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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场屠夫-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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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来第一天时董超跟新兵谈心时在塑料软皮本上上登记了每个人的生日,到时候炊事班会给过生日的新兵加水煮荷包蛋。 
     蒲远辉的生日是农历七月十五日。董超认真的记了下来。 
     没有女兵,也很少看到女人,有一次部队来了一个文工团,在八一建军节的时候进行了慰问演出。
     第二天早上,很多人洗被子,晒干以后的精斑很是显眼,像世界地图,有人能从上面找到日本和韩国。
         何其明现在在连队里跟蒲远辉是很铁的,一起在晚上画过地图,一同YY着那些杂志上的电影明星,也因为一同关过小黑屋,小黑屋就是禁闭室,在连队最东边的角落,风呼呼的吹。两人没事就开始聊天。黑漆漆的屋子里,聊着各自家里的事情,听说蒲远辉的爸爸是当官的,一阵羡慕,何其明的父亲是个农民,但也是希望他去当兵,又从家庭小事聊到国家大事,想象如果自己被派到越战前线会不会踩到地雷之类。他不知道蒲远辉在撒谎,爸爸早就不要他了,天知道男人为了所谓的前途能牺牲多少不该牺牲的东西。
      “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蒲远辉舔了舔嘴唇,这会应该深夜十二点多了,依稀能听见紧急集合的哨声,在小黑屋里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放肆睡觉。 
              “我有个妹妹。”何其明说道,“还会开拖拉机,帅的很,不过已经有对象了。你呢?” 
          “家里就我一个小孩,我没有对象,除了我姑姑,我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呢。呵呵,要不给你讲个笑话吧。”蒲远辉道,黑暗中看不到他白皙的脸上无奈的表情。 
          “唉,要是个美女跟我关在一起就好了。”何其明在心里唉叹道,“说吧说吧。” 
          “首长说,同志们好!士兵说,首长好!首长拍一士兵的胸部说,看啊这肌肉练得多好!士兵说道报告首长;我是女兵。” 
         何其明觉得是个没意思的冷笑话。
(八十二)
    
      忽然窗外传来一阵女人咯咯的笑声,两个人吓了一跳,蒲远辉看一看窗外,窗户很高,一片漆黑连星星都没有,“你听见什么了?” 
         
          “有女人的笑声”何其明说道,“快,垫起我,我看看,是鬼我也得捉它一只。”何其明踩在蒲远辉肩膀上,刚好够到窗户。 
    
           那是一只藏匿在黑色长发里的硕大的眼睛,隔着铁栏杆,映着月光。 
    
         只听啊的两声,窗外的尖叫声、沉闷的摔跤声还有何其明的唉呀声混合在一起,“有鬼啊! 
    
          “鬼……”蒲远辉的手心冰凉,“咱们这哪里有女的啊,听说禁闭室以前是专门枪决罪犯的地方。”     
    
          “头发长的,眼睛大得突出,额头中央一颗很大的红痔!吓死我了。” 
    
          何其明发着抖,终于抵挡不过睡意,靠着墙壁两人昏昏欲睡了,那个笑着的那个女人下半夜没有出现。 
    
          清晨时分才有人从窗户外扔了两个包子进来。 
    
          非常有爱心的董超。两人相视而笑。 
    
          其实这次关禁闭纯粹怪蒲远辉多管闲事,班长鲁跃进这人本身脾气躁,训练新兵更是耐心有限,何其明人高但体力不够好,训练正步踢腿分解动作时身体有点歪,扶好了还是歪来歪去,眼看就要举行新兵训练比赛,哪能因为他一颗老鼠屎坏了班上的一锅汤。一时性急骂了句的怎么蠢得跟猪似的,一脚踢了过去,踢中了何其明的蛋蛋,他的身体失去平衡,捂着裤裆直接摔地上了。蒲远辉对着鲁跃进就是一拳,谁叫你打他的,蒲远辉知道何其明的母亲去世的早,他最忌讳别人骂他老妈。那鲁跃进可是老兵,还是班长,这次丢脸了,一个飞腿扫在何其明脸上,何其明的鼻子顿时流得稀里哗啦。大家都不动,蒲远辉从后面架着班长鲁跃进的胳膊大喊,“揍他!” 
    
