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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州扑克女王-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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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这种发育不良的小女孩,没有男朋友陪伴,难怪不敢出现在同学们的聚会中。”说到发育不良的时候,尤妮斯特意挤了一下自己那条本来已经很充裕的“时间”。“我想,我还是想得太多了,你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男朋友。”三个女孩一起笑出声来。
艾薇白了尤妮斯一眼,想不和她斗气,却又忍不住说:“我的男朋友是成年人,不是你那种玩过家家的毛头小子。”
“是吗?约他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尤妮斯挑逗说。
艾薇走到一边,拨通欧文的电话:“欧文,下午有没有时间?陪我去聚会。我同学的,有牌局,我想和你一起去玩。哦,你要上课,那……算了吧~~~~~我约别的男孩子去……哼,那你早一点到,我不想等太久。”
'(八十六 母女相逢)'
八十六
母女相逢
聚会的过程比艾薇想象中愉快很多,至少一开始的时候是这样。
一大群年龄相近的少年男女,在游泳池边烧烤,伴随着最流行的劲爆音乐,吃喝玩乐,嘻哈打闹,那是人生一大乐事。对于艾薇来说,更是前所未有的享受。她原本还担心尤妮斯她们会将欧文诱惑过去,虽然嘴上不承认,她自己也觉得论对男人的吸引力,她们三个的身材占绝对的优势。但聚会开始后,她们却变现得很友善,应该说,所有人都对她和欧文很热情。很快,艾薇和欧文便觉得自己融入了这个圈子,开始尽情欢乐。那个引起纠纷的吉姆似乎一直没出现,随着太阳下的身影不断倾斜,艾薇渐渐忘记了这件事。
聚会的地点在庭院的一角,一片热带灌木丛将这个游泳池和周边的烧烤区以及一排木屋拦在住宅区之外。这片区域已经足够近二十个精力过剩的年轻人疯狂嬉戏,可见整片豪宅庭院有多大,这里的主人一定是个富豪。少年们虽然玩得很尽兴,但他们都很自觉的没有踏入灌木林间的小路,穿过那儿,应该就是主人家所在。艾薇不知道此间主人是谁,只是聚会的人群中有个人明显不是他们的中学同学。他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带着和他这个年纪不相称的沉稳。他很少和大家一起玩,而大家对他似乎也体现出了一定程度的尊敬。没人介绍他和艾薇认识,艾薇只能猜想他可能是聚会的组织者,此处豪宅家庭中的一员,而他很可能是某个中学同学的亲戚。不知道是否自己的错觉,艾薇有时候觉得这个人在静静的注视着自己,然后当她目光不经意转向他的时候,他会不经意的将视线移开。
断断续续,打打闹闹的吃完了大部分食物,烧烤区一片狼藉。那年轻人示意大家不必收拾,接下来一部分人去游泳,其余的人可以在木屋中打牌。艾薇和欧文都没带泳衣,自然去打牌。可这个也不是什么好主意,因为对手都太弱了。整个牌局的过程就充斥着这样的话语:哎,是不是轮到我了?我该下注还是跟注?不不不,你不必盖牌,因为你前面没人下注;我的牌是什么?我赢了吗?说好不赌钱的局,艾薇和欧文感觉上就好像两只老鹰对着一群嗷嗷待乳的小鸟,一口吞下去没肉不算,还容易被骨头噎着。
年轻人接到个电话,他出去说了一会,回来时挺兴奋的向大家宣布:此间主人的牌局也在进行中,但刚刚有两个客人离开,主人问这里是否有人愿意到他们的牌桌上去一展身手。这个主人很好客,也很有钱,认识他将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年轻人特意指出。
欧文的眼神跃跃欲试,但艾薇还没表态,她注意到牌桌上的同学们流露出羡慕的眼光,不像作伪。有人说那只能是艾薇和欧文去了,其他人都纷纷附和。
“那我们就去看看?”这是艾薇的同学聚会,欧文虽然心向往之,还是得征求她的意见。
“他们打多大的局?”艾薇问年轻人。
“不必担心,主人和他的客人们只是纯粹的爱好,不是赌棍。他知道你们是学生,玩1/2的局都可以。”年轻人面带微笑。
穿过那条林间小道,艾薇和欧文被带入到那栋富丽堂皇,但却给人莫名阴森感觉的大宅。艾薇的心情,就好像试图孤注一掷的赌徒踏入了赌场正门的“虎口”,有着一丝丝期待,更多的却是被悚然所掩盖。她去酒馆打牌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大概是因为在大宅的门前,年轻人停住了脚步,由另一名神色严峻的中年人引他们进去。虽然年轻人解释着,他得回去聚会的地点,艾薇心中还是不禁升起一种颤抖的不安。
穿过一条又一条的走廊,随处可见名贵的装饰和望进去各具特色的大厅和房间。带路人只管在前面走,默不作声,艾薇拉拉欧文的衣角,低声对他说:“你是否觉得有点不对头?”
