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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房客-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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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彦喜欢打手枪,爱的不得了,而每天射三次精的结果使他无心课业。
    我可以了解他跟他的左手为什么那么要好,因为这个白念大学的废人根本交不到女朋友,我曾经将针孔画面调整到最大,发现他总是两条腿架在计算机桌上,左手急速抓着他那条脏东西,朝着小泽圆、川岛合津实、白石瞳等日本AV女优的脸孔射精。
    这令人无法忍受。我无法忍受他跟我意淫同一批女孩子。
    “扣扣扣!扣扣扣!”我轻轻敲着门,双手叉腰。
    房里传来东西碰撞的声音。
    “扣扣扣!扣扣扣!扣扣扣扣!”我不耐地敲门,心中暗自嘲笑着。
    柏彦慌慌张张地打开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他可不比老张,他的脸色像是后车厢塞了具尸体却遇上路边临检的杀人生手。
    我轻轻喉咙,微笑道:“没事,只是来问问你住得还习惯吗?”
    柏彦有些错愕,但很快就回答:“习惯。”
    马的,连句谢谢都不会说吗?你不知道我本来打算租五千块一个月吗?
    我微笑:“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吗?”
    柏彦有些不耐,说:“没有,嗯,如果再便宜一点会更好。”
    我点点头,笑笑:“我会想想看。”拍拍他的肩膀,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记得跟叔叔说。”
    我走了,听见柏彦关门的声音。
    回到电视机前面,我盯着柏彦打手枪,计算着时间。这小子平均打枪所需时间是三分钟四十七秒,但会视AV女优是谁而定,他现在盯的是新女优草莓牛奶,而草莓牛奶的平均记录是四分又八秒。
    快了,我格放柏彦的计算机屏幕,我知道草莓牛奶就快吸出精来(因为我看过那片),而柏彦总会慢上两拍。
    我拿起电话,拨着柏彦房间的电话。
    只剩下“拨话”一键没按。
    柏彦的手越来越急,而草莓牛奶已经吸出精来,双手打开,慢慢吐在手心上。
    柏彦的背越晃越剧烈,于是我迅速按下“拨话”。
    电视画面里的柏彦抽慉了一下,但不是射精的那种抽慉,而是受到惊吓。
    柏彦愤怒地看着电话,一拳重重打在桌子上。碰!
    “喂,我是房东。”
    “干嘛?”
    “我只是想问你,我一整天都想不透为什么要使用双截棍?用来干嘛啊?”
    “......”
    “嗯?”
    “那是歌啦,周杰伦的歌啊。”
    “喔,是喔,是新人吗?我真是过时了。”
    “......”
    柏彦挂上电话。
    我满足地看着电视里的柏彦摔在床上,胡乱打枪射精后便躺着睡去。
    这小子今天射精真是不顺利。
    住在柏彦楼下的两个男同性恋,跟住在这栋房子里的其它人互动良好,与我原先想象的大不相同。
    我本来以为郭力跟令狐两人只是想找个打炮的隐密小窝才会在这里筑巢,怕家里人知道他们的同志身分之类的理由吧,但他们并不是全把这里当作廉价旅馆,尤其是郭力,跟所有人都会打招呼,跟不懂礼貌兼又没有前途的柏彦完全不一样。
