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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替身吗?-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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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幼稚!反正无论我怎么努力,你始终都在我前面!你始终都是那个风轻云淡事不关己的蓝又恩!”
她被他气得要死,转身就走。
见她离开,他心里一痛,几乎忍不住要追上去。可到底是硬生生收住了脚步,眼看她发动车子,飞驰而去。
“可恶!”他拽拳,一脚踢在人行道的落叶树上。枯黄的干涩叶片,落了他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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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好友脸色不善的走进画廊,雨晴明白自己悠闲的下午又泡汤了。
“又吵?你们貌似上次还没和好吧?”听完蓝又恩讲述,雨晴笑得不行,遭到对方白眼后,忙正色安慰了几句代沟啊,年龄距离什么的。
安慰完,又说晚上请她吃饭,正问她晚上想吃什么,画廊的门被人推开。
几个身着西装的男子走了进来,雨晴忙迎上前招待,结果对方直接越过她来到蓝又恩面前,“蓝又恩小姐对吗?”
“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们老板想请蓝小姐走一趟。”对方说话极其有礼貌,可动作却不太有礼,两个男人也没等她答应,直接走过去拉她的胳膊。
“喂!干什么!”雨晴冲过来,却被拦住,她一看事情不妙,忙拿出手机想报警,结果被人一把拿走。
“这位小姐稍安勿躁,我们老板只是想见蓝小姐一面,有些事情聊一聊,你不必担心。”说着,那人使了个眼色,拉住蓝又恩的两人立刻带她走出画廊。
见雨晴追在后面,又恩忙道,“不用担心。我在S城没有仇人,应该不会有事。我去去就回,你好好待在店里!”
看着她上了黑色轿车离去,雨晴只觉得发晕,“小姐!谁说你在S城没有仇人,你明明就有一群虎视眈眈的情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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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带到一家私人会所的包厢内。
见到对方老板,她愣了好久。
这张脸她并不太熟悉,因为只见过一次。
“普洱,喝吗?”周牧未曾抬眼,只关注于手上的紫砂茶壶。
“谢谢。”她在他对面坐下。周牧找她,难道是为了他的宝贝千金周舒妍?但岑寂和她都已经分手很久,没理由现在来找她麻烦。
“蓝小姐,你不必紧张。今天找你,不是为了小女的事。”年过半百的金融业大亨将小小的紫砂茶碗递到她面前,“不用拘谨,随意些。”
“用这种方式把我请来,我想要随意也很难吧。”
大约是多年纵横商场,周牧的外表比实际年龄看起来要长一些。
两鬓的头发早已花白,并没有刻意染黑。
他的脸很消瘦,因而显得颧骨更加突出,前额很饱满,皱纹集中在眼角处,看来很是矍铄。
见她打量自己,他微微一笑,炯炯有神的眼中投来犀利眸光,“简单来说,蓝小姐,我希望你不要再和岑家人沾上任何关系。”
她心生疑惑,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我知道你以前和岑家是什么关系!不过你得明白,照我的话做,对你以及你的亚泰琪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我怎么觉得您像是在威胁我?”她淡淡微笑。
“呵呵。”周牧笑了两声,“我从不威胁任何人,通常只会给出建议。”
“周先生,您该不会以为,今天慎重其事将我请来这里,提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要求,我就会听从吧?”
“据我了解,你和岑寂的关系并不好。亚泰琪也独立了,我的要求对你来说并没有损失。”
“岑寂?”她提起唇角,看来事情说到重点了,“PL最近股价大跌,媒体追击猛烈,莫非和周先生有关?”
周牧的眼底刹那划过锐利锋芒,“你不是你该过问的事。”
“那很抱歉,您的无礼要求,我也没必要答应。”她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缓缓起身,“您的普洱我喝过了,您的建议我也听过了,我还有其他事,就先走了!”
