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刺青-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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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真是要命……”

石磊感觉到自己大腿被小白用力拍着，难免会有些异样的感受！可是，他哪敢在这个坏脾气的家伙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不妥啊！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少年赶紧把目光投向电视机，借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好让身上造反的某处赶紧镇定下来……这一看不要紧，石磊竟然发现电视中出现的不是什么巨星俊男，而是一个漂亮到不像话的年轻女子！

“喏，喏！就是她！现在城里最火红的嫩模！嘿嘿，说是嫩模，好像也二十多岁了呢！不过……小石头，你看，啧啧，倒是确实盘儿靓条儿顺，挺漂亮的呢！~”

小白毫不犹豫地对着电视机里的美女大加赞赏，而这一段时间见了好几个美女，算是大开眼界的石磊，也对着电视发起了呆来！
这倒不是说电视中的所谓“嫩模”，比他身边的小白强上许多，只是那美女如水的气质和小白的妖娇刁蛮各有千秋，仔细比来，竟是不相上下！

对！这个“嫩模”的气质，就是如水般灵动温柔！

一头漆黑柔顺的披肩长发，一身欺霜赛雪的雪白肌肤，明眸中仿似随时都蕴藏着泪光，而那张薄薄的小嘴却是永远都带着笑意！
电视机中的女子，就好像所有男人在青春期都会幻想的那种标准梦中情人一样，充满了楚楚可怜的神韵，叫人完全不想把她和眼下充满贬义的“嫩模”二字挂上钩，倒是称呼她为“女神”，还比较贴切一些！

“小白……难道，你认识这个姑娘？”
石磊舍不得把视线移开，但又忍不住对着小白问道。

“认识？嘿嘿，算是吧！不过不止我认识，其实你也应该认识她才对！”

“我？怎么可能！这样漂亮的女人，如果我真的认识或者见过的话，又怎么可能忘记呢？”

“小石头，你这个笨蛋！就算你看不透她的皮相，也应该认识那个刺青呀！”

小白的声音充满了揶揄之意，使得石磊不觉有些疑惑！
而当他听了小白的话，仔细将电视上那个“嫩模”从头到脚看了一遍之后，他竟然惊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那那那那那那……那个刺青！该该该不会是我……不！这怎么可能！”

巨大的震惊使得石磊都开始结巴了！
而顺着他指向电视机荧幕的手指看去，只见在这位如水佳人的精致脚踝处，果然有一个相当前卫的彩色刺青！而那刺青的图案，却正好是一枝处处绽开的美丽花朵！

“没什么不可能的！小石头，你猜对了！那就是你的第一个作品！”

小白见到石磊惊讶的模样，好像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一般，笑吟吟地对他说道：“你看，这就是你赋予刺青的超能力——那朵花苞才刚开始绽放！而仅仅是这样而已，就能让一个女人有这样大的改变……小石头，我倒是真心期待这朵花完全盛开时的景象啊！”

“绽放……改变……不！小白，你的意思莫非是说，这个漂亮到不像话的美女，就是那晚来我们店里的那个女人么？不，这绝对不可能！”

石磊虽然接受了自己的刺青能够开花的说法，但是对于小白所说，那个“嫩模”居然和之前的平凡女人是同一个人……倒是让石磊完全不敢相信了！
这刺青的效果，不可能比整容换皮来的还快吧！

“皮肤白一点，头发黑一点，眼睛大一点，鼻梁高一点……美女，不就是所有细节都比普通人强上一点点而已嘛！”

小白皱了皱鼻子，有些不屑地说道：“与其关注她皮相上的改变，我觉得作为刺青的创作者，你更应该好好看看这朵花现在是多么完美！这就是你集中精力，完成好那最后一个步骤所造成的结果呀！”

这位御姐缓缓走向电视机，有些痴迷地用手指轻触荧幕下方，那名“嫩模”脚踝间的刺青！
而随着她的声音和动作，满心惊讶的石磊似乎也被催眠了一样，开始愣愣地看着那个小小的刺青图案发起了呆来！

比较起之前的花苞，现在微微绽放的花朵似乎颜色淡了一些！
如果说有些花朵开放的时候，会如黄金急雨一般，让人感受到狂野的释放的话，这花朵刺青的绽放，给人的却是一种不疾不徐的优雅感，叫人忍不住想要轻轻触碰一样！

“看呐，小石头！你的潜力全部体现在这花枝上面了！记住那种全神贯注的感受，以后我要你每次设计图案，以及刺青的时候，都要保证那种状态！”

