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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老子是狼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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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明启站在这玉阶之上,遥望那远远高起的繁华绚丽的宫殿,负手于后,温雅的笑,蓝天白云,他只在这一线天下,望着那向往之地,露出势在必得的微笑。

终有一日,他也会进那里。

“太子殿下,鱼公子在殿中等候。”

“嗯。”又望了一眼那高高迭起的地方,转身回宫。

“那老头最后见的是南相,见了南相后,就没人上门了,据我估计,那时间,刚想关门大吉,却是迎来关门大灾。”鱼梓天懒洋洋地不规矩地坐在椅子上,清脆地咬了一口苹果,将所得信息告诉元明启。

南相…

南相去找一个乡下的药铺老板做什么?

母后……

“我走了!对了,殿下的妹妹,小的实在无缘。”鱼梓天语气有些恨恨的,甚至怀疑,不,是肯定,自己二十多年来光棍一枚,铁定是那厚脸皮泼辣公主所致。

元明启依旧站在那里,温润如玉,看了看天色,这时当,母后该是在和小黄用餐吧!

南璟在府里面,一直有些心有不安,这几天是关键时期,睡,是睡不得的。

当南璟十分淡定地从另一个房间搬出一床棉被,到自己原本的房间,如今是闰生镇守着那只还是野狼,的男人。

白衣飘飘,面色无波,眼神冷静,

在闰生看来,是这样。

而在黎狼看来,脚步虚浮,冷面冷孔,眼神无光,也不知是因为这几天面对的人多了,智力和接受能力又有提高,还是,本能反应。

他依旧被绑着,身上的伤口,倒是在他再度昏迷之时,被南璟换上了药酒,在南璟手中灵药的协助下,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好上不少。

“公子……”

“闰生,铺床,铺地。”南璟垂眸在红木椅上放下棉被,在桌前,燃起一枚烛火,让室内灯光再亮一些,扭头看了看两人。

“睡吧,明天一早,有任务,哦,黎西,已经去找了。”南璟不等黎狼开口,看着那瞪大的狐狸眼,淡寡无比的话。

闰生伸手一点,便点住黎狼睡穴,可怜的狼崽子,又一次无辜地垂下脑袋,松下身子,倒地睡去。

而南璟也满意地睡上闰生极快铺好的地。

明天一早,还有任务。

等黎西回到药铺子的时候,药铺老板正要关门,原本想着他没回来,想着一会给他留个后门,却是没想到,见到黎西的手臂鲜血淋漓地回来了。

“怎么回事?!”

“没事。”黎西情绪有些低落,再一次为自己的弱小而低落。

绕过老板,回到药铺内部后院自己房间,取出药包,包扎好自己。

躺在床上,想着自己一天的事,想着黎狼。

呆子,黎狼,黎西一定找到你,带你回家。

“皇儿,这件事,你不用管,母后会为你坐好一切。”曲皇后揉着眉头躺在美人榻上下边依旧是大黄虎。

元明启还未说是何事,曲皇后早已猜到,略暗红色的唇微启,轻轻说出

“是,为了那二十年前的人么?”

元明启端起上好的红上岭,轻轻抿了一口,温润低沉的话,在空洞的殿堂里缓缓而出,却令曲皇后身体微颤,猛地便紧绷了。

杏眼微眯,

“皇儿,有些事,母后不让你知道,是为你好!”停顿一下,“本宫处理一些后宫杂事,皇儿还是莫要关心的好。”

“二十年前该死的人,又怎么可能,夺了我部署了这么多年的东西?母后,你还是,早些安睡吧。”

元明启略显森凉阴寒的话,从那温润如玉的笑颜里,森森而出。

他在笑,他一直在笑。

皇儿,政权之争,谁先心急,谁便是,败家。

皇后也笑了笑,不再多话,闭上眼,摆了摆手,“本宫要休息了,皇儿先下去吧。”

“那儿臣告退,母后多加休息。”

