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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成长手札-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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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狄军已撤回到三百里外去了,一直往西行,是不会再打过来了。

曾致回到皇宫,坐在龙椅上撑着脑袋寻思一整日;也想不出敌方退军的原因。

“皇上!”玳安进来了;他向曾致俯身大拜。

曾致抬头看了他一眼,轻道:“平身!”

玳安现在是皇宫禁卫军和御林军的统领;身处十分重要的官位;必须是皇上的亲信才行。

“有何事?”

“皇上;您还记得神医么?就是给大少爷治音体的那位神医,是他让大少爷开口说了话,大少爷一直把他当恩人看待;若不是……”玳安想到曾珏之死;不禁有些忧戚,没再说下去。

“怎么,你遇到神医了?”曾致有些惊愕。

“是神医托人来找我了,说他有一位故交,是位至忠至义之人,只要他拜谁为主,就愿为谁赴汤蹈火。神医听说皇上是大少爷的二弟,他借念大少爷之旧情,就荐这位难得之人进皇宫效力。”

曾致略为感慨道:“神医曾经为朕的亲娘看过病,又是大哥的恩人,且亲自为大哥建坟立碑,他如此仁义厚德之人,荐来的人自然是好的,就让这个人进来吧。”

玳安喜道:“谢皇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曾致突然灵机一动,说:“你劝神医也进皇宫如何,他医术高明,正是我身边稀缺之人,他若肯来,朕会赐他为首位御医!”

玳安听到这里,便耷拉着脑袋,“我也是跟神医这么说的,可他却说,他不习惯定居一所,他喜欢行走江湖,为各色人等治病,不论是三教还是九流,只要是病人,他若能医治得了,都会医治。他并不把御医这等头衔放在眼里。”

曾致叹惜一声,“也对,若他不是如此,就不会被称为神医了,那就由他去吧。”

玳安正要退出门,曾致突然叫住他,“等等!”

玳安定住,回头问道:“皇上还有何指令?”

“神医荐的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玳安想了一下,“好像叫……叫玉凌子。”

“玉凌子?玉……凌……子?”曾致念着这个名字,感觉听上去应该是个很脱俗的人,“让他去康福宫保护皇后吧,皇后那边还没有一个十分靠得住的人,我不太放心。”

“是。”玳安领命去了。

*

次日,秋高气爽,微风习习,宝菱与满儿在康福宫的院子里玩捉迷藏。大多数宫女和太监们都已经被宝菱遣走了,现在只剩一位宫女在身边伺候。

玳安领着玉凌子来到康福宫院外。

玉凌子戴着银白色飞鹰面具,配上他的颀长挺立身姿,显得十分高贵、清冷,还带着几分神秘。

而且,他走路的姿势可谓是风度翩然、极具优雅,凡夫俗子根本走不出他这种气度来。

玳安走在他的身边,完全不像个统领,倒像是玉凌子的跟班。

玳安把正在康福宫外边巡逻的十九名侍卫们一起叫了过来,把玉凌子编入其中,然后开始训话,“你们要记住,你们唯一的使命就是要保护好皇后娘娘和皇子,不能出任何一点差池!否则皇上就要你们的脑袋!若有功,皇上也会重重行赏,不会亏待你们的。还有,皇后娘娘平时不喜欢太多人伺候,所以身边现在只留有一位宫女,若皇后娘娘有什么事在里面叫人,你们得赶紧进去看看,耳朵都放机灵点!别里面出了什么事,你们都不知道!”

“是!”侍卫们齐声正色应答。

玉凌子见以前老实憨厚的玳安如今出息了,说话也有份量了,心里暗暗为他高兴。

只是,玳安一点也没认出他来,让他觉得自己戴着这个面具确实很安全。

玳安把他们二十人分为五个小队,其中四个小队必须不停地围着康福宫院的前前后后转悠,以防有人翻墙而入,以防有暗器从天而降,以防任何意外,只留有一个小队站在院门口外。

玉凌子被分在这个站在院门口守卫的小队里,和其他三位一样笔挺地站着。

玳安布置好后就走了。

满儿让宝菱蒙住眼睛,他偷偷地躲起来,让宝菱数够三十下再过来找他。

他跑着跑着,就跑出院子外来了,见今日好像来了一位与众不同的叔叔,因为他戴着一面极好看的银白色飞鹰面具。

满儿好奇地走了过来,仰头问道:“这位叔叔,你为何戴面具呀?”

