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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州扑克女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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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莎,不要到50美元的盲注的牌桌上,你的技术还不够。”贝克很郑重的对她说。
'(四十三 五十美元的盲注)'
四十三五十美元的盲注
贝克对牌局的分析,勾起了方晓翎打牌的欲望。但她从医院出来已经是晚上八点,这个是星期天的夜晚,她还是回到宿舍。当晚,她躺在床上和母亲聊了一个多小时,母亲绘声绘色的向女儿叙说了她和父亲到韩国旅游的经过。最后,母亲对她说:“最近你爸爸的生意很顺利,下个月我叫他多寄点钱给你,你自己买些补品吃,别熬坏了身体。”
方晓翎犹豫着,终于还是没有拒绝。这段时间里她在牌桌上赢的钱并不比她打工的时候少,可是打牌必然导致的波动会令到人心比较虚,她确实需要多一点资金储备。至于母亲旅游的经过,她觉得有点不可信。母亲是个爱静不爱动的人,真要出国旅游,干嘛不来美国看女儿?最近一段时间谈电话的时候,母亲好像刻意表现得很高兴,也许是装出来的。只是,她没有任何理由和借口揭穿母亲,余洋快过来了,也许从他身上能得到些信息。
从小自己就生活在幸福的家庭里面,父母的感情很好,对自己很疼爱,即使是一点点的疑惑也令她惴惴不安。艾薇的母亲好像离开了她很多年,父亲卧病在床,艾薇自己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靠打牌养活自己?不用去上学?这种生活真不可思议!对了,不能让父母知道自己在打牌,他们不会理解的……方晓翎不住的想,直到进入梦乡。
盲注是25/50,牌桌上有八个人,盖牌到MP1方晓翎,她的底牌是一对9。方晓翎加注到125。盖牌到BU,BU再加注到400,大小盲注盖牌。
方晓翎知道自己还有1400元筹码,翻牌前只有30个盲注,这时候面临困难的决定。跟注明显不合适,用一个中对子花费接近1/3的筹码来跟注,还处于不利的位置。如果再加注的人是马森或者格雷,她也许考虑盖牌,但偏偏这个人是松而激进的库克。他经常很随意就加注再加注,尤其是像现在,他运气很好,而自己的运气却很糟糕。库克今天用很鱼的打法掠夺了很多筹码,成为目前牌桌上筹码最多的人。
看来全下是唯一的选择,库克目前有超过6000的筹码,即使他弃牌率很低,但即使他跟注,呃,他确实跟注了。也不见得是坏事,以他表现出来的激进度而论,99通常都是领先的。
然而SNG中确实经常出现这样的情况,幸运与厄运总是持续到底。库克翻出来一对10!并且五张公牌没有任何惊喜,方晓翎的所有筹码搬到了库克面前。
这个周五很难得凑齐了九名会员,而且打的是起始筹码3000的深度,方晓翎本想着可以度过一个很愉快的下午。但库克的运气好像打了激素一样,疯狂的行动配上合适的翻牌,先淘汰了贝丝,现在又淘汰了她。凭着遥遥领先的筹码优势,库克今天拿冠军都不是神话。
“换成我也一样的全下,他运气好也没办法。”格雷见方晓翎闷闷不乐,出言安慰。
方晓翎抿抿嘴,还没开口,贝丝从身后隔着椅背抱着她说:“晓翎,你不是要告诉我说一个大好周末你要留在这里发牌吧。陪我去逛街好不好,现在还不到三点。”
