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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入瓮 末果-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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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好马上澄清,让人觉得她变化太大,引起怀疑,“你放心,我说话算数。”
三梅偷偷的将她打量了一会儿,的确不见她神色间有什么不妥之处,才算放了心。
白筱视线又扫向那装了药的花瓶。
三梅这回体贴的做了解释,“公主放心,我按着您的吩咐,没人发现您没喝这药的事。可是公主,你既然不喝,为什么不直接叫他们不要再熬这药了?”
白筱动了动腿,原来是她吩咐三梅这么做的,这里面的猫腻真不是一般的多。
三梅见她不答,不敢再问,端了药碗出去了。
。。。
白筱有些认床,换了地方,虽然是丝褥被,却怎么也睡不着,折腾了三天后,熬得脸青眼睛红,实在困得两眼昏花,又翻来覆去折腾了半天,才蒙蒙睡着。
正睡得舒服,隐约听三梅的声音传来,“容公子请。”
白筱被打扰了清梦,有些不快,半眯着眼望了望,透过半透明的莲纹烟帐见三梅手中端着热气腾腾的药碗,隐约能看见她身后飘出的白色衣袍角。
眼皮实在太重,不愿理会,翻了个身,想接着睡。
细碎的脚步声走到床边才停下。
又听三梅恭恭敬敬的低声道:“容公子请坐。”
白筱半迷半醒中,还知道想,能让三梅这等恭敬的,怕当真是个人物,隐约记得那日白宜说找古越借容华一用,这个容公子只怕就是那个容华了。
不过想归想,却没什么兴趣和精力去考究,又翻了个身,寻个舒服的姿势。
不料三梅却将幔帐撩开条细缝,将她的一只手拖出帐外。
几根冰冷的指尖搭上她的手腕,让她打了个寒战,睡意去了几分。
揉了揉酸涩的眼,打了个哈欠,见床前坐了个身形修长的男人,一身松身的月白缎面长袍,只在领口和袖口处绣着松纹暗花,干净清雅,含蓄又不刺眼,戴了个同色的帷帽,遮了面颊,看不到长相。
但光这么坐在那儿,已经觉得儒雅绝伦,又象是青山之黛,深谷幽兰。
简单的服饰,内敛的气韵,却让人挪不开眼。
白筱饶是存了几天几夜的瞌睡也瞬间被抛到了几宵云外。
再看搭在她手腕上的手指,白晰修长,清瘦却不露骨,指甲光洁,一只十分完美的手,这只手有些眼熟……
眉头慢慢拧紧,扒拉着记忆,片刻后,眉头一松,是他……
那个轿中人,南朝太子的面首……
刚刚升起的好感顿时抛了个弧线落了下来,对喜欢男人的男人,实在是没有多少趣兴可言。
荣华……还富贵呢,这名字还当真与他的身份相合。
等那只冰冷的手离了手腕,飞快的缩回手,在身边被褥上擦了擦,象是怕被他的手弄脏了手,虽然他的手看上去非常的干净。
容华一句话没说,收起脉枕,背了药箱起身就要走。
三梅忙叫住,“容公子,我家公主的病……”
容华帷帽上的面纱,随风飘了飘,头微微转向三梅,淡淡的道:“你家公主没病,只不过是缺少些睡眠。”
果然是那日在京城听到的低沉,极有磁性的那个声音。
那日在外,四处嘲杂,加上他说出的话也仅是一词半字的,听的不甚真切,这时听来他的声音虽然低哑沉稳,但年纪却也不会大,只怕还只是个少年郎。
年纪轻轻便有这等医术名声,实在难得。
白筱扬了扬眉,的确是好眼光,光凭把了个脉便知道她缺乏睡眠。
三梅哪能知道白筱这几天夜夜失眠,微微一愣,“我家公主前几日中风……”
容华站住,风吹着他的衣摆,宽大的衣衫轻贴他略显单薄的身体,越发显得欣长飘逸,“你家公主,并没有中过风的迹象。”
白筱正翻了个身,想接着刚刚做的美梦,听了这话,忍不住又翻过来看向他。
