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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之雪-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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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流慧还来不及阻止,那个叫尹真的女孩已经迅捷的一剑向尤佳刺了过去!尤佳显然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正确的握住剑柄!尹真凌厉的一剑却毫不留情地向她刺去,尽管击剑的剑尖不会刺伤人,但没有穿击剑服,没有带面罩,没有任何保护装备的尤佳,仍被划出了一道道血痕。
她又惊又怕地狼狈躲避着,却怎么也逃不开尹真恶意的一剑又一剑。那个女孩眼睛里,充满了欺凌弱者的快意。围坐观战的那些贵族子弟们,看见尤佳的惊慌失措,不时地发出响亮的哄笑声。
“谁让她们这些‘下面’的人要混上来!”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我猜呀,她是为了我们社长混上来的!”
“尹学姐,给她点教训!”
安流慧的手指在收紧,指骨的关节泛起了不自然的苍白,一贯淡静的眼眸中,燃起了从未有过的怒火。为什么,人可以冷酷残忍到这样的地步?
“住手!”
她冲到击剑垫上,以迅速无比的速度,一下握住了尹真手中的剑。伸手护住饱受惊吓,满身是伤的尤佳,那双明亮的眼睛里,仿佛流动着燃烧的火焰。
“欺负一个根本没有还手能力的人,这就是击剑的精神吗!?”
她看着尹真,一字一句,清楚地说道。
“你该向她道歉。”
仿佛一直在等她站出来,苏沅雅冷艳的脸上,浮起了一抹得逞的笑意。
“道歉?要等你赢得了我才有资格要求!”
她将自己的击剑服脱下,优雅地站到了垫子上,右手持剑,将剑尖指向安流慧。
“就我们,一对一。”
安流慧微怔。
她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学过击剑。‘
“不要,流慧。”
尤佳害怕地拉住她,几乎要哭了出来,那个尹真就已经那么恐怖了,苏沅雅可是副社长啊!
尹真的表情同样有些不安,她靠近苏沅雅,轻声问道。
“你也不戴防护面罩吗?”
她微一点头,唇边扬起冷凝的笑,将剑垂放在身侧,剑尖自然朝下。在击剑中,那代表着,我可以开始。尹真退到一边,看着她眼中流转出的嫉恨,也不禁有些心惊,沅雅甚至不惜触犯击剑最基本的规则……她是准备玩真的?安流慧弯下腰,捡起了击剑垫上的那柄泛着银光的长剑。纤细的手指,扣住了剑柄。
“不要去……流慧……”尤佳拼命拉住她的手,又慌又怕地哭道,“都是我不好……”
她回过头,伸手替尤佳揉了揉划伤的手腕,淡定一笑。
“我不能让你白白受伤。”
雪柳娇柔的枝叶,被狂风吹得沙沙作响,像少女被吹散的凌乱长发,在风中肆意飞舞。洁白的花瓣仿佛裂开的云絮,受了惊般的随风翻涌,落在阳光忽明忽暗的碎影里,卷起了一地令人紧张的冰冷。安流慧穿着七分袖的白色衬衣,及膝的牛仔裙,如墨的长发丝绸般流泻肩头,阳光下,她的肌肤白皙得几乎透明。清亮的瞳仁也像是透明的,潮水一般的静漠。
她看上去非常单薄,就像一株在风雨中脆弱摇曳的白色雏菊。但那一柄闪着寒光的冷剑,却为她凭添了夺人心魄的萧杀锋芒,仿佛为战而生的女神,带着不容侵犯的圣洁。似乎有光从她的身体中绽放。万道金芒,令所有人目眩神迷。她手执长剑,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细微手腕上的银镯,欢快地闪出了一道光亮。
苏沅雅的瞳孔在刹那收缩,像是被银镯的光芒刺痛了眼睛。那是他为她戴上的!眼眸一沉,她凌厉的一剑不由分说地笔直刺去!阴冷的声音,冷得仿佛是在诅咒。
“今天,就让我来给你好好上一堂剑术课!”
安流慧的视线,却因为脑中一阵突如其来的抽痛而变得模糊。如此熟悉的一句话,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人这么对她说过。
“小公主,需要我给你上一堂剑术课么?”
树影婆娑间,少年绝美的身影,仿佛希腊神话中的神祗,有着惊心动魄的尊贵俊美。
女孩淡静地浅浅一笑。
手腕翻转,腕上的手镯,辉映出银剑夺目的光芒,剑尖指向少年,带着锋芒竞现的优雅。
“我在四岁的时候,就已经上过剑术课了!”
