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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入瓮 末果-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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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梅拿了水舀,舀了瓢热水淋在她肩膀上,“这汤是用当归,茉莉花,芍药,等十四味药材熬成,容公子说这汤利于活血止寒,泡上一阵,能睡得安稳许多。”
白筱抬手拂开水上的花瓣,露出下面透着幽幽药香的浴汤,他为她这些,到底图的是什么?
三梅见她愣愣想事,不敢打扰,放轻了脚步,慢慢退了出去。
白筱将身子往下滑了些,头枕着桶缘,阖上眼。
没一会儿功夫,便浸在这热水里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隐约觉得有人将她抱起,想睁眼看,眼皮重得实在抬不起,睡梦中没有梦,却觉得压抑得厉害,总觉得有股看不透的阴影将她罩着,迫得她透不过气。
这时又觉得有人在她身边躺下,一只冰冷的手握了她的手,淡淡的梅香飘来,胸间的郁闷顿时散了些,紧锁的眉毛,慢慢舒展。
一觉醒来,若有所觉,睁眼看向身侧,又哪里有人,接了被子,往下看去,身上中衣裤子穿得好好的,长吁了口气。
刚想喊三梅,听到门外有谈话声传来,依稀提到银镯的名字。
不禁竖起耳朵倾听,却是知秋和一个陌生的声音。
“探子回报,银镯死了。”
“死了?”知秋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第一卷 第126章 当一回恶人
“死了,说是她回了北朝,因为暴漏了行踪,是要受罚的,而且不信她没有泄密,赏了她一杯菊花茶,结果半个时辰以后见她没有动静,打开房门,发现已经死了。北皇以为是中毒已深,痛死的,不过既然是痛死的,也没说出什么,也就信了她没泄密,所以没为难她的家人。听说走的时候,嘴角还带着笑的,怕是早就想死不得死,这般死了,反是好归宿。”
知秋叹了口气,“这事我会回禀公子。”
他们那压低了声音,不让人听见,白筱这却听得明明白白,心里一片冰凉,对北皇的维护之情,越加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随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知秋轻咳了一声,接着有人离开的脚步声传来,没一会工夫,便听三梅问道:“小姐可有唤人?”
“没唤呢,怕是还没醒。”
门嘎的一声被推开了,有听知秋小声道“起风了,你身上的衣裳单薄了些,怎么不多穿些?”
三梅迈进的一只脚又缩了回去,小声道“也不怎么冷,倒是你跟进跟出的,时常又要在外面候着,别少穿才是。”
知秋嘿嘿一声笑。
三梅冲着他笑了笑,才进了屋,转过帷幔,隔着珠帘见白筱坐在床上似笑非笑的望着她,脸上顿时火烧一般滚烫。
白筱暗自吁嘘,只当三梅心里储了容华,原来看走眼了,然仅靠这一言片语也不能就此下定论,“我沐浴睡着了,是怎么上的床?”
