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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灵摄影师-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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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手机,顿时好多人都围到那堆水藻当中不断地刨,企图能从垃圾里找出什么值钱的东西。
我们考虑到这水藻不寻常,特意驱散了在水藻堆里淘宝的人,由于白天炽热的太阳曝晒,运到岸边的水藻被晒蔫了,表面一层不断地往下流水,而且散发出一种极其浓烈的淤泥腥臭味。
离初晴问老拓:“岸边的水藻要是就这么晒几天,发出的气味一定影响到附近的居民……”
老拓说:“这个我已经想过了,等把湖地下的水藻捞得差不多了,我们会通知垃圾中转站的人员来这里拉水藻。”
今天的天气的确灼热,傍晚,船上的工作人员休息的时候每个人都黑了一圈。而且身上都是很浓重的水藻味道。
一个船主过来跟老拓对话:“今天有一艘船的换轮装置被勾坏了,所以明天的时候只能四艘船作业。”
我就知道会有这种意外情况。老拓在和船主商榷修理船只费用的问题,我趁着船上的工作人员都在用餐,偷偷溜上了一艘捞沙船。
几艘捞沙船都是停靠在湖边,铁索连舟一样。上了船,我看到船板上都是水迹,还有没有清理干净的水藻,船边缘有一些被晒蔫的水藻已经软化成一团像是鼻涕虫一样的半草半液体状态。脚下很滑,稍有不慎就会踩到蔫成润滑剂的水藻上面,摔个四脚朝天。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脚下很恶心,提起脚底低头一闻,又是那种悉数的恶心味道。
没有了打捞船的作业,浑浊的湖面已经逐渐沉淀了下来,在表层保持了绿油油的清澈,风吹着湖面扶到船身上来,轻微的晃荡。我爬上最大的一艘打捞船,上面建有两层简单的钢筋建筑体,站到顶上有种瞭望塔的感觉。
远远地看到湖面另一边,那边的路灯已经打开了,一颗颗路灯仿佛漆灯一样掉落在湖里,星星点点。
葬魂湖恢复了它的死寂。
似乎白昼时,我们折腾了它大半天,到了晚上也不见出现什么意外情况。湖水一直微波粼粼,难道是在为晚上的爆发韬光养晦么?我知道葬魂湖出现闹鬼时间绝对是晚上的多,白天大太阳的,人气高涨,阳气极重,即便是在湖边,下面的煞气也无法冒出个头来。但是到了晚上就不同了,这里开始凝聚出一种压抑的环境,四周阴森森的,连虫鸣都没有。
船上的渔灯洒在我眼前的水面,还倒影出我黑色的轮廓。我盯着自己的轮廓有些发神了。有一艘捞沙船里的收音机还播放着很俗气的歌曲,,我觉得是没有什么雅兴站在上面看风景了,准备下船去。这时,我意外发现了一个离奇的现象!
我看到离我船只不远处的水面上漂浮着一只奇怪的水母。
这湖水里哪来的水母?
我该不会又是一次眼花了吧?水面上还倒影着我的影子,我背后的渔灯将我的背影长长地延绵在水面上,而那只发出淡淡亮光的水母正在朝我的头颅影子游过来。
我惊诧极了,紧紧盯着这水底发生的现象。
这只水母很奇怪,它游过来是侧着的,像是躺着游过来,只看到它张开的触手一伸一缩,我看不到它的个头有多大,只是看到如裙罩一样收缩的触手。
终于游到了我的影子跟前,正好是到了我的脑袋倒影的黑影,水母突然不游了,它停滞在了水层下面很浅的地方,然后摆正了它的身体,像是一株萝卜立在了水里。
我看着它的轮廓很是狐疑,看到我后面的渔灯可以手动照射,便踮着脚把灯光照在水母的上方,这一看,惊骇得让我差点从铁架上掉下来。
这哪是什么水母?分明就是一只长着八脚怪的东西缠住了一颗人的头颅,然后像是寄居蟹一样寄居在了头颅内的口腔里,在头颅的下方伸出触手游弋……
妈呀!