耳边传来了尤佳的一声惊叫。
“流慧!”
她下意识地扬剑一挡。
叮——
激烈碰撞的剑身中间,似乎有火花迸出。包括苏沅雅在内的所有人都惊呆了,那个眼神似乎还有些恍惚的少女,居然如此轻易地抵挡住了这拼劲全力的一剑?
竟还是用如此标准的击剑防御姿势!安流慧同样微微怔住,她也不曾料到自己刚才随手的动作,会如此有效。
所有人都屏息注视着击剑垫中间的两个少女。没有人注意到夏樱广场入口处,隐藏在阴影中的那个小小身影。
苏沅雅暗恨地一咬嘴唇,她不过是碰巧接住那一剑的!一定是这样!
阴影中的红色身影,发出低低的轻笑,太过骄傲的女孩,果然是不知死活的。
这是一种先发制人的进攻行动,所以她招招狠辣,咄咄逼人。直刺、转移刺、交叉刺、击打刺种种令人眼花缭乱的招数,令围观的贵族子弟们,爆发出如雷的喝彩声。她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即使下面的人还没有注意到,但是作为击剑社的副社长,她竟然和这个毫无根基的女孩缠斗了那么久还未分出胜负,这已经足够让她丢脸了。
原本以为苏沅雅可以好好出气的尹真,也开始感到了不安。她看出,沅雅已经开始急躁了,那正是击剑中最忌讳的情绪。而安流慧……她惊讶于那个少女始终轻盈沉着的身影,不由得紧张起来,她看上去完全处于下风,似乎只是在一味的抵挡,完全没有任何胜算。可是,为什么不论沅雅怎么进攻挑衅,她却都可以看似不经意地化解?
苏沅雅久战不胜,的确已经开始心浮气躁了。围观的众人,也逐渐看出了端倪,开始发出轻微的议论声。她一咬牙,加快了手中进攻的速度,动作又急又狠,全身如何进攻,却忘记了,在比赛中最先该做的,是保护自己。
如此咄咄逼人的进攻气势,反而容易暴露自己的弱点。
安流慧也不知道,为什么苏沅雅的进攻如此凌厉,如何迅速,她都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每一个动作。身体中,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牵引着她,让她可以轻松地看到对方的弱点,然后,迅速做出反映。
像是很早以前就熟悉这项运动,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做出了几个虚晃的动作,苏沅雅的眼睛一亮,凶猛的一剑,对准了她的左肩。却完全暴露了自己半边的身体。安流慧的手腕灵活转动,轻巧地侧身避过,一剑击出——
电光石火间,苏沅雅的剑已经脱手,旋转着在阳光下闪耀出了一道如北极星般的十字光芒后,笔直地向楼下飞去。所有人都惊呆了!击剑社的副社长,竟然连剑都被人打飞了?没有人发出喝彩,大家都呆楞在了原地。
“曾经听说,击剑是最优雅的格斗。它比的不止是技术,还有精神,”安流慧将剑放下,直视着苏沅雅灰白的脸庞,目光依旧淡静如水,“它展现出竞赛者的智慧,勇气,和正义……不过很显然,你领悟不到击剑的精神。”
走到尹真面前,她指了指尤佳,淡淡地说道。
“你该向她道歉。”
尹真涨红了脸,表情狼狈却仍显得不甘。
“你……根本就是高手不是吗!还装作不会的样子,就算你现在赢了,又有什么了不起!”
“的确,这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她皎洁的脸庞,在阳光下仿佛能透出耀眼的光,“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赢……但是,我赢了。”
“所以,请你们遵守承诺,向她道歉。”
阴影处的红衣人影,感兴趣地托起了下巴。
白皙的手指卷起发梢,暗影中女孩明媚的眼眸里,流转着邪气的笑意。有光从她的指尖射出,没有人注意到那近似阳光一样颜色的光线正悄然进入了尹真的体内。
尹真的眼神突然变得奇异的空洞。
耳边似乎有人在用催眠般的语调说话。
“把她推下去,推下去。”
她目光直直地盯着安流慧。是的,那个女孩正站在护栏的边上。你要把她从那里推下去。上去抱住她,把她推下去。因为她把沅雅的剑大力下去,因为罂泽耀送过她礼物。你不是也偷偷喜欢他吗?那么就把这个女孩推下去,让她死,把她从顶楼推下去!
