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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场屠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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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有十万元你会去做什么。
姜莜莜的选择是先去租房子,然后去存钱,她太希望有一个安全的房间,放一张大大的床,地板最好是木的,光着脚也可以直接踩在上面,玻璃是大而透明,窗帘是有遮光功能的,不喜欢晒太阳的时候一拉窗帘光线顿时暗下来,开门能看得到风景。
抱着这样良好的愿望在中介门口徘徊了不到十秒就有个短袖衬衣加领带的年轻眼镜男把姜莜莜领了进去。
看一次房子五十元,中介男人端来一杯水,看着她的包包和一大堆衣服,揣摩着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孩,脸色苍白,表情惶恐又带着些骄傲的底气。
“好吧,现在就去看,我要安全的小区。”姜莜莜盯着他的眼睛,“而且我只付一次钱,看到我满意为止。”
看吧,人一旦有了钱,在用钱上也许会比以前更谨慎,或者说是更精明。
所谓的安全小区就是很多保安,然后红外监控系统,一听说是租房的,那语气顿时就嚣张起来,“到办公室登记证件。”
折腾了一个下午,总算在这个城市中央的小区住了下来,三千五百元一个月,两房一厅家电家具齐全,重要的是安全。
住七楼,从窗外往下看,看得到一所华丽丽的派出所,下楼左拐就是,够安全了。
一个人在一个陌生而华丽的房间,是奇怪的感觉,入夜,不知道是隔壁还是楼上散发出辣椒炒鸡蛋的香味,该吃饭了,顺便买点居家用品。
姜莜莜关好门,拿了几百块零钱后把剩下的九万元用报纸包好,藏在鞋盒里,又把鞋盒放到冰箱里,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开门,还是放到包包里,下了电梯又觉得包包里不安全,回到家放到门后的垃圾桶里。
这下放心了,最肮脏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水果是比湖北老家贵的,但也要吃。水果摊的旁边就是福建沙县小吃,叫了炸馄饨,又叫了一碗花旗参乌鸡,老板推荐的,说可以补气。
下雨的时候,用模糊的眼睛看那些高楼大厦,心里是一种复杂的感觉,有点凉快的夏天的雨。
吃饱了到附近的超市买些东西,厨房用品是必要的,刀具什么的,还有米,酱油,茶叶,糖和辣椒酱。
因为有了钱,很多东西可以暂时不去考虑,比如被人欺凌和侮辱的过去和遥不可知的将来,在这个一千二百多万人口的城市,谁也不会关心你曾经做过什么,你现在做什么和你将来做什么。
提着重的东西往回走,姜莜莜想去找个工作,或者开家宠物店或者火锅店,什么东西都一股脑往里煮大汗淋漓的感觉实在太好,再存钱吧,下个月把方如香妈妈接过来这里玩。
到小区门口,那保安没有给她敬礼,也没有帮她提东西,他大概以为姜莜莜是哪个有钱人的二奶吧,一脸的漠然。
姜莜莜没有在意,上次的试药事件让自己麻木,也让自己成熟。
忽然那保安大喊一声,“小姐,你怎么了?”
姜莜莜回头看看他,很奇怪的问道,“我怎么怎么了?”
那保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女人的小腿肚从中间划开了一道口子,红色的肉赤裸裸的展现,血滴滴答答往外渗,混合着雨水。
保安指了指她的脚。
姜莜莜心里一凉,自己竟然毫无知觉,之前在超市选刀具的时候转身离开觉得好像有只蚊子叮了自己一下,也没在意,哪里注意到自己小腿肚撕开这么大条口子。
赶紧捂着脚往回跑,电梯里的清洁工吓了一大跳,提着个拖把在后面跟着这个长着一只血腿的女人,电梯里血迹斑斑,一直流到门口。
为什么我不会痛?姜莜莜拿毛巾拼命捂着那些流血的口子,她拨通了白哲瀚的电话。
“你好。”白哲瀚在电话那头说话了。
(十六)
姜莜莜听到他的声音,心里忽然很难受,看着自己流血的腿,弱弱的问了一句,“白医生你好,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姜莜莜。”
白哲瀚在那头努力回忆这个声音,没错,是那个小白鼠,身无分文又走投无路,当时正在试验PT…14187“激情”,在几百只老鼠身上试验过后,效果比较明显,但临床的人体试验总是缺乏对象。
“你好,你有事吗?”白哲瀚看着病床上躺着的另一个瘦弱苍白的女高中生。
“那个药。。。。。。没什么问题吧。。。。。我现在感觉不到痛。。。。。。”姜莜莜无聊的撕扯着小腿上的带血的皮肉。
白哲瀚之前给姜莜莜弄的那些点滴和针剂都是幌子,曾媛喷的空气清新剂才是真正的药,这种新药能迅速激起性欲,会让男人觉得女人变年轻和更有活力,连处女会有性冲动,药效24小时后疑似失效。是一种刺激大脑黑素细胞感受器的激素,黑素细胞感受器在性激发时起着重要作用。PT…141 不同,它是直接作用于女性的大脑,那么有可能会让人的大脑失去痛觉。
赶紧在笔记本上记了下来,然后在电话里说道,“药没什么问题,钱不是已经给你了吗?”