站在一旁的两名男子见状,立刻伸手拦住她。
“蓝小姐。”周牧仍捏着薄薄的紫砂茶碗低头品茗,“我们以前没有接触,所以你不了解我的个性。一般来说,我决定的事情不太喜欢别人反驳。过程顺利与否,我并不在意,不过是花费时间长短的区别。你如果硬要参与,我不会阻止。只是记得,后果自负。”
不知为何,听到最后四个字,她心头竟然突地一跳,仿佛有抹刻骨凉意自身体里划过,很不舒服的感觉。
未等她开口,包厢的门被人敲开,一男子走进来,俯身在周牧耳旁说了句话。
他搁下茶碗,“他的动作可真快,人才来了这么一会,居然就得到消息了。看来,他待你倒是不错。怪不得当初,竟为了你不惜和我女儿分手。”说罢,他抬起左手,动了动手指。
拦住蓝又恩的两个男人立刻恭敬的让开,那个后进来的男子立刻打开门,走在面前为她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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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周牧的话里,她已经猜到来人是岑寂。
可他的表情却让她大感意外。
完全不同于之前的冷漠,见她出来,立刻拉住她手臂,问她是否安好。看到她点头才松了口气,之后警惕的看了两眼带她出来的男子,快速拉着她上了车。
岑寂对于周牧似乎有很大的戒心。
他送她回去的路上,她问他,在背后动手脚,导致PL股价大跌的人就是周牧吧?
他没有反驳,只是告诉她,无论周牧和她说过什么都不用理会,至于PL的事,也别再多问。这是他自己的事,和她没有关系,今天送她回去后,两个人以后不用再见了!
“上次也是周牧,所以你才同意解约的?可是,没理由的,就算你和周舒妍分手,他也不至于盯着你公司不放!”
“你不用再猜了!这件事有多复杂根本不是你能想像的!”他一个急刹,停在路边,“蓝又恩!你是怎么了,突然这么关心我?拿出你以前的态度来,我现在需要的是你的不闻不问!早就告诉过你,离开PL,就不要再回来找我!你以为我是什么,你想出现就出现一下,想关心就关心一下!我和你的温纪亚不同,不需要你偶尔的施舍!”
他如此恼怒,额角隐约迸出青筋,目光狠厉,仿佛要吃人。
她没有出声,但心底却愈加肯定了自己的推测。
见她收身,他重新发动车子,很快将她送到公寓留下,“下去!”他毫不客气的赶人。
她推开车门,刚走下来,岑寂那端的车门就被人猛力拉开。
“你带又恩去哪了!”来人是纪亚。
他接到雨晴的电话,四处都找不到又恩,连手机都不通,差点没去报警。哪知刚刚回来就看到岑寂的车,怒火早已燃的透彻,“给我下车!”
本来决定离开的岑寂见到对方一脸质问神色,心中压抑许久的不甘亦被挑起。
他走下车,冷笑,“去哪需要向你汇报吗?怎么,你还小啊,一时半会不见她就要发脾气?”
温纪亚本来就又急又怒,被他冷语一讽,立刻爆发,揪着他领子就是一拳。
岑寂的身体撞在车身上,纪亚下手不轻,他嘴里尝到了血味。
“臭小子!要打架是吧!”他也怒了,边说边脱下西服朝旁边一扔,正要兜在蓝又恩头上。
待到她好不容易扯下衣服,那两人已经你一拳我一拳打的不可开交,打架的同时两人还不忘互相用冷语攻击。
“你这种毛头小子怎么配得上她!只会用下半身思考!”
“总比你好,我不在的这两年你连下半身都没机会用过!”
……
蓝又恩一头黑线。
这两人都在说什么啊!
“你们都给我住手!”她丢了西服,逮到空隙跑到两人中间,结果被他们一人一边给推了出来。
“老男人!别用你的脏手碰又恩!”
“碰了又怎样!我碰过的可不止这一处!75C对不对!”
“你知道个屁!又恩是75B,昨晚我还亲‘身’测量过!”
“所以说你只会用下半身思考!”
……
蓝又恩开始吐血。
看眼两人动静越来越大,有几个路过居民都停步围观,还指指点点。
她没有办法,四下查看,从草丛里捡起一块石头,狠狠朝两人中间砸去。
两人急闪,趁着他们分开的当口,她冲上去将纪亚拉住,“今天不是他带走我,是周牧,岑寂只是把我带回来!还有你——”
她看向岑寂,“几岁了,还打架!今天谢谢你,你先回去,还有,你的事我不想袖手旁观,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想帮你!你就当是为了让我心安,把亚泰琪的人情还给你!”