“啊?有啥问题?我觉得这家主人一定很有修养,你看,这么大的住宅,那么多装饰物,处处一尘不染。”欧文毫不在意。
“你不觉得这里太安静了吗,整个屋子里好像一个人都没有。这里对佣人的管理一定非常严格,好像军队一样。这种档次的人物,怎么会请两个学生进去和他一起打牌?他又怎么知道外面一定有他合适的对手,刚才那帮同学几乎什么都不懂,他要请两个人进来,那肯定就是我们两个。”
欧文有点吃惊的望着艾薇,依旧不以为然:“喔,你怎么有那么多的念头,放心啦,那些有着古怪脾气,爱捉弄人的富翁只会出现在电影中。”
艾薇对他无语,只能默默记着一路走过的路线和标识物,以确保没人带路的情况下自己还可以走出大门。终于来到一个宽敞,光线充足的大厅,通过落地玻璃幕墙可以看到外面公路上飞驰的车辆,这叫人稍微安心一些。带路人有礼而又冷漠的请他们稍坐,主人马上就到。冰箱里面有饮料,吧台上有酒,可自行取用,说着便自顾离去。
欧文拿了两罐冰凉的啤酒,递一罐给艾薇,艾薇摇摇头,欧文便舒舒服服的靠在沙发中享用。艾薇四下打量这个足有一个篮球场面积的大厅,说:“这是个消遣休闲的场所。”
“是啊,我早说过不必担心的。”
艾薇哼了一声:“相反,我比刚才更加担心了。”
“怎么了?”欧文不解的看着她,打开了第二罐啤酒。
“你看,这里有健身器材,有桌球桌,有食物,有酒和饮料,但就是没有那些。”
“没有什么?”欧文也试着东张西望,没发觉有什么不妥。
艾薇白了欧文一眼:“这个住宅里面随处可见的艺术品、壁画、盘栽、书籍、植物。凡是值钱的装饰物在这里都看不到,而我们一直进来的走廊和其他大厅和房间都有。”
“那又怎么样?”
艾薇犹豫着说:“我想,这里很适合打架,万一在这里发生斗殴,不会有值钱的东西被打坏。”
欧文“噗”一口啤酒喷了出来,随即哈哈大笑道:“你真逗,艾薇,哈哈哈,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
艾薇打了他一下,狠声道:“我可不是在开玩笑,而且,这里也没有牌桌,把我们带到这里来是干什么?”
欧文指着桌球桌说:“我经常和朋友在桌球桌上打牌,那个很像牌桌不是吗?一样是绿色的,只不过筹码经常会掉到球洞了,哈哈。”
艾薇怄气道:“你真是个傻瓜,这么有钱的人会节约那么一张牌桌吗?”