玉凌子看着眼前可爱的满儿,一时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他蹲□子来,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满儿。”满儿眨着眼睛瞧着玉凌子好看的面具,还伸手摸了摸。

“你怎么会在皇后娘娘这里玩,你与她很相熟么?”

“皇后娘娘是我娘,我们当然相熟了!我娘和父皇都住在这里,我也要跟着住在这里呀!”满儿神气地说。

玉凌子整个身子一僵,脑袋一阵嗡嗡响。他是宝菱和二弟的孩子?他们都有孩子了!

他再仔细看了看满儿,发现他的确长得很像宝菱,很秀气、很乖巧、很招人喜欢。

他心里顿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该为他们高兴?还是嫉妒?

但他不怪二弟曾致,是他自己当年留信说,若自己命归黄泉,叫二弟娶宝菱的。

只是……他心里还是隐约地难受,很酸楚、很揪心。

“你戴面具是因为长得很丑么?”满儿好奇地问道。

玉凌子愣了愣,他可不认为自己长得丑,但他得为自己戴面具找个合适的理由,便轻声笑道:“就算是吧。”

“满儿,你怎么跑出来了!”宝菱小跑着过来了,“害得娘在院子里到处找。”

玉凌子见是宝菱,顿时周身的血液迅速涌动,好似全窜向自己的脑门里一般。

他心里漾起一种无法言欲的激动,好在,谁也看不到他此时的神情,否则他没法掩饰自己的惊喜与惆怅。

他慢慢地站了起来,与宝菱四目相对。

宝菱只是随意抬头瞧了他一眼,可就在这随意之间,与他目光相接之时,竟然如触电般地将她震慑住了。

宝菱心里“砰砰砰”地快速跳动起来,如同被什么激荡了一般。这个人的眼神,怎的与她的子珏是那么的相似?澄明清湛,却又极富深清!

而玉凌子看着眼前的宝菱,内心激烈又澎湃,近六年没见面了,他日日夜夜思念着她、担忧着她。如今,他终于见到她了!她就在自己的眼前!

可是,他却不能与她相认,不敢唤她一声宝菱。

突然,宝菱意识到自己怎么能盯着一位侍卫如此呆看,她倏地垂下眼帘,牵着满儿向院门走去。

她走着走着,却忍不住回了一下头,她的眼神落在了玉凌子的面具上,他给人一种神秘又清冷的感觉,但不得不承认,尽管看不到他的脸,却仍然能感觉到他的气度不凡。

而他的身长与身形,同样与她的子珏极为相似。

其他三位侍卫只当宝菱对玉凌子的面具好奇,所以才多看了几眼,他们并未在意。不要说宝菱,就他们几个还忍不住侧脸瞧了玉凌子好几眼呢。

宝菱牵着满儿,有些魂不守舍地进了院子。她扶着院子里的一棵银杏树让自己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她暗忖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过于思念子珏,渐而产生这种似曾相识的幻觉?

傍晚,玉凌子还在当值。这时,只见曾致穿着明黄色尊贵龙袍朝康福宫这边走了过来,他后面还跟着一群端着十几个食盒的宫人。看来曾致来康福宫,是要与宝菱一起用晚膳。

玉凌子与其他侍卫一样,见到皇上来了,便恭谨低头,没有直视。

曾致走到他们面前,突然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看到了玉凌子。玳安已向他禀报过,说玉凌子因脸上有刀伤,怕吓着人,所以一直戴着面具。

“你就是玉凌子?”曾致上下打量了一下玉凌子,淡淡地问。

“是,皇上。”玉凌子拱手相拜,没有与曾致直视。因他低着头,曾致也未看清他的眼睛。

曾致在他面前定了一下,没再说什么,便进了院子。

一道道精美的菜肴皆已摆上桌,宝菱坐在桌前,良久不肯动筷。

“你不饿么?”曾致问道,他自己一边吃饭,还一边照顾着身边满儿,给满儿擦着嘴角的饭粒。

宝菱摇头,“整日不干活,也不费体力,不觉得饿。”

曾致看出她有心事,“你在想什么,能跟我说说么?”

