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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入瓮 末果-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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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差惨白着脸,脸上比含了黄连还苦,“六殿下,您这不是成心玩小的吗?”
六子回头一笑,“我就玩你呢,怎么?不成?”
鬼差气得七窍冒烟,然论身价,地位,本事,跟眼前这位,都是一个天一个地,就是气死了也不敢跟他硬来,再说白真凡事图个高兴是出了名的,谁要自已贪他的避水珠呢,陪了笑,“六殿下,您要怎么才肯**的?”
“我玩够了就还你。”
“玩……玩够?”鬼差彻底笑不出来了,哪还敢问他什么时候玩够。
他再来个看心情,来个一千年,一万年,他回了阎王那儿,自个就得下油锅滚一回。
六子这次倒不为难他,“我今天闷得慌,要不这样,你陪我去凡间玩一玩,我玩高兴了,就还你。”
“凡间?”鬼差即时犯了愁,按规矩,他们没差事,不能没事往凡间跑。
“不去?不去我自已去了。”六子把牌子随手往怀里一塞,阔袖一挥就要遁。
天大地大的,他这一走,去哪儿寻他?鬼差急了,一把拽了他的袖子,“我去,我去。”
现在只求能拿回牌子,别说凡间了,就是九重天也得去走一回。
随着六子晃晃悠悠的走了不少路,越走越偏僻,直到在他们都极少去的地方,才入了凡间。
鬼差顾及左右,隐隐感到不安,“您这是要带小的去什么地方?”
“就在前面。”
六子引着他绕进山谷,朝着依坐在青石上的白筱扁了扁嘴,顺势便一屁股坐在了白筱身边,“人带来了,要怎么玩,看你了。”
抬了手肘便要往白筱肩膀上搁,刚一触到她的肩膀,想到她身体还虚,这一压,没准能把她给压趴下,缩了回来,又顺势压在了风荻肩膀上。
风荻被烧得一身的伤,他这一压下来,痛得一抽牙,皱着眉,把肩膀一沉,六子便搁了个空。
冲着他一咬牙,躺倒下来,枕了白筱的腿。
风荻忙一把将他拽了起来,往自已肩膀上一丢,“平时练功不认真,不过是封了些法术,走上几步,便气喘,真没出息。”
六子被父亲封了仙术,也只能用些基本的,遁地寻鬼差确实没少费气力,这一路过来,又赶着时间,的确是累得半死。
抛了抛眉梢,不客气将风荻靠了,看着风荻龇牙咧嘴,反而觉得有趣,能让他吃鐅的时候委实不多,这时揪到机会,岂能不好好把握,“谁叫我是给你心心念念的筱筱跑腿呢?”
白筱皱了眉头,睨视向他。
六子顿时觉得身上一麻,干咳了一声,“也是我心心念念的嫡亲妹妹,该跑,该跑。”这丫头是最记仇的,现在拿她开了涮,等她回了青丘,总要找他讨回来的,识事务者为俊杰,少惹她为好。
风荻裂了嘴角,“好在筱筱不似你这般没皮没脸。”
六子不以为然的将他的肩膀搂了,压着他耳边低声道:“你再没脸没皮些,就能叫我一声大舅子。”
说完,转头凑到白筱面前,在她雪白粉嫩的脸蛋上香了一口。
风荻看得好不羡慕,真希望香那一口的人是自已,喉结滑动,连嘴唇都发了痒,但一想着那时对白筱做下的那些事,让她恨了自已那么久,忙将这念头给抛到九霄云外。
斜眸将六子一睨,觉得他的话甚有道理,自已确实不够没皮没脸。
白筱急着问鬼差的话,他二人却在耳边上叽喳个没完,有些着恼,突然冲风荻一笑,指了六子,“如果表哥能跟六哥嘴对吲,舌贴舌一盏茶功夫,我就让你香一回。”
风荻眸子一亮,看着白筱的微弯着的小嘴,实在好看得紧,喉咙即时发干,真恨不得亲上一亲。
六子那张嘴,他是不会去亲的。
不过却视线转到了六子唇上,那唇柔润细嫩,就象抹了层油一样闪着光,诱人得很,下意识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
六子脸色顿变,忙丢开搂着他的肩膀,将嘴一捂,打了个干呕,身子后仰离他远些,“喂,喂,别乱来啊。”
白筱偏挤着眼,煽了把火,“六哥,你这么想做他的大舅子,就从他一回。”
风荻眼角斜勾了白筱,这丫头,一恢复了记忆就满肚子的坏水,眼角带笑的向她凑近。
他身上有伤,衣袍没有束紧,殷红的袍子随着他的动作,滑下肩膀,虽然肩膀上肌肤被灼得红肿不堪,却不失妖媚风流之态,勾了唇声音惑人,一双媚眼却抛给了六子,“筱筱,你这话,可当得真?”