一阵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有个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就差将一丝不苟和专业凿在额头上的中年人笑容可掬的向他们走来。还没走到就用热情的语气说:“欢迎欢迎,两位年轻的朋友,很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欧文站起来和迎面而来的他握手,他竭力不对他不长杂草的秃顶和发福的腰围发笑:“不客气,谢谢你的招待。”
“他不是此间主人,我觉得他是个律师。”艾薇冷冰冰的说。
愕然在这人的脸上一闪掠过,他马上恢复了笑容:“哈哈,艾薇小姐真是机灵,我是这里的法律顾问。请别介意,因为牌局涉及到赌博,而艾薇小姐看上去还未成年,基于主人的要求,我循例来了解一些问题,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话语虽然客气,顾问在他们对面坐下,拿出笔和展开手上的笔记本,用着你一定会回答的神气问:“请问艾薇小姐,你的父母居住在这座城市吗?”
虽然深感不妥,但这样一个成年人客客气气的坐在面前,用谦恭的语气提问,况且原因听上去并非不合理,艾薇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她迟疑着回答了一些家庭的问题,例如她的父母是否知道她在这里,是否反对她和别人打牌。在提及到关于她母亲的时候,艾薇只是说她没和母亲一起住。
“那么,你想念你的母亲吗?希望能见到她吗?”顾问一边记录,一边顺着之前的话题很自然的问。
这个看似不经意的问题触动了艾薇的警觉,她尖声问:“这个问题和我在这里打牌有关系吗?”
“哦,不不,没有没有,我随口问问,呵呵。那么,请你们再稍候片刻,主人马上就到。”顾问合上本子,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欧文嗤笑着:“切,这里的主人家看来也是个怪人。”
艾薇霍然站起身说:“我们走吧,欧文。”
“你不想打牌吗?”欧文依旧无忧无虑得可恨。
艾薇用压抑的声音说:“这是叫我们来打牌的吗?打牌派一个律师来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干什么?”
欧文耸耸肩:“或许,这里的主人比较谨慎,毕竟,不到二十一岁的人不能参与非家庭式的赌博。”
“可是,他只问了我,没有问你。”
“艾薇,你怎么了,我已经超过二十一岁了,连拉斯维加斯的赌场都可以进。”
“他们怎么知道?你是我带来的,连我的同学之前都不认识你。你觉得你自己的样子像二十一岁的人吗?”
欧文有点结巴了,他呐呐的说:“噢,这样说来,倒也是,就连你的同学,刚才也把我当成同学。”
“我走了,你要留着自己留下。”艾薇径自往大厅门走去。
欧文急忙跟上去:“哎,可是,艾薇,你认得出去的路吗?”
“你跟着我走就是了,这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多呆。”不知道为何,艾薇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恐惧,仿佛附近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潜伏着。
他们正对着大门,还有几秒钟就可以踏出这个大厅,这时身后传来低沉的隆隆声。然后随着叮一响,有两扇门被打开的声音穿过耳膜。艾薇和欧文愕然回身望,发现正对大门的墙壁打开了,那居然是一个隐藏着的电梯。一个身材魁梧,头发稀少,眼角有刀疤,神情却不怎么凶狠的人,被身后四名黑衣手下跟随着走了出来。
“是你?”艾薇吃惊不已,她认出这是曾在刘远纬俱乐部打过牌的基茨,方晓翎对之深感厌恶的人。
基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艾薇,好戏才刚要上演,你怎么就要走了?”他身后有两名手下没有停住脚步,从艾薇和欧文身边走过。艾薇和欧文不安的回头一望,他们一左一右守在大厅门口。
