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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探王妃-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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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伟大的西凉帝,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越是危险的地方就是安全的地方吗?”

“这话我自然是听说过,可是,那个地方跟危险扯不上关系吧,顶多就是很不起眼罢了。”溪涧漓吸吸鼻子。

“正是这个道理,越是不起眼的地方就越是容易被忽视掉,或者就是这样的地方才是我们要去找的地方。”涟漪目光深深的望着那森冷铁光溢出的地方。

“啊?有可能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那是不是也太随便了一点了?”溪涧漓一脸不信的看着涟漪再看看那圣地人都知道的牢房,越想越是觉得不太可能。

“老朽儿倒是觉得陛下说的很有道理。”烛离微眯着眼镜单手捋着胡须说着。

溪涧漓闻言瘪瘪嘴,你觉得有道理你肯定觉得很有道理了,因为这是你的主子。只是……

“既然有可能那我么今晚是不是就来个夜探圣地囚牢?”一副雀跃一试的模样。

“我们回去。”涟漪点点头说道。

“啊?回去,我们不去夜探了?”

“不去了。”

“呃,那好吧你是老大你说了算。”溪涧漓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再次回到登望岛上已经是深夜。

夜,很黑,头顶上的苍穹群星回避,冷月隐身,将天与海面连接成了一个整体,看上去就如同一个巨型的大口,要将地一口吞没。

海风呼呼的刮过,带着秋的清冷与寂寥。

港湾处,那耀眼的灯火,把这近海的地界照耀得纤毫毕现。

没有任何的船只与大型‘游鱼’敢在这样的灯火下偷渡而来搞什么偷袭之类的活动。

陵兰的军队,不时的传来巡逻的脚步声。

佩剑声交叉而过,不断循环。

么有一丝空隙,么有一点可趁之机,这里就是一个密密包裹着的天罗地网,任何飞虫都休想靠近。

涟漪等人回来后并没有其他的动作,而是吩咐各自下去休息,风景夜办事她放心,再则因为明天将要面对的或许就是圣地的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了,真正的正面交锋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天色越来月黑,越来越浓。

这样的黑与弄终是有过去的一刻。

隐隐间,夜已经悄然淡去,开始快要进入黎明状态了。

“呜呜。呜……”至海面上传来的黎明的号角成功的打破了沉静了海面,寂寥的黎明。

“怎么回事?”

“有情报。”

“快警戒。”一连窜有条有稳的命令一一的下达。

“王后,圣地的人出动了。”

“陛下?”

“嗯,我已经知道了,既然来了,那就正大光明的会会面吧。”涟漪沉静了眼,一脸无波的说道。

“风相,嗯,准备下去。”

“明白。”风景夜点点头就转身跃到眺望台上,号角朝着手中一摆,一阵呜鸣声起。

“整军,迎敌。”严肃的号角声中,陵兰的军队顷刻间整装以待,命令透空而出,响彻四方。

战旗在空中迎着海风肆意张扬,扬帆起航,磨刀霍霍。

登望岛仅仅是圣地的一处最有利的港口,换句话说就是一个眺望岛,隔着圣地主要的地域,还各着有一道不宽也绝对不算窄的海峡。

黎明时分,战旗飘飘,夹杂着明亮的灯火。

陵兰的军队以绝对犀利的姿态越过登望岛,穿越海峡朝着圣地中心地域挺近。

只是这个时候,圣地不愧是圣地海上的霸主,那备船的速度,开船的速度,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那是陵兰绝对不无法比拟的速度,就是涟漪对此也是赞扬的,没办法这便是对方的优势,何况这种优势不是你说能抵过就能轻易抵过的。

一炷香不到的时间,海峡内,两军开始了正式的面对面。

海风呼呼中,在这样凝重的氛围里,就是海风都变得有丝丝的凝固。

涟漪一身黑色的紧身衣罩体,双手交叠至于身前,神情冷漠的看着对面的集结得密密麻麻的圣地战船。

这就是圣地的真实力量吗?这个绝对不是昨天的那些走秀的炮灰,很强,几乎都不用她做很仔细的分析就能看出来对方的实力,单单是这样强硬的气场陵兰都要吃上大亏,不过呢,打仗可不是拼气场,结果如何还很难说呢。

对峙!

