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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暮遥-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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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墨看着赫连长彦,不论自己以前多么厌恶墓门那种杀人饮血的炼狱场,现在都已经与它没了关系,眼前的人自己终究曾事命于他,既然自己已经可以放弃过去,那么也不必非得划个界线分明。
  “白子墨见过墓门少主。”子墨拱手,面无表情。
  “呵,还真是不卑不亢,像我墓门出来的。”赫连长彦对白决笑道,“知道么?墨可曾经是我墓门两大顶尖高手之一呢!另一位是曾经的杀手江,现任的刈宏庄主人。”
  一旁站着的“君子”走上前,恭敬的拱手,谦谦一笑,“在下刈宏庄庄主,江重烟。”
  白决诧异的望着江重烟,怪不得子墨只是看他一眼便说杀不了这人!怪不得这“君子”刚才说劫财不劫色,那是因为墓门和刈宏庄从来都是认钱不认人!
  “不过他们也只能并列第二,想知道第一是谁么?”赫连长彦笑道。
  白决还真是挺想知道,看着赫连长彦,他只是在那儿笑。
  江重烟在边上道,“是我们少主。”
  赫连长彦得意的笑,格外的好看。
  记得自己从墓门出来后,公子阑和自己又提起过赫连长彦。他说每一任墓门的继承人必须具备高人一等的身手,恐怖的是,如果门主的儿子不止一个,那他们就得相互争夺,一切以武功论定,更残忍的是他们要像墓门的杀手一样厮杀,已达到不论在身手或是心智上必须居于最强,直到剩下的最后一个,才有资格继承门主之位。
  赫连长彦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幸运的是他是个独生子女,不必被逼着杀手足,也不必被手足所杀,但是要命的是他从小多病,试想你若不济被主位争夺杀死了你爹都不拦着,何况只是生个病?你肯定得自己咬牙坚持着去获得继位的资格才行。
  也许这位墓门史上最多病的少主经受比常人更多的努力终于有了病态却高人一等的身手,也许这其实并不是他想经历的过程,也许他也并不在乎这样的结果,但是这一切也都是他必须接受和承担的。
  每个居于人上的人,都有着逼不得已的努力和别人没有勇气经历的经历。
  “如果只是要知道我的伤好了没有,那你也看到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白决道,说完就要走。
  这个赫连长彦武功深不可测,脾气也怪怪的,再看身边子墨的架势,保不齐能打起来,除去几十个高手不说,一个江重烟就够受的了,赫连长彦只要手一挥,都不用他亲自出手。
  再想想他上次对自己动手动脚的。。。。。。他是个断袖呀!那万一看上子墨怎么办?他也夸子墨好看了,他见了后悔,会不会再让子墨回墓门?
  白决胡思乱想一通,就见赫连长彦站起来,“既然见到了子墨,那我便送个正式见面的礼物如何?”
  说完,赫连长彦甩手扫过边上的一把剑,扬手便将剑一扔,那剑带着一股疾风之力,直直飞向这边的子墨。
  子墨亦是急速,抬手一把接住飞至面前的剑,曲臂弯在空中稳稳地扣握住剑身,两人出手干净利落。
  白决吓得心中一躲,就是身子都没来得及动。
  子墨手中的剑,玄色剑鞘,兽纹盘行,剑未出鞘便已透出震慑。
  子墨看了一眼手中的剑,一脸严肃的样子,走到赫连长彦面前,将剑双手奉上,赫连长彦意外的看着他,半天才瞥了他一眼抬起手接回剑。
  子墨走回白决身边,“多谢少主赠剑。此剑贵重,子墨受之不起。”
  赫连长彦眼中扫过一瞬的失望,微微勾起唇角笑了片刻后,“作为墓门的杀手,第一忌讳的便是手中无剑。你也曾是我墓门中人,如今手中空空,岂不可怜?天下第一铸剑师高简子当年铸造了两把绝世之剑,一把是遽月,如今为墓门门主所有。另一把便是这锒邪!”