元明启微倾了倾身,朝殿外走。

深夜,原是一个安宁的夜,南相府,也应该是安宁的。

安宁的,闰生的清鼾声,都能听见。

黎狼背对着外面,躺在床上,刷地一下,睁开狐狸似的狭长眼睛,狡黠地睁开,轻轻翻转身,俊美狂野的脸上,那眼睛极亮极亮。

轻轻探出早已悄悄解开的脚,朝外伸去,身上的绳子,也大半被解开了

黎狼抬脚,就要对着下面躺着的白衣男人踩下去,月光透进房间,照在南璟脸上,一瞬间,他的眼皱了皱,黎狼赶紧鬼使神差地放下脚,朝后退去

四肢着地,轻轻朝外跃去,朝开着的窗外一跃而起,奔去。

床边影子一闪而过,南璟脸上的月光也在一瞬间暗了暗。

等黎狼的身影从窗口跃出去,南璟忽得勾了勾唇角。原本一直是沉睡着闰生,在黎狼蹿出窗子的一刹那,也瞬时睁开眼睛,坐直身子,望了南璟一眼,便朝窗外追去。

身影,比起黎狼来说,更快,更猛,更迅速。

一眨眼之间,黎狼早已在南相府里到处乱蹿,大晚上的一个活人在皇朝尊贵的南相府邸里蹿,却无人,无下人出来,是不是,太诡异异常了?

但黎狼,原本便不是正常的人,他自然是不知道这些诡异的,他只单纯地再找出口,去过禾木村,见过房子,自然已经是晓得,这样的栖息地里,总有黎西说的那扇门,通往外界的门。

“呼哧~呼哧~”黎狼鼻息有些重,在沉寂的夜里,尤其突出,他明亮的狐狸眼紧紧看着周围,观察着地形,时不时低头嗅着一些气味。

此时光滑的下巴弧度好看得紧,艳红的唇,抿地紧紧的,抬头看了看月的方向,忽得又从南相府里的花丛里钻出,朝着月光之处奔去。

狼的天性,月光至上。

不过,这厮也不会想到,倒是蒙对了路线,南相府邸的大门建造,就是如此,在月夜来临之时,大门方向便是月光所向之处。

这是按照了五行八卦里的风水问题,月光之寒气及灵气,聚集于大门口不远处的一处花木小圆,保得南相府灵气旺盛,意有官运青云的意思。

黎狼乱逛乱摸,倒也是摸到了大门口,他倒也是谨慎,转头看了身后几眼,再回头。

黎狼是四肢着地,最原始的状态,一遇到这样的紧急情况,黎狼便是忍不住原形毕露了。

空气里,有血腥味,逐渐弥漫开来,是黎狼身上的伤口撕裂后,血液弥散的味道。

他伸手抹了一把,月光下的脸微皱,随便抹了两把到身上的薄衫上,薄薄的罩衫,早已将血液渗出。

看着眼前的门叉,黎狼站直了身子,以前看过黎西弄这东西。

下手根本没有犹豫与徘徊,只要照着记忆中的样子去做,就可以,黎狼的学习能力一向极好。

吧嗒——,门开了,门外月光刹那间便涌进,铺满了黎狼站得这一片地

外面的空气,永远比把你囚禁住的地方好,即使那地方或许华丽荣华。

月光照在黎狼俊美狂野的脸上,那些诱人的弧度在月光的浸润下,越发衬得俊美,高挺的鼻梁笔直笔直,深邃狭长的眸子,似要见你看穿,又似乎,他什么也没看,只是看着前方未知的路而已。

殷红的唇微微勾起,是重见天日的喜悦,莹白的月光照在他身上那件染血的白色罩衫上,也显得他越加如狂肆之林里流放而出的狼。

在原地不作多停留,黎狼便一跃而出,四肢着地,朝着记忆中家的方向奔去。

即使现在在的地方,他从未踏至,但对于家,对于月,对于黎西,他有种本能的追逐。

闰生也不阻止,就在黎狼的身后跟着,清秀的小少年原本羞涩的脸上,此时却也露出和南璟方才露出的笑极像的笑容。

他反正也逃不出相爷的掌心,逃不出,这相府门前十米之地。

南相府,当初建造选择位置,便是按照风水而来,而外面置有一大块空地,便是,相爷所设之阵,今夜之初,相爷便派他来启动这幻阵了。

闰生一个跃起,跳到高墙之上,蹲在墙头,看着不断在空地前打转,月光下他的薄衫上又开始渗出血液,还好,相爷的药,一向无双,不然,如此运动之下,恐怕不单单是血流的问题了。

黎狼不懂,他只向着月光的方向而去,路漫漫其修远兮,可怜他,若是这样下去,得修到何时?!