            最后虽然鲁跃进的下巴被打歪了,但这两个不怕死的新兵也没占太大便宜,以下犯上不服从命令是严重的,关禁闭一天,还要写检讨。何其明写的很一般,但正是这封检讨却让蒲远辉在连队名声大噪。 
    
     从事件经过的动人心魄的描述到自己的深刻反省最后的重点实际上是对班长野蛮军训对革命战友从肉体到灵魂上的催残以至于延伸到雷锋精神到叛逆心理在战场上的不利因素到一个人的人生观世界观的建立,看的指导员和连长连连赞叹,这是个新兵写的吗? 
    
          蒲远辉读书的时候作文不错,从禁闭室出来,军训时换了个班长,不打不骂,鲁跃进受了处分,调到炊事班当炊事员,这让蒲远辉十分内疚。
    
      第二年冬天的某一天,炊事班班长董超对探头探脑的两个家伙道,“你们还在门口看什么看,指导员不是派你们过来帮忙的吗?” 
    
          和面的鲁跃进早就没了当时军训时候的威风,洒了些面粉在案板上,头也不抬。 
    
          何其明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三支烟和一瓶二锅头,除了蒲远辉,三人都对着抽起来,他不抽烟。是难得偷闲的好时光,四个人一起聊着就笑了起来,相逢一笑抿恩仇,蒲远辉仍是觉得董超看自己的眼神有点怪,聚会末了还说了句,“等你明年过生日的时候给你弄顿好吃的。” 
    
     何其明在喝醉之前听董超说起自己的妹妹,以前就在这附近的村子住着,长的十分漂亮,因为董超根本不想让她嫁给本地人,想让她嫁到城里去,所以对这些城市里来的新兵都特别照顾。
    
 (八十三)
    
      过年的时候到我家吃饺子,董超大大咧咧说道,叫我妹子认识一下你们。
    
     是挑剔一下我们吧。蒲远辉笑道。
    
     挑可以,剔不敢,董超开始收拾东西。   
    
     入伍第二年,蒲远辉总算见到了传说的柳蔓菁,第一眼就喜欢上了,猛的想到了西游记里的句子“冰肌藏玉骨,衫领露酥胸。柳眉积翠黛,杏眼闪银星。月样容仪俏,天然性格清。体似燕藏柳,声如莺啭林。半放海棠笼晓日,才开芍药弄春晴”。
    
     她的健康活泼的脸蛋和玲珑的身材简直让蒲远辉一想到她就要冲动,矜持中又浅笑,仿佛这样的笑容在心中永远保留。
    
     柳蔓菁从田坝上走来,那天下着小雨,朦朦细雨中,柳蔓菁有点犹豫,她的鞋子很新,万一跨不过来就要沾满泥了。
    
     蒲远辉和何其明一起伸手去拉她,左手一个,右手一个。
    
     蒲远辉觉得柳蔓菁的手柔软的,比姑姑的手要小一些,何其明也大献殷勤,帮她把背上的篓子卸下来。
    
     柳蔓菁在厨房穿着一件有些旧的线衣炒菜,汗水留下来,笑着擦干,回头对在桌前等着的几个人说道,“等会就好了,你们吃辣子厉害吗?”
    