我吓得直往下跑,脚下的蔫蔫的水藻又湿又滑,我没跑出几步便摔了个狗吃屎。
我刚奋力跑下船,转身就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我一看是亦萱,亦萱揉着作痛的额头问我:“老旭,你怎么回事,脸色这么难看,还慌慌张张的……”
我激动地抓住她的肩膀,指着我身后的湖水说:“有、有,有东西寄居在骷髅头内……”
我语无伦次地将我看到的离奇场面跟亦萱一说,她半疑半信,但是可能我激动得语无伦次且手舞足蹈的举止让她感到应该是出现了惊骇的一幕,自己拉着我重新上了船,小心翼翼地爬上了铁架,然后朝我所指的方向查看,但是已经看不到那个头颅了。
“亦萱,别看了,这里冷飕飕的,我觉得咱们还是离开这几艘船为好……”我虽然看不到那只人头水母了,但是心里还是扑腾直跳,我都担心它已经用它的触手爬上了某艘捞沙船上。
亦萱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说:“既然你说只是像水母,那么它就不会可怕到哪里去,不行,我觉得趁着它还没有消失多远,我得用渔网将它捉回来!兴许能知道它是什么物种……”
我愕然到:“你今天怎么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了?”
亦萱执意想找个东西捞捞看,但是看到捞沙船上的网都被拆掉了,上面除了黏黏的水藻叶子,空空如也。一个船员也从岸上上了这艘船。看到我们两个在船上不知道干嘛,还以为我们上船偷盗来着,立即把我们轰了下去。
亦萱向船员解释了我们的身份,解了误会,并说明了情况,那船员把我拉到一边,说:“不会有这种生物的啦,你一定看错了。我们今天捞了一整天,什么也没有看到啊,水藻上到处都是垃圾而已……”
“这可吃不准……”我希望如他所说的,我是看走眼了,我总是经常看到一些奇怪的场面。但是如果说一个头颅骨里面寄居有水底生物倒是有可能,我记得以前战争时代还有士兵拿着头颅骨放到水里,然后改天去把头颅骨捞上来,从七窍内倒出很多黄鳝一样的水里生物来,并且拿这些生物作为食物。
可能那个头颅也已经是骨头了,没有了皮肉,光线太差我看不清楚而已,或许一只掉入水中的老鼠狼小猞猁之类的被卡在了头颅内,游了过来吧。但是说实在的,它游到我脑袋的投影下时,我都感觉我的头皮一阵发麻,有种它爬到了我头上的错觉。
甚至感觉那个八脚怪生物就真正寄居在我的头颅里面一样。
为了安全起见,负责葬魂湖区巡逻的保安已经确定不让我们连夜开工作业,等到第二天再继续打捞。我们都回到了招待所睡觉,其他的船主和船员有一些是回去了,有些本来就是吃喝拉撒都是在船上,就以船为家,自然睡在了船上。
我整夜睡不着,在网上查阅着关于是否有专门寄居在骷髅头里的水下生物,但是很扫兴,我找不到其他新发现的罕见的生物。夜里我躺下了一小时,突然听到很远的地方传来一阵阵哭啼声,我爬将起来,打开窗户,仔细聆听,居然是从葬魂湖方向传过来的!
我匆忙带上手电筒,自己朝葬魂湖方向奔去。
第138章 :打捞水藻(完)
第139章 :蠕动的人头水母
现在已经是半夜三更了,月儿晶莹剔透,洒下柔和的光辉,我能很清楚地看到前方的路和各种建筑的轮廓。奔到湖边,湖边的路灯都还开着,几艘捞沙船安静地像是磁铁一样被吸在了水面上,连轻微的浮动都感觉不到。
我绕着湖边用手电筒到处照看,顺着声音绕了一小圈,终于发现声音是从一艘船里发出来的!
奇怪,船里怎么会有女人的哭泣声?
