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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侧-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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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老爷这次派到小筑来的,都是老实可靠的家生子。这里是名册,一共有十四个婢女。”小杨将名册放在茶几上铺开,任林文卿挑选。

    林文卿将名册从头到尾翻了一遍,不由得暗暗叹气。家生子的父母都是老爹极为信任的管事,要是抓来自己身边伺候,估计回头就得和自家爹娘通信,戳穿她代弟读书的事情。这可不好办啊。

    堂下的婢女们却是隐隐猜到了少爷这次是想挑个贴身婢女,每个人心中都抱着某种飞上枝头的期待,巴巴地望着林文卿。

    林文卿只得将名册随手合上,略有些懊恼地说道:“都退下吧。”

    小杨见所有的婢女都退开了,只得上前小声道:“小姐,不成啊。总归是要找个人照顾你的。”

    “你以为我不想吗?你也不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人!”林文卿横了他一眼,烦躁地坐起身,“没一个是省心的。”

    小杨回想起刚才婢女们“如狼似虎”的眼神,也有些踌躇,便建议道:“这样的话,只能去外面买一个了。”

    “嗯。”林文卿叹了口气,点头说道,“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她从软榻上起身,打算出去。

    “少爷,小杨哥。”一个下人前来禀报道,“褚英公子来访!”

 第8章 东市买奴

    褚英在下人的带领下,一路到了听雨轩里,见林文卿正在煮茶以待,却是皱起了眉头。

    “不是身子不舒服吗?怎么还出来吹风?”褚英不赞同地看着林文卿。

    林文卿吐了吐舌头,告罪道:“回家休息过后,已经好多了。褚英大人忽然亲自来探视后,就更加吃嘛嘛香,身子倍儿棒。”

    褚英见“他”如此耍宝,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走到林文卿身旁坐下,直接问道:“听说你在宫里遇见了太子康?”

    林文卿放下手中的茶,回眸一笑,语气里带着点调侃的味道,说道:“那位毓殿下跟你告状了?”

    “你是他引入宫的,却这么旁若无人地和太子康交往。他当然不免多注意一下了。”褚英的目光略带责难地看向好友,回道,“不要玩这种危险的游戏。”

    “真是的。”林文卿只得将茶杯放下,安抚褚英道,“遇见太子康是个意外。我只是进宫做一段时间的教习,陪练。不会笨到让自己卷进夺嫡这种麻烦事。”

    “从教坊迷路到温室殿,然后产生的意外?”褚英犀利地反问道。

    “……不管你心里怎么想,对我来说,那就是个意外。”林文卿咬了咬唇,却不松口。

    褚英不赞同地看着林文卿,说道:“文靖,我当然相信你对介入周陆两家的纷争没有什么兴趣。但是,你绝不可能迷糊到一路从教坊迷路到温室殿。好歹,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不是给齐国的毓殿下,而是给我,一个真心诚意为你担心的朋友。”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些不能与外人言的隐秘。英。”林文卿无奈地抬头看向褚英,摊了摊手,说道,“有些话,有些事,我不能告诉你。绝不是因为我不信任你,或是不把你当可以生死相托的朋友。只是因为我对别的人有承诺,只是因为怕把你卷入麻烦之中。所以,你可以理解我吗?”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许久,终于褚英先低下头,抱怨道:“你这家伙,总是能轻易说服我。”

    林文卿听到这句话,心中的压力也顿时消去,说实话,如果褚英继续坚持下去,她怕也只能认输,不顾老爹的警告,将画姨的事情全部告之了。幸好,幸好褚英先认输了。

    林文卿拉起褚英的手,开心地说道:“陪我出去走走。正好,我想去找个贴身婢女,你也帮我参谋参谋。”

    “贴身婢女?”褚英多少也了解一些大族的内部情况,便问道,“你家中难道没有足以信任的家生奴婢吗?还要到外面去找?”

