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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路痴嫁不掉(正文+番外完结)-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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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陪我吃东西,老娘我失恋了,快,下来!”我把东西噼里啪啦往桌子上一放,拉开一罐啤酒,很快的灌下去,一下子就觉得自己满血复活了,酒真是治愈的好物。
  杜晓晃晃悠悠从床上下来,摸了摸我额头:“是有点烧,你犯啥病了,那么好的人不好好抓住就算了,还放了?”
  “放了!”我又拉开一罐啤酒,朝天花板举起,“从今天起,他就是一野生王八了,我真是一个善良的孩子,爱护动物!”
  “滚!”杜晓踢我一脚,也坐下来,拉开一罐啤酒,“唉,陪你喝吧,正好最近复习把我折腾的都要残了。不过我说你是不是真的脑子有病?你起码也熬到他母亲找到你,甩你一笔钱再分啊!这下人财两空,悔死你吧!”
  我眼前翻白,是啊,悔死我得了,那么大一只冤大头就被我放走了,真是的。“杜晓,还是你聪明!亏死我了……”我扯了个酒嗝,又灌进去一罐啤酒,眼前的东西都开始打转了,勉强再打开一罐,和杜晓的一碰,仰头再灌,“为了我的后悔,我们喝!”
  太后悔了,太亏了,钱啊,眼睁睁的看着钱从面前溜走,叫我怎么不流泪呢?
  泪就这样流的满脸都是,我抽了抽鼻子,扯过一边的纸,把泪一抹擦干,又笑,“作为我那么笨的惩罚,老天爷就罚我孤单一辈子吧。”
  杜晓转着啤酒罐,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你想都别想,以后肯定会有个很恶毒的人征服你,管的你严严的,衣服必须穿他给你买的,饭必须吃他喂到你嘴边的,不许出门一步,除非他在你身边……”
  我听了傻傻的笑,指着杜晓,“你个毒舌,那太狠了,我那么自由的鸟儿,怎么能被系上金锁链?”
  “还鸟儿?你直接恶心死我得了!”杜晓拍了我一下,转身在我提回来的塑料袋里找吃的,“你都买了些什么呀?发财了啊?”
  “我人财两空,干脆破罐破摔把身上全部家当都拿来买吃的了。”又灌了一口酒,实在觉得眼睛已经睁不开了,我放下啤酒罐,嘟嘟囔囔的对一边在找鸡腿的杜晓说了声:“鸡腿记得给我留一个。”
  “睡你的吧,还惦记着吃?买这么多也不怕肥死你!”
  一边摇摇晃晃的爬床,一边傻笑:“嘿嘿,我是乌龟,吃了肉都长在肚子里的,胖不了!”
  “这孩子疯了……”
  在杜晓的喃喃声中,我傻笑着睡去,人事不省。
  **
  我是被尿憋醒的,起来的时候,外面全黑了,寝室也没开灯,杜晓不知道哪里去了,或许是因为要考研去了自习室。
  我上厕所的时候差点站不起来,头胀痛的厉害,胃里钻了心的疼。用杯子接了点水,才喝几口就一个干呕,冲到浴室扶着洗手池半天才缓过气来。
  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怎一个面带菜色能形容的了?想起武侠小说里那些人受了很重的内伤,都面如薄金,自己脸色黄的确实有向那方面靠拢的趋势。
  如果我真行走江湖,我一定要练的功夫就是金钟罩铁布衫,刀剑无眼,太伤人了。
  走出浴室坐在椅子上,拿起手机给杜晓打了过去,结果电话铃声就响在了门外,杜晓推门而入:“你找我?”
  “嗯,本来想让你给我带点粥……”说到这我却见到一个半透明的粥碗挂在塑料袋里在我面前使劲晃悠。
  “哈哈,我就是给你带了,快感谢我快感谢我!”杜晓脸上充满得瑟的笑容,打开粥碗,递到我面前,“你最喜欢的皮蛋瘦肉粥……快喝!”