圣地的战船就那样静静的停留在海面上不前也不后退。

涟漪眯了眯眼睛也朝着身边的人挥挥手,敌不动,我不动。

海峡的风呼啸而来,呼呼的刮过,吹得人的脸颊发疼,扰乱了听觉,甚至模糊了视觉。

就在这样低气压的对峙中,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天上的昏暗终于是从中散开像是被巨斧从中劈开一样,深蓝的比海水还要深浓的天色继而取代了昏黑的天幕,展现出它独特的魅力。

天,亮了。

“王后?”风景夜上前凑近涟漪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后者连连皱眉,眼中闪过深沉与危险的光芒。

“人在哪里?”

“在后舱。”

“好,你先看着这里,等着,我要等到若水太后那边传来信号方可动手。”

“是。”

涟漪交代完头也不回的朝着后舱兴趣,溪涧漓,你果真要在这个时候给我楚幺蛾子吗?可千万不要是了,不然那代价是你绝对承受不起的。

“他人呢?”临近后舱并没有看到该看见了人,冷声问道这边守卫的士兵。

“陛下,在里面看押着。”烛离老眉深皱走过来轻声说道。

“陛下,不知道有句话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话就说,如果是为溪涧漓说什么好话就不要来了,等我见了他自会有定夺。”涟漪冷然了神色看着烛离。

“全凭陛下定夺,老朽只是想说,我那师弟虽然看着很不靠谱,做起事情来也有些颠三倒四的,但是重要事情上是绝对不会含糊的,当年他满世界的追着要收这西凉帝为弟子想必这背后是有原因的。所以……”

“好了,事情是怎样的,我自会判断,大祭司没有别的要说的就先退下吧。”

烛离张了张嘴,终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摇摇头转身离开。

“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交代的?”阴阴的,冷冷的,凉凉的声音,涟漪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犯事者到了这个时候还能这般的悠闲,一副浪荡不羁的样子,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西凉帝,不愧为之。

“涟漪,我对你可是一直都没有恶意的,唉。”溪涧漓挑起茶杯淡淡的说道,这是实话,他对她一直可都是很好的,怎么会蓄意加害呢,他真是太冤枉了。

“我知道你对我没有恶意,从你救起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恶意是没有,但是你在我身上有着别样的寄托,你想要利用我帮你做一件事情,一件你无法做到的事情,你认为我做得到,所以你就一直跟着我。”

“甚至我还能想到更久远一点就是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知道了我,并且认为我就是那个可以帮到你的人,我想着这件事情是跟圣地有关系的吧。”

“你都知道了,为什么你不早一点来询问我,还将很多的事情都让我知道?这不像你。”溪涧漓坐直了身子,脸上不见丝毫的吊儿郎当,一本正经的看着涟漪,通过着大半年时间的接触虽然说对涟漪但不上知根知底的了解,但是也是大差不差的,绝对谈不上陌生,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接近她是有别样的目的的,按照她的性子绝对会疏远他才是,怎么会?

“呵呵,是啊,我也觉得这样子的我很不像我。”涟漪耸耸肩膀,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定定的看着溪涧漓。

“之所以没有防着你,之所以没有没有询问你,关于你的详细事情,是因为我相信你,信你并不是坏人,虽然看着总是那么的吊儿郎当的,实则本性不坏,再则就是你是若水的儿子。”

“哈哈哈,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涟漪我果真是没有看错你,你可知道我一直对你还有着别样的心思的,唉,可惜,天不怜见的,让我晚到世上这么久。不过有一件事情,你倒是错怪我了,当初在宝华城跟着你的时候,我并不清楚那么多,单纯的只是觉得你很有趣,而且那老头子居然也死缠烂打的要收你为徒弟这就更加的叫我觉得惊奇了,所以才会有了那次客栈的‘巧遇’帮你教训那群不知好歹的人,便可以顺理成章的跟在你身边。”

“至于知道你的身份是在我那次离开南月后,我回了一趟圣地,才知道你的另外一重身份,还知道了你会有危险,但是我不想让他们发现,便是寻找着机会暗中保护你,才会有在山涧下面‘巧遇’般的救下了你。”

“难怪了,我说怎么会那么巧合的,你会出现在那荒地大峡谷。”涟漪点点随即又是将眉头微皱。

“那是自然,爷那会那么闲逛,跑到那种人兽绝迹的鬼地方去,你还不知道,为了找那个鬼地方,爷可是花费了不少的精力,所以涟漪啊,对于这一点你要好好的感谢一下爷。”溪涧漓一副你欠我多大恩情一般的看着涟漪。

“是吗?说吧,你要我帮你做什么?这般处心积虑的跟在我身边,为的不就是你认为我可以帮你做到一件事情吗?”