这个宿体前些天的那副痴呆相不过是因为失了魂魄,被阎王的一口气保着,的确不是中风,这人一语道中,看来这身医术真不是靠着南朝太子的宠幸,被人吹捧出来的。
“前几日明明……”三梅还想辩,但想想白筱已经醒了,这事也不必再深究,“我家公主的腿已有近一年不能动弹了。”
白筱抽了抽嘴角,虽然感激三梅忠心及好心,处处为主子着想,但这不是在给她找麻烦吗。
不过她却也好奇这个容华会如何答对。
容华转过身,没回答三梅的问题。
扫了眼三梅放在桌案上,还腾着热气的药碗,碗里的药味蔓延在屋内,又再看向床上的烟帐,象是透过了烟帐看进帐里的她,有意放慢声调,“公主的腿……”
白筱忙轻咳了声,“三梅,容公子大老远来,怎么能怠慢,快去给容公子沏杯好茶来。”
三梅忙应着去了。
等三梅出了门,容华才道:“如果公主一直服用这药物,这腿只怕早就动不得;如今公主血脉通畅,并无阻塞现象,想来这药是没有服用的,既然公主知道根由,这病也就不是什么病了。”
白筱隔着烟帐看着他头上戴着的帷帽面纱,“果然是神医,有什么好药,能将这药换上一换。”他仅凭一脉,便能知道这许多,实在是让人心惊。
容华静立床前两步之外,“看来公主每日倒药,已是不耐烦,既然如此,不如离开皇宫,寻个安静住处,反而利于静养。”
白筱翻身坐起,盘膝坐在床上,“既然如此,还劳烦公子在我父皇面前提一提,便于我搬出宫去。”能远离对以前宿体熟悉的人,绝对是让日子过得舒服些的捷径。
等了等,不见对方答话,只得又道:“你是我皇姐请来的,你说上一句,他们定然肯信,我说上一百句,只怕他们也不会相信,只会当我是为了出宫玩耍。”
“那与我何干?”容华冰冷的声音,很是不近人情,“我为何要为你做这些?公主既然想搬,自行想办法便是。”
白筱微微一愣,那日见他出手搭救街边叫化,以为他虽然身份别扭,但应该还算是性情中人,不料竟是这么冷心冷面,难以相处,“你肯帮我这回,我记下你这个人情,以后自当会重谢。”
白筱初来这个世界,充其量也就见过缪缪几人,想寻个人帮自己,真是困难。
好不容易见到个不是身边的人,又象是有些能耐的,却这么难缠。
他既然做得人家面首,便应该喜欢攀附皇亲权贵中人才对,说什么也得抓住这个机会。
容华立在原处,凝看着烟纱帐,虽然只能隐约看见里面半坐着的人影,但身量骨架均小,再加上刚才所见的那只手,的确如外面所传,是个不会超过十岁的女童。
然这么小小一个女童便有这等心机,不愧是皇家中人,冷然道:“让公主失望了,容华暂时想不出有什么可以向公主讨要的东西。”
“你现在想不出,可以欠着,没准以后什么时候就用到了。”白筱突然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开始后悔刚才竟然向他开了口求助。
“这兵荒马乱的日子,谁也说不清明天会怎么样,容华不做赊账的卖买。如果公主没别的事,在下告辞。”容华说完,转身就走,连礼都不给她行一个,当真是傲慢得很。
虽然说帮不帮是人家的自由,勉强不来,但他那生冷的态度仍叫白筱很是郁闷,外加小小的气恼,帮人说句话会死人吗?
一骨碌坐起,只差点没抛了幔帐,冲上前揪住他,“喂,你肯救一个又脏又臭的,快要死了的小叫化,为什么就不肯帮我说一句好话?”
她居然知道他救叫化一事,这到叫他有些意外,单手扶着药箱停了下来,稍稍侧脸,“他无依无靠,任谁搭上一手,也能多活些年月;而公主锦衣华服,被人众星捧月的活着,要做什么,不过是费些心思。二者之间且能同日而论。”
说罢当真是脚下不停的往外走。
三梅捧了茶进来,见容华已到门口,一时间不知这茶是上好,还是不上好,“容公子,茶。”
容华只是淡淡的谢了,也不接,犹自外走。
白筱看着他离开,往靠枕上一歪,生着闷气,这人间还不如地下排那九年的队来得舒服。
又听门口传来白宜的声音,“容公子,就走?”