  我捧着热热的粥,眼睛一时被热气熏的有点雾,心里也酸酸的,看向杜晓,满是真心的说:“晓晓,谢谢,你真是个贤惠的娃,以后谁娶了你谁有福了。”
  说完我稍微愕了下,随即低头去搅粥碗,我为啥不由自主就说出这种话来刺激自己?难道现在,这句话对我来说,就代表着最好的祝福了?
  杜晓在那边也是呆了一下,才开口:“算了吧,谁想要娶我得先受的了我这舌头,迄今为止,我也就发现你这一个珍惜动物,能忍的了天天被奚落还活的那么开心。”
  “谁叫我受虐狂来着。”我一边喝粥一边模糊不清的说。
  杜晓坐在那边,剥了一只我下午在超市买的菲律宾香蕉:“不想交待一下情况?你跟顾亦南怎么了?怎么过一晚上没回来就这样了?”
  我歪头想了想,“没怎么。昨天我受刺激了,想起了很多以往的事,才发现我自欺欺人好久了,他也发现我心里一直存着汪东没忘,所以就分了呗,反正都很明了或许很长的时间都会保持这样一个状况,实在没必要自欺欺人。”说完我又继续拿起勺子喝粥,粥滑进胃里的时候,暖暖的感觉好像又有些催动我的泪腺。
  杜晓缓缓的咬着香蕉,沉思半晌才开口,“你善良的毛病又犯了吧,其实如果顾亦南不是那么优秀的一个人,你或许也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哦,不对,你是有些喜欢他了吧……不然怎么会哭成这样?”
  我把粥碗端开,因为实在控制不住眼泪的下滑,唯恐泪掉进了碗里,笑了笑,对杜晓说:“你也看出来了?可是喜欢有什么用?喜欢和恨的力量比起来谁更大?我喜欢顾亦南,可我恨汪东……或许你会说让我忘掉仇恨,放过他也放过自己,可有些事情,越以为自己已经放开了,越是放不下……晓晓,就让我这样吧,放任自流不再强求。”
  我不想拖得两相怨怼的时候,再恨上顾扒皮。
  杜晓递给我一张餐巾纸:“喝粥吧,就别东想西想了,等会儿再去睡会儿。”
  我点头,却觉得又没了胃口,无意识的用勺子搅着粥,胃里竟然又是一阵翻滚,正在努力克制恶心的感觉,杜晓就“哦”了一声,我抬头看向她,她笑着说:“有喜事告诉你,差点忘了。”
  “啥喜事?”我眨眨眼,满是茫然的看向她。
  “刚刚我们学院学生会聚餐,大家无意间提起了你,有人说到汪东出国了,问我你们分手没有,因为没看你有多低落,我说你们分了,然后副主席老麻激动了,说要追你。”
  “噗!”我差点呛着,“谁要追我?”
  “老麻,他说他暗恋你三年了,因为汪东一直没敢下手,我想想他的原话是什么,嗯……他说,我们学校像你这样,不计较男方家世的善良女孩太少了,不虚荣不爱慕虚荣不浮夸,诚恳踏实,本分……还有个啥词来着?当时我憋笑憋的太痛苦了。”
  我回味过来,犹豫着说,“……为啥我觉得这些都是缺点啊……”总的来说以上赞扬概括起来,就是不修边幅……
  杜晓分明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摆了摆手:“别乱说,唉,其实老麻人也挺好的,除了人长的磕碜点,皮肤凹凸不平了点,身高次了点,心眼长的有点偏,不大收拾自己,家庭条件差了点以外……其余的都不错。”杜晓说的满脸真诚。
  “……他还有优点么?”我嘴角已经克制不住的抽搐了。
  “当然有,你把以上的话的修饰语全换成‘不是最’不就变成了有点么,例如,人长得不是最磕碜的,皮肤不是最凹凸不平的,身高不是最次的……”
  “停停停!你是要气死我这个病人?”我又有点反胃,抚着嗓子咳了几声,在杜晓的“百宝箱”里翻她的立顿柠檬红茶。
  杜晓嘿嘿的贼笑:“我气死你干啥,老麻还有个优点,就是跟你一样善良,人家还晕血呢!上次宣传部一小女生用了红颜料做海报,他看了一下,直接前后左右一晃悠就倒下去了。”
  “他能不让我这么吐血么?”我相信自己已经满头冷汗黑线。
  “那多好啊,你一边吐,他一边晕,多和谐的一对呀!”杜晓一拍桌子,满是坚决的说。
  &%¥#@……
  我现在就想晕,可以不?
