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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成长手札-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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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愿意去康福宫,那就意味着,她愿意做他的皇后,她迟早是自己的。曾致想到这里,心中一阵喜悦,立马吩咐宫人先回皇宫,将康福宫好好收拾一番,要布置得比以前更华丽、舒适,而且要美仑美奂。
次日,他们一起搬回了皇宫,曾致心情大好,一上午都在康福宫流连,和满儿一起嬉戏。
临近午时,总领太监神秘兮兮走到曾致身边,小声地说:“皇上,我们已查出玉凌子的底细了,他是……他是……”
曾致见他神色诡异,纳闷道:“到底是谁,你如此神色?”
总领太监脸色涨红,颤着嗓子道:“奴才……奴才不敢说,皇上还是亲自去见见他吧,他也要求见皇上呢!小的已经把他带到永和殿了!”
“你把他带到永和殿做甚?”曾致大怒,一个犯了罪了侍卫怎么能去他的永和殿?
可是见总领太监那般紧张神情,而且他平时做事也不是毫无章法,看来这个玉凌子的身份确实很特殊。
当曾致跨进他的永和殿,见到摘去面具的玉凌子,并看清了他的真面容时,曾致整个人都恍惚了。
难道这是梦境?
他犹疑地叫了一声:“大哥?”
玉凌子见曾致惊愕的神情,淡淡一笑,轻声叫道:“二弟。”
二弟?他叫自己二弟,曾致似乎又感觉这不是梦境。眼前的玉凌子和他的大哥曾珏有着同一张面孔,只是棱角更加分明,神态与身姿更加卓尔不群。
这世上不可能有长得如此相似的人,那么,他真的是大哥曾珏?
而且,更令他不可置信的是,他开口说话了!
“你真的是大哥?”曾致再探问一次。
玉凌子轻轻点了一个头。
“你到底是玉凌子还是大哥?”曾致仍然无法相信这是事实。
玉凌子朝曾致走近了些,拍了一下他的肩头,“我是玉凌子,也是你大哥曾珏。”
曾致如雕塑一般,恍惚、犹疑,却又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最后,他顿悟起来,大哥还活着,他不应该是高兴么?对,应该高兴。可是宝菱已经被他册封皇后了,怎么办?
想到宝菱,他的这种高兴为何有些苦涩呢?
大哥戴上面具来到皇宫,并且假传密令保护宝菱,他这样做明明是还惦记着宝菱。他没有死,还好好的活着,这要是让宝菱知道了,她肯定会高兴得晕过去。
可是,自己呢,该怎么办?曾致心里一阵波涛汹涌,不知该如何平息。
半晌,曾致结巴地问道:“大哥,你不是……不是已经……,你既然活得好好的,神医为何要给你建坟立碑?”
“一言难尽。”曾珏叹道。
曾致赶紧拉着曾珏坐下,命人泡上最好的新茶。
曾珏将自己这几年的经历慢慢道来。当年他遭遇一群起义军伏击,因为他们当时带的人太少,他受了重伤,昏迷了过去。
神医在他毫不知情的形势下,为他建了假坟,立了墓碑,这样做是为了防止那群起义军穷追不舍、赶尽杀绝。
后来,他们一路逃亡,与张领头在西北汇合。因中原与西北戎狄历来不友好,根本无法送信过来。这么多年,他们在西北囤积粮食、操练兵力,一直奋力图起,势力迅速壮大。
他们一路扫尽阻碍,本以为,攻占了明罗城,他们就能得到最后的胜利,曾珏也终于可以回归故里了。
可是,谁又能想到,这个陵国竟然是曾致新打下来的天下。
曾珏如何能做到攻打自己的弟弟?
曾致听了这些,心中感慨万千,哽咽道:“这就是大哥退兵的理由?”
曾珏抿了一口茶,释然笑道:“难道这还不足以成为我退兵的理由么?更何况……你还有宝菱、还有孩子,我能置你们于死地?”