    “请大家吃。”
    年长的郭力偶而会买些饮料跟小蛋糕放在一楼的客厅桌上,附上纸条。真懂得做人。连厨房冰箱里,郭力也常放巧克力牛奶的家庭号跟一桶冰淇淋,附上纸条说请大家随意取用,所以老张也总是在巧克力牛奶即将过期时,毫不客气将它拿到自己的房间储存起来。
    郭力四十多岁,但皮肤保养的很好,脸又长得一副斯文有大脑的样子,加上他有一份待遇优渥、社会地位高的大学教职,我猜想他在同志界一定颇有身价。我从跟他几次短暂的对话里得知他其实是有老婆小孩的,但他的家人并不知道他的性向。
    “我可以理解你为什么要隐瞒真正的性向,唉,人嘛,总有一些秘密不想让别人知道,就算是家人也一样。”我说,喝着郭力请客的啤酒。
    “其实,我也不是刻意隐瞒。”郭力微微有鱼尾纹的眼睛笑着:“我喜欢男人,可女人我也喜欢,爱情就是爱情,是不分性别的。”
    “照!照啊!说得挺有道理,我以前怎么都没想过?”老张的手大力拍着大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但我知道他对这话题一点也没有兴趣,他只是喜欢抬杠而已。
    “可以接受两种性别的爱情,不见的是福气,可也决不是罪过。”郭力笑笑,他连拿啤酒的姿势都很绅士,一点也不娘娘腔。
    “你跟令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我问,这些我可无法从他们的日常对话里偷听到。
    “很久了,以前他是我的学生。”郭力话只说到这边,似乎笑笑不愿再说下去。
    “啊!是师生恋啊!哈哈真有你的!可惜我教的是国小!没你幸运!”老张夸张地大声嚷嚷,我心想真是狗屁。
    而令狐只是在一旁安静地坐着、看着擅长交际的郭力,不时面露满足的微笑。
    令狐的年纪只有二十七岁,身子骨壮健,我常看他在房里健身,有时一动就是两个多小时,我一时兴起还会跟着他的动作一起活络筋骨,毕竟我也想拥有那六块肌理分明的腹肌。
    我可以理解令狐为什么这么勤于健身。那是一种资格,一种被呵护的条件。
    “老师。”
    令狐赤裸依偎在小腹微凸的郭力身上,郭力一边看著书,一边慢慢抚摸着令狐漂亮的背肌,每每他的指甲游移在令狐身上,令狐都会不由自主地颤抖,而郭力用力捏着令狐的屁股时,令狐还会发笑,像只乐坏的土拨鼠。
    说到土拨鼠,令狐的眼睛也真像土拨鼠,很大很大,我几乎从电视屏幕里就可以看见他那充满幸福的瞳孔倒映着郭力成熟的容颜,感受到他对郭力的依赖,那是爱。我不禁肃然起敬。
    令狐头发卷曲的像电影魔戒里的哈比人佛罗多,乌黑亮丽,郭力常常像猫看老鼠一样贪婪地嗅着令狐的头发说好久的话(我将音量开到最大,仍然听不到他的绵绵细语),所以令狐洗头的时间长达二十分钟,生怕有一丝油味。
    在做爱这档事上,年轻的令狐爆发力强,而年长的郭力经验丰富、技巧温柔,两人不做爱便罢,炮一开打便耗时良久,平均要缠上一个多小时,但两个人做爱的姿势却是相当单调,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郭力在上头扮演所谓的一号,而一身肌肉的令狐则任由郭力摆布,相当的顺从。坦白说,要看作爱的话还不如盯着经常发浪的陈小姐,她的花招可多了。
    这五个房间的六个房客,都可能是所有人租屋时遇见的楼友,所有人都可能与他们在街上擦身而过。
    但颖如不是。
    我不只意外,还感到害怕。
    害怕得厉害。
    我永远记得升降梯发出“喀拉喀拉”声响那一天。
    当时,我正拿着记满众人行为模式的笔记本、咬着笔杆,躺在床上思考:“以这些人“现阶段”的所作所为,可以编织成什么样的剧本?如果我可以成功剖析他们的心理,我真的可以知晓他们‘道德的极限’吗?”