  **
  开学后,受到老麻追求攻势的影响,我情绪越发低迷,越发不修边幅,可就算有一次我下狠手,三天没洗头出门,我发现守在女生宿舍门口的老麻眼中,还是赤 裸裸的爱火和崇敬。
  甚至越发含有一种看珍惜物种的珍视和怜惜。
  哎哟我的娘喂……
  杜晓每天就顾着在寝室里因为我的遭遇而大笑,一点实际作用都没有。
  还美其名曰:“我这是为了成全你的善良,为了其他女性的生活幸福,你就大大方方收了老麻吧!人民会记得你的。”
  我只能暗自垂泪。
  事实证明,这世上对你最好的都是父母,我妈估计跟我灵犀相通,开学第二天就给我来电话,让我周末去相亲。说有个阿姨的侄子,是个外科医生,27岁了,还没女朋友,让我去见见,为以后留在i市做准备,我这才发现我娘根本就没存着打算让我回去。
  “老妈啊,当初是谁说的我嫁不出去就养我的?”我懒懒的在电话里哼哼。
  老妈在那边声音洪亮:“那是你爸说的!”一副与她完全无关的样子。
  我唇角抽了一下:“让我爸接电话。”我这才多大啊,就让我相亲。
  “呵呵,不用了,你要真嫁不出去,老妈我也养你,只是咱多少在放弃前也尝试尝试是吧?至少跟这交个朋友,上医院还能有个优惠。”
  老妈,你真实在!不过,“妈,我不懂的是,为什么我以后要留在i市?回f市不行么?”
  “人往高处走,i市是省会,你回来干什么?你姨夫当市长后,我跟你爸也计划搬到i市了。你到时候回f市独居?”老妈仍然咋咋呼呼的吼,我却渐渐无声。
  其实比较起来,我更喜欢f市的宁静。但老妈说要搬到i市来,说明她跟我姨妈的关系已经恢复了,我没必要去泼她冷水。
  况且最近身体都不是很好,吃不下什么东西,身体总软软的没有力气。我真的觉得自己该去看看医生,顺便给自己找个正常点的机会。
  高不成低不就的,咱找个中间水平的总行了吧。
  所以周末,我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化了点淡妆就屁颠屁颠的相亲去了。
  而事实证明再一次证明,老天爷对我是苛刻的。
  当我想寻求一个正常的人的时候,眼前长的比我想象中帅太多的外科医生让我有些措手不及,而我好不容易有机会吃顿好的,他却在饭桌上对手术的细节大谈特谈,脂肪层有多么的厚,神经有多么的纤细,血偶尔会怎样不受控制喷涌而出,如果手术刀钝,人皮切起来跟猪皮差不多……彼时我手上正夹着一块小炒带皮牛肉,一惊,那牛肉直接掉回了盘子里。
  我觉得胃里恶心的感觉更盛,这个时候无比希望自己也晕血,这样才不会光对着眼前口味颇重普遍偏红的菜只反胃不晕倒。
  眼看他讲的满是兴奋,瞥了一眼桌边的手机,我用餐巾纸点着擦擦嘴,准备以这个造作的姿势结束我的淑女伪装。打断他,我主动出击:“邵医生喜欢养动物么?”
  他眼睛一眯:“我最讨厌养小动物了,多脏啊,身上全是细菌,哎呀,简直想都不敢想。”
  “是么?可我最喜欢养乌龟了。”我目光落在我的乌龟手机链上,微微笑着说,“邵医生能接受养乌龟么?”
  “不能不能,不要小看乌龟,它们身上也藏的不知有多少寄生虫,恶心死了。”他表情满是夸张的嫌恶。
  我暗暗一笑:“可是平时不接触不就行了,你说狗和猫身上带病菌我能理解,平时经常会去抚摸,可乌龟……难道你还经常去摸龟 头?”