没人料到尹真会有那样突然而剧烈的动作。安流慧也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有如此大的力气。竟带着玉石俱焚,毁灭一切的疯狂!她听到无数人惊恐的尖叫,听到护栏断裂的声音,看到尹真狂乱空茫的眼神。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凌空坠落。
尤佳看到尹真突然间抱住了安流慧,疯了一般的从护栏边翻落,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在瞬间,从二十二层的高空,如断线风筝般的,迅速坠落。巨大的恐惧,让她连尖叫的力量都消失了。脑海中,只有一个恐怖至极的念头在不断扩大。流慧死了!!!
暗影中的女孩在低笑。快乐得像只嗅到了血腥味道的小兽。
“让我看一下你的力量吧,安流慧!”
下坠的过程,只有几秒钟的光景。快得连感到恐惧的时间都没有。两个女孩,一起摔在了草地上。却像是落在云端,轻飘飘的,感觉不到疼痛。安流慧的手臂先落地,混在泥土中的小石子锐利地擦破了她的肌肤,沁出丝丝血痕,伤口不算太深,却很触目。
反而尹真摔在她的身上,倒是毫发无伤。她动了一下手腕,银镯忽闪着清辉的光泽,仿佛在向主人邀功的宠物。是它……救了她们?尹真在她的身边慢慢坐了起来,她的眼神充满迷惑,像是刚从梦中醒来。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茫然的目光四下转动,她的视线突然停顿在了某一点上。呼吸似乎也在刹那停顿了。安流慧却没有抬头,她伸手按住自己的伤口,尖锐的刺痛感传来,让她忍不住皱了一下眉。草地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一片阴影覆盖上了她,和她的影子交叠在一起。仿佛是同一个人。她抬起了头。盛夏绚烂的阳光,在他的背后猛然绽放。少年遥远的声音,寻着时间的足迹,再一次地找到了她。
“你输了,安流慧。”
“你很卑鄙,罂泽耀!”
女孩恼怒的声音中,却夹杂着男孩快乐的笑声。
“原来你骂人的词汇真的那么贫乏,”他笑得很开心,“我是一个只在意结果的人,我只在乎,能不能最终得到我想要的。”
“哪怕不折手段?”
她皱眉,非常不喜欢他总是带着轻佻的态度。
“哪怕不折手段。”
他轻笑,笑容绝美,倾倒众生。
只除了眼前那个女孩,现在她已经太了解他隐藏在美丽背后的邪恶和霸道了,所以她不会被他诱惑的,绝对不会。
“那么,什么才是你想要的?”
她的眼眸轻闪,突然感到一点好奇,那个几乎已经拥有了一切的男孩,还有什么是他没有得到的?
“这个世界。”
他轻声说道,妖媚的目光,随后流转到了女孩清艳的脸庞,低低一笑,他又补充了一句。
“还有,你。”
“你在流血,”罂泽耀俯身,轻柔的牵起她受伤的手,目光几乎是怜爱的,“很痛,对不对?”
风中弥散着奇异呃花香,犹如罂粟的味道,让人微醺。她一贯不喜欢陌生人的触碰。可是竟完全无法抵挡他的接近,他身上特有的味道,他手指的温度,在每一次肌肤的偶尔相触中,都令她悸动。
久违了的悸动。连落的哦不曾给过她那样的感觉。落的靠近,总是带着让人心安的温暖,而他……却始终充满了掠夺和侵占的气息,充满了,危险。但那样的感觉,却是诱人的。
“我也很痛。”
他看着她扔在渗血的手臂,梦呓般的低语道,冰紫色的瞳仁中,萦绕着不真实的淡淡的雾气。像是忧伤。
“因为你还没有真正的‘回来’,”他的唇贴在了她的伤口上,声音轻的如烟一样飘渺,“我很想念,过去的你呢……”
轻盈的吻,仿佛带着魔力,她的伤口竟奇迹般的在瞬间消失了。白皙的手臂,没有任何受过伤的痕迹。安流慧受惊地一下抽回了自己的手,肌肤上残留的温度似乎灼烧着血液,心跳的如此剧烈,这几乎让她产生了犯罪感。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不排斥那样的亲昵!
反而……好像那是很自然的一件事,自然得就像是呼吸。不,她喜欢的是落,一直都是……她压抑着自己有如鹿撞的心跳声。她不会对其他人的靠近有感觉的,不会的……
向下张望的绯衣女孩有丝失望地叹息了一声。
“这样的刺激,还是不够吗?”