容华淡淡的‘嗯’了一声,脚步声仍自不停的远去。
隐约还听见白宜追着问,“不知家妹的病,如何?”
后面的话也就听不见了,想来那不近人情的家伙会如实相告,她什么病也没有,既没中风,腿上也是好的。
再接下来,白宜和北皇会来对她怎么责问,就不得而知了。
第一卷 第005章 出人意料的容华
窗外的阳光十分明媚,不过白筱的心情却怎么也好不起来,纳闷的靠着轮椅靠背,两眼望着窗外的花枝。
身前桌案上堆满了吏记和各地大小事件记载,以及近来朝中商议之事的记录和大臣们的奏章。
白筱实在不明白,北皇为什么让一个九岁的孩子看这一堆深奥的东西,就算是望女成龙,九岁也太过早了些。
再说上面不是还顶着个白宜吗?
又再退一步说,继承皇位大多为皇子,那她下面刚刚好还有一个出世不久的弟弟金璃,大可再等上几年,让金璃来学这些。
偏偏不知那畜生道的为什么要装残废,在没得到答案之前,又不敢胡乱动弹,日子过得着实没趣。
一只花斑大蚊子从眼前飞过,绕着她的头转来转去,实在厌烦。
白筱抄起桌上一本厚重的吏记搧打。
蚊子嗡的一声飞开,在略远的方旋转,却是不走。
白筱本是心情烦燥,骂道:“你一个蚊子也来欺负我人生地不熟?”
扬了手中史记向飞在半空中的蚊子砸过去。
蚊子又是‘嗡’的一声不见了。
白筱在轮椅上坐得实在无聊,左右无人,也懒得叫宫女进来拾书,溜下轮椅。
双脚沾了地面,心情顿时一爽,骨头也轻了三分,刚迈出步,脚在轮椅脚架上一绊,身子晃了几晃,手舞足蹈的吻向地面,跌了个狗吃屎,唇角刚刚磕在那本史记上。
白筱捂着嘴,哼哼几声,尝到一股甜腥,摊开手,掌上一小块鲜红。
唇上痛是痛,心思却在那只蚊子上,拨开史记,蚊子果然被拍扁在那本史记下,嘿嘿一笑,白筱哪能是谁都能欺负的。
正得意间,门口传来一声急呼,接着便见一双穿着黑底朝靴的大脚奔了过来,明黄衣摆随着步子飘啊飘,“筱筱,有没有摔到哪里?”
北皇小心的将她抱起,看见她手上的鲜血,浓眉一竖,“来人,快请太医。”
几个宫女从殿外急跑进来,望完屋中情形,吓得跪了一地,身子索索发抖。
白筱实在不喜欢这种动不动就吓人的举动,不等北皇发难,抢着道:“父皇不必指责她们,是我不喜欢身边有人晃动,才打发了她们出去。太医也不必请了,不过是磕破了点皮。”
北皇脸上闪过一抹复杂,过了好一会儿,眼里透着欣喜,抚着她的小脸道:“你总算觉悟了。”
白筱一头的雾水,觉悟了什么了?
北皇将她放回轮椅,朝着那些宫女扬了扬手,“你们下去吧。”
转过脸时,一脸的欢悦,“筱筱,你总想明白女人跟女人间,不该那样,你现在知道远离她们,是好事,好事。”
白筱一口气噎在了喉咙上,原来是觉悟了这么回事,僵着脸好一会儿,才觉得好象该说点什么来表示自己很正常,或者当真‘觉悟’了。
语在嘴里绕了几个圈,终是说不出口,这是什么跟什么嘛。
北皇又独自感叹了一回,道:“容华说的也对,宫外的生活或许更适合你调养身体。”
白筱一个叮呤,睁大了眼,看着北皇,那人当真帮她说了好话?
如果当时她没记错的话,他明明是一口回绝的,绝对没有一点回转的余地。
“容华?”