姜莜莜在电话里听到嘟嘟嘟嘟的挂断声。
拿了一卷纸巾缠绕在腿上,一圈一圈的包扎,像过去的伤员包扎伤口一样,是啊,他已经给够钱了,够在这个城市生活一辈子了,还求他做什么呢。
其实还想再问他一句,有没有喜欢过自己。看来也是多余,如果他对自己尚存一点喜欢,也不至于会让自己参加那个淫乱party,难道也是试药的一部分。
那卷纸巾很快被血浸泡成卫生巾,还没有止住。
老家止血的方法是用炉灰,抓一把洒在上面就行了,家里没有香灰,找了半天,冰箱后面的角落里有前房东留下来的半瓶二锅头。
拧开瓶盖,朝自己腿上一浇,没有丝毫的感觉,酒精混合着血腥,在房子里蔓延开来。
忽然房间一片漆黑,怎么搞的,竟然停电了,姜莜莜挣扎着爬起来,扶着墙壁开门。
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捂住了她的嘴,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响起,“不要动,我只是要钱。”
姜莜莜忽然觉得世界上所有的倒霉事情都加到自己头上来了。
(十七)
灯光再次点燃,姜莜莜被拖到房间里,迅速扫了那个入室盗窃者的脸,三十来岁,戴着一顶鸭舌帽,眼睛红红的,他的胳膊非常有力,左手拿着一把刀,捏着离刀尖处七八公分的地方,小声在她耳边说道,“不想死的就别喊,把钱拿出来,一喊老子就捅死你。”
完了,他的口音听不出来是哪里,攀不成老乡了。姜莜莜死死的闭上眼睛,嘴里说道,“钱在钱包里里,我刚交往房租,还没找到工作,有多少你都拿去吧,我闭上眼睛看不到你的样子,你放心吧。”
方如香以前给了一本书给姜莜莜看过,专门写的是这些案例,其中有一段警官王大伟的说法,姜莜莜牢记于心,“北京有一个名牌大学的女孩,是个团支部书记,晚上出去打的,这个名牌大学的团支部书记它可能什么都不缺,她什么知识都有,但是她没有平安的知识,她晚上出去打的,这个司机一看她长得很漂亮,又是晚上一个人,司机就把她强奸了。完了以后呢,这个女孩子啊,她就说了一句话,结果这一句话,就是因为这一句话,把自己的性命丢掉了。她说了一句什么话呀?她说我记住你长什么样了,我一定要报案。结果犯罪分子说,那你都记住我长什么样了,我还留着你干什么?就一刀把她给杀了。后来咱们警察把犯罪分子抓到以后一审问,这个犯罪分子一共强奸了17个女孩,但是前面16个女孩都没死,为什么呢?人家没说这句话。遇事要冷静,别冲动。”
“打电话叫你老公送钱来,你香港的老公!”那男人打量了四周,刀子顶着姜莜莜的肚子,仍然是捏着那个部位,这样捅得进肉,捅不死人。
姜莜莜发晕了,拼命摇头,嘴巴被捂住也说不出话来,只是呜呜呜的断断续续的说,“我哪里有什么香港老公,我刚搬进来。”
靠,这男的是不是找错人了,楼上住的那个女孩才是跟着一个大她二十多岁的男人成双成对出入小区的,人倒霉吃凉水都是呛着。
包里的钱很少,那男人压低帽子,腾出一只手来翻钱包,不耐烦的把钱塞到口袋里,又拿姜莜莜手机查号码。
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姜莜莜脸上,“JIAN人,还说你没老公,这电话本还写着亲爱的老公呢。”
白哲瀚刚准备睡觉,电话响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姜莜莜,没理。
不停的响,还是接了,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你老婆现在在我手里,你现在拿十万块钱过来,我保准不伤害她,否则的话,你这辈子都见不到她了。”那男人威胁道,“现在叫你老婆跟你说话。”
姜莜莜拼命的挣扎,对着电话喊道,“我被绑架了,你快点来救我啊。我在金点家园3栋7楼7…4,不要报警,我会没命的。”
那男人抢过电话,白哲瀚说,“十万块这么块就花完了吗,用这样的办法来骗人,你把我想的太幼稚了,我不欠你任何东西了。”说完挂断电话。
那把刀的脚尖插在姜莜莜的肩膀上,刺破皮肉的声音是简单的噗,血流的慢,姜莜莜奇怪的看着自己的肩膀,她听到了白哲瀚的话,忽然明白了些什么,眼泪和笑容出现在同一张脸上。
“钱呢?”