“这个嘛,嗯,是有,我呢就是想你……”

“启禀王后,圣地的战船有动静了,风相向王后请示我们是否还是按照原计划行事。”溪涧漓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外面就传来士兵的传话。

“他们要动手了?”涟漪眉梢一挑朝门口看去。

“既然都对上面了,我们就去看看吧。”溪涧漓慵懒的支起身子说道。

涟漪微微眯了眯眼,随即跟在后面走了出去。对于溪涧漓反常的举动有些莫名,只见他不是一直都逃避着圣地的人吗?一见着他们出战便是立马的躲藏起来,这下子倒是怎么坦荡荡的迎合上去,打的什么主意?

天幕苍穹,深蓝色快速的被转换成了浅蓝色,丝丝金光从水平线上跳跃而出,刹那间金光万丈,那是希望的曙光。

“哧”“砰”天际有传来一阵响动,那声音清脆悦耳,听着像极了,信号弹的声音,在天空上绽放出绚丽的花朵。

“这是怎么回事?”圣地的战船上一黑红色袍子的老者仰望着天空中突然绽放的花朵老眉深皱,不明所以?

“报,报,木尊,不好了,不好了。”冲船尾神色慌张的冲过来一人,张口就是不好了的叫喊着。

“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还像一名护法领将吗?有什么事情细细说来。”木尊立刻脸色一沉,厉声吼道。

“报告木尊,眺望岛,眺望岛被被,西凉的军队给占领了,他们进入了南海,占领了我们眺望岛的港口……”

“什么?你说什么?”可怜的地字护法还没有将话说利索,旁边的绝字,天字护法已经同时震惊出声了。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的?他们并没有受到眺望岛有战报传来啊,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就这么的出现在了南海那边,还,还占领了他们另外了一个港口,这简直是是骇人听闻,他们是什么时候窜到南海去的?

“该死的,为什么早前没有人的传报,那边的情况怎样?”木尊脸上很是难看,都快到发绿了厉声问道。

“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手段,我方没有发起任何抵抗就被,被完全给制服了。眺望岛失去了。”地字护法越说越小声的将完全的话艰难的说完了。

“混蛋。”木尊气得浑身发抖。

“驾船,备战。”绝字天字护法异口同声的说道,震惊是震惊,但是那心中的一口恶气是不得不出了,说完两人同时跳上快船,要亲自指挥作战。

身后的人员立马的紧张起来。

金灿灿的刚忙至天际散下来,蔚蓝色的海面一片波光粼粼。

那是一种感觉壮阔的美丽。

而此时,就在这美丽中陵兰的队伍却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一个个的脸上都仰着难言的喜悦。

涟漪徐徐来到船头眺望着南海的方向,脸上终于是这些天了绽放出第一次松一口气的笑容。

“老师他们到位了,做的很不错。”

“是啊,真是没有想到事情进展得这么的顺利,圣地的两个港口都被我们占领了,那他们就像是笼中鸟一样,这真是太好了。”风景夜笑哈哈哈的说道。

张成陆虎烛离等人也是脸露喜悦,一个个的叫好!

“是很不错。”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一袭紫衣偏偏而来。不正是溪涧漓是哪个。

“似乎比我预想中的要快了很多呢。”溪涧漓耸耸肩说道。

“是啊,记住了,我可不希望我们内部出什么幺蛾子。”涟漪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

“老大,我看他就是别有用心的跟着我们,不如我们先将他看押起来,免得到时候他出状况。”陆虎捞起袖子就要捆人。

“不用,量他也不敢。”涟漪制止着。

“呵呵呵,是啊,我怎么会呢?”溪涧漓摇晃着头颅站上甲板看着那渐渐近来的圣地战船,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

迎风而立,紫衣飘飘,神秘出尘,见此景,涟漪秀眉紧拢,这人是……

“溪涧漓?果真是你。”急速而来,木尊的战船如飞般,迎上了涟漪等的主战船,看着那甲板上的溪涧漓,脸色铁青,几乎是咬碎牙根低吼道。

“木师公。”溪涧漓斜靠着在船舷上,看着脸色铁青的木尊,眼中闪过无奈与叹息。

“你还知道我是你师公,你还知道我是你师公。”几欲目赤欲裂,木尊激动得白髯极具的跳动着,双眼紧紧的盯着溪涧漓,要不是因着中间隔着海域就要扑上来了。

那一身黑红色的袍子不知道是应为太过激动了还是太过愤怒了,居然有些冒烟的感觉。

溪涧漓见此站直了身子遗世独立般的站在船头,朝着涟漪比划着一个手势,涟漪见此皱一下眉毛,手势一摆,一连窜的手势就打了下去:暂停计划。

站立在船头溪涧漓耸耸肩膀一脸轻松的模样看着木尊淡笑的说道:“你本来就是我师公,我怎么会不知道。”

木尊听言一张老脸更是青红相加不断变化着,暴跳如雷的吼道:“你还还知道我是你师公,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事,你对得起你师父吗?”

