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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许情深误浮华-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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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孙瑶的指挥下,拦门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堵在了门外。接新娘的人还没上楼,任司徒就听见门外的孙瑶有条不紊地为负责拦门的众人演练了起来:“你的台词是,想接新娘可以,红包拿来!”

    “至于你,就负责起哄,咬定一句‘来来来!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就可以了。”

    紧接着又有人突然咋呼开:“他们到了!”

    之后门外就没了动静。

    应该是时钟领着伴郎团杀到了。坐在屋里的任司徒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不敢错过屋外的丝毫动静。

    ***

    拦门简直就是一场战争,任司徒单单从声音上判断,就能想象出外头的光景是多热闹。

    果然有人按照孙瑶的吩咐,一口咬定:“红包红包!九万九千九百九……”

    可她话还没说完就顿时没了声,任司徒正疑惑着是怎么回事,突然听见孙秘书的声音:“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是吧?一分不少,美女你慢慢数哈!”

    这么轻易地就把红包交代出去了?任司徒真的很想替时钟汗一把。

    以为交了钱就万事大吉?那就太天真了,任司徒很快又听见另一个声音说:“别以为给了红包我们就会让你进,我们可不是这么见利忘义的人,你想娶任司徒可没那么容易,我们呢,必须代表新娘考验考验你的体力!一百个俯卧撑!”

    伴郎团们立刻替新郎抱屈:“哇靠你们也太狠了吧,新郎被你们在这儿玩趴下了,晚上还怎么洞房啊?”

    一语引发满堂意有所指的哄笑,任司徒忍不住耳根一热的空档,门外突然传来时钟的声音:“一百个而已?”

    孙瑶接腔:“哇哦,新郎官好大的口气!”

    接下来就再也没人吱声了。

    任司徒正纳闷,忽又听到有人数起数来:“1——2——3……”

    虽然……咳咳,任司徒不止一次身体力行地见证过他的体力有多好,但还是忍不住替他捏一把汗。但显然她的担忧是多余的,越接近一百,数数的人就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兴奋:“97——98——99——100!”

    余音落下的同时,房门豁然打开,时钟就这样出现在了任司徒面前。

    他应该是在准备做俯卧撑时就脱了西服外套,衬衫袖子也卷到了半截处,就算体力再好,他现在也已经是一头的汗了,他就这样看着任司徒,忽而轻轻一笑。

    仿佛几年未见似的,对面的这个男人,英俊到任司徒都觉得陌生了。

    孙瑶站在时钟身后,后知后觉地闹嚷起来:“哎哎哎!你现在才过了第二关而已,怎么能强行进来呢!”——谁也没想到新郎官这么精,趁所有人都在感叹他的俯卧撑做得如此快又好而忘了把守房门时,直接推门进去了!

    孙瑶的话自然是被新郎官当做了耳边风,时钟现在眼中除了自己的新娘,再塞不下别的人了,他一瞬不瞬地看着任司徒,一步步径直向她走来。

    任司徒见他大汗淋漓的样子,随手就从床头柜的抽纸盒里抽了一张,准备递给他:“你先擦擦汗……”

    话还未完,时钟已经猛一弯身,直接把任司徒打横抱了起来。

    久旱逢甘霖似的,他短暂却极其用力地啄了一下任司徒的嘴唇。

    门外,伴郎团们纷纷拍手叫好,要不是时钟趁机溜进屋里,还不知道要被这群女人的关卡三、四、五折磨到什么时候。

    被摆了一道伴娘团们还在咋呼:“新郎官你太过分了,不按规矩来,就等于强抢民女你知道么?”

    时钟却只是挑眉一笑,抱牢怀中的任司徒,回首招呼激动得快要跳起来的寻寻:“儿子,走!”

