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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入瓮 末果-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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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身体一僵,怔住了。
“回去。”古越伸手过来拖拽她。
她死抱了容华,将脸埋进他肩窝,怎么也不肯起来,“我不走,我要等他回来。”
“走。”古越再无法压下内心的痛楚与悲愤,臂上用力将她一拽。
她抵不过他的力气,被他拉扯起来,感到怀中容华象是要离她而去,悲急之下,回身拖拽着被古越紧紧扣住的手腕,企图挣脱他的束缚。
古越的手如同铁箍一般,她哪里挣脱得了丝毫,急情之下,挥掌向他削去。
他轻易抓住她挥过去的手,竖了眉头,“要动武吗?”
白筱怔了怔,看着眼前含痛带怒的眼,咬了唇,停了下来,“他以前也曾这样,或许真的会醒,再等等……”
古越狭长的眸子满是纠痛,终低吼出声,“他的魂散了,不会再醒了。”
他的声音并不大,落在白筱耳中却如同头顶惊雷,整个人懵住了。
古越一把将她拦腰抱起,走向马匹。
白筱看着容华的身影渐远,一个激灵醒来,就算他死了,也不能丢下他一个人在这里,扭着劲要挣身下地。
然她为了赶回来,几个月在路上披星戴月,本极是辛苦。
眼见快进京,本指着暂时放慢行程,好好筹划个方案,不想迎面奔来一匹快马,竟是香巧,径直将她拦下。
香巧说容华要去见北皇,北皇阴险,他这一去必然凶多吉少,要她快去将容华拦下,而见面的地点只有古越知道。
白筱从与香巧认识,二人便是各打主意,彼此相防,虽然心里暗惊,却也不能轻易相信她。
香巧见她没有反应,急情之下误认为她对容华仍存着芥蒂,不肯去搭救容华。
竟然说出,白筱离开京城在‘熙和轩‘所见是她和瑜水,图的就是白筱误会容华,这一走便不再回来。
白筱这才信了她,匆匆赶往南朝,进了宫才发现被迷晕过去的古越弄醒古越死赶着过来,终是晚了一步。
她悲痛到极处,又被雨淋了一夜,又挣不过古越。
痛楚,焦急,绝望各种情绪一起涌上,直冲头顶,加上一路上的辛苦,身体极度虚弱,再无法承受,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
六子在云层里一会儿坐,一会儿站,不时的往云层下瞅上一阵,无片刻安静。
抬头见龙君负手立在身边,面色沉静,只有眼底深处能隐隐看到一抹没能完全掩去的痛楚和焦虑。
不由的眉头轻皱,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伯父,万一容华的魂魄不从这里上来,那岂不是…”
龙君紧抿着唇,眼里浮上一抹凄然之色,神情却仍然淡定。
六子忙闭了嘴,恨不得给自已一嘴巴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如果容华的魂魄不从这里上来,就再无处可寻,那散在八荒之中,就不可以再避免。
自已这个外人,都会担心,何况他是容华的亲生父亲。
正想寻个话题扯开。
听龙君慢慢开口,“本君相信二皇子的天眼之能,如果他的魂魄当真不往这处来,那只能是他命该如此。”
六子张了张嘴,也寻不到什么好话,干脆闭了嘴,过了会儿开口问道:“伯父,冥王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为何不能治他?”