  赫连长彦看着子墨挑眉一笑,“怎么?我这把锒邪还入不了你的眼?”
  “正因是锒邪,白子墨更不会收。”子墨面不改色。
  仅是在子墨一句话的同时,赫连长彦倏地起身一跃,与此同时抽剑出鞘,白决只觉得锒邪出鞘的一刹那,一道白光从眼前闪过,锒邪刃如秋霜,寒光泠泠,直冲自己身旁的子墨而来。
  “赫连!”白决惊的一声。
  利剑出鞘的瞬间,所有人都听到利物破空之声,整个房间剑气纵横!赫连长彦剑出的极快,快到剑声未止,疾风已至。
  剑心直指子墨眉心两寸前,白决根本都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只觉背后发凉,电闪之间,子墨身形一闪,白决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避开的,赫连长彦几乎是同时间一个飞速而准确的旋身将剑再一次逼上子墨的眉心,只是这一次子墨未躲开,而是立身对上赫连长彦冲过来的剑,剑风掀起额前的发,又在剑至的瞬间轻轻落下。
  剑脊寒光流至剑尖,距子墨眉心只有半寸之差!
  赫连长彦脸上从始至终只挂着戏谑的笑,子墨确是目光如利剑般的盯着他,毫无退缩,两人对视着。
  “如果我这一次不是请你们来,而是要杀你们!你就像这样手无寸铁,而我的人皆是手握利剑,你能有几成胜算?”赫连长彦轻笑出声,将剑在空中飞快的划了一个漂亮的剑花,飞入鞘中,走到子墨跟前。
  他将子墨的手拿过来,又将剑放入他手里,笑道,“有我的锒邪,你的胜算会更大。说不定哪一天,墓门就是要去抓你们两个,或者是要去杀你们的时候,你会感激我的。”
  赫连长彦拍拍子墨的肩,又说了句,“就算不是为了自己,就当是为了护好白决吧!”
  子墨没再说话,他看了一眼白决,将剑握紧了一分。
  白决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这会儿终于回归正位了,刚才还真以为赫连长彦要恼怒杀了子墨。
  赫连长彦见白决吓得不轻便又是一笑,“小白,我与你可好歹也算是朋友,你吓成这样,当真是信不过我呀?”
  “朋友?”白决问他,“既然你说是朋友了,那如果有一天墓门真要对我和子墨刀剑相向,你当如何呢?”
  “墓门有墓门的原则,你是我赫连长彦的朋友,与墓门无关。”赫连长彦云淡风轻道。
  经过这件事,子墨便开始不放心!不开心!他绷着一张脸,几乎是提着白决回的白府,然后又丢给宋刈,宋刈和小星见这架势,都吓得什么也没敢问。
  只是子墨望着宋刈半天没说话,宋刈没见过子墨这么严肃的看过自己半天不言,心中顿觉不妙。
  “咋了?”宋刈小心问白决。
  “吃错药了呗!”白决没好气道。
  “我看你一辈子瞎了也是活该!你打算瞒我多久?”子墨吼道。
  子墨还没在人前发过这么大的火,这一吼把宋刈和小星都吓得不轻。
  “反正我现在都已经好了,你还说这些废话干嘛?”白决也吼回去,她记得子墨刚从墓门出来时也是这么回自己的。
  子墨这回倒是没说什么,收回方才的盛怒,冷声道,“我要进宫一趟。”又转头对愣在一旁的宋刈道,“把她看好!”
  宋刈二话不说,这回是真要看死白决了。                        
作者有话要说:  裂痕即将浮现……

  ☆、第六十五章  若有如果,又当如何?

  
  白决心中怒气是一波不平一波又起,本来见不见容瑾也不在乎这一时,但是三番四次让人给阻了,心里就越想越不顺畅,你不让我去,我还还偏得去!
  结果磨了半天,也只真是在劝牛不吃草,白费了口舌。
  “宋刈,你给我让开!”白决再次吼道。
  “白决,你气也没用,你生气对我不管用!”宋刈无视白决。
  “白子墨生气对你就管用了?”