    “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家里的这些,都是有着七亲八戚的,说不定哪个长辈就在我老爹那当差呢。我要寻她们来我身旁,岂不是主动在自己身边帮老爹按了个眼线吗?”

    “就你理由最多。”褚英虽然嘴上抱怨,但是最终却仍然被林文卿牵引着,出了勤读小筑,向虞城行去。

    在虞城东侧,有一个极大的贸易市场,人称东市。此处人来人往,极为热闹,不但有来自天下各国的货物,也兼做奴隶买卖。因此,林文卿、褚英在已经打探过地形的小杨的带领下,很快来到了东市最大的牙行。

    “两位少爷,先喝茶。”牙行的管事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胖胖的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

    “少爷可以叫我老郑。”郑管事拍着胸膛,做出保证,说道,“我们人和牙行可是虞城一等一的牙行。很多官奴也都是通过我们这儿拍卖出去的。所以,从我们这儿带走的人,绝对能让你们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林文卿微微点头,算是认可了郑管事的自夸,事实上她来之前就吩咐过小杨要找一家最省心的,否则她根本就不会踏进这家的大门。

    “不知道林少爷对婢女有什么要求?”郑管事试探性地问道。

    “年纪大概在十二岁到十六岁之间的孤女,为人实诚一点的,对了,我买的话,要死契。”林文卿略一思索,回答道。

    “哦。那不知林少爷带人回去是做粗使婢女,还是?”郑管事追问道。

    “当然是贴身的婢女。粗使的下人还需要我们少爷亲自出马吗?”小杨有些不耐眼前这位管事,不明白这么浅显的道理,这位做老了的人牙子还有什么好问的。

    “呵呵,小老儿只是确认,只是确认。”郑管事连忙告罪道,“那小老儿这就去安排人来给少爷看。”说着,他便赶紧退出了房间,向安置奴隶的院落行去。

    人和牙行除了前面迎客的门厅外,后面的院落都被分隔成许多房间,安置从各种渠道而来的奴隶们。他们细心地将奴隶分成了三六九等,区别对待,以便当顾客临门时,根据顾客的需求将候选人一起送上。

    郑管事回到后院,推开一个房门,这个房间竟不似普通的奴隶房一眼,数人同住,反而是个单间,而看里面的装饰也是简单装扮过的,房内的器具虽然简陋,却整洁齐全。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正靠在窗口仰望天空,她看到郑管事推门进来,略有些受惊,身子缩了缩。

    “莫惊,莫惊!”郑管事笑眯眯地说道,“丫头,外头来了个豪客。泓城林家的少爷,说是来找个贴身婢女的,你看这个人成不?”

    “泓城林家是哪家?”那女孩小声问道。

    “小孩子家家,竟然连泓城林家都不知道。”郑管事啧啧了几声,随即解释道,“泓城林家,就是有天下首富之称的林霄的家。今次来的,是林霄的独子。他在广内府求学呢。对了,听人家说,最近蜚声虞城的那曲《天女散花》正是他传给苏绾姑娘的。”

    女孩听到这话,眸子一亮,咬着唇问道:“真的吗?”

    “绝无虚言!”

    “那你带我去。”女孩点了点头,说道。

    郑管事听得这句许可,立刻精神一振,他冲外面喊道:“小三,去三号间带几个木讷点的丫头过来充数。”

    如此,不到片刻,便有七八个符合要求的小女孩被带到了林文卿与褚英的跟前。林文卿不太满意地扫了一眼,果然独独看中了郑管事特意带来的那个女孩。

    林文卿用折扇点到那女孩,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阿砚。砚台的砚。”女孩回答道。

    褚英听到这个名字,奇怪道:“这可不像普通人家的女儿名字啊。”会沦落到牙行被当作死契买卖的人,大多出身寒微,一般取的名字不是翠花兰花,便是二丫四喜,却是极少会有人用文房四宝之一的砚字。

    郑管事眼角一抽,立刻上前道:“还是褚公子眼力劲好。其实这丫头家里原不错,可惜后来犯了事,被……”郑管事在脖子上做了个一刀切的动作,说道,“然后家中的女眷就被发卖了。这丫头就是那家的小女儿。”

    褚英这才了然地点了点头,他随即皱眉问道:“她家那案子,可会有什么麻烦?”

