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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之农门小商妻-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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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旁边几名衙差递了个眼神,几人向前去抓锦衣。

旁边顿时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皆议论起来,美人居的父女向来没有人敢惹,谁若得罪他们定没有好下场,一个锦红,一个谢家母女,再一个王胭脂和粉色,搞不好连邱家也是这对父女使的梆子。

玉绾要是听到了这话,一定会用眼神秒杀这些想象力丰富的人,真是看得起她,把邱百万杀头抄家封铺的事都扣她头上,那以后是不是灵仙镇有任何打板子死人的事情,都说是她害的?

她玉绾还成了十恶不赦的女魔头了?

“你敢抓我,我家小姐一定不会放过你!”锦衣拿扫帚指着任九气道。

任九见美人居是个这么小的店铺,又装修得简单,在他眼中就是寒酸,根本不放在眼里,神气道:“小小的美人居,敢威胁镇守府的人,你胆子不小,到了镇守府,一定多打你几板子。”

“美人居小怎么了?谁要打我美人居的人?”一道出谷黄莺般好听的声音传来,阻了衙差的动作,亦让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任九抬头看去,见是个身着白衣的少女,长得十分好看,用他们村子的土话来说就是贼好看,任九从来没看到过这么美的人,一时愣在了那里。

玉绾带着橙衫和千粟粮油铺的伙计走出来,看了地上的面粉和锦衣一眼,无声骂了句真没用。

锦衣羞愧低头,赶紧躲到玉绾身后。

要抓锦衣的几名衙差都笑喊了声:“玉绾姑娘。”

任九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仍旧坚持处罚,语气却轻了许多:“你美人居的丫头污染了街道,还辱骂衙差,我只是按规矩办事,交银子还是去见镇守,你们选一个。”

锦衣从玉绾身后探了个头回道:“我说了,这不是垃圾,是面粉,面粉!”说到面粉二字,颇有咬牙切齿的味道。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

玉绾侧头瞥了锦衣一眼,锦衣吓得赶紧缩了回去。

千粟粮油铺的伙计也道:“没错,这是我刚刚不小心洒的,不是故意污染街道。”

“不管是无意还是故意,反正污染了街道就必须要处罚。”任九死咬不放。

玉绾眉头微皱,有些不耐烦地看向任九:“你新来的?”

“没错。”任九不明白玉绾什么意思。

玉绾了悟:“原来如此,橙衫,将这些面粉扫起来,我们进去。”说罢带着锦衣转身而去:“想要我美人居的银子,或者要带走我美人居的人,请镇守大人亲自来吧!”

任九诧异,这个小丫头好大的口气,前向几步道:“你站住……”

“镇守!”那几名衙差突然恭敬喊道。

任九转身一看,见吴俊辉带着两人来了,他如获救星赶紧向前道:“镇守,您来得正好,美人居的人污染了街道,不肯领罚,你看?”

“混账!”吴俊辉威严怒道。

任九一阵得意,赶紧答道:“是,这美人居的人是混账!”

“本镇守说的是你!”吴俊辉猛地朝任九脑袋一拍:“你不知道玉绾姑娘是本镇守的朋友吗?赶紧给我滚一边去。”

任九被打懵了,镇守不是一向秉公执法吗?以前就算是朋友也按规矩处罚的,今天是怎么了?

他不服气,指着地上道:“可她们污染了……额?”

地上哪还有面粉,早就被橙衫扫干净了。

“污染哪了?在哪?我看你是吃饱了没事干,本镇守不是说了吗?不得制造民怨,这些日子你又给本镇守捅了多少麻烦,你这个领头也不要当了,张古,你来领头。”吴俊辉指着刚刚要劝任九的衙差道。

张古赶紧向前一拜:“谢大人提拔之恩。”

任九愣在当场,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按规矩办事也有错吗?

玉绾已踏进美人居,听到吴俊辉的话勾嘴一笑,继续走。

锦衣得意地回头朝任九吐了吐舌头,美人居也敢惹,知道错了吧?

“小绾!”吴俊辉追过来喊住她。

玉绾顿了步子转身:“镇守大人有何事?难道要罚银子,或者是要抓人?”