难道这几个外表看起来老实巴交内心却放荡不羁的船员夜里还叫来了洗头房的站街妹不成?
想到他们一个月的薪水也抵不上高级陪睡女一夜的小费,我带着疑问爬上了那艘船。
捞沙船上很黑,月光下,玻璃窗里面都是黑糁糁的,看不到里面任何动静。我贴着窗口朝里面照看,又开了船舱的门,然后下到船舱去。
船舱下面的仓库有一边是放床铺的,船员正是睡在那里。但是我下去的时候,床铺上不见一个船员,席子上却是湿漉漉的, 还有稍许水藻的叶子在床脚下。我心里不安起来。
“有人吗?”我用手电筒敲着一个木桌子,没想到这么一敲,我的手电筒突然就灭了。
我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又听得嘶溜的声音从我的身后稍纵即逝,我惊骇地回国头来,什么也瞧不见,全部黑暗一片。
糟了,这船上有东西!
我甚至可以确信,这是除了人类之外的另一种活着的东西!
我刚想往回跑,突然我眼前打亮,一个人的五官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原来是一个船员点着灯,回到了船舱里。
“天啊,吓死我了。”我不断地拍着胸口,长长呼出一口气。
撑着灯的船员很纳闷:“你下船舱来干什么?”
我放松了警惕感说道:“刚才我听到这艘船里有哭泣声,就下来看看。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
“我以为是……”我的话还没说完,那个船员手中的灯突然就掉到了地上,他口里发出一声惊呼‘咳咳咳呃呃呃……’之后就像是被口水或血水呛到了喉咙,僵直地站立在原地不动了。我吃惊地抬头一看,突然发现他的双眼暴突,而且口里长大着,喉咙里蠕动着什么似乎要撑开,而整颗脑袋快速地颤动,好像颈椎已经不听使唤,触了电一般。
我恐惧到了极点。
只见他的后脑勺突然喷射出一张白色的粘膜,像是孔雀开屏一样,但是这白色粘膜不是什么,正是我在傍晚过后看到的那只‘水母’的身体!
很快,我看到那只‘水母’一下子从他的天灵盖里钻了出来,并且包裹了整个脑袋,那只‘水母’从他的颅腔内吸了一大口脑浆和血浆,突然像是咳嗽一样喷射了出来,他整个人的肩膀都是血红的,像是生化人一样恐怖!
这,这……这不是跟我看到的‘人头水母’一模一样么?!
我惊叫着大喊了一声:“啊!”
同时脚踢到一根钢铁上,我痛得醒了,四周是旅馆白寥寥的墙壁。
妈的,又是一个该死的噩梦!
第二天,我房间的电话早早就响了,是老拓打来的,说让我们尽快赶去葬魂湖。我一听焦急的口气,匆匆忙忙穿衣服连洗漱都不做了,直奔目的地。
去到的时候离初晴已经在了,我看到她正蹲在湖堤边上研究着什么。老拓则用一根木棒不断的撬翻昨天打捞上来的水藻。这时烨磊和亦萱也都及时赶来了,我一看情形并没有什么蹊跷,不禁问老拓:“怎么了,这么早让我们赶到这里?”
老拓踢了踢脚下的那堆水藻,说:“你眼挫了呢,这么明显看不出来?”
我一看那堆水藻,还是昨天被晒得黏答答的黏稠稠的感觉,端倪了一阵,还是看不出什么,只好说:“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离初晴站了起来,没好气道:“这水藻已经少了一大半了,难道你还看不出来?!”
经她这么一说,我这才觉得真是那样,昨天傍晚停工的时候,全部的水藻都从船上卸下,垃圾车也没拉完,水藻堆得有一人多高,现在突然矮了一大截。而且面积也缩小了不少。烨磊走到我跟前说:“难道昨晚有人故意把水藻又推到湖里了?”
老拓摇摇头:“不,我问过巡逻民警了,昨晚置放水藻的两端路口都是被封了的,禁止通行,而且,巡逻民警也说,一夜里并没有发现有人经过这边。”
亦萱问道:“那那些船上的工作人员呢?”