小白转过身来，满意地看着石磊已经镇定下来的脸色，笑道：“别忘了，只有你才能够给人类刺这种超级刺青！以后咱们店里的生意，还要靠你去开拓呢！”




031　嫩模的小秘密
在那个风靡全城的绝色“嫩模”，从电视画面中消失，到此后的整整一天，石磊都处于一种神情恍惚的状态！

也许是第一次使用这种基于刺青术的超能力，也许是因为那个花苞绽放所带给女人的改变着实强烈，也许，只是因为平凡惯了的石磊，对于自己突然拥有这种极为强大的能力，所产生的本能恐惧……
总之，石磊完全无法静下心思完成小白交给他的任务，只能看着手中繁杂的资料图片长吁短叹，一副感慨良多的样子！

此后的几天内，这个长发雪肤，如水般楚楚可怜的“嫩模”，像是台风过境一般，席卷了整个B市的文娱市场，声名鹊起之快，连当年的某只“小燕子”都多有不及！

广告、杂志封面、秀台、车展……
这些年轻模特梦寐以求的好机会，全都瞄准了这个新出道的漂亮女人，用“锦上添花”四个字来形容，都犹嫌不足！

如果光是这样也就罢了，这天，石磊本来不过是顺手买份晨报，用来打发上大号的无聊时间罢了，可是还没等他进入厕所，一阵风吹过，报纸被吹开了小小，却刚好露出了娱乐版关于这位“嫩模”的大篇幅报道！

石磊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要做的事情，好奇地拿起那页报纸阅读起来！
从那些八流记者的笔下，石磊看着这些耸人听闻的小标题：从男星纷纷追求的感情世界，到大牌导演抛出橄榄枝的电影邀约……这个被他改头换面的女人，现在还真的是瞬间爆红了！

“唔……王家保的文艺片、李小刚的商业片、张老谋的故事片……虽然是客串，可是这些大导演的名字连到一块儿，是要吓死人么？”

石磊无意识地嘬了嘬牙花子，发出了一声感慨！而后，他又把视线聚焦在那“嫩模美女”脚踝上的刺青，不由得更是惊讶了起来！

“这花……好像开得更灿烂了！”

少年眯起眼睛，凑近了报纸上刊载的那副图片，在这个不太引人瞩目的角落仔细查看，果然发现自己所刺下的那朵花枝，非但绽开得更加炫目，而且就连枝蔓都萌发了许多，看起来俨然一副欣欣向荣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石磊看到这花开的时候，除了几分自豪之外，还有一丝纠结的感觉在其中！

也许，就像小白所说的，花开得越盛，败得就会越凄惨！
看着那花枝妖娇繁盛的样子，石磊不禁对这个依仗刺青力量而变得美丽的女人，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在此后的几天中，无论是石磊还是小白，对于那个“嫩模”的新闻都格外关注！而这个女人倒也确实不负他们的期望，几乎霸占了各个电视台的全部娱乐新闻，想要看到她，倒是容易得很！

当然，随着这个女人越来越有知名度，她脚踝上那逐渐盛开的刺青，也得到了许多有心人的关注！
这不，现在的电视里，就正在播放着她接受一个媒体专访的片段——而那个会变化的刺青，也被饶有兴致的主持人特地提起，还给了它一个大大的特写！

“我的这个刺青呢，是之前有高人指点过的……”

当这位炙手可热的“嫩模美女”被问到刺青的时候，只见她似乎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娇滴滴地笑道：“高人说，如果我有一份成绩呢，就要在刺青上补一点，让这花开的更大一些，会对我的事业有帮助的！虽然我本人并不迷信，但是有这样一个小小的刺青，不是也挺个性的么？”

如此楚楚可怜的美女，这样娇憨地对着主持人微笑，不禁让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兴高采烈，脸上的几颗痘子都闪着兴奋的油光！
就因为这位“嫩模”表现得如此自然娇怯，那主持人竟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反而使得她对于这个刺青的解释，成为了这个大美女的“心机小秘密”，被许多八卦周刊转载，倒也引发了一场粉丝们的刺青热潮！

“小石头，怎么样，没看出来那天普通低调的客人，居然还有这么风情万种的一面吧！～”

小白关上电视机，似笑非笑地看着石磊，道：“从前自卑阴沉的女人，因为得到了足以骄傲的外貌，就能脱胎换骨！小石头，她已经成为了万千少年的梦中情人，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而你，现在会不会很有成就感呢？”