白筱心里暗呸,当得鬼的真,脸上却笑得更加明媚,“当然当得真。”
六子身子一抖,吓得差点死过去,嘴对嘴便已经可怕到极点,还舌贴舌,不如直接死去算了。
白着脸跑了起来,绕着白筱身子坐过另一边,用白筱把风荻隔了,将白筱抱着,“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第二卷 第163章 谁的珠子(一)
风荻笑笑然也不追,也靠向白筱,“这凡间的事,比天*******心,心事有因必有果,也强扭不得,你又何必非要搅和进去,干脆撇开不好?”
白筱默然,她又何尝不想撇,但既然进了这命格,又岂能当真说撇就撇?
风荻见她不说话,苦笑了笑,她毕竟和自已不同,他是为了她才追来这凡尘,在这凡尘中来来去去在意的也不过是一个她。
命格中本没他的事,是他生生挤了个位出来,就在失忆的那些日子,也不由的入了俗,在意起本来与自已无关的那些国与国之间的琐事。
如今魂魄归位,恢复了记忆,才又重新可以将那些事撇开,而她本就在命格之中,又如何能当真舍得了、
六子见风荻不再打岔,也随着安静下来,指了愣杵在那儿的鬼差道:“你也看见了,我妹妹心情不好,她心情不好,我自然也难释怀,既然难释怀,也就高兴不起来。如果你让我妹妹乐了,我心情一好,就把牌子还你。”
鬼差初初一见白筱就吓白了脸,寻思着她多半是来寻自已报那棒槌的仇,心里七上八下的,暗暗叫苦,这下怕是有苦头要吃了,暗骂孟婆的汤水越来越假,喝了这才多少天数,便将过去的事给记起了。
又拿不准她是否真的知道他敲她那记,更不敢轻易开口自露马脚,杵在那儿看着三人将他当透明一般嘻笑,更闹不明白,白筱打的什么算盘,又着急,又焦虑,脚板底下象是长了刺一样难受。
白筱朝着忐忑不安的鬼差笑了笑,“好久不见了。”
凡间一年,下面才一天,鬼差感觉送白筱到世间也没几天的事,陪了个笑,“不久,不久……”
白筱象是无意,又有意的摸了摸后脑勺。
鬼差两眼直勾勾的望着她的手,顿时心里一慌。
白筱在头上搔了搔,把手放了下来,“当年,托你的那颗修为珠子的福,才没摔死,我该怎么谢你?”