老拓说:“昨晚一夜都是睡在船内。”
亦萱则表示应该问一下这些昨夜最靠近水藻的那艘船的人,停船的地方离水藻堆不到五十米,应该有目击者知道其因。老拓去叫醒了几个夜里守船睡觉的人,没想到刚进去就看到了一堆就穿着裤衩的大老爷们,几个横七竖八躺在那里,基情无限。不过一问到这个问题,个个都是摇着头,说:“昨夜我们都睡得很沉,都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的……”
我起初还怀疑是这些人干的,因为能把水藻弄进水里也就他们守船的几个了,但是想想也不可能,因为打捞水藻就是他们的任务,钱也给了,他们应该是尽快赶时间将湖里的所有水藻都打捞上来才是,怎么可能到了夜间又发神经把水藻弄回水里呢?
老拓徘徊在水藻堆周围停停顿顿地踱步,我们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有了!”老拓突然说道,“我们虽然拆了监控,但我记得上次一个巡逻的民间跟我说,葬魂湖的监控瞭望台那里有监控,说不定,昨晚已经拍摄下水藻变少的过程!”
庆幸,我们去跟监控室的值班人员说明了,他说监控时间可以追溯前三天,并同意将昨天夜里的录像重播出来。
我们都屏住呼吸顶住屏幕,带子不断地快进,时间退到昨晚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看到几个守船的人回到捞沙船里后,逐渐熄了灯,只剩下湖边几盏不算太亮的路灯。我们调了播放速度,时间在快速地前进,夜里起风的时候,镜头快速地变化着,里面像是定格动画一样。
后来到了夜里两三点的时候,让我们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
要不是亲眼看到监控,打死我都不信还能发生这种事情。
只见从两点四十七分开始,湖面突然发生了浑浊现象,一片红色的水荡漾了起来,正如那天晚上我跟烨磊遇到的场景一模一样。而湖面蒸发了一层淡淡的红色水雾,风吹着水雾散到了堆在岸边的水藻上面,那些已经被打捞堆积在湖堤边上的水藻们逐渐发生了轻微的蠕动,好像每棵水藻都赋予了生命,它们缓缓地滑下湖堤,争先恐后地朝水里溜去!
没有腿,却能够攀爬,越过铁栏杆,同时爬下湖堤,一触碰到水,就像是泥鳅一样钻到水里不见了,这一震惊的现象一直持续到了凌晨四点多钟,直到有鸡啼声,水藻才停止了蠕动。剩下的水藻堆重新陷入了死寂,好像就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连值班室里的巡逻人员也看呆了,指着屏幕颤抖道:“昨晚……昨晚、闹,闹鬼了……”
我们不敢相信地又将画面回放了一遍。
其中,在三点四十来分钟的时候,我们还看到了一艘捞沙船栏杆上走出来了一个惺忪的人,只是这人眯着眼站到栏杆跟前一动不动,一刚开始我还以为此人是梦游,但是后来看到有一条细细的水柱飙到了湖面上,我们就知道他在干嘛了,亦萱则不好意思地把目光看到别处,离初晴却不同,冷冷地看着屏幕,直到此人尿完又回到船里继续睡。
由此看来,水藻溜回水里的时候几乎是没有什么声音的,不然那个半夜站到串栏杆上撒尿的人也不会不知道。我们震惊之余,立即打电话让垃圾中转站的人尽快派来足够的运输车将这些水藻全部拉走,并且提取了几颗作为样品,送往动植物研究中心做检测,等候报告。
早上八点半钟,船上的工作人员已经吃了早餐,重新启动引擎,继续开到湖里作业。鉴于保密,我们没有把昨夜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们,只是嘱咐他们今天打捞上来的水藻不能放在原来的地方了,要远离湖堤至少三十米开外的地方。
同时告知从垃圾中转站派来车也是尽量能将打捞上来水藻马上带走就马上带走。