黎狼在阵中,只觉得,怎么这一条路,这么远,还未见到熟悉的山林?

“闰生,若是他累了,走不动了,便下去将他背回来。”南璟站在墙内,身上穿的依旧是白天的棉白衣,脸容依旧如玉面似的,上面镶嵌着精致的五官,看去淡淡的,“我不收死人,闰生。”话落,又加了一句。

高墙之上的闰生差点一个跟头栽下去,表情又恢复了那羞涩清秀的模样,嘴里嘟囔着,相爷还是一样的毒舌…

南璟也不离开,就站在墙下等,等那墙外的男子自动投降。

这一场持久战,便是南璟教给黎狼的第一课。

凡是,量力而行。

时间分秒而过,原本是大半夜之时开始的一场逃脱之战,如今,已经是天泛微蓝光,月渐渐隐去,亮光,逐渐要弥漫整个大地。

而,一处安静的角落里,三个人,一蹲,一站,一奔,依旧在周而复始地进行。

南璟微微讶异,算算时间,如今已经过了三个时辰,而明莲太子,却依旧在门外四处乱蹿,这一夜的时间,竟没打磨掉他的精气神,他强烈要回去的精气神。

他的药,药效时间也已经到了一个时辰,而他在这么折腾下去,身体,实在会吃不消。

这第一堂课,他所要教的虽似乎没有完成,但他却看到了,这未来辉煌的男子身上的坚毅,那些那个位子上的人,所必须的东西。

明莲太子……

南璟原本担心,明莲太子殿下会不能与当今太子相比,但如今看来,若是给他两年,他必能让其学会那些皇上想让他学会的东西。

“呼哧~呼哧~”黎狼蹲在原地,不再向前,在原地不断喘气,眼睛因一夜未睡,通红,原本已经光洁的下巴上,也又冒出一些胡茬子,勾勒地他的脸,更狂野肆性。

“嗷呜~!”他的声音充满不解与暴躁,还有一些因过于疲累的嘶哑。

闰生低头看着,突然回头朝南璟看了一眼,南璟正抬头看他,

“动手。”声音无波,但眼睛却难得地微弯,这下真的是春风拂面的舒服,很细柔精致的眉眼,瞬间将他的脸变得鲜活。

闰生一动,黎狼便警惕地朝上做出护卫动作。

“滚!”他声音嘶哑,头微低,眼睛却朝上看闰生,眼神凶狠中,还带着浓浓的不甘。

即使是他,也知道,他即将又被拉入这里面,或许,很难再见到黎西了

闰生一动,黎狼便使出浑身的劲,朝他扑去,手掌之心,尽是鲜血淋漓的模样。

然,手还未触及闰生,便被他抢先一步,将其点住,黎狼也在刹那间闭上不甘的眼,向下倒去。

闰生接住了他,便朝墙内跃去。

南璟点了点头,朝原路返回,总算是,折腾完了,经此一次,望明莲太子,能乖一些。

黎西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不闻着山洞里的草香,身边没有黎狼一切都空荡荡的,晨起之间,身体一颤,忽得睁开眼睛。

仿佛是心有所感,很奇怪的感觉,有些心忧,起身掀开薄被。

“笃笃——”刚洗漱好,便有人敲门,应是陈伯。

“陈伯,这么早这是?”昨天陈伯明明说过,每日辰时(七点至九点)到药堂便可,现在是…?