    简单至极的一句话,却霸气地宣誓了自己的主权。寻寻闻言,用力地点了点头,屁颠颠地跟上时钟的脚步,一行人就这样目送着新郎官带着老婆孩子一起走了……

    ***

    风和日丽的天气,所有宾客都如约登上了停泊在港的游轮,牧师也早早地准备就绪,就等新人登船、起航了。

    婚庆公司将行程安排的极其惬意,下午一点出海,三点宣誓,而今天婚礼过后,所有宾客将在游轮上玩两天一夜之后再回港。游轮的顶层与甲板都被包下用作婚礼场地,宾客们有的忙着在甲板上就着碧蓝海波的背景拍照留念,有的忙着奔走于熟人的房间、忙碌地串着门,宴会厅里也早已布置一新,等着迎接一场热闹的after party。

    当年的火灾过后,任司徒初到美国的很长一段时间精神十分脆弱,在盛嘉言的建议下,任司徒信了教,起码有了个精神依托。一想到自己今天就要在牧师的见证下把自己托付给相伴一生的人,任司徒就算只是坐在新婚房里看着化妆师帮自己补妆,手指都不用动一下,可还是紧张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直到太阳穴上落下了一枚浅淡的吻,任司徒蓦地抬眸透过化妆镜看向身后,才发现原本坐在远处沙发上的时钟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后,正俯下‘身来亲吻她的额角。

    他还取笑她:“你看你这副紧张的样子……”

    “很没出息是不是?”任司徒不好意思地笑笑,用力的拍了拍脸调整表情。

    时钟却只是讳莫如深地一笑,凑到任司徒耳边,用只有她能听见的音量说:“看得我很想把你扑倒。”

    仿佛为了验证他的这番话,时钟原本贴在她耳边的唇,真的渐渐地移向了她的唇,前段时间忙得都没有机会好好温存,新郎官用行动表示自己真的忍得颇为辛苦,而任司徒刚想开口提醒他“化妆师还在呢,注意点影响”,就有人在外头敲门,打断了新郎官的好事。

    时钟利眸扫过去,显然不希望被人打搅。

    敲门进来的,是伴郎团之一的小徐,小徐径直走向时钟,脸上是本不该出现在此时此地的严肃:“蒋明德来了。”

    片刻前还柔柔地和自己太太温存的时钟,眉头已悄然蹙起:“他没有邀请函是怎么上来的?”

    小徐摇头。

    任司徒一听对方姓蒋,再一看时钟此刻的脸色,不由担忧地拽了拽时钟的袖子:“怎么了?”

    时钟却只是对她宽慰地一笑:“没什么,我先出去一会儿。”

    任司徒也方便再说什么,只能嘱咐小徐:“放你那儿的戒指可千万别丢了。”

    小徐直到此时才不再绷着脸,展露出了笑容:“放心吧老板娘。”

    说完时钟和小徐就走了。

    ***

    时间很快指向了两点半,洁白的玫瑰迎着海风散着清香,宾客们已经纷纷开始入座,司仪也已准备就绪,甲板上处处欢声笑语。

    有人推门进来,任司徒满怀期待地望向门边,看清来人后,不禁一怔。

    进来的不是别人,而是盛嘉言。

    盛嘉言来到她身边,见她低垂下去的颈子,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就像曾经那般亲昵,可他手伸到一半,忽地想起彼此如今的身份,只能僵硬地收回手,只是好好地将她打量了一番:“怎么愁眉苦脸的?”

    任司徒笑笑,云淡风轻地耸耸肩:“新郎官撇下我去应付一个难缠的客人了。”

    “你是说蒋明德?”

    对于他的一猜就中,任司徒不免一惊。

    “我刚才在甲板上看见蒋明德了,不请自来,肯定没什么好事。”盛嘉言说到这里,又话锋一转,开始逗任司徒开心,“但你也别太担心,你还怕蒋明德抢婚不成?”

    这招很有效,任司徒“噗嗤”一声笑了。

    盛嘉言这才放心地折回到房门边,一边把房门彻底拉开,一边对任司徒说:“看看谁来了?”