说完,她也不等他回答,拽着纪亚进了楼。
【真相】
第五十九幕——真相
她再度和岑寂坐下来面谈已是深秋。
这一年,天气冷得特别快。
据业界消息,PL集团的资金出现严重问题,总裁岑寂为力挽狂澜,已从各地回拢资金,甚至不惜抛售名下其他产业的股份。
大量资金回砸,全力吸纳市面上被人恶意抛售的PL股份。终于让大跌近两个月的股票在之前几日出现红色返潮,然而这时的股价却已降至十五块。
从未有过的低价令持有股票的股民们心惊胆颤,绝大部分人在红色返潮期间选择割价抛售。
长短线股民的大批量抛售,使得好不容易返潮的股价再度下跌。岑寂花了一周时间推高的股价在一日内跌破13块,连原先恒定股价的三分之一而不到。
“跟我玩股票?”H城,某栋华丽别墅的书房内,有人看着整墙大的电子屏幕悠然品着普洱。
中年男人的眼底,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么多年,他太了解岑寂的个性。
即便砸下所有财力,那人也会拼力到底。
他的自尊、骄傲和心性,不容许失败的出现,也注定了他的惨败!
蓝又恩之前几次电话,他一直没有接。
PL股票再度暴跌后,岑寂的助理突然来了电话。
这是一个求助电话,凭着在岑寂身边的多年助理经验,她明白目前蓝又恩是唯一能劝服他放弃的人。
放弃与周牧的股价拉锯战,停止一次次大量的资金投入,忘记……他的母亲林茹因周牧而毁掉的这一生!
她在助理的安排下,出现在他常去的咖啡厅内。
二楼靠窗的角落,隐没在人群的位置。
这个位置很好,外面的人不会注意到他,而他却能从明净的玻璃看清下方的一切。
他看见熟悉的吉普车在街对面停下,她走下车,然后是他。
他拉住她,将自己的围巾取下,为她细心戴上,然后吻了吻她脸颊,再返回车上。
车子没有离开,停留在那里等她。
岑寂突然低笑,那温馨的画面刺痛了他的眼和心。
即便他再不成熟,即使他与她有如此多不适合,他们始终安好。
这寂寥的季节,唯有他一个人走着,再累也必须一个人继续走着。
“看来,我真得换个助理了。”在他身边,也唯有跟了多年的助理,了解他所有的行程和习惯。
“我不会耽误你太久。”蓝又恩取下围巾和外衣,在他对面坐下。
服务生递上酒水单,她随意点了杯热饮。在饮料上桌前的这段时间里,他始终沉默看着楼下街对面的车子。
吉普车驾驶座的车窗降下大半,纤长漂亮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一根点燃的烟搁在车窗上,直到烟头泯灭落地,车里的人一口都没有吸。
他记得蓝又恩不喜欢香烟的味道,总是觉得呛,闻多了还会烟醉。
在他们遥远而短暂的一年里,他也曾经想过要为她戒烟,但总怕自己为因太过迁就而深陷,到底没有做到。
可这世上的感情,总有太多,是无法理解的。
伤害无法断绝,说了不爱,是否就是真的不爱?当失去之后,才发现沦陷,当想要追回,才发觉遥远。
明明只隔着桌子,却伸手无法触及。
“你的助理告诉我,与周牧进行股价拉锯战对PL来说并不适合。我不太清楚,当年他对你母亲做过些什么,我可以理解你对周牧的痛恨,但现在这种情况下,与他继续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两败俱伤?”他笑了,有些嘲讽,“你其实想说以卵击石吧?还有,我想你大概误会了,这一仗,不是因为他过去对我母亲做过什么现今我要执着于报复!而是,我为了自保,不得不与他对峙!
蓝又恩,你到底还是天真了些,对我这种人来说,那些微薄的亲情不值得我拼上整个PL集团!没有什么比利益和金钱更重要,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我自己而已!”
她的眼底渐露诧异,岑寂的能力她素来清楚,他可以在她手上夺取罗丽达,将整个岑寂整垮。
可现在,他却告诉她,他是为了自保,不得不与周牧拼命!到底——在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还有,为什么他的助理会说,岑寂的母亲因为周牧而毁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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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观察敏锐依旧,她还没开口,他就猜到了她的疑问。
母亲因何毁了一生?
他和周牧之间的恩怨?