曾致听曾珏这般说,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大哥如此仁义,如此重兄弟之情,可是他呢,竟然还因为宝菱,不肯将实情托出。
他明明知道大哥误以为满儿是他和宝菱的孩子,也误以为宝菱与他已是夫妻,可是他呢,竟然只字不提。
在这个皇宫里,他是皇上,宝菱是皇后,满儿是皇子,宫里的人都以为他和宝菱、满儿是一家三口。大哥曾珏刚来,更是不可能知道原委了。
曾致内心无比纠结,他该告诉大哥事情的原委么?
宝菱今日好不容易搬回康福宫,似乎有与他修好的意思,他要在这个时候道出真相,那宝菱肯定是带着满儿一起扑向大哥的怀里,那就没他什么事了。
想到这里,他简直揪心地疼,他不舍得宝菱和满儿离开他呀,没有他们,他的生活还有什么滋味?若他可以把皇位让给大哥,而能得到宝菱与满儿,那他绝对愿意拱手将皇位相让,可是,大哥又怎么会要呢?
曾珏见曾致脸色一会儿泛白一会儿泛红,便问道:“怎么了,二弟?”
曾致避过曾珏的眼神,不敢看他,支支吾吾地道:“我……我只是太激动了。大哥,我……我把皇位相让于你如何?”
曾珏正在喝茶,听到这话,差点喷了。他看了看曾致,“二弟,你想什么呢?我来你的皇宫,只不过想看一看宝菱而已。对了,你那日为何要那样对宝菱,竟然命侍卫们强逼她回宫,她只不过想回靖宁府看一看也不行么?”
曾致面对曾珏这样的质问,脸色涨得通红,“我……我们闹了点别扭,我是怕她住靖宁府不回来了。不过,今日她已经回康福宫了,这会儿她和满儿玩得正开心呢。”
曾珏听说宝菱已经回康福宫了,心里忍不住有些泛酸,尽管这些日子里他已想好不干涉宝菱与曾致的事了,可是想到宝菱去明澈轩,心里还有他,他又怎能无动于衷?
现在宝菱已回皇宫了,和二弟好好地过日子,他还是不要多想了,多想也是无益。
何况,哪有做为大哥的去抢弟弟的妻子,去抢皇上的皇后?
曾致见曾珏有了酸意,便转移话题,“大哥,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回靖宁府。”曾珏回答得很干脆。
曾致听说他要回靖宁府,顿时紧张起来,那以后可不能再让宝菱回去啊,他们一碰面,一切都完了!
“非得回靖宁府么?我另封你为王,赐一处府院,让你与三弟相邻居住行么?”曾致小心地问,“而且那里离长姐的府院也近,以后我们兄妹来往也近便了。”
“不,二弟。靖宁府是我们曾家的祖宅,是曾家的基业,我们从小在那里长大的,又怎能舍弃。何况,我喜欢住明澈轩,因为……”他没有再说下去。
曾致当然知道曾珏后面未说完的话,因为那里是他和宝菱成亲的地方,圆房的地方,共同生活的地方。
曾致知道自己不能连曾珏的这点想法都要阻止,便道:“大哥坚持如此,我也就不强求了。你何时回去,我好派人去准备一下。”
曾珏略思忖了一下,道:“二弟,我能求你一件事么?”
“大哥何出此言,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我若能办到,定会为你办。”
“我想再当三日的侍卫,就在康福宫。”曾珏知道这个请求有些过份了,但是他真的很想多看几眼宝菱。
曾珏见曾致僵在那里没作声,立马道:“不方便就算了,我也只是这么随口一说。”
曾珏站了起来,就要走出门。
“大哥!”曾致叫住了他,“这也没什么不方便的,你想去看看宝菱也是人之常情,我怎么会不同意呢?”
曾珏见曾致答应了,心里很高兴,朝他微微笑了一笑,道:“你这个皇上做得真的不太合格,动不动就自称为我,这可不行!”
曾致苦笑道:“这都是因为在宝菱面前说习惯了。何况,你是我大哥,我……”
曾珏听曾致这般说,就知道曾致平时是怎么哄宝菱了,他淡淡笑道:“在宝菱面前,你怎么自称都可以。但在大哥面前,你以后就不必自谦了。我是你的臣民,你要像对待臣民一样对我。”
*
曾珏回侍卫院换衣裳戴面具去了。
曾致一脚深一脚浅地向康福宫这边走来。他整个人都不在状态,心里一阵阵自责。他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的比不上大哥,无论仁义、才能,他都比不过。
更让他比不过的是,曾珏的坦荡胸怀与非凡气度。
他见宝菱与满儿正坐在长廊椅上背诗歌呢,便朝他们这边慢慢走来。
宝菱见曾致神情恍惚,纳闷问道:“皇上这是怎么了?”