    我就这么盯着笔记本瞧,一个好的方案也没有。
    “喀拉,喀拉……”
    老旧斑驳的升降梯突然开始运作,我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齿轮咬合制造出来的声音,或是履带之类的零件。
    我有些吃惊,将柏彦的房间画面切换。
    升降梯因为并不常被使用,所以我没有多为它买一台电视机监视,现在想来真是错的离谱,升降梯里的画面也是精彩绝伦。
    我看着电视画面,不久前才刚出门的颖如带着一个男人站在升降梯里,那男人我自然从未见过,而看起来他跟颖如也不甚熟识。颖如站在升降梯按键前,安安静静看着生锈的金属栅栏,而那陌生男子穿着入时,拘谨地站在颖如左后方看着颖如的裙子,一句话也没有说。
    但他心里在笑,我瞧的出来。
    栅栏打开,颖如往身后微笑点头,那男人很有礼貌、简直是客气过头地点头回应,跟着颖如走出升降梯,进了她的房间。
    我必须承认,我原先以为颖如生活的如此单纯,让我彻底错估了这个平淡如水的女孩。
    我一点也不了解颖如。
    从表面、从各种表面、从二十四小时日夜不停监视的表面来推敲一个人,都可能不足以使你了解另一个人。
    从表面观察得到的东西,最终就是表面的东西,妄自声称什么动作都是反射自心灵深处,其实是自大,无知到了极点。
    颖如不喜欢说话,至少在这栋房子里就属她最沉默寡言。
    我经常一整天都偷听不到她说句话,这也许是我一点都无法窥知她心灵状态的关键。唯一的门径,只是她每天晚上看的书。
    园艺布置、金融理财、心灵小语、星座卜卦、名人传记、普及科学,甚至是灵异玄学。颖如兴趣的广泛让我无从下手了解。
    颖如进了房间,那男人跟了进去。
    “好别致的小房间。”男人说,却心不在焉地看着床。
    “介绍一下你自己,喝咖啡还是水?”颖如的笑有浅浅的酒涡,示意男人坐在床缘。
    “来点咖啡好了。我不都在网络上介绍过自己了?应该换你说了,你可是这里的主人。”男人没有听话坐在床上,反而双手轻轻搂住颖如的肩,看着颖如娴熟地使用咖啡机。
    “说说你,多说点。”颖如淡淡轻轻的声音有种柔软的魔力:“我怕你等一下什么都说不出口。”
    咖啡自银色的嘴口涓涓滴出。
    “你对我还真是好奇,坦白说,我也觉得自己很特别,哈,也许你在网络上跟我聊天已经感受到了,但我说的特别,可不是随便跟女孩子做那种事的特别,不过你别介意,我可不是说你随便,你也知道每个人都有一些秘密,而……”男人一打开话匣子就说个没完,瞬间就变了个人。
    颖如只是静静地听,既没表示有兴趣,也没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咖啡好了,颖如小心翼翼倒了两杯,一杯给男人,一杯给自己。
    男人接过咖啡啜了两口,看着颖如笑着:“好香。”
    颖如将自己手中的咖啡放在茶几上,然后面无表情地捧住男人手中的咖啡。
    “嗯?”男人不解,但还是将咖啡让颖如捧走。
    几乎是分秒不差,男人闭上眼睛,双手垂地,登时昏了过去。
    多么离奇。
    我怎么也看不出颖如的体内住了这样的东西,这是最令我呼吸发冷的地方。
    颖如走到厕所,将两杯咖啡都倒在洗手台上。
    她从抽屉拿出一只大塑料袋和几条粗绳,将塑料袋铺在男人下,拿起绳索将那男人牢牢绑在椅子上,所有的动作不能说非常熟练,但却毫无犹疑。我不禁怀疑颖如是否曾经做过同样的事,或是在她的脑袋中演练过千百遍?为什么颖如这种行动一点征兆也没有?