  “对!”
  “方定义!”
  “你就是喊我大爷也甭想让我给你让出一条缝儿来。”宋刈卡在门上眼神不屑的斜了一眼白决。
  从子墨前脚离开,他便后脚踩在白决的门框上没下来,如今更是双臂环胸一副死都别出的架势。
  小星这回是真帮不上忙了,坐在外面秋千上听着屋里宋刈和白决吵了大半天。
  白决也厌了,讲了半天口干舌燥,在桌上倒了杯水喝起茶来,想着回头怎么跟宋刈算账。
  琳琅带着公子阑走进院门,身后跟着易川和重阳。
  重阳一进院子见到秋千上的小星,就眉眼笑开的折身走过去。两人笑的天真烂漫,比起枯坐喝茶的自己,白决更是火大。
  公子阑还未看见白决,就看见挡在门上的宋刈一副抄手伸腿撑门的样子,便笑的眉都皱了起来,身后的易川也是笑的直摇头。
  “我说白决,你怎么落得如此境地呀?”公子阑隔着门笑道。主人被关在自己房门里不让出来,也是够惨的。
  白决用手撑着额头,斜眼着宋刈道,“我落得这副田地,纯属自作自受。。。。。。”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让给子墨找这么个帮手来折腾自己。
  “你找我有事儿?”白决一脸忧郁的问公子阑。
  “算是有事吧!”公子阑也没进来的意思,只是站在门外。
  “你也瞧见了,我现在是不便见客。。。。。。”白决无奈的道,“公子你就有事儿快说吧!”
  “容瑾近况似乎不是太好,从来不怠慢朝政的人居然连续三日未朝,也不知是不是像你一样,睡过了日上三竿呢?”
  “他病了?”白决想起前几日去见容瑾时,他还是尚未病愈,不知是不是又严重了?
  “我也只是方才见了容翎才知道的,至于生病与否,她倒是未说。”
  白决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有了不好的预感,她觉得自己此刻要去见到容瑾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但是她一定要去,他会不会有什么事?
  “宋刈,你让开!我真有事!”白决起身冲到门边。
  宋刈闻声不动,一条腿依旧撑在门上,“那国君病了自然有一大帮子人管着急着的,你去瞎凑什么热闹,回头到宫里碰上子墨,我可不好交代。”
  白决见宋刈荤素不进,心里一急也不跟他废话,直接把腰一弯,身子一弓就出去了。
  宋刈和易川都惊讶的看着钻出来的白决,而公子阑就只是笑。
  白决头也没回的往前院走,宋刈才回过神来,将腿从门上放下来就要去追,“白决。。。。。。”
  “易川,拦住他!”白决脚步未停的对易川丢下一句便出了院子。
  易川望向公子阑示意要不要拦,公子阑只是笑笑,易川便会意上前拦住将要跟出院门的宋刈。
  长行宫
  容翎一面着急的在宫里坐立不安,秦珂立在一旁,半天后终于开口,“公主不必过于担心,王上向来以大局为重,想必缓过几日便会。。。。。。”
  “缓?见过有人这么缓的吗?王兄的身体再这么折腾几日哪受得住?”容翎停住,眼神担忧,“连母后的话他都不听了吗?当真是。。。。。。”
  秦珂不再多言,他从小就在宫中长大,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容瑾会将情绪挂在脸上,更别说是宣泄出来。大抵是压抑的太久,或许是真的痛苦吧!