北皇点了点头,“就是南朝太子府里的那个容华,你前几日中风,或许不知道此事。你皇姐前往南朝求古越借了容华来给你看病,你这病就是他治好的。”
“容华说,他治好了我的病?”白筱简直象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他离开以后,你便好了,不是他,还能有谁?”
白筱无语,她从头到尾就没病,而那人只不过是搭了三根手指在她手腕上,与她斗了几句嘴,她这病就是他治好的了。
理所当然的让北朝皇家欠下了他一个大人情。
不过托他那张嘴的福,能搬出皇宫,欠他这个人情也值得,“父皇的意思如何?”
“西城新建了个行宫,本来是打算用来招待各国来使,空着也是空着,不如收拾了出来,你搬过去住吧。”北皇看着白筱刹时间神采飞扬的小脸,不满的蹙了蹙眉。
白筱忙收了忘形之态,低眉垂首,“那如果有来使怎么安置?”
“行宫是依着以前的一座庙奄所建,那座庙奄是先皇所建,分都后,奄里的和尚走得一个不剩,那块地又分了我们所有,这些年来一直荒着。
我已派人去将庙奄与那行宫相连接的门户封了,将庙奄重新翻修,拆的拆,建的建,圈出来安置来使,再说来使也向来不多,也都难长住,也用不着多大的地方,那座庙奄也足够他们住的,不过你进出间得有规矩,别失了礼仪才好。”
能得一片自由天空,白筱的心早就飞了,对那个容华滋长出一丝好感,没他这席话,哪能有她这份自在。
他得了人情,她得了自由,也算是扯了个平。
北皇一席话说完,停了停,又道:“你这两日便可以让人收拾着搬过去,不过我有个条件。”
“条件?”白筱抽了抽嘴角,就知道天下不会有这么便宜的好事,不过她要钱没钱,要九岁的小儿身体有一个,这买卖怎么做,怎么不亏。
北皇拍了拍手掌,对门外扬声道:“进来吧。”
白筱扭头望了过去。
见门外走进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青衫少年,衣料是极好的,但款式简单,甚至寻不到一点花纹装饰,头顶用青色二指宽丝带束了发,发尾随着脑后长发齐齐整整的披在后背。
肤色算不上白净,泛着麦色的健康光泽,削瘦面颊,卧眉长眼,直鼻,薄唇,长得很是俊美,但神色萧然,显得少年老成。
他穿过宫女撩开的珠帘,在离白筱和北皇五步之处停下,垂着眉眼,恭恭敬敬的拱手见礼,“曲峥见过二公主。”
白筱不知这曲峥是何人,也不知道北皇口中的条件会是什么,索性闭着嘴,不吱声。
曲峥便抱着手,垂眼僵在那儿,手放下不是,不放下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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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大家多发评,果子才能了解果子的不足之处和可取之处。
第一卷 第006章 父皇送的狗皮膏药
北皇不见白筱免曲峥的礼,象是在意料之中,轻了咳了一声道:“免礼吧。”
曲峥这才垂手,侧了侧身,略站过一边。
白筱斜着眼偷看北皇脸色。
正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眼里闪着迟疑,但瞬间转为肯定,“我知道你因为曲峥上次当面指责你之事,一直耿耿于怀。但论对各国物产,商业的熟悉,我们北朝再无人能与他相比。而你今后要想强得过古越身后的那位谋士,没有曲峥相助,怕是不能。所以他将与你一同搬往新居,陪你读书。”
原来两个人之间还有这么个纠葛,只是不知曲峥因什么事当面训斥一个公主,白筱将视线转向曲峥,这人不是胆子当真壮得很,便是仗着北皇的信任,怙恩恃宠。
后者站的笔直,形态仍然恭敬,见她看来,却抬头与她平视,并不对她有什么畏惧,眉心慢慢蹙紧,将这样一个人放在身边,等于给北皇装了一对眼,给自己弄个绊脚石,又哪还有自在而言。
“如果我不同意,他与我同往呢?”