    男人昏睡着,他当然也不知道。
    颖如坐在床上面对着他,像是在考虑着什么。
    我好紧张,因为我根本就猜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颖如,颖如,你到底在做什么?”我紧握着遥控器,不断格放针孔摄影机的画面,想看清楚颖如的表情。我的手心全是汗,脚一直在不安地交互摆动。
    颖如终于动了。
    她蹲下,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小木头箱子,我赶紧将脸贴在电视屏幕上,看看那小箱子到底装了什么。
    颖如打开小木箱,拿出一个像是装药片之类的罐子,打开,拿出几粒不知道是白色还是黄色的药片在手上,倒了杯水,然后用手扳开男人的嘴巴,将药片跟水塞了进去。
    “老鼠药?安眠药?还是摇头丸?”我胡乱揣测,竟开始不安。
    喂了男人不知名药片后,颖如看着昏迷不醒的男人,竟若无其事地躺在床上看书,一本短篇小说文选。
    我汗流浃背地看着屏幕,等待着颖如下一步,无法分神理会其它人在做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男人丝毫没有醒转的迹象,难道颖如喂他吃的是毒药?我该打电话报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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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竟不知道如何是好,这可是我的房子,我可不想出了人命后房子租不出去,加上杀人这件事根本就很令人难以忍受,即使被杀的跟动手的双方都与自己非亲非故也一样。
    何况,凶杀案竟然就在我的脚底下发生!
    我就这么焦虑地在房间里踱步,荒唐了整个晚上,而颖如却径自安稳地躺在床上睡觉。
    到了隔天中午,那男人的头像钟摆微微晃动,但意识明显不清楚,甚至连眼睛都没办法睁开。颖如醒来后,从床底下拿出同样的药瓶,抖出几颗药片又塞进男人的嘴巴,她摸着男人的喉节,确定他的确吞下药片后,颖如竟换了身衣服走出房间,将门锁上后便下楼离去。
    “这女人疯了,却不像要逃?”我狐疑着,精神状态已经因为失眠涣散许多,但颖如冷静走出房门的样子绝非想一走了之。
    我决定要冒险进入颖如房间,看看她究竟在变什么把戏。
    趁着柏彦还在睡大头觉,我蹑手蹑脚,拿着钥匙进入颖如的房间,我几乎可以听见巨大的心跳声。
    颖如已经无法估计了,她会不会突然回来?多久回来?我现有的统计资料已经不实用,但我非得进房看看那个男人不可。
    轻轻带上门,我的鼻心都是汗。
    我看着那男人,他的脸色好苍白,但绝没有死,至少还没发生。我探了他的鼻息后,想翻翻他的眼皮,却惊觉我没有戴手套。我可不想在这个很可能变成死尸的男人身上留下指纹。
    “算你倒霉。”我在心里说着,暗自庆幸我没有在颖如房间聊天喝咖啡过。
    我蹲下,寻找那只小木箱,将它的位置四角放了四个硬币,小心翼翼将它拿了出来,屏住呼吸打开。
    汽油、酱油、灭鼠药、安眠药、盐酸、小儿痲痹疫苗、白喉等疫苗、眼镜蛇毒、百步蛇毒,还有一些装着混浊不明液体的玻璃罐,其中一个玻璃罐里漂浮着一只死老鼠!而另一个玻璃罐竟装着捣碎的不明爬虫类尸块,浸泡在我无法形容的颜色的胶状液体中。而昨晚颖如拿出的药罐子,装的是强效安眠药。
    我愣愣地看着,阖上木箱。
    颖如原来是疯的。
    我抬起头,以四十五度仰角看着那不知还要受苦多久的男人,正要感叹几句勉励他时,依稀,我听见很轻很轻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
    我的胃一阵翻滚,好想呕吐。
    竟这么快就回来?
    我猛力抓着胸口,生怕剧烈的心跳声暴露自己的行踪。
    颖如出门,从来没有这么快回来过。
    我居然错乱地以为她至少还有一点点可估性。
    杀了颖如?
    我居然慌张到让这个荒谬的镜头在我脑中掠过!
    脚步声越来越近。
    “打昏她吧!”我心中笃定,不管是什么想法,只要笃定就不会惊慌!
    因为暂时看不到后果!
    我屏住气息,站在门后。捏紧拳头,用力到整个手臂都在微微震动。
    该打头的哪里,颖如才会立即晕倒?
    上面一点?还是下面一点?
    还是该像电影里一样,用手刀猛力朝脖子一斩?