  侍人躬身起来,“启禀公主,白都尉侯于宫外求见。”
  容翎有些诧异,从来都是自己要见他,他才回来,自上次出征到现在便没再见过他,这一次回来竟然会主动地见自己,容翎不知子墨为何会突然来找自己,但是依旧一改方才的忧急之色,露出一丝欣喜。
  “请他进来。”容翎对内侍道,一旁的秦珂眉头微一皱。
  “是。”
  子墨进来,容翎见着他,便是浅浅一笑,子墨依旧面无表情,但是容翎从来不在意,子墨对自己来说是不同于任何人的,即使他只同自己多说一句话,自己心里也会滋生无限的希望,他能来见自己,她都是很开心的。
  “墨。”容翎浅笑着唤他。
  “白子墨!参见公主!”子墨面无表情的行了一个单膝跪地之礼。
  容翎立刻去扶他,“你日后不必同我行这等礼。”
  子墨避开容翎的手起身,容翎脸上一丝落寞,随后依旧笑意浅浅,对于子墨这样的反应,她早该习惯。
  “墨。。。。。。子墨,你来找我所为何事?”容翎问。
  “所为白决之事。”子墨脸上平静,声音却沉了下来。
  为什么自己在乎的人都会去在乎白决?容翎一阵失望,“白决又怎么了?”
  “子墨是来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
  “白决受伤一事,是否与公主有关?”
  容翎苦笑,“所以你便来找我了?”容翎转过身去,“如果不是为了白决的事,你便不会来找我。来找我,便是要为白决讨个公道?”
  子墨未言。
  容翎又问,“你如何断定是我?”
  “赫连长彦所说。”
  “你去了墓门?就因为白决!”容翎惊讶里带着愤怒,她知道墓门对于子墨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不会再希望与墓门有任何牵扯,但是为了白决,他居然又去了墓门么?
  容翎气愤,一切都是为了白决,为了她,所有人都愿意和墓门牵扯,子墨是,公子阑是,自己的哥哥也是!为什么所有人都可以为她打破原则?
  “子墨说过,今生不会再踏入墓门半步。”子墨看着容翎的反应已经肯定了答案,刚才他只是诈言。
  容翎苦笑一声,似有嘲意的问,“子墨。如果我说白决被墓门抓去了,伤了,瞎了,都是我做的,你是不是也要我瞎呢?”
  “任何人敢伤白决一分,我必还其一分!”子墨看着容翎,语气里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容翎身子猛地一颤,她没想到子墨的决绝,没想到会对自己这么决绝。
  立于一旁的秦珂面露冷色,单手握紧了剑柄,关于白子墨这个人他不了解,但是他不会让容翎有半分差池。
  子墨走近容翎一步,容翎看着他,她不退缩,如果子墨真的要“以眼还眼”,她也不要退缩,即使子墨要亲手剜了她的眼睛,她也要眼睁睁的看着。
  子墨在容翎面前两步站定,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冷下来脸来,声音淡漠,“但是公主有恩于子墨,子墨不会做以怨报德之事。”
  “是吗?”容翎冷笑,“我还以为你会为了白决什么事都会做呢?如果不是我当日救过你,你便不会对我手下留情,是么?”
  “如果当日公主没有救子墨,便不会有今天的子墨,更不会有此番诘问?”
  “是啊!”容翎转身不再看子墨那从始至终都不见波澜的面孔,有时候这种表情才是最残忍的,这代表他并不在意自己。
  容翎摇头苦笑,“可是没有如果,也再回不到当日。我终究是救了你,如果早知道。。。。。。我真愿当日没有救你。。。。。。”
  容翎终究是不甘心,再一次问他,“子墨,如果我与你无恩,你当如何?”
  若有如果,又当如何?
  只是身后的子墨迟迟未做回答,容翎眼眶微红,有什么痛苦可以胜过对完全不在乎自己的人寄予无限的希望?她早该知道,只是真正的接受时,无比的残忍。
  “为什么?”容翎突然转身,带着不甘的愤怒,“为什么你总是这般冷漠?为什么无论我怎么努力都得不到你的一个例外?为什么白决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让所有人都为她破例?受个伤有什么了不起?就是瞎了一双眼睛又如何?她大呼小叫的不就是希望所有人都关心她怜悯她吗?那她为什么不干脆瞎上一辈子!”