“上仙姑娘太客气了,那是上仙姑娘福大命大,跟小的没啥关系。”鬼差见她面色和悦,慢慢放松下来。
白筱笑了笑,从怀里取了粒珠子出来,拈在指间,“我这人最受不得人家恩惠的,受了人家滴水之恩,如果不报,心里也难过得很,何况还是救命之恩。你这恩情,我说什么也要报的。”
鬼差看着她手中珠子,莫名的心虚,脸上崩着笑,“上仙姑娘这话可折杀小的了,小的受不起。”
“今天既然见着你了,我也不能总把你的东西带在身上,今天也就还了你。”
“不急着还……”
白筱打断他的话,“自然是要还的,这样吧,我在这珠子上再镀上一层,助你长上些修为,这情也算还得上了。我现在虽然是凡胎,剥不下修为,不过我六哥倒是可以代劳。”
说完将珠子递给他,“你吞下去吧。”
鬼差惊得面色骤变,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如果不是强行撑着,怕是已经夺路而逃了。
六子虽然不知白筱这么做是什么目的,但他跟白筱一胎出,一窝长,心意相通,自是顺着她冲鬼差道:“怎么不接?你吞下了,才可以给你施法。”
鬼差看着他们兄妹这两张绝美无害的脸,却象看着极为可怕的事物,恐惧之下挪了步子,慢慢后退,“不必了,不必了,不敢劳烦六殿下,上仙姑娘的好意,小的心领了。”
白筱微微一笑,“这人情,我今天说什么也得还上的,你就不用跟我客气了。”说完,脸色一寒,“麻烦六哥将他给拽过来。”
鬼差虽然顾着牌子,脚下却不自觉的想逃,然他的身手哪能快得过六子。
肩膀一痛,已被六子扣住,提到了白筱面前。
六子不等白筱开口,极快的捏了鬼差的下巴,迫他张了口。
白筱脸上又恢复了笑,“你这是怎么了?这珠子可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放心,,这珠子,我没动过,会跟当初出来时一样顺溜的下去。”拿着珠子慢慢向他的嘴靠近。
鬼差象是在经历一件最可怕的事情,整张脸都扭曲得不成样子,直勾勾的定?珠子,终于出了声,“这珠子不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当初是含……含在嘴里的。”
修炼珠含在嘴里?有点修炼常识的也知道这里面有文章。
六子手上紧了些,将他的下巴捏得更开。
鬼差吓得屁滚尿流,唯恐白筱当真把那珠子弄进他腹中,“是真的,是真的,这珠子是我赢来的,当时姑奶奶不肯上身,我也是没了办法,才拿出来哄着姑奶奶上身。”
这个鬼差爱赌是出了名的,他这么说,倒叫人无以反驳。
白筱暗咬了咬牙,面上不露声色,退了开去,将珠子在手中一抛一抛的,“是哪个大仙这么倒霉,竟将十五万年的修为珠输给了你?”
风荻之关看过那颗明珠,不觉得奇怪。
而六子明知道白筱手中之前向他要的一颗南海大珍珠叫他施的碍眼法,变得晶莹剔透,仍忍不住回头向她手中瞅了一眼。
鬼差听她直接道出那个修为珠所聚的修厚度,脸色又是一变。
又将六子的神情看在眼里,更相信白筱手中就是他当年给他的那颗珠子。
见她退开,没再带他服下那珠子,才长松了口气,抠开捏着他的下巴的手。
以为这事算是糊弄过去了,勉强堆了个笑,“姑奶奶,您还有别的啥事吗?我还得回去当差。”
牌子固然重要,但现在命却更重要,能溜则溜。
“不忙走,我们再聊聊。”
白筱一出声六子扣着鬼差肩膀的手,越加的紧,更令他动弹不得丝毫。
白筱笑嘻嘻的将他看着,好象刚才什么也没做过,突然问道:“鬼王的新生儿长得还晶莹透彻?”
她似笑非笑,如果不是六哥去了鬼王的请宴,还真被这厮骗过去了。
鬼差堆着的笑一僵,偷看了六子一眼,没敢说谎,“小的是跟鬼王沾了点亲,但的场合全是大人物去的,哪有我的份?”
“我怎么听说你去了吃酒呢?”白筱冷哼了一声。
“是小的欠了人家的赌钱,一时手头上又紧,躲着没敢出来,怕人家上门追债,便把了些银子给当差的,如果有人问我,便说我跟阎王去吃酒了。指着拖一天是一天,过上些日子手上松了再还上。”
“是吗?就算是跟了阎王去吃酒,来去也不过六七天时间,放这风声,怕不是放给收赌债的人听的,而是另外的人听的吧?比如。。。。。。我……“
鬼差脸色一变,一副可怜相,“小的怎么敢,姑奶奶也说了,吃酒也不过六七天,等六七天满了,再过日子您就百年了,要想寻我,到了下面寻上一圈,便能见到,小的何必自找麻烦?“
白筱身子前倾,笑道:“你就是指着我再也见不着你了,才有恃无恐。“
她声调淡然,好象是随口而出。
风荻和六子听了,却是同时脸色大变,不解的看向白筱。
鬼差脸色本来就煞白,这时顿时泛了青,唇都哆嗦了,“姑奶奶,这,这话是什么意思,您到了地下,怎么可能见不着小的?”
白筱头歪了歪,一眨不眨的将他看着,“如果我魂飞魄散了,不就见不着你了吗?”