其实说到底,这根本是同一件事。
从很小开始,当他认知到母亲只是情妇,而自己只是私生子起,便总是觉得奇怪。
奇怪,为什么在母亲最隐秘的那个黑色小木盒的底层,放着的竟不是那个他要喊做父亲的岑建邦的照片。
照片里的男人,他从未见过。
而母亲却会时常对着照片发呆,或是喃喃自语。有时会哭,有时却会甜蜜的微笑。
尽管在岑建邦到来的时候,母亲也会笑,可他始终觉得这两种笑容是不同的。
后来搬入岑家,在那些受尽冷言冷遇的日子里,母亲偶尔会在只有他们两人的房间里,一遍遍轻柔而缓慢地和他说同一个故事。
那是大人的故事,一男一女,相遇相爱然而分离。
“寂,长大后,一定要和真正爱自己的人在一起。”她抚摸他的脸颊,如此说,“只有真正爱你的那个人,你才可以全心的去爱她。
如果爱上一个根本不爱你的人,只会像我这样……明知他已经结婚,明知他从一开始就不真心,明知他所有的甜言蜜语都是为了利用,还是心甘情愿的赔上这一生。”
他一直以为,母亲所说的他,是岑建邦。
直到后来,他母亲去世,他慢慢长大,在放学后的某天,一个男人出现在他的世界。
他有一张,和母亲盒底照片上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孔。
消瘦的脸,饱满的前额,颧骨略高,眼神犀利,神情静冷。
他看着他,问他是否要一个机会。
一个,可以将害死他母亲的那些人全部打垮的机会。
那时他才刚刚升上初三,在岑家,渺小的尚不及一个工作了数年的佣人。
机会?他当然要!
交易就这样达成了。
男人每月会秘密将他从学校接走一次,教他一些在学校里学不到的东西。
他大三那年,个人存款账户上的数字已因买卖期货而达到七位数。
虽然这时的他已经明白,当年让母亲接近岑建邦,故意诱惑成为他情妇的人就是面前这个叫做周牧的男人,但金钱与权力的欲望早已盖过了一切。
他所需要的,是站在成功的顶端。
岑家最终覆灭,在他以及站在他背后的周牧的手上分崩离析。
然而,还不够!
并非他认为不够,而是那个男人认为不够!
失去公司钱财,只是开始,接下来,每一个姓岑的人都无法逃脱。
一次次刻意安排的意外,就像幕后有个编剧在控制着每一步,然后千方百计去达成。
就连他自己,也不过是他计划里的一个棋子,于他母亲之后,他用来对付岑家的另一个棋子。他操纵着他,搞垮岑家。
当然,周牧没有料到自己的女儿会成为这个计划里第一个意外。
她深深迷恋着她父亲手中的这枚棋子,让他原本欲弃子的念头不得不中途搁置。
周牧当然明白,这也许是岑寂为了自保而采取的手段。
然而女儿喜欢的东西,他不会碰。
他只有一个要求,哪怕是做戏,他也要岑寂将这场戏做一辈子!
可是,第二个意外出现了。
这个男人,居然为了一个寡妇,公然抛弃他的女儿!数次无果的僵局后,他彻底与他决裂!
一个由他一手扶植起来的棋子,居然敢反抗?
很好。
于是,他给了他最后的警告——那场车祸。
然后,在对方依旧冥顽不灵的态度下,决定将他曾经赋予这个棋子的一切收回!
而此刻,便是最后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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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讲完这一切,看着对面震愕的女人,淡淡笑了。
“都听清楚了?那么现在,你来告诉我,你会因为这些,回到我身边吗?这场为了你才陷入的危机,能让你回来我这里吗!如果你能做到,才有资格说帮助;如果你不能——就滚!”