“我也去帮帮忙吧。”我向一艘船的船主发出申请,希望他们作业的时候能带上我一个。
亦萱则阻拦了我,压低声音说这些水藻可能会给我带来意外。
我安慰她说:“放心吧,白天大太阳的时候水藻是没有任何异样的,只有到了晚上,这些水藻才莫名有了生命。”
经过船长的同意,我带上了相机。每一艘船上作业的只有三到五个人,船体也不大,要启动的装备也很简单,四艘船同时按着一方块一方块距离的循序渐进打捞,这样能确保把湖里的水藻都打捞干净。
我们开工了。
簌簌簌簌……吊杆装置将带有犁沟的锚头抛到了水里。稍等十余秒钟锚头大概是触了底,几艘船同时开动,一段距离后,将齿轮装置把勾到的水藻带上来。
这时候,船身总是稍微地往下一沉,水藻稍稍陷到淤泥里的根须就会纷纷被拔了出来,钢绳一圈一圈地在轱辘里旋转,几十圈后,我终于看到一大片水藻带着湖底的浑浊淤泥与尘埃冒了上来,大片的水域都迷蒙得看不到水下了。
船上的工人开始用带木柄的耙子勾住这些悬挂在半空中淅沥沥地滴着水的水藻, 把它们拉到船内来,我也用一把耙子帮忙。第一批水藻都落入了几艘船内, 我的脚下垫了厚厚的一层水藻,看起来还是十分翠绿的,似乎昨夜一进入水里后,白天晒得黏黏的水藻则缓回了生命力,根须都长出了短短的新节。
我不喜欢问这种水藻的味道,它携带的湖底的腥味气息太浓了,很刺鼻。
就这么顺利地按着这程序干了几次,我的汗水开始渗透了肩膀和后背,太阳的灼热笼罩下来了,我有些吃不消的感觉。
第139章 :蠕动的人头水母(完)
第140章 :骨灰罐里的声音
听摊主说得玄乎,我又忍不住将骨灰罐看了一圈,然后把它放到耳边听了听。
周围的聒噪声很大,我无法听到什么,想起离初晴上次给我的听诊器,我觉得正好能派上用场。我掏出了听诊器,然后将听诊器贴在罐子上,仔细听了许久,还是没有什么声音。手指无意间摸到了罐子的底部,发现底部突然有霎那间的发热,当我再仔细抚摸时,还是原来的温度。
我以为我触碰到了什么机关呢,我尝试着将听诊器贴到了骨灰罐的底部,将耳塞把耳朵都塞紧了。闭上眼睛,让自己仔细感受一下这声音。
咳咳咳咳……
我一惊,赶紧睁开眼睛,好像是一个人的咳嗽声音,我忙问老板:“刚才你咳嗽了?”
老板摇摇头。
我看了看我的手指,难道刚才我无意间用指甲敲了敲罐子吗?这次我重新聆听,我几乎是屏住了呼吸,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跳都给压制下来了,这次周围的聒噪声很小,几乎被我的耳塞隔绝掉,我的耳膜里面静悄悄一片,估摸十来秒钟,我好像听到了罐子内有像是微风拂过一大片浓郁的芦苇,这种很整齐的却很轻微的共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听起来很舒服,似乎还有一阵跟着一阵彼起彼伏的节奏。
有大约这么半分钟,我突然听到了芦苇里面有很突兀的不和谐的声音,像是有人踩踏着整齐的芦苇,从远远的大片芦苇中缓缓地爬过来。咋咋咋咋……
有脚从泥水中拔出来的声音,似乎还有植物被压到的声音,周围突然变得很静谧,像是到了夜里,可是突兀的响声立即把静谧变作了静穆,好像阴森森的样子。我闭着眼,让自己的身心完全融入到了骨灰罐子里面,我觉得我好像爬进了罐子里面了,里面的温度跟外面的截然不同,这里好像刚下过一场雨,到处阴湿湿的。
可是里面很黑暗,我跋涉在黑暗里面,漫无目的东张西望地寻觅声音的来源。我的手远远地朝前伸着,我似乎抚摸到了芦苇的茎尖儿,那个尖儿如此的温顺,像是狗儿的尾巴一样滑溜,我尝试朝里面更深处走去,周围都好安静啊……
黑暗,潮湿,逼仄,我的耳膜感受得如此清晰,有水,有植物,有风,像是一个洞穴,里面都生长着不用光合作用的一切有机物,我是一个孤独的异类,踽踽独行。
没想到,一个普通的罐子里居然藏匿有这么多奇怪的声音!