龙君长叹了口气,“当年我和炎皇也是驻守上仙台的成员,冥王当年飞升上仙,他醒来进了死局,再不出来,偏偏那时的引路仙出了个漏子,放生物入劫的门户没能关拢,被他发现,从那狗洞里出来了,所以他虽然飞升上仙,却是终是欠下一劫。
恰好那时邪魔入侵,炎皇的父亲战死,他退出上仙台,继承父位出征,而家父命我退出上仙中成亲竖天网护着九重天,于是上仙台仙位空缺,而众远古神只均不再愿淌这浑水,于是冥王飞升上仙台,由于他的妻子娘家的关系,直接补了那个空缺。上仙台不可离人,所以他那劫便一直欠着。上仙台暂时不能再运行,而小儿命劫中免不得要其他神仙介入,他主动请命下凡,得到许可。其实上天的意思,这一趟是小儿的命劫,却也是让他补上上仙台欠下的一劫,既然是劫,上天便不能随意再插手此事,一切得命数到了才能见分晓。
第三卷 第009章 收魂
龙君沉默寡言是出了名的,想从他口中知道别人的八卦,比登天还难。
今天竟将这些那些陈年旧事和着冥王现在补劫之事一起道给他听。
六子静静听完,眸子一亮,念头闪过,摇了摇扇子,“天上有天上的规矩,天上的事固然不能往凡间搬,不过这天上也没说不许去凡间游玩,探亲戚,我偏偏又是个好动的,去这凡间玩时,不小心丢失了什么东西,也是难免,大不了日后花些心思,寻回来便是。”
龙君微微一笑,白止帝的这个小儿子,果然是极聪明的,从袖中取出一粒花生粒大小鲜红欲滴的珠子,“不管任何东西,只要与这珠子放在一处,可保永世不坏,这珠子赠于贤侄做个扇坠玩玩。”
六子将珠子拈在指间,扬了眉梢,“龙君好玩意果真不少。”眼角处见一道刺眼的五彩琉璃光芒直冲上九重天,与容若的祥光快速的交合在一起,分不清哪里是先前容若的祥光,哪些又是才升上来的琉璃彩光,参参错错,刹时间照亮了半边天。
眼眸一凝,低呼了一声,“来了。”
片刻后,星星点点的魂魄碎渣飘飘忽忽的向这边游来。
那些残魂碎片裂得何止千万片,弱得几乎让人难以察觉。
龙君心头一惊,脸色惨白下去,眼里慢慢溢上泪,他这是没给自已留下后路啊……
这时六子雪白的阔袖一扬,与袖边几乎融于一体的白皙手掌上聚起一团浅黄的光球。
龙君身子一震,眼里露出一丝诧异。
紧张的看着那些弱得象是随时散去碎魂,再看六子掌中凝着的那团光球,面上淡定从容终于出现一道裂痕,垂在身侧的手微微的颤抖,难以把持。
随着那些碎魂慢慢靠近,额头渗出汗珠,以及砰然乱跳,后脑崩得发痛。
六子等了一阵,也不见再有魂魄上来,而那些魂魄碎沫眼见便要飘出视野。
凝神低唤了声,“收”,掌中光球突然光华大涨,将那些碎魂罩住,一刹之后,光华骤然一收,缩得只得鸡蛋大小,那些破碎的魂魄渣子尽数卷缩在光球中。
六子看了一阵,奇怪的咦了一声,“怎么只得一脉?”随即‘哈’的一声,“没想到如今这龙竟狡猾过狐狸。”
说完见龙君神色古怪,才醒起自已这句话,竟将龙君和自已一块骂了。
忙展了扇子掩了嘴,眼角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将手中光球递给龙君,“你儿子小气,只舍得散去一脉……另外六脉不知蓄在了哪里。”
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容华实在神奇,散去一脉魂魄,居然也能散光,怪不得容华要将这一脉碎成这般,根本没留后路,如果不是遇上自已,这魂谁也收不回来。
龙君一愣之后,心头悲意去尽,化成难言的欣喜,鼻子一酸,眼泪险些涌了出来。
听了六子放在,哭笑不得,容华没将魂魄散尽,竟被他说成小气,将容华的那脉魂魄收入结魂灯,向六子一拱手,“多谢贤侄出手搭救,此大恩日后必当重报。”
散光是有灵根的仙人到了大限回光返照,所以容华想要用散光来遮掩容若的祥光,就必须当真将魂魄碎去,散在八荒之中。
魂破了,碎了都可以用结魂灯来补,但难难在收魂上,碎成碎渣的魂魄,想要收齐整来几乎是不可能。
何况容华还将魂魄碎成沫,那就更是万万不能。
龙君过来等着,也只是指望能捉住容华一两片碎魂,放到结魂灯里养着,以后寻机会再蓄上别的魂魄,放他去轮回,虽然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容华,但终归还有一线机会让他往生。
也算是他们父子一场。
等白筱回来,便好好的助她养大容若。