  子墨听着容翎重伤白决的话,不禁脸色一沉,眼神凌冽的看着容翎,声音还是平静,“你不了解她。”
  容翎记得第一次见到子墨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眼神,带着警惕和冰冷,她只以为那是他在保护自己,这一次,他的确也是在保护,保护着白决。
  “怎么?我的话激怒你了么?你是要同我替白决算账了?”容翎靠近他,“本公主恕你无罪,你动手。”
  秦珂身子一动。
  子墨只道,“既然如此,子墨还有一事。”
  “是么?此事又是为了谁?”
  “还公主当日救命之恩。”
  容翎一愣,“还我?怎么还?”容翎话毕,便是子墨一个急速转身抽出一旁秦珂手中的剑,秦珂没料到子墨上一刻说着恩情下一刻便来夺剑,一时没提防,待反应后剑已离鞘。欲上前阻止,却见子墨将剑旋手一个横回,双手奉上容翎面前。
  容翎亦没想到如此突然,方才真以为子墨要对自己动手,便只当是了结了,心中难免沉重的失落,只是接下来子墨的话才会让自己体会绝望之至。
  子墨再一次单膝跪下,“当日公主救命之恩,子墨无以为报,曾誓言愿以命相报,唯有以命相报方能抵公主救命之恩!今日子墨命在此,请公主取回!”
  子墨面容依旧平静,仿佛生死与他无关,语气淡漠却更显决绝,每一字皆让容翎心底作痛。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五章终于打完了,更多有点儿慢,谢谢各位亲的耐心等待(⊙o⊙)哦

  ☆、第六十六章  自欺欺人

  “你是在逼我。。。。。。为什么要逼我?”容翎颤抖着声音,“难道性命对你白子墨来说,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子墨看着发抖的容翎,半天后竟是叹息一声,容翎不敢相信这是来自子墨的叹息,她听见子墨一声叹息,“白子墨于公主来说并非良人,亦非是任何人的良人,公主与白子墨之间有过多牵扯只属不益,就此了断最好。子墨在此,请公主了断。”
  子墨说完便将剑又递近容翎一分。
  容翎看着寒光泠泠的剑,她后退,抖着身子踉跄几步,觉得子墨的脸冷的寒心,她不接受,激动道,“子墨。。。。。。难道你我之间就只有这一分恩情牵系,再无其它吗?你这是在逼我,逼我了断这一丝牵系,逼我杀你?你就这么不愿意与我有半分牵扯,宁死也不愿意吗。。。。。。你是不是。。。。。。。后悔当初被我救了一命?”
  子墨没有回答,他不是后悔。
  容翎救了他,他才能再见到白决,他感激容翎,所以他尊重她,但是也只能做到尊重她。他不是不明白容翎的心意,只是正如他所说,他不是她的良人,亦不是任何人的良人。
  他不爱容翎,于她来说,这已经是伤害。与其长痛,不如横刀割舍。
  子墨只等着容翎狠下心来,不论是了断感情还是了断自己的命。
  容翎笑了,笑的惨然,“今天你是来了结的,我们之间也许早该做个了结了,但是,我不想杀你。子墨。。。。。。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你永远也不明白,如果只是因为你的死便能让我放下你,那我便早已不必如此痛苦的委曲求全。
  子墨不动,依然捧剑在容翎面前,表情无波澜。
  容翎望着他,多好看的人啊!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自己便决定非要救他。这样好看的人,眉目如画,却永远只能做一个朝生暮死,沾染鲜血的杀手,真是令人惋惜。也许救醒他,他就会暴露杀手的本性,会威胁自己的性命,但是自己也要救他,自己愿意相信,这么眉目如画的人即使是个杀手,内心也藏着是善良的。
  只是,她是救了他,却无法让他对自己善良,无论如何,也无法。
  “从今以后,你不欠我的,我也只当是没救过你白子墨,你走。”容翎不再看他,“我求你不要再逼我了,你比谁都清楚,杀人并不痛快,只会增加负罪感。。。。。。你走吧子墨。。。。。。”
  子墨手无察觉的一颤,他皱了一下眉,将剑还给秦珂,秦珂盯他一眼,收剑入鞘,然后目光落在背过身去的容翎身上。
  子墨离开,容翎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身边只有秦珂立着,她再也倔强不住,顺着眼泪哭出声来。
  秦珂不言语,只是守在身边,眼神关切隐忍着,执剑的手攥的发白。
  在宫中想找到容瑾,要么是旷华殿,要么就夜宁宫,因为容瑾几日未上朝,白决一步不绕的直奔夜宁宫。
  守在宫外的息封和红戈都立在门外,一脸沉重。白决见了心中不由得添了几分担心,加快了脚步过去。
  “红戈!息封!”
