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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封杀-解剑堡-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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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当,孙小豆绰号“流星雨”,这种快攻急打显然对他极是有利!只是眼下,贾半山想慢也慢不下来了!
  孙小豆忽然感觉到攻向自己的石子明显少了,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场上占据了主动,手下的反攻立即潮水般涌上。贾半山则如同晕浪一般,风雨飘摇,破绽百出。可他又不能出声责怪天机等人,因为他们的确没有一颗石子攻向自己,表面上还是在帮自己合力围攻孙小豆之势!无奈何,贾半册只好咬牙吞下这个哑巴亏。
  此时,天机、清风、明月的飞石已弹向贾孙争斗的圈外,不时有青衣人中石跌倒!这些青衣人正是贾半山埋伏下的弓箭手!不一刻,弓折箭断人仰马翻。几个青衣人拔了兵刃,呼喝叱骂,向清风等攻来。明月一声朗笑:“来得好!”拔刀应战,不料一接手就是一惊:点子居然手底下很硬朗!绝不是个小角色!
  孙小豆的剑势一阵急似一阵,好似下了一场流星雨!贾半山冷哼一声,一式“拨云见日”,只听叮叮当当双剑相交了一十九下,顿时日出星沉。贾半山急忙使一式“坐看云起”,运上十分内力,逼得孙小豆回剑自保,立即又接一式“白云出岫”,刺向孙小豆右肋。孙小豆想也不想,一式“豆蔻年华”,剑摆腰侧,犹如豆蔻少女娉婷作态,随即剑势上扬,疾劈而下!
  一见来势,贾半山不由暗自冷笑,这一式正是自己教给孙小豆的救命三绝招之一!人总是对最初学的东西记忆最深,果不其然,一旦到了危急关头,孙小豆就忍不住使出这式“瓜分豆剖”来了!这一式当然非同寻常,但是,其中的变化与漏洞,贾半山自然了然于胸,当下左肩略低,右膝微曲,对劈向肩头的一剑理也不理,左掌以叶底藏莲式隐于左肋,因为这一式“瓜分豆剖”的一劈是虚,左肋才是孙小豆致命一击的目标所在!孙小豆的所有变化已尽在这一掌之握!而贾半山手中的拔云长剑已迅雷般奔袭孙小豆胸前!
  只听一声闷喝,二人倏然分开,孙小豆胸口中剑,血染前襟,如一朵红色莲花,而孙小豆挺剑傲立,面带一个三分得意七分天真的微笑,很是动人。而贾半山左肩已被巨创,那一声闷喝系他所发。贾半山沉声道:“小子,这式‘瓜分豆剖’我是教你这么使的吗?”孙小豆咧嘴一笑,道:“师兄,你笨不笨?法无定法嘛!”贾半山冷哼一声,内力一吐,手中长剑作龙吟虎啸之声,剑尖绽出九点剑芒,将孙小豆全身尽罩在其中。孙小豆叫道:“师兄,下一式就是‘煮豆燃萁’了,你还不回头?待会儿就找不到岸了!”贾半山已挺剑刺出!孙小豆叹一口气,不见他怎么行动,身子竟然轻飘飘平移四尺,贾半山九点剑芒尽皆落空!清风回头一瞥间,不禁变色道:“白云苍狗!天机,你连这压箱底的功夫都传给他了?”说话间,手底下可一点儿不慢,顺势砍翻了一个。天机面带一丝得意,也点倒一名青衣人。
  孙小豆手中剑已然还击!贾半山只有疾退!孙小豆倏然而进,剑尖始终不离贾半山的眉心、咽喉、膻中、丹田、海底一线!贾半山心思电闪:“这一招‘煮豆燃萁’,原本刺向眉心和咽喉的‘煮豆’是虚,而刺向海底丹田的‘燃萁’是实。可孙小豆会不会虚而实之、实而虚之呢?又或者,豆也不煮、萁也不燃,而沉舟破釜直取膻中?”眼见已退无可退,心一横,挥剑护住眉心、咽喉,左拳自膻中位置拼力击出!
  孙小豆长不已点中贾半山海底,一击而退,堪堪避过贾半山凌厉的一拳。贾半山惨呼一声,倒地,掌风到处,两棵水杉应声而折,击晕了一个青衣人。而孙小豆这一剑点中海底穴,已破了他的护身真气,这一掌的余势就发挥不出来了。孙小豆摇头叹息道:“师兄,都说了法无定法了,我不会总变招啊。唉,你的童子功若不破,恐怕这一剑还奈何不了你呢。你瞧我,还是童子功!”
  不料,贾半山居然慢慢站了起来,脸上紫气大盛,怒喝道:“大风起兮云飞扬!”手中拔云长剑已狂掠击出!孙小豆大惊,知道贾半山在用伤伤心法来强压伤势,拼死一博,这样极伤身体,就算眼下他能胜了,恐怕三个月内也爬不起来了!正惊诧间,眼前已云天变色,剑意突来!