除些以外,再无他想。
没想到引他前来的六子,竟身怀失传上百万年的聚魂之术,将容华散去的碎魂尽数收拢。
当年他和白筱出世,确确实实是两道祥光冲天,可是一直查不出他怀着的是什么灵根。
这时见了才知道,不是他们查不出来,而是聚魂之术失传太久,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样子。
盘古中,最后一个会聚魂之术的上神正是龙君的曾祖父,在他很小的时候曾看过曾祖父用过一回。
所以刚才不是亲眼见他施展出来,无论如何也没敢往那方面去想。
刹时间的大失大得,让无论何时都淡定从容的他也把持不住。
六子虽然顽劣,但规矩却是不敢乱的,见龙君以长辈之身给自已行礼,忙站直身,恭敬回礼,“伯父不必客气,我也是为了我那妹妹。”想到白筱,神色间就有些讪讪的,可以想得出现在白筱是怎么抱着容华的尸体在嚎。
白筱身在凡间,立了凡人的命格,就得守着凡人的规矩。
凡人借着神仙得好处,是乱天数,是大忌。
一旦触犯了这些忌讳,到她重返仙界,老天就会将这些违反天规的事,一条条的例举出来,再连本带利的投进他们的命格,到时候,就算有滔天的本事,也难逃厄运。
所以六子虽然心疼白筱,天规却是不敢乱犯,将天上发生的事告诉她。
来来去去也不过凡间的几十年,痛也不就痛那几十年,强过回来时再被定下什么破命格,又要遭不知几世的罪。
再说容华魂魄虽然收回,但要将碎成细沫的魂结起来,也不是三几日可以结成的,而且还不是百分之百的能结成。
现在告诉了她,让她存了想念,万一没能结成,她失而复得,再失去,便不是现在这么容易承受的了。
望着身下凡尘,暗叹了口气,现在也只能如此。
“贤侄有这等灵根,为何不上报?”龙君将情绪顺了这一阵,已慢慢平静下来。
六子晃了晃头,摇着折扇,“小侄生性散漫,不喜欢被约束,所以能免就免了。”
灵根上报了,就会分派仙职。
得了仙职,就得为上天去做事,不管这些事是不是自已愿意做的,都得做。
第三卷 第010章 别忘了我
有灵根的人,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便是自动任职。
他们这一些远古神只有各自的家族,对仙职本就淡漠,就算任了职的,也是做好本职便好,并不象新进的神仙那么争位夺利。
而六子的灵根是一直没被人知晓的,加上他年纪尚小,实在没必要去受上天的约束。
龙君了然的点了点头,辞了六子,带了结魂灯回九重天去了。
六子挂记着醉酒的风荻,也朝着命宿星的仙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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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昏睡中见轻烟弥漫,有风吹过,容华自轻烟中正微抬了头看着树上一枝初开的寒梅,落花随着浮动的云烟在缭绕着他雪白的衣袍,墨黑的长发如丝缎般垂在身后,发梢无风轻扬,俊逸儒雅面容在阳光下泛着淡金。
她怔怔的看着他,想伸手去拉他,却又怕惊扰了他,见他慢慢转身,向她望来。
不由的胸间气血一滚,低唤出声,“容华。”
他微垂了眼,再次迎看向她的眼,唇边的笑让人如沐春风。
白筱恍惚间不知这到底是真还是幻梦,眼里滚着泪,一动不敢动,怕只是一个幻梦,一动,梦便会散去。
他一如既往的从容淡然,慢慢向她走来。
她胸间猛的收紧,屏了呼吸,仿佛怕气大些,将他吹去。
随着他一步一步的靠近,只盼时间就此停止,就这么让自已与他一起化在沧海之中。
他向她伏下身来,明明什么也没闻到,却象是感到他身上的淡淡梅香在鼻间化开。
那双让她爱极的黑眸就在咫前,她却不敢伸手去触摸。
他的嘴唇贴上她的耳畔,却只能感到耳边如轻风拂过。
良久,听他低柔的声音飘进耳中,“我要离开一阵,帮我好好照顾古越,他是我嫡亲的弟弟……还有若儿,你要辛苦一阵了。”顿了顿,慢呼了口气,“别忘了我……”
“你要去哪里?”白筱懵懵懂懂的问。
他浅浅一笑,却是不答,站起身慢慢退去。
白筱陡然一惊,这时方醒起要将他拉住,伸手出去却抓了个空。
猛然惊醒,冷汗湿了一身,睁开眼,却是眼睛红肿得象桃子的三梅。
“公主,你总算醒了。”