她转动着眼珠,像是想到了一个很好的主意,重新展露出了近乎纯真的笑靥。
“极度的恐惧和愤怒啊……”
罂泽耀抬起了头。
二十二层的高楼上,似乎有几个人影在晃动。他回眸,眼中仿佛凝结着一层绚丽的冰花。冰冷的目光落在了尹真的身上。那样灼热的阳光下,尹真竟仍不自觉地发起了抖。
“你把她推了下来。”
没有询问的意想,他的口吻是肯定的。足以凝固血液的寒冷,连安流慧都感觉到了,那是杀意。但那样的冷酷却像流星,一闪即逝。转过视线,他没有再看尹真,而是再一次挽起了她的手,替她擦去了沾在上面的泥土和露水。
轻软的手帕,轻柔的动作。仿佛替婴儿擦去眼泪般的温柔。这样的感觉,令人恍惚。他的手指滑落到她的腕骨,那样纤细的尺度,让他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怎么又瘦了?”
她微怔。迷茫于他荡满怜惜的声音。却仍下意识地挣了一下。而这一次他没有再放手,仿佛只要他想,她就必须待在他的身边。哪怕将她弄疼弄碎,也绝对不会放手。
“流慧!”
一个不敢置信的巨大声响,伴随着“哄——”一声的冲击,几乎将安流慧撞得摔倒在地。也让罂泽耀放开了手。因为尤佳已经死死地搂住她,开始哭得乱七八糟。
“你……你还活着吧!是不是你啊流慧!”
“你再不放手,我就要不能呼吸了。”
她轻拍尤佳哭得不停发抖的背脊,微微一笑。
她唰一下放开手,拼命揉着红肿的眼睛。
“你真的没事?我……我还以为……”
确定眼前站的是真人而不是幻觉,她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刚才吓死我了……我……我还跑去找千羽落……”
说到这里,她才想起了什么般的回头张望。
“咦,他人呢?刚才明明和我一起跑下来的……”
安流慧的心顿时一沉。她看到罂泽耀正站在风中,任由轻风翻飞他的发丝衣袂,仿佛一只正在舒展黑色羽翼的妖精,笑得肆意而张扬。带着些许胜利的狡黠。
正文 第十七章
透明的玻璃花房,永远静谧让人恍若置身在水晶城堡中。千羽落坐在蔷薇花丛中,背影似乎和纯白的花瓣溶为了一体,带着那样明媚的忧伤。
“生气了?”
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女孩的身影仿佛临花而舞的蝶,轻盈地翩迁到了他的面前。
“没有。”
他垂着眼帘,声音闷闷的。
“还说没有?”
安流慧侧过头,目光中流转着灵动的笑意。
“要是你看到我会不高兴,”她站起来,作势要走,“那我走好了。”
“喂!”
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握得很用力。
表情像个要不到糖果的孩子,满心别扭却仍得不甘不愿地跟在母亲身后。
“刚才为什么不叫我?”
她在他的面前坐下,双手叠放在他屈起的膝盖上,故意含笑着轻轻瞟了他一眼。
“那么不愿意看到我吗?”
“不是……”
他的眼睛黯淡了一下,他只是在害怕……害怕即使叫她,她也不会回头……她曾经那样决绝地离开他的身边,甚至不曾回头再看他一眼……而他用尽全力地挽留,却单薄得就像一层冰霜,在她淡漠的眼眸中,脆弱的不堪一击。
或许罂泽耀说得对,他早就输了……只是他一直不肯承认罢了。
当她的奶奶将昏迷的她送到他的面前时,他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她带着一身的伤,脸色苍白得可怕。那种纠缠着痛苦的衰弱,让她散出近似绝望的美丽。美得让他心痛。
安老夫人在他的面前,亲自封印了她的记忆和能力,还有她绝美的容貌。奶奶没有告诉他这么做的原因,只是说,这是唯一拯救她的方法。过去的流慧已经死了,她的天赋,她的美丽,在一切被封印的那一刻起,将被彻底埋葬。老人伸出干枯苍老的手,紧紧握住了那个温雅的少年,将发生过的一切全都告诉了他。
“那对夫妇刚失去了一个孩子,我已经修改了他们的记忆,慧儿从此就是他们的女儿。”
“今后,她会有新的身份,新的生活。”
“我保留了她对你的记忆,她醒来后,只会记得你。”
“即使有一天,那个孩子来找她,他也无法解开这个封印。”
“所以,请你照顾好我仅有的这个孙女,其实她当初的离开,只是为了要保护你。”
可是,一切的平静竟只维持了三个月,她回到他的世界,只有如此短暂的三个月啊。
短暂得近乎残忍。罂泽耀就出现了。他的出现似乎能点滴地挖掘出她过去的记忆。看到他们站在一起的画面,他无法不被刺痛。
“你知道吗,她的梦境,始终有我……”
“即使记忆被封印,她的潜意识里,还是有我……”
他仿佛是在炫耀的口吻,几乎立刻让他溃不成军,失去了任何还手的力量。
“在想什么?”
