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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入瓮 末果-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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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笑着睁开眼,“四个也不必,我带三个便好。”
北皇重重的哼了一声,“哪三个。”
“我习惯了三梅服侍,自然少不得她。”
北皇看了眼守在门外的三梅,这个宫女服侍白筱已有多年,但一直规矩,带她过去,倒也无防,“另外两个呢?”
“羽儿。”
北皇转头问嬷嬷,“这个叫羽儿的是谁?”
嬷嬷也觉得这个名字耳生,翻了这院子里的花名册才道:“是两个月前才进来新宫女。”
北皇顿时警惕的看了白筱一眼,“叫进来,我看看。”说完压了压的手掌,“等等。”
扭头又问白筱,“还有一个是谁?一并叫进来,我一起过目。”
“银镯。”
北皇微微一愣,“你要带银镯?”
白筱没放过北皇脸上微妙的变化,“父皇认得银镯?”
银镯进宫不过两个月,皇上居然知道这么个人,当真奇怪得紧。
“呃,不认得。”北皇别了脸看向嬷嬷,“把这两人,一并唤来,顺便把这两人的底子摸一摸。”
嬷嬷应着出去了。
北皇回过脸,便端了青花瓷杯子喝茶,一派悠闲。
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之处。
没一会儿功夫,嬷嬷回来,身后便跟着羽儿和一个不熟悉的宫女。
嬷嬷走到北皇身边,弯了腰,道:“禀皇上,这二人,身家清白。”
白筱视线落在面生的宫女腰间坠着的红色荷包上。
当然明白她口中的身家清白是什么意思,并不是指她们的家庭背景,而是说她们在这院子里没做过那些迎合白筱口味的不良之事。
北皇抬眼,从茶杯后淡淡的看了二人一眼,将那口茶慢慢的喝了才对白筱道:“依你,允你带上这三人。”
白筱这才勾了唇笑了,“那叫她们赶着收拾妥当,明日搬过去罢。”
北皇放了茶杯,站起身,“你不忙搬。”
这次轮到白筱愣住了,怎么又不搬了?
北皇背了后,任嬷嬷给他拂平衣摆上的褶,“还是按着惯例,你去‘大明寺’上过香,讨个吉利,再搬。我已经要大师算好了去寺里的吉日。”
白筱暗松了口气,原来只是去上香,“大师算的吉时是何时?”
“后日。”
他的话刚落,外面传来三梅见礼声,“长公主。”
人影晃动,一身锦装华丽的白宜步伐轻盈的飘了进来,向北皇蹲身行礼,“女儿见过父皇。”
白筱倒没觉得什么,北皇却是眉头一皱,“你现在不是该去巡视民情,到这儿来做什么?”
白宜对北皇的不满,恍若未觉,笑道:“得知妹妹要前往‘大明寺’,我琢磨着好久不曾去许过愿了,不如陪同妹妹前往‘大明寺’。顺便借此机会,去许上一愿,保父皇身体安康,国泰民安。”
第一卷 第013章 煽风点火
凉风一吹,白筱起了一身的鸡皮。
白宜对那番全无诚意,又肉麻的紧的话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神色怡然的等着北皇发话。
白筱瞥向北皇,着实佩服他的好脾性。
小女儿的百合之说,闹得满城风雨,大女儿的虚情假意,他全然没表示出失望和痛心,只是淡淡的看着白宜,“你明天不能去。”
白宜满腔的热情被一瓢冷水泼来,顿时凉了下来,跺了跺脚,“父皇。”
白筱虽然不喜欢白宜的做作之态,不过觉得一同去上上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正要开口帮她求个情,听北皇道:“明日,有要事差你去做。”
白宜柳眉拧了拧,“什么要事?”
北皇看了眼身边的管事嬷嬷,管事嬷嬷忙抱了花名册退了下去。
白筱也识趣的挥了挥手,打发了羽儿和银镯下去,摇动轮椅摇柄,打算撤退。
“你不必离开。”北皇按住正滑开的轮椅。
白筱只得老实的退回原位。
北皇这才坐正身子对白宜道:“昨夜大雨,造成不少地方山体滑坡,西门外通向西越的道路,也被堵死。一大批赶回西越的游民,被困山脚,进退不得。
我已派人前往清除路碍,你带些人亲自前往问候一番。这一来一去的,你如何能赶得上明日前去上香?”