“三天后,便是亡祭之日了,全朝百姓都会在这几天开始采购一些药材之类,这几天比较忙,应早起。”陈伯将来意说明,便离开了。

黎西忙转身整了整床铺,出房门干活。

去了药堂才知道,今天比起昨天的冷清,真是人潮涌动,许久没有见过这么多人在一起了,黎西忙上前帮助陈伯整理药材,包扎药包。

一直忙活到下午,黎西才有空挡吃点东西垫垫肚,店里生意才稍稍冷清了些,忙趁着时间,向数钱的陈伯问问清楚这亡祭之日是什么意思。

“亡祭之日,便是四百年前我风国开过祖皇上定下的一个祭拜死去先辈的日子,这一天,买些驱邪药,祛寒药的人最多。”陈伯一直死板的脸终于是有了点温泉,手中算盘算得响亮。

黎西这边也已经懂了,看着春分时节,这日子,应该是与现代的清明节十分相似吧!

想想来这里也一年了,也不知,爸爸和妈妈过得怎么样,是不是,自己在那里,也死了一年了,不知道阿沐怎么样了,也不知道,沐叔叔他们如何了。

“哎,小陌!给这位小姐准备些上好花草茶。”陈伯略高的声音自前面传来。

“好嘞!”黎西喝了一口凉茶,赶紧擦擦嘴,按照陈伯吩咐,去找特别放置的花草茶。

将手中药包整理好,也没来得及抬头看,便要将药包递出去。

“小姐,您身体最近有些不适,再买些保养身体的药吧!”

黎西听到一声清甜的声音,

“嗯。”还有一声心不在焉却很听起来很是温和淡雅的声音。

她忍不住抬头看去,

美人裹束腰,白衣宽袍,丝绣的衣衫轻薄飘飘,长长的黑发又黑又亮,垂在胸前,裙摆处,绣着一些黎西辨别不出的繁复花纹,还带着些细细的黑色纹绣,将这白衣的纯净顺势添加些别样的味道。

她的脸……

她的脸,是黎西见过的最美的脸,比起那天那个蛮横的公主还要美上不知多少倍,那一天,虽然是为了躲避那不知是什么身份的叫做鱼梓天的男子的纠缠而没仔细看那公主样貌,但记忆力看到的几眼,的确是美艳无双。

但,这气质,比起眼前的白衣少女来,真是差了不知多少倍。

神仙气质,纯净淡雅,琼鼻樱唇,小脸白肤,明眸皓齿,柳叶眉弯弯,很美的女子。

“你这小药童,见着我家郡主,怎的忘了本分事!”那小姐身边的丫鬟见着黎西这幅看呆了的模样,忍不住多嘴了几句。

郡主每月就出来几天,就爱逛这药堂,也不是这都城里最大的,也不知小姐看上了这里什么。

风阅舞朝黎西看去,黎西赶紧低下头,一身青衣的少年,看上去很是羞涩。

其实,黎西的确是羞涩了,不知该如何掩饰自己脸上的红晕,看一个美人竟也会脸红。

“弯弯,好了。”她阻止了小丫鬟想要上前的动作,“走吧。”又看了这个新来的青衣俊秀少年一眼。

也没过多停留,待那叫弯弯的小丫鬟取过陈伯递过来的药包,便轻声嘱咐着离开。

“郡主慢走,欢迎下次再来!”陈伯在那白衣淡雅的小姐身后忙招呼着再见。

小丫鬟回头瞪了黎西一眼,很是不满刚才黎西对其的不尊。

待得那郡主离开了,黎西便赶紧低头,想要问问这郡主又是谁,怎么会用,风国之中的国名风之姓。

“哎呦!小陌啊,你对这都城里的事,真真是什么也不知道!这风小姐,可是元氏皇朝唯一外姓侯爵风爵爷的唯一女儿,阅舞郡主啊!”陈伯凑近了些黎西,向她说着这要紧事。

黎西下意识地躲了躲,陈伯也没放在心里,也就以为乡下来的小子,性子羞涩。

原来是郡主,这古代封建君王制,等级之分,最为明显了,她果然是什么也不知道。

“阅舞郡主,还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陈伯又说了一句,

黎西默默听着。

“若是,那一位还活着,阅舞郡主,便是他的未婚妻…”蓦地,陈伯又加了一句,说得极轻,黎西没听清,

“什么?”