方晓翎还真的想留下来发牌,她虽然输光了,但可以看看别人的表现,记忆他们打牌的风格。可贝丝又在她耳边说:“我知道有个品牌店今天特价,一年都没有多少天的,和我一起去吧。”
方晓翎觉得和贝丝不算很投缘,可贝丝对自己一直很热情,有点盛情难却。贝丝对德州扑克的爱好似乎仅仅停留在游戏阶段,要是她离开了,社团里面就只剩下自己一名女生。为了不扫她的兴,方晓翎还是和她一起走了。
“真难得,贝丝会和方晓翎这么要好,她很少女性朋友的,特别是比较文静的女孩。我加注。”库克说。
“据我所知,她只和伯莎这么要好。我全下。”马森毫不犹豫的推出所有筹码。
“伯莎?那个在图书馆做兼职的女孩?我跟注,我是AJ,三条A带J边牌。”
“是的,就是她。我是AK,嘿嘿嘿,我就不信你又是葫芦。”
贝丝所说的店挺远的,坐地铁都要一个多小时。那里是很高档的商业中心区,在熙攘的人流中贝丝带方晓翎转入一间不起眼的服装店。方晓翎已经喝完第二杯免费的咖啡,看着贝丝换上第五套礼服,她还戴上自己带来的首饰在镜子前不断的打量。
“晓翎,你觉得这个款式是紫色好看,还是橙色好看?”贝丝身穿着一件,手里提起一件问。
“我觉得你穿着这件橙色就挺好的。”方晓翎随意回答,她只希望贝丝快点买了就走。
“对了,你身材和我差不多,你穿起这件紫色的,我们站在一起比较一下。你的背包别带过去,放在保险柜里面吧。在试衣间里把这些首饰戴上,和我这一套是一样的。”
方晓翎拗不过贝丝,被她推进了试衣间,很无奈的换上那件紫色的礼服。对于软求,她从来都很难拒绝。可当她身穿华服站在镜子前,在闪烁夺目的耳环、项链衬托下,丽人亭亭玉立婀娜动人的感觉却很不错。这是一件适合参加宴会穿的正式礼服,高雅而不性感。林嘉兰买过一件,但一直没有机会穿。那些首饰很漂亮,尤其是戒指,上面镶的钻石虽然不大,却耀眼得摄人心魄。方晓翎还未试过这么近距离观察钻石,贝丝不知道走哪里去了,她这么放心的将首饰放在自己这里,那应该是假的吧。
“晓翎,你就像公主一样美丽。”当方晓翎正为身边连店员都消失了觉得很诧异的时候,衣架的另一边转出一个人。他施施然向方晓翎走过来,衣着华贵,举止潇洒,样貌嘛,倒也称得上眉清目秀。
其实这个男人看上去不会令人觉得讨厌,如果他不是刘远纬的话。
刘远纬走到方晓翎面前,散发着古龙水的气味,注视着方晓翎,目光带着欣赏,而不是色情。所以方晓翎还能沉着气问:“刘远纬,你这是想干什么?”
刘远纬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扶在镜子上,似乎不这样他就无法保持正经的表情:“我郑重邀请你今晚和我共进晚餐,但不是和我一个人。我和朋友们有个正式的宴会,但直到现在,我还找不到女伴。饭后还有娱乐活动,你会度过一个愉快的周末。”
方晓翎很直截了当的回绝:“很抱歉,我今晚没有时间。”
“饭后的活动是德州扑克牌局,牌桌是拉斯维加斯专用的,发牌员也是,还有一些很好的对手。”刘远纬自顾自说。
“我对德州扑克并没有什么兴趣,你大概搞错了。”方晓翎不为所动。
刘远纬微笑了,笑的很坏,这才是他!他用食指和中指从口袋里拈出一张相片,伸到方晓翎面前:“可我觉得牌桌旁的你非常具有吸引力。”
方晓翎看到自己端坐在牌桌旁,左手捋着耳边的一缕秀发,右手翻弄着两个筹码,双眸入神的凝视一个方向,显然在沉思。刘远纬说得没错,专注于思考的自己,确实有一种显示智慧的魅力。
不用说,这是贝丝在酒馆偷拍的!方晓翎脸上现出怒色,她一把抢过相片,回头就往试衣间走去。
“晓翎,你的衣物和背包,贝丝已经帮你带到我家,你现在可以坐我的车过去,今晚我负责送你回学校。”刘远纬平平淡淡的说出了令方晓翎火冒三丈的话。