他低冷的吐出最后两个字,听来没有丝毫怒气,却平静到令人心寒。
女子搁在桌上的指尖微微有些发颤,长久对视后,她缓缓起身,微翘的粉色嘴唇动了动,“你说的对,我的确没有资格说帮助。对不起,今天打扰了。”
她拿起外衣和围巾,转身。
推开咖啡厅的门,一眼便能看见对面车内的年轻男子。
瑟瑟冷风迎面而来,她手脚冰凉,下意识裹紧脖间的围巾。
这是很久之前,她买给他的围巾,时间过去这么久,却从未见他换过别条。
围巾略有些褪色,但依旧整齐平整,看得出使用的人很珍惜。
他靠在驾驶座上,正低头看手里的书。
亚麻色发丝的衬托下,他俊美的侧脸更显白皙,从鼻尖到下颚的线条接近完美。长长睫毛下的浅色眼瞳专注在书页上,并没有注意走出来的她。
那天,他和岑寂发生冲突后,被她强拉回公寓的人一脸冷然的走进浴室清洗唇角的血迹。
从他这次的怒气,她以为接下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冷战期。
可第二天清晨,她却早早被他叫醒。简单的早餐后,他驱车带她离开城区,中途经过花店时,他下车买了束雏菊。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从哪里知道这个地方的。他拉着她的手,一步步上山,来到灰白色的墓碑前。
深秋的风拂动他黑色长外套的下摆,他收紧她的手,弯腰将花束搁下。
“还有两天。”他凝着墓碑上的男子年轻的脸,目光沉缓,“我一直在想,今年你到底会不会带我来这个地方。离这个日子越近,心情越焦躁不安。我很明白,他在你心里的位置我永远都没法取代。
这么多年,哪怕我们一起生活,你也从未带我来看过他。所以我告诉自己,如果今年你带我来了,至少可以说明我对你而言是重要的。
昨天看见他送你回来,我以为你们一起来了这里……你说的对,在感情方面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幼稚。总是患得患失,总是害怕失去,总是怕有一天醒过来,你对我说,要和我分开……”
“纪亚……”
“其实我心里也清楚,越是这样,你的压力就会越大,爱不是强迫的,也不可能要求公平。但有时候,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
他漂亮的眉心紧皱,“……岑亚然,他一定做的比我好,比我更大度,更宽容,更温柔,绝对不会像我这样,像个不成熟的孩子,总是让你为难。今天决定带你来这里时,我想过,自己是否真的适合你,是不是应该分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她心头一痛,拉住他的手臂。
他回头凝视她,眸底凝聚了太多化不开的深情和痛楚,“可是不行!只要一想到要放开你,我整个人痛的都没办法呼吸!又恩,如果失去你,我真的会活不下去!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对不起,我想了一整晚,我还是不能放开你!明知自己这种幼稚的占有欲会让你感到疲倦,明知继续下去会让你生厌,我还是做不到!对不起!”
“傻瓜!”她触上他脸颊,终于踮脚搂住他脖子,将他紧拥,“谁说我会生厌疲倦!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人,全心爱我,无私爱我……我怎么可能会讨厌你!
我只是太在乎我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怕年龄的差距让我们没法走到最后!是我不好,我早就该对你说了,纪亚,我喜欢你!我想要和你一起的未来,结婚,生子,然后很幸福的度过这一生。”
她感觉腰上的手臂顿时收紧,他将她箍在怀中,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体内。
“你说的!在岑亚然面前说的,不可以骗我!”他的声音带着倔强的颤抖,将呼吸埋入她颈窝,很久都没有放开她。
当她因为缺氧而下意识挣动时,却被他圈的更紧。
“再等一下,一下就好……”耳旁的声音有些涩,似乎带着鼻音,她感觉有一些温热的液体滑过她脖子。
她知道他不想让她看见,于是听话的待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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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抱着她在墓地的寒风里站了许久。
她没事。
穿着单薄的他却感冒了。
回家的路上,他始终不苟言笑看着车前方。因为流泪感觉难堪却又不想被她觉察的模样让她觉得异常可爱。
感冒的第三天,不肯吃药的某人终于成功发烧。
当他一脸坦然的卷着被子以八爪鱼姿势缠住她,让她别去上班时,她突然又有了当“又恩姐”的错觉。
只是如今这个比她高比她壮的病号,会在吃完药后以冷为名,用虚弱姿态将她哄骗上床,再变身饿狼翻身而上,将她吃掉。
……
她不会想到,就在他们这样甜蜜开心的同时,有一个人,却在寂寞的地狱,独自挣扎。
为了她才陷入的危机?
她以为一次抵一次,如果这次能帮助他,之后便不再相欠。
可结果,造成他危机的起初却是她自己!
岑寂说的对,如果她没有办法回到他身边,就没必要说帮助!他要的,她给不了。
所以,除了离开,她什么都没办法做。
她穿过马路,开门上车。
“这忙我帮不了。”他还没问,她就自己说了,“我没办法……所以,算了!开车吧!”