“哪能?我娘说了,美人居一向奉公守法,怎么会罚你银子,更别提什么抓人了!”吴俊辉一脸殷勤。

玉绾一脸平静:“那镇守大人还有什么事?”

“今天我来,是向你提亲的!”吴俊辉红着脸道。

众人大惊。‘w…r…w…h…u。c…o…m‘

原本看了热闹准备散去的百姓也都回了身,叽叽喳喳喧闹起来。

这玉绾才十三岁,还没及屛,吴俊辉就来提亲了?娶回去能办事吗?还是准备娶回去养两年?这多浪费粮食?

锦衣橙衫第一反应就是,小姐嫁给你,公子怎么办?这个吴俊辉趁着公子去寒凉村给二牛娘看病了,竟来打小姐的主意,真可恶!

玉绾眉头一挑,打量起吴俊辉来,他今日穿一件竹青色华纹锦缎,同色腰带,将他略显单瘦的身材束出几分成熟稳重来,发被锦带整齐束起,衬出几丝威严,脚踩官靴,整个人看上去倒是有几分成熟男人的韵味。

说是来提亲,却两手空空,即没礼物也没媒人,可真看得起她!

玉绾眸中一利,下巴轻抬,嘲弄问:“你凭什么?”

难道以为你现在当了镇守就了不起了,还是把她玉绾当成街边货,随手就可以提回家去?

“我现在是灵仙镇的镇守了,我可以让你过上好日子,只要你嫁给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再抛头露面,让你在家里赏赏花,看看书,过清静的舒心日子。”吴俊辉脸上有一丝骄傲,背脊挺直,虽是说着讨好的话,却似在炫耀自己的能耐。

玉绾嘴角一勾,尽显讥诮:“难道镇守大人不知道,我自己便可以让自己过上好日子,我喜欢抛头露面,我不喜过赏花看书被困牢笼的日子?”

吴俊辉一愣,而后再道:“我爹说,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不能抛头露面。”

锦衣见不得别人在玉绾面前神气,大声回道:“我家小姐又不是一般的女人,你那么听你爹的,你娶你爹去呀!”

“没错!”橙衫也气道。

玉绾给锦衣点了个赞,这话说得太好了!

吴俊辉黑了脸,看向锦衣一身官腔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不成体统!”

锦衣正欲再答,玉绾抢先回道:“你若在这摆镇守大人的谱,就请你快些走开,不要挡了我的店门,我还要做生意,若你是来提亲,我就告诉你,我不喜欢你,别说现在年龄还小,就算到了出阁之期,亦不会嫁你,此事不准再提,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说罢带着锦衣橙衫快步进去,懒得搭理你。

吴俊辉身子颤抖,先前的骄傲已不见分毫,背脊也不复挺拔,心灰意冷,垂头丧气地默默地……走了。

一众百姓诧异万分,玉绾竟然如此不给吴俊辉面子,直言拒绝,意气风发的吴小镇守,受如此打击,还能再意气,再风发吗?

锦衣橙衫放下心来,小姐对别的男人如此绝情果断,她们不用为公子担心了。

转念又想到,小姐和公子是父女,小姐若嫁人,公子才会成亲,这不是好事吗?为什么她们会为公子紧张呢?

自此以后,吴俊辉再未出现在玉绾面前,而灵仙镇的大改革也终于消停了,街上再没有衙差大呼小叫地嚷着要处罚这个处罚那个,百姓提着的心慢慢松懈了下来,但养成的好习惯还是继续保持着。

莫寒风从寒凉村回来,听说吴俊辉提亲被玉绾拒绝一事后,心头一酸,而后又暗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只是对玉绾比以前更加疼惜怜爱。

转眼,夏走秋来,玉绾又忙着研制秋天的补水防燥产品,每天忙碌不堪,累却充实着,时间悄悄在她指逢流逝。

而莫寒风存进满堂钱庄的银子,也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马上就要超过董千那冻封的家产,成为灵仙镇的首富。

深秋的夜,天空星子零碎,乌云灰蒙蒙地遮挡住了大半边夜空,北风呼呼地刮着,小院里的树枝沙沙作响,一地枯黄落叶。

莫寒风给玉绾做了煎饼果子吃,玉绾有一次无意中和橙衫聊天时提到过,莫寒风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配方,竟做得和现代的一模一样。