     何其明说多放多放,又喝酒又吃肉,柳蔓菁就在旁边笑着夹菜,有时候喝酒的时候有点害羞,还是一饮而尽了。
    
     她身上有很好闻的青草味道,她笑着对何其明说,“那天在小黑屋里我趴在窗户上吓着你们了吧,我其实想看看哥哥说的你们长的是什么样子。”
    
     晚上,何其明在下铺睡不着,点着烟拉蒲远辉聊天,“你喜欢就给你吧,我不适合她。”
    
     “她喜欢的是你。”蒲远辉从柳蔓菁的神态可以看得出来。
    
     推推让让中,蒲远辉好几次休假都是跟柳蔓菁一起出去,钓鱼、游泳和挖土豆。
     一切都是顺利成章,水到渠成。
    
     “哥,你退伍后来找我不?”柳蔓菁赤裸的躺在高粱地里,四月,春暖花开,美妙曲线兴奋的起伏。
    
     “当然来,你是我老婆了。”蒲远辉兴奋的抱着她,干净的人儿,干净的身体。
    
        其实指导员也有妹妹,就在部队。 向彩虹来部队的第一个星期,连队的病号忽然就多了起来,很多根本不是来瞧病,是来瞧她的,包括何其明和蒲远辉两个家伙。这公主性格活泼,外表可人,谁都喜欢。 
    
          向彩虹心里筛选来筛选去也就是这两个。何其明比较外向,人也高大风趣但太滑头,蒲远辉偏内向但看起来有点胆怯,而且据说跟柳村姑关系很好。年轻的男女在一起总是很容易成为朋友,何况是没有什么人员流动的部队,生个小病,可以休息还可以跟护士MM聊天,十分惬意。 
    
         第三年,何其明当上了空军地勤的汽车兵,蒲远辉便跟着做飞机加油的工作,蒲远辉的短短三年年空军地勤生涯中,没有参加过越战,但发了一把冲锋枪,只是每天看着飞机在机场起飞降落。
  两人虽然称兄道弟,其实是心照不宣,既是朋友,又是对手,还单挑了一次决定谁放弃,最后两人又被关了一次禁闭。向指导找了两个年轻人谈话,二人都没有说打架的原因。 
    
        向彩虹的鹅蛋脸总是浮现在蒲远辉的梦境里,他渴望生病,这样就能见到她,跟她聊天,忽然觉得整个人都变得轻松开朗。下铺的何其明到了秋天还不盖被子,他也希望感冒,感冒了就能被公主握着手,把细细的针头插到血管里输液,隔一段时间公主就会看看自己头顶的吊瓶还剩多少,等待的空闲,向彩虹拿着一本书在阳光下看,病人不多,就这样安静的看着,象雕像,脸上淡淡的一层绒毛。 
    
          两个家伙比谁训练更狠,文化更过硬,拼命的讨指导员喜欢,有时候能不能在一起也许就是指导员一句话。 
    
         董超只是沉默,听他们述说,偶而也发表下自己的看法,他拍拍蒲远辉的肩膀,“要对我妹子负责啊。” 
    
          蒲远辉点点头,“当然了。” 
    
     世界上不存在一辈子只爱一个人,那是爱情小说里的桥段,真正的现实是,男人同时看见两个女人,他两个都会喜欢,然后再开始按照条件慢慢筛选,如果可能,他两个都想要。
    
     蒲远辉是这样,何其明也是,都不服气,都要去争。
    
          向彩虹给蒲远辉的那封信时,他高兴的在床上差点翻到地上了,压抑住狂喜。
     信的内容是这样:传说在昆仑山上,有一个金光闪闪的天池,那是王母娘娘洗澡的地方。在天池岸上,生长着一种仙草,这种仙草能起死回生。有一年民间大旱,瘟疫流行,成千上万的百姓死亡。住在天池中的龙女,看到人间遭受灾难,十分同情,把天池岸上的仙草偷偷带到人间为人民治病,普救众生,成千上万死去的百姓竟然起死回生,龙王知道此事,大发雷霆,一怒之下、把龙女打下人间。龙女到人间后,心甘情愿变成还魂草,普救众生。还魂草生命力强,晾干后放入水中又生长,故名还魂草。我发现不对旁边的墓地有很多,我想你们晚上帮我挖来做药引,看谁挖的多,我就会开心。
    