  说完,我睁大眼睛,满是惊异,阴阴藏着奸笑目睹了对面的帅哥医生,脸色变青直至破裂成碎片的全过程。
  这个时候我再火上浇油,对着他满是无辜单纯的笑了笑:“不摸的话会染那些稀奇古怪的病么?”
  他脸上原本的碎片全部风化成渣。
  我突然觉得我还是很有腹黑和毒舌的天赋的。
  借口要打一个电话,我捏着手机躲在洗手间里狂笑,眼泪都要笑出来了,原来世上还会有人因为我的腹黑被耍,我也可以欺负别人,而不只是被别人欺负了。
  在那个人面前说错一句话都胆颤心惊,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掉,却常常说错话,现在毫不担忧,反而装傻来攻击别人。
  看来世界上大多事情都会事与愿违是真理。
  看了眼没有任何反应的手机,我跟顾亦南,已经整整十天没有任何联系了。
  扒皮再现
  人啊,就是犯贱,自己跟别人分的手,却隐约有些期待,希望对方主动能跟自己联系。
  好笑极了,我也不是女主角,别人帅气多金的男主角干嘛要挽留我?
  想到这,情绪总算稳定了些,我走出洗手间,却觉得一阵头晕,头两侧的血管突突的疼,本来是想看医生结果还加重病情,真是杯具。
  很快的跟那看我的眼神中还带着惊异的邵医生分别,我强忍着不适赶回寝室,洗了把脸倒在床上,头晕目眩的拉过被子,身上有些发冷,衣服都来不及脱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迷蒙之中,我好像又回到了公司,跟在顾扒皮旁边当狗腿子,可无论我怎样费尽心机拍马屁,嗓子都说干了,脚都走软了,可顾扒皮就是不肯回头看我一眼,面如止水,就仿佛我这个人不在他面前一样,不管是笑还是生气,任何情绪都没有。
  我想动动手脚,却像被鬼压了,动弹不得,眼睛也始终睁不开,嗓子疼的厉害,仿如火烧,想喊一声也喊不出来,好像有人在喊我,可声音就像隔着一屋子的棉花传过来,遥不可及,虚幻的可怕。
  直到额头突然覆上一只带点冰凉的手,我全身鼓足了力气,一下子睁开了来。身上早就被凉汗浸透,我不住的喘着气,看向昏暗中的那个人影,是杜晓。
  “亲爱的你发烧了,好烫,都8点了,刚刚怎么喊你都不应……”杜晓一边下梯子一边说,“我去给你找药。”
  原来我都睡了7个小时了,身上的紧张缓缓散了,我开口,声音粗噶的连我自己的吓了一跳:“晓晓,你先帮我倒杯水。”
  杜晓估计也吓到了:“迟迟,要不我们去校医院看看吧,你还能走么?”
  “这个时候校医院有人上班么?明天早上再说吧。”我实在不想动,身上都是汗,现在一点点蒸发,我不禁又打了个寒颤。
  “总有人值班的,不过,我看你也动不了,要不我叫救护车?”杜晓声音中透着凝重。
  “别了别了,等我吃点药睡一觉也就好了……”我虽然病了,脑子还清醒着,叫救护车,光是出车费就比得上一盒进口退烧药了,不划算。
  “唉,你前段时间一直身体就不好,又不怎么吃东西,这一病,唉,怕也难好。”杜晓一面去找药一面唠叨,她打开自己床头的台灯,却还是刺的我眼睛一痛,眼泪都要顺着流出来一般,我干脆的闭上眼。
  杜晓给我找了水和药,递到我面前,看着我吃下去,“你再睡会儿吧,看醒来会不会舒服一点。我又给你带了粥,你现在吃得下么?”
  我摇头:“暂时不了,谢谢你,亲爱的,没有你我怎么办?”