“皇上,请您以后不要为了迁就我而不用尊称,你应该自称为朕!”宝菱提醒道。曾致却当没听见,也不接话。

宝菱见曾致不答话,又问道:“皇上,爹娘的坟墓何时迁回来?”

“原来你是在想这件事啊,这件事我早已考虑过,近日就会派人去办的。”

“您别忘记了,还有您大哥的坟墓……”宝菱看着曾致,没再说下去。

曾致停下筷子,抬头看了看宝菱,温和地一笑,道:“这个自然,我怎么会忘呢?肯定会让大哥与爹娘的一起迁过来,好让他们魂回故土,得以安息。”

宝菱这下放心了,若曾珏的坟墓迁了过来,以后她就可以经常去他的坟前上香了。

用完晚膳,曾致本来还想陪满儿玩一会儿,然后哄他睡觉,还想陪宝菱说一会儿话,他再离开。

可是,宝菱此时愈发地想念她的子珏,她看到曾致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心里很不自在。

“皇上快回永和殿吧,您是一国之君,怎能日日把心思用在哄小孩子的事情上?况且,您是开国之君,国事繁多,可不能懈怠啊!”

曾致本想就这样与宝菱日日相处,待有了进一步的感情,他希望自己能有一日夜里可以安歇在这里。可是,宝菱现在连让他哄满儿的机会都不给。

曾致有些泄气,背着手走出了康福宫。

玉凌子以为曾致进了康福宫,今夜就不会再出来了,他还正在为此事忧伤呢。

没想到,他见曾致竟然一脸失落地走出来了。他身后跟着的太监们见皇上不高兴,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玉凌子纳闷,难不成曾致因国事繁忙,夜里要去批奏折?

他自己也不知为何,见曾致没有歇在康福宫,心里竟然舒服一些。可是转念一想,难道自己希望他们夫妻不和么?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2014年的第一天,新年大开篇,祝妹子们肤白貌美人人爱,咋吃咋睡都不胖!天天开心,时时快乐,分分精彩,秒秒幸福!

☆、第七十六回 近在眼前

这一晚;宝菱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与曾珏在靖宁府的后花园里钓鱼。她本来是蹲在池边看着,曾珏手握鱼竿感觉有异动,便突然抽起鱼竿。

她见鱼钩上钩着一条大鱼,顿时兴奋地欢蹦乱跳;一脚踩滑;眼见着就要掉进水里。

曾珏见势立马扔掉手里的鱼竿,跨一个急步;双手接住了她;把她抱在怀里。

两人深情对望;然后相拥热吻。吻到激烈处,宝菱一下惊醒了,坐了起来。

当她清醒了过来;知道这只不过是个梦;曾珏不可能再陪着她钓鱼时,她刚才在梦中的热情顿时凉了下来。

只是,哪怕有个美梦也好。她现在更为迫切地想回到靖宁府,住进明澈轩,靠着回忆与梦幻,她也能度过这一生。

该怎样才能回到靖宁府呢?宝菱绞尽脑汁寻思着。这一夜,曾珏的身影在她脑海里一直盘旋着,她再也没能睡着。

次日一早,她听身边的宫女说,皇家园林明日开园,普通百姓都可以进去观赏游玩。

这座皇家园林曾是安国皇帝不听曾义恩的劝谏,硬要建的,建完之后,国也亡了。

曾致不愿享受这种亡国之殇,何况这座园林能建成依靠的是百姓的劳力,耗费的是民脂民膏。他要将这些还之于民,便下令大开园门,让百姓们平时也有个休闲之处。

宝菱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便得了主意。

这日晚膳,曾致仍然来康福宫与宝菱、满儿一起吃。

这一顿饭宝菱安心地吃了,曾致找她说话,她都是笑眯眯地回答。她想,自己表现好一点,曾致一开心,她再提什么要求,他肯定不会反对。

用完晚膳后,曾致心情果然大好,因为宝菱并没有催他走,反而给他奉上一杯茶。

宝菱将茶递到曾致的手里,故作随意地说:“皇上,明日我想带着满儿一起去游园。”