    任司徒有些兴致缺缺,半晌才慢吞吞地再度扭头看向房门边,随即愣了,门外站着的是面无表情之中透着几丝拘谨的司徒芳玉。

    任司徒“嚯”地站了起来,“妈!”

    寻寻闻言吓了一跳

    司徒芳玉如今的身份确实有些尴尬,这些年一直对自己的女儿不闻不问,如今该以什么立场出席女儿的婚礼,连司徒芳玉自己都吃不准。

    “你今天……很漂亮。”司徒芳玉声线紧绷地说着客套话,面对自己的女儿,就像面对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任司徒又何尝不是?

    思来想去到最后,任司徒似乎也只能说一句:“谢谢你能来参加婚礼。”

    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隔阂,能像现在这样如同陌生人一样客套地打招呼已经很好了,至于其他的,任司徒不多做奢求。

    三点一到,游轮上响起汽笛声,婚礼开始。

    或许只是因为幸福唾手可得了,才会莫名地担忧吧,当任司徒挽着盛嘉言的父亲走上了甲板时,无虞的阳光、平静的海面、所有人期待的目光,都在告诉任司徒,她的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她的丈夫就站在神父身旁,一身白衣西裤,在海面折射出的粼粼波光的映衬下,像一尊矢志不渝的神祗,微笑地等着她。

    任司徒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口气,走向他。

    却在这时,突然有快艇的声音从海面的远处传来,很快由远及近。

    甲板上越是安静,快艇的声音就越是明显,仪式被短暂地打断,但又很快平息——应该是有宾客迟到了,坐快艇赶过来而已。

    一切如常继续。任司徒依旧挽着盛伯父,踏过一片洁白芬芳的地毯。

    在所有人的见证下,宣誓,从伴郎伴娘手中接过戒盒,彼此互换戒指——是的,所有人都以为会是这样的。

    可就在任司徒准备给自己的丈夫戴上戒指时,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踏上了甲板。宾客席上响起了窃窃私语,似乎没有人清楚这些人的身份,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行人神色匆匆的、径直来向宣誓台。

    他们停在了时钟面前,为首的那人冷言道:“时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刚才的快艇运上来的,就是这帮不速之客?这话说得,倒像是和时钟挺熟的,即便语气是这么的冷硬……

    任司徒的手还僵在戒指上,为首的那人已再度开口:“你涉嫌的那宗行贿案有新进展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

    婚礼戛然而止,一时之间甲板上乱了套,宾客们面面相觑着,显然还没明白过来这群不速之客的真正身份;身为伴郎团之首的小徐却早已白了脸,目光本能地投向了坐在观礼席最后一排的蒋明德——

    蒋明德正噙着笑,优哉游哉的欣赏着自己的手下败将是如何死无葬身之地的。

    时钟倒是硬气,面对这一切只平静的说了一句:“再重要的事也等我和我妻子行完礼再说。”

    说完便执起任司徒的手,为她戴上戒指,唯我独尊一般视这帮不速之客为无物。

    任司徒却做不到他这么淡定,双眼直直地瞅着时钟,眼中一派焦虑。

    时钟无异于解释过多,只是一笑,主动将自己的无名指穿进了任司徒拿在手中的男戒——仿佛完全没有被打搅,照旧行使权利,亲吻新娘。

    他的吻落在任司徒冰凉的唇上,“没事的,等我。”他说。

    他的声音柔和但坚定,他的目光有着奇异的、安抚任司徒的力量——任司徒看进他的眼睛里,点了点头。

    她信他说的每一个字,所以她安心地目送他离开,即便未来注定风起云涌。

    作者有话要说:原来的版本clock因为真的有罪被制得死死,现在这版clock等于是被蒋家诬陷的,可以期待我大clock的反扑了~这版也不虐大耳朵了,私以为夫妻俩同舟共济其实更妙,就如那句——