她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他的额头,他恍然回神地望着她笑意盈盈的脸庞。
即使容貌被改变,她的眼睛里,却仍有着过去那样熟悉的光芒。
“以后,如果你想要我到你的身边,就要叫我啊,”她的眼眸闪烁,有着月光一般的清辉,纤细的手指,一根根地扣住了他的十指。
“如果你在这样莫名其妙地一个人跑掉,我又怎么会知道你在哪里出现过?”
“那你让我,又该去哪里找你?”
他倏地抬起了头,带着些许的不敢置信,看着女孩透着淡淡绯红的脸庞。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今天发生的事,也让我无法否定自己的特殊……”她的声音虽然轻,却很坚定,“普通人,不可能从那么高摔下来还毫发无伤……”
“或许……我的确是和罂泽耀一样的人……或许,我和他真的有过去……”
“但是现在,我喜欢的是你。”
“所以,我不要那些过去,也不会和他一起回去。”
“如果你还要我,那么我就会一直留在这里……”
不等她说完,他已经迅速地抱紧了她。她微笑着闭上眼睛。同样轻轻地回拥住了他。聆听着彼此的心跳声,仿佛聆听着仲夏的夜曲,让她的心中充满了平静和温暖。
这正是令她一直眷恋的感觉。
摇曳的蔷薇,绽放出甜蜜的幽香。每一片花瓣,似乎都因为承载了太多的幸福而热烈舒展。
他的脸埋在她的颈边,那样用力地拥抱,似乎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尽管狂涌出的喜悦,仍带着一点点的不确定。不过至少这一刻,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如果他们在这个时候回头,或许会看到花房外那个几乎和阴影融为一体的少年。
风轻盈地翻飞着他的发,那张绝美的面容被掩隐在变幻的光影中,忽明忽暗。他弯下腰,修长的手指,缠绕上了一株野玫瑰的枝蔓。微微一用力。褐色的枝蔓应声而断,细小的尖刺扎进了他的手指,有鲜红的血珠沁出,滑落他的指尖。玫瑰清新的香味,混合上了血液的甜腥的味道。仿佛一杯最甜美的毒药。他发出轻轻的笑声。
“如果没有了温室,那么那些蔷薇,会变成什么样呢?”
红衣女孩出现在了他的身后,笑声清脆。
“死。”
“不,”他静静回眸,瞳仁中的紫色开始变得浓郁深邃,在阳光下看起来,华丽得诡异,“它会和野玫瑰一样,重新回到属于它的世界里。”
正文 第十八章
原本仿佛活在神话中的罂泽耀,开始每天来学校。于是,很快就有一群名门望族的子弟们,巴结地跟在他的身后。每一次他的出现,几乎都会引起骚动,而浩浩荡荡的队伍中,能靠近他的,永远只有一个女孩。只不过每一次,出现的都是不同的女孩。
他几乎和学校里任何一个美丽的女孩交往,不过,期限却从来不会超过三天。似乎比传闻中还有短。却仍让无数的女生趋之若鹜,幻想自己会成为例外的那一个。
洁白的蝴蝶兰,环绕着紫铜栏杆,娇媚盛开。
在顶楼的餐厅里,以罂泽耀专用的桌子为中心,一群少男少女分坐在四周。他的左边坐着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孩,她的表情如同吃了迷药一般,正满脸痴迷地望着身边那个有如神祗一般尊贵俊美的少年。周围的那些女孩们小心地向她射去嫉妒的目光,却没有人敢在私下欺负她。
所有人都知道,任何和罂泽耀正在交往中的女孩子,都是绝对不能碰的,除非他的下一个交往对象的出现。不过那个时候,也不会有什么人会去嫉恨他的“前女友”了。
罂泽耀坐在餐桌边,偶尔露出一个淡然的微笑,和周围的人随意地聊着天。并没有过多的理睬他身边的那个女孩。这让其他的女生暗暗高兴,看来,这一个期限也快到了。
他眺望着远处那个缩小成一个光点的玻璃花房。嘴角玩味地勾起。
“觉不觉得,那个东西有点讨厌?”