她身边只得三梅一个女子服侍,三梅的力气,是不可能将她弄上床的。
“是容公子。”三梅取了白筱的衣裳服侍她起床,“他小说了一会儿才走的。”
果然,白筱的脸顿时黑了下。
三梅进攻虽然四年,又与知秋关系较好,但所知和别人一样,只道容华是古越的面首,也是他最亲近的人。
所以白筱嫁给太子,再加上容华与白筱走的甚近,三梅也认定如外面所传,她嫁的不只是古越一人,而是古越和容华二人。。。
白筱见她神色闪烁,郁闷非常,有些事不能解释,只得闷闷的洗漱用膳。
白筱白天睡得多了些,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大半个时辰,仍是睡不着,抛开帐帘,见窗外月色极好,干脆起身穿了衣裳去院子里走走,透透气。
不觉中又走到上次被古越丢下水的地方,望着豆儿攀着的那枝树根,才想起一直不见古越,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立在湖边看了一会儿风景,吹了会冷风,一个人甚觉无聊,正想转身回走,见一身艳丽宫装的香巧朝这边走来,边走边两边张望,怕是在寻什么人。
白筱最不喜欢的就是突然跳出来吓人,误人家的好事,缩身树后,缓上一缓,等她走过去了,在离开。
不料香巧版图拐了个弯,竟朝着她这边走来。
白筱皱皱眉,望了望四周,身后就是湖,并无别的道路,看样子香巧是与人约在了此处。
如果这么出去,正好与她撞个面对面,虽然是打个招呼,但终是影响人家约会的好心情。
不想影响人家的好心情,继续留下,又得当一回听墙角的,真真左右不是。
犹豫间,又听见有人走来,一回头,刚好从树杈间看去,来人果然是刚才还想着的古越。
他此时一身铁甲未除,想必是去了军营或巡视之类的,将将回宫便来赴约的。
暗暗叫苦,他二人见面,多半是办那事,她这么摸出去,更加不是时候。
思量半天,还是忍着,等二人办完事,自会离开。
将有可能飘出树干,被人看见的裙摆团成一团,抱在怀里,放轻呼吸,不发出一点响声,暗念,古越啊古越,你办事麻利些,三下两下泄了完事,玩玩不要想容华那般折腾个半夜,彼此一拍两散,也早些免了她在这儿的难堪。
想到与容华的那事,耳根子瞬间烫得不行,忙定了神,不敢再胡思乱想。
哪知事事总与她所想有所偏差,二人见面,没想上次那样马上动手,古越竟在香巧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冷冷的斜睨着香巧,“不是告诉过你,没我叫你,不许进宫。”
香巧见了他就禁不住的有些抖,她对他是怕极的,强行稳着神,向他行过礼“实在是有些急事,才迫不得已。”
古越浓眉微皱,有些不耐烦,“何事?”
香巧知道在他这儿得不到好脸色,来之前便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每每见到,人紧张的双手绞了手边的阔袖,“明天去明宫,太子或者容公子是否会随行?”
他的脸隐在头盔下,看不清完整表情,眼眸却冷过寒冬明月,“与你何干?”
香巧被他冷眼一扫,将将把持着的镇定,又失了七八分,哆了哆唇,“香巧恳求太子和容公子不要同去。”
古越冷笑了笑“你来就是为了这个?”
香巧面色微僵,“无论如何请太子答应奴婢。”
古越不懈的冷哼了一声,转身要走。
香巧见她全然不当回事,一急之下,忘了顾虑,直上前两步,从身后去抱他。
尚未碰到他的身体,他蓦然回转身,单手撑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得后退两步,抵在树干上,眼里透着恨意,“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许碰我。”
“我。。。”香巧也不知自己刚才一时性急,怎么就失控了,“其实我们。。。”
“闭嘴。”古越声音越冷,突然欺近她,“我警告你,不要再打容华的主意。”
“香巧。。。绝不此意。。。”
“绝不此意?”古越按着她的肩膀的手,蓦地卡上她的颈项,“在我面前,少来这套。”
香巧顿时觉得呼吸困难,苍白的面颊慢慢涨红,突然不知哪来的勇气,突然双臂伸出,抱住他结实的腰身。
古越万万没想到她居然敢对他动手,一时未察觉,竟被她抱住了,一愣之后,头盔能见之处面颊瞬间扭曲,眼里屏处怒火“放手。”手上力道又大了些。
香巧不但不放,反而抱得更紧,“你杀了我吧,与其这么被你嫌弃着,还不如死了好。
”好,你要死,我就成全你。“湖面烁光反射着古越黑眸,冷如冰霜。
白筱所在树下,心里七上八下,探头向树杈后望去。
古越正想手上用力,结果了香巧,忽觉眼前有异,抬眼看去,正好对上白筱一双滴流乱转的乌黑大眼,一愣之下,不觉松了些手。
香巧两眼已是反白,突然脖子上的手送了些,一缕空气吸入,不禁住的咳,又被他卡着,咳不出,一时间别的眼泪直流,好不难受,不得不放了抱住他腰身的手,去抠卡在脖子上的手。
他浑然不觉的愣愣看着树杈后也望着他发愣的白筱。
白筱与他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此时不溜还等何时?