“没事,干活吧,这几天有的忙活。”

“嗯。”

这三天,果真是难熬的三天,不论是对黎西还是对黎狼。

黎西在药铺子里忙碌着,都没来得及去都城里了解些什么,随着亡祭之日的过去,药铺子总算恢复以前比较平淡的生意。

这天下午,黎西便又要到那城头的药铺子去,届时,会路过那高墙红门,不知为何,这几天,想要去那里的念想越来越重,似乎是那里有什么,在指引着自己。

南相府邸里,黎狼穿着一身黑衣,上绣有一些繁复花纹,他的头上被束得整整齐齐,而他却,依旧是被绑着的,只是,绑在了红木椅上,身后是个大柱子。

“我叫黎狼!”

“公子,你姓元,叫元朝扉。”南璟不厌其烦。

“滚!”黎狼再一次暴躁。

“我不学。”

“你若不学,那就不让你见黎西。”

“这什么东西!?比山上的狼屎还恶心!”

“这是,墨汁。”南璟依旧很平淡的语气。

“真臭。”黎狼,或者是,元朝扉皱着鼻子,用着还很生疏的话,回应

懵懵懂懂的日子里,黎狼只靠着会找黎西,正在逐渐变化。

皇宫内,太子殿。

“太子殿下,南相府设置了机关和法阵,我们的人进不去。”离太子派人去南相府的时间已经过去好多天,此时,才有人有些胆颤地进宫向元明启禀报。

“下去,老规矩。”他笑了笑,笑容温和,擦了擦手中的血色玉如意,轻轻放下,机关,法阵,到底是谁呢?

“今夜,拜访南相。”

“是!太子殿下。”

申时一刻,一辆华丽而气派的马车自皇朝里缓缓驶出,马车带动马车上流苏玉佩的声音,有些铃铛作响。

当黎西又一次从那路过之时,便看到与上次那辆看去精致小巧的马车不相同的华丽豪华的马车从里驶出。

不禁有些好奇,这上面坐的又是谁呢?

元明启原本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忽得察觉到一股探究的眼神,极淡极淡的眼神,他凤眸微睁开,鬼使神差地掀开了马车帘。

黎西恰转移视线,朝前走去。

青衣少年的身影,远远地,有些看不清。

元明启眯起了眼,也没多大关注,看那样子,应是一个平民百姓而已。便也没多想,这傍晚时分,怎么会有人从那宫门前而过,顺势放下马车帘子,闭目养神。

若是,他此刻知道,这青衣少年,便是他以后最大的政敌的最爱的女人,那么,他当时,便会调转马车头了。

命运偏偏转转,到了对的时候,依旧会相遇,就像是秋黄绿叶。

黎西往着药堂走,尊贵的太子殿下,便是驶向南相府。

“笃笃——”南璟的房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何事?”南璟依旧稳稳当当地坐在黎狼面前的红木椅上,面目冷淡。

“相爷,太子殿下前来拜访。”门外,是闰生恭敬的声音。

南璟难得的挑了挑眉,“闰生,进来。”站起身,看了眼眼前的前明莲太子,“保护好他,进暗室。”

“是。”闰生进来,看似清瘦的小身子扛起黎狼,便朝床边的花盆栽走

“滚!放我下来!”黎狼四处挣扎着被捆绑的双手双脚,无奈依旧动弹不得,只将手臂上的红痕勒得更深。

南璟看着机关开动,看着闰生抱着黎狼进去,机关门又合上,这才出了房门,前去接待。

元明启早已在相府大厅内等候南璟,端着景蓝色陶瓷茶杯,轻捻杯盖,垂眸敛目,雾气将他原本就温雅的脸衬得更温柔。

他坐在上座,下边是低垂着头的相府为数不多的下人。

当南璟加快步子而去之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他缓缓行来,与元明启一样的白衣,只不过,他的白衣质朴,纯棉,穿在他身上,却仿佛是绣上了最美的蓝天白云一般。