木尊实在是气糊涂了“你说,你都做了什么事情,你这样做对得起你师父不,你说你对得起不,你还记得你师父是谁不,你说你师父是谁,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来。”

木尊的最后着句话就似一根木棍直直的打在了溪涧漓的脑袋上,那句你的师父就似咒语一般在脑中旋转,当即有些晕眩,溪涧漓忍下心中的万般情绪将其实实的压在心底,在嘴角化作一丝苦笑。

他的师父,他怎么会忘记啊?

对着木尊的怒视视而不见,抬首望了望天,一向不端重的脸上闪过丝丝酸楚与无奈。

“我的师父我当然是记得的,……不就是圣地的圣主吗?怎么会忘记。”

圣地的圣主,他们此次前来的终极敌人?

一听见此话,一直站在溪涧漓身边的涟漪脸上的惊讶并没有多大,只是深深的皱起了眉毛。当然其余的人不会意外的目瞪口呆的,瞬间丧失了言语的能力,圣地的圣主?这件事情对于他们来是是多么大的一个惊天响雷啊,他不是西凉的皇帝吗?怎么会跟圣地的圣主扯上关系,只是单纯的与着圣地圣主有点关系,还是有着更加深层次的关系呢?

他的师父居然会是圣地的圣主,他们的最终敌人,是儿戏吧?

天啊!陆虎的眯眯眼瞬间涨成了铜铃眼,这太惊悚了。瞬即看向涟漪“老大,他不会是圣地派来的尖细吧,这么久以来一直跟在我们身边是别有用心的。”

“你少说两句,涟漪不会清楚啊?”张成踢了陆虎一脚,这个笨蛋难道不知道这个时候不说话才是最好的选择吗?还在那里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看着涟漪的脸色应该已经是猜到一些了吧。

是的,涟漪却是是猜到了一些,但是也没有想到答案会是这样的,这个人到底是背负了多少,多深的代价?

既然是圣地的亲传子,在这个时候却是给圣地一个惨痛的打击,这就是典型的吃里扒外忘恩负义。

腥咸的海风吹过,本来不觉得有什么,可是这一刻却是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

听着溪涧漓如此回答,那木尊是立马的红了眼睛瞪着溪涧漓,狮吼般的咆哮道:“好,好啊,你还记得你师父是那个,你还记得你师父,那你是怎么对待你师父的,你就是这么回报你师父是吗?你师父是怎么待你的,你却是这样的回报他?”质问的咆哮,响彻天际。

“我对不起师父。”溪涧漓望着天深吸一口气复杂的说道。

“哈哈哈哈,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对不起还有什么用,还有什么用。”

“你五岁就进了圣殿,一直在圣殿中住到十六岁。十一年啊,算起来你就在你师父面前待了十一年啊,我们也算是看着你一步一步长大的,我们看见你师父教你习字,教你练舞,教你谋略,教你为人处世,教你为君之道,教你杂学,几乎是你有兴趣的尽数都交给你,那些你没有兴趣的也想尽办法的传输给你,也是放纵你的随心所欲,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在圣地也是绝对的自由,想出去就出去,想去中土就去中土,如此待你,你现在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从来都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哪怕是因为你父亲的事情你对其有所憎怨,你师父也从来没有说过什么,每每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对月叹息,忏悔。”

“反而是对你,对你是纵容上了天的,圣地所有的人都对你礼让三分,所有人都宠着你,放任这你,任你为所欲为,甚至你的一句话想要去西凉当皇帝,说是要对得起祖宗,那好,明明也知道你是说的玩笑话,可是圣主确实当真,为你打点好一切,圣地在暗地里帮你解决掉不少的麻烦,有些特权也给你,你能这样轻松自由自在走道今天是谁在背后给你铺路,是谁给你那一点一点的爱护与栽培,是谁,是谁。”

“你说啊,你告诉我,是谁?你今日竟是做出如此忘恩负义的事情出来,你,你,溪涧漓,你。”