“我没有钱。”
那男人第二刀割开姜莜莜的手掌时他忽然感觉到一股凉意,这个女孩竟然不怕痛,也不喊痛,她竟然在看着自己笑。
行走江湖数年,入室盗窃抢劫无数的邓筠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有些女人吓的尿直接都出来,有的跪地求饶,还有的自己把身上脱的精光,稍有反抗的也被刀子吓得把首饰都摘了,只有这个女人,竟然对着自己笑,那种哭着的笑,大概在鬼片里见过,如冤死女鬼般凄凉。
她到底要干什么。
(十八)
如果不是急着找钱跑路,邓筠也不会走上入室抢劫这条路,对着那女孩的眼神,心里忽然咯噔一下,她的眼里有比死更可怕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说不出来。
赵刚的尸体已经被发现了,该死的,竟然连兄弟的老婆都不放过,想到妻子坠楼脑浆四溢的惨状,邓筠的拳头握的更紧了,刚在电话里那男的明明说给了这女孩十万的,钱呢?肯定藏在什么地方。
顾不上姜莜莜了,四下翻着,却找不到,气的一脚踢翻了垃圾桶,红色的一叠从黑色垃圾袋的后面露了出来。
啊!他妈的在这里。邓筠叫了一声,两只眼睛里闪出贪婪的光芒,算了,只劫财不劫色,抓起钱就往门外跑。
那是姜莜莜做小白鼠辛苦赚来的,他并不知道。小偷偷钱包的时候也不管这些钱是否急用,比自己更需要的人正等着用这些钱。
从消防通道下去的时候,邓筠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微弱的灯光下,房间里的那个女孩追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切菜的刀。
就这么一愣,那女孩疯了似的拿起刀就砍下来,嘴里大喊,“还我的钱,那是我的。”
衣服被砍破了,肩膀有点剧痛,邓筠简直不敢相信这年头还有这样不怕死的女人,怕被小区保安发现,不敢恋战,憋住了尽往前跑。
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小区保安看见他冲了出来,早早的就躲在保安室里,面对墙壁假装接电话,对着一个没有接通的手机说,喂,我很好,最近有没有大牌,手气怎么样啊。
姜莜莜终于追到大街上,人还是挺多的,大家一看到这情景,纷纷让开一条小道,姜莜莜喊道,“抓住他,他抢了我的钱。”
路人就是如此可爱而可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又有人喜欢看热闹,让开的小道迅速又聚拢起来,在大家看来,抢劫没有抢自己的,就不算抢劫犯,杀人的,没有杀害自己或者自家亲戚,也就跟自己没太大关系,人人自保的年代,见义勇为的人罕有。
姜莜莜追着邓筠到了一个酒吧门口,邓筠逃亡这几天根本没有好好吃饭,忽然觉得腿一软,速度慢了下来。
菜刀的质量很差,所以姜莜莜砍到他胳膊的时候卷刃了,手一震,刀掉在地上,邓筠疼得几乎昏过去。姜莜莜从他怀里夺过那叠钱,看见散落在地上的一小叠,也迅速的捡起来。
邓筠捂着自己的胳膊,“那是我自己的钱!不是你的。”
姜莜莜下巴上沾着血,歇斯底里吼道,“什么你的我的,给我闭嘴,全部都是我的。”
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和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吸引了走入酒吧的满身是香水味的女人和满身是烟酒味的男人们的强烈注意,围观群众越来越多。