    “公子放心,绝对不会有麻烦。案子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前些年因这丫头太小,我们掌柜的看她人也机灵,若是当粗使丫头卖了,却是可惜。因此上,才在我们牙行留了这么些年。今天听公子说要找个贴身的侍婢,这才想到,可以把她拉过来试试。”

    褚英听完这解释,又略想了想,觉得没有什么破绽,便冲林文卿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她买下这个奴婢。

    林文卿见此,立刻给小杨打了个眼色,小杨便走到阿砚身边,招呼道:“你叫阿砚是吧。到了林家,就跟家里姓,以后就叫林砚吧。你可以叫我小杨哥。”

    林砚脸上露出感激的微笑,小声唤道:“小杨哥。”

    林文卿带着小林砚满意地离开了人和牙行后,那郑管事立刻出门顾了一顶小轿子,一路给抬到了承恩坊的后院。

    “苏绾姑娘,这是砚丫头的买卖文书。你看看。”郑管事将文书放到桌上,递给苏绾。

    “林文靖……”苏绾取过文书,一看上面的人名,却是又惊又喜,她神色复杂地说道:“这虞城还真小啊。”她随即起身,给郑管事郑重地行了一礼,说道:“舍妹在贵行的这段时间,实在是有劳郑叔照顾了。”

    “好说,好说。”郑管事捋着下巴上的短胡子,轻声说道。

    苏绾起身到内室的枕下,取出一个香囊,内中装满了碎银子,这却是这段时间来她打赏所得的积蓄。她毫不吝惜地全部递到了郑管事手中,说道:“郑叔这些年,也算是看着阿砚长大的,想必对她总有几分真心的疼爱。有我这个姐姐对阿砚的名声未必好,所以关乎我和阿砚的身世,我希望言尽于您这里。”

    郑管事伸手掂了掂分量,满意地一笑,说道:“苏姑娘放心。一行有一行的规矩,这银子我既收了。有些事,就肯定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多谢!”苏绾端起茶杯,盖子一翻,却是送客的意思。郑管事立刻识情知趣地离开了。

    苏绾对着凉掉的茶水,直楞楞地坐着,却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之后,她才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也好。也罢。如此,我便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第9章 居家一日

    林文卿躺在床上,感觉下腹闷闷的,便翻了个身,心中一阵郁闷。

    “少爷想喝水吗?”怯怯的声音从帘外传来。

    “小砚还没睡?”林文卿略有些惊讶。

    林砚就睡在林文卿房外的小床上,这是贴身侍婢专属的床位。隔着重重纱影,林文卿只看到她小小的身子似乎从那小床上起身了。很快,一个盛着水的绿玉杯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林文卿接过来,喝了一小口,略烫的水温正合她此时的心事,开水下肚后,刚才的郁闷一扫而空。她忽然咦了一声,说道:“水怎么是热的?你一直烧着炉子吗?”

    “嗯。日间请小杨哥帮忙在房间外安了个炉子,用小火温着这壶水。我想,少爷近来身子特殊,会想喝开水的。”

    讨论着这种话题,再听林砚管她叫少爷,林文卿自己也觉得有些不自在。她只得庆幸黑夜可以遮盖自己的尴尬,讪讪一笑,说道:“平时没外人的时候,小砚就不用管我叫少爷了。”

    “是,小姐!”林砚点了点头。

    “很晚了。小砚快些睡吧。”林文卿又嘱咐道,“我有手有脚,自己会照顾自己的。你管自己睡就好了。”