玉绾后知后觉,感情这煎饼果子是古代流传下去的。

莫寒风用匕首给玉绾把煎饼果子切分成一小块一小块,拿筷子夹着吃。

“味道怎么样?”夹了一块喂到玉绾嘴里,莫寒风期待地问。

玉绾眸中一亮:“很美味,竟比我吃过的还要美味。”

莫寒风这手艺真不错,要是哪天她不做美容了,莫寒风也不行医了,就让莫寒风推个小车,在路边叫卖……呵呵,那画面真有趣。

“是吗?”莫寒风半信半疑,夹了一块吃:“嗯,是还不错,小绾,你什么时候吃过这饼子?”

玉绾眸子转了转道:“有次在秋老板那吃的。”

“哦。”莫寒风深信不疑,继续喂玉绾吃。

玉绾抬嘴正欲接下,小腹袭来一阵痛意,她眉头一皱,赶紧捂住小腹,佝下背去。

“小绾,你怎么了?”莫寒风啪地一声放下筷子,紧张问道,难道这饼子不干净?吃坏小绾肚子了?

玉绾朝他摆手,表示没事:“兴是这石凳子太凉,肚子有点疼,我去趟茅厕。”说罢站起来转身而去。

“小绾!?”莫寒风惊慌叫住她。

玉绾捂着肚子转身问他:“怎么了?”很急呀,会拉在身上的!

“你身上怎么有血?”莫寒风豁然起身,指着她身后。

玉绾一惊,血?

赶紧扯过裙子一看,果然见得白裙被染红了一大块,她心中咯噔一下,这才感觉到下面有点粘粘的,完了!

莫寒风一阵风似地刮到玉绾身边,一把抱起她往房间里冲:“赶紧让爹看看,是不是受伤了?”没见她撞到也没被利器割到,怎么会流那么多血?

玉绾哭笑不得,挣扎着要下去:“我没受伤,我去趟厕所就没事了。”

“怎么会没事,都流血了。”莫寒风不放,推门而入,将她放在床上,伸手去解她的腰带。

玉绾一把抓住他的手,急道:“我真没受伤,是来……葵水。”小脸不由得红了,虽然在现代活了三十年,让她将这种事和一个没成亲的男人说,还真是……难为情。

而且也不能怪她没察觉,在这个地方待久了,一直以为十五岁才会来月事,没想到这具身体没到十四岁就来了,不过她现代也是十三岁来的。

莫寒风愣了愣,而后想到什么,脸唰地一下也红了,赶紧收回手转身,结巴道:“小、小绾,对、对不起,爹、爹以为你、你……”最后实在不好意思说下去,慌乱跑了。

身为大夫,他是知道一些这方面的事情的,只是一遇到小绾的事,他就慌了神,没往那方面想,这才闹了个大笑话。

他心中百感交集,他的小绾终于长大了!