“你不会觉得你太过分了吗,你凭什么拿走我的东西。”方晓翎压抑着怒气说。
“这件衣服简直是为你而设计的,我希望你今晚能穿着它参加宴会。拿着那些东西不方便,不是吗?我车上有个手袋,里面有镜子和化妆品,对了,到了我家之后,你可以把那个水晶魔方放在里面,那样你打牌的时候就可以拿出来。”
方晓翎心中一沉,该死,那个魔方也在背包里。别的东西都可以重新买,可邓肯送给她的水晶魔方却没处找去,她确实在网上找了很久都没找到类似的饰品。
“把我的衣物和背包拿回来,这件衣服太贵,我买不起。”方晓翎的口气没那么坚决了。
刘远纬摇摇头:“不,你买得起。上个星期我回了国内一趟,在一次陪我父亲的饭局上见过方叔叔。你父亲的生意一直在我和父亲合作,你知道的。他最近一连做了几个大的订单,赚取了丰厚的佣金。接下来,他还打算尝试实施一个庞大的商业计划,如果做成功了,他的事业就会登上一个高峰,当然,他和我父亲的联系将会更加密切,你懂得。虽然他很忙,但还是很关心你在这里的情况,我告诉他你在这里很专心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请他放心。”
方晓翎咬着嘴唇,双拳紧握,她还真不能和刘远纬翻脸。不单是她父亲和刘远纬家族的关系,另外,她不能让父亲知道自己现在在打牌,连兼职都停止了。
“我保证,这是一个正常的宴会,今晚来的朋友有大学教授,律师,医生。认识他们对你在美国的生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今晚牌局一结束,我马上送你回宿舍,好不好?”刘远纬换上了温言恳求的语气。
人生真是充满了惊喜,自己干嘛不留在社团发牌呢,方晓翎坐在车里闷闷不乐。刘远纬的家离学校并不远,往回开了好长时间,车子直驶入一栋花园洋房。看着这里比上次来的时候又精致优雅了许多,新居入伙的时候,方晓翎免不了来过一次。虽然想起国内这么多人想做房奴而不可得,在地球的另一边却有人可以布置这么华丽的别墅,但方晓翎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立场去指责这件事,她努力不去想自己父亲的钱是怎样赚回来的。
“你的这个魔方实在是十分精致,亲眼看到才知道贝丝并没有夸张。我想尽了办法都找不到一样的饰品,难怪你会用来做打牌的吉祥物。”刘远纬将水晶魔方递给方晓翎:“还没到时候,你不妨四处走走,或者留在书房看看书,上上网。我要准备一下,等一会我叫女佣带你到饭厅。”
方晓翎将魔方放到手袋中,里面有镜子、口红和简单的化妆品,都是自己平时用的普通牌子,并没有多余的品种,还有自己的手机和钱包。如果现在想走,可以到外面坐出租车回学校。可是现在身上这衣着对于外出有点夸张,看在刘远纬还挺细心,那就留下来好了。认真想一想,这个人虽然有点可恶,但对自己好像还没讲过假话。
方晓翎屋里屋外转了一圈,对刘远纬的印象不由得有些改观。房子里的装修陈设,花园的设计布置都挺好的。整个居所似乎有近十个佣人,举办一场小型的宴会一切都做得井井有条。虽然方晓翎知道这里的管家刘远纬的远房堂叔,可她也知道,这个人的能力也只有听指挥做事情的份。作为一个和自己同龄的青年人,刘远纬至少在花钱办事这方面很有能力。
即使刘远纬的家族要整个搬过来,他们也可以马上过得很舒服。这种想法令人心中不快,方晓翎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摆在池塘里抢吃饲料的锦鲤上,直到她听到旁边有人向她打招呼:“如果我没记错,你是方小姐吧?”