风荻愣了愣,闻出这话里的厉害味道,脸色顿时大变,逼视向鬼差,审视的视线象是要将他身体一层层剥开。
“姑奶奶,您这是哪来的话啊,您好好的怎么能魂飞魄散呢?”鬼差嘴里这么说,腿上却是一软,差点跪了下去。
白筱将珠子在指间抡了一圈,“这珠子里养着的东西,一点点吞食着我魂魄,再过六七年,也就被吞得差不多了,剩余的残渣自有给你珠子的人出面,一掌击得碎去,化在冥冥八荒之中,还哪儿去寻你?”
从树梢上射下的阳光将风荻媚魅近乎妖孽的容颜映的邪态横生,一双桃花凤眼中闪着犀利光芒,蕴含的怒意足以将人焚成灰烬。
一把从白筱手中夺过珠子,捏了鬼差下巴,将珠子塞入他口中。
鬼差双眸瞬间睁大,含着那颗珠子,咬着牙关,死活不肯吞咽,蹬腿拼命挣扎,试图脱离六子的掌控。
然六子虽然散漫出了名,但白止帝家出来的儿女又岂能有弱的,再加上还有个本事仅次于龙君太子的炎皇太子风荻。
任他如何上挣,又哪里有丝毫作用。
风荻拇指滑过他的咽喉处,猛的一按,顿时封了他的气息。
口中珠子顿时从他喉间滑下,直落下腹。
鬼差双手卡着喉咙,两眼上翻,不住咳嗽,可是那珠子顺顺当当在他肚子里落了根。
风荻勾唇一笑,眼里堆着的寒冰却象是要将他全身血液也冻住。
鬼差面如死类,感到风荻的手又慢慢移到他腹间,小腹处顿时有热意涌来,脑中‘嗡嗡’作响,恐惧到了极点,嘴里胡乱求饶,“二位殿下,饶了小的吧。”
第二卷 第164章 谁的珠子(二)
鬼差又惊又怒,更多的却是害怕,如果风荻催力将体内珠子催化,蓄在里面的阴魂没了那十五万年修为护着,便会破珠而出,他的魂魄免不得要被它吞食干净,落下个永世不得超生。
而且这么个死法,连鬼司都无从查起,就算寻到了尸体,也只能记下个死因不明,真是冤得不能再冤。
“这珠子,到底是哪来的?”风荻嘴角轻勾,笑纹浅露,一双珀色眸子却鬼魅森寒到了极点。
鬼差哆着唇,想也没想便道:“赌……”
话刚出了口,只觉他掌上传来热意,肝胆瞬裂,看向白筱,后者神色淡然,竟抬了手慢慢的剔着指甲,看也不看他一眼,全无阻止风荻的意思。
再也崩不住,老泪横流,“是……是冥王给我的……”
白筱嘴角微勾,唇间的笑也是冰寒不带一丝暖意,雪白的小手搭上风荻肩膀,“表哥,悠着点。”
风荻按在鬼差腹部的手掌一松,“如果问你的话,再敢乱说一句,别怪我心狠手辣。”
六子抠着他肩膀的手也是一松,拍了拍手掌,也坐了回去,事到如今也不怕他敢跑,不知从哪儿摸了把纸扇子,扯开来,也不嫌大冬天的风凉,慢悠悠的扇啊扇,悠闲得很,“这事,你只对着容华倒也罢了,偏扯上我妹妹,这就走得远了。
如果你想瞒下什么,就先扳着手指头,算算你家有几口人,等我回去禀报了我家老爷子,保证一个都拉不下,该炸的炸,该散的散,帮你顺得平平整整。
至于那牌子,我也用不着还你了,直接交了阎王,这事他还得先去抽了他一条筯。”
阎王虽然不知这事,但终是他的疏忽大意,才让冥王和鬼差有机可寻。
说完瞪了风荻一眼,拿了扇子往他肩膀上一打,“虽然不管怎么着,那厮都会寻到空子把这事办了。但这一遭,终是你把阎王灌醉的,如果容华知道这事,等他回了九重天,你们这架可有得打了。”
风荻一抽嘴角,“也得他回得去。”
白筱慢慢垂了眼,口上不说,心里却象刀扎身一般的痛。
鬼差失了肩膀上的力道,再站不住,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当年冥王寻到他,只要他将这珠子给白筱,等白筱这一世后,便取出里面阴魂,将那十五万年的修为渡于他。
他偷偷打听过,容华逆天,天地不容,而白筱进了他的命格,自是难保周全。
那时他并不知道这阴魂会吞食别的魂魄,想着白筱虽然身价高贵,但终是没直接转世的,大不阴损些,损的也是容华。
反正容华没得好活,再阴损些也是无防,上天不就是想他不得好活吗?