    “……是,小姐!”林砚这次却答应得没那么干脆,颇有些犹疑。虽然如此,她还是乖乖回到了自己的小床上。

    林文卿将绿玉杯放到旁边的小几上,也抱着枕头靠了下来,心中却想着,这次的婢女还真是买对了人。小砚做事细心,又不多嘴,很有些她指哪儿打哪儿的意味。可惜,却太规矩了些,有点死守着主仆之分,把她伺候得也太周到了。想起从前那个一起撒野,没事还充大姐头教训自己的小柳儿,林文卿忽然有些想她。也不知道,她和小靖现在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被爹娘拆穿。

    ……

    因为怕外出时意外露馅,林文卿便嘱咐小杨从卜回处顺了不少病假单。如此,颇在家中过了几天修身养性的清净日子。因不必上课,林文卿便随性地在床上睡到日上三竿。

    懒懒地睁开眼,发现林砚已经端着一盆水在旁边侯着了。这倒让林文卿不好意思再赖下去了,只得匆匆起身洗漱。

    洗漱完毕,林砚便递上来一封书信,说道:“这是门房那边刚送来的。说是家中的小姐寄来的。”

    林文卿先是一愣,没反应过来,心道,家里除了自己以外,哪来的什么小姐?随即才醒悟过来,那“小姐”是自己的弟弟林文靖假扮的呢。

    她哑然接过信封,上面果然是自己弟弟熟悉的字迹,看到这笔墨,林文卿倒是忽然想到了,外貌可以假扮混淆,却不知道弟弟是怎么将自己的笔迹也给隐瞒过去的。想到林文靖在家中的狼狈模样,她的心情莫名愉悦了起来,开心地嘱咐道:“小砚,备点瓜果,送到听雨轩来。”说罢,自己便大踏步向听雨轩走去。

    靠在栏杆上,再将脚肆意地翘在前方的石凳上,迎着湖面上吹来的风,林文卿再一次感觉到做男人的好处,若是女装打扮的话,做这样的动作肯定要被人侧目而视。

    她乐呵呵地靠着栏杆,打开信封,想看久违的弟弟会给自己写来什么。

    林文靖如小老头般地碎碎念着他在家扮女装的苦和累,抱怨小柳儿看管得严厉,这不许那不许,便是如林文卿平时那样扮个男装到泓城里玩也不许。而他又为了林文卿临走时的几句威胁,根本不敢违逆小柳儿的话,只得乖乖在家里待着,倒真跟大小姐似的。

    他们的娘亲戚蕙君以为自己女儿改了性子,连日里喜不自禁,整张脸笑得跟朵花儿似的。末了,又邀功似地提说当初被安排与林文卿配对的那位郑小公子不知怎么的,竟然为了逃婚留书出走了。他便立刻配合地做出伤心苦恼状,让戚蕙君一边开心她的转性,一边怨恨郑小公子的逃婚。他也就打蛇上棍地表示,自己身为林家大小姐,相亲被人逃婚,实在太没面子了,彻底伤到了自尊,实在很担心以后还会遇上这样的人,到时候名誉更不好听。戚蕙君见他如此烦恼,倒是开始责怪自己当初挑女婿时眼睛放得不够亮,竟然害得女儿有了这样的阴影,一时也不敢再安排什么青年才俊来林家堡住宿。

    “……姐姐大人尽管放心,有小弟在,保你归来时,是也无风雨也无情!”

    看着林文靖略显俏皮的字句,想着家中那位被耍得团团转的娘亲,林文卿不得不说了一声服。说到底,林文靖才是老娘戚蕙君十月怀胎之后,一手带大的孩子。论起对娘亲的了解,林文卿自认是拍马也赶不上弟弟,也难怪林文靖能够把娘亲的心意把捏得如此准确,轻而易举地为她解除了逼婚愁云。

    看完信,林文卿抬起头,便感觉清风拂面,一阵凉快,再望一眼大齐湖,却是水光潋滟荷花飘香,一片大好景致。这时,林砚也已将瓜果送了上来。林文卿起身从盘子里捡了个桃子咬了一口,对着此时此景,她忽然起了读书的兴致,便嘱咐道:“小砚,你帮我去书房拿本书来,就放在书桌上,书名叫……《山河志略》、对就是这个名字。”