曾致靠着廊柱坐了下来,看了一眼宝菱,立马收回目光,低声道:“没事,有点累而已。”
宝菱本来心里有一事想问他,见他很累的样子,便欲言又止。
曾致当然能看得出来宝菱像是有话问,“怎么,你好似有什么话想说?”
宝菱迟疑了一下,垂着眼帘,故作很随意地神态,微笑道:“没事。我就是想问问那个……那个侍卫呢,就是叫玉凌子的侍卫,他怎么不见了?”宝菱问出此话时,脸色不自觉地起了红晕。
曾致惊讶,宝菱已经注意到了大哥,她肯定是感觉到了玉凌子与大哥的相似之处。
曾致也随意地答话:“他……这几日都会来当值的,等会儿可能就会来吧。你怎么关心起侍卫的事来?”
“我……我只是随便问问。那日听他说,你给他传了密令,我想,他必定是你重视的人,也就多留意了一下而已。”
宝菱说完但转头进屋了,因为她怕曾致看出她一说起玉凌子,自己的脸就不自觉地发烫。
满儿听说玉凌子又要来当值了,高兴地道:“父皇真好,答应孩儿要轻罚玉凌子,果真做到了!”
“那当然,父皇答应的事,岂能反悔。”曾致将满儿搂在怀里,生怕满儿会离开他似的,更怕满儿以后不再认他为父皇了。他不仅舍不得宝菱,也舍不得满儿。
到了下午,宝菱果然发现玉凌子来当值了。
她远远地见玉凌子一直看向院内,看着她和满儿一起玩耍,她的心情也跟着很愉悦。
她不好意思抬头去看他,但是心里却止不住地把他当成曾珏,她甚至想象着那面具下的面容与曾珏一模一样,笑的时候也会像曾珏的笑一样好看。
当她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很可怕时,她突然带着满儿去院子的另一头玩去了,这样玉凌子没法看到她和满儿。她的心绪也能稍稍平复些。
傍晚时分,宝菱吩咐身边的宫女去皇宫后门斜对面的嘉宁侯府,让她把妹妹宝芬给请过来。
嘉宁侯府的门匾是新挂上的,秦家一家子被曾致派人接到这里已经住了好几日,他们仍然沉浸在惶恐之中,这种大富大贵,让他们多少有些适应不了。
宝芬随着宫女从后门进了皇宫,看到一片红墙绿瓦、雕廊玉殿,十分宏伟壮丽,仿佛处处都透着皇权的威严与神圣。
她小心翼翼地跟着宫女进了康福宫,心里有些紧张。
宝菱见宝芬来了,而且发现她打扮地也算得体,小家碧玉般的秀气,便柔声道:“宝芬,等会儿皇上会来这里用晚膳,你也留在这跟我们一起吃吧。”
宝芬屁股刚落在椅子上,听宝菱这么一说,她吓得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皇上?”
宝菱笑道:“你干嘛一惊一乍的,我们现在住得这么近,你迟早不得要见一见皇上?”
“姐,我害怕!”宝芬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她一位平民家的小姑娘,听说要见皇上,而且还要一起用膳,魂都吓掉了一半。
☆、第八十一回 曾致纠结
曾致带着一群端着晚膳食盒的宫人朝康福宫这边走;见满儿在踢着一个牛皮蹴鞠,不偏不倚正好踢到了曾珏的腿上,然后落在他的脚下,再向前滚动。
曾珏一步上前;弯腰将牛皮蹴鞠拾了起来;满儿跑到他的面前,道:“谢谢玉凌子叔叔!你陪我一起玩好么?”