  “傻不傻,有那个力气说谢谢不如留着快点好,少折腾我一点。我可是要考研的人啊!”杜晓语气夸张,却逗得我笑了。
  翻了个身,身上受床挤压到的地方一痛,我立马支持不住又往原方向倒了下去,仰躺着,很快的就又陷入了迷沌当中。
  原来生病这么难受,有多久没生过病了,我都记不清楚这种难受的想哭的感觉。
  我从小就是个特别好养的孩子,不挑食,不爱哭,别的孩子上幼儿园总是哭闹,而我都是带着笑,甚至显得有些没心没肺。
  可我很爱我爸妈,有机会亲近他们谁愿意舍弃,可我爸妈在我小时候也为了生计发愁,要早起晚归的做生意,当别的孩子因为寒暑假而开心的时候,我总是暗自沉默,因为我寒暑假也得在学校寄宿度过。
  但老爹老妈也很爱我,我们一家人有机会聚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开开心心的,无比和谐。
  想着想着,鼻子就有些发酸,我想家了,想回到他们身边撒娇。
  国庆节回次f市好了……
  天慢慢的亮了起来,我仍然头重脚轻,没有一点康复的迹象,身上隐隐的还有些发痒。杜晓也睡得不好,醒来后到我床头,见我睁着眼睛看她便问:“迟迟,你好点没有?”
  我摇了摇头,准备撑着床坐起来一边说手抓头发,一边说:“亲爱的,你陪我去次医院好了。”
  杜晓点了点头,开灯,再转过来的时候,皱了眉头:“迟迟,你额头上长的是什么?藏在头发里那个?有点发红……青春痘?”
  她一说我反应过来倒觉得额头真的有点痒,伸手去轻轻碰了下,却发现不大像是青春痘,这下专注了注意力就更觉得隐隐的痒,想去抓又觉得那痘子容易破而不敢。
  脑海里突然窜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该不会是水痘吧?
  可那玩意不是小时候才长吗?
  我慌了:“晓晓,你发过水痘没?”
  “发过吧,我腰上还留了个疤,你的意思是说?”杜晓脸上也窜过一点讶色,爬上床打开电脑开始百度,“完了,亲爱的,除了发病时间和发病年龄,你的症状基本上温和,难怪你前面几天身体一直发软,现在怎么办啊?你没发过水痘么?”
  我思考了一下,然后点头,嗓子还是疼,声音也根本放不大:“没发过,我记得初三的时候,班上有个男生发水痘,我妈问了我好多问题,就怕我惹上,不过我跟那男生坐的远,就没事。”
  “你别动,躺着,我出去跟阿姨说,看怎么解决。”杜晓说完就去仔细的洗了个手,再叮叮咚咚的跑了出去。
  我本来撑着坐了一会儿也觉得身上的力气用的差不多了,见杜晓关上门,我便又倒了回去,还好有杜晓,让我觉得很安心。
  奶奶滴,我居然栽在水痘身上了,当真是稚气未脱啊,连这方面都连带着感染上了。
  太让我心酸了。
  杜晓过了会儿又冲了进来:“阿姨说你得回家,你把手机给我,我给你表姐打电话。”
  我摸到床头的手机,勉强撑着眼皮找到表姐的号,递给她,她便出去打电话了。
  实在浑身难受的我,开始发挥起自己乐观的天性,尽力往好的方面想。嘻嘻,其实可以名正言顺的翘课了,也不错。
  可万一是天花咋办?
  啊呸,天花不是消失了么?我勉强撑起身子来百度,发现症状差异最明显的是天花是热度下降后才发痘,大概得过三到五天。我安心了。
  “嘭”的再倒回去,暗暗的想杜晓为什么还没回来,背上好像也开始发痘了,我伸手一碰,立马缩回来,越想越难过,当开始注意这件事后,脑袋上的水痘也痛痒钻心,又不敢去抓,我焦躁的眼泪都滚下来了,咬着被子呜呜的发泄。
  奶奶的,前辈子我一定是狗变的。
  抹了抹眼泪,脸上好像也有了一点要发痘的痕迹,丑死我得了,不过……表姐怀孕了能来么?
  是不是这么久没动静就因为不知道怎么处置我了?