“你搞那么多花样,引我到这里来想干什么,难道想通过我再引晓翎姐姐出来。”看到谜底揭开,艾薇反而冷静下来。电梯门又隆隆关上,门关闭之后看不出一丝裂痕。
“我喜欢,聪明,美丽,能冷静思考,又会打牌的女孩。”基茨悠悠的踱着步走到艾薇面前,对着欧文哂笑道:“行了你,小孩子站一边去,艾薇要是想走,我绝不阻拦。”
“嗯,所以,我喜欢方晓翎,现在我又发现,我应该挺喜欢你,因为你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艾薇,你进入来这里之后,一直都判断准确,我很欣赏。”
“这么说,你一直在偷偷观察我们,摄影枪都在哪里,我可没看到。”艾薇的身高只到基茨的胸口,她仰脸毫不畏惧的和他对视。
“我是有在观察你们,但不是偷偷。我希望你明白,这儿是我家,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你刚才把我的目的猜错了,我是有个人想你见见,不过不是方晓翎。你这么聪明,不妨猜猜看,我觉得你会猜到的。”
“真可笑,我怎么猜得……”艾薇话还没说完,骤然脸色惨白,她的皮肤本来就白皙,此刻更像是所有的血液都迅速从身体中抽离。她瞪大了双眼惘然摇着头,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
基茨身后的电梯门又再辚辚打开,伴随着一把原本动听,但混杂着沙哑的声音说:“不要推,我自己会走,操,你们这群跟班的狗。”
听到这个声音,艾薇好像被电击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抓住身边欧文的手。基茨的脸上现出了恶作剧成功的笑意,他打着哈哈说:“噢,我好像挡住了你的视线。”说着,他往身边移开两步。于是,他身后的丽莎,和身前的艾薇,跨越了三年的时间,两个人的目光重新接触在一起。
艾薇只觉得浑身发烫,热气从脚底往头上涌,然后从眼眶中流出来。她的喉咙里发出不知所云的声响,发不出一个完整的单词。她面前这个女人,穿着陌生而令人可耻的衣服,却又将三年前那种熟悉的灾难场景再次带到眼前。这个女人,撕裂了一个完整的家庭,留给丈夫和女儿三年支零破碎的生活。当她好不容易可以和父亲重新开始的时候,艾薇感觉到,这个女人好像又要这样再做一次。
欧文扶着摇摇欲坠的艾薇,不知所措。他看着眼前这个打扮妖艳的女人,惊奇的发现一个人的表情竟然可以表现得如此丰富和变化得如此迅速。意外、欢喜、欣慰、惭愧、伤心、骇然、惊恐、担心,然后就是火山爆发一样的愤怒!
丽莎突然发出了惊天动地一样的尖叫,足够把拉住她的双手那两个黑衣人的耳膜震破。所以她一挥手就可以挣脱他们的束缚,然后像一头受伤的母狼看到被猎人破获了狼崽一样,迅雷不及掩耳般猛然从基茨身边两个人之间穿过。身手不凡如基茨,事先已经有充足的心理准备,竟然也被她整个儿推倒!
两个人跌落地上,丽莎骑在基茨身上,她双手乱抓乱打,疯了似的吼叫道:“畜生!你这个婊子养的畜生!离我女儿远点,离她远一点!不许你动她一条头发,我杀了你!我杀了你!”带着哭腔的申诉中,两个人的手激烈的相撞着,一下子基茨被她搞得极为狼狈,站不起身不说,脸上还挨了好几下。他两个手下在旁边试图拉住丽莎的手,竟然几次都没拉住。
终于基茨一脚将丽莎踢了出去,丽莎爬起来又想向他扑过去。四名手下一起将她擒住,基茨狼狈不堪的站起来,脸上已经被丽莎抓出了血。他咬牙切齿的挥手吼道:“将这个疯女人押下去,关在地下室里面!”
四个男人将丽莎四肢举离了地面,抬着她进入电梯。丽莎不住的奋力挣扎,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瞬间,她的手竟然从门缝了伸了出来,挡住了要关上的门,她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艾薇,不要带这头畜生去见你的父亲!记着,不要答应他任何要求!艾薇,快走,你快走!”