  红戈见了白决过来,脸上轻松了几分,“白决!”经过仙缘积翠一段时日的相处,两人少了生疏便直唤了名字。
  “白姑娘。”息封拱手道。
  “王上怎么了?”
  “我们不太清楚。”息封摇头。
  白决一见如此,就要往里冲。
  红戈拦住她,“白决,王上近来不同往常,不理朝政,还将所有宫人都遣了出来,连我和息封也是无王命不得入!你如果进去,只怕。。。。。。”红戈没见过容瑾这般,谁也没见过他这样,无法预料要是此刻去招惹他会有什么后果?
  “这么说,王上已经独自在里面几日了?”
  “已有三日,只见过公主和太后。”红戈担忧,“不知为了何事,我们只担心王上再旧疾复发,圣体有恙无医。。。。。。”
  “不可能没有原因的。三日前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白决急问。
  “三日前,无事。”红戈摇头。
  “不,三日前,王宫入了一名刺客。”息封道,“我那日领人追拿,那人飞的极快,最后未能抓获。”息封思虑一番,“这名刺客蹊跷的很。”
  “飞?”白决第一反应是,白羽。“那人白衣?白发?”
  “是。”息封诧异的点头。
  白决不知白羽为何会出现在西然王宫,他做事的心思自己也从来摸不透,但此刻她开始更加担心容瑾,他这样自闭三日,不知是否安好?
  “我要进去见他!”白决说着就冲进去,红戈欲拦,却被息封止住,对红戈摇摇头。
  夜宁宫里已经变得昏暗,宫内空无一人,所以没有人可以看到这样的容瑾,这样的夜宁宫。
  一进门便可闻见斥鼻的酒气,容瑾单手支着额头,没有束戴华丽的王冠,只是轻松慵懒的发如墨的从肩上柔软的流泻下来。
  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弧度弯起的恰好,如果不是那紧抿的薄唇,透露出的一丝隐忍,也许只会让人觉得他仅是睡着了。
  面前的玉案上放着雕花错金银的酒盏,他抬手带了一杯酒,悠悠缓缓的饮下去,如平常看来,只会觉得他是寻常饮酒,并无纵酒之态,似乎什么状态下,容瑾都只会是容瑾,冷静,理智,决绝。
  可是那玉案上已再无堆积如山的奏折,它们此刻统统散落遍地,混着无数的空酒壶滚滚倒落。
  谁都会有不冷静,不理智,脆弱的时候。再克制的人也希望放纵一次,容瑾也是人,他的理智和冷静就像是毫无漏洞的城墙,虽然坚固,却做不到亘古不倒。如今这面墙轰然倒塌了,塌的满地狼藉。
  他依旧撑着沉重的额,眼神疲惫忧伤,也许是头太痛,或许是心底的伤痛复发,正在牵引着他无法抗拒的进入回忆,他紧锁着眉头,缓缓的合上眼睛。
  他看见六年前的自己,站在梨树下,他闭上眼睛,然后手被人轻轻摊开,有一片凉凉的东西,它轻到没有感觉。然后手被轻轻合上。
  “呃。。。。。。东西不贵重,但是它是我唯一得上眼的,你。。。。。。”
  她话还没说完,自己便已经迫不及待的睁开眼来看。
  却是一朵梨花。仅是那朵梨花,让自己忽然觉得梨花亦是洁白好看。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自己却还是回了句,“没见过如你这般小器的。。。。。。”
  她问自己,“如果有一天你和我真的分开了,你会找我么?会找到我么?找不到,你会等我么?如果你知道再也等不到。。。。。。会忘了我么?”