如果自已得了那十五万年的修为,便可以直接飞升九重天,任个仙位,不必再在这见不得天日的地底当这小地仙。
再加上冥王做保,等他上了九重天,便荐个好职位给他。
对他而言自是鸡犬飞天的好事。
后来不住有幼小阴魂失踪一事发生,阎王叫他去查,他查来查去,那些失踪的小阴魂全是绕着白筱出没的地方,才开始怀疑上那颗珠子有问题,便去寻冥王说理。
冥王这才给他摊了牌,图的就是白筱给他儿子陪葬。
刹时间他如雷贯耳,偷偷去寻白筱要回那珠子,偏白筱不肯给他,他又不敢明说原由。
哪知这事被冥王知道,寻了他,如果他再敢多事,便将他给珠子白筱,是想吞食容华和白筱的魂魄的事说与龙君和白止帝。
那二位是什么人?远只上神,跺跺脚都能让九重天震一震的,他在他们脚下,连只蚂蚁都算不上。
这次龙君太子的事,已经让龙君很是伤神,这气憋着正无处可泄,如果他这时撞上去,永不得超生的可就不是他一个,他的儿儿女女,亲亲戚戚,凡是要扯上的关系的无一逃得掉。
而冥王走了这一步,就没指着事情泄了能全身而退,根本就是破罐子破摔,成则为王,败则为寇。
再说冥王也是一位飞升的上仙,又守了多年的上仙台,再加上丧子之痛,就算要办,多少也要给他点面子,去了仙籍,却不见得会打烂魂魄,到了下面滚上几百世的苦,等那二位气消了,再加上过往的仙家底子慢慢通融,慢慢的或许也就回来了。
说来说去,惨的还是他这个小鬼差一家子。
饶是他再后悔,悔当时鬼迷心窍,却也只能哑巴吃黄连。
至于得不得那十五万年修为,能不能有仙位,已经不重要了。只求白筱快些混完这一世,当真和容华一起来个魂飞魄散,这件事便神不知鬼不觉。
做贼总是心虚,怕白筱察觉寻来,便借?鬼王添新生儿的事,把了些好处给别的鬼差,如果有人问起他,便说去吃酒了。
他没指着说是谁问,那些鬼差只当他是好面子,想借鬼王充充胖子,反正得了好处,随口说说也不是什么难事,这件事也如他所愿的传给了白筱。
哪知还是没能躲过去,被六子给擒了来。
远古只神生子,如果有天生异骨必有灵光穿透九重天。
大家已经不记得有多少万年不曾见过灵光,但近几年来,却频频见到灵光。
首先是与炎皇私通的宛晴产子,结果是风荻带了天眼。
再便是青丘碧珠落地,然灵光未过九重天,便熄了,但她终是带了上不得台面的读心术。
众仙为这事衰叹了好些时日,因为过去九重天只得一位远古上仙识得读心术,可惜随着前炎皇一同死于邪魔入侵,好不容易盼来一个,却只得个半吊子。
哪知没几年,龙君得子,灵光直冲九重天,带的却是死的那位远不能及的读心术,为此事,上天欢庆了九天九夜。
再就白止帝产下一双儿女,也是两道灵光直冲九重天,偏偏这对狐狸蛋子,却寻不到是什么灵异之处。
众神仙聚在一起琢磨了大半年,也没看出个眉目,最后得了个结论,是灵光放错了。
第二卷 第165章 谁的珠子(三)
后来这对狐狸蛋子,长大了,甚不好学,到处捣蛋生事,说它们不好学吧,凡事过他们的眼,没有不会的,所以别看六子一天到晚散漫得很,一身本事却不容人小看。
也正因为这样,他才能解去白止帝给白筱上的封印。
白止帝夫妇怕他到凡间寻碧珠又去掺合到白筱和风荻的事,搅出让人收不得场的烂摊子,才封去他的仙术,只留下些能上天下地,到处乱滚的小把戏。
上仙台,没有十几万年,而且有相当了得的修为的,谁敢轻拭?