玉绾见到莫寒风那落荒而逃的模样,甚觉好笑,这一刻却顾不得笑了,赶紧拿了玉扣纸去了茅房。

少女的初潮之夜,玉绾的肚子痛得死去活来,她觉得,比肖学海将她一枪爆头时还要痛,不止是腹部一阵阵地痛,连带着腰、大腿也酸涨无力,这种感觉比死还难受。

莫寒风在隔壁听到玉绾不停地翻身,顾不得什么破门而入。

见玉绾满头大汗,一脸惨白地缩在被子里,卷成虾米状,原本明亮的眸子此刻也暗淡无关,他一把握住玉绾的手,竟是冰冷刺骨。文人小说下载

心似被人狠狠扎了一下,他赶紧把锦衣橙衫叫起来烧热水,而他则取了银针,扎玉绾的合谷穴,太冲穴给她止痛。

玉绾的痛意慢慢缓解,全身也逐渐疲软无力起来,兴是痛得太久,这一刻实在累得不行。

锦衣橙衫烧了热水端进玉绾房间,见玉绾一脸憔悴虚弱,心头大惊,正要问怎么了,被莫寒风一个眼神阻了,小绾刚睡着,不能吵醒她。

她们只好放下热水,轻步走了出去。

莫寒风打湿棉帕,给玉绾擦拭身上的汗水,发现她头发衣服全都汗湿了,只得叫锦衣橙衫进来,给她换了衣衫。

两个丫头这才知道,玉绾是来了葵水,而且腹疼,相较于来葵水毫无感觉的她们,见玉绾要受这样的折磨,心里疼惜不已,一晚上都守在门外不敢去睡,等着莫寒风的吩咐。

莫寒风则在床边守了她一夜,不停地给她擦汗,按揉小腹,直到天亮时分,才撑不住爬在床边睡着了。

翌日,玉绾醒来,看到莫寒风握着她的手睡在床边,心中顿时一暖。

她本不想叫醒他,照顾了她一夜,一定累坏了,让他再睡一会儿。

而莫寒风却似知道她醒了,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紧张问道:“小绾,你觉得怎么样?”

“我没事了,你回去睡吧!”玉绾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容劝慰道。

前世,她从没承受过这种痛苦,没想到竟如此折磨,这具身体大冬天掉进了冰窟窿里,应是受了极寒,所以来月事时才会痛成这样。

莫寒风大松了口气,给她掖了掖被角道,疼惜道:“我已经让锦衣去煮红豆粥,红豆是补血的,等会便会端过来,也让橙衫烧了热水,你要不要沐浴?”

昨天晚上小绾一直冒冷汗,他又不敢给她掀被子,所以捂得身上都汗湿了,虽换了几次衣衫,但身上应是粘呼呼的,一定不舒服。

没想到莫寒风为她想得这么周全,她点了点头道:“我先沐浴,再喝粥,你去休息。”声音软软的,尽显无力。

莫寒风不想让她担心自己,将她的小手放进被子里,给她掖好被角,然后出去叫橙衫进来伺候她,他回了房间。

至此以后,莫寒风特意买了这方面的医书回来研究,每次玉绾月事将至,都提前做了准备,比如不吃生冷辛辣的食物,多喝姜茶,晚上睡觉前用热水泡脚……

竟让玉绾的腹痛减轻了不少。

玉绾心中塞满了感动,世上有哪个父亲能对女儿如此呵护?

秋老虎烧了将近半月后,天气彻底凉了下来,秋高气爽,落叶纷飞,满地菊花娇艳盛开。

玉绾用新买的茶具给莫寒风泡雨前龙井,吃菊花香酪酥,别有一番风味。

在现代,她一有空便会泡茶喝,穿越过来后,先是没条件,后来做生意太忙,便一直没重拾这个爱好。

近日生意有些清淡,不知是天气冷了人们少出门,还是灵仙镇已经快被她榨干了?来买面药的大部分都是外地人,而灵仙镇本地方的人却少了许多。

她闲着没事,便买了一套茶具回来,一有空便泡茶给莫寒风喝。

充洗茶具,投茶,冲茶,倒茶,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莫寒风看得入神,满脸温柔笑容。

“你们也坐。”玉绾对站着看呆了的橙衫锦衣道。

两个丫头欢快应道:“谢小姐。”

玉绾将茶杯递到他们手中,方才自己轻捻了一杯细细品着,刚泡出来的茶有些烫,却最香浓。

突然想到一事,玉绾问橙衫:“听说灵仙镇有两大财主,我只知邱百万,还有一个是谁?”

“还有一个叫董千,几年前离开了灵仙镇,至今未回来。”橙衫答道。

玉绾问:“他为什么离开灵仙镇,是出去做生意了?”

“不知道,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离开,听说他还有个未婚妻叫聂珊珊,本来决定要成亲,婚期都公布了,突然之间董千和他的未婚妻便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莫寒风猜测道:“难道是女方家中不同意他们成亲,所以两人私奔了?”

“董千是灵仙镇的大财主,听说比邱百万还有钱,而且人长得一表人才,对聂珊珊疼爱有加,我想没有父母会反对女儿嫁给这样的男人吧?”橙衫道。

玉绾边品茶边想,这事透着古怪,成亲在即,小俩口突然离开,不知去向,难道这两人已被人暗杀了?