    《山河志略》写的是天下各国的风土人情。是林文卿前阵子逛广内府书库时发现的。这书是手写而成的,因此在一堆书籍里显得特别扎眼,所以林文卿随手拿了回来。但是之后,诸事繁杂,倒让那书一直被放在书房桌上吃灰尘了。

    一触碰林砚递过来的书,便感觉到书封上的确蒙上了一层细细的灰尘。林文卿将灰尘抹去,翻开书来细看,却是越看越合自己的胃口。

    林文卿的一颗心早被画姨养野了,只是苦于自己是女儿之身,父母管教严厉,近乎拘禁。她长到十六岁除了这次来齐国,原先的活动范围都没超出过泓城,想由着自己的性子去游遍天下却是根本不可能。因此她自幼就特别喜欢看这些游记,仿佛自己也能随着作者的笔触去那晋之即墨,周之卫河游历。

    而这本《山河志略》不但写名川胜水之景,连各地的风俗人情,乃至人物风流都记叙其中,写到尽兴处,还会大发议论。整个文章行文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因觉得实在有趣,林文卿便翻过书页来,想寻那作者的名字,翻来覆去,却终是什么痕迹也没有。她略有些遗憾,知道这怕是本无名氏之作。世上总有那么些怀才不遇的,将一腔心血化作笔化作墨,留待后世的知音。

    既寻不到那作者,林文卿便也只能喟然一叹,翻开书,继续自己与这位作者的神交。

    时间飞逝而过,不知不觉已到了夕阳西下的时间。发觉自己手中的书被人夺去,林文卿忙抬头,却发现是褚英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怎么来了?”林文卿也不生气,只反问道。

    “听夫子们说,你又请假了。所以来看看,不过你看起来精神不错!”褚英冲她眨了眨眼睛。

    林文卿只得解释道:“说了,是不怎么打紧的宿疾。只要好好休息几日,就能恢复元气。其实,我明天就能去书院上课了。”

    “好奇怪的宿疾。”褚英扬了扬眉,说道。

    林文卿心中一跳,有些心虚地看了看褚英,见他表情正常,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便傻笑道:“是啊。家族遗传的体质,我也没办法。”

    “既然你的身体不打紧了。那今晚我们出去玩吧。我请客。”褚英一把拽起林文卿,拉着她向外走去。

    “去哪里啊?”

    “今夜虞城最热闹的地方!”

 第10章 花魁大赛

    林文卿仰头看着上面的牌匾,很是怀疑地看着褚英,说道:“你说的最热闹的地方就是这儿?承恩坊?”

    “你这几天都请假在家里待着,所以不晓得。”褚英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鄙视,说道,“今晚,可是虞城花魁大赛的日子。”

    花魁大赛!林文卿脑中开始浮现,自己过往曾经看过的书中关于这个名词的描述,男人们似乎非常热衷于参与、见证这样的评选,那简直成了必不可少的社交娱乐,同时从那些洋洋自得的语气里也可以看出,这似乎又成了一种身份的象征。

    “走吧。承恩坊主夏迎我熟,给了我两张贵宾席的。”褚英扬了扬手中的票子,说完便走到看门的护院跟前,出示门票。

    听褚英这么一说,林文卿忽然有点不爽,她酸溜溜地说道:“熟?是你经常过来做火山孝子吧?”