曾致听说她要游园,心里一阵高兴,她终于肯放松心情了,便道:“那好,明日我们一起去吧。”

宝菱一下被噎住。

曾致见宝菱突然不说话了,“怎么,你不喜欢我陪着你和满儿么?”

“不……是,你是皇上,是九五之尊,怎能去这种人多耳杂的地方?”宝菱找了个理由解释道。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你难道忘了我有一身武艺,而且身经百战?”

宝菱沉闷道:“你若要一起去,我便不去了。”

曾致哑然,半晌才问道:“这是为何?”

“我只不过想游个园,竟然还要皇上陪着,若出了什么事,大臣们该怎么编排我,这又哪里是我一个女子能担当得起的?你若真为我好,就不要……不要跟着去,否则我也不想去了。”

曾致心里有些不舒服,道:“我只不过想陪陪你和满儿,哪里会生出这么多事来。”

宝菱却仍坚持,他若去,她便不去。

“你和满儿两个人去,我也不放心呀?要不,我派一些侍卫保护你们。”

“不用!一群人跟着,我和满儿怎么能玩得痛快?我约好了敏儿、绒儿、缃儿,她们还都带着一群扮成普通百姓的宫女太监们一起去,有何不放心的。”

曾致听说她们这么多人一起去,也就放心了,虽然宝菱不让他跟着去,他心里有些不悦,却也没办法,便道:“那好吧,你们明日多加小心就是了。”

他看了看宝菱身上的平民衣裳,“你明日穿这样出去就行了,安全。”

宝菱见曾致答应了,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你平时为何不穿宫装,为你准备的皇后凤袍你不喜欢么?”曾致突然问道。

宝菱愣了半晌,“我……不会穿凤袍的。”

曾致手拿着茶杯停在半空中,“皇后不穿凤袍怎么行?这是你的身份。以后出席大典时,你若不穿……”

“我从来就没承认我是你的皇后,我只承认我是你的嫂嫂。皇后盛装我是永远都不会穿的!”宝菱丢下这些话便进房里去了。

留下曾致一人坐在那里伤神。

曾致呆坐了片刻,憋了一肚子的气从康福宫走出来了,神态失落,步伐无力。

玉凌子见曾致如同昨日一样,又是失落地从里面走出来,感觉甚是奇怪。若他真是要忙国事批阅奏折,也不至于总是这么不高兴吧。

曾致从玉凌子面前走过时,停了下来,他并没有仔细瞧一眼正在对自己俯首的玉凌子,只道:“明日皇后娘娘与皇子要去游皇家园林,你也跟着一起去,要全力护好他们的周全,而且……要在天黑之前将把他们母子带回来,不要让他们走丢了。”

“是。”玉凌子领命。

待曾致走后,玉凌子心里有些兴奋,他可以与宝菱一起去游园!应该还可以与她说上几句话的!

*

百姓们见街上到处张贴着皇榜,得知他们作为平民老百姓也可以进皇家园林游玩,此消息顿时传遍大街小巷,甚至离明罗城很远的其他几个城的百姓都来一睹皇家园林的风采。

由此,皇家园林虽然够大,但进去游玩的人也够多。

宝菱牵着满儿故意与曾敏、曾缃等人走散,而是与曾绒走在一起。

待曾敏、曾缃找不见她们时,宝菱对曾绒说:“三妹,我和满儿要走了,你回去好好跟皇上解释,他不会怪你的。”

曾绒却有些担忧,“嫂嫂,你真的要回娘家去?以后我们不能见面了么?”