    【你赢,我陪你君临天下,你输,我陪你东山再起】

 第68章

    新郎被警察当场带走;不知道会被传出多少种版本的故事来,任司徒完全无暇顾及这些;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毫无征兆,她甚至不知道怎样给宾客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幸好有盛嘉言出面替她一一安抚宾客;而任司徒只需要坐在房间里,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任由返航的汽笛声在耳边回荡。

    ***

    游轮靠岸已经是将近两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岸边竟下起了小雨;放眼望去一派淅淅沥沥、欲断不断;游轮上供有雨伞,靠岸后;宾客们就这样撑着一把又一把的黑伞下船,被安排乘车离开。任司徒站在窗边,看着这一幕,脑子里突然闪回时钟被人押上快艇的那一刻——任司徒清晰无比的记得,当时她站在甲板上无能为力地望着,而后一回眸,就看到了观礼席上、司徒芳玉投向她的那种既惊愕又失望的眼神。

    被最渴望肯定的人用这种眼神看着,简直是如鲠在喉。

    而此时此刻,雨水顺着窗面滑落,更给人心上添了几分欲说还休的愁闷。

    寻寻一直不甘心地问着盛伯母:“我爸爸是好人,他们为什么要抓他?”

    盛伯母一直安慰着:“那不是抓,他们是请他回去问些事情而已,我们管这儿叫‘协助调查’。”

    孙瑶则一刻不停地在房间里踱着步,用这样的方式排遣着焦虑。

    一片压抑的气氛中,“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进来,除了任司徒,所有人都齐刷刷地回头望向门边,只见身上湿了一大半的盛嘉言走向他们:“赶紧上网看看,已经出新闻了。”

    他这么一说,原本还站在窗边、不知在想些什么的任司徒蓦地回头看向盛嘉言。

    盛嘉言便直接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她,一边说:“我刚在外头送客,看见有个客人在浏览新闻,新闻上贴了时钟的照片,我搜了一下,果然——”

    任司徒一瞬不瞬地盯着手机看。

    青年企业家S、双开官员L、爆出不雅视频的女歌手方薇薇,三者错综复杂的关系被一篇报道描绘得有声有色,页面下还有网友的回复:“第二个雷政富事件?真真是一场好戏啊!”

    任司徒突然一声不吭地转身朝房门走去,孙瑶吓了一跳,赶紧冲过去拉住她:“等宾客都走光了咱们再下船吧,你现在出去,他们一人一个眼神都能把你杀死。”

    正所谓人言可畏,这一点孙瑶最有体会,任司徒却像没事人似的,拂开了孙瑶抓在她小臂上的手,总归是还能笑出来:“别这么一惊一乍的,我只是去把婚纱换了而已。”

    孙瑶这才安心放开她。

    任司徒很快换下了婚纱,穿着轻便的长裙从更衣间里出来。

    这条长裙,任司徒原本想要留在海上度假的那两天穿,现如今却……

    盛嘉言的话打断了任司徒的愁思:“我送你去警局。”

    还不等任司徒摇头,孙瑶已经领会到了任司徒的表情——时钟那个感情上的小气鬼绝对不会想要看到任司徒和盛嘉言一同出现的——直接对盛嘉言说:“还是我陪她去吧,你带寻寻回家。”

    盛嘉言的表情微微一沉。

    寻寻立即跳起来说:“我也去!”

    曾经,她每次遭受挫折,都是他无偿地提供着港湾,可如今,她的世界真的已再无他的位置,他所能做的,也只是在不由自主地表情微微一沉之后,借着寻寻插话的空档,立即调整好表情,逼自己一笑,把寻寻揽到怀里,对任司徒说一句无关痛痒的:“那就这么办吧,有麻烦了随时给我打电话。”

    任司徒就这样和孙瑶赶往警局。

    她俩的车后还跟了一辆车,一直不远不近地尾随着,不用猜都知道车上是徐敬暔雇来看着孙瑶的保镖,这段时间以来,她们已经自动把这两个保镖视作隐形人,跟车的场景也早就见怪不怪。

    先她们一步乘坐快艇离开的孙秘书和小徐早就在警局等着她们了。

    时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任司徒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孙秘书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看样子情况很不乐观——

    “不好意思,许哥,时总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过一小时回电行么?”