  无恙当然识得此式,忙叫道:“快使‘形同陌路’!”欧阳则在击退一名青衣人后抽空叫道:“刺灵台、劈右肩!”手中剑左右灵动,迫得青衣人不能接近无恙身边。孙小豆想也不想,依言而行。贾半山挡住这一击,立即以搅水波式旋转上扬,带动孙小豆的剑犹如漩涡中的一叶小舟,不能自己。正是一式“覆雨翻云秋水长”!不待孙回剑到位,立刻展开绝招:“烟消云散满天霜!”孙小豆则自漩涡中抽回剑来,顿觉眼前一亮,似乎整个世界已清晰起来,秋高气爽。可是,他却看不见贾半山的剑在哪里!只觉得如被冰霜的寒意自足下涌起,浸过胸口!
  无恙急叫道:“快使‘恨不相逢’!”欧阳十二也急叫道:“左足踏中宫,转震巽,剑走青龙入白虎,劈肩井、刺环跳!”孙小豆来不及想,应声而动,声停剑止,肩井环跳二穴一在上一在下,居然他也一剑呵成!贾半山左臂中剑,长剑脱手,左膝被刺,委顿在地,孙小豆立刻用剑尖点了他七处大穴,令他再无还手之力。贾半山喟然长叹:“还是赵万山打败了我!”
  第四节 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
  孙小豆擦了一把汗,气喘吁吁道:“我说赵公子,你说的剑招名字是你练的,我哪知道那‘恨不相逢’是啥玩意儿?我还当让我撒腿快跑呢!”说得无恙面上一红。孙小豆又冲欧阳十二道:“这位小哥说的倒还管用,可你也太深奥了,又是九宫八卦,又是穴道星宿,要不是我知识渊博,非整蒙了不可。你想,我要是一门学问欠缺点儿,今儿个我不就废在这儿了?你就说‘左脚原地站,身子向后转,用剑划个圈儿,攻他肩膀头儿、菠萝盖儿!’这多好懂!不过,你俩都是好心,我多谢了!”无恙不禁一扫愁容,被他逗乐了。孙小豆这才转头冲贾半山道:“师兄,你这会儿还想不想那个一桶浆糊了?”
  贾半山肃然道:“你们高兴的太早了吧?来人!”孙小豆一呆,回头一看,只见两个青衣蒙面人推出一位妙龄少女,正是如烟!如烟杏眼含泪,一枝梨花春带雨,纵是我见应犹怜。无恙叫道:“如烟……”便顿住。此时,和清风、天机等缠斗的青衣人,一声唿哨,一齐退出圈外,众人定神看时,只见青衣蒙面人共有四五十人,地上已经横七竖八躺了十几个,站着的仍然不下三十人,一个个引弓待发,将清风和无恙等人困在中央,为首的一人叫道:“奉武林盟主之命,清剿武林叛逆,无关人等,退到一旁!”其他来观战的各路豪杰一直拿不定主意是否该插手,此时都退在圈外,作壁上观。而钱不多也一直垂手而立,两不相帮。明月冲清风低声道:“咱们成了武林叛逆了,以后可怎么见人?”
  孙小豆四下瞅了一圈儿,乐了,冲贾半山道:“师兄,你拿真几头蒜还当盘菜了?你是不是忘了我的绰号叫什么了?这几支箭还不够我挡的呢。吓唬谁呀?咋还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了呢?”贾半山道:“你快有什么用?你敢轻举妄动,如烟姑娘可就要英年早逝了!”清风喝道:“贾半山你不要打错算盘,大家都知道如烟姑娘是你的亲生女儿,你绑架自己的女儿,想要胁谁来?”贾半山淡淡一笑道:“不错,可你们别忘了,她名义上还是柳二侠和暗香的女儿,你们这些侠义中人忍心看着一个刚成为孤儿的苦命孩子又成为孤鬼吗?再者说,无恙公子舍得如烟死吗?刚才你还信誓旦旦要保护她一辈子,想这么快就推卸了责任吗?”