    我的脑袋空白一片。
    脚步声静止在门前。
    我的眼睛眯起来,有些晕眩。
    钥匙孔金属声喀擦喀擦,门微微打开一条缝。
    我浑身发热。
    颖如不知为什么在门口犹豫了一下。
    难道是发现我了?
    门轻轻关上。
    颖如竟没有进房。
    我仔细倾听房间外的动静,那脚步声轻轻迈开,走向走廊的另一端。
    去哪?
    要去哪?
    那脚步声似乎是想上楼!
    我没有多想,立刻将拖出床底的小木箱依照四个硬币摆放的位置放好,将硬币放回口袋,靠在房门附耳倾听脚步声的动静,随时开溜。
    没有脚步声。
    “扣扣。”
    啊?颖如在敲我的门!
    我立刻将门打开,惦着脚尖走出,大气不敢透地将门反锁。
    “扣扣。”
    颖如依旧敲着我的房门。
    该上去吗?
    该装作若无其事地上去吗?
    我蹑手蹑脚地下楼,心胆俱裂下我根本不想跟颖如见面,尤其我根本不知道颖如是不是发现房间里有人,所以想找我一起进房?
    如果是这样,我的脸色这么差,又是从楼下上来,颖如一定会怀疑拥有钥匙的我!我根本不敢想象那会是多么难堪扭曲的画面。
    如果不是这样,那从来没有主动找过我的颖如,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敲我的门?距离缴房租的月底可还有一个礼拜。
    逃就对了。
    我打开门,走出房子。
    深深吸了一口气。
    麦当劳里。
    我挖着巧克力圣代,试着平复刚刚绷紧的沉重情绪。
    颖如实在太可怕了,如果关于她的一切都无法预知的话,我如何能导演出一出绝妙好戏?
    她是个弱女子,充其量只会使点迷药手段,但我为何如此害怕?
    颖如绝不是突然暴走、某天早上醒来莫名其妙决定绑架另一个人的那种人。
    因为那只小木箱。
    牛奶、酱油什么的,都很容易取得,但疫苗跟蛇毒绝不是想在便利商店买就可以买到的,还有那两瓶古怪恶心的玻璃瓶,那像是正常人会想拥有的东西吗?
    那是一种蓄意,钢铁般的千方百计。
    颖如绝对是个累犯,她一定曾在某个城市里作过案,绑过另一个人或等等。
    而她只不过刚刚在这个城市里落脚,所以乖上好一阵子、熟悉环境后自然又开始干些莫名其妙的勾当。
    要不然,颖如怎么会突然变成另一个人?难道是她有个双胞胎姊妹,在没有知会我的情况下住进她的房间,跟她对调?那真正的颖如呢?难道被她的变态双胞胎姊妹给杀了?给绑架了?
    巧克力圣代吃完了。
    冰淇淋降低了我血液的温度。
    “你在挑战我吗?你想出个难题考考我吗?”
    我冷冷地重复类似的语句,想得到一些冰冷的、忿恨的勇气。
    “好,你这个刁钻的演员,甭想爬到编剧的位置。我要把你当成辛辣的调味料,一颗属于我的炸弹。为我跳舞。”
    我将塑料盒子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走出位于新兴路上的麦当劳。
    第四章  观众?还是投手?
    我在一楼楼梯口转角的公布栏,贴上一张启示。
    “大家好,住得还习惯吗?我今天不见了一串钥匙,那串钥匙是大家钥匙的备份,我这边没有多打第二份,所以请捡到的人放在客厅桌上,或拿到我房间给我,谢谢。PS:为了防止大家也弄丢自己的钥匙,到时候谁也打不开房间的情况,请每个人将钥匙多打一份给我,否则被锁在门外时须自费请锁匠开门换锁。房东启
    。”
    我冷笑,这样一来,颖如即使当时怀疑房间里有人鬼鬼祟祟,也不会猜到我头上。
    而是捡到那串所有人房门钥匙的“潜入者”。
    至于谁是潜入者?