方晓翎转身一望,看到一张感觉很职业的笑容,好脸熟啊!她马上认出来了:“你是……发牌员先生!”方晓翎脱口而出,随即笑着道歉:“抱歉。”
“我是发牌员先生,我是发牌员罗伯特先生。哈哈哈,很高兴又见到你了,世界真是小啊,方晓翎小姐。”罗伯特就是那次拉斯维加斯9000美元免费赛中的发牌员,可以说,方晓翎是听了他的解说才学会打德州扑克的。
“你好,原来今晚牌局的发牌员就是罗伯特先生,我好开心。”方晓翎真的感到惊喜,看到他就想起那场愉快的比赛,她认识了德州扑克,和邓肯。此外,原本她还有一点担心,今晚的牌局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使诈的可能。现在有一名专业人士在,那应该可以信得过他的职业道德。
“那说明方小姐会参加今晚的牌局了,我当时就觉得你很有天赋,那么,我很期待你今晚的表现。”
这时候女佣过来告知,晚宴快开始了,客人请到饭厅去。
除了方晓翎和罗伯特,还有四对客人。凯佩尔,大学教授;金斯利,律师;兰登,医生;劳伦斯,商人;以及他们的女伴。由于罗伯特没有带女伴,刘远纬特意邀请席间拉小提琴的年轻女琴手一起用餐。方晓翎见过她,是校友,在校内小有名气。
饭厅很大,布置得很豪华,灯火辉煌下有几分衣香鬓影的感觉。作为席间最亮丽的女性,女孩子总不免会产生一点陶醉。食物中西合璧,种类繁多而分量精致,味道可口而不互相冲突,很适合方晓翎的口味。特别是,其中并没有出现很贵重的食材,甚至称得上是家常美食,足见刘远纬花了很多心思。
“方小姐是我的同学,也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呵呵,你们不要开玩笑,追求方小姐的人足足有一个军团,我暂时还不敢奢望。”刘远纬的介绍令方晓翎放心,同时,席间众人的谈论话题每每令方晓翎无从插口。刘远纬总是会帮她应付,或者很自如的帮她转移到可以参与的话题,例如,即将到来的牌局。
“刘,我真羡慕你,请了个高水准的厨师。可是,倘若不是那不亚于深夜德州扑克(一个电视扑克节目)的气氛,我想周末我还是会跑到拉斯维加斯去。”还在吃饭后的水果,劳伦斯先生已经迫不及待了。
“那么,我们到牌室去吧。”刘远纬微笑着说,除了女琴手先行离去之外,其他人都一起跟着刘远纬来到牌室。
劳伦斯说得没错,这里布置得和电视扑克节目里的牌室一样高雅舒适和专业。牌室中央摆放着一张正式的九人牌桌,四周装饰着合适的家具、古董、酒柜、盆栽。牌室一角还有简单的自助餐、饮料和雪糕。比起酒馆来,这里的气氛真是令人愉悦。
“我们今天玩25/50盲注?我们不是一直玩50/100的吗,上周玩到后来还升到100/200的。”劳伦斯显得有点惊奇。
“今天我不下场,代替我的是方小姐。她是在用自己的钱在玩,我们让一下女士如何?”刘远纬解释道。
“方小姐要下场吗,那当然没有问题,那请给我20000元的筹码。”劳伦斯对罗伯特说。
50美元的大盲注!真该死,自己为什么一直没有想到这个很明显的问题!可是,方晓翎已经坐在牌桌旁了,这种情况下说不玩,她可说不出口。
'(四十四 非满员桌)'
四十四非满员桌
兰登、金斯利、凯佩尔都买入10000元,当罗伯特向方晓翎示意的时候,方晓翎略一犹豫,说:“5000元。”
在这里坐下来已经很疯狂了,10000美元,自己真没有。而她绝不想用刘远纬的钱,无论是接受他的首饰衣服,还是输掉他的钱。然而,虽然5000元她输得起,但只有一个买入,也太危险了。何况,这并不是满员桌,对了,刘远纬不玩,只有五个人?