      何其明也知道了那封信的内容,向彩虹也给了他一封,一摸一样的,他马上跟董超说了。
    
      向彩虹想知道他们够不够勇敢,胆子大不大,愿意不愿意为自己付出和牺牲,董超觉得公主的脑袋真是进水了。
    
        蒲远辉吃了三个水煮荷包蛋,等着晚上十二点翻墙出去赴约,等着等着就睡了过去。 
    
         迷糊中,似乎何其明叫他起床,赶紧穿好衣服往门外走,脚下一滑,仿佛踩了一团棉花,又睡了过去。 
    
         是被一桶凉水浇醒的,一间古怪的屋子,象个新房,扎了很多红花,自己被绑了起来,旁边站了一个女孩,穿着红衣,盖着红色头巾。
    
     董超的脚一踢,蒲远辉跪了下去,“你干什么,放我出去,晚上我有重要的事情你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你睡了我妹子你还不负责任,今天还想去摘什么鬼草去讨指导员的妹妹欢心,你到底知足不知足。”
    
     花心真的是人的天性。
    
      “从此以后你就是我妹夫了。”董超无比怪异的笑着。 
    
     就这样,蒲远辉被迫成了亲,但只是个仪式,董超不知道还要结婚证。
    
     向彩虹到天亮时拿着一大堆九死还魂草问何其明,“蒲呢?” 
    
          “他说害怕,不来了。”何其明是实话实说,走的时候问了他,蒲远辉嘴里嘟囔着说,怕,怕,怕,冷啊,冷。 
    
         向彩虹的眼神黯淡,“那我们走吧。” 
    
         蒲远辉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指导员,原来董超患了神经分裂已经很久了,只是没有人发觉罢了,他有严重的强迫倾向。而蒲远辉也因违反纪律而离开了军队,这个婚就是假的了,董超只想让自己妹妹嫁给城里的人,但如果柳蔓菁跟自己回去,那个破烂穷苦的家,要害她一辈子,不如让她就在这里安静快乐的生活下去,让她对自己死心会更好,何况找人来检查,没有怀孕的迹象。
    
     临走之前蒲远辉很少跟其他人说话,何其明已经调到广州去了,如果不出意外,他可以跟向彩虹结婚。     
    
         指导员问蒲远辉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地方, 他摇摇头说我还是回去吧,我家里有事情要办。
    
        退伍回来,蒲远辉找过父亲,但父亲还是不承认他和母亲的存在,干脆一刀子捅了过去,一蹲就是两年。在监狱的日子里,何其明曾经来过一次,说跟向彩虹已经离婚了,因为在部队被踢那一次,自己废了,
 (八十四)
    
      福利院很安静,小孩们都在午睡,姜莜莜有两年没有回来了,院子里的槐花香甜的味道仿佛又回到了童年。
    
     方如香等的眼睛都发直了。
    
     上午有个男人来打听孤儿的情况,还有民政局的领导陪同,翻了从建院以来的所有孤儿名单,然后认领了两名三岁的女孩走了,手续齐全,又是拍照又是捐赠,搞得自己累了半天,又有点舍不得,毕竟孩子找了个好归宿,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肚子饿了吧,方如香热情的招呼蒲远辉,“我们莜莜啊,从小就是懂事,你看还带那么多东西给我,真是晕哦。”
    
     姜莜莜给蒲远辉夹菜,“快吃,可好吃了,我妈的手艺,那可不是盖的。”
    
     蒲远辉微笑着听方如香说着姜莜莜小时候的趣事,其实姜莜莜也不像她自己说的那么听话,也很淘气,比如做过一些很极品的事情,把人家单元楼的脱在外面的鞋子挂到树上,让人骂了整整一天。
    
     姜莜莜打断道,“那是她家孩子欺负我好不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吃饱了饭就安排在福利院的招待所住了,晚上跟一帮小孩做游戏,学画画,看卡通片不亦乐乎。
    