元明启的白衣丝质,看去简单无比,除了袖口纹绣着的繁复花纹,也看不出有何特别,但只那一身衣服,也不知是人衬衣,还是衣衬人,凸显的是皇家贵气。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南璟微低头,对着元明启行了一个君臣之礼。

“南相多礼了,快起来吧。”元明启美瓷般温柔的脸依旧笑着,似乎有些惶恐,忙叫着南璟起来。

“谢太子殿下。”南璟依言而起,太子这次来,必定是,听说打探到了一些什么,南相府最近,可不是很安生。

“寻思着,南相为我朝立下诸多大功,而我却没能亲自来相府见一见南相,两人言欢一把,是以,今,恰有时间,便来相府拜访了。”

元明启站起身,扫了一眼南相府里的装饰,“想不到南相为人一向淡寡,府中倒是一向秉承南相的个性,还显雅致。”

元明启的语气很谦逊,他在原地走了几步,一股宫廷里的龙延香淡淡飘来。

“多谢太子殿下谬赞。”南璟轻抬手,“都是一些随意集来的玩意儿,摆在堂中倒很是不错。”瞧了几眼自己集来的古画,浮起一抹笑,淡淡的,如茉莉。

太子不说,他也不提,就当真的是纯粹拜访。

元明启眯着眼,“南相到真的是好眼光。”话语之间,余光望了一眼四周,却除了几个衣着简单的下人外,也没见着有任何异象。

等等…

“都说南相身边有一个极其灵秀的小书童,时时刻刻不离南相身侧,怎的今天没见着?”元明启似无意一般朝南璟身后看了几眼,与曲皇后极像的杏眼里有着足足的好奇。

“殿下说得是闰生吧?”南璟做了个手势,意思让太子殿下高坐,而他自己也做上客座,“闰生昨儿个吃坏了肚子,今天正闹肚子,便让他自行休息,不必来服侍微臣了。”

你来我往,你水我便土。

“……”元明启刚想说什么,大堂外,便传来一阵惊叫,

“相爷,不好了!”

是灰衣小厮的声音,南璟在见到小厮熟悉的身形之时,眉光一闪。

“怎么了,别冒冒失失。”他没站起身,冲着那小厮语气严厉。

“前些日子,相爷路上带回来的小狼崽,给跑了,如今正满院子地乱蹿。”小厮的声音有些焦急,

“快带人去捉,别吓坏了太子殿下。”

“是!”

灰衣小厮便立即走了去,行色匆匆。

元明启看着很是疑惑,宽袖浮动,朝南璟看了看,“狼崽?”

南相府里怎么会有这山里野兽?

“嗯,前些日子,无意间得到的,很是漂亮,就是有些调皮,过会儿,待小厮捉到了,便给太子殿下瞧瞧这山野小兽。”南璟很是淡定,淡定地抿了口茶水,淡定地开口,樱色薄唇好看地紧。

元明启皱眉,不禁揣测,南相府这些日子的严峻把守,只为了这小兽么

“那本宫便瞧瞧。”

南璟低头,轻扯唇畔,雾气将他寡淡的颜色淹没。

时间,在两人之间,缓缓而过,南璟不说话,本就不多话,若不是必要,他不会开口。

而太子元明启也只静静等着那所谓的狼崽。

“相爷,捉到了!”

看去依旧是那小厮,手里抱着一只灰毛小狼崽,肥厚的身子,邪佞的眼神,褐色的瞳孔,眼神虽凶猛,但体态过丰腴,样子过娇小,只落得被人满抱怀的下场。

“就是它?”

“回太子殿下,是的,这狼崽捡来之时,着实蹊跷,便好生养着了,也防止一些有心人,来把它偷了去。”

元明启一直温和地笑着的脸皮动了动,男人脸上好看的杏眼眯了眯,“真是,乖巧的狼崽。”

“的确……”

两人你一拳,我一掌地,像打在棉花滩里似的……

而另一边,一个灰衣小厮,正将一个一身黑衣的狼崽子,打晕了,背进那暗门之后。

行动倒是灵巧,绑了个椅子还能生龙活虎!

黎狼又一次昏迷的脸上,还残留着昏迷前的狰狞凶光,只是在闰生看来,却无害,这狼崽,其实善良的紧呢!