嚯——嚯——嚯——嚯……
我听到了像是一个人暖和手心时吹暖气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但是更像是一种怪兽咽喉蠕动的沉鸣声。
离我的耳朵很近。
而且那个声音好像是有一张巨大的嘴巴里发出来的,震动的气流拂着我的脸面和头发,我甚至能闻到一种发霉的味道。
对方好似很久没有清洁口腔了……
“进来……”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传入我的耳膜里,真的是有人在对着我讲话!
“啊!”我吓得条件反射就将手里的骨灰罐丢在了地上,而且快速地从耳朵里拔出了听诊器。
摊主一看,吓得脸色都发白了,幸好骨灰罐掉到了地上一个用堇色丝巾包裹的木头墨漆砚台,这才免去了破碎一地。不过老板像是掉了老祖宗的牌匾,他以极快的速度伸手去接,但是没有接到,掉到丝巾上时他直接就跳了起来,同时跟我同声惊呼。
骨灰罐打了一个滚我赶紧蹲下来把它摁住了。摊主吓出一身冷汗,一咕噜冲过来抱起骨灰罐就用袖子惊慌失措地左擦右抹,看到是磕碰掉了一个极其微小的边缘,然后不断地捋自己的胸口,先是稍有慰藉又突然狰狞地向我大骂:“你这是当儿戏呢?你要是把这骨灰罐打破了,别说陪了,放出了里面的阴灵,我看你我都得死在这阴灵的手上!”
我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太对不住了,刚才我……”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老板心有余悸,不断地打量骨灰罐到底有没有其他的裂缝,终究没有发现,然后很不友好地向我抛下了一句话,“看你都不像是有心来买古玩的主,等会儿还不知道毁坏我多少宝物呢,其实你充其量对古玩都只是入门,别装了,我卖的东西你是不会看的。”
我冷笑了一下,说:“老板,我虽然入行甚浅,对古玩略知皮毛,但听您的口气,好像你在这一行混得年头不小啊?”
摊主露出自豪而得意的表情:“谁不知道干这行的都会精通一点古玩知识?对于你们这外行来说,你们所知道的就刚抵得上我的一根手指,我要知道的东西不说你半辈子见过的东西都多,也是比你走过的路都多……”
我想往下他就要说比我吃的盐粒都要多了,赶紧打住他:“既然老板这么内行,我手头上有一东西,不知道您是否精通,还请你鉴赏一下,说一下它年代和名头。”
摊主口气有些轻蔑:“年轻人,你先拿出来吧。”
我从怀里掏出了嗜喉,放到他跟前。
摊主的眼神先是一阵子的一头雾水,然后蹙着眉头,后来缓缓地纾解,拿在手中反复掂量,有些歉意地说:“年轻人,不瞒你说,这个东西我确实没有见过,却是有所耳闻,但是我相识的一位老者就有幸见过这等玩物,他曾经跟我描述过,我看样子应该就是老者口里所说的,听说还是珍贵无比的呢!”
我有些高兴,又想压一下他的威风:“这么说,还是有你不知道的古玩嘛……”
摊主驳回面子道:“要知道,这东西本来在古时就是限量版的,估计整个城里拥有这种玩物的也就区区几人,这么长的年代过去了,传流实物下来的可谓屈指可数,懂得有这么个东西的更是寥寥无几,可以说有所见闻的都是昙花一现,我能知道有这么个宝贝,也算是涉略极广了!”