    “什么?”正和护院交流的褚英没听清楚,转头问道。

    “没什么!”林文卿没好气地回道,“进去吧。”

    两人的位置被安排在二楼的一个厢房里,开窗往下一望,就是比赛的场所。这是专属于贵宾的位置,林文卿感觉这个设置倒是有点像从前画姨提过的什么歌剧院的布局。

    其实花魁大赛倒没有林文卿在书中看过的那么神秘,一众美貌少女考教一番诗词歌舞,笑闹般地博一个叫花魁娘子的彩头,博到的固然贵客盈门,博不到的却也客似云来。左右不过是虞城内的所有青楼将各自的头牌或是私下养了多年的姑娘隆重推出,大打广告的一个场所罢了。看透了这些后,所谓的花魁比赛也就显得不是那么有趣了,再加上这些姑娘们的诗词水平也是在入不得林大小姐的眼,直看得她呵欠连连。

    到最后的竞价环节,才勉强拉回了一点林文卿的精神头。这时,报价正报到最终赢得了花魁娘子称号的那位羽音姑娘身上,价格如竹子开花——节节高。

    “你怎么不出价啊?”林文卿斜睨一旁的褚大公子。

    褚英靠在长椅上,潇洒地用折扇甩了个扇花,说道:“没兴趣花这个冤枉钱。喏。”他指了指对面的厢房,说道:“那里坐了个大傻呢。夏迎的托都出手了,看来他是打算狠狠敲一笔。”

    “走吧。与其在这儿看这些庸脂俗粉,不如去找苏绾姑娘谈天。”褚英站起身,建议道。

    “知道这些是庸脂俗粉,你还在这儿看了半天?”林文卿施施然起身,跟着褚英离去。

    “我主要是带你来看热闹。虞城的花魁大赛也算得上是一景,来虞城一趟若没赶个热闹,岂不是虚度青春吗?”

    “哼哼,你倒是都为我考虑呢。咦,苏绾姑娘怎么没参加这个花魁大赛?”林文卿忽然想到,便询问道。

    “她如今声名在外,外边人不花个百千两银子,连一面都见不到。夏迎那么会做生意的人,哪会让她出现在这种场合,平白降了身份!”褚英嗤笑道,“她如今那个九天仙女的名号,可比一个花魁娘子响亮得多了。花魁娘子年年有,九天仙女可就这么一个。”

    两人说着笑,从熙熙攘攘的大厅二楼走过,绕过热闹的前院,转入苏绾居住的小阁楼。大约是因为今晚能在承恩坊里游走的,都是贵宾级别人物,一路上倒没什么人阻拦二人。

    承恩坊的院子里,杂植兰桂,八月的夜晚暗香盈盈。天上明月当空,苏绾的小楼传出琴声幽幽。

    “没你弹的好听。”褚英冲林文卿眨了眨眼,说道。

    林文卿忍不住得瑟了起来,得意地回了他一眼,说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

    “苏绾姑娘,褚英,林文靖拜会!”褚英站在阁楼下,朗声说道。

    苏绾从二楼的窗口向下望,看见二人,心中说不出的吃惊。她忙收拾心情,换上笑脸,嘱咐丫鬟下楼迎接。苏绾招待着二人坐下,又飞快让人备上了几碟酒菜,三人趁着酒菜聊了开去。这倒是,林文卿第一次和苏绾长谈,她惊讶的发现苏绾的学问水平可比方才花魁大赛中接受考验的那些女子强多了。

    林文卿忍不住感叹道:“果然是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外面的那些姑娘谈吐可不及苏姑娘十分之一啊。”

    “所以,而今满虞城的人都在夸你林大公子慧眼识人呢。”褚英刁着酒杯,邪邪一笑。

    “凑巧。凑巧。”

    三人相聚正欢,却听得外一阵吵闹声。褚英有些奇怪地起身,夏迎经营有方,很少会有人敢到承恩坊来闹事,更何况是花魁大赛的日子,怎么会有人在内院范围内闹事呢。

    两人携手出了房门,向喧闹声发出的方向走去。来到庭院里,只见几个衣着古怪的大汉正抓着夏迎说话,那些人腰间都挂着兵刃,看来很是凶悍。

    “奇了,怪了。这承恩坊听说是有些背景的呀,怎么会让人就这么直直闯进来的。”林文卿看着那些人,奇怪道。

    褚英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几个大汉,回道:“看衣着,大概是容族人吧。”