“说实话，这个真没有！”

石磊毫不犹豫地否认道：“就算是有超能力的支持，那花绽放的速度也太快了！现在她就像坐上火箭炮一样一飞冲天，可是现在被抬得越高，以后就可能摔得越惨……脏裤子、军旗装、绯闻和污蔑，娱乐圈的这事儿我看得还少么？”

“哟！这么说来，你是担心她被什么有心人惦记上了，会因为太过出众而受到伤害么？”

“恩……毕竟她只是孤身奋斗的一个年轻女人而已啊！”

“切～小石头！你可别操那没用的心了！”

小白听到石磊认真的回答，像是听到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一样，笑的前仰后合，大声说道：“要是别的小姑娘，清清白白地进入娱乐圈，你这么想多少还有点道理……至于她？论起阴谋诡计、狠辣决绝，十个人绑在一块，也不是她的对手！”

撂下这句评断之后，小白故作神秘地一笑，又扔下石磊一个人，对着看不完的资料图片发呆了！

尽管小白已经好几次流露出对这位客人的不屑之意，但是对于石磊来说，他却实在想不到为何小白会对这个一心想变漂亮的女人，有这么多的成见！
反正不管怎么说，小白有一件事情说的是对的，那位“嫩模小姐”现在的一切都是石磊给的，他自然不能对其视而不见！

在这段时间里，连环凶案再也没有发生，而关于那个凶残杀手的新闻，也全被这个新兴女明星的名声所掩盖！
石磊对这个现象倒是感觉很欣慰，一来他不必自责于听从小白的话，没有为警方提供线索这件事；二来，他有了更多的机会从报纸上、杂志上、电视上、网络里看见自己的作品……对于这个刚刚踏上超能刺青之路的少年，这当然不失为一种激励！

日子，一点一滴地过去，暑假不知不觉间已经浪费了一半！
刺青店依然做着不咸不淡的生意，但却没有一次是小白推给石磊上手去操作的……当然，这也表明，前来刺青的“人”，其实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人类！

从开始的惊讶，害怕到现在的视若无睹，石磊毕竟是看玄幻小说长大的一代，对于这些猎奇的事情接受力倒是非常快！
好在这些非人类的客人，非但很有礼貌，而且看上去都是仪表堂堂的样子，这让石磊不禁对与“非人”这个独特的群体，产生了更多的好奇！

这天，小白刚刚结束为一个彪形大汉刺青的工作，正歇在沙发上看石磊忙前忙后地收拾残局……
突然，几声清脆的铃铛响声，似乎就在这厅堂的正中间发出，把两人一狗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喔！来了！居然这么快！”

小白“嚯”地一下从贵妃椅上站起身来，媚眼中满是兴奋的光芒，对石磊喝道：“成了！成了！快，别磨蹭了，跟我走！”

说着，她完全不顾石磊能不能跟上自己，就快步向着门口走去！
石磊见状一愣，赶紧把手里的东西随便一放，弯腰抱起小黑，跟着小白走出了店门！

而就在他跟着小白的脚步，匆匆走过小巷，踏出巷口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少年的面前！

那正是一个身着黑色雨衣，身高约1米65的小个子！




032　不速客，凋零花
“你……你……你莫非是……小白！小白！他是不是……？”

石磊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用双臂抱紧了小黑，摆出防御性的架势来！他分明认出眼前的这个身影，就是那个雨夜差点把自己杀掉的人！

少年把两只眼睛瞪得溜圆，似乎做梦也没想到，小白竟会带着自己来见这个只会出现在噩梦中的凶手！
而随着他一边退着一边向小白发问，石磊完全没有什么超能者应有的风度，反而看起来像是随时准备逃跑的样子！

“小石头，别紧张，虽然你们之间有点过节，但是，对于你来说，这人可不是什么陌生人，或是仇人啊……”
小白眼睛直视着那个小个子，头也不回地伸手一抓，正好揪住石磊的袖子，把他给拽了回来！

“谁说的！他就是陌生人，是仇人，是世界上最可怕的连环杀人犯！小白，你愿意和这种人打交道是你的事……我可不要！”

石磊强忍着心里的畏惧，硬着头皮，难得地反驳了小白的话！
他牢牢地搂住自己怀里的小黑，感受着小狗轻舔自己手背所带来的微弱安全感，这才没有沦落到转身逃向小巷的狼狈地步！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敢再上前一步，只能防备地看着小个子，眼神中充满了不信任，和赤裸裸的敌意！