“我和满儿先回娘家,然后再去靖宁府。我身上带着皇后金印,靖宁府的守卫们也不敢不让我进。若皇上来找我,我就以死相挟,他不会拿我怎么样的。何况,靖宁府周边的人家都认识我,知道我是皇上的嫂嫂,皇上顾忌伦常,也不会强逼我的。”

“嫂嫂,你真的就这么不喜欢皇上么?皇上是真心喜欢你的,他会对你好的。要不……你还是别走了。”曾绒劝道。虽然平时她劝了宝菱很多回,宝菱都听不进去,但在她走之前,还是想劝一劝的,无论宝菱听与不听。

果不其然,宝菱丝毫听不进去,只道:“三妹,你若在皇宫住不习惯,到时候也可以来靖宁府陪我。记住,若你遇到自己喜欢的男子,不要因为那个原因而退缩,不管什么事情慢慢克服一下,以后就会好的。”

“嫂嫂,你就知道说我,那你为何不克服克服,乖乖地跟着皇上?”曾绒红着脸儿强辩道。

宝菱此时很心急,她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日头,急道:“三妹,我不跟你说了,时辰不早了,我和满儿要走了。”

她们挥手道别后。宝菱牵着满儿匆匆向园林后门走去。

“娘,我们这里要去哪?”满儿心里有些害怕,问道。

“我们先回姥姥家,然后……”宝菱回答时,警惕地朝身后瞧了瞧,她不知道曾致是否派人暗中保护她。可她抱着侥幸心理,希望曾致没有派人来,哪怕派的人跟上来了,她宁死也不肯回去的。

她一回头,没想到竟然看到玉凌子!

曾致果然派了人!

可是这个玉凌子,让宝菱有些不敢直视,看到他,就像看到曾珏一般,她怕自己的脑子会乱想。

“皇上派你来的?”宝菱红着脸问,停住了脚步。

玉凌子看着宝菱有些生气,又有些害羞,觉得她这个模样煞是好看,他语速极慢地答道:“皇上派我暗中保护你,你为何还不高兴?”

从他嘴里发出的声音是那么低沉而清洌、纯净而温润,一字字地钻入宝菱的心扉。

宝菱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男子的声音,她竟然有些着迷、有些沉醉。

忽然,她又惊醒地意识到,这个人对她来说,太危险了!

他如此像曾珏,若自己不小心把他当成曾珏,那还了得!她不允许自己把一个与曾珏相似的人当成曾珏,绝对不可以!

宝菱顿时冷脸,“我要回我的娘家,你也要跟着去么?你且回去禀告皇上,他不至于连我要回娘家也要阻拦吧?”

玉凌子听说宝菱要回娘家,他当然也想跟着去,可是……她想回娘家,直接跟皇上说不就行了,为何还要偷偷摸摸的?

“我当然要跟着去,因为我的任务就是要保护你!”玉凌子说。这是他的心里话,宝菱却只当是他牢记着皇上给他的任务。

宝菱没再理他,牵着满儿往前走。

“娘,这位叔叔也要去我们的姥姥家?”满儿边走边回头看玉凌子。

“你别管他,他去不去是他的事。”宝菱不再回头,因为她实在不敢看他那双与曾珏极为相似的眼神。

玉凌子跟着她们一起从皇家园林后门出来,然后帮他们找马车。

他自己则匆匆买了纸笔写了一句极短的话,然而揣着信,找到一个刻有一种特殊符号的联络处,交给了他们。

其实他这也是昨日才从侍卫总头那里学到的,以后出门在外,有什么事要传到皇上那里,就写好信,然后找到这种刻有特殊符号的联络处,把信交给他们就行了,信会很快送到皇上的手里。

待玉凌子追上宝菱与满儿坐的马车时,马车已在路上行了近一个时辰。

“娘,叔叔又追上来了!”满儿指着追上来的玉凌子说。

宝菱还以为他替他们找好了马车,就回皇宫禀告皇上去了,没想到他又追了上来。

玉凌子就一直跟在马车后面小跑着。

宝菱也没有让他上马车的意思。

满儿见玉凌子就这么一直小跑着,觉得他肯定很累,“娘,你怎么不让叔叔上马车?”