白宜心头一阵阵的发凉,不让她去大明寺,也不必寻这么破烂的一个借口,“一群西越的难民,为何要我们北朝的公主前往问候?”
北皇微拧了眉头,暗叹了口气,果然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巴,当不得重任,略沉了脸,“你懂什么,据说西越王子前次征战中,负伤在南朝边界失踪,我怀疑他流落京中,如果他要回去西越,多半会混在这些难民之中。
我们与西越一直关系紧张,而西越发展迅速,南朝也千方百设的想拉拢他们,只是西越向来高傲,难以交往,如果此次西越王子当真混在那些难民之中,你前往慰问,不过是走一趟的事。
他回去定然会禀报西越王,不管他承不承这个情,起码对我们多一些好脸色。”
白宜听了这话,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撅了嘴,坐过一边生闷气。
白筱不懂国事,但觉得想给人家好感,光去看一眼,实在有些欠缺火候,向北皇问道:“父亲,那道路何时才能挖开?”
北皇偏头算了算时间,“我们这边今晚便能挖开,但那边只怕还得三五天,方可通行。”
白筱抿了抿唇,眼睛忽闪忽闪的把北皇看着。
北皇扫了眼白宜,再看定白筱,“你平时最多主意,现在又有什么想法?”
白筱不知以前那畜生道的怎么多主意,不过现在确实有些想法,“父皇既然派了皇姐前去探望,为什么不再做多一些?”
“呃?怎么做多一些?”北皇侧过身面对白筱。
“他们被困山脚,又下了这许久的雨,天气虽然不是很冷,但湿了衣衫只怕也难得暖和,而且现在细雨不断,他们能有油布遮雨已是难得,但升火做饭,想来不大容易。
父皇何不吩咐了人送些大米,面粉,前往被困临近村镇,赶着准备馒头,粥食,饭菜,用厚木桶装着,封个密实,乘热给他们送去。
如果西越王子当真混在里面,得了舒服,回去自会对父皇百般称赞。
就算没有西越王子在里面,那些百姓今后也会四处传扬,父皇也落下个好名声。”
北皇本有此打算,现在听女儿说出,心下欢喜,这才不愧是他一心培养的人,“依你。”转头对白宜道:“这事,你去安排。”
白宜心下气苦,拖着那些粥食饭菜,明日更难及时赶回,狠狠的瞪了白筱一眼,黑着脸,起身给北皇行了个礼,转身便走。
却又听白筱道:“皇姐最好晚些动身,天亮前赶到。”
北皇愣了愣,“为何要要晚些动身?早些送去,早些解了他们饥饿之苦不好?”
白筱摇了摇头道:“他们不会挨饿,出门在外的人哪有不带干粮的,他们要的不过是些暖胃的东西。早早送去,他们虽然会吃得欢喜,但不会大欢喜。
今晚让他们再冷上一冷,偏偏皇姐在这一夜最冷的时候赶到,且不是雪中送炭?”
北皇看着她,赞叹不已,她大病康复之后,比以前更加聪慧,想事也更加周全,点了点头,“依你。”
扭头对杵在那儿白宜道:“照你皇妹所说的做,你去叫他们算好行程,按时出发。”
白宜对去大明寺是抱着满腔的热血,现在被白筱浇生生浇灭,本来还奢望着能早去早回,没准还能赶上个尾场,现在这么一安排,大明寺之行,自然泡汤,那仅存的一小撮希望之火刹时间被掐得干干净净。
瞪向白筱的目光都变得锋利。
白筱耸耸肩,不明白晚上三两个时辰,有什么不同,能让她就把自己恨成了这样,如果不是北皇在这儿,怕能扑上来咬她一口。
“如果皇姐真那么想上香,择日我陪皇姐重新去过便是。”
白宜更是气恼,“我要上香,用得着你来陪?”一跺脚,扭身出去了。
凉风忽起,吹得白筱打了个哆嗦,迷惑的看向北皇,“皇姐她?”既然不让她陪,刚刚做什么巴巴的跑来。
北皇轻咳了一声,“你又不是不知你皇姐就这性子,不必理会,我还有事,也该走了,明天去大明寺别误了吉时。”
推着轮椅送走北皇。
三梅探头探脑的目送北皇出了院子,才长吁了口气,反身来推白筱,“长公主走的时候,眼里都快喷了火,怕是要恨死您了。”
白筱扁了扁嘴,“父皇要她今日给被困的西越难民送些粥食,我让她再晚些出发罢了。也不知怎么就惹了她了。”
三梅惊得睁大了眼,“长公主明日不去大明寺?”