    不是我,也不是嫁祸给不存在的人。
    “给你。”
    我将旧的钥匙串放在老张门口的鞋子里,故意只露出一小截金属以免显得太刻意。
    你猜得对,我当然重打了一份钥匙,刚刚从麦当劳出来后,随即去请五金行打的。
    为什么选老张?老张是我心中的最佳人选,他一定想都没想过能够拥有这栋楼最高的权力、与我平行的权力。
    而这正是偷窥成癖的他,所追求的两个超能力。
    Peeping Power。
    Invasive Ability。
    我看着走廊上的针孔画面,老张在穿鞋的时候发现这个神秘的礼物。
    “你不会还给我的,你不会还给我的。”我不断念着,看着老张紧张地走进房间,看着钥匙串皱着眉头。
    但他的嘴角扬起的角度很邪恶。
    “收下吧,然后展开你的探险。”我说。
    老张打开抽屉,将钥匙放在里面,然后振臂轻喝了一声。
    很好。
    我一边替老张高兴,一边替被绑在椅子上的陌生男子感到悲哀。
    他已经连续吃了三天的安眠药,每三、四个小时就被颖如喂药一次,而颖如睡前则会给更多的份量。
    更多,但不至于太过量。虽然我看不出颖如是怎么拿捏的。
    “就算不昏死,也干死你了。”我看着屏幕。
    那男人最后一次失禁已经是27个小时以前的事,但他除了一点点和着安眠药进肚的水以外,什么也没喝。如果强灌昏迷的人液体,液体多半会流进气管而不是食道,只有死的更快。但爽快多了。
    颖如当然也知道。
    但我说过了,犯罪除了是一种高深的心理状态,也是一种专业。
    颖如从衣柜里拿出一个肥大的针筒时,我以为她残忍到要用注射生理食盐水或葡萄糖的方式,茍延残喘那男人的烂命,但颖如却从诡异的小木箱里拿出珍藏已久的绝对过期牛奶。
    “你这女人究竟会疯到什么程度?”我讶然。
    颖如将牛奶灌满针筒,套上看似不慎卫生的注射针后,她专注地将针刺进男人手臂静脉,慢慢推送泛黄的牛奶。
    我好想吐。
    颖如连续注射了大约五百毫克的牛奶,于是那男人晚上又开始失禁,我看了真的很反胃。
    接着,颖如拿出手动式虹吸管,一端慢慢推进男人嘴里的食道,手捏着另一端的塑料空气球,抽出水桶里的水灌进男人的胃里。
    水桶里的水减少许多,于是颖如将虹吸管拔出,摸着男人的额头,拿着温度计让男人含在舌下。
    我看不清楚温度计显示几度,但这举动应该表示男人正在发烧,我健康教育念的不好,但我猜想这应该是男人体内的白血球正在跟过期牛奶里的病菌大战的关系吧。
    颖如躺在床上,捧着计算机敲敲打打,累了就看书、喂药、擦地、睡觉,好像正在贴身照顾一个病人。她制造出来的病人。
    真不知道那跟她第一次见面的男人,是因为什么特质才被选中,抑或是随机的不幸。
    这件事让我感触很深。
    不幸,到底是不是一种随机的结果?上帝如果是个疯狂的投手,朝着满坑满谷的球场观众扔出一记大暴投,谁给砸中了就是不幸。
    那么,尽管被这种大暴投K中脑袋瓜的机率很低,但一旦给K中了,你的人生就挂了,且人人都有机会。就像那个本想要一夜情现在却坐在椅子上发烧的男人。
    所以该怎么办呢?
    难道就任由上帝不幸的大暴投砸挂自己吗?