他侧过头,问身边的女孩。女孩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眼底妖娆的流光,一脸的茫然。
“那好,我们拆掉它。”
他却像是已经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露出了愉快的微笑。
周围众人齐刷刷地倒抽一口冷气。学校的每一个人都知道,那个花房,是千羽落的!他现在,居然准备为了那个表情像白痴一样的女孩,公开挑战千氏的继承人吗?
罂泽耀,他到底在想什么?
一贯以八卦为大的尤佳,在第一时间里把这个消息传给了安流慧。
“不会的。”
她头也不抬地演算着复杂的公式,细长的笔尖摩擦过洁白的纸页,发出轻微沙沙声。
“校长不会想要得罪千氏的继承人。”
“可是……”尤佳困难地吞了吞口水,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听说……学校已经批准了……”
笔尖停顿了下来,她抬起了眼睛。
看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在夏樱广场,她找到了正在那里练习击剑的凌叶。他伸手脱下了面罩和击剑服,将她带到了休息的树荫下。盛夏的太阳,灼热得令人烦闷。但那个男孩却仍然干净地带着一身清雅的花香。
“我已经吧苏沅雅撤职了,那天动手的尹真也已经被开除,他们竟然会违反击剑最基本的规则,向没穿戴任何防护装备的人动手。”
“作为社长,我很抱歉。”
“没关系,”她看着他,无暇去在意这些无关的事,“落有事发生,是不是?”
“我猜到,你迟早都会知道。”
阳光透过雪柳,落入他的眼中,却仍无法散去那里面贯有的淡淡雾气,他看着他,口吻同样是淡淡的。
“落原本,会在校庆的那天,在英国订婚的。”
她的身体一颤,抬起了眼睛。
“可是他回来了,令千家在订婚宴上丢尽了脸,他父亲扬言,如果他不回去,那么就取消他继承人的资格。”
凌叶平静地接着说道。
“你知道我们的校长,是非常势力的一个人。”
“我是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她低下头,轻轻一叹,“他果然,不会把这些事告诉我……如果不是因为花房的事,我大概也意识不到这些……”
“他只是不希望你担心,”他有些惊讶于那个女孩的冷静,“而且,现在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
“但是一旦花房被拆除,所有人就都会知道了。”
樱学院,是一个等级分化太厉害的学校,人心所向的,就只有家世,财富和地位。
她不愿意落在学校里,感觉到任何难堪。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凌叶,”她的微笑还是那样冷静,“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安流慧直接从夏樱广场,走进了餐厅。
偌大的空间里,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笑容妖媚的少年。他似乎在哪里都是最耀眼的,可以轻易地把周围的人,都淡化成阴影。几乎让人无法看见,坐在他身边的那个可爱少女。
女孩的表情有点委屈。即使现在是女友的身份,她竟然不敢对他那样的冷漠,有丝毫的怨言。周围传来那些女生们压低的窃笑声。她眼神黯淡地看着那个绝美矜傲的少年。
突然间,她发现他漠然的瞳仁中,闪过一道特殊的光亮。女孩有些吃惊地抬起了头。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如墨的长发,被风吹得轻轻舞起。
少女穿着一袭束身的纯白衣裙,仿佛一株正在优雅绽放的蝴蝶兰,清艳而纯净。他的眼眸闪烁了一下。绯红的唇边,扬起了一抹饶有兴趣的笑意。
她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带着所有人惊奇的注视。
“要怎么样,你才能停手?”
他淡紫色的眼眸中,流转出清澈的妖娆笑意,仿佛一片罂粟花海,在风中肆意绽放。
“没办法,因为我不喜欢那个东西。”
她直视着他,皎洁的脸庞,一片平静。
“有办法的。”
如此肯定的口吻,像是非常了解他的个性。
“如果你坚持的话……”他迷魅的眼睛微微眯起,口吻中,带着慵懒和轻佻,“那就先这样好了。”
说完,他伸出修长的手臂,随意地搂过一直黯然坐在身边那个女孩,深深地吻了下去!
周围一片死寂,只能听到一声声压抑的吸气声。天哪!难道他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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