  容瑾睁开沉重的眼帘,摊开手掌,手中一朵干枯泛黄的梨花。它枯了六年,六年前他失去了她,唯一留得下的,便是这一片梨花,只是已经枯干泛黄,而她却在自己的心里永不枯败的生根,立字成碑,每一寸都连着自己的命脉,只需轻轻触及,便可轻而易举的令他痛骨伤筋。
  白决进来时,看见满地狼藉,容瑾一身黑衣长服,神情疲惫的坐在那里。记得子墨说,黑色可以让自己理智,但是眼前的容瑾,似乎已经理智的太久,沉重的太久,他累了。
  白决闻着斥鼻的酒气,不能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他是容瑾么?她见过理智淡定的容瑾,温柔平静的容瑾,从未见过神情悲恸的容瑾。他显得脆弱。
  白决慢慢走近他,站在案前许久,容瑾都没有抬眼看她的意思,只是又抬手要往杯中倒酒。
  “你怎么喝起酒来了。。。。。。”白决挡住他要倒酒的手。
  容瑾没回答,缓缓抬起眼来看了白决,许久未言。
  白决看到容瑾望着自己的眼神里,带着陌生,冷漠,心中不由得一颤。
  容瑾一脸淡然,轻轻拿开白决的手,眼里浮起一丝冷笑,似是许久未言的嗓子显得有些低沉,却明显是悲伤,“白决。。。。。。”他又笑着摇了摇头,“不,你不是她,是我错了,你终究不是她。。。。。。”
  “我就是白决,你没有认错。。。。。。”白决以为他是喝醉了。
  容瑾抓过白决的手,撩起她手臂的衣袖,光滑的手臂上,什么也没有。他沉重的闭上眼睛,“你确实是白决,只是。。。。。。我一直不愿承认罢了。”
  “你在说什么呀?容瑾?”白决急道,“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容瑾显得落寞,白决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竟然看见他眼中眸光闪的厉害,盈盈的一层雾气。他声音带着无尽的悲痛,“。。。。。。我怎么会相信六年前就已经死去人还可以活着,还可能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已经死了。。。。。。死了。”
  白决身子猛然一震,她隐隐的发慌,看着容瑾的样子,她似乎该明白,容瑾从始至终说的人是谁?是他心里那个死了六年都放不下的人。能令他如此的人,也只有那个人。
  虽然她知道他心里一直有着一个人,他不提,她便一直骗自己,总有一天可以走近容瑾心里,可以代替她。如今他的样子已经告诉自己,在他的心里,那个人从未消失过,她可以令一直冷静的容瑾,成为这个样子。
  “是她。。。。。。”白决颤颤的笑了笑,问他,“是那个在六年前过世的女子么?她。。。。。。”
  “不要提她。”容瑾沉声道。他眼睛发烫,他从不会流泪,他要克制。就像当年,她也没有给自己流泪的机会,只是此刻他不能再承受关于这个人的记忆再带给自己的痛苦。
  “容瑾,发生了什么事?”白决开始不安。
  容瑾眼神黯淡,重新抬手去拿酒,白决再一次拦住他。他的胃病不能再这么喝下去。
  “出去。。。。。。”容瑾无力的闭上眼,白决身子一抖。
  “我不出去!”白决望着容瑾,“你这样子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她吗?”
  容瑾苦笑一声,“你跟她,真是太像。难怪我会将你认作她。可是我该接受事实了,你不是她,替不了她。”容瑾摊开掌心,覆手,梨花缓缓从掌心飘落,就像是送走自己最后的留恋和希望,他说,“她已经死了,死了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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