     蒲远辉看她那善良的样子,喜欢到不行。
    
     她那么喜欢孩子,对自己的小孩更加会喜欢的,蒲远辉忽然有了一种冲动。
    
     “你去哪里,外面很乱的,早点回来。”姜莜莜听说蒲远辉要出去买东西。
    
     “不要忘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蒲远辉挥挥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方如香在后面问道,他以前是干什么的。
    
     哦,警察。姜莜莜吐吐舌头。
    
     小朋友们分享着姜阿姨带来的巧克力和糖果,开心的不得了,叽叽喳喳的。
    
     姜莜莜想起了自己的快乐时光,是啊,就这样继续下去,人生也就完满了。
     他回来了。
    
     他跪下了。
    
     他掏出一枚在灯光下闪烁着光芒的戒指。
    
     嫁给我好吗,我要照顾你一辈子。
    
     姜莜莜不知所措,稍微大一点的小朋友是在电视剧里见过这样的桥段的,纷纷起哄,奶声奶气的说道,“说我愿意啊。”
    
     姜莜莜晕,现在的小孩什么都知道。
    
     “我,不知道。”
    
     蒲远辉看了看方如香,求助的眼神。
    
     “我愿意。”方如香点点头。
    
     囧,怎么是她说我愿意,姜莜莜被雷到了,方妈妈应该说,我同意。

 蒲远辉真诚的眼神闪烁着,不亚于手里钻戒的光芒。
    
     姜莜莜尽情的享受这一刻,点点头,深呼吸一口,“好吧,嫁给你。”
    
     把她抱起来的时候,觉得她长胖了,那是幸福的肉。
    
     这几天的时间是无忧无虑的,蒲远辉准备带姜莜莜回去,给老头子瞧瞧,估计他也没什么意见,有意见也不敢说出来,要当爷爷的了,他肯定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不知道他喜欢孙子还是孙女。
    
     方如香也是喜上眉梢,这个家伙终于可以嫁出去了。福利院的工作也不能放下,明天他们就要走了,今天得把照片洗出来,作为全省优秀福利院,后天有其他福利院的人要过来参观学习,可不能丢脸啊。
    
     姜莜莜还在睡懒觉,蒲远辉早早起来,吃过早饭后看见方如香忙得不亦乐乎,想着这几天做饭做菜买东西也够累人家的,赶紧过去说帮忙。
    
     好吧,你把这些照片分类,外国人和中国人分开。
    
     这些都是认养小孩的人对吗?蒲远辉跟方如香聊着天。
    
     对啊,都是下辈子会有好报的人,什么事情都有个因果,上辈子做了坏事,这辈子就会有报应,如果没有报应,迟早都会有的,所以人要广结善缘,多做好事,不要伤害别人,要多帮助别人。方如香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嗯,多谢您的教诲。蒲远辉笑着。
    
     那笑容在一瞬间凝固了,他看见一张照片,上面的人再也熟悉不过了。
    
     “他是谁?”
    
     方如香戴上老花镜,认真的看了,“哦,这是上个星期来的何先生,很大方啊,一下子认养两个孩子,还捐款了。”
    
     何其明?!对,就是他。
    
     他为什么来湖北,他老家不是潮州的吗,蒲远辉满脸疑惑。
    
     方如香见他对这张照片上的人感兴趣,也就开始摆起了龙门阵,“这个何先生是潮汕人,没有孩子,所以才来领养的,但是他翻了我们的资料我就不懂了,说是要找一个一九八七年秋天生的孩子,我这里这么多,他也没找到个之所以来,那么大的孩子他怎么领养啊,都二十三岁了。”
    
     “他有电话吗?”
    
     “资料上有,你要这个干什么?”方如香觉得奇怪。
    
     蒲远辉的手微微颤抖着,“帮我找下何先生的电话好吗?”
    
     在福利院的角落里,蒲远辉按下了何其明的电话,通了。
    
      何其明简直要激动死了,竟然可以重新跟战友联络上,电话里声音都哽咽了,他现在又结婚了,因为没有生育能力,所以想领养一个小孩。
    
     “那你小子跑到到襄樊的福利院做什么?”蒲远辉问道。
    
     何其明唉了一声。
 你不知道吧,柳蔓菁你还记得吗。
    
     蒲远辉说,记得,不就是董超他妹妹吗,怎么了,现在还好吗?
    