她的样子有些疲倦,他虽然疑惑,但还是顺从的启动车子。
天色渐渐暗沉的傍晚街上,灯火一盏盏亮起,霓虹灯光闪烁,下班的车流和人流令寂寞的深秋多了抹平凡朴实的喧闹,都市的夜晚又一次来临。
“后面的车,下午好像也见过。”纪亚看着后视镜,轻轻嘀咕了一句。
然而,他身旁的女子并没有留意细听。她的心中因为岑寂那些话而逐渐成形某个猜测。
车祸意外这种事,周牧能对岑寂做,那是不是也会对另一个人做?毕竟当年在岑家,他是他最大的障碍!
后来,在最绝望的那个时刻,她每次回想到这一幕总是后悔万分。
假如,假如她能再警惕一点的话……
假如,假如她能正视某个人的威胁的话……
那么结局,是不是就会不同?
【第六十幕】
第六十幕——弃她而去的爱
意外到来之前,无人觉察异状。
从深秋到隆冬,只是一个眨眼的瞬间。
细如棉絮的雪,在一夜间覆盖了整个S城。喧嚣的都市,仿佛顷刻安宁下来。
某日临下班,范青仁拿着一叠资料进了蓝又恩办公室。
“你之前让我查的事有结果了。”他打开资料,“就像你猜测的那样,周牧和岑家的确有关系,而且还是你完全想像不到的那种。”
私家侦探的调查并不顺利,所有线索,仅仅到周牧父母皆是加拿大华侨这里,便断了。之后无论如何调查,都没有分毫破绽。最后,调查的人亲自飞了趟加拿大。
辗转近一个月,终于得到了一条重要线索,或者说是一个重要的名字。
“猜猜他是谁?”范青仁将一张老旧泛黄的照片递到她面前。
“这是?”照片拍于久远的年代,上面的男子很眼熟。
“岑建民。岑建邦的哥哥,也是当年因为败家被岑家老爷赶出门的大儿子!”
她惊愕万分,“那周牧?!”
“对,他是岑建民的儿子。岑建民当初飘洋过海,入赘进了周家,具体的细节我不清楚,但从当时外界对周家以及周家女儿的风评,想来岑建民的日子应该并不好过。”
“这么说,周牧设计这一切对付岑家,难道是想替父亲报仇?”她扶额,“这会不会太戏剧化了?而且,如果周牧是岑建民儿子的话,那他和岑寂还有岑家的人都是亲戚啊!”
还有周舒妍,这样算起来,她应该是岑寂的侄女,这也未免太可笑了吧!?
“调查中,还有另外一些消息。据说周家女儿当年有很多情人,她和岑建民认识时,已经怀了两个月的身孕!”
“不会吧?”
“所以,据推测,周牧应该不是岑建民的亲生儿子。但出生后,大部分时间,都是岑建民在照顾他,他和他的关系,比和他亲生母亲要好很多。不过岑建民在周牧七八岁时,就开始得病,拖了几年后去世,结局相当惨淡。”
范青仁一一讲完,合上了资料,“这里,就是调查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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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事,难免走神。
当纪亚拉着她手问她想看《阿凡达》还是《孔子》时,她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他低头吻了吻她额角,“看你很累的样子,如果累我们就买碟片回家看好不好?”
“傻瓜,今天你生日还回家看?买《阿凡达》吧,我去个洗手间,二楼等你。”她朝他笑了笑,没料到自己这一去一回,却让他遇见一位麻烦人物。
电影城二楼光可鉴人的大理石瓷砖上,一杯热饮倾翻在地,引起旁人的小小骚动。
“大小姐,你到底想怎样!”看着面前骄纵任性的漂亮女子,衣衫革履的男伴脸色尴尬,“就算我买错饮料,你也不用打翻吧?直接告诉我不就行了!”
女子交叠双臂,斜斜看了他一眼,并不理睬。
气氛异常尴尬,旁人的窃窃私语和好奇目光,令男人丢脸万分。也许是长久来压抑的闷气终于到了爆发点,在一番无效果的哄劝后,磨光耐性的男伴作为一个男人应有的脾气终于发作。
他将手里的爆米花、那女子的提包以及之前陪她购买的一大推东西统统朝她砸去。
“够了你!别真以为自己多有高贵漂亮!要不是因为你那个有钱的老头子,我才懒得理你这种幼稚千金!整天把我当佣人使,做你的男朋友还不如去做牛郎!”
男人瞬间翻脸的模样着实有些可怕,爆米花倾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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