白筱睨了她一眼,一骨碌翻身爬起,身边是一派喜庆的洋红,哪有什么缭绕的云雾,更没有容华。
脸色瞬间白了下去,心里明白,容华已然不在,方才那个梦却清晰的在脑海中旋绕,闭上眼,怎么也无法承受失去他的事实。
罢了,此世就此罢了,什么冥王,什么百姓,都不愿再理会,就此随他去了算了。
心念闪过,一声婴孩的泣声传来,唤起她内心深处另种无法割舍的痛楚,“若若。”
三梅忙将怀中容若递了过来,“公主睡了三天,小皇子哭了三天,说什么也不肯吃东西,谁喂都不肯吃。奶妈子换了三十几个,小皇子就是不肯开口,太子急得都要杀人了……”
白筱眸色黑沉沉的,已经三天了,他走了三天,慢呼了口气,“古越呢?”
“太子还没退朝……”三梅战战兢兢,眼里露出一抹惧意,终是大着胆子道:“太子自从三日前带了公主回来,便一直醉酒。酒醒了,见公主不醒,小皇子不吃东西,就会打骂人。今天是太子登基,封后的日子,才收拾着上朝去了。走之前,搁下了话,说今天小皇子再不吃东西,那些奶妈子,全得处死……一会儿下了朝便会过来这边,如果……总算是盼到公主醒来了……”
白筱心底一阵难以言喻的痛楚,到底是心疼容若而痛,还是因为古越,已经无法辩认。
失去容华,痛苦的并非她一人,将容若抱在怀中。
小容若一到她怀中,便不再哭,胖胖的小手攥了她的衣襟,小嘴便往她胸前凑。
白筱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侧了身解了衣衫喂小容若。
小人儿饿得慌了,两只小手抱了她胸前丰润,便狼吞虎咽的吮吸,吸得急了,又是一阵的咳,还没咳完,便又凑了嘴上去。
白筱眼里噙着的泪顿时滴了下来,轻拍着小人儿的后背,心中是难言的痛。
从关外回来,都是她自已带着孩儿,并没给他另寻奶娘,万万没想到这孩子离了她,竟会不吃不喝。
三梅一边看着,也是抹泪。
三天前知秋回家说容公子没了,让她进宫服侍白筱,她着实吓了一跳。
进了宫,到处死气沉沉,暗藏硝烟,下人们战战兢兢,连走路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怕一个不留神便触了太子的霉头,大祸临头。
见到昏迷不醒的白筱,更是吓得丢了魂。
容若有青儿带着,倒还好,哪知他竟不吃不喝,将能寻到的奶妈子都寻来,可没一个有办法让他开口,生生将一直强忍着的古越惹炸了,下了最后死令。白筱这时醒来,才算是让这一干人保住了性命。
白筱喂饱了小容若,哄得他睡去,人才算是慢慢回过神来,打量四周,这地方她不会陌生,是古越极少来住的太子殿。
那时为给她解毒,这世与容华初次欢好便是在这里。
一想容华,胸口便被堵得实实的,痛得难忍。
入眼的这些喜帐喜被却叫她迷惑,“你说古越今天封后?”古越和容华统治南朝多年,登基是早晚的事,现在容华去了,天下得他一个来挑。
“公主,您忘了吗?五年前,太子便纳了公主为妃,今天太子登基,您自然为后。只是公主玉体欠安,才没上金殿面见众臣。”
白筱手一抖,倒抽了口冷气,“我不能嫁他。”
“你不嫁也得嫁。”古越冷然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他的嗓子本就低哑,连连宿醉让他的嗓声更哑得象变了一个人。
三梅脸色微变,忙起身退过一边,“陛下。”
白筱抬头仅是一睨,自眼角便开始抽,一直痛进心坎,除了他眼底深处的那抹深蓝,单看这张脸,和容华实在一般无二。
看着他就如同看着活生生的容华站在自已面前,然而那人却已是不在,这般看着,心里反而越加痛不堪言。
第三卷 第011章 违心的古越
古越上朝的朝服还没有脱去,他向来不喜欢象征帝王的明黄色,就是今天登基仍是一身的黑。
脸上神情如同衣裳上暗黑的龙纹一般沉静,看不出一丝正式做了帝王的喜悦之色。
发头不象平时那样,后面随意一束,头顶束着小金冠。
他长得本来就好,顾盼间又自成霸气,收拾出来比往日更俊朗英武。
只是他性情一直冷漠,少见笑容,这时双目布满血丝,又满脸的煞气,叫人多看一眼都冷得直打哆嗦。
白筱刚才虽然绝口不嫁他,但当真面对他,却起不了心与他硬闹。
一来是没精神,二来她明白,古越与容华这些年来,是怎么样相依为命,现在容华没了,他内心的痛楚不比自已少。
对着这样的他,叫她如何能狠得下心,再拿刀去剐他的心?