“请问,谁是玉绾姑娘?”突然传来一道沉闷的声音,将玉绾惊了一跳,手中一抖,茶水洒了出来,烫得她下意识地松了手,杯子啪地一声落地而碎。

莫寒风脸色大变,赶紧起身拉起玉绾的手察看,只见她白嫩的手指都烫红了,他心疼不已,对锦衣急道:“去取我的药箱来。”

锦衣哗地起身一阵风似地跑去了后院,很快提了药箱出来,橙衫赶紧接过打开。

莫寒风取出烫伤药,一边吹着玉绾的手指一边给她抹药,而后紧张问道:“痛吗?”

玉绾摇头:“茶水已经不是很烫,我没事。”

那茶虽是刚泡的,今日温度低,热量散的快,应该也就只有五六十度,只不过她的手指太白嫩,所以才会烫红,而莫寒风又太紧张她,弄得她都觉得自己伤得很重似的。

她胆子一向很大,一般不会被吓到,刚刚完全是因为她正在联想杀人的画面,突然听到那道沉闷嘶哑的声音,脑子短路了。

莫寒风再给她吹了吹手指,方才让锦衣收了药箱。

锦衣橙衫松了口气,赶紧一个收药箱,一个收拾碎片。

玉绾朝那道将她吓得摔了茶杯的声音的方向看去。

只见门口站着一对愣住的男女,兴是为吓着她引来这么大的轰动而吃惊。

男的三十岁左右,长得丰韵俊逸,着一袭藏青色暗纹锦缎袍子,锦带束腰,脚穿暗纹锦靴,说不出的稳重成熟。

玉绾将他从头扫到脚,估计他应该有一米九左右,这身高,可以进国家蓝球队呀!

他旁边的女子,高挑纤瘦,穿一件大袖葱绿色锦衫,袖口绣着点点梅花,下面一条素色百褶裙,搭着绣花鞋,很美很动人。

但她戴着面纱,看不到长相,只见得满头乌黑长发,梳着少女髻,长长垂在胸前,两弯柳叶眉,一双眸子透着长途跋涉的疲累。

照这衣着打扮来看,因是未出嫁的芳华女子,且两人的衣料皆为上等,必是出身大户,却十分眼生,大概又是外地来的。

玉绾站起身,向前一步问道:“你们是?”

清泉相撞般悦耳的声音,将两个呆住的人拉回现实。

男子看到玉绾,眸中闪过一丝惊艳,却未过多表露情绪,抱拳一礼,嘶哑回道:“在下董千。”

------题外话------

月痛的妹子,抚摸一个,祝都能找到一个这样的男人疼惜。祝月月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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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怪异青斑

9

董千?

他就是那个多年前突然离开灵仙镇,不知所踪的大财主董千?

玉绾和莫寒风相视一眼,颇为诧异。

去放药箱的锦衣突然止了步子,折回身来看,这就是董千?果然年轻帅气!

橙衫也惊讶抬头,确实有几分眼熟。

“你就是董千?”玉绾半信半疑,看向他旁边的面纱女子:“那这位是?”

董千朝玉绾认真地点头,而后握住身边女子的手,郑重道:“这是我的妻子聂珊珊。”

“不,只是未婚妻子。”聂珊珊却抽出手,急忙解释,好像很怕玉绾他们相信了董千的话一般。

听到女子急于呈清关系的话语,董千并不生气,而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眸中尽是疼惜。

玉绾见二人神色古怪,扬手请二人进来:“深秋了,外面风大,两位里面请。”

董千抱拳一礼,与聂珊珊迈了进去,四人落座。

玉绾未问二人找她何事,而是独自煮水泡茶,并不准备泡刚刚的雨前龙井,抬头对橙衫和锦衣轻声吩咐:“去后院采一些四色锦菊。”

“……是,小姐。”二人微微一愣,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碍于有外人在,咽了话语,转身离去。