往横里迈出一步,绕出树后,睨了古越和香巧一眼,挤了个笑脸,“这次的姿势还不如上次,咳咳。。。”干咳了一声,“一,二,三,嘿咻嘿咻。。。二,三四,换姿势。。。”
话说了出口,差点绞了舌头,自己这都是在说些什么,果然见古越一双眼扭曲的不行,忙双手摇了摇,“我什么也没看见,你们继续嘿咻。。。”
一边说一边往前走。
香巧不能动弹,斜眼看见她,难堪的死的心都有了,眼里涌出的泪更多。
白筱走出两步,正想加快步伐,身后一声冷喝,“站住”
她眼角微微一抽,走得更快,就差点拔腿就跑了。
“再不站住,我再让你下回水。”
白筱身子一僵,不敢不停下,苦闷的使劲闭上眼,再重新打开“我都说了,什么都没看见。”
古越将香巧往地上一丢,不再理会,大步走向白筱,蓦然环了的腰,将她拥进怀里。
他坚硬的铁甲,抵着她的后背,让她从头到脚抖了一身的寒战。
耳边一阵暖热,“难道是为夫未归,睡不着,特意出来接为夫?”
他左一个为夫,有一个为夫,让白筱身上更是起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僵着脖子转头看他,鼻尖擦过他面上铁盔,视线落在咫前带着邪笑的薄唇上,越发的不敢动,怕说出他不愿听的话,他便一嘴啄了下来。
香巧趴伏在地上,大量新鲜空气吸入,咳得腹痛难忍,眼眸却横向白筱,怨念的目光一刀刀剜着白筱。
白筱瞅了香巧一眼,再看古越那欠扁的玩意笑唇,恨不得一口将他咬死。
古越眼角笑意更浓,“想吻我?”
“是想咬你。”白筱想不没想的反驳,话落,见香巧眼里恨意更浓,而古越嗤的一声笑,当真头一偏,朝她的唇覆了下来。
等白筱反应过来,自己说的那话,当真相狠狠的抽自己一嘴巴子,那话虽然是实话,但听起来,却是另有一个意思。
如今倒好,让人占个便宜,反倒是她自个搭上去的。
头盔触痛了鼻子,唔了一声,伸手去摸鼻子。
他也觉得这头盔亲着很不方便,也不强求,放开了她的唇,哑声道”比上次乖巧多了。“
”上次?〃 白筱将脑子搅了又搅才想起他说得竟是出征前在车里吻她的那次,痛苦的呻吟一声,他怎么还记得这桩子事。
再看坐起身眼里喷着火的香巧,隐隐觉得古越突然这般做,怕是想摆脱香巧纠缠,念着他挖地道去救他这一回,又借豆儿给她玩一回的份上,到不如帮他一帮。
僵着的脸顿时一松,化出一脸的妩媚,双手攀了他的肩膀,”你说会早些回来,却来见她?〃 说话间,还故意带了些酸味。
古越一愣,见她眼角不住扫向身后香巧,明白她的意思,挑眉笑了,将她打横抱起,“这次算为夫不对,回去向你赔罪,可好?”
白筱双手抱了他的颈项,越过他宽阔的肩膀,见香巧一张脸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神色有些黯然,这样让香巧对他和容华死心,对她对他都是好的,否则像刚才那般,古越当真会杀了她。
她一死,古越身上的相思锁发作,也是生不如死,容华也会痛苦难过。
想来想去,不如自己做一回恶人,断了她的念头。
笑了笑,不答古越的话,神色间自然带了几分娇羞。
古越看着,莫名的心里一动,一股热意自小腹上传来,暗自道生不好,抱了她大步离开,再不理会身后香巧是何等神情。
他抱着她直奔进太子殿,将她往床榻上一丢,转身便走。
白筱在路上便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反手将他拽住,“你怎么了?”
他默然冷喝,“撒手。”
白筱微微一愣,丢了手,难不成他对她,也像对香巧那般,不能碰?