看来摊主很会圆滑自己的话,我就不想跟他争论了,便问:“您认识的那位老者是做什么的?”
“他?”摊主惬意地抖动着腿,“你还是别知道这些人的底细为好,一般懂得太多的人,身份都很神秘的,他们更是不轻易给他人知道他们的来头,我只知道,他以前曾经是倒斗高手,就是所谓的摸金校尉!”
“摸金校尉?!”
在小说里我经常看到摸金校尉的名堂和伸手都是十分了得,神出鬼没又大名鼎鼎,身上拥有的绝技更是堪称一绝,盗墓刨坟,翻山越岭入地潜水,过机关斩旱魃,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下懂明示风水,甚至深晓五星,决吉凶祸福如神,秘谈三命,断成败兴衰似见,江湖上都是响当当的传说,也不知道现实中看到真实的摸金校尉是怎么样一人。
我心里别有一番好奇,便跟摊主留下联系方式,说:“如果您能给我相识这位老先生的机会,我真是感激不尽。”
摊主说道:“那看缘分了,早年他浪迹江湖,步履把国内各个墓穴都走过了,现在一把年纪了,已经是隐姓埋名金盆洗手了。要见到他,比登天还难啊。我平时都很难见到他一面的。”
“也是。”我想了想,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把听诊器给了摊主套近乎,说,“咱们萍水相逢,我实在是没有什么东西送你,这副听诊器送你吧。”
摊主手一档,说道:“看来你很好交朋友,不过这东西我就不要了,一不是古董二我也不知道拿来有什么用,你的心意我就暂且心领了,下次来别毁坏我的宝贝就是。我这里有一把奇怪的钥匙,没有锁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用来开锁的,我放了很久,没有人来问津过,差点扔掉了,这东西没什么值钱的,我也不往自己脸上贴金,跟你吹嘘它的稀有珍贵了,就当礼尚往来,送给你了。”
摊主从兜里拿出了那把钥匙,我接过来一看,顿时傻眼,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钥匙,与其说是一把钥匙,还不如说是某个机器拆下来的零件,因为整把钥匙的形状根本没有任何相似钥匙的轮廓可言,一根手指的长度,一波三折的构造,分不清两端头尾,就一普通的铁条,我第一念头就是摊主在戏弄我,欺负我不懂看,我弱弱道:“这是……钥匙?”
摊主立即一脸的轻视和鄙夷:“就说吧,给你再贵重的东西,你也不会看,权当浪费了,这种钥匙只能开世界上一把锁头,而世界上也就只有一把锁头这把钥匙能打开,只是世界上那么多锁头,鬼知道哪把钥匙能打得开它,鬼又知道那锁头锁住的东西藏有什么,兴许是金条钻石,兴许是邪恶灾,这个就看你的运气了。我也不敢断言说给你的是福气,怕是事与愿违了,你又怪我,先说,这钥匙你要是不要?”
第140章 :骨灰罐里的声音(完)
第141章 :葬魂湖新命案
我立即也摆出一副不要白不要的表情:“礼轻情意重,摊主一脸的福相,给我的一定是一把能打开宝藏的钥匙,这钥匙我收下了!”
谢过了摊主,我从旧货市场回来,路上狐疑摊主是不是拿了一块普通的铁条敷衍我,左看右看,再掏出嗜喉,两样东西都是普通极致,看不出任何端倪。这都是奇形怪状而且看起来有点邪恶丑陋的东西能有什么价值么?我都有把它们丢到路边的冲动了。
忽接听到亦萱的电话,电话里说大事不好了,葬魂湖发生了不祥的事情,有人在昨夜溺死在了湖里!
我一听,顿时各种困惑接踵而来,昨晚我们都排查得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有人溺死在湖里?!赶紧回去看究竟。
有一点我怀疑,昨夜不可能淹死了人,我们已经让巡逻的小哥们把通往葬魂湖亲水步道的入口全部封死了,怎么还会有人进入葬魂湖呢?莫非昨夜一场暴风雨过后,有人在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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