“好啊!”曾珏牵起满儿的手;来到一块空地上;和满儿一起玩蹴鞠。两人一起小跑着;一起欢笑着。
“以后你每日都陪我玩好不好?”满儿玩得很开心,仰头问道。
曾珏犹豫了一下,蹲了下来;摸了摸满儿的小脸;道:“我也想每日都能陪你玩,可是我……”他怕二弟不高兴啊,都说好了就三日。
站在远处的曾致听满儿喊他自己的亲爹为叔叔,顿时心里一拧,见他们亲父子玩得开心的画面,心里更是五味杂陈。他突然感觉,这简直就是自己的罪孽啊!
“满儿!”曾致朝他们走了过来。
满儿见曾致过来了,便跑到曾致面前,喊:“父皇,以后你让玉凌子叔叔每日都来康福宫吧,他说他也想每日陪我玩!”
曾致听满儿喊自己为父皇,他都不敢看曾珏,因为他觉得自己现在没脸看自己的大哥。若大哥有一日知道他故意隐瞒,他该如何解释?
“满儿,玉凌子叔叔只能陪你玩这几日了。你明日开始去国子监读书吧,父皇已经帮你找了三个伴读,年纪都和你一般大,你可以和他们一起玩。”
满儿听说去国子监读书有伴玩,高兴得欢蹦乱跳,“好哦好哦,我明日就要去读书喽!”
曾致牵着满儿进康福宫,满儿还回头朝曾珏挥了挥手,再扮个鬼脸,才跟着进去了。曾珏羡慕又惆怅地看着曾致牵儿远离自己的视线。
曾致整个过程中始终没敢看一眼大哥曾珏。他失魂落魄地进了康福宫,宫人们见曾致不高兴,都赶紧摆好食盘,退得老远老远,连呼吸都紧屏着,生怕恼了曾致。
宝芬听说皇上要进来了,早早就跪下了,低垂着脑袋。
曾致根本没心思注意她,一进来便坐下了,脑子里还在想着刚才的那一幕。
“皇上,宝芬来了,她还在跪着呢!”宝菱提醒一下。
曾致懵然抬头,看了一眼宝菱,再看了看跪着的宝芬,“宝菱,她是你妹妹?宝芬?快起来吧!”
宝芬起来后,便远远地立在一边。
曾致又起身来到餐桌旁坐下了,宝菱与满儿也都跟着坐下,宝芬还不敢动弹,一直低垂着头。
宝菱起身将宝芬拉着坐下,道:“皇上,宝芬可以跟着一起吃么?”
曾致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听宝菱这么一说,抬头扫了一眼一直低头的宝芬,朝她淡淡一笑道:“宝芬,你别太拘谨,都是自家人。”
宝芬听曾致说是自家人,便放松了些,皇上能把她当自家人,该是多荣幸的事啊,她终于敢略微抬头瞧一眼曾致了。
不瞧不打紧,这一瞧,她顿时呆住了。
眼前的皇上如此年轻、如此英俊,还一点架子也没有,他那个淡淡的笑容,让宝芬有些恍神。皇上果然是皇上,这等姿貌这等风度比平时见到的那些凡夫俗子不知强多少倍去。
宝菱见宝芬看呆了,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胳膊,“快吃吧。”
宝芬被宝菱这么一碰,终于回过神来,窘得脸通红通红。她心里暗惊,自己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能盯着皇上看这么久呢!
宝菱知道宝芬这一眼便对曾致刮目相看,甚至是一见钟情了。
宝菱也不知自己有意撮合他们的做法对不对,因为听宝芬说想找一个有头有脸而且对她好的人。曾致是皇上,当然够有头有脸了,至于能不能对她好,这让宝菱有些担忧。因为曾致从进来到现在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还没有正眼瞧一下宝芬。
宝菱知道,若曾致真能喜欢上宝芬,以他的为人,绝对会对她好的,怕就怕……曾致一根筋。
用过晚膳后,宝菱找出一副围棋来,说:“宝芬,你陪皇上下几盘棋吧。”
宝芬犯窘地说:“姐,我……我不会下围棋。”
宝菱怔住,突然想起宝芬自小没读过书,更不会下围棋,不像她,因为在靖宁府读了几年书,还整日与曾珏一起下棋、作诗、猜字谜。
曾致见宝菱拿出了棋盘,也提起了兴致,不愿再想刚才的事,来到棋桌边坐下,道:“宝菱,陪朕下几盘吧。”
宝菱寻思了一下,柔声道:“宝芬不会下棋,皇上能不能教教她?”