但她与他相处,虽然谈不上和谐,但绝不会生冷到这地步。
愣怔间,见他并不离开太子殿,反而从后门进了后院。
白筱怕他有什么事,跟在他后面进了后院。
这太子殿另有一间小后院,供他们早晨练武之用,院角设了一个醒池,醒池里常年浮着冰块,是供他们练武功后,净身所用。
这时他穿着铁甲就一头栽进了醒池。
白筱目瞪口呆,这大冬天。。。忙奔了出去,唤知秋取了古越的干净衣袍和干巾,自己抱着,又支了知秋尽快去寻容华。
虽然她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但终是中过春和散的人,知道毒发时身上的燥热难耐,他这大冬天,和衣往醒池里跳,怕是与相思锁有关,回到院子,见他正在水中将铁甲一件一件抛上来,光光荡荡的掷了一地。他将身上石头的衣裳也于水中除去,随手抛出来,赤身靠坐在冰水里做了好一会,才帅帅打湿的长发,双手撑了池缘,爬上来。
白筱忙闭上眼都开大软巾伸到他面前。
他立在她面前,经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退去身上湿裤,接了她手中软巾,裹了下身,仰面倒在软踏上,咬紧牙关,放在身侧的手紧握了拳。
白筱不曾和男人生活过,不习惯他们这么赤身裸体的摆在面前,视线扫过他结实的胸脯,脸微微一红。
伸手在他身上一摸,刚刚泡过冰水的身子,仍烫的厉害。
望了望门口,知秋去寻容华,怎么还不见来,急的直搓手,又摸了摸他的额头,也是热得烫手,“你感觉怎么样?”
他双目紧闭,“别碰我。”
白筱拉了锦被给他盖上,在屋里转悠了两圈,仍不见容华过来,取了面巾,去醒池拧了冰水回来,覆在他额头上,“相思锁当真没得解吗?”
他骤然睁眼,双眼带着浓浓的欲望,赤红如涂,突然一把拽了她过来,“你如何知道相思锁?”
白筱一个趔趄,趴伏在他胸前,双手在他胸前一撑,忙要缩手,被牢牢拽住。
“我是无意中听见风荻和香巧的谈话,当真无解吗?”
他自下而上的半合着眼看着她,眸子黑且深,突然带了她的手,引着探向他的下身,触到他身下硕壮滚烫。
白筱抽了口冷气,惊得一缩手,被他牢牢按住,她柔软的小手被压在他身下,听他哑声道“这里可以暂解。”
白筱心跳失控,看着他一双眼眸,极致的黑,慑人的红,默了下去,如果有解,容华不会不给他解。
他凝视着她,缓缓开口,“我死了,也就解了。”
她手上一抖,不敢抬眼看他,“你不是不让女人碰你身体。”
他深深的吸进一口气,体内越加烧的难受,放开她的手,“我觉得她们很脏,你。。。”慢慢将气呼出,“你不碰我的好,我怕把持不住。”
她们?他说的是她们,竟然没包括她。
白筱不说话,频频的望向窗外,知道院子里一个白影撞进眼帘,才大松口气,“他终于来了。”
古越深吸一口气,放开她,手枕在头下,合了眼。
容华三步并作两步的抢了进来,神色间倒是仍然淡然,为古越把脉,“感觉如何?”
“还好。”古越半睁了眼,睨向他,“你再来晚些,怕就难说了。”
容华侧脸看了眼白筱,白筱忙退下,“我去下人准备浴汤。”
“好。”容华看着白筱出去,才微皱眉头“你见过香巧?”
古越轻嗯了声,“她来寻我,叫我们大寒时不要去明宫。”
古越取了金针,扎进他虎口,“你探我心脉便大动了元气,怎么能再见她。”
“不见她,如何能肯定,明宫内有诈?”古越不以为然的看着与自己一般无二的面颊,二人只得眼里的那点不同,那丫头当真了得,无论何时都能准确无误的分辨他们。
“有没有诈,都得走一趟,”容华起身在香炉里放了把龙诞香,“你休息一会儿。”
古越不在搭话,闭了眼。
第一卷 第127章 顺天逆天?