容华三万来岁便去闯上仙台,已让龙君捶胸顿足。
而白筱小小年纪被卷进上仙台,要知上仙台的九九八十一难,不管怎么混弄,没有过硬的本事和机缘,都只有化在里面,绝无取巧可言。
她进了上仙台,无人指着她能活着出来,不想竟飞仙成功,二万岁得以飞升上仙的,天地间只得她一人。
一个只会调皮捣蛋的小狐狸蛋子竟飞升上仙,那些神仙凑在一堆,又忆起她和六子出生的那双灵光,怕是有道理的。
那些八卦在这些日子早传遍了九重天,鬼差又爱在赌场上鬼混,自是知道的。
如果只是白真和白筱,自然发现不了珠子里的阴魂,他大可以一口咬定不知那珠子里的事。
偏偏这里还多了个风荻。
冥王将儿子的阴魂蓄在修为珠子里,瞒得过别人,又怎么可能瞒得过风荻的天眼。
盘盘算算,终是老老实实的把知道的如实说了。
六子听完,眉头一皱,揽了白筱的肩膀,“我记得那年老爷子给娘办寿宴,冥王带了他的丑儿子过来,那丑儿子成天就跟在你屁股后面,后来喝多了几杯,闯了你狐狸洞。
虽然被人揪了出去,没干成什么事,那丑儿子竟犯了酒疯,当着许多神仙的面说,既然毁了你的名声,就娶了你回去。
你恼他让你当众难堪,哄了他去后山,贴了他一脸的狗屎,又引着他在各路神仙面前逛了圈,出尽洋相,他父子二人呆不下去,捂着脸走了。
本来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料到,没过多久,冥王便送了贴来,想结亲家。
老爷子本有些看不得冥王,说他为人不大正派。
娘亲过寿,他闯了你狐狸洞不说,还满嘴胡言,老爷子碍着面子,当着众人没说什么,心里却不舒服得很。
那贴子连指尖也没沾一沾,便叫人退了回去,难不成你跟他的梁子就在那里候结下了?
话说,九重天出丑的事多去了,也大多是暗里斗上一斗,没说能要将人恨到死的。
再说求婚被拒的多去了,如果都要对方女儿给自已儿子陪葬,这天下女子还不死绝了?冥王是不是死了儿子,人也傻了?“
白筱越听唇边的笑越冷,如果当真只是这些过结,倒好说了,然上仙台有上仙台的规矩,泄漏天机是大罪,说与六哥听了,自会反噬到六哥身上。
上仙台里的事,断然不能胡乱说出来。
抬头看向鬼差,“阎王叫你查阴魂失踪一事,可有叫你查活尸一事?”
第二卷 第166章 北皇露形
白筱绝对不相信,死了那么多人,那些死去的人都是该死之人。
“活尸一事,阎王并不知情。”鬼差现在只想保命,自然是问什么答什么。
风荻冷笑,“怎么可能?数万人无故死去,阎王那儿会不知情?你是当我们年轻好骗,还是当真是阎王无能?”
“小的不敢哄骗三位殿下,阎王确实不知情。这件事还是我无意中发现的。”
“听到什么,如实说来,要不然……哼!”风荻眼角邪媚顿生。
鬼差吓得脚下一软,跌坐下去,一骨碌爬起来,不敢起身,跪在了地上,“那些人全是被撕下半缕魂仍蓄在体内的,虽是死人,却又未死尽,被摄去的魂魄尽数被冥王吞食,所以那些人根本就没到地下报道,下面的生死薄上是阳寿未尽。就算有一部份阳寿尽了的,却没分到我手上,不知是怎么处理的。小的说的句句是实话,三位殿下饶了小的吧。”
白筱倒吸了口冷气,“你说冥王吸食阴魂?他如何会这种邪法?”