方晓翎提出了疑问,刘远纬特意看看手表笑着说:“现在是七点五十七分,到了八点整,第六个人一定会到。”
“刘,干脆你自己上场就好了,基茨他一向……很忙。”听得出劳伦斯这样说不是急于开始打牌,而是表达某种程度上的不满。
“基茨确实很多事情要处理,可是对于周五晚上的牌局,从来没有缺席过。”刘远纬不为所动。像那些德州扑克节目那样,客人带来的女伴随意的坐在牌桌周围,能方便的看到牌局的进行。而刘远纬所坐的位置,是最适合观察方晓翎的地方。
基茨并没有准时,他比刘远纬所说的八点迟了一分钟。一名身高接近两米的大汉没有佣人的带领,径自走进了牌室。这里几乎是整个庄园的最深处。“刘,叫你的厨师给我来个蟹肉伊面,要六只蟹钳和蟹黄,浇双份的酱汁,因为面也要双份的。”这个头戴黑色圆帽,罩着一副阔边墨镜,全副武装的人大大咧咧的向刘远纬发号施令。在牌桌旁,几个人向他点头示意,只有劳伦斯对他爱理不理。
刘远纬为基茨和方晓翎互相介绍,方晓翎注意到,刘远纬没说基茨的职业,只是简单的说:这位是基茨先生。这个四十出头的美国人显得孔武有力,举止行为和华贵入时的衣着浑不对应。和方晓翎握手时也不脱下帽子墨镜,只咧嘴笑道:“刘,这就是你找来的高手吗,要连本带利从我身上将钱都赢回去?25/50的盲注?给我来5000!”
佣人来问各位客人要什么饮品,各人叫的酒类和咖啡的名称,方晓翎都没听说过。当佣人问到方晓翎的时候,方晓翎干脆说:“来一杯可乐。”
“那要在上面加个雪糕吗?”基茨一边吃面,一边还不忙揶揄说。
方晓翎旋转着魔方,不动声色的说:“主意不错,那就加一个吧。”基茨左顾右盼的大笑,只是没人搭理他。这是牌桌上对鲨鱼特有的畏惧,虽然他们都不会在乎钱,方晓翎心想。
高额的盲注,不熟悉的对手和环境,再加上非满员桌,一切都是那么危险。再加上刘远纬在一旁的注视,方晓翎知道这是一个不容易度过的夜晚。奇怪的是,自己一点也没考虑过要退出。除了一点面子问题之外(其实,作为唯一的女性,她应付几手牌之后借口身体不适而离开并没有什么不妥,反正在场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其实方晓翎在紧张当中夹杂着一丝丝兴奋感。严格按照资金管理和策略打牌,无疑是最正确的,从盈利的角度来看,但这样打牌就相当于一份工作。对于一项竞技项目来说,娱乐性和挑战性也非常的重要,这些因素就只有在压力下才能感受得到。
这种兴奋和刺激,在当初拉斯维加斯那次比赛中最为强烈。第一次去酒馆输给巴尼的时候有,那次和邓肯一起在5/10盲注牌桌上打牌也有。面对自己不可探测的对手,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想赢怕输的忧虑,大大加深了牌局的吸引力。关于这种想法,方晓翎还未向邓肯透露过。作为一名牌手,大概这是不应该的吧。
当然,方晓翎开始还是很谨慎的先观察。对于一个不熟悉的牌桌,有一个简单的原则去玩非满员桌(人数不足7人)。先将当前的牌桌视为满员的九人桌,当你在枪口下第一个行动的时候,你假设前面三个人都盖牌,而你是Mp1在行动,其余的位置依次类推。虽然并不完全精确,但如果你没有非满员桌的经验,这种假设可以不失为一种过渡的简便策略。
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小时(专注于牌局中的人会觉得过得很快),方晓翎一直很守规矩采用紧手打法。其他人估计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而她却对五个对手有了初步的认识:劳伦斯玩的偏松,即使在六人桌上也是,是条可以捏的鱼。凯佩尔教授和自己一样属于紧手,兰登医生一样玩得紧,而且似乎比凯佩尔被动。金斯利和自己一样,一直没有表现。而那个基茨,之前的观察没错,他确实是牌桌上最厉害的人。他的松紧程度介乎于凯佩尔和劳伦斯之间,而参与的牌局以激进为主,已经捞到了不少彩池。
方晓翎并不打算一晚上在这里磨洋工,她开始正常的行动了。最好的压榨对象是劳伦斯,凯佩尔、兰登和金斯利暂时采用ABC直观打法,而基茨,没什么事少和他较劲。