大寒,极冷,冻开了一树的梅花,淡雅的梅香灌满了整间太子殿。
将将四更天,白筱睡的正香,被三梅从热被窝里刨了出来,睡眼惺忪中,望见珠帘外宫女捧着些东西,鱼贯而入,屏风外分两排而立,另外有宫人正抬了热水绕到屏风后调配浴汤。
白筱不喜欢这些繁琐的礼俗,实在不明白容华和古越平时生活一直简单,为什么到了这方也就变得世俗起来。
这些不必要的礼俗意见不肯少。
三梅服侍着睡眼朦胧的白筱沐浴,见她脸上有些不耐烦,笑笑道“这些都是按着妃礼的习俗来办的,容公子也知道小姐不喜欢这些排场,但说小姐是要掌管后宫的人,这些都还是经历一下的好,免得以后什么也不知道。”
白筱浸在浴汤里昏昏欲睡,听了这话,撇了撇嘴角,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按什么妃礼,还掌管后宫,他还当着了。
就算是他当真了,她却没这心思,不过这些话也不必要说给三梅听,被热水一蒸,更想睡,索性胡乱泡了泡,便出水更衣。
到这时才看清,在外面站的两排宫女手中捧得尽是全新的盛装华服,也是按着她的喜好,清一色的白,里面白缎窄身抹胸,下面配着白底子团花长裙,外面是银白底子秀梅暗纹对襟长袍,身形一动,就带着流风转动,虽然奢华,但却淡如青梅。
三梅为她挽了个双环坠心环,用细辫子绞着,配了珠花朱赞,因为要斋戒,所以并没有涂脂粉。
她本来就长得秀雅脱俗,眉眼间又自然媚骨,这一打扮,更是媚进了骨子里。
三梅立了铜镜在她面前忍不住打趣,“小姐的媚态,怕是千年狐狸精也难得比一比。”
白筱听到狐狸二字,眼皮微微一跳,勉强抬眼看进铜镜,镜中人眼角果然自带凤尾,将一双杏眼勾的眼角带勾,极致的媚“难道你见过千年狐狸精不成?”
三梅撇了撇嘴,不满她的不识幽默,“奴婢哪能见过,如果见着了,怎么还能在这儿。”
“见着了怎么就不能在这儿了?”白筱倒没怎么听说狐狸精吃人的事。
“都说凡是见了狐狸精的人,不管是男是女,魂都被勾走了,自是回不来了的。”
白筱呃了一声,“你活生生的在这儿呢,也不见被我勾走了魂,所以这般模样怕是比不得千年狐狸精的。”
说完抬手掩嘴,打了个哈欠,又半合了眼,昨夜实在没睡上几个时辰,困得厉害。
三梅扑哧一声笑,见她一副闲散模样,只得扶了她往门外走。
宫门外,一面黑色滚金边的蟠旗猎猎的飘于风中上面用金钱秀成的古字银钩铁画般像是要跃出旗子。
黑亮战甲的铁骑,分为九列,严阵肃然。
着铁骑,白筱在上次古越出征时便见过,他虽是一国之君,也是武将,这时前往明宫是他首次以成人之礼进入,带的竟也是武将的阵列。
白筱虽然睡意未去,却也禁不住皱了皱眉,对她而言,可以见到贺兰,自然是难得的好机会,但对他而言,不过是个形式,又何必如此慎重。
且其两边分开,从列阵中迈出一匹高头大马。
白筱抬眼望去,一道强烈的光晕射来,晃得她忙避开光晕,只看见高头大马的人,一身黑色龙纹袍,腰间束着龙纹带,并没穿战甲。
香巧明明跟他说,不要去明宫,他还要跟着去,难道当真没将香巧的话听进去?