“算了……上次他也没认出我，你又何必多此一举，让他知道呢！”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小个子突然开口说话了！
虽然只是简单地几句话而已，但是和那夜的怪声呜咽不同，这个小个子第一次开口说话，竟是一把相当轻柔好听的女声！

这也就是说，那夜追踪和袭击了石磊，甚至差点把他杀害的人！那个在Ｂ市掀起腥风血雨，制造连环凶案的人……竟然是一个女人！一个声音听起来年轻甜美的女人！

“我为什么不能让他知道？难道你想在他心里留下什么好印象么？嘻嘻，我真不懂，你想给他留下念想的，是那个不发一言的刺青客人，还是那个炙手可热的超级美女呢？”

这样说着，小白缓步上前，一下子掀开了那小个子的帽兜，只见一张绝美的容颜曝露在两人面前！
这正是石磊和小白颇为关注的那个客人！因为花苞刺青而改头换面的女人！

“你……你……怎么是你？这不可能！”

石磊见到那张如水般楚楚可怜的脸蛋，不由得大惊失色，甚至比刚才看到杀人凶手的表情还要惊愕几分！

再看那已经变成超级美女的客人，或者说是凶手，此时面对石磊的惊讶，也只得无奈地撇撇嘴！
这位“嫩模小姐”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把自己的小腿伸出雨衣外，把那光洁白皙的脚踝，连同那枝繁叶茂的花朵刺青，显露给小白和石磊观看！

果然，那正是之前石磊刺过的花苞图案！

原本含羞带怯的嫣红花瓣，从紧紧包覆到现在已经尽数打开，在气质上有了天差地别的改变！
那种恰到好处的矜持优雅，已经被繁华灿烂所取代，看上去富丽堂皇，落落大方，简直比倾国倾城的牡丹还要华美！那是集天下繁花于一身的终极美艳，竟衬得“美女”冰肌雪骨的小腿也逊色了不少！

“我答应过你，在花开的时候，会来让你看上一看的！我完成了我的承诺，可是你……为什么一定要让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呢？”

“没有为什么，我高兴，我乐意，我没有义务替你隐瞒而已！”

面对“美女”饱含幽怨的眼神，小白似乎一点儿也不感冒，直截了当地道：“我只是想让他亲眼看着，曾经的敌人，也许某天会变成客人；而眼前的美人，说不定骨子里是什么坏人……人类，并不是一成不变的生物！想要和人类做刺青的生意，他那样的天真，会害死自己的！”

“所以，你就拿我来做机会教育？”

“难道还有比你更好的例子么？”

小白微微一笑，轻轻用手指拂动那女人的发丝，道：“一个连环杀手，一个可怜卑微平凡的女人，但同时，也是倾倒全市，甚至全国年轻人的大美女……只不过是多了一个刺青而已，居然可以给你带来这么大的改变！这不也说明我们的技术真的很好，这门生意确实很有前景么？”

“哼！”

“嫩模小姐”脸色突然一变，口中冷哼了一声，似乎是听到小白提起她的过去，而感到非常愤恨的样子！
接着，她只轻轻地对着石磊扫了一眼，便一甩长发，把帽兜再次戴上，转身快速离去了！

和之前低落的气势不同，这位客人现在的走路姿势，充满了自信和霸道！
而在她的身后，小白以及石磊，还有他怀中的小黑静静地站在巷口，目送着她的远走，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

从头至尾，石磊除了结结巴巴表现自己的惊讶之外，根本没有捞上说话的机会！可是，一阵夜风吹过，让少年的脑筋清凉了不少，他又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小白，我们回去吧！”

“恩……小石头，难道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么？”

“本来有，但现在也似乎没有必要了吧……她，经过了盛开，应该很快就会凋谢了！”

“小石头，你学聪明了！看来我的教育很有用嘛~！”

“任何人经历这么多变数，大概都会有些聪明的！而且你说过，我是很有潜力的对么？小白，我的刺青，究竟是带给客人所谓的幸福，还是短暂的幻觉？这种生意，真的没问题么？”

“那要看客人想要的，究竟是真实，还是奢求了……我早就跟她说过，想要追求她所渴望的，代价会十分残酷，可是人类……呵呵！”

“小白，你不是人类对吧？”

“……”

“小白，你是鬼魅还是妖精，或者，是什么神兽么？”

“……”

“小白……”

“闭嘴！”