四色锦菊,顾名思义,就是花瓣有四种颜色的菊花,品种极其罕见,其色分别为紫,黄,白,蓝,整朵看去,异常绝美。

是玉绾无意间在灵仙镇外的一座小山丘上发现的,仅有四株,她让莫寒风将其移回了美人居,栽种在后院,悉心照料,竟也活了,此刻开得正艳。

玉绾平日很宝贝四色锦菊,不舍得采来制面药,亦不舍得采来泡茶,今日却让锦衣二人去采,连莫寒风也有些小小的吃惊。

但玉绾做什么,他都不会反对,因而并没作声。

听到四色锦菊时,董千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却未说什么,亦未开口说出他来此之目的,只是静静打量着莫寒风。

见莫寒风的视线一直落在玉绾身上,且眸光温柔怜爱,显然是十分疼宠玉绾的。

在外面他已听说莫寒风与玉绾是一对父女,他没想到莫寒风会这么年轻,这长相这气度完全不像是山村出来的人,特别是眉宇间那股英气,尽显铁骨铮铮,逼人不敢直视。

而玉绾,一直心无旁駑,专心煮水,灵动的五官,如雪的肌肤,脱俗的气质,如同一株暗香盈来的雪中莲花,安静而清冷。

董千行走大江南北,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像莫寒风和玉绾这般特别的人,说特别,是因为他找不到适合的词来形容他们,在他们面前,仿佛一切美好的词藻都暗了颜色。

这对父女非池中之物,将来必定一跃龙门,飞黄腾达!

而董千不知道的是,莫寒风和玉绾却并非飞黄腾达那么简单……

玉绾知道董千在看她,并没作声,要是别人如此打量她,她必是要生气的,但她能感觉到董千看她的眼光并无邪恶念头,董千对聂珊珊的感情极深,并非是看着貌美女子就会心生带歹念之人。

可以用谦谦君子四字来形容他。

片刻,两个丫头就采了花瓣回来,不多,仅够泡一壶茶,这么珍贵稀少的花,她们俩怎么舍得多采?采这一壶已经让她们心疼死了。

玉绾觉得,足矣。

是时,水也煮沸,玉绾提壶温具,将茶杯和茶壶一一浇淋,冲净,这是一套豆沙绿印蓝色牡丹花的茶具,壶口和杯口渡着金边,古风唯美之间又不失婉约大气。

温具后,她再将四色锦菊放入茶壶中,冲水洗茶,而后再次注入沸水泡茶,下倾上提三次,八分满时止。

顿时一股清香怡人之气弥漫开来,飘入口鼻中,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清香渐浓,玉绾提壶将茶倒入茶海中,再分倒出四杯来。

董千见玉绾素手纤柔水嫩,指节分明,白净似水葱般,泡茶的动作熟练,纤纤玉手与茶具相得益彰,极为好看,竟有一丝恍神。

玉手轻轻端起第一杯茶,递到聂珊珊面前:“姑娘舟车劳顿,此茶消疲提神,静心除火。”

聂珊珊微微一愣。

玉绾如何知道她舟车劳顿,而后想到她和董千离开多年,突然出现,玉绾必知道他们是从外面回来,心中释然。

她双手接过:“多谢玉绾姑娘。”不知是渴了,还是茶太香,顾不得什么,撩开面纱低头喝了一口,随即眸光一亮。

虽撩了面纱,玉绾仍旧未见聂珊珊容貌如何,她收手再端起第二杯,递到董千面前:“董公子请。”

董千点头致谢,同样双手接过,并不急于饮用,而是看向杯中,只见杯中之茶,嫩黄好看,让人欲饮而尽;接着他再闻其茶香,清香怡人,令他顿时疲累尽去,最后才轻涰一口,清香中带着一味清甜,入舌尖散开于口,下喉留甘,好茶。

第三杯,玉绾端给了莫寒风,两人相视一笑。

最后,她自己端了第四杯,闭眸闻香,轻涰一口,面露微笑,四色锦菊果然与众不同,清香甘甜,怡神祛燥。

一杯尽,四人放了杯。

董千笑道:“真没想到,玉绾姑娘府上竟有菊花上品,四色锦菊,董某今日品到玉绾姑娘的好茶,三生有幸!”