白筱扭头看她,“你怎么知道她明日想去大明寺?”
“对了,我刚刚听说古越太子明日要去大明寺,赶着回来告诉公主,不料才到门口便见皇上来了,这事还没来得及跟您说。”
第一卷 第014章 古越太子
白筱后脖子凉拨凉拨的,明天居然是古越去大明寺上香的日子,当真是好日子。
怪不得白宜巴巴的赶着来贴着她一同去大明寺。
也怪不得北皇铁着心要白宜去看什么难民。
而自己偏偏还来煽了一下火,一扇子把白宜彻彻底底的扇离了大明寺。
望了望头顶的房梁,这白宜,可被她得罪得大了。
???
白筱到了这世界后,不愿再穿那个畜生道的穿过的衣衫,好在三梅刨着箱底,扒拉出几件白色衣衫,说因为太素,她以前一次也没穿过,就被压了箱底。
她本来就喜爱白色,这一来反合了心意,翻来覆去的只穿那三两件衣裳,里面衣衫也是捡着以前那位嫌弃没穿过的来穿。
到后来三梅实在看不过眼,只道是她病好后,性情大变,连旧时的习性也尽数换过。
又去开了多年不曾动过的箱子,寻着旧时北皇赏的,被淘汰下来的白衣料。大件的送去绣房要他们赶着给白筱重新做些衣裳。
里面小件了,她挑了灯,亲自为白筱缝制。
白筱惊诧三梅做得一手好针线活。
如此这番,连赶了好些天,白筱才算里里外外的换了个干净,从此不用再穿畜生道的那些衣裳。
昨夜一夜雨未停,到天亮后,倒出了太阳,殿前的海棠被洗刷得越加的艳丽。
被三梅压上一顶与衣裳相配的白色暮离帽,眼前的暮离面纱直遮过胸脯,不钻进她的面纱里面,怕是看不到她的长相。
这时才知道人家说古越如何的神秘,容华的真容又如何难见,而她这个北朝二公主白筱也从来没有在外面露过脸,只不过她年纪尚小,引不起别人的好奇罢了。
三梅将她前前后后,看了个遍,再无遗漏,才叫人将她连人带轮椅的抬进辇车。
自从随着鬼差在京中逛过那次,这些日子,便再没出过皇宫,此番出来,有一种被长期关押,终于得到自由的雀跃。
撩了窗帘,街两侧人头涌涌,女子们兴奋不已,男子们却是一脸的不愤,强压着不满,不敢多言。
她的护卫队拥着她的辇车走过时,街边人只是对她略加关注了一下,便将视线调到她身后,继续张望。
三梅凑到车边对她道:“怕是古越太子要到了。”
白筱对这人本没什么兴趣的,看着两边百姓急切期盼的场面,也禁不住好奇,想见识见识这个古越是如何的三头六臂。
随着一阵马蹄声在后方由远及近,两旁观风景的人群顿时沸腾。
个个朝着她身后方向拥挤,身材短小的镶在人堆里,急得红了眼。
马蹄声到了她们身后近处,便慢了下来,似乎刻意与她们保持距离。
探头出去望了望,可惜如果不探出大半个身子,休想看到后面情景。
但她既然做了这个公主,又怎么能做出这等失了体统的事。
再看三梅,早扭了脖子,只顾看着后面。
唤了她两声也没反应,只得伸手出窗,拽了拽她的袖子,“是古越到了么?”