现在人多,也没机会回他一问,只盼一会能寻个机会同他说一说,叫他寻个合适的时机,转回宫的好,横竖他去了也只是个过场,不如防着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正独自跑神,见光晕中的他翻身下马,朝着她大步走来,身形挺拔,衣袍带风,经不住吁嘘叹息,古越的这幅形态实在不是普通人做得出来的,如果没有这些年的霸业,也养不出这么身气质。
迷糊中见黑色袍角在身前停下,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掌在她面前摊开。
呃他的手都也和容华一般好看,以前一直没曾注意到过,迟疑着将手放进眼前的大掌中。
他五指一握,将她的小手紧紧握住。
冰凉的寒自白筱手上传向全身,仅存的倦意瞬间冰醒,从新抬头,直直的倒进了一汪黑不见底的黑潭,惊愕的半晌都没回过神。
他深看着她,平时她不爱过于打扮,除了挽发的一根珠钗,几乎不多加装饰。
今天衣衫并不复杂,便已将她衬托的摄人心魂,即使是不好色的他也挪不开眼。
不知过了多久,有工人过来低声提醒“太子,吉时到了。”
他才微敛了敛眉,朝她微微一笑“走吧。”
白筱被他拉着走向停放在前面的撵车,浑身血管像是要冻结,方才被光晕晃了眼,竟没发现来的是他。
就如上次去北朝救她,他也是一身黑衣前往,天下间,古越就是容华,容华就是古越,从来不曾有人知道南朝太子根本就是两人不时的互换。
她到这时也算明白为何容华在人前永远是幕离遮面,又为何窃看他容貌的人均得死,而他的院中永远只得那几个亲信出入。
他们不避的不过是只有几个别的几人。
撵车不是她平时所乘,四面没有车壁,只得宽敞的座椅,四根柱子撑着遮阳棚。
知道他在她身边坐下,她的魂才算飞了回来,看着他肃静的侧面,“你。。。”
他将握在掌心中的小手捏了捏,低声道“有话,晚些再说。”
白筱也知道现在很不合时宜,但香巧对古越说的话,古越到底有没听进去,又有没有告诉过他?她甚担忧。
太子携着未来的太子妃首次去明宫的消息早在前些天就传的沸沸扬扬的,他们一出了皇城,街道两边就聚满了人群,争着一观太子和太子妃的风采。
要知道太子虽然英武,名扬千里,但一向神秘,在京中从来不曾素面示人,所以掌权多年,京中百姓却不曾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只有从战场下来的军士,和偶尔有宫里的宫人相传,太子如何俊美非凡。
如此一来,有谁不想借着这个机会一睹太子真容?
对太子的好奇到了极点,另外又传了太子好男风多年,从没有女子近身,那么能给他侍寝的女子就更仍人好奇了。
结果这些女子不但侍了寝,还是按着妃礼,成人礼一结束九另有传言,这位将将侍寝的女子将飞升为太子妃
也就是未来一国之后,起先这些只是大家彼此相传,似信非信。
现在太子携着这位女子前往明宫,这名分也就是铁板钉钉。
这位被叫做小竹的姑娘的名声自然不胫而走。
大家在想观摩太子的同时,自然也就想看看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不好色的太子如此看重,令其伴随左右。
一路行来,百姓热情高涨,敬赞,崇拜的眼神一直追寻碰上他们的身影,鲜花扬了漫天。
容华握着她的手,一直没放开,端坐在车上,始终面含微笑,竟没平时常见的那股子清冷。
白筱望着他片刻的失神,他不管平时怎么冷,怎么邪,他打心眼里是爱着这些百姓的。也明白,百姓们欢呼不仅仅因为他长得俊美,而是多年来,他滚打在战乱之中,用热血守护者这片国土,保卫着百姓的安定生活。
百姓们看向他的那股子爱戴和狂喜是北皇出巡不曾有的。
唇角突然微微一勾,向他耳鬓凑近些,低声道“你们俩不管谁做皇帝,都是好皇帝。”
他垂眸浅笑,“做不做皇帝,无所谓,不过是上天安排了这个宿命,就得去做好了,也不枉过了这一世。”
白筱心里一动,她到了这凡间,何尝不是这么想的,既然来了,就认真活这一世,也算没白走一趟。
他见她神色有异,默了下去,侧脸低问“怎么?”