愤怒的厉吼声中,在腥咸的海风中,那一句句,那一字字却是叫人心尖尖上都在颤抖。

溪涧漓挺直了腰杆站在船舷上,没有动,就如一尊石像般伫立在那里,海风吃起他乌黑的发丝,掠过他那如冰的脸颊。

涟漪站在他身后望着你刚毅的背影,听着这样的话,看着这样的溪涧漓,心间顿时打翻了五味瓶。

没有想到圣地圣主跟着溪涧漓会是这样子的关系,这分明是将他当儿子在养育啊。有了今天的溪涧漓,完全就是圣地圣主耗费了不少的心血潜心培养出来的。

虽然说他们现在的立场与圣地是仇敌的关系但是好好的看了看,事实上并不适合那个样子的,毕竟圣地也是溪涧漓有着血缘上关系。

他们也与圣地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是师父。”好半响,轻柔如水的话语从溪涧漓的嘴里飘散出来。

此刻那招牌笑意的脸上挂满的是苦笑,一种感觉浓浓的说不出来的苦笑。

只因为……只因为……

“哈哈,你师父,你还记得是你师父,好,这一切算是我们瞎了眼,你的良心也给狗给吃了。”木尊一脸冰冷的瞪着溪涧漓,似乎要用眼神将溪涧漓洞穿。

“你去接近落千寻,真是当初救下楚涟漪,你师父都没有询问过你,都由着你来,在靖国,你在背后给他们支招,你师父也没有责罚过你,你师父是如此的纵容着你,宠溺着你,你就是这样报答的吗?啊?”

“如今楚涟漪领着中土的将是兴兵来犯,我们没有得知你在其中的消息,你师父和我们心中还甚感欣慰,知道你的心还是在圣地这里还在你师父那里,可是,我们都错了,大错特错了。”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居然亲自领兵来攻打,居然带着外面人来毁坏自己成长过的地方来害自己的师父,领着敌人来攻打自己的亲人,难道你忘记了在着圣地还有很多与你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朋友,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居然领着敌人来打自己的亲人,朋友,来打自己养如父的师父。”声声嘶吼,包含了多少的恨与怒就说明着是有多少的辛酸与失望,被自己的最亲,最爱的人伤害背叛才是世间最痛苦的事情了吧。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的良心是给狗叼走了吗?竟然做出这种事来。畜生不如。”言辞激烈,伴随着心的绞痛,陈列在这一方冰冷的海域上。

身后圣地的战船在绝护法的指挥下,在一步的朝前行进了来,那熟悉的黑红色,那么的熟悉与耀眼。

也是多么的叫人心醉神伤。

静静的驶来,没有号角,没有呐喊声,连拍打海面的声音都没有。静,一种死寂。

那是一种悲凉与失望,所有的人对这个曾经的宠儿的失望。

阳光倾洒下来,落在溪涧漓的身上,不见得丝毫的暖意,反而是刺骨的寒意。

以着涟漪的角度看过去,那笔直的身影还是那么笔直的站立着,只是那五指狠狠的抓在船舷上,狠狠的抓着,指头都已经见血,可见是有多用力。

但是这一切溪涧漓却是没有半点察觉。

无声了叹息,溪涧漓,她从来没有去了解过,也从来都不知道这个人在想什么,无论是他在自己面前是呈现的哪一面,她从来都看不透。

也许……可能……

溪涧漓久久的站立没有任何的动作,哪怕是一句辩驳的话语都没有。

他就这个的认了,他认了。

骄傲的溪涧漓,怎么会这般的就认了?

他认了自己的狼心狗肺,认了自己的忘恩负义。

耀眼的阳光中,风流依旧,只是那眼底深深的苦涩没有人看得见,也没有人能看得懂。

涟漪蹙眉,看着溪涧漓,不明白自己心中是做何想,但是却想着为溪涧漓去辩解,他不是被说的这样的人,这一点,她深信。

“老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成问着,虽然说这个西凉帝给他的印象不是很深,但是,但是也应该不是被人说的那个样子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不是西凉帝吗?怎么又跟着圣地有着那么深厚的关系?