宝芬听姐姐这么说,有些激动地坐在棋桌的另一头。没想到,曾致却脸露失望,他还真没这等闲情去教一个刚认识的小姨子下棋。
但他也不好直说自己不愿意,便没作声。
这时,满儿跑了过来,“父皇,你教我下棋吧!”
“好,父皇教你。”曾致爽快地答应了,见宝芬坐在对面似乎很尴尬,他便补了一句,“你们一起学吧。”
宝芬朝曾致柔媚一笑,点了点头。
宝菱见安排妥当了,她就转身回书房了,伏桌写写字、看看书。
曾致回头看了一眼宝菱的背影,心里又是一阵幽叹。
曾致教满儿与宝芬下了好几盘棋,宝芬一点长劲也没有,还没有满儿学得快。曾致笑而不语,他是不会直说宝芬没有宝菱聪明的,尽管他在心里已是这样认定的。
见满儿也有些累了,他便哄着满儿睡觉。满儿睡着了,他见宝菱一直在书房也不肯出来搭理他,就走出了康福宫。
这时,他见曾珏也已不在院门前,而是换了新的一批当值的侍卫,他惆怅地叹了一口气,回了他自己的永和殿。
宝菱遣宫女将宝芬送回嘉宁府后,仍伏桌前看书。
曾珏用了晚膳后,本该歇息一晚上,第二日才会轮到他,可是他硬是劝了一位侍卫回去,要替人家当值。
大约一个多时辰后,曾珏突然听到康福宫里传来一阵哭声,满儿哭了!而且哭的声音越来越大,宝菱与宫女怎么都哄不住,而且是越哄他,他哭得越凶。
曾珏有些心急了,便要冲进康福宫,被旁边的侍卫一把拉住了。
“玉凌子,皇子只是哭了而已,他好几次都是这样的,你进去做甚?若没有什么大事,侍卫们是不能跨进康福宫一步的!”
“可是,皇子哭得这么厉害,难道要置之不理么?”曾珏反问道。
“小孩子哭够了自然会好的,这又不是什么大事!皇上对皇后娘娘可不是一般的在乎,你冒昧地进去,小心皇上治你大罪。”
曾珏当然知道曾致不会治他的罪,也顾不得皇上会不会不高兴,不再犹豫,冲了进去。
曾珏还没能进满儿的房,就被宫女拦住,“你一个侍卫,怎么跑进来了?”
宝菱一听说是侍卫,便抱着满儿往门外瞧,见是玉凌子,朝宫女道:“你别拦着,让他进来吧。”
“娘娘,这怎么可以,又没发生什么大事,一个侍卫闯进来,皇上他会……”宫女欲言又止。
曾珏听宝菱开口答应了让他进去,也根本不听宫女这般废话,就直接进来了。
“你……你……”宫女着急,又不敢将曾珏往门外推。
宝菱朝宫女训道:“你退下吧!”
宫女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咬了咬唇,退下去了。
满儿仍然在大哭,眼睛都不肯睁开,应该是做噩梦了。
曾珏走过来,从宝菱手里接过满儿,哄道:“满儿,你别哭了,我们玩蹴鞠吧?”
满儿的哭声突然止住了,他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曾珏,喜道:“真的?玉凌子叔叔真的要陪我玩蹴鞠?”
“当然了,我说话算数的。”曾珏拿出帕子给满儿拭眼泪。
宝菱听他们俩说还要玩蹴鞠,便将满儿的衣裳拿过来,帮他穿好。
因为院子里太黑了,根本玩不了,他们只能在屋里玩。好在康福宫正厅足够宽敞,他们俩踢来踢去,一点儿也不显得局促。
宫女立在外边,心里一直很紧张,大晚上的一个侍卫跑进皇后娘娘的寝宫来,实属不妥。若皇上知道了,她这个当宫女的,估计也要连累被骂。
宝菱坐在旁边看着他们俩高兴地玩,越来越觉得这个玉凌子像曾珏,不仅眼神像、身形像,就连动作、举止都十分地像,而且……都是她喜欢的。
宫女见宝菱对一个侍卫看得如此入神,心里暗暗吃惊。她平时可是注意到了,宝菱可是连皇上都不大看的,怎么今日对一个侍卫如此上心?