     何其明幽然道,“我前段时间曾经回去找过她,这些年总觉得有点对不起蔓菁,到了村里,找很多人打听,有几个老人说你退伍后她马上就嫁人了,因为村里年轻男人知道他曾经跟一个当兵的好过,都不愿意娶她,他哥哥一直都住在精神病院。后来在她亲戚的介绍下,蔓菁嫁到了湖北襄樊。查了很多地址才找到她在湖北农村的家,她老公告诉我她很久以前出骑自行车摔到悬崖底下摔死了。”
    
     蒲远辉的心咯噔了一下,眼泪掉下来,那个背着竹筐在田野里笑着看自己的女孩,在高粱地里翻滚着搂着自己脖子说喜欢自己的女孩,那个泣不成声的说你要回来接我的女孩,死了,连同自己的青春,一起死了。
    
     何其明的声音特别低,“听他老公说,她嫁过来时怎么都不肯跟湖北的老公同房,问为什么,说是有了小孩。她老公也算是厚道也没有打骂她,说只要那个野男人的小孩不放在家里养,还是可以继续跟她过日子。孩子生下来了,是个女娃,蔓菁听说这里的福利院对小孩很好,就坐很久的车来到襄樊福利院,把不到一岁的孩子给送了,没过多久,她自己也就出了事。”
    
     蒲远辉的手机从手里滑落。
    
     何其明还在电话里喊着,“怎么了,她的小孩是在一九八七年三月三日出生的,送到福利院时是十月,我那天时间来不及了很多资料都没查,麻烦你再查查看,如果有那小孩的消息,麻烦你告诉我,她的生活以后由我来资助……”
    
     姜莜莜,女,1987年3月出生,出生地不详,1989年被领养后退回,1994年被领养,2000年回福利院……
    
     蒲远辉呆呆的站在原地半个小时一动不动。
    
     直到姜莜莜从房里出来,“好饿啊,我们一起出去吃东西吧。”
    
     蒲远辉看着姜莜莜,从头看到尾,看着她微微凸起的小腹,慢慢的蹲在地上捡起手机,发了疯似的跑了出去。
    
     姜莜莜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跑,而且再也找不着了。
    
     蒲永林在见到儿子的女朋友时,大大的失望,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儿子走后跟老伴说,“审美观真是独特。”
    
     不满归不满,还是参加了儿子的婚礼,鼻孔里哼哼哼的哼了一百多次。
     蒲远辉的回忆里不敢出现姜莜莜三个字,甚至连生姜都不再吃了,有时候逃避是男人的本能。

终于完结了 等了很久很久的结局

     (大结局)
    
      方如香没有问为什么,只是悉心照料,因为有些事情不能说太细,问了也没用。
     怀孕的姜莜莜没什么太大的爱好,就是喜欢吃蓝莓蛋挞,她记得有一次在咖啡厅里许下的愿望:
    
      将来我的老公大概也是这样,陪怀孕的我逛商场,提奶粉,照顾我,即使半夜也要给我买我喜欢吃的蓝莓蛋挞
    
      姜莜莜曾经打过蒲远辉的电话,是个女人接的,说我老公到店里去了没带手机,你找他什么事情,你是谁?
    