三梅才回过神,“嗯,是古越太子的人马,好象容公子也一同来了。”
“古越长得什么模样?”白筱狠不得跃出辇车看个热闹。
“后面的护卫队挡着,看不见,只看到容公子的马车车顶。”三梅仍伸长了脖子使劲张望。
白筱无语,一个马车车顶,也能看得这么痴迷,“他们是跟在我们后面的?”
“嗯,都说古越太子暴烈蛮横,没想到他却是这么守礼,我们这队人走得慢慢腾腾,他居然也压着整队骑乘,慢慢跟着。”
白筱见前面不远便是庙门,也耽搁不了北皇所说的吉时,对三梅道:“既然人家守礼,我们也不能做得太过小气,不如我们靠边让他们一让。”
三梅总算把视线挪了回来,“公主是说,我们让他们?”
白筱‘嗯’了一声,“去向护卫队长传我的话。”
三梅看了看白筱,百般不解,终是小跑着去了。
待她在路边停好,白筱这才望见了后面的马队,人数并不多,一共也就二三十骑,但四平八稳,威风得很。
但清一色的铠甲,要想一下从那堆人里分出谁是古越,却是不能。
后面骑队带头官兵见前面队伍靠了边,微微一愣,也扬了扬手中马鞭,示意队伍停下,看清白筱这边护卫队长的手势,要他们先行时,飞快的绕到后面,朝着车队里说了句什么。
可能是得到了上头的指示,点了点头,重新归位,向撩着窗帘张望的白筱行了个礼。
手中马鞭一甩,发出清脆的破空之声。
马队即时放开了步子往前奔跑。
白筱也只是随意看看,想满足一下刚刚萌生的好奇心,不过即使看不到,也不会当回事。
刚漫不经心的单手撑了下巴,淡淡的望着那队人马。
一袭黑亮的铠甲侧影,直直的撞进了她的眼睑,浑身一震,生生的愣住。
直到那队骑乘过去,黑亮的头盔上向后飘飞着的红缨仍刺痛着她的眼。
是他……是他……居然是他……
那个不知朝代的战场杀伐,那个不知姓氏的将军……居然是他……
“公主!”三梅见她两眼直愣愣的望着前方,脸色发白,唤她也不知道应,忙上来推她的手臂,“公主,你怎么了?”
白筱又怔了片刻,才回过神,心中五味杂陈,又望了望前方马队,已进了庙门,“没什么,走吧,别误了时辰。”放下车帘,只盼能早些进庙,设法再看一看那人,到底是不是曾经见过的那个将军。
到了庙前,早有僧人接着,步下辇车,随着僧人进庙,才知道虽然与古越进的是同一扇大门。
但到了二门之时,却又分成两个院子,中间隔了一道高墙,南北两朝的皇室上香便不在一处,各上各的香,互不相干。
白筱好不失望,不知那边的人是否上了香之后,马上离开,而她又不好丢下这边,不顾体统巴巴的硬撞过去看人家太子。
心里象猫抓一样烦燥,接过僧人递来的香火,意思意思的拂了拂,便由三梅插进前面香炉,叫人抱了北皇为她备好的一小箱子的元宝过来,赠与僧人做为香火钱。
催着僧人引她去厢房休息。
第一卷 第015章 半抱琵琶半遮面
僧人三番五次被白筱催促,反而有些为难,“公主前来是求日后吉利,光是上柱香,却是不行。”
白筱并非不信佛道,但此时实在心系旁事,心不在这儿,听了僧人之言,就有些不耐烦,“还要做些什么?”