宫女越想越后怕,壮着胆子走到宝菱面前,小声地道:“娘娘,皇子已经不哭了,是不是该回房睡觉了?”
经宫女这一提醒,宝菱才意识到此时时辰真的很晚了,而自己过分沉迷地看着眼前如同曾珏的影子,实属不该。他不是曾珏,她不能动情!
“皇上驾到!”外面响起首领太监的声音。
宫女吓得不行,“娘娘,怎么办?皇上来了!”
宝菱见宫女如此慌张,镇静如常地道:“何必慌张,皇上来了又能怎样,莫非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心里还想说,哪怕她做了什么不当之事,也不归曾致管。
宝菱话刚落音,曾致已进来了。
“宝菱,听说满儿一直哭……”曾致话说一半,发现曾珏竟然也在这里,顿时僵住,半张着嘴,没有将话说下去。
曾珏知道曾致此时心里会有些不舒服,便深深地朝曾致作了个辑,退出去了。
宝菱怕曾致怪罪玉凌子,解释道:“满儿一直哭个不停,是玉凌子进来哄住了,还陪满儿玩了好一会儿,你可别怪他鲁莽。”
曾致见宝菱为玉凌子求情,他心里更为愧疚,他眼前明明是一家三口,而他现在是在硬生生地拆开着他们一家。
“朕不怪他。”曾致出乎意说了这么一句。
宫女见皇上平时那么在乎宝菱,还以为皇上要大发脾气呢,没想到他竟然没有生气,一切风平浪静。
曾致沉闷地抱起满儿往房间里走去,“满儿,你怎的这么不乖呀,都什么时辰了,还想着玩,明日还得早起去国子监读书,可不许偷懒哦。”
宝菱也觉得奇怪,她虽然不在乎曾致是否生气,但她认为他应该会生气的。
而且,她觉得曾致与玉凌子之间的气氛怪怪的。曾致没有一句询问的话,而玉凌子也没有一句解释的话。
宝菱觉得这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
次日傍晚,当曾致再来康福宫时,发现康福宫里一人也无,曾珏也不在院前。
曾致有些愠怒地看着院前几位侍卫,“怎么回事,皇后与皇子去哪了?怎么没人来向朕通报一声?”
侍卫们都吓得不敢喘气,通通跪下了。
其中一位胆子稍大一点的侍卫小声的辩解道:“皇上,皇子下课后,就缠着要皇后娘娘带他出宫去玩,皇子还点名要玉凌子跟着护驾。皇后娘娘不让我们向皇上禀报,说是……他们玩一会就回来,不要惊动了圣驾,所以……”
曾致听说他们是与大哥曾珏一起出去的,心里有些慌张,急问:“他们出去多久了?”
“一个多时辰了。”
曾致心里直发紧,都一个多时辰了,天色已昏暗。他们玩的得有多开心,才会连宫都不回了呀?再这样下去,大哥迟早会知道满儿到底是谁的孩子,也迟早会知道他与宝菱并未有一点夫妻之实,宝菱的心里压根就没有他!无论他有多努力,就是得不到她的心!
曾致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不让自己紧张。
他快步进了空荡荡的康福宫,朝身边跟着的太监道:“拿几壶酒来!”
太监们赶紧奔忙着去拿酒。
酒都摆上桌后,曾致挥袖道:“你们都出去!”
曾致平时喝酒并不多,即使喝也是适可而止。而今日,他真的很苦闷、很烦躁、很压抑,他觉得自己扛不下去了。
他问自己,他是不是该放弃了?可他心有不甘啊!