“董公子谬赞了,以玉绾拙见,四色锦菊在董公子眼里应该算不上什么好茶吧?”玉绾轻掀睫毛,眸光淡淡道。

董千开怀一笑,俊气不凡:“玉绾姑娘观人入微,心思透亮,董某佩服,只不过这四色锦菊确是花茶中的精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此花出自我国东面的倾澜国,圣颜国极少见,不知姑娘从哪得如此贵重之花?”

倾澜国?

莫寒风好像在哪听到过这三个字?是什么时候,谁和他说过这三个字呢?

“偶然在镇外小丘发现,便移其后院。”玉绾如实回答。

董千微惊:“灵仙镇外竟有如此珍物?董某虽外出多年,却也在灵仙镇长大,从未闻见过,看来是玉绾姑娘与此花有缘。”

玉绾睫毛轻掀,静坐不语,继续洗杯倒茶。

左将军府。

齐语堂正在院中练箭,身着一袭紫色锦袍站在秋风中,犹如盛开的一株紫罗兰,清幽而贵气。

拉弓放箭,箭如疾风般飞驰而出,直中靶心,动作一气呵成,满身英姿飒爽。

“好!”众下人护卫拍掌叫好。

齐语堂眸中未见喜色,再取一箭,搭弓欲射。

钱浅轻步而来,抱剑一拜:“将军,你让属下种在灵仙镇外的四色锦菊已被玉绾姑娘移回美人居。”

齐语堂勾嘴一笑,说不出的俊美无匹,拉弓松手,箭飞速而去,直逼靶心,竟射中先前的那只箭,两箭穿靶而去。

“好箭法!”众人欢呼声更甚。

齐语堂将弓抛给一人,拿起下人捧着的锦帕擦了擦汗,方才对钱浅道:“做得好,本将军重重有赏。”

那四株四色锦菊乃他无意中得到,在灵仙镇时,见玉绾甚爱采花,便让钱浅将那四株锦菊移到了灵仙镇,知道她必会喜欢,果然不出所料。

他似乎能想象出来,玉绾见到四色锦菊时的模样,必是笑颜绝美,如春水印梨花,清雅高贵。

“谢将军。”钱浅心头一喜,能得到齐语堂的夸赞,忙活了多日的疲累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擦过汗后,齐语堂将锦帕丢回下人托盘中,问:“你想要什么赏赐,直说无妨。”

钱浅看向刚刚齐语堂擦过汗的那条锦帕,咬了咬唇瓣,却未说话。

齐语堂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眸中一沉,转而道:“将院中那株红梅移到灵仙镇。”言罢大步而去。

在场一众下人护卫皆是惊讶不已,院中那株红梅乃是将军最爱之物,其花嫣红,覆雪娇嫩,清香怡人。

将军出战前,将其托付给小姐照料,小姐重视如命,花费无数心血,护其高大茂盛,眼见秋未冬初,不时便见花期,少爷竟要将梅树移到灵仙镇那个破地方?

“……是。”钱浅愣了愣,抱剑领命。

走到拐角处时,齐语堂突然出声:“喜欢你就拿去,不得露出人前。”语毕,转过拐角,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钱浅大喜,赶紧拿过那条锦帕,收好,带人去移那株齐语堂最喜欢的红梅。

一壶茶毕。

四人眸子闪亮,精神甚佳。

玉绾扫了聂珊珊一眼,见她也正在看自己,却是视线相遇时,赶紧低下头去,犹如受惊小鹿。

玉绾柳眉轻扬:“看来四色锦菊也无法让聂姑娘静心消火。”

“我已觉心安许多,姑娘何出此言?”聂珊珊抬头看向玉绾问。

玉绾小嘴轻抬,饱满诱人:“若姑娘真的心安,何以不敢真面目示人?”

聂珊珊愣了愣,抬手抚上面纱,眸中慌乱,痛默无语。

“刚刚看姑娘眼神忐忑,疲累焦虑,更不敢与玉绾对视,面纱示人之由是为容貌,玉绾可有说错?”玉绾再道。

聂珊珊偷偷打量她时眸中尽是羡慕,一与她对视就眼神闪躲不安,暗露自卑,又戴着面纱,还来美人居找她,定然是因为容貌出了问题,估计这便是当年董千和她离开灵仙镇的主要原因。

聂珊珊不作声,眸中尽是痛色。

董千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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