“还要诵经,念佛。”僧人在这庙中多年,懂得生存之道,知道与皇家打交道,就得圆滑,否则不知什么时候脑袋就能搬家。
见白筱面露不悦,哪敢硬来,忙道:“不过公主腿不方便,长时间诵经,念经,十分辛苦,可以叫人代诵。”
“代诵?难道就不会日后不吉?”白筱一声轻笑,怪不得这地方深得皇家喜爱,原来吃的是见风使舵的饭。
“我们只消再加一场经,就会补了这替代的缺,绝不会影响公主日后的运程,只不过要的时间长些,公主回宫要稍晚。”僧人手里捏着佛珠,唱了声,“阿弥陀佛。”
白筱明知他说的全是骗人的鬼话,不过为了多骗些钱财。
但现在只求能尽快脱身,也就顺着他的话风,“那有劳大师了,三梅,就由你来代我诵经,我也可以沾沾喜气。”
三梅应了,僧人忙先行送白筱去后面休息。
皇族前来上香,自有单独的别院休息。
白筱是北朝的公主自然不例外分到一间院子休息,能贴身随她进院的也只得随她前来上香的三梅。
打发了三梅随僧人去前面诵经,小院中便只得她一人。
跃下轮椅,奔向厢房门口。
这时见而一道光线就在身前穿过。
白筱停了下来,退开来,那道光便融在了光亮中,难以察觉。
上前一步,身前因影子黑了一片,那道光线又再出现。
顺着光线两头左右看了看,一头在墙上杵了个光点,另一头居然是个……小孔……
这道光线正是从那个小孔射出。
如果她所料不差,那古越在那边上香,需要在后院休息的话,也就和这间院子是一墙之隔。
想起刚刚僧人说过,以往白宜前来,也是住的这间,那这小孔的由来,也就不想可知了。
爬上床铺,将眼睛凑上小孔,对面果然是间厢房,摆设华丽,与她所在这间,大同小异。
眉稍一挑,将脸越加的贴到墙壁上,向里张望。
这时听到一阵铁甲唏嗦的声音,一身的热血腾腾涌上头顶,睁大眼,一眨不敢眨。
随着脚步声渐近,不是一个人的,想起刚才三梅所说,容华也一起来了。
不安的垂了眸子,怕看到些不该看的东西。
微皱了皱眉,蓦然抬头,又再望过去,这是佛门之地,就不信他们当真敢肆无忌惮到这程度。
先是一个极轻的步子迈进厢房,进了门却不再走动。
后面随着沉重的靴子踏踩着地面的声音,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传来,声音尚处于变声期,但绝不难听,“你根本不相信这间和尚庙,能带来吉运,为何还要来?”
先进屋站定的位置,传来冷冰冰,让人听了,又止不住想多听他说上几句的声音:“不管信与不信,形式总要走一走。”
这个声音,白筱不陌生,正是为她美言,让她可以搬出皇宫的容华。
以他是古越的面首的身份,他对古越说话的腔调也着实冷了些,可能当真是受宠过头,反不将对方看在眼里,又或许是对方就喜欢他这个调调。
厢房门被人重重的关上,眼前陡然一暗。
“来走这一趟,不过是做个过场给那些老东西看。我就不明白,何必这么在意那些那老西。”
一身黑亮的铠甲大步迈撞过白筱的眼帘,走到床榻边停下,将手弯里抱着的头盔顺手放在床榻上。
烦燥的抬手扯开身上的甲胄。
白筱视线落在那顶头盔上,心跳又再漏跳了半拍。
她不能忘记,在战场上,看见的头盔后露出的那双眼,遮住他脸部的面罩,与面前这顶完全一样。
将视线从头盔上挪开,望向前面的男子。
入眼见黑甲正从他肩膀上滑落,露出里面雪白单衣包裹着的宽阔肩膀。
肩甲,胸甲一件件被他抛落在地,发出‘哐当’之声。
可惜供她偷看的小孔实在太小,而对方身材体态修长,一路看上,却只能看到后颈处,没能完全束起的漆黑碎发。
无论她怎么变换角度,硬是看不见他的头,急出了一头的汗,恨不得将眼前的小孔,刨拉开来。
“时间差不多了。”容华淡淡的声音飘来,“丞相还在等。”
他褪完身上的铠甲,弯了腰去解膝甲,窄紧的腰臀崩成好看的形状,听见他的话,仰起头,微侧了脸看向容华所在方向,“我不想听那些和尚念的鬼经,要去你去。”
白筱呼吸一窒,再也移不开视线,只是一个后侧的半边脸,刀削的轮廓,清俊非凡,那双眼所能看到的眼角形状正是那日所见。
只可惜无法看见那让烙进她心里的眼眸。
心脏抑不住的狂跳,愣望着他直起身,随手扯了件白袍披在身上,远离床榻,在她视线范围内消失。
接着传来开门声。
白筱忙弃了小孔,奔出门外,看向与隔壁院子相隔的围墙。