姜莜莜踢了踢倒在地上的邓筠,捡起菜刀对周围的人哭着大喊,“看什么看,没见过打劫啊。”
周围的人立即知趣的散去。
忽然酒吧里冲出几个男人,把两人团团围住。
“抓住这个女的。”邓筠对这些熟悉的面孔说道,他们以前经常找自己借钱买摇头wan,现在至少应该帮自己一把。
姜莜莜只有一把菜刀,但她不怕痛,砍了就砍了,如果一个人不怕痛,她是麻木的,那几个男人砍下去的那几刀,刀刀见血。
钱还是被拿走了,姜莜莜趴在地上挣扎着想爬起来,小腿上的血流的多,地上滑溜溜的,有些是自己的,有些不是。
如果有神,这个时候请出现。姜莜莜的眼前渐渐模糊,嘴里念叨着,那些钱是很重要的。
(十九)
一分钟有可能跟十五天一样漫长,姜莜莜觉得渴,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又回到了小时候,一帮孩子在自来水龙头下洗澡,夏天的水是冰凉凉的,尝一尝有甘甜的味道,是井水,刚喝下又觉得想撒尿,于是两腿之间流出黄色的液体,安画的尸体静静的躺在马路中间,也许不是她,也许是她,那么死死的闭上眼睛,现在她跟自己躺在一起,也是在众目睽睽下摆着,烧烤的味道冲入鼻孔,活着真的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对于每个人而言都是如此。
邓筠摇摇晃晃站起来,又倒在地上,周围的几个男人把他扶起来,远远的有不起眼的清洁工掏出山寨机拨打110,警察不在结局的时候不会来,报警的人用的是椒盐普通话,110小姐听不清楚,反复的问,你说的是十四号还是四十号,麻烦你慢慢说……
钱始终是抱在怀里的,但已经不多,只剩下几张,带着血。
“给我继续打!”邓筠嘴里吐出这五个字。
姜莜莜的眼前出现了一双脚,鞋子是磨砂咖啡色系带,以至于若干年以后她仍然喜欢男人穿这样款式的鞋,喜欢一个东西,总有它的理由,跟某个场景某个记忆关联。
一切都是闹哄哄,闹哄哄过后会变得静悄悄,这双脚的出现大概是原因,打手们都停住了手。
邓筠看到了一个人,就像见到了鬼一样。
赵刚的尸体是被自己切开以后堆在洗衣机里的,打开盖子时里面还有邓筠妻子的内衣内裤,豹纹内衣和豹纹小丁字,赵刚是老大,老大想要手下的女人易如反掌,但妻子还是跳楼了,也许是被喝醉的赵刚推下去的,总之头骨碎得很彻底。
赵刚是老大,老大死了,老二老三老四都要找凶手,谁找到了就能当老大,蒲远辉一看到赵刚的尸体就皱皱眉,说了声,“叫警察去找邓筠,这事我们不能自己动手。”
“老大,我们去哪里找?”手下有个高高瘦瘦的家伙外号叫鸡三,古灵精怪的懂得揣摩领导的心思,“要不我叫我们的档口留意下,手机群发消息怎样?”
蒲远辉点点头。
玛丽和谐酒吧是邓筠当初卖和谐摇和谐头丸发家的地方,蒲远辉觉得邓筠一定会去那里借钱然后跑路,其实偶尔也会替姓邓的不值得,至于嘛,又不是亲老婆。
晚上九点,鸡三的信息显示,邓在玛丽酒吧出现。
邓筠看到蒲远辉,腿一软,想跑也没跑多远就被抓住了。姜莜莜抬起头看那双鞋的主人,他正看着自己,好奇的,像在打量一只流浪狗。
如果是小说里的男主角,蒲远辉肯定是长的轮廓分明、长睫毛、有着修长手指和冷漠眼神的霸道帅男人。可惜是现实,蒲远辉长的并不帅,反而有点胖,也不高,目光好像难以集中,他的红色格子衬衫和黑框眼镜配上小平头根本就不像出来混的,在夜晚的人群中像华为加班后出来拍散拖的IT工程师。
“他抢了我的钱。”姜莜莜指着邓筠,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说道。
蒲远辉竖起拇指,“强悍的女人!你不痛吗?”