北皇将她抱着的那本沾着蚊子的史记,接过放上书案,“不要他同往也可以。”
白筱暗轻了口气,扬眉笑了,然笑意刚刚绽开,便被北皇下面的话给生生掐住,再也笑不出来。
“如果他不去,就要辛苦你那几位太傅。他们就得长住别院,与你同吃同住,以便约束于你,免得将你放养开了,以后不知长成什么样子。”
“父皇就这么信不过女儿?”一天光光上那几个古板老头几个时辰的课,都要活活憋死,更别说同吃同住。
如果当真这样安排的话,白筱死的心都有。
北皇握了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也不是为父信不过你,实在是你太过不争气。”翻翻桌上的书录,“就说这些,你学了多少时间了?昨天史太傅对你进行抽查,你居然答不上一星半点。”
白筱被北皇这么一说,真真是哑巴吃黄连,苦笑连连,这么一堆的东西,前前后后才看了不过两天,那史老头问的东西,偏偏是她还没看到的地方,如何答得出,陪了笑,“那个是意外,意外……”
眼角见曲峥面色不变,看着她的眸子,波澜都不起一下,仿佛她答不出是理所当然的事,答得出才是见鬼。
嘴角抽了抽,对这个人更是不喜。
北皇全不给面子,随手拿了一本记事,翻了两翻,“既然是意外,那我重新考考你,你百题之内没有出错,曲峥不必去给你陪读,而你的太傅们也不必在院中长住。”
“百题?”白筱脚下一溜,屁股就往下滑,忙双手握了轮椅扶手,才算稳住没滑到书案下面。
余光处曲峥带了些幸灾乐祸,恨得白筱银牙一咬,这边却听北皇道:
“嗯,你三岁便开始学习,到现在已有六年光景,区区百题,想必不成问题?”北皇笑口吟吟,斜瞟了她一眼,手中一页页的翻着书页,“第一题……”
这一百题出完,她能答上十道才见鬼,这马脚可就露得大了,被盘问起来,该如何应答,说以前那个投错了胎,所以被阎王拘走了?他们只怕当她是中风后遗症。
说病那一场,烧坏了脑子,很多事不记得了?这理由实在太烂,他们相信才叫奇怪。
白筱双手一按,将他手中书页按合上,堆了一脸的笑,道:“这题也不必出了,女儿想了想,一个人读书也着实无聊,不如就叫曲峥陪我读书便是。不过他不必留宿别院,每日随太傅一起来,一同走,父皇看如何?”
北皇摇了摇头,“别院距皇宫有些距离,你的太傅们也不能日日去给你上课,他且能随太傅们一起去,一同回?”
白筱一听不用日日上课,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这到更好。
正高兴着,又听北皇道:“所以平时温习和学习得由曲峥代太傅之职,所以他万万不能随便来去。”
话说到这里,白筱心里凉拨拨的,这个曲峥怕是甩不掉了,“没有别的路可走?”
“有。”
白筱双眉一扬,目露喜色,“什么路?”
“继续呆在宫中。”北皇将手中书册递给白筱,站起身,抖平衣摆,“罢了,本来觉得容华之言很有道理,不过看来你并不愿意,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于你,只能辜负了容华的一番好心。”
轻睨了一旁静立的曲峥,道:“想必你也不愿陪伴公主,我们走吧。”
白筱哪肯放过这出宫的大好机会,多个曲峥就多一个吧,大急之下,一把扯了北皇的衣袖,“父皇,女儿贴上这块狗皮膏药便是。”
“狗皮膏药?”北皇扫了眼,眸中带了愠色的曲峥,转头看向白筱。
白筱这时才醒起自己失言,捂了嘴干巴巴的笑了笑,“女儿的意思是,反正父皇说那别院甚大,也不在乎分一个院子给他,当然,如果他住不习惯,随时可以离开。”
北皇满意的点了点头,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另外分间院子倒是不必,在你隔壁分一间屋子给他便是,这样你有问题问他,也方便些,再说还能缩减些开销。”
白筱虽然不记得自己以前是怎么样的,但知道自己绝不是个九岁小娃,被他这么摸着,实在有些别扭,脸上的笑越发的干,难道这北朝就穷到了这个地步,“他男,我女,同住一院,女儿怕难免招惹闲话。”
北皇不以为然,满城的百合之说,她都不怕,还怕这个?“你才九岁,有谁会说些什么?”