    “赵董事,这些只是传闻,我们时总只是协助他们调查而已,这不会影响到总体项目。”

    “不不不,本来今年银行对房地产项目的放贷就在缩水,绝对不是因为……林总?林总?”

    这位林总应该是一怒之下挂了电话,孙秘书紧握手机连唤了三遍,最终只能颓丧地垂下手。

    再有电话进来,孙秘书索性就设置了呼叫转移,落个暂时的清静。

    任司徒好歹是有机会发问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孙秘书只能长长地叹一口气:“老板娘,您就别问了,时总不会想让你知道的。”

    任司徒几乎是眉眼一横:“那你就不怕我真信了媒体上写的那些东西,认定了他就是唆使女明星去做人情妇、威胁官员替他谋私的那种人,直接跟他离婚么?”

    孙秘书应该是被她唬住了,可转念想了很久,孙秘书又一口咬定道:“老板娘,我信你不是这种听风就是雨的人,时总之前就千叮万嘱过,只要是公事上的事,就不准我告诉你,有什么疑问你还是直接去问时总吧,律师早就进去了,应该很快就能把时总保释出来。”

    任司徒没想到孙秘书口风如此之紧,再看一眼一直保持沉默地站在走廊不远处的小徐——小徐和时钟关系这么铁,没有时钟的同意,肯定也不会透风给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毫无头绪的焦虑更能将人逼疯,好在有孙瑶陪着,任司徒起码还有个依靠,外头的天已然暗成一片混沌,律师终于从办公室里出来。可还没等任何人上前询问,律师已对着在走廊干等着的众人摇了摇头:“暂时不允许保释。”

    “只是协助调查而已,凭什么不能保释?”

    律师看了众人一眼,安慰道:“没有拘捕令,单纯传唤的话,最多扣押24小时,再等等吧。”

    小徐瞄了一眼任司徒,应该是时钟告诫过他,不准他在她面前多说什么,可现在这状况,小徐一时没忍住,还是问了律师:“情况是不是很糟?”

    “他们这是在拖时间,打疲劳战而已,真有证据的话,他们早就下逮捕令了。时先生能处理好的。”

    此话一出,任司徒好歹可以松口气了。

    而时钟所在的审讯室里,确实是一场拉锯战。

    审讯官一直咬定:“方薇薇已经招了,你不用再狡辩了。”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改后不知被谁举报,又被锁了,现在正在申诉待解锁阶段,明天一早应该就能正常看了,

 第69章

    时钟的说辞却始终如一:“这是诬陷。绝对不是我唆使她去做情妇;继而偷录下不雅视频,以便威胁李局的。我从她手中买走不雅视频;完全是因为当时投标,我公司的表现很好;却因为李局的偏私;我公司一直被利德建设打压。没有李局从中阻挠,整个投标进程反而变得公正。”

    这一僵持就僵持到了后半夜。

    孙秘书回公司处理棘手事,至于是什么棘手事;他一个字都没敢跟任司徒提;就剩下小徐和这两个女人继续等着。任司徒这一整天粒米未进,徐敬暔的保镖一向不敢怠慢孙瑶,时间一到就送了晚餐过来,足足五人份的晚餐,菜色精致,荤素搭配,连简易折叠桌也一道送到了他们所在的走廊,孙瑶也没力气再折腾些什么了,破天荒的接受了保镖的好意,可任司徒只喝了一口饮料,就再也吃不下了——实在是食不下咽。

    见她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劝她回家等,她也不听,孙瑶无奈了:“吃不下也硬塞点吧,要不然等时钟出来,你都要饿死了。”

    说着直接把碗筷送到了任司徒的嘴边。任司徒无奈,只能勉强接过碗筷,可只吃了几口,就忍不住反胃。

    孙瑶见她干呕,还以为她呛着了,连忙问:“怎么了?”