很快,她的手被拉了回去,电梯门合上。只是她那凄厉的叫声,依然在高高的天花板上回荡。
'(八十七 决绝的鸽子)'
八十七决绝的鸽子
太阳的余晖还没完全从西边隐去,广场上的感光灯已经全部亮起。围绕着广场中心那不知所云的后现代雕像,广场被三组人占据着。对角线上有两组人在跳舞,一组
是年轻人的活跃的街舞,一组是类似印度的歌曲伴随着一群中年妇女在卖弄她们仍然纤细的腰身。两组音乐声中飘荡着的一角是一群欢乐的儿童在练习滑板,他们得
意的随着不同的乐曲调整着节奏。广场上亮如白昼,人潮涌动,然而还剩下一个角落没有被占据,只有人时不时匆匆走过,没有人在这片空旷的场所上活动。一些人
没有参与围观热闹的三个角落,他们静静的坐在周围的长凳和花圃边缘的石栏上。今天天气很好,他们在等待着什么。
不合时宜的旧大衣掩盖不了毡帽老头瘦小的身形,看到他很容易会想到他在寒风中裹紧了大衣身体摇摇欲坠的情景。即使是夜深人静的马路上和未开市的劫匪狭路相
逢,他也不会引起对方的兴趣。毡帽老头很满足于被人轻视,从没想过要修饰一下自己的造型。如果仔细观察他走路的姿势,会发觉他的脚步其实迅速而沉稳,并且
会轻易避开迎面而来的行人和路上的污物。
当他走在前往广场方向的路上时,他已经听到了鸽子飞翔和鸣叫的声音,连广场上激昂的音乐都遮盖不住。鸽子群喧闹的声音一直追随着他进入到广场上熟悉的观众
为他特意留下的空地。毡帽老头打开拎着的帆布袋,从里面掏出一把饲料撒放到地上。于是,一天中最亮丽的风景出现了,上百只蓄势待发的鸽子争先恐后从空中扑
下,争相啄食着老人洒下的果实,并且随着老人手的挥向,不停的追逐着。老人玩起了花样,用食物指挥着鸽子群舞动出各种各样的造型。这是广场上出现了最多鸽
子的时候,使人怀疑鸽子之间也会通讯,它们互相通知着这个老人身上携带着最美味的晚餐。舞者和观众还有活跃中的儿童都停了下来,看着老人的表演。
毡帽老头很享受这段短暂的时光,他通过鸽子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这在平时他是极力避免的。这些饲料都是他亲手调配,外面买不到,所以这是他的特权。然而
每天做出来的分量不可能太多,很快袋子里就空空如也。这时候除了几只没有抢到的鸽子不甘心的追着他之外,人群和鸽子都已经一哄而散。这片空地也随之被别人
占据,毡帽老头再次淹没在人流中,毫不起眼。
他并不在意,将袋子折起来放在口袋里,和那叠厚厚的现钞放在一起。他往人群外走去,要离开广场。但他那目光似乎会透视,所以他可以在人来人往中发现那只飞
不起来的鸽子。它不停的扑打着翅膀,但无论它如何努力挣扎,都无法再次在空中自由飞翔。人类无法从鸽子的眼中看出它的情感,只见它不住的摇晃着小小的脑
袋,似乎在看着它前面几只爱莫能助的同伴。
这只鸽子的脚和肚子被地上一滩不知名的液体粘住了,老人不知道那是什么,只闻到那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让人想起石油。忍受着这刺激的味道,老人蹲下来看
着它的神态。老人不知道继续竭力挣扎会不会让鸽子的脚和肚子和身体分离,但他看着鸽子的眼睛,他知道即使如此,这只鸽子也会不惜血肉模糊而奋力争取自由。
这种决绝的目光,老人看过很多次,在人身上。
用手去帮它解脱液体的束缚,会将手弄的很脏,还不知道皮肤会不会被腐蚀。在这充斥着各种化学品的时代,什么都会发生。老人不想再浪费时间,他站起身回头,放下那仍在一次次奋力展翅的生灵,往广场外走。这么多人经过,总会有人帮它的吧,谁知道呢,老人不关心。
不紧不慢的走到地下赌场,看门的凶悍保镖对他展现着热情的笑容。“祝你好运。”他咧嘴笑着,反正老人赢的从来不是赌场的钱。一路步过熙熙攘攘的赌场大厅,
老人知道大厅里没有什么好的位置,那些不会让他为难而打出正期望的位置。他不需要过多的观察,这就像判断餐厅里面有没有空位一样明显。