古越走至床边,先看向在白筱里侧睡得正香的小婴孩,紧蹙着的眉心略为舒展,眼里煞气也褪去几分。
容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孩子,如果这孩子有什么事,叫他如何向他的魂灵交待。
眼风匆匆扫过白筱,便将视线避开,背转身,冷声吩咐三梅,“既然醒了,便叫人给她备水沐浴,准备食膳。”
三梅自打他进来,便大气没敢喘一口,得了吩咐,睨了白筱一眼,便抢着往外走。
古越等三梅出去,才背对着白筱淡然道:“今晚我们洞房花烛夜。”顿了顿朝外走去。
白筱初初醒来,脸上残存的一抹血色,刹时失去,“古越,我们谈谈。”
他呼吸微窒,停了下来,并不转过身,“如果想说不能与我圆房,就免了。”
“可是你明知我……”
“够了,男女之事本无需情感。”古越心里一阵绞痛,急步绕过屏风,看了眼愕然立在门边上的青儿,眼睑微垂,撇脸从她身边出门而去。
青儿望着他挺拔的后背,心疼难忍,走到看不见他的背影,才长叹了口气:他心里一定很痛……
白筱心里有千百理由,被他一句话哽在了那里,揭了身上丝被,便要去抱容若。
青儿的手压在她的肩膀上,“你不能走。
“不走,难道今晚当真与他圆房吗?”古越说一不二的性格,白筱不会不了解。
青儿知道古越一颗心系在白筱身上,就算与她圆房也是早晚的事,当真到了这时候,心里仍难过到极点,“珠儿要见你,说有话对你说。”
虽然容华说对珠儿无心,便白筱对珠儿与容华的婚事并不能完全释怀,只是随着容华离去,这一切都化做清风。
‘容华’二字只在在心里一过,便得心脏阵阵紧缩,抱紧小容若,垂头下去。
“我去唤她进来,她要走了,过去的事,算了吧。”
“走?”白筱抬走头,是啊,容华走了,她也该离开了。
珠儿进来,见她脸上苍白无色,连嘴唇都隐隐泛着青,虽然竭力保持淡定,眼里的惶然凄凉却怎么也掩不去,再看她怀中抱着的婴孩,轻叹了口气。
她也爱容华,容华去了,心里也是极难过,但看了白筱,才觉得自已那点痛,算不了什么,上前握了白筱的手,入手冰凉,“筱筱,你真一点不记得我?我说的不是这一世……”
“碧珠姐姐,我……”虽然她与容华是两情相悦,但终是容华为了自已逆天,坏了碧珠与容华的婚约。
“原来你是记起了的。”珠儿眼里闪过一抹不自在,“六子来接我回青丘,我一会儿就随了他去。虽然你与容华的婚事,已经不能了,但过了这一世,你也早些回去吧,家里怎么也强过这凡间。”
六子来接她,白筱在意料之中,但听到她说‘你与容华的婚事。’就愕住了,半天没回过神,后面的话,没再听进去一个字。
碧珠见她动不动就愣神,只道她是伤心的过了头,反而寻不到话说,自已都难过,又能拿什么来安慰她,坐了一阵,更觉得没什么意思,便给她掖了掖被子。
白筱这才回过神,“你说谁和容华的婚事?”