黎西到了城头那家药堂子之时,晚霞已经烧遍了整个半边天,有些狰狞的晚霞,丝毫没有平常的温婉美丽。

透着,诡异。

一阵清风飘来,灌进黎西单薄的天青一色的长衫里,她一个颤栗,用手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跨进药堂。

“啊——!”

黎西倒退一步,脚磕在门槛上,差一点,便摔出门去,天青色的衣角,也沾染些许鲜红的液体。

黎西膛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场景,用双手遮住了自己的唇,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切,不久前还好好的大药堂子,如今,却是变成了人间炼狱,到处是鲜红的指印,蔓延开来的血液,四处乱撒的药材,还有屋子里倒塌的桌椅。

这,不禁让人联想到禾木村里的那一起药堂老板一家被人灭口的惨案。

黎西扶住门框,双手扣着门框极紧,面色发白,就要转身出去喊人,

也没有多少思考,为何药堂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而此时夜还未正式来临,只天上那些染血晚霞,却没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事。

“救…救命……”就当黎西转身的当口,她忽然耳朵一动,听到了一声极轻极轻的呼救声,忙停住身形,仔细聆听。

“救…救命…”依旧是呼救的声音,黎西赶紧转身,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跨过地上那些死不瞑目的尸体,避开那些甜腥的血液。

黎西也不说话,也不知是被这场景吓得,还是精神太过于紧张了。

黎西估摸着方位,绕到药铺子柜台前,往下看去,又是一副触目惊心的画面。

“救……”地上的那人,惨白着一张脸,脸上是洒开的鲜血,红艳艳的颜色,渗人,他朝着黎西用尽了生命的力气,想去够黎西的手,每次只能朝上一些些,便又落了下来。

“我,我带你离开,你等等。”黎西深呼吸一口气,心跳的快,第一次见着将死的人,向着自己伸出呼救的手。

她努力去忽视,忽视那人一身灰褐色的麻衣在腹前破的大洞,那里,鲜血淋漓,那里,隐隐的,黎西觉得,自己已经看见了里面缠绕相接的肠子,甚至,有一些,已经从肚腹里,露了半截来。

“黑,黑……”那人瞪大着眼珠子,眼珠浑浊,瞳孔已经有一些溃散了,黎西知道,那是死亡的气息。

她伸手握住了地上唯一还有生气的人的手,半蹲着,“什么?”那人似乎想要告诉黎西什么,却用不上力气。

“黑,黑…黑!”

一声短促而有力的黑,黎西握着的手突然一松,那人浑浊的双目彻底变成死水一滩,头一歪,便倒在了一边。

黎西脸色煞白地看着,缩回手,站起身看了看眼前的一切,忽得觉得自己搅入了一场她这样的人不能搅入的阴谋里。

转身想跑,但紧绷的神经此时却是异常灵敏,她听到已经彻底沉寂的药铺子外,却传来一丝轻微的响声,

很轻很轻。

也不知是黎西神经太过于紧张听错了,还是,真的有什么…

她下意识地迅速跨过已经永远失去生命气息的人,钻进药铺子柜台下的一小处空间里,屏住呼吸。

“烧了。”她听到一声像是铁锈般令人浑身难受的声音,夹带着铁链摩擦的感觉,让人十分不适。

所幸,那人并没有走进药铺子,若是走进去,或许,黎西的小命便是难保。

声音传到黎西耳里的不多,她只听到几声油倒在地上溅出来的声音,接着,便是轰然而起的火焰哧溜儿一声燃起的声音。

几乎是一瞬间,黎西感觉那火焰便蔓延到了里面,她甚至已经看到那火焰吐出的火舌,狰狞地朝着躲在下面的她伸来。

她忍了忍,没有出去,要是外面那些杀手没有走,那她怎么办?!

这城头的药铺子僻静,无人,这些人杀人放火都无人察觉,那么,此刻要么是药铺周围几乎无人,再要么,便是他们速度太快了!

不过,黎西刚进来时候的当口,却没人,到底……

黎西的脑子有些混乱,她不明白,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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