  正胡思乱想着,门外就传来了一阵喧哗,隐隐有杜晓的声音说什么,发病发的急,十多天心情不好来着。
  门被打了开来,我也勉强支起身子,却在看见来人的时候,一下子失了力气,再次倒了回去,拉过被子,覆在头上,隐隐担忧自己那重重一倒有没有把背上发的那个水痘给压破。
  一边确认水痘没问题,一边自我催眠,我一定是眼睛花了,为嘛眼前出现的是面色严峻冰的吓死人的顾扒皮?
  是我眼花,一定是我眼花……
  “路迟,下来。”
  哎哟,这口气,这语气,这声音……
  幻觉幻大了……
  “路迟,下来!”
  声音较先前又多冰了几分,我掀开被子的一角偷偷的看,真的是他……
  世界上除了他,就没人会对一个病人那么残忍那么凶狠……
  挺挺的站在那里,真是冷如冰霜,面如玄冰,色厉内荏,表情严肃。
  眼看他正盯着我露出被子的眼睛,我又忙把被子压下来,嘟囔着说,“不下来,丑死了,你出去,我不要看到你……”
  “呵……快下来!”他冷笑了一声,继续冲我吼。
  坚决不要……
  “那个啥,迟迟,你下来算了,我想了想你表姐怀孕不适宜养你……”杜晓在一边出声劝道。
  养?敢情我现在就如那啥医生说的那样,是身上满是病菌的宠物啊?
  “我去住院!”我也是有骨气的。
  “你有钱?”杜晓反问我一句,“贵死你,而且就算你有钱人家也没地方给你住!”
  “我去住校医院!”我有的是办法……
  “校医院那条件你也能住?算了,你真不走的话,你昨天相亲对象电话有吧?他不是医生么?”
  “啊呸,谁相亲去了……”我忙不迭的扯下被子反对,就见到了顾扒皮的一张冷脸,阴的都快要滴出水来了,再看一边杜晓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缩着回到被子里的我,无比的想掐死这对狼狈为奸……不对,一丘之貉,同流合污,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
  还没来得及加宾语,就见顾扒皮一个迈步走到床边,直接抬手,仗着身高优势,拖拽揪三管齐下,不顾我惊声尖叫,强力反对,将我从床上弄了下来,裹着被子就开始往外走。
  我刚抵在他怀里,还没回过味来,突闻门口凉气阵阵,我一看,丫丫个呸的,咋那么多人呢?
  病后照顾
  由此可见我们学校的女生非一般的强悍,都不怕染水痘啊?还是都经历过这一历练了?
  我尽可能将脸偏向顾扒皮的怀里。
  “你看她趁机吃帅哥豆腐!”一女尖叫道。
  我赶忙弃暗投明,选择了用被子遮挡我惨无人色的面部,可很快的又被顾扒皮拨回了他怀里。
  微微愣了愣,我也不再挣扎,他身上有很熟悉的淡淡香味,闻到的时候就会觉得莫名的安心,生病所有的难受和委屈都化作了虚无。
  可这凉气和围观,以及夹杂着我名字的惊呼,还有对我人身的攻击和侮辱,一直蔓延到了宿舍门口。再抬眼一看,顾扒皮那张扬的车,就直直的停在了宿舍门口,旁边还围着那么多人,于是,我才安下的心就稳稳的碎了……
  我保持了那么久的名声啊,我的低调啊,就给我这么破坏了。
  以前他车停那么远,我进去的时候别人不知道我是谁,看到的也很少会有我熟人,可现在,可现在……
  难怪我的眼泪都不知道打湿了顾扒皮的衣服还是我的被子,无止境的外涌……
  而顾扒皮的动作还很不怜香惜玉的直接把我塞进了副驾驶座,再坐进驾驶座帮我扣好安全带,我有些窘迫的低下脸,裹着被子的我扣这个安全带实在憋得我有些气紧,我顺带背过脸轻轻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我也不想来,但你表姐那里,你也知道……”他突然冷冷出声说。
  我微微一愕,然后堆出大大的笑脸,虽然嘴唇的干裂让我一笑就疼的厉害,声音的沙哑也有点不配合,但我就想笑,笑给他看也笑给自己看:“我明白的我明白的,算是你帮表姐的忙……”
  他手扶在方向盘上,冷冷的弯了弯唇角,笑意中的讽刺似牛毛般的针,一根根扎的我心里麻痒麻痒的,我转过头低下脸,就听他说,“你精神很好嘛,难怪昨天都有力气去相亲了?”