老人觉得他今天的状态不错,所以他决定进入那最高盲注的房间。这里曾经有过1000/2000美元的牌局,那次牌桌上有好几条巨鲨王在,当然那次老人没有坐下,他一向比爱护子女还要爱护自己的资金。偏执到不愿意把筹码放在赌场,而宁可每次都带着现钞来回走。
刚打开房门,老人就感到了凌厉的气氛扑面而来。牌桌旁围满了观众,其中他的好几个老对手此刻都只是抱着手脸色凝重的看着,他们每一个都不是泛泛之辈。关上
房门,老人马上找到个位置从人缝中插空往里面看。出于熟悉的人对他的一份尊重,他被让到里面可以直接看到紧张进行中的牌局。
这是两个人在单挑,比赛双方他都认识。那个神态轻松,任何时候都修饰得一丝不苟的中年人是这个房间的常客。他是在这个赌场里唯一不挑对手的赌客,因为他对
钱不是很在乎,而他的技术即使放到拉斯维加斯也是无可挑剔。望向他的对手,老人心中的愕然无法抑制。他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个赌场乃至于这个房间看到她!
偶然毡帽老头回去酒馆放松一下,和那些人玩玩那里最高的5/10盲注牌桌就当是在度假。当然酒馆里面也并非没有不能轻视的对手,例如面前这个令人愉快的小
女孩艾薇。她似乎没日没夜都泡在酒馆的牌桌上,每次老人去都可以看到她。她玩牌的技巧很好,并且她是个罕有的懂得进退的人,知道什么是见好就收,知道在心
态失衡的时候离开。所以老人从不觉得艾薇的年龄不适合打牌,不知道有多少人赌到老赌到死,潦倒一生都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这种素质和年龄无关。
老人看得出来,艾薇对打牌有一种依恋般的喜爱,她在打牌过程中一定体味着一些温馨的场景。在小额的酒馆牌桌上,她大部分时间都很快乐。所以她不应该出现在
这里,这里的人打牌不是为了快乐,都是冲着钱来的,有很多甚至在玩命。而且,地下赌场的管理很严格,甚至比正式的赌场还严格。未满21岁的人如果样子比较
成熟,在拉斯维加斯蒙混过关不是难事,但在这里不行。她是怎样坐到这个位置上的,她为何要坐在这里?
这是100/200的牌局,彩池里面有30000元左右,此刻已经到了河牌,中年人推了全下,而艾薇大概要跟注40000,最终这是一个超过10万的彩
池!老人的心在向下沉,深筹码的单挑正好是这个中年人的强项。这种博弈最讲究心理素质,最好能完全做到在牌桌上无视筹码所代表的价值。如果太关心输赢代表
了多少钱,那就死定了,对手一定会窥探到你的软弱。
艾薇的脸色一向比较苍白,此刻更是呈现出一片死灰色。她那娇小的身躯努力在阔大的座椅中显得摇摇欲坠,而她的脚步正竭力游走在崩溃边缘上。但老人很清楚,只要再踏前一步,她就会坠入万丈深渊。盖牌吧!不看牌面,老人就在心里说,她的这种状态甚至不能维持到将筹码推出去。
牌面很危险:【红心7,红心8,梅花7,黑桃J,红心Q】。由于没看到交手的历史,对中年人的策略也不能完全捉摸透,老人无法估算双方都是什么牌。如果是
葫芦遇到同花,那其中一方将会受到重创。不管怎样,艾薇肯定没有葫芦,否则她不会抉择得如此痛苦。要是拿着同花特别是有A的时候要不要全下,那是一个很为
难的决定。这是单挑,对方什么牌都有可能:葫芦、更小的同花、明三条甚至纯粹的诈唬。
艾薇闭上眼睛,惹人怜爱的眼睫毛不住的发抖。老人注意到她的身旁有个年轻男子不是一般的观众,他的眼神中不止是紧张,更多的是担心和害怕,为着艾薇的失败而害怕。但他就好像那只受困的鸽子身旁的同伴一样,虽然忧心忡忡,但爱莫能助。
发牌员在倒数,清晰的数字读音鼓动着耳膜的振动,带动着在场每个人的心跳。艾薇的眼睛睁开了,她扶着桌面,双目发光。从她的眼神中,老人看到了那只受困的鸽子那决绝的精神:即使牺牲,也要展翅飞翔!