“想要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来听听当时人是怎么表态的吧。”涟漪说着目光却是始终落在溪涧漓的身上。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对我们有所隐瞒吗?虽然我不知道那红袍老怪为什么要这样说你,但是,我也相信你定然不是这样子的人,你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目光坚定。

溪涧漓没有动作,半晌后才缓缓扭动了一下脖子目光低垂看着海面。

“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我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畜生,其实我接近你嗯也是有目的的。”

“你个畜生,今日我就要代表圣主的意思除掉你这个畜生。”木尊跳脚的嘶吼道。

“你闭嘴,本女王在问话,你个老杂毛插什么嘴。”涟漪目露凶光暴着绝对仅有的粗口反击回去。

呃……

身后的风景夜几人顿时抹鼻子的有之,扭头的有之,翻白眼的有之……

这话,这话太掉价了,好歹怎么说来着涟漪也是主帅人物,天宫女王,陵兰王后,怎么这么粗鲁。

“你”木尊跳起脚就要叫骂,却是被人及时阻止。

“尊者,有密报。”身后红袍使者捧着一金卷递上来。

“怎么会这样。圣主已经知道了,谁去报信的?”木尊目光一凛,环视了一圈,眼神所过之处纷纷都是红袍盖住的后脑勺。

“是我。”

寂静的人群中一道粗犷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道黄袍老者凌空而来,在木尊身前落下。

“土尊?”

“老老哥你怎么来了?”木尊看清来人先是惊讶,然后和颜悦色的迎了上去。

“土老哥你是不知道,我们以前都想错了,溪涧漓他,那个忘恩负义的畜生,居然是他带着楚涟漪等人来攻打我们圣地,你来了正好,我们今日联手解决掉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免得主上知晓了心寒。”

“木尊你个老杂毛,你一口一个畜生的,畜生你骂谁啊?”风景夜按住溪涧漓的肩膀不怀好意的说。

“畜生……”

“主上已经知道了。”土尊适时按住木尊的肩膀,免得闹出笑话严肃的说道。

“什么?谁去告知的?”木尊凛然,脸上一白。

“这么大的事情,你以为主上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吗?早在天地两护法惨败而归时,主上已经知道了。所以这才传来了密报。”土尊说完看向溪涧漓。

“小漓,不管是因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但是你土师伯一直都相信你,不是一个坏心眼的孩子,至于是什么原因,你就亲自给你师父报备吧。”土尊说道,看着溪涧漓的目光有些负责,却也是坚定的。

“土师伯!”溪涧漓眸光闪动,复杂又苦涩的看了土尊一眼。

“老哥,你说的这时什么话,溪涧漓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们以前都被他给欺骗了,主上一定是很失望吧。”木尊狠狠的说道。

“好了,你也别多话了,现在主上已经知道了,要怎么处理主上自有定夺,刚才的密报你也已经看了,就照着主上的意思来办吧。”

“可是为什么,这样做太便宜他们了,主上是糊涂了吗,这样做就等于是将圣地献给他们了。”木尊满脸愤怒的说道。

“好了,别说了。”土尊有些疲惫的说道。脸上是顿现的苍白。

“老哥,你,你怎么了?”木尊一惊闪电般的在其未来得及反应扣住其手腕。

“脉象这么弱,你,谁伤的你?”

“没有谁。”

“没有谁,那你,难道是,难道是,又开始动摇了是吗?”木尊瞪大了眼随即无神的望着东方。

土尊看了他一眼抽回自己的手点点头“是的,主上,还有其他三位兄弟都在那边,情况不容乐观。正因为这样才放他们行的。”

咽下一口气点头“老哥,我明白了。我这就去照办。”

踏着千斤般中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走向船头,目光如炬的看向溪涧漓。

“你们想要就此攻倒圣地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过现在我们给你们一个机会。”

“我们退兵,放你们进入圣地,但是仅限于你们当中的四人。”

“你们可敢跟来。”木尊大声说完挑衅的看着楚涟漪。

“你们又想玩什么鬼把戏,王后不要上了他们的当。”楚乔皱紧了眉头连忙劝住,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这很有可能就是圣地的一个阴谋。

“哈哈哈,没有想到中土和天宫的人都是些鼠胆之辈,来不来随便你们。”木尊冷哼一声,也不管涟漪等人如何看,如何想,便是急急忙忙的号召着战船往回快速的撤退。

几个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撤退得只能隐约的看见一点影子了。

“不是吧,他们真的撤退了?”陆虎猿猴似的在甲板上眺望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陛下,我们现在怎么办?”烛离也皱紧了眉头看着就要没影的圣地战船,这一转变来得太快了,他们还不能接受。

“是啊,老大不能相信他们的话,指不定就是故意的,定有阴谋。”张成说道。

“王后,此事还需要慎重考虑。”风景夜恭敬抱拳行礼道,涟漪是他们的王后,是他们誓死追随的人,是他们的主心骨,绝对不允许出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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