这把牌,方晓翎在枪口下用KTs加注到175元。对于习惯了满员桌的人来说,这种牌最多只会在BU、CO偷一下盲注,其余位置都会盖牌。但非满员桌上,即使是保守流,也必须用一些边缘牌来玩。人少意味着盲注轮换得快,每一轮盲注可以看到的手牌变少,这就必须扩大起手牌的范围。
只有方晓翎的下家MP1兰登跟注,其余人盖牌。翻牌是不同花色的9、2、3,这个牌面没有大牌,不是很适合持续下注。但鉴于兰登偏弱的类型,加上他击中这样牌面的可能性较低,方晓翎还是下注了2/3个彩池。
兰登盖牌,这就赢到了250元,在平时玩的1/2盲注桌上,比一个买入还多。如果对手是基茨,她多数不会持续下注。在六人桌上,你要比平时有更多的行动,与此同时,准确的观察和分析对手变得更加重要。
凯佩尔在枪口下加注175,劳伦斯盖牌,到方晓翎。她在CO拿到AJo,面对枪口下的加注,而且对方是紧手,通常她会盖掉AJo,但此时她再加注到500。在六人桌上,不但打牌的范围要比满员桌宽,而行动也需要更加激进。这包括用更弱的牌来再加注(3bet,第一个加注的称为2bet,再加注就是3bet,后面还可以有4bet、5bet),甚至翻牌前全下。AK、QQ在满员桌上要不要全下,经常要视乎对手的类型,但用AK、QQ来全下100个盲注通常都不是太错误的决定。到了六人桌,QQ、AK这种牌更加难以逃避全下,除非你认为对方是那种稳如磐石的对手。
所有人盖牌回到凯佩尔,一个紧手在不利的位置,面对3bet不是再往上加,就多数是盖牌,就像凯佩尔这把牌一样。鼓起勇气用更多的牌3bet在非满员桌上是有利可图的,要不是真正的强牌,很少人会诈唬性的4bet回去。4bet往往涉及到30个盲注以上,对于起始筹码100个盲注来说,就意味着全下了。这也是为什么AK、QQ这种牌不能盖牌的原因,对方3bet的牌很有可能比AK、QQ要差。自然,用什么范围的牌来3bet,同样取决于你对对手的解读。
非满员桌上准确了解对手采取不同的措施,不时改变自己的打法去建立自己的形象和适应对手的类型,这些策略非常重要。因此,如果不是在该等级已经积累的丰富的经验,不要随便转移到非满员桌上去。
就靠翻牌前收盲和翻牌后持续下注,方晓翎并不引人注意的一点点积累赢了1000多元。她机警的压制着四个人,却始终没有和基茨过招,因为看起来,他赢钱的速度比自己快。
前面都盖牌,基茨在BU加注到175,他在BU几乎参加了所有的彩池。凯佩尔在SB再加注到500,他很少这样子狙击,基茨跟注。
彩池里面有1025元,翻牌是黑桃3,红心3,梅花K。这样的牌面很适合持续下注,凯佩尔加注600,基茨却再加注到2200!
这样平静的牌面受到反抗,而且在不利的位置,凯佩尔深感为难。虽然彩池比例不错,他需要跟注1400元到3825元的彩池,但这种牌面上,如果他落后(例如基茨有一张3),他的补牌会很少。考虑良久之后,凯佩尔决定跟注,因为这种牌面适合持续下注,大概基茨会因此而下注诈唬。
方晓翎知道凯佩尔有K,而且应该就是AK,这样符合他翻牌前再加注的范围。方晓翎不觉得凯佩尔会对基茨进行一个纯粹的诈唬性3bet,虽然在盲注争夺战中这很常见。这也符合他现在跟注的强度,33K这种牌面,基茨领先AK的可能性很少。虽然基茨玩的偏松而激进,但他并不是鱼,他不大会拿着34这样子的牌来跟注一个3bet。基茨有33?这个概率也太低了。如果是方晓翎面对这个再加注,她也许会再加注上去,直至全下。因为凯佩尔的位置不利,只是跟注的话,在后面的回合很难处理。
彩池有5425元,转牌来了梅花9。凯佩尔过牌,这次轮到基茨长考,然后轻轻的加注1000!这个加注很奇怪,彩池比例太好了,凯佩尔只能跟注,方晓翎觉得他还是应该再加注上去,否则河牌依然面对同样的问题。
彩池有7425元,河牌是红心A,如果方晓翎想得没错,凯佩尔成了顶大的两对。但对他并无帮助,假如他之前落后,那现在依然落后。凯佩尔继续过牌,看着这张河牌,基茨耸耸肩说:“我全下。”他推出剩下接近5000元的筹码!