老人心里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他知道艾薇完了。她真的对跟注没有信心,但她仍然要这样做。艾薇的读牌能力是很强的,她没有信心,表明对手的牌极可能要比她
强。但她显然输不起,而不得不孤注一掷。艾薇的这种决心,也一定被中年人看出来了,而这个人,全下之前一定已经看到了这一点。
艾薇的牌确实不小,【红心A,红心10】,她是坚果同花。但中年人亮出来的是【黑桃7,黑桃8】,翻牌他就是葫芦,并且为艾薇带来一个注定要死的坚果同花
抽牌。可悲的不是艾薇遇上了这种冤家牌,而在于她为什么要坐到这个承受不起的牌桌上来。她输掉了一个超过10万的彩池,损失了50000多元。
中年人当然很满意这个收获,可他也并未表现得很忘形。他动作得体的收拾着筹码,并没忘记对他的对手示意这是一手好牌。旁观者都松了口气,从紧张的气氛中摆
脱出来。房间里面只有两个人陷入了绝望的深渊,艾薇瘫倒在座椅上,失神无助的看着自己失去了所有的筹码,她的身体内所有的生气似乎都随着筹码被抽离,变成
一具只懂得呼吸而没有思想的躯壳。那年轻人满头大汗,摇晃着她的身体,叫她的名字,但他知道自己对她的困境无能为力。
房间是用来打牌的,每手牌都代表着抽水,所以一时半刻也不能被耽误。输光了的赌徒是赌场最没用的废物,没有任何时间可以浪费在他们身上。两个男人将艾薇架起来,她不由自主的跟着走了出去。
“我去通知你的父亲。”那年轻人声音里面已经带着哭腔了。
“不,不要告诉我爸爸,他解决不了的。去……去找晓翎姐姐。”
房门关闭前,艾薇有气无力说话,还是被老人听到了。晓翎这个名字好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不过毡帽老头现在顾不上这个,他第一时间抢了牌桌上最好的位置坐下。单挑有了结果,马上就是多人桌的较量,刚才的赢家气势正盛,坐在他的下家是非常重要的。
同一个晚上,方晓翎和林嘉兰正在宿舍中做作业。对于她们来说,这是一个没什么特别的繁忙赶工的夜晚。前一段时间她曾很烦恼要如何处理丽莎这件事,到底要不
要通知贝克和艾薇,要怎样通知。但接下来这波学业上的高潮令她暂时放下了这个包袱。直到她听到宿舍下面传来喧闹的声音。有人在争吵甚至在撕打。
从窗户往下望,几名男校友围着个男人在争辩着什么,双方都有点激动,不时有一些不友好的动作。听不清他们在吵什么,只能看到校友们一致责备这名男子,而男子在努力为自己申辩。
“忙着呢,别管了。”林嘉兰先回到座位上,方晓翎原本也不想理会,但她一坐下又站起来。不对,下面那个被包围的男子,身形很熟悉,那是欧文!
方晓翎跑到下面的时候,双方已经接近大打出手了,欧文显然吃了点亏。校友们对方晓翎说,他们看到这个外校来的人正在试图爬上女生宿舍!
“我只是有急事想找她而已。”欧文指着方晓翎有点气急败坏的说:“晓翎,我打你的手机,但打不通。我想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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