    “晋国的容族?”林文卿有些惊讶,说道,“他们怎么会来齐国?隔这么远,两国又没有邦交。”

    “嘘。别说话。”褚英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听他们在说什么。”

    “别拿那些一般的货色来敷衍我们。”为首的大汉高声道,“我们已经听说了。那个什么花魁娘子,根本比不上九天仙女的一根汗毛。把那个最漂亮的,叫苏绾的姑娘叫来。要多少钱,我们就给多少钱。”说罢,还拉开钱袋,光芒耀眼的金银珠宝被抖落在地。

    “这位爷,苏绾姑娘卖艺不卖身的。”夏迎不屑地瞅了瞅地上犹自滚动的珍珠,说道,“这么点银钱,就想破她的瓜。对不起了,咱只能送客。”

    “你什么意思!”那旗主见夏迎如此轻蔑他,便举刀威胁道,“我可是伟大的容王座下,十大旗主之一。你这个中原人竟敢如此侮辱本旗!你不要命了吗?”

    夏迎后退几步,将自己置身于坊内打手的包围圈中,叫骂道:“你们别动粗啊。我已经叫人去告官了。你们敢乱来,回头有你们好果子吃。”

    那几个大汉对着承恩坊养的打手是全然不惧,纷纷抽出腰间兵器,与众打手扭打了起来。夏迎见情势不妙,立即连连后退,踉跄间竟直直撞上了褚英与林文卿。

    褚英一把抓住夏迎的肩,笑问道:“好家伙。你怎么迎进来的这群凶神恶煞。”

    夏迎看到褚英,哭丧着脸,说道:“褚公子,你就别看我笑话了。这一场打斗下来,我都不知道要赔多少呢。”

    “这几个容族人看来身份不低啊。来虞城不可能只是为了来你这欢场作乐吧。”

    “那些我哪知道啊。是他们自己砸了两颗东海明珠过来,说来见识一下花魁大赛,我才放进来的。哪知道这几个不讲理的,听说了苏绾姑娘的事情,花了重金买的花魁娘子也不要了。非进这儿来捣乱。”夏迎说道。

    褚英笑了笑,说道,“看在你平日够乖巧的份上,少爷就帮你一回好了。”说罢,他从地上拾起一颗石子,双指轻轻一弹,石子迅捷地穿过混战中的人群,直取那位旗主的左眼。只听得一声惨叫,以那位旗主为中心的容族人立刻阵脚大乱。

    “这样,你们大概能拖延到差役来的时候了吧。”褚英呵呵一笑,说道,“不过,我和我这兄弟就不奉陪了。一会儿差役过来,可别提我们。不然,让我那古板舅舅知道,可又是一顿皮鞭。”

    夏迎看着那位容族旗主左目血泪纵横,顿时惊喜交加,忙应承道:“当然,当然。小的知道怎么说话。”

    林文卿随着褚英悄悄从后门走出后,揶揄道:“你下手倒是狠。一下子就取了他半对招子。”

    “谁让他说话太嚣张了。而且,”褚英冲她眨了眨眼睛,暧昧地说道,“言语间还辱及了你家的苏绾姑娘呢。”

    林文卿听他这么说,只得翻了个白眼,竖起手肘横击褚英腹部,出其不意地将他击倒在地,说道:“什么我家你家的。”

    感觉到天空落下几点雨滴,林文卿忙从来时的马车上解下一匹马,翻身上马,冲褚英说道:“快下雨了。我要回家了。你也快回去吧。”

    褚英背靠墙壁坐着,任由被弄乱的发披散下来,也不顾周遭来往行人奇怪的目光,对着林文卿离去的方向,高声道:“路上小心。可别摔了。”

    马蹄儿“噔噔”几声便走远了,而承恩坊内的夜却堪堪开始。被紧急招来的衙役们没一会儿就出现在街角,他们焦急地穿过人群,向承恩坊内赶去。

    “快去,快去。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兔崽子敢在这儿撒野。”为首的衙役牛四走到门口,便停住了脚步,只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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