宝菱却狠着心说:“他是侍卫,连这些路都走不了怎么行?”

满儿好奇地看了看宝菱,觉得娘怎么没平时喜欢帮助人了。

尽管宝菱不想让玉凌子上马车,不想让他与自己面对面坐着,因为这样会让她感到局促。可是看着玉凌子这么一直跟着小跑,着实很累。

何况,这里离她的娘家还很远,马车还得走一宿的路程,难道要让他跟着跑一宿?

半个时辰后,宝菱实在不忍心,朝跟在后面的玉凌子小声地说:“你……你上来吧。”

宝菱说这句话时,并没有看他,而是将脸偏向一边。

玉凌子心头一喜,他可以与宝菱同坐一辆马车了。

☆、第七十七回 情窦又开

曾致手里拿着玉凌子写的字条;背靠着龙椅,闭目沉思。

他此时的心情真的是遭透了。宝菱带着满儿要回娘家了,他能阻止她不要去么?他能!可是,他若阻止了;宝菱会怎样呢?只会对他更加不好。

他以为;日子就这样慢慢熬下去,总有一日;宝菱会接受他;他有耐心慢慢地等。

可是;宝菱却没有耐心在这里住下去。

这到底是为什么?曾致揪心地疼,他到底哪里不好,宝菱这么不喜欢他?她情愿孤独一生;都不愿与他安心过日子?

才一日没见到宝菱和满儿;他就有些受不了,心里空空的,脑袋里也空空的。没有宝菱和满儿,他觉得当这个皇上都毫无滋味。

立在旁边的贴身太监见曾致如此苦闷,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要不要……派人将皇后娘娘和皇子给追回来?”

曾致闭目忧愁,一直没睁开眼睛,只是用手摆了摆,懒懒地道:“不用。”

太监又斗了胆子走近了些,说:“皇上,您就没想过纳妃子么?哪朝哪代的皇上不是三宫六院,佳丽三千,您总不能只要皇后一人吧。她一回娘家,都没有人侍寝了。”

曾致良久不说话,心里忖道,侍寝?宝菱何曾侍过寝?他到底要等多久,才能等到这一日?

太监见曾致没说话,以为他认同这个想法了,便接着道:“皇上,您放心,奴才这就着人去办,先从各大臣家的适龄女儿中选拔,若没选出好的来,再……”

“出去!”曾致突然低沉而严厉地吐出这两个字。

太监先是一愣,还没明白过来,接着道:“若没选出好的来,再到民间去挑选,肯定能选出皇上满意的。”

“出去!”曾致再次重申,脸色泛青。

太监这下反应过来了,吓得腿都软了,赶紧碎步跑出去,跨门槛时,因腿发软,没抬高,“啪!”,摔了一大跤。他飞快地爬起来,正准备接着往外跑。

“回来!”曾致又道。

太监身子一僵,然后又弯着腰,颤抖着身子进来了。

“传朕旨意,派人去皇后娘家周边蹲守。若她一直住在娘家,就一直蹲守,每半日传一次信给朕。若皇后要去靖宁府,就将她截住,并将她与皇子一起带回宫来!”

“得令。”太监准备去传令,刚才两步又回过头来,“皇上,若皇后娘娘寻死觅活怎么办?侍卫们也不敢强拉皇后娘娘呀,这……这可如何是好?”

曾致厉声道:“侍卫们是干什么吃的,皇后若寻死,难道不知道及时拦住她?”忽然他又放轻了语气,叹气接着道,“若她要回靖宁府,先劝着她和皇子,实在劝不动的话,就……就来强硬的吧。”

曾致说出这些话时,心里都感觉十分痛心。想要宝菱回来,他竟然要用强硬的手段?他觉得自己快要被宝菱折磨疯了!

“得令!”太监退出去传令了。

*

玉凌子上了马车,看着对面红着脸的宝菱,心里忖道,莫非宝菱已瞧出自己与曾珏的相似之处来?

他多想告诉她,他就是她的夫君!她听了会不会扑向自己的怀里?

可是她和二弟都有孩子了,他难道要拆散他们?宝菱现在心里喜欢的到底是二弟,还是仍然对自己无法忘却?