     姜莜莜挂了电话。
    
      哦,原来他结婚了。但为什么要送戒指给我,钻石还那么大颗。姜莜莜自认不是那种纠缠到底的人,但还是挺着大大的肚子在深圳找了一圈,见了一趟许诺,找了骆君常的朋友,知道了蒲远辉的地址。
    
     结婚后慢慢发了福,也没有再重新到帮会上去做事,只是把原来的电器店经营起来,老板娘是一个泼辣结实的女人,三十八岁,比自己小十岁。
    
     老板娘经常跟邻居说,我嫁给他是他的福气,老牛吃嫩草。
    
     蒲远辉在收拾柜台上的零碎物件时,看见了一个女人,挺着大肚子站在马路对面。
    
     蒲太太走过来,大概觉得老公今天很帅的缘故,从后面抱着,也是挺了个肚子,高龄产妇,实在不易。
    
     姜莜莜转过身走了,因为她看见蒲远辉背过身去。
    
     还记得吗,在这个喧嚣的城市里,在那个热闹的晚上,那些魔鬼张牙舞爪要吞噬我,生活的艰难折磨着我,我被打倒了,即使流血也不可怕,因为我的眼看到黄泉路,我的身体只是了无生机的躯壳。
    
     然而我看见了你,像神一样出现,你的光笼罩着我,帮我驱赶恐惧和寂寞,你伸出的手,我握住就不想放开。
    
     忘记我了吗,还是我不想忘了你,你的转身,是逃避还是不忍。以后在深夜会想起我的,虽然我只有小小的、倔强的灵魂。
    
     蒲远辉泪流满面的再回头,对面的马路已经没有她的影子。
    
     姜莜莜在医院的时候,李乐充当了假的丈夫,他很快乐,因为他叫李乐,快乐的原因是因为看不见,看不见幸福的到来,代表看不见幸福的转身离开。
    
     那一声尖叫,几乎让产房所有的人心头颤抖。
    
     姜莜莜感到了…………痛苦,那种绝望的痛,从嗓子眼里发出来,伴着一声婴儿的啼哭。
     福利院里,又多了一个,他是个男孩,头特别大,骨头特别软,手指很漂亮。
    
     姜莜莜失踪很久了,没有人找得到她,方如香想着她大概是找工作去了。
    
     天气很好,十月秋风送爽,阳光灿烂,看着在地上爬的大头娃娃,忍不住逗着他,“叫奶奶。”
    
     大头娃娃发出的声音是“依依呀呀,汪汪汪汪。”
    
     三年了,没人领养这倒霉孩子,方如香悲从中来。
    
     电视里在播放一则新闻:13日上午,本市沿河大桥附近的河面上漂来一具女尸,尸体高度腐烂、发出陈陈臭味,估计死亡时间较长。12时许,记者在现场看到,呈黄白色的女尸尸背朝上,躺在河岸边的草丛中,发出阵阵恶臭,周围到处是乱飞的苍蝇。一位路过的女士看到尸体后,不禁当场呕吐。不久,消防官兵赶到了现场,并于11时许将尸体打捞上岸,公安民警也迅速赶到现场,拉起了警戒线。目前,该案正在进一步调查之中。
     大头娃娃抬起头爬到电视旁,抬起硕大的头,“依依呀呀,妈妈妈妈。”
    
     方如香拍了拍他的大头,“妈什么妈,又不是你妈。”
    
     一阵风儿吹来,院子里的银杏树叶从枝头坠落,纷纷扬扬如蝴蝶飞舞,虽然短暂,但是美丽,静静的躺在泥土里,怀念自己曾经鲜活的季节。
  后记:
    
      很忐忑的写完这个故事的结局。然后在很久以后的一个匆忙的早晨贴完了这个故事的大结局。
    
      这是我第一次尝试此类的风格,也是我自写作以来创作时间最长的小说。
    
      姜莜莜是孤儿,她的一辈子都在被命运捉弄,一次一次反抗,一次一次屈服,最终还是选择自己的方式离开,是离开福利院,离开自己的孩子,还是离开这个世界,或者离开那个原来的自己,无从考证。
    
     她爱过白医生,但白医生是个另类,既是医生,也是病人。她也曾喜欢过戴精诚,朋友之间的那种喜欢,后来发现他只是利用自己,还有蒲远辉,她的父亲,到最后她也想不到他是自己的父亲。而蒲远辉想到了,怎么去面对,只有逃避,找一个普通的人凑合结婚的方式去逃避,是否可以解脱,他心知肚明。
    
     许诺是有心机的,从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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