    不,也许有个办法。
    如果投球的人不只是上帝。
    如果我也能爬出等待不幸的观众席,站上投手丘。
    我得好好思考这个可能。
    另一方面,我想老张也应该开始观察每个人出入房间的时间惯性了,毕竟关于犯罪的事情不光需要天生的敏锐,还得依靠刻苦的调查。专业。
    于是,老张开始有意无意增多他往返一楼的次数,经过陈小姐的房门时都会低头注意陈小姐的鞋子还剩几双,有没有男人的鞋子等等。
    跟我想的一样,老张对漂亮淫荡的陈小姐最有兴趣,他也一定观察出陈小姐每个礼拜四都没有带男友回家这事实。
    另一方面,虽然颖如长得也很清秀,但颖如住在老张楼上,老张要借机往返五楼或天台以便观察颖如的作息是比较奇怪的。
    我一直期待着老张偷偷潜入陈小姐房间的一天,去偷条内裤或是躺在床上滚一下之类的。但老张似乎很沉的住气,大概是“如果被发现的后果”的想象阻碍了他的侵入计划,或是他另有盘算。
    也好,晚点也好。
    因为我脑子很乱很乱,深怕自己终究站不上投手丘。
    颖如给了我一个措手不及,一次在我的脑中注入太多震撼的想法。
    回到我的布局。
    笔记本上充满了零碎的涂鸦,我却没有很好的灵感编织一个故事,更缺乏精密控制“时间流程”跟“空间交错”的能力。
    我的统计数据还不够多,是事实,但颖如跟一具准死尸给我一个震撼教育,那就是:“所有人都可能突变”。
    如果我无法掌握突变的可能程度,我就会被无法预料的突发事件给击倒,到时候,即使无意间成就了一出好戏,却是跟我毫无干系。那只是偶然,然后很有趣而已。
    虽说如此,但我心里明白,像颖如这种外表一点蛛丝马迹都看不出来的疯子实在少有。我相信只要猜到这颗不定时炸弹爆炸的时间,整个剧本就能惊奇地将每个房客、每个事件都扣连在一起。
    没错。
    这可以说是最近几年市面上一些“很能表现导演与编剧的设计感”的好电影的特色。那些电影通常内容杂乱纷呈令人摸不着头绪,但在步入结局的几分钟内,让所有的、各自运作的剧情线,因为种种机缘凑巧撞击在一起,然后迅速在眼花撩乱的掌声中落幕。
    例如偷拐抢骗、爱情灵药、猜火车等。
    但那些电影只是电影,将所有兵分多路的支线全搭在一起,只是戏外导演运用的、演员不可抗拒的“巧合”。
    我所面临的,则是真实世界。
    我必须先构思出几个一定要达到的“名场面”,然后想办法去实践它。
    吃着刚刚从楼下冰箱里端出来的、郭力买的冰淇淋蛋糕,我一次观看六个电视屏幕寻找灵感,但主要的焦点还是放在老张跟颖如身上。
    最基本的,一个角色原本就具有至少一个特色,而导演我需要将他们的特色刻划出来,强化、或甚至赋予更适合他们的特色。
    老张嗜爱色情偷窥,我给了他peeping power&invasive ability。就等他什么时候蜕变。
    颖如截然两人,一个文静如开水、一个像变态护士。
    我该给她什么?或应该回避她什么?
    应该积极地让她变成戏剧里最辛辣的部份,还是该消极的防止她破坏?
    无论如何都很难。
    柏彦无聊嗜睡嗜打手枪,我该给他什么?
    或想办法恶整他,让他变成一个可笑的戏剧零件?
    这个主意好。
    郭力成熟善交际,算是令狐的主人。
    令狐则几乎倒了过来,嗯。。。。。。
    应该思考如何利用他们是同性恋这项特质。
    陈小姐纵然看似淫荡,但她为什么要交两个男友?
    这个原因陈小姐自然不会无缘无故自言自语让我听到。
    应该想办法让这个丑闻被其中一个男友揭穿吗?
    王先生呢?
    他除了一直在压抑想侵犯女儿的欲望,他甚至比柏彦还要无趣。
    不过他终究有个女儿。
    这样很好。
    我看着电视屏幕,颖如刚刚起床。
    这是她绑架男人的第五天,男人逐渐在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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