白筱蓦然将他的握着她的手,抓紧“你不要去明宫了”
“怎么能不去?”他声色淡然,浅浅一笑。
白筱喉咙干巴巴的难受,“昨晚香巧寻过古越,说。。。”
“说我们不能去明宫。”他嘴中帮她把话说完,脸却转向了百姓,微笑示意。
“那你还去?”白筱如不是周围人太多,正想抬手去摸他的额头,看他是不是发烧了,明明知道,还要去。
“如果你不去,我自然不会去的。”
他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让白筱出生不得,他这般涉险,只是为了她要见贺兰,过了好一会儿,才悠悠问道“你手中还有一国的江山,这么做值得吗?”
“一辈子那计较的了那么多值与不值,有些事认定了,便要去做。”他侧眸看他,握着她的手蓦然一紧,“你在担心我?”
白筱心里突然的也是一跳,确实担心了,空着的手正捏着腰间玉佩把玩,掩饰心里突然涌了一涌的不安。
“为何会为我担心?因为喜欢?”他嘴角带着戏笑,眼里却是出奇地认真。
白筱一愣,手中捏着的玉佩从指间滑落,喜欢他了?虽然与莫问不能再寄什么希望,但一缕情丝就没从他身上绕开过,这也能喜欢上他?
扯了扯嘴角,干巴巴的笑了笑,“不能吧?虽然你长得是很迷人,仗打得也很好,但你。。。我。。。哎,反正不能吧?”
“不能?”他视线扫过在她身侧滑落的玉佩,黑眸里拂过一抹莫测。
“不能。”白筱心一横,肯定下来,他实在太过于诡异难测,还是保持距离的好。万一真的陷进去,被他吃掉了,骨头渣都剩不下一根。
“当真不能?”他笑意不减,眸子却冷了下去。
白筱有片刻的茫然,心里略微的挣扎了一下,终是心一定“不能。”
他朝着她微微一笑,转开脸,握着她的手慢慢松开,端正置于腿上。
白筱手间失了那股凉意,心里突然有些空落落,上下不着边,手缩在袖中慢慢纂气,睨眼偷看他。
只见他笑意盈然,让人如沐春光,看不出来对刚才的话生出结缔的模样。
他端坐的样子,俨然她初见他是那般,心尖轻轻动了一动,“容华。。。”
“怎么?”他语调柔和,并不转头看她。
“我突然想起以前的幕离,看你模样的情景。”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对他说这个。
容华眼眸略略缓和了些,那时她是何等放肆,让他惊诧。
那是的他羽翼未丰,朝中四面楚歌,他不能不处处小心,按理向她那等放肆的人,本不该留在这世上,他却对他不曾动那样的念头,反而小心翼翼的容他靠近,小心翼翼的去看她。
可许这一切当真是天意。
既然上天给了那样一个宿命,为何又要将她送来,他不解,也不想去解,既然送来了,他便留下。
如果送来了,想在收走,他一咬牙。。。休想。
“你的眼,像极了我熟悉的,却又像是忘记了的一个人,”白筱默了默,其实应该是龙,接着道“所以那是我总是在寻找双眼,可是没等我想明白,便去了别处,经过一些事,我想明白了,有些东西饿不可强求,上天给了你便给了你,如果不肯给你,强求也求不来。。。所以我就丢开了。”
容华静静的听着,眸子深处闪过一抹不羁即便是强求了,那又如何?“听故事吗?”
白筱愣了愣,他居然说讲故事?怔忡的点了点头。
“有个人逆天而行,后来被天罚,天雷焚身七七四十九天,每日求求八十一道天雷,七七四十九日刑满,那人被贬轮回,判的是永绝亲缘,寡情义,如果遇上这么样的一个人,你认为他是否也该顺天意?”他语气平平,生物波澜。
白筱惊得睁大了眼,“那个人做了什么?会得到这么个宿命?”
容华勾唇一笑,“不知。换做是你,你会不会顺天而行??”
白筱指指的盯了他看了好一会儿,心紧紧的揪成一团,如果当真换做是她,怕也是不愿顺天而行,不过如果当真那样,倒不如早早自行了断,不过如果名宿没到,自行了断,也是逆天而行,又少不得要加一层罪,哎,还当真难办,“你所说的是真的,还是只是个故事?”
“故事。”他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神色淡然无事。
白筱拍拍胸口,松了口气,“还好只是个故事。”吁嘘间没看见容华撇开的眸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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