白筱翻了个白眼,既然知道才九岁,怎么又会有那些风风雨雨的百合流言?“女儿现在虽然才九岁,不过过上两年……”
北皇又转头看了看曲峥,微笑道:“那还不简单,如果到时当真如此,封了他做驸马便是。”
白筱手中书册滚落在地,差点噎上一口血把自己呛死,睁大了眼看着北皇性感的唇片一张一合,
接着道:“以曲峥的才学人品,再加上这等的外貌,再过上几年,这北朝中又有谁能比得?配你是绝对配得上的。”
白筱无语望天,这是九岁的宿体吗?和九岁小女孩谈婚论嫁,实在是早了些。
呆愣着看着北皇走向殿门。
曲峥上前一步,弯身拾了扑跌在地上的书册,掸了掸,抹平被卷起的书页,放上她身边桌案,看了她一眼,也转身离开了。
第一卷 第007章 演一出好戏(求收藏)
白筱看着三梅端进来的热气腾腾的汤药,眉头就是一皱,这身份被阎王说得天花乱坠,怪就怪自己一时耳软,贪图舒服,答应来给他补这个破洞。
结果现在得步步小心,错走一步,错信一个人,都可能送掉性命。
她知道死了就去下面轮一回的事,也不太怕死。
但一想到那些被砍了头的鬼,提着脑袋下去报道的那副尊容,禁不住连打三个寒战。
运气好,赐杯毒酒保个全尸,也免不了七窍流血,白刷刷的一张脸,来几行血道道,那副形容也只能是个‘惨不忍睹’。
想想都觉得窝囊,被人笑话不说,自己都觉得没脸。
既然来了,就好好活一回,也没枉走了这一趟,大不了以后到了下面,狠狠的搧那阎王几巴掌。
只后悔没让阎王将那畜生道的记忆过一些给她,现在处处打哑迷。
既然畜生道的托得三梅倒药,想来也信得过,赌注虽然压得险了些,但暂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三梅,药先不忙倒,你还得让他们再熬上一碗药?”
三梅麻利的揭了花瓶盖,正要将手中药倒了进去。
听了这话,微微一愣,回转身,“再熬一碗?那这碗……”
白筱推着轮骑到上前,在她耳边嘀咕几句,“听明白了吗?”
“这……”三梅面露难色,“公主,你饶了奴婢吧,奴婢只想太太平平的活到二十五岁出宫。”
白筱一撇嘴角,靠坐回去,翘着黄莹白如玉的手捏了个兰花指,装模作样的吹了吹,“那我以前说过的话,就作不得数了。”
三梅花容惨变,端着碗的手哆嗦了一下,汤药撒出不少,“公主,三梅服侍了您这么多年,不带这样反悔的,我照您吩咐便是。”
“当真?”白筱将欣赏手指的目光睨向三梅。
三梅委屈的点了点头,将手中药碗递给白筱。
白筱接了碗,狠狠的往地上一掷,装模作样的拿了根黄金棍,打骂着三梅。
三梅跪在地上,揉乱了头发,扯着喉咙,一阵惨叫一惨哭,“公主,奴婢当真没有偷懒,这药千真万确没有拿错……”
白筱伸着脖子,尖着噪子骂道:“你还敢顶嘴,我看是你们唯恐我的腿好了,再难得这么自在,才胡乱拿药给我喝,看我打不死你这奴才。”手中黄金棍在空中舞得呼呼作响。
三梅又是一阵嚎,“公主饶命,奴婢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起加害公主之心。”
白筱冷哼了一声,“那这药和往日不同,你做何解释?”既然北皇拿了那一堆的东西给她看,也没当她是个九岁女娃,处事老道些,想必也不会引人怀疑。
正巧装九岁女娃,想想有些恶心,既然他们不当她是九岁的女娃对等,她也就不必拿个九岁女娃的尊容给他们看。
三梅顶着个靠枕,低低的哭,揉红了眼睛也没挤出一滴泪,使劲的吸着鼻子,弄出些声响,“这药的确是和平时一般的味道。”
她越是想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相,眼角,唇角越是堆了一堆的笑。
“还敢胡说。”白筱瞪了她一眼,她才忙低了头让头发滑下来遮了一脸的笑纹。
黄金榻啪啪的落在三梅顶着的靠枕上。
三梅更是叫得杀猪一般。
门外宫女吓得个个屏息静气,怕气大些,被屋里的主子听见,黄金棍就落在了自己身上。
“公主别打了,奴婢去医坊,寻太医再开上过副,重新熬上一碗送来。”三梅将手尽量的缩在靠枕下面,黄金棍每落下一次,身子就紧一紧,万一那棍子歪上一歪,手上就少不得要肿上三五天。
白筱拨着细竹窗帘,从帘缝中看到缩在角落的一个宫女,慢慢退到门口,如飞的去了。
她一直埋着头,没能看见脸,只看到她腰间坠着的一个流梳小腰包。
问三梅,“那是谁?”