碧珠怔了怔,是了,那时她飞升回来后,便痴痴呆呆的在那窗边坐着,谁跟她说话,也不答应,不是她不愿答应,而是根本没听进去。
那么她和容华的婚事,自然也没能知道,“在你进了上仙台后,姨父以为你再回不来了,便去与龙君论理。龙君也指望容华能回来,便许了姨父,无论容华能不能回来,都立你为妃。”
白筱唇一抖,“与龙君太子订下亲事的不是你吗?”
碧珠神色微窒,对这事耿耿于怀多年,但现在容华没了,也不必再搁在心上,“他和大表哥每三千年都要比试一回,我打两万岁上,便开始给他们斟茶倒水,对他打心里仰慕,自是想嫁他的。那年过了三万岁,正要寻了娘亲和父君提起这事,请他们二老去向龙君提亲,偏偏他就去闯了上仙台,被贬下人间。我跟随他和大表哥一万多年,不肯这么认命,才跟下凡间,走到无意中入了他的梦,取了他珍藏着的那对耳珠,才知道他对你竟已是情根深种……”
白筱脑中乱麻麻的在转,又痛又悔,心头象被剪刀用力绞着,痛得咄咄逼人。
这么说,那时和容华过了劫,便可以平平稳稳的结了夫妻,偏自已一门心思认定他已经不在,觉得自已是天下最不幸的人,将自已牢牢封在过往的回忆中。
谁跟自已说话,也不愿听,如果那时听上一句,去寻了他,他哪来的逆天之行。
如今绕了这么大一个冤枉圈子,还生生的把他的性命绕了进去。
算来算去,这一切竟全是自已一手造成,一味的责怪老天,其实最该万死的不是老天,而是自已。
这里天气潮热,她却觉得浑身上下生出窒息的寒意,冷得烁烁发抖。
脑中堵得实实的,再不能转动,只觉得耳边碧珠的声音也飘飘乎乎的。
“我要走了,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告诉你,那是我在六子心里看见的……”
第三卷 第012章 别迫我
白筱赫然的抬起头,她的六哥一胎所生,除了大小便会**,几乎全粘在一块,六哥有多精明,她太了解不过。
六哥那精灵鬼的心思怎么可能让半吊子读心术的碧珠看见,那只有一个解释,六哥故意的……
碧珠犹豫了片刻,不经意的扫了小容若一眼,开了口,“六子说昨天看着天边放了光,还以为是哪家得了有灵根的新生儿,上头正高兴,派了人去查。结果却是容华散光,上头怕是要空欢喜一场了。”
一颗石子落进白筱死沉一般的心海,漾开圈圈细浪,浪花越翻越大,最后竟如海啸一般翻压过来,额头上瞬间渗出冷汗。
她被封了仙魂,看不见天上的事物,自然看不见祥光,也看不见容华的散光。
天上神仙,千万个新生儿,也不见得能有一个带有祥光,她自然不会自作多情的想着自已的孩子能有祥光,听六哥的意思是若若带了祥光……
那容华选着这时候散光……
白筱看着容若,唇角勉强浮起一丝苦笑:你爹当真是费尽了心思,连老天爷也给算进去了,却没给自已留条活路,你说他傻不傻?
恍然中听见珠儿离开,青儿抱了容若出去,端了三梅送来的晚膳,只勉强塞了小半碗,便再咽不下去。
接着又懵懵的泡在浴汤中,被腾腾的热气一蒸,才发现一身软得没有一点力气。
塞得死死的脑子终于开始转动。
散光要将魂魄化在八荒之中才散得了光,容华的主魂魄蓄在古越体内,如果他没有抽回古越体内的主魂,散光何来?