那墙足有二人高,全无可以攀爬之处,唯独屋角有一棵大树长得歪歪扭扭,探过围墙。
白筱想也不想,过去,抱了那棵树,双腿圈着树身,腿上用力。
这两腿短腿,久没运动,动起来竟特别的卖力,身子利索的往上攀高。
转眼间便翻上横枝爬过围墙。
恰恰见两个白色身影已到院门边,其实一个已经出了院门,隐在门后。
此时再看不到,怕就此要错过了。
顾不得被人发现爬墙,冲着门口大喊了声,“喂。”
还没出去的那个白色身影,愣了愣,转过头,望向白筱所在树梢。
那双眼,黑得深不见底,眼底深处又如夜幕中远处的星辰,清明澄亮。
刹时间,她浑身一颤,眼里只有那双眼,甚至忘了看他的容貌,忘了呼吸,也忘了抱紧树杆。
身子一歪,从树梢上滚落下去,直到她跌落树下,都没能从那双眼眸上移开视线。
身体重重的砸落向地面,猛的一震之后,却不是很疼。
身下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
第一卷 第016章 满脑浆糊(求粉红票,PK票)
白筱定定的看着那双眼,对身边之事物浑然不觉。
那双眼从她身上移下,看着她身下之物,微皱了皱眉头。
“容华,怎么还不走?”门外传来低唤。
“就来。”那双眼又淡淡的扫过怔仲间的白筱,转身出了院门,风带着白色衣袂拂过门框。
白筱望着空洞的门口,仍没能回过神。
“人都走了,还看什么看,当真是没见过男人吗?”
身下传来带着愤意的低吼。
白筱一个叮咛,低下头,才发现自己压在一个一身玄服的人身上。
怪不得刚才摔下来,不觉得有多疼痛。
那人脸朝着下,看不见长相。
扭头望了望自己头顶树梢,实在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砸在这个人身上的。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儿?”
那人艰难的扭过头,脸上堆满稀黑的烂泥巴,半睁着没被泥巴糊着的那只眼,怒气冲天的问:“你又是谁?你怎么会在这儿?”
白筱正要回答,看着他那张无法辩清长相的泥巴侧脸,再看看他的脸的下方地面,凹陷下去的一个浅窝,恰恰是脸的形状,实在还忍不住,握了小拳头,捶打着他的后背,哈哈大笑,到嘴边的话哪里还说得出来。
她越笑,身下的人越怒,最终忍无可忍,大吼道:“还不给我滚下去。”
白筱到了这世界,还是第一次开怀大笑,一时间哪里憋得住,忍了几忍,硬没能忍住,索性不再理会,放开的笑了。
玄衣人怒不揭,猛的一翻身,抓住她,将脸上的黑泥蹭向她的脸,结果尽数蹭在了她脸上的慕离上。
白筱一惊之后,却笑得更欢。
玄衣人见她体态短小,还是个孩子,怒气也去了不少,反起捉狭之心。
将她的小身子翻转过来,按在身下,“还笑,我让你也啃一嘴泥。”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树下泥巴十分稀软。
白筱被他压下,白衫顿时裹了一身的稀泥。
他又去揭白筱头上的慕离帽。
白筱怕他当真将她的脸按进稀泥里,忙强忍着笑道:“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那人才停了手,“说,怎么会在这儿?”
白筱被他按住,动弹不得,怕吃眼前亏,只得老老实实道:“我来看古越。”说完扭过头问他,“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来看容华。”他倒也老实回答。
白筱愣了愣,人人崇拜古越,想一睹他的尊容,不想他居然是冲着古越的面首来的。
眼前突然浮现刚才的情境,想起门外的那声,“容华,怎么还不走。”
那外面之人是古越,而她看到的那双眼却是容华?
可是在小孔中看到古越的半侧的眼睛,明明就是那日战场中所见的。
她永远不会忘记,他从她身边而过时的模样。
可是门口那双看向她的眼,分明就是那日军帐中所见的眼。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容华……古越……
她脑子被搅成了一堆浆糊。
压在她身上的人,见她突然安静下来,不再动弹,心里一惊,忙从她身下翻下,将她拉起,“你怎么了?是我弄伤你哪儿了吗?”