说完伸出一只手拉了她起来,她很轻,跟一床一斤重的蚕丝被一样轻,腿上流这么多血还能站起来,真让人不敢相信。
姜莜莜接过鸡三从邓筠手中夺过来的钱,心存感激,“谢谢,我不痛,我自己找家诊所包扎下就没事了。”
旁边看打斗的卖烟的老大爷目瞪口呆的看这个流血的女孩子走到自己面前。
“麻烦你,给个塑料袋装钱。”姜莜莜伸出手。
老大爷颤抖的扯出来一个不知道在哪里捡的红色大塑料袋,十万元丢在里面显得很轻薄的一小打,姜莜莜包了起来,夹在腋下,一瘸一拐的朝前走。
回头向蒲远辉鞠躬,“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她在心里默念道,希望有一天还能在这个城市遇见你。
如果一件事情,总是去想,也许有一天总会实现,姜莜莜在护士缝针的时候睡着了,没有用麻药,也不觉得痛,只是觉得困。
睡着了,就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二十)
姜莜莜搬家了,三次搬家等于失火一次,还好东西不算多,随便收拾收拾,装在一个大的编织袋里。
新的住所远离中心市区的喧嚣,坐公车去市区要两个半小时,这条路上除了每隔三十分钟有一趟巴士歪歪扭扭的开过来,大部分时候都是些卖菜的二道贩子从乡下收了菜和鸡鸭鱼的三轮摩托车,出租车都少有,就算有,也是偶尔路过,一阵风似的没了影子。
中介说这座小楼其实里面装修不错,房东出国了,一年最多回来一次,主要的是怕房子没人住,否则也不会这么便宜。
姜莜莜第一次看到这栋独门独户的三层小楼房心里就升起一股寒意,尖锐的屋顶上长满了深绿色的爬山虎,阴森森的墙壁上布满了青苔,推开大门进去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隐约夹杂着腐烂小动物尸体的味道,仔细看,阴沟里的小老鼠已经被沉积已久的死水冲刷得发白,骨架隐约露出。
里面供着两个老年人的遗像,黑框白面人,在这下着雨的黄昏显得压抑,客厅的灯坏了一只,黯淡的光线让人觉得秋天提前要来了。
“不怕,那是房东的父母,都去世了,怕他们不肯离开,就一直供在桌上,你就当他们不存在好了。”
姜莜莜抽了一下筋,腿上,大概是伤还没有好,虽然不疼,但觉得有些站立不稳,当下就坐在客厅的大椅子上,抽出钱,认认真真的数。
“好怪,有点鬼屋的感觉。”姜莜莜一边看着中介男,“不会因为这个才那么便宜吧。”还是那个短袖衬衣加领带的年轻眼镜男,他的皮肤很白,在阴暗的光线里看起来五官像跟这张脸没有多大关系,只是浮在这张脸上,诡异的笑笑,“你相信这些吗?上次介绍的房子风水不好,见血见刀的,所以这次是免费的看房,这里风水不错,而且又清静,买菜做饭也方便。”
是很方便,姜莜莜可以闻到五百米以外顺风飘来的菜地里的肥料味。
好吧,就是这里了,中介GG说房子可以请附近的农民工二十块一个小时帮忙把地沟清理干净,墙壁也可以请人重新粉刷,但要在天晴的时候,三天就干透了,不要的东西可以在杂物间放起来,一楼饭厅,二楼睡觉,三楼还有阁楼和阳台,做什么不好呢,才一万块一年,再弄点植物种上,不是别墅是什么。姜莜莜安慰着自己。
钱到银行存起来,上面的少许血迹让招行的MM心生疑惑,但还是很友好的清点了一下,微笑的说道,“您确定要开卡,然后存入七万元吗?”