两个身影被月光拉长，斜斜地铺在小巷中，看上去既亲密又疏离！
这一夜，石磊似乎明白了很多，但又似乎增添了更多的迷惑！

他们再没有主动关注过那位红极一时的“嫩模小姐”，而令人费解的是，从那天开始，电视中，报道里，在Ｂ市的任何媒体都再也找不到关于她的只言片语！
这位迷醉人心的超级大美女，就好像她出现的时候那么突然，瞬间从公众的视野中消失了！

许多粉丝对于“嫩模小姐”的消失，都大加猜测……可是，就算是最技术流的高手，也无法人肉出关于这个美女的任何消息！
她出现的时候，好像无父无母没有童年没有过去；而她消失之后，就真的完全人间蒸发，连她的经纪公司都找不到半分线索！

只有小白和石磊，对于这个离奇的事件完全没有任何意外！
事实上，当他们偶然从电视上看到这样一则地方新闻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这种结果了！

那是一则关于废弃工地中突然发现很多人血的灵异报道！

时间是石磊他们见到那女人的次日，地点就是石磊差点遇害的地方，而事件，则是某位偷偷潜入这栋烂尾楼里，准备偷点东西的拾荒者，偶然发现了在这楼里的一处地面上，布满了三寸厚血豆腐一样的血液沉积物！

因为找不到受害者，也没有发现任何其他线索，这个报道很快就从人们的谈资里面消失了！
可是，当石磊看着小白听闻这则新闻时的冷笑时，他却忍不住心中一叹：那是建立在众多受害者鲜血上盛开的花朵，必将在鲜血中衰败！这，就是小白所说的凋零吧！




033　真相（百红加更，第三弹）
“那些血，大概就是这一段时间以来的受害者，不翼而飞的血液吧！虽然不明白是什么原理……但是嗾使那个女人到处杀人的家伙，应该就是你吧，小白！”

石磊沉默了好几天，终于忍不住开口向小白探寻事情的真相！
善良的他，尽管已经接受了那女人“恶有恶报”的悲惨结局，可是石磊始终认为，如果没有小白的介入，不管那女人变漂亮的欲望有多强烈，也应该不至于演化到杀人的路上去！

“所以……你是在质问我喽？”

小白眉毛一挑，笑吟吟地答道：“首先，我不会笨到为任何人的过错负责；其次，我只负责做生意，却从不沾染因果；最后，小石头~想想你的立场，你是在为那些受害者抱不平呢，还是觉得我们的客人是被我耍了？”

“我，我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认为到处杀人，汲取鲜血就会得到美丽？我的刺青，和那些血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她拿来跟你交换的小瓶里，究竟是什么东西？”

“小石头~你的问题会不会太多了！”

“可是若是得不到答案的话，我的良心，恐怕就不会再继续平静了！”
石磊一改往日对待小白的惟命是从，眼神中满是坚定！

从最开始的惊艳，到发现被刺青的畏惧，到逐步和小白共同生活、在她的欺压下建立起来的信任和默契……石磊其实已经把小白当成除了自己的父母和朋友之外，非常亲密的一个人了！
可是，越是感觉亲密，石磊就越是不能容许自己被对方欺瞒——如果小白真的是非人的话，如果她对那女人，或者说是对人类真的不那么友善的话，他现在在这里为小白打工，是不是就等于变相成为一个女恶魔的帮凶了呢！

尽管石磊现在所掌握的能力，全部仰仗小白的赋予，但是这个十几岁的少年，并没有因此而泯灭自己的良知，反而越发坚定地追问着事情的真相，就算惹怒那个坏脾气的御姐，也绝对在所不惜！

“良心……良心……小石头，我说你什么好呢！也许再过几年以后，你回头想想，就会觉得良心是这个世界上最要不得的东西了！”

小白无奈地摊了摊手，对于石磊的坚持最终还是无法视而不见，只得轻叹了一声，直视着他的眼睛，坦然把自己与那客人之间的联系据实相告！

“你知道，我是不做人类生意的，一生只有一次的机会，我本来还打算卖个高价的，当然不会浪费在普通人的身上！”

小白斜睨了一眼石磊，意有所指地道：“那个女人，和你一样，是自己发现这条巷子，并闯进来的！所以……她也和你一样，应该与我有些因果！”

从小白的口中，石磊得知了那个女人第一次来店里的情况！
那也是一个雨夜，平凡普通，充满不甘心和负面情绪的女人，意外地走入一家神奇的刺青店，她内心中对于美丽外貌的渴望被唤醒，开始向小白讨教起如何获得那种神奇刺青的方法……