白筱赫然转醒,摇了摇头,低头看了看身上满满的黑泥巴,糊满了白色,犯了愁。
一会儿三梅问起,这身脏衣该怎么解释。
“当真没伤到吗?”那人不放心的开始在她身上乱摸。
白筱几时被人家在身上这么乱摸过,怒从心起,打开他的手,“乱摸什么,见女人就乱吃豆腐吗?”
“吃豆腐?”玄服人捂着被打红了的手背,将白筱从上看到下,‘哧’的一声笑,“才这一点点高的小人儿,腰跟屁股一样粗,我能吃你豆腐?还女人呢!”
嘴角抽出一丝讥笑。
白筱正摘了一片树叶,刮身上的泥,听了他这话,愣了愣。
顺着他的话风,低头看了看自己,虽然并不能象他说的腰和屁股一样粗,但也实在算不上体态阿娜,怎么看也只是个九岁女童的身体。
只不过这些日子来,北皇全然没把她当孩子养,她也就不时的忘了九岁宿体这回事。
这么样的身体,自称女人,也实在是有些装大人,脸上一烫,好在有慕离遮脸,不怕被人看到她脸上的难堪。
“有人专门喜欢侵犯女童的,我不能不防。”抬头瞪向眼前正牵扯着衣袖一角擦脸的人,反言相讥。
他嘴角一抽,“喂,我可没这么龌龊,你休要胡说。”
白筱耸耸鼻子,哼了一声,“谁知道呢?”仰头看头顶的树梢,头痛不已,从那边爬过来了,可这边却没地方让她爬回去。
难道要她大摇大摆的穿过这边院子,再大摇大摆的经过隔壁僧院,回到厢房,坐上轮椅?
先不说一个残废突然到处闲逛有多惊人,就说这边的南朝太子能由着她这个外来人到处瞎窜?
万一当不良份子抓了起来,再叫北皇前来领人,那脸可就丢得大了。
隔着慕离抓了抓头,帽子歪过一边,眼见要跌落,忙扶正戴好,瞥向将一张脸擦得面目难辩,正滴溜着眼好奇的看着她的玄衣人,“喂,能帮我个忙吗?”
玄衣人也正对自己一身的泥很是不舒服,瞪了白筱一眼,“什么?”
白筱拉了他站在围墙边的树梢下,“站直,我看看。”
玄衣人不知她打着什么主意,依言站直,低了头侧脸看着身边小泥人。
白筱这时才发现,他长得极高,如果能踩在他肩膀上,或许能攀上那树梢,翻过围墙。
心里一喜,“借你的肩膀踩踩,让我翻过这墙。”
“你翻墙?”玄衣人眼时带了些趣味,抬手比了比白筱的高度,只比他的小腹高些,再望望身后的高墙,眼里的笑谑更浓,“你能行?”
白筱扁了扁嘴角,“不试过怎么知,蹲下。”
玄衣人扬了扬眉,当真在墙角蹲了下去。
白筱也不客气,一脚踏上他肩膀,小心的扶了墙,“好了,你可以站起来了。”
玄衣人慢慢站起,仰了头,看这小丫头怎么爬上这高墙。
白筱望了望身下,心里一紧,万一他乱动一动,摔下去可有得受,浅浅的呼吸,看向头顶树梢,小手扶着墙,小心的慢慢上移。
第一卷 第017章 我叫风荻
不管白筱的怎么伸长手臂,离树梢硬差了两寸。
这时听见隔壁有人走向她暂住的小院,再要晚些,等人进了院子,便会发现她不在厢房。
公主失踪是何等大事,怕是要将整个寺庙闹得沸腾起来。
玄衣人也顺着声音方向望过去,望见的只有一堵红墙,催道:“喂,小丫头,你快些。”
白筱急了,低头偷瞥了眼身下的人,吸了口气,小脚飞快的踩上身下人的头顶。
正好玄衣人仰脸看她,那一脚便踩在他的口鼻之上。
玄衣人一愣之后,飞快的握了她的脚腕,往下一拽。
白筱一声惊呼出口,身子往下急坠,忙捂了嘴,闭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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