银行MM的皮肤很白,额中心有一粒黑色的美人痣,笑起来给人愿意把钱交给她换成一张小纸片的那种甘心,姜莜莜吸了吸鼻子,点点头。
银行大堂的一个个子很高穿着制服的男生端过来一杯热咖啡,让她坐在沙发上休息,一边拿出一叠表格教她填写。
空调里吹出来的凉风和温热的咖啡加上帅哥的微笑让姜莜莜的心里忽然有种安定的感觉。
一个熟悉的声影进了银行。
(二十一)
蒲远辉只想看那笔欠款收到没有,把卡插进自动取款机,脑子里想着六位数密码,下意识的往周围看了看。
有个女孩在看着自己。难道今天的这件湖水蓝T恤太帅,还是新剪的头发太短,或许人有魅力就是这样,上个银行都要吸引个别女孩的目光。
看第二眼的时候才想起来原来这女孩是那天晚上打架的那个,回想起她上次的倔强劲,心里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心疼,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受这样的皮肉之苦,看她今天好端端的坐在银行里,端着杯咖啡,简单的黑白格子裙刚好盖住膝盖,小腿上有疤,但她好像并不在意这些,礼貌的对自己笑,蒲远辉也不禁点点头。
那笔高利贷已经收到了,这下那家人不必再受自己手下的骚扰,其实他们也不是还不起,是那男孩的老爸不想还,还找了白道上的人来说情,规矩就是规矩,谁叫那男孩嗜赌成性,一个晚上就输了十多万,真是不拿他老爸的钱当钱用。
如果你去银行查卡,发现一笔本来就属于你的钱到账,心情也会随之快乐起来。
“我请你到别的地方喝咖啡?”蒲远辉走到姜莜莜面前。
姜莜莜的心扑扑直跳,原来上次许的愿望被老天听到了,明明脸上带着笑,却说出相反的话,“不用了,这里的咖啡很好喝。”
“我可以等你。”蒲远辉看着那叠表格,知道她在办卡,一瞬间的好奇心占据了心里,家里的那位美娇娘有一次在偶尔下厨房时被菜刀把食指上的嫩皮切了一公分,血流到砧板上,那惨叫跟杀猪有得一比,菜刀扔到垃圾桶,捂着手指头叫自己开车去医院,饭没吃上送她去医院包扎最后还是在外面吃,回来的路上到家政公司请了个做菜其难吃无比的保姆当钟点工,连续一个星期都要自己给她洗澡说手不能沾水(当然这个蒲远辉愿意效劳),到这一步这件事才算了结,记得刚结婚一个星期时于丽芝请公婆到家里来吃饭,很多菜都是之前在外面买好放到冰箱里,吃得爸妈绝口称赞说找对了老婆,其实只有那份饭后沙拉是她做的。
姜莜莜看他对着银行角落的幸福树在发呆,心想这个男人是不是很喜欢植物,扬了扬手中的卡,“好吧。”
艾米加会所就在银行对面的马路,不用开车直接从马路中间穿过去就到了。
中午的太阳很大,在车流中穿行时姜莜莜用余光打量身边这个男人,他若无其事的盯着前面的餐厅。
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今天姜莜莜坐公共汽车一个多小时才到了招商银行,只是听说这里有咖啡喝,不过是速溶咖啡,咖啡是刮油的,闻到店里牛排的香味,肚子不失时机叽叽咕咕的响起来。
“来一份情侣套餐吗,今天的牛排特别棒!”服务员的衣服跟A片里的女佣打扮相似,声音甜美的像布丁,颤颤巍巍的带着香气。
牛排混合着沾染血红番茄酱的黄色意大利面很像一个有痔疮的人拉出的一堆死蛔虫……………心情不好的人就会这样看待。但姜莜莜心情很好,这是来深圳以后最开心的一天。
用餐时姜莜莜觉得自己像在做咏乐会,每吃一点东西就要回答几个问题。
蒲远辉大致了解了她的经历,从孤儿院到被人收养,逃回来后带着一颗年轻的受过伤的心来到这个专门找伤心的城市,被同乡带到传销魔窟后辞掉医院临时看护的工作后被人打劫,现在一个人租间房准备慢慢打算。
姜莜莜跳过了做小白鼠被人轮奸以及安画爆尸街头的情节,那样不温馨但很血腥。
“你呢,说下你的故事给我听。”姜莜莜打了个响亮的饱嗝笑着,说实在的,这顿食物太丰盛了,牛排很嫩,带着血丝。
“我没什么好说的,有时候帮你收账。”蒲远辉扁扁嘴,“一句话就说完了。”
“嗯,你不愿意说就当我没问过。上次的事情谢谢你,否则我怎么可能拿到我的钱,对了你看起来不像黑社会,倒像个大学教授,我们学校以前有个老师跟你长的有点像。”
“呵呵,对了你很需要钱吗?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要小心一点,将来有什么打算?”蒲远辉脱口而出一连串的问题。
“不知道,找工作做,然后赚点钱就回老家找人结婚了此一生。”姜莜莜盯着窗外,好像她期待的美好生活就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蒲远辉的电话响了,是于丽芝,在美容院做完拔毛手术让自己去接。
挂了电话有点尴尬,蒲远辉结账,一边问,“不如我顺便送你回家?”
姜莜莜摇摇头,“不顺路,我住在郊区,谢谢你请我吃饭,你的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蒲远辉把名片递给她,“我叫蒲远辉,正行生意是电器,在深圳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给我打电话吧。”
姜莜莜接过名片放到钱包里,一边拿起桌上的纸片写下自己的电话,“我是姜莜莜。对了,给你打电话的是你太太吗,你赶紧走吧,免得被她看见误会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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