    任司徒刚缓过这阵反胃的劲儿,对着孙瑶摆了摆手:“没事。”可刚一说完又是一阵反胃,任司徒赶紧放下碗筷,直奔洗手间而去。

    等孙瑶追进洗手间里,任司徒还趴在洗手台旁,刚干呕完。她这一天没吃东西,也确实呕不出什么东西。

    孙瑶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顺手帮她拍背:“至于焦虑成这样么?哎……”

    任司徒擦了嘴,简单的漱了漱口,抬眸看见镜子里一脸苍白的自己,不禁愤愤地咬牙切齿:“他什么都不肯告诉我,这次回家一定要罚他跪搓衣板。”

    孙瑶没拆穿她的口是心非,反倒附和道:“谅在他这么做的初衷是为了不让你担心的份上,跪坏十块搓衣板就够了,别再多了。”

    这话总算是逗笑了任司徒。

    ***

    而这个夜晚,注定成为诸多人的不眠夜。

    沈沁便是其一。

    她收到了婚礼的邀请函,但她完全想不出该以什么身份出席,同样收到邀请函但没有出席的,还有暴脾气的秦老爷子,沈沁便和秦老爷子新婚刚一年的太太一道,做了顿丰盛的晚餐来奉承老爷子,只为了他吃了这顿饭之后,能松口同意沈沁的建议——就算不出席婚礼,但好歹打个电话去祝贺一声,毕竟是自己儿子的大婚,父子俩没必要闹得这么僵。

    可酒足饭饱之后,秦阿姨小心翼翼地提了一句“要不要给阿钟打个电话?”而已,秦老爷子就爆了,原本还乐呵呵地帮沈沁收拾碗筷的秦老爷子“啪”地就把碗筷给撩餐桌上了。

    “我都已经说过八百遍了!只要我的儿媳妇不是沈沁,就甭想得到我的祝福!”

    秦阿姨只得悻悻然地噤了声。

    沈沁顿时也白了脸。

    秦老爷子见沈沁这样,知道小姑娘伤心,可又不知该如何安慰,无奈之下只能叹口气:“沈沁啊,你这么好一姑娘,是那臭小子没福气娶到你,你也别太把这当回事儿,改天叔叔给你介绍个好小伙,哪个不比时钟靠谱?”

    沈沁觉得自己的笑容应该伪装的挺好,起码秦老爷子以为她真听进去了他的话,不再继续劝沈沁了,转而数落起老伴儿来:“以后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估计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强装出来的笑容到底有多苦。

    她本来还想多陪会儿二老,可一想到今天是什么日子,就隐隐的如坐针毡,千忍万忍之下,终究没忍住,找了个借口告辞:“叔叔阿姨,我晚上还有一份工要打,我就……先走了。”

    其实这也不算是借口,她晚上确实固定在夜店卖酒,可那已经是11点之后的事。她9点就从秦家落荒而逃,间隙的这两个小时,她似乎除了在街边游荡,再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傍晚下的雨虽早已停了,但地面还是湿漉漉的,像极了她现在的情绪——欲哭无泪。

    她已经毕业,9月份正式上班,这个月底跟酒商结了最后一笔酒钱之后,她就要彻底告别夜店了。

    遥想第一次见到时钟的场景,竟还历历在目,鲜活得就像昨天才发生。女孩儿都曾有过灰姑娘的梦,只不过她原本奢望能为她穿上水晶鞋的那个男人,今天在所有人的见证下,为别的女人戴上了戒指。