“叔叔,你为什么总是盯着我娘看?”满儿一语道破宝菱与玉凌子之间的尴尬。

宝菱的脸更红了,更不敢看玉凌子。

她感觉自己会脸红,大概是好多年前的事了。自从得知曾珏死后,她几乎不知道脸红是什么感觉了,更没有体会过面对一个陌生男子的那种紧张。

但她绝不允许自己对一个陌生男子产生好感,哪怕与曾珏相似也不行。

玉凌子在满儿的提醒下,不好意思再看宝菱。他看着眼前和宝菱长得极像的满儿,对满儿情不自禁地产生一种父爱。

对于宝菱的孩子产生父爱,他认为这是极正常的。他爱宝菱,自然会爱她的孩子。若不是自己当年离开了家,他和宝菱不也早该有孩子了么?

玉凌子喜爱地摸了摸满儿的头,问道:“满儿,你要去看你姥姥、姥爷、舅舅、小姨,你高不高兴?”

满儿睁着大眼睛看着玉凌子,“你怎么知道我还有舅舅,还有小姨?”

玉凌子还真被满儿问住了,他略迟疑一下,笑道:“一般人都会有舅舅、小姨,你当然也会有的。”

宝菱听着玉凌子这般好听的声音,不禁想起,玳安以前说曾珏的音体被神医治好后,能开口说话了,声音也是极好听的。

她暗道,若她能听一听曾珏的声音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啊,可是……,想到这她又不禁伤神起来,眼睛泛红。

满儿对玉凌子说:“我娘说,我有两个舅舅,一个姑姑。”他又转向宝菱问,“娘,我说得对不对?娘,你眼睛怎么红了?”

宝菱强颜笑了一笑,“哪有红,眼睛乏了而已。”

玉凌子感觉宝菱肯定是想起什么伤心事了,或许是想起娘家人了,立马安慰道:“你别忧心,这不很快就要见到他们了么?”

宝菱略抬头看了一眼玉凌子,又倏地垂下眼帘,她真的不能看他,看到他就像看到曾珏一般,心跳控制不住地会加快。

玉凌子似乎感觉到了,宝菱看到他就紧张,应该是因为他与曾珏极为相似,让她想起曾珏了。她心里还有曾珏,玉凌子很满足。

眼见着天黑了,路过一个小镇时,马车突然往前一沉。

宝菱与满儿的身子往前一窜,被玉凌子一手一个,及时扶住。

宝菱局促地立马抽出被他扶住的胳膊,结结巴巴地问道:“怎么了,车轮陷地里去了么?”

玉凌子跳下马车,见马夫正吃力地把马的前蹄往上拔,马的前蹄竟然陷进石头路的狭缝里去了。

“你别硬拔,马会疼得受不了的!”玉凌子提醒马夫,他从镇上的一家店铺借来撬锹,将石头路的狭缝撬松了一些,马蹄终于拔出来了。

可是……马蹄已是鲜血淋淋,没法往前走路了。

“客官,真是不好意思,我不能再让马走了,若走瘸了,以后我一大家子就没有生计了。”马夫抱歉道。

玉凌子当然懂这个理,不会强求让受伤的马走路,便给了马夫不少钱,让他去找郎中,给马上药包扎,等马好了些,再牵回家。

马夫对玉凌子好一番感激,千恩万谢的。

宝菱与满儿也跳下了马车。

玉凌子看着他们,抱歉地道:“看来,我们得走着去了,天色已晚,已经找不到马车了。”

满儿撒开腿就往前跑了起来,还欢笑道:“我喜欢走路,不喜欢坐马夫,坐马车颠得屁股疼。”

玉凌子与宝菱听了一阵笑。

宝菱听见玉凌子笑,忍不住看他一眼。玉凌子听见宝菱笑,也正看向她。

两人四目相对,宝菱感觉自己要陷进他那深深的眼眸中了。

她吓得突然跑开了,往前追着满儿,“满儿,你慢点,别摔着。”

玉凌子愣了一会儿,也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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