神仙吸食凡人的魂魄,那便已沦为邪魔。
鬼差点头如捣蒜,“姜族长老家先祖,曾经有一位是极有灵性的,一心想修炼成仙,但急于事成,无意得了一门邪法秘籍,可以吸食比自已弱小魂魄来增加自已的法力。那本秘籍残缺不全,却被他生生悟了出来。
于是他便在吸食小动物的魂魄来修炼,无意中吸食了一个刚死去的人的魂魄,发现一个人的魂魄竟强过许许多多小动物的,于是他便开始四处寻找将死之人。
天下虽然天天许多人死,却也不能全发现在他周围,就算寻到了,可能魂魄已经离休去了下面报道,他又在修炼的兴头上,这样一来,他便开始急燥,最后终是走上邪路,开始自已杀人吸食别人的魂魄。
吸食了大量本不该死的人的魂魄,自会反噬,体内热气乱拱,如果不泄了体内的火,便会爆血而亡,而且只得长老家与众不同的至阴至寒的女儿身,方可以泄得那一身的火。
于是他便开始将族中女子占为已用,自是乱了伦理之德。
这样一来,他法力迅速大增,没能入仙,却进了魔,最终被上天诛杀。
于是姜族长老家族禁用了这门邪功。
冥王剥下十五万年的修为,一身修为去了四分之三,委实亏损得很了,不知他如何得到了姜族长老家禁用的邪功,又不知如何得了苗巫后人珠儿,用珠儿的血制造活尸,从而吸食他们的魂魄。
小的贪财,发现阴魂失踪一事,以为是别的鬼差办事不牢,才出的茬子,便想查个明白,可以敲上一笔小财缓缓手紧,不料却追到了冥王那儿,小的哪里还敢想敲钱财的事,只求保得小命,所以也不敢向别人提起。”
风荻越听越气,恨不得一掌将眼前的人一掌拍个魂飞魄散,一把揪了他的衣襟,将他提了过来。
“北皇是不是冥王化身?”
鬼差更吓得浑身打颤,“是他,就是他。”
白筱冷笑,算是明了了。
冥王设下这庞大的阴谋当真是没少废心力,设法将珠儿投胎苗巫之家,偷窥‘活尸’之术。
为何贺兰装疯卖傻到那种程度,他也不容她死去,也可以理解了,因为长老家死得只得贺兰一个女人。
贺兰死了,他吞食魂魄反噬的火毒便远处可泄。
而他为何死活要得自已这具宿体,自不需明言了。
白筱将拳头握紧,恨得咬牙。
就说为何世间有这么狠心的父亲,根本是披着做父亲的皮,利用容华和古越的那点血脉之情,将他们蹂躏于掌中,为仙家的儿子报仇。
这样的事绝不允许发生。
杏眸半窄,忍痛起身。
风荻摔开鬼差,握了她的肩膀,将她按下,扫了眼鬼差,“你想做什么?”
“我得去寻他。”白筱咬紧下唇,既然容华没死,便该在这附近。
风荻在听鬼差这席话时,便已然料到,她定会去寻容华,这时听她亲口说出,心头仍如沸油浇过。
凤眸瞬间眯起,手掌上的力道几乎捏碎她的肩骨,“你以为冥王会存着侥幸,认定你一世不知道这些秘密?”
白筱一门心思的想着要将这一切告诉容华和古越,让他们再不要为北皇这个披着父亲外皮的恶魔所迷惑,至于其他却没去深想。
风荻的话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淋下,即时清醒不少,僵着身子踌躇不定。
“他能设下这么大的一个棋局,便没走投机取巧的路,也就算着有一天这事会抖出来,也必然想到,如果抖了回来,你势必要与容华联手。你认为他由着你们联手来对付他?如果是,那根本是故意摆下的陷井,让你去钻。”
白筱喉间哽涩,她进入上仙台前,不过两万岁,还是只小狐狸蛋子,成天与六哥一起,到处调皮捣蛋,当真的生活阅历却没几分见识。
而风荻不同,从小被舅舅严厉要求着,还与那个什么龙君太子较着高低,自是什么都学,又长了她一万多岁,见识阅历都不是一般二般的厉害。
想事情也比她周全老练。
她明白风荻折话千真万确,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他既然设下了这么个局,便不会摆着这么大个漏洞。
咬着牙默了一阵,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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