  我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心里乱急躁,一个字都说不出口,这一难过,就觉得脸上奇痒难当,本能的准备伸手去抓。却很快的被一只手拽着拉了下来。
  他原本温暖干燥的掌心在我异常的体温下,竟显得冰凉,冻得我一疼,这样一抖,我垂着的头便亲眼目睹那手缓缓缩了回去。我抿了抿唇,抿出了血腥味,刚刚那一笑果然扯破了上面干裂的口子,没事找话说:“那个……你得过水痘吧?”
  “没得过我怎么可能来接你?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正常?”他隐约哼了一声。
  我更深的垂下了头,是啊,我不正常,身体不正常,心理也不正常,嗫嚅了半晌才开口:“能开车么?很多人……”
  他发动,倒车,很帅气的甩尾,我头又变得昏昏沉沉,压住自己的手,尽量不让自己凭着本能去抓脸,抵着车窗子,我无法抗拒的闭上了眼睛。
  到了他家,他直接抱睁不开眼睛的我上楼,在我印象中就只有那熟悉的气息和他不停挥开我去抓头的手的指尖,冰凉的触感,钻骨的酸疼。
  有人在我迷迷糊糊之间给我吊上了水,我连畏惧喊疼的力气都没有,温度应该比早上又升了不少。朦朦胧胧的视线中,我隐约能看到卧室门口处顾扒皮的身影,他面对着我,虽然看不真切,我却能依稀感受到他冰凉的视线凝在我的脸上。看久了头昏的厉害,却舍不得眨眼,很轻很轻的一声呼唤就这样不受控制的逸出口中,“扒皮……”
  他又站了一会儿才说:“你睡吧,我还有事。”
  他说完就似是转身往外走去,我心里如被人重重一掐,浓浓的酸涩将身上的不适也盖了过去,我想弯唇角,结果嘴唇上刚刚扯开的口子又复裂了开来,我忍不住痛哼了一声,开始重重的咳嗽,咳的身上每一个角落都在疼。
  闭上眼睛,咳嗽快要平息的时候,又想去抓头,手上一冰,发烧的时候最怕被接触,何况是比自己体温低那么多的东西,我忍不住躲,却被紧紧握住,裹入厚实的掌心,耳边传来轻又沉重的叹息:“迟迟……”
  明明很不舒服,眼眶一阵酸涩的我却忍不住弯起唇角,努力用最后的意志屈起手指,在他掌心轻轻划过,感受他的轻颤和僵硬,我开口:“……你说,我会不会死?”
  “如果你因为水痘就死了,那你真的是世上最笨的人。” 他声音依旧很冷,我却听出了让我满足的温柔和紧张。
  “我一直都很笨,你知道的……”意识越来越沉重,似是要把我往一个不见底的深渊无止境的拖去,最后一句完全成了无意识的喃喃,“在我笨死前你都不要离开我……”
  “好。”他俯身,干燥的唇上传来柔软的触碰,轻微的吸吮,我隐约能感觉到血腥味,估计是刚刚那个裂开的开口,他也真是……
  可我再也没力气讽刺一向洁癖的他,只是充实的茫茫然陷入一片黑暗。
  再一次醒来是第二天中午,烧已经退了,只是身上还是软软的,以及漫无边际,无处不在的剧烈的痛痒。
  想用手去抓,却发现手被紧紧握在别人手里。我睁开眼,就看到了身边坐着的顾扒皮,眼眶微微陷进去,向来光洁的下巴上也冒出点点青髭,两只手包住我的手,目光幽深而深邃,带着一点点如月光般的冰凉。
  他显然被我折腾的一直没好好睡过。心里传来一点歉疚,同一个位子却无比柔软的陷了进去。
  “你……”我想开口让他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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