凯佩尔捧着脸,神情很苦恼。方晓翎确认自己没猜错,凯佩尔拿着的是AK,别的牌他要么轻松跟注(AA、KK慢打),要么早就盖牌(AQ、QQ)。在这里盖掉两对需要很大的勇气,但AK真的只能赢一个纯粹的诈唬。基茨有一个3就比他大,然而如果在这里跟注的话,还不如一开始就反推全下。
直到罗伯特催促,凯佩尔才长吁一口气,示意放弃。他翻出自己的底牌,果然是AK!然后望着基茨,显然是希望基茨也在得意之余,亮出他的底牌。但基茨显然没有这个意思,他把底牌扔还给罗伯特。凯佩尔拿出100元筹码向基茨打手势,意思是希望用这个筹码买他的底牌来看。
基茨挤出不屑一顾的摸样:“你开什么玩笑,这手牌值5000元,你要看到它们就要跟注!你今天才学会打牌是不是,100元只能用来打赏给发牌员。”他随手将那100元筹码扔给罗伯特,罗伯特带着微笑将之交还给凯佩尔。
凯佩尔哼一声,对基茨不加理会。从基茨的行动来看,他很像是有一张3,他在转牌的小下注,是为了扩充彩池,从而为河牌的全压做准备。但方晓翎总觉得他是在诈唬,因为基茨的这个目的表现得太明显了。他的行动不应该像这样容易被人看出来,而且,方晓翎坚持认为,基茨不会用34、A3这样的牌来跟注3bet。基茨拒绝让凯佩尔看底牌没什么问题,这对于建立牌桌形象很重要,但基茨的态度太恶劣了。不过,他原来买入的5000元已经变成了12000多元!
基茨很可能部署了一个精密的陷阱,这需要高明的读牌技术和读人能力。除了能读懂凯佩尔有AK之外,还需要了解凯佩尔的想法,知道这种情况下凯佩尔会心存忌惮而盖牌。再加上非凡的勇气,要全下诈唬顶大的两对,不是那么容易做出来的。
方晓翎实在不想和这个人对抗,但在六人桌上,这是无法避免的。她在CO上用JJ加注到200,而基茨在BB上再加到650!
方晓翎知道,只要自己4bet,对方再推的话,就不可避免全下。非满员桌上,JJ是可以翻牌前全下的牌,尤其是面对这个狡诈而善于谋划的对手。翻牌前全下只是比拼双方的起手范围,从而避免翻牌后各种因素的考虑。如果这是1/2盲注的牌局,方晓翎肯定毫不犹豫就推了!但她首先现在有价值6000元的筹码,6000美元,如果省着点花,足够她一个学期的花费!
方晓翎跟注,虽然她知道这样做不合适。翻牌很见鬼,AK9,基茨毫无悬念的持续下注,方晓翎只能盖牌。
基茨竖起两张底牌来回摇晃说:“美女,你想用100元买我的底牌吗?”
“不要。”方晓翎冷淡回答。
“虽然你不给钱,但我还是给你看,呵呵。”基茨翻出一对10,嗤嗤声笑道:“我敢用彩池里面的钱打赌,你放弃了一对J。”
方晓翎默然无语,这家伙真的是目光如炬!他一对10翻牌前3bet,翻牌后这样的牌面持续下注毫无问题。错的是自己,应该用JJ在翻牌前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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