“小石头，你知道我是不做赔本生意的人！那天如果不是被你气坏了，又情急怕因果牵扯得太深的缘故，我根本不可能给你免费刺青……谁知，反倒和你越搅和越近！”

小白一指石磊的颈后，笑道：“早知道，我还不如之前就把这个机会给她用了呢！说不定，现在又是另一番局面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当时你拒绝了她想要刺青的请求，还提出了一个让她一时付不起的代价么？”

“其实付得起的！只是她不想走那条最简单的路而已！”

“我不懂……你说明白点……”

“变成中上之姿，有效期几年，折父母各三十年阳寿；想要做大众情人，有效期半年，三世不得动情；若是要做绝顶美女嘛……那有效期只有十几天罢了，而代价，则是要鲜血做偿，十世夭折，流尽鲜血而死！”

“魔鬼……这真是恶魔的交易……”

小白轻描淡写地掰着手指，细数自己给那女人开出的条件；而石磊，则被这些耸人听闻的“代价”吓得目瞪口呆，不由得颤抖着喃喃自语起来！

“魔鬼？如果我真是魔鬼，就不要她只拿自己和父母来交换了！”

小白大大地给了石磊一记白眼，道：“小石头，你给我睁开眼睛看看！人家新闻都说了，那个什么刘华的疯狂粉丝，用老父的性命换来和偶像见面的机会；还有那个什么卖肾买手机的小孩，不都是为了自己的欲望，透支一切在所不惜么？比起他们来，我真的不算疯狂！”

“寿命再高，也只是一世的事情，折损小小不算什么；爱情再重，如果不是自己想要的，也终究镜花水月，三世而已，很快就过去了；至于夭折、鲜血……小石头，一将功成万骨枯，而自古以来的每个绝顶美女手里，那个没有厚厚的血债？！我只是要她自己付出，又不牵连他人，哪里邪恶哪里疯狂哪里像魔鬼了！”

“可是，可是……”

看着小白冷笑的样子，石磊一时着急，又结巴了起来：“可是她并没有接受你的条件，不是么？”

“不，她接受了！而且很聪明地知道讨价还价！”

小白沉吟了一下，道：“她只是问我，是不是每个绝顶美女都要付出血的代价？我告诉她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而后，她只告诉我，让我等她，会把我想要的东西给我，然后就走了！”

“走了？可是……”

“痛哭六军借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每一个风华绝代的佳人，背后都是一笔厚厚的血债！她想要尝尝绝代美女的滋味，又不想拿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做偿，小石头，你来说，她会做些什么呢！”

石磊听到此处，不觉后背一凉！是了，从最开始的受害者，到那个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红衣女子，再到最后一个幸免于难的人……这女人一共杀了十个人，也真真就灿烂了十天左右的光景！

一条人命！一抔鲜血！一天的美丽！
虽然不是小白直接教唆的，可是这女人确确实实是用别人的横死和鲜血，来换得绝代风华，最终也没有逃过横死的命运！

“可是……你应该可以阻止她的！”

“阻止？我根本没有要她这样做！又何来的阻止！”

小白冷笑一声，道：“我只是做买卖的生意人罢了！谁给我代价，我就给谁刺青，哪里顾得上理会这东西是偷来的抢来的，还是自愿奉献的？难道你想要我和那些横死的人都牵扯上因果么？我虽然不是人类，但也不是神仙，没有那样的菩萨心肠！”

说到这里，小白站起身来，不再和石磊继续相对，而是一边向屋外走去，一边冷言说道：“就算真的是神仙，它们又何曾管得了这许多……别忘了你看过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作为一个人间过客，你的良心，还是不要那么敏感的好！”

“我……”

面对小白最后扔下的一句话，石磊怅然若失了许久，最终也没有想到自己应该如何应答！

在少年的心里，也许承受不了生命的陨落，也承受不了人间同类相残的残酷事实，更承受不了小白要自己去体验的冷眼旁观！

可是，对于石磊来说，刚才小白亲口承认了自己没有嗾使那女人行凶，似乎已经让他的心里面好过了许多！
茫然地跟着小白的脚步，石磊也走出了店门，踏进了小巷之中，却只见到阳光灿烂，而小白的身影，却莫名消失在这宁静的小巷！

阳光如此明媚，但却始终有照不进的阴暗角落！
石磊眯起眼睛微微仰头，让阳光洒落在他的脸上，不知道心里作何感想！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