    她不是没努力过,只是他对另一个女人的心,比她对他的心还要坚定百倍——这是沈沁之前不曾预料到的。

    同时她也没预料到,自己今晚,卖酒卖到最后竟把自己喝得烂醉,酒没卖出几瓶,剩下的基本上全被她自己喝了,这本来是有违一个酒促小妹的职业操守的,可她除了借酒浇愁,想不到别的方法能助她度过今晚。

    顾客们倒是挺乐意她这样的,她喝得迷迷瞪瞪,男人们趁机摸个小手、蹭个大腿,好不乐乎。

    可似乎也不是所有人都乐意她这样——

    那个可恶的蒋令晨,直接到场子里把她抗走了,之后的记忆,沈沁其实已经记得不甚清楚了,只知道自己当时被蒋令晨从肩上放下来,直接扔在了路灯下,她为此还被路边的地砖磕破了膝盖。

    可她顾不得流血的膝盖,还在张口要酒喝:“酒呢?给我!”

    蒋令晨直接把她可怜兮兮地伸向他的那只手给狠狠地拍开了,也不知他从哪儿弄来了一大瓶矿泉水,直接对着她,当头浇下:“他妈的给我清醒点!”

    浇完了一大瓶矿泉水,沈沁还真的清醒了一点儿,识相的不再找蒋令晨要酒,而只是坐在这一地的湿漉之中,发烫的脸贴着透出凉意的电线杆,把电线杆当做了唯一的依靠:“我想他……”

    她的呢喃只换来蒋令晨的嗤之以鼻:“没出息。”如果他手边还有一瓶水的话,估计还会毫不犹豫地用来浇醒这女人。

    可惜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水了,再看看她低落地抱着电线杆的样子,一时鬼使神差,竟没人住,伸手替她捋了捋已经湿透的头发。

    本还想嘲笑一下这女人头发湿成一条一条的贴在脸颊上模样象极了章鱼,可实际上说出口的,却是几乎像是叹气的一句:“我就纳闷了,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

 第70章 

    之后的事;沈沁就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等她再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她早就已经不在电线杆下了;而是能依稀感觉到有人在背着她走路。

    背着她的那个人语气有点气馁:“你这种没出息的女人,也难怪他不要你。”

    “我就是没出息;我就是想见他!”

    蒋令晨之前还不知道她已经醒了;听她突然开口,估计吓了一跳,沈沁能感觉到他的身体蓦地一僵;她旗开得胜地笑了。

    可蒋令晨很快就缓了过来;直接对着背上这个女人吼了回去:“你想见他是不是?行!老子现在就可以带你去警察局见他!”

    她像是真的被她唬住了,突然就埋首在他肩窝里;彻底没了声。

    蒋令晨终于满意,用力地颠了颠她,吓得她睡梦里还紧张的搂紧他的脖子。

    蒋令晨眉一挑,笑容不自觉地就漾上了嘴角,即便知道她听不见,还是口是心非地数落她:“重死了,除了我还有谁会背着你走一路?”

    他背上的这个女人半个字都没听进去,而放缓车速跟在蒋令晨身旁车道上的车子里,司机却顿时紧张了起来,一边把车速保持得和蒋令晨的步调一致,一边把半降下的车窗彻底降下,探出个脑袋,紧张兮兮地问蒋令晨:“少爷,把她放上车吧,别为了背她,闪了你腰。”

    蒋令晨的笑容顿时就没了,眉一横目光就扫向了司机,显然不满司机打搅了他的雅兴。好心却被当做了驴肝肺的司机只好把乖乖地脑袋缩回,眼观鼻,鼻观心,再也不插半句话。

    ***

    晨间。

    昨夜的雨把天空都清洗了一遍似的,空气中弥漫着露水与植被的清香,警局的勤务人员都开始陆陆续续上班了,任司徒歪着头坐在长椅里睡着了,而孙瑶枕在任司徒的腿上,睡得无知无觉。

    小徐则是整夜都没闭眼,一直在走廊上徘徊,不时地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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