三梅凑在她脸边望出去,“是两个月前才进宫的,叫银镯。”
“知道她的底细吗?”
三梅摇了摇头,“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她还有个姐姐一同被卖进了宫。听说是她爹好赌,欠了一屁股的赌债,才将她们姐妹卖进宫的。”
白筱目送银镯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外,放下手中黄金棍,“你可以去了。”伸手指了指桌上茶壶。
三梅在茶壶里倒出些茶水,滴在眼睛里,眨巴眨巴的,湿了两只眼,将手上茶水抹在衣袖上,才撩帘出了寝宫。
白筱等外面的宫女散了,自己摇着轮椅出了寝宫。
有宫女看见,怯怯的上来推车,虽然极力不有所表示,可那张脸却始终带着没能完全掩饰掉的视死如归。
白筱笑笑道:“你一个人少了些,再叫一个来。”
那宫女顿时刷白了脸,丢了轮椅,绕到她面前跪下,“公主,饶过奴婢吧,只要公主不要奴婢,那个……那个……奴婢愿意为公主做牛做马。”
白筱嘴角抽搐了一下,脸沉了下来,“我要你做什么?”
宫女还算白净的面颊瞬间涨红,结结巴巴的道:“就是拿……拿根黄……黄瓜,和女人……那个……”宫女声音越说越低……到后面几乎是低不可闻。
白筱竖着耳朵听清楚后,一口口水呛得咳了出来。
宫女吓得面色惨白,忙起身给她拍背,万一这个公主一口气没咳过来,她的小命也别想再要了。
白筱缓了气,转过头睨着宫女,只见她生着瓜子脸,眉清目秀,十分标致,大眼里盈着慌乱和恐惧,还没学会掩饰,也只得十一二岁,“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主,奴婢叫羽儿。”
“多大了?”
“十一了。”
“你进宫多久了?”
“两个月。”
“你怎么进的宫,又怎么分到我这儿来的?”
“我爹娘都死了,正好宫里招人,我婶婶就把我卖到了宫里。和我一起进宫的有二十几个人,有关系的人都去了别的地方,我……我不认得人,婶婶又不管我,被分到了这里……”羽儿屏着气,小心的偷偷看了白筱一眼。
“为什么没关系的,反而分到我这儿?”难道她这个二公主院子里给的俸禄比别处低些不成?
羽儿又看了看她,没敢吱声。
白筱已经隐隐猜到原因,不再深问,“和你一起分来的,有几个?”
“另外还有一个,加我也就两个。”羽儿只想讨得白筱高兴,就此放过她,自是有问必答。
“另外一个也是没关系,才被送来我这儿的?”两个月,只怕就是将将三梅嘴里的银镯。
羽儿见白筱和和气气,没方才那般慌乱,“按理应该是这样,不过她姐姐倒是分到了小皇子那儿。”
白筱不禁挑眉,能分到这些皇子皇女宫里的,怕都是少不得有关系的人,当然自己这间除外。
“你不跟我出去也行,你只要好好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放你走。”
“公主尽管问,只要是奴婢知道的,不敢不说。”
白筱想着银镯的那个腰包,张了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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