他仰着脖子喝了一杯又一杯,接连喝净了三壶酒,才放下杯子。喝得他头晕脑涨、天地颠倒,站立都难。
在外面候着太监们进来扶他,他用力甩袖,直道:“出去!出去!”太监们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曾致扶着墙,慢慢地走进了宝菱的内室,躺在了宝菱的床上,闻着宝菱的留下来的气息,脑子思绪混乱,昏昏欲睡。
这时,宝芬来康福宫找宝菱。
她明的是想来看姐姐,陪姐姐唠唠家常打发时间,其实她内心真实想法是想来多看几眼皇上。
她自昨夜回去后,她的脑海里就深深地印上了皇上的身影,再也挥之不去。她听宝菱说,皇上几乎每日的晚膳都会来康福宫,所以她就拣这个时辰来了,指望着能碰到皇上。
若能看皇上一眼,她觉得就很幸福很幸福了。
她进了康福宫,见几位太监远远地站在门外。她心中一喜,肯定是皇上来了,因为她已知道姐姐身边是一个太监都没有的。
首领太监见是皇后娘娘的妹妹来了,想进屋禀报,又怕皇上训斥,便不敢进,也没有拦宝芬,而是道:“二小姐,皇后娘娘与皇子出宫玩去了,皇上一人在里面,怕是喝了不少酒。”
皇上喝酒了?宝菱很惊讶,“那我进去瞧瞧。”
宝芬进屋后,见正厅一人也无,并没有皇上啊。
她再往书房走,还是没见着人。她便来到宝菱的内室,见床上躺着一个人,紫色纱缦罩着,她也看不清,皇上不该会躺在这里睡觉吧?
她走近了些,轻轻掀开纱缦,发现躺在床上的果然是皇上!
这个时辰不该是用晚膳的时辰么?怎么就只剩喝醉的皇上一人?
宝芬暗忖,姐姐不喜欢皇上也就罢了,也不能这么不管不顾呀?皇上可是九五之尊,怎么喝醉了酒都没人陪,好似还是喝了闷酒。
曾致睡得稀里糊涂,好似睡着了,却还存有一丝意识。他翻了一个身,眼睛惺忪地半睁半眯,感觉床边似乎坐着一位女子。
他此时头晕得很,眼神十分模糊,以为是宝菱回来了。只是,今日的宝菱与平日不太一样,因为为她一直在看着他。
宝菱何曾会坐在床前这般看他?若在平时,他也不敢躺在她的床上,既使敢躺,宝菱也会将他轰出去!
☆、第八十二回 曾致犯错
天色昏暗;又没有掌灯。
“你回来了?”曾致柔声问道,眼神迷离地看着眼前的人。
宝芬不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稀里糊涂地柔媚答道:“嗯。”
她虽然知道曾致喝醉酒了,可她并不知道他此时是迷迷瞪瞪地认错了人;把她当成了宝菱。
曾致听到这一声温柔乖巧的“嗯”;浑身一激荡,宝菱这是要接受自己了么?
他突然起身将她往自己胸前一拉;宝芬吓得“啊!”的一声;一下倒在了他的怀里;“皇上……”
曾致幻想过将宝菱占有何止一次两次,因此,他动作十分熟练地堵上她的嘴;疯狂地缠吻。
宝芬吓呆了;她哪里见过这阵势。可是,当曾致火热的唇狠狠地贴在她的脸蛋上、软唇上时,她已浑身瘫软,根本没有想到要去拒绝。
曾致见她没有反抗,以为宝菱是真心愿意的,他便再也没有顾虑,探舌入她的口中,含吮她的巧舌。情不自禁地想狠狠缠吮,又怕弄疼了她,便又放轻了动作。
宝芬一阵阵喘息,她感受着曾致的疯狂与温柔的交错,紧搂着他的脖子,迎接着他、配合着她。
曾致情到深处,一下扯开了她的衣裙,贪婪地亲吻着她的脖颈,直至她的胸前。当他含住她胸前浑圆丰盈上的粉红尖时,她惊叫了一声,但她仍然没有反抗,而是忍不住将大腿架在了他的腰上。
曾致见她这般,心里一阵激动,身体里更是血液沸、腾。因为,他以为宝菱终于肯接受他了,他的幸福就在眼前。
他再也抑制浑身的膨胀,恋、吻了一阵,便将自己抵在她的下面,侵入进去了。
“唔……!”宝芬疼得哼叫了起来。
曾致可不舍得弄疼他心爱的“宝菱”,只敢轻轻地送入,轻轻地律动。他双手搂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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