古越迈进院子,扫了眼端着装了红枣,莲子等吉祥物品候在门外的嬷嬷们,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背了手,冷声道:“都下去。”
领头的喜娘大着胆子上前一步,“这是册封皇后娘娘的……”
“下去。”声音虽然不大,却又冷了三分。
古越平时便不是爱笑之人,自带着股威严霸气,这时沉着脸更叫人害怕。
众人唬得脸色一变,忙低着头快步离开。
古越慢步走上台阶,站在紧闭的房门前,盯着眼前的雕花门,精致浓密的眉紧紧蹙着,良久才屈着手指抬了起来,指节没触到门,又自停下。
他生性豁达,性子直爽,这般犹犹豫豫还是头一回。
自嘲一笑,不过是男女之事,以前从来不曾有过犹豫,这时到底是怎么了。
垂下眼睑,轻叹了口气,后退一步,慢慢转身,移步下了一阶台阶。
仿佛又感到白真拿着扇子在他肩膀上一敲,“容华散光虽然没去,冥王恐怕是提前要醒,我巴巴的赶着来,就是与你说一声。”
他长吸进一口气,胸口隐隐作痛,重新抬起头,蓦然回转身,推开门。
站在门口,隔帘看向里间,屏风半掩,红帐未落。
薄唇紧抿,隔间一声水响,以及微微一跳,掩了门,向隔间走去。
白筱只管闭着眼出神,也不知过了多久,有风吹过,身上冷得一缩,才发现水已经冰凉。
睁开眼,对上一双冰冷带怒的眼,呼吸一窒,身子往水中沉去。
知道容若有祥光一事,又听三梅说今天古越登基,除了册封她为皇后,还封了与她所生的长子容若做太子,便明白古越为什么定要在这时候与自已圆房。
也明白除此以外,没有办法保住容若。
如果保不住容华,容华也就白白死去。
自已没有选择,但看见他,仍无法面对。
“出来。”古越脸色森冷。
白筱咬紧唇,不去看他,鼻子却微微发酸,将身子越加的往下沉,尽可能的不在他面前多露出一点肌肤。
暗恨容华狠心,使出这种破办法,尸骨未寒,却迫她与别的男人……
“你是想冻死在这水里,躲过与我同房?”他冷笑了笑,“今日与你同房也不是我所愿,我耐心不多,出来。”
他的声音冷到极点,象一刀尖刺狠狠的插进她的心脏,与他相识多年,就算过去与他再不合拍,他对她也不曾这般无情,执拗的抬起头迎向他冰冷的眼眸,墨黑幽蓝的眸子深处燃着灭不去的怒火。
白筱深吸了口气,容华,你何需如此,就算上天给你定下命格,然孩子总是我生下的,青丘一族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我带了孩子上去与他们撕破脸闹上一场,他们当真敢灭了我的孩儿不成,平静的道:“既然都不是我们二人所愿,麻烦你回避。”
他眼里隐忍着的怒火瞬间大燃起来,两侧太阳穴跳痛不已,蓦然大步上前,伸手将她从水中拧了起来。
白筱没料到他会突然出手,整个身子全无遮挡的暴露在他面前,又羞又怒,扬手便向他打去,他飞快捉了她的手腕,背到她身后,欺上前一步,将她湿漉漉的身子抵在浴桶缘上,令她动弹不得。
俊颜面慢慢向她靠近,视线落在她粘了一缕秀发的唇上,那唇被她咬得艳红,透着灼潋的妖娆,胸口蓦名的一紧,眸子黯了下去。
他做梦都想要她,但不是这样的方式,他想要她的心,可惜她的心已经给了另一个与他长得一样的人。
从来不知何为情的人,却被情所伤,“别迫我在这里动手。”
烛光下,他眼底深处的蓝隐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
白筱呼吸一窒,神智慢慢迷糊,目光慢慢变得炽灼,直抵入他心中。
他目光上挪,望进她的眼,微微一愣,再挪不开去别处。
怀中被水浸得冰冷的柔弱身体,慢慢转暖,热意透过他被水打湿的薄衫传来,将他的身体暖意点燃。
眼里的怒意渐去,滚滚邪火灼亮了他的眼,收紧手臂,将她娇小的身体完全束入怀中。
亮红的烛火一暗一明间,她少血色的面颊较三日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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