  众人见他居然用自己亲生女儿的命来作要胁,还如此理直气壮,不禁面面相觑,明月和尚叹道:“贾巴豆,你可真是个尤物!亏你的脸皮怎么长的,我的铁面神功已练到第九重了,可跟你一比,我简直腼腆得跟待字闺中的大家闺秀似的。”贾半山不以为忤,一笑道:“谁家的女孩真长你这个样,恐怕也只能一辈子待字闺中了。”孙小豆道:“师兄,你都成这样了,怎么还贼心不死?”贾半山朗笑一声,正色道:“问鼎中原炉方炽,鹿死谁手未可知!事到如今,不妨实言相告,自始至终,凡此种种,莫不在我们计算之中。当年,时赵万山方风生水起,便已隐隐有霸者相,盟主引以为患,史先生庙算无遗,遣我入虎穴、探虎子!太原府比剑之会,中州路解剑之斗,铁匠铺挂剑之戏,不过牛刀小试,露点儿皮毛功夫,以期引起赵万山的重视,又不致提防,正是‘瞒天过海’之计。而后东挡西杀,出生入死,不过欲取之渔,先予以饵,实‘欲擒故纵’之计。建堡之后,执掌刑堂,鞭胡不归,笞辛不伤,乃‘苦肉计’。飞鸽传书,‘无中生有’,示之以雄心,推我为知己,赵万山始目我为接堡之不二人选。‘调虎离山’,支柳、潘出堡,‘趁火打劫’,骗奸暗香,引来赵万山,再‘金蝉脱壳’。令柳千山起疑,行‘反间计’。先投‘徒劳无功’,令赵万山察其内力之失,‘打草惊蛇’。史先生故意泄密给秦天,算定他定会派人传言与赵,‘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品剑会前,激化矛盾,示赵以梯,哄其‘上屋’,我后‘抽梯’,断其退路。赵令众人服应命神丸,我率先服下,‘假痴不癫’。先使母毒茗,‘抛砖引玉’;复燃子毒香,‘树上开花’。子母相激,毒上冲脑,众人神志失常。胡辛二人‘指桑骂槐’,挑起沸反盈天,而后‘混水摸鱼’,形成逼宫之势。我得以‘以逸待劳’。千算万算,没算到赵万山会有这一手!方才你说错了,赵万山绝对不是心灰意冷才自尽的,而是从容不迫、以退为进、以死为生!他已中毒无药可救不假,但他正如卓不群所言,以自己一死,逼得这群人又为他卖命十几年,还了十几年的良心债!正因如此,八条剑因分散而得已保全,解剑堡虽处变而不乱,他侄子赵匡胤也屡立军功,声名赫赫,如日中天!解剑堡不乱,我们无机可乘,如果强攻,覆巢之下难有完卵,则这一支不容任何人小视的力量势必灰飞烟灭,玉石俱焚,得之无用。因此,不得不一拖再拖!所以,我不得不由衷地钦佩赵老大!”众人听得背后发凉,而赵万山能在死后还让他的敌人如此佩服,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贾半山继续道:“所以,我只得等。十二年后,如烟私恋无恙,我‘顺水推舟’,令守卫放行,行‘美人计’。”如烟暗恋无恙的心事被他当众说出,虽身处险境,亦不由得面泛桃花。又听他说是利用自己使“美人计”,又不由得气得粉面通红,珠泪盈盈,一时梨花带雨成了桃花沾露。
  贾半山道:“我派司马南骓通风报信,使‘连环计’,借少堡主之刀,杀解剑堡之人!(无恙愧恨交织,双目喷火。)‘声东击西’,故布疑阵,引神捕叶小虫等一阵穷忙,扰乱视线。(叶小虫哭丧着脸,无精打采。)‘李代桃僵’,令如玉冒充如烟试探欧阳十二,又‘顺手牵羊’,偷来了十二封杀的剑谱。(欧阳十二不置可否,仍然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远交近攻’,引堡内之人互相猜忌。‘假道伐虢’,尹天星骗来清风明月助剑,好乱上加乱,造成柳潘等人之死。(清风默然不语,明月悻悻然。)以武林盟主之令,使各路豪杰‘隔岸观火’。纵然你或者天机或者谁能打败我,也无所谓,因为我早就准备好了‘围魏救赵’和‘关门捉贼’二计,我在你们手中不错,可如烟在我手中,你们投鼠忌器,无可奈何!而现在你们已被层层围困,已成屋中之贼,走投无路,我尚有‘借尸还魂’和‘釜底抽薪’等妙计未用。哈哈,试问天下用三十六计者,谁能得似我?”孙小豆点头道:“师兄,天下不要脸之最,非你莫属!”天机冷冷道:“阴谋诡计,狼子野心,毒!”贾半山得意一笑:“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阴谋作为,不能于背时秘处行之。夜半行窃,僻巷杀人,愚俗之行。非谋士之所为也。”
  欧阳十二道:“黄粱饭熟了,你可以醒了!五哥,剑断心伤!”话音未落,只见押解如烟的一个蒙面人忽然一剑进另一人的心脏!那人只来得及说了:“……你,你不是……”蒙面人一把扯下了死者的面纱,赫然竟是断剑辛不伤!蒙面人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借尸还魂’之计?众人都以为他重伤而走,你却让他悄悄潜回,因此如烟姑娘才会不提防而被擒。只是你想不到我有‘偷梁换柱’之计吧?现在你想‘走为上’也不可能了。”贾半山沉声道:“你是何人?”那蒙面人道:“在下第五聪明。”贾半山一愣,道:“谁问你智力了?”欧阳十二冷笑道:“孤陋寡闻!我五哥复姓‘第五’,名讳‘聪明’,明白了没有?”突然话音一转:“清风道长占巽位转东方甲乙木,天机前辈抢震位,明月大师占西方金,孙大侠占艮位,其他人退守中宫!”众人虽不明所以,却立即依言而行。
  没等贾半山明白过来,只见欧阳十二扳倒一棵水杉,已将反五行八卦阵完全发动起来!一时云天变色,十数棵水杉居然平地移位,顿时反将青衣诸人困在阵中!而地面又冒出无数“春笋”,这些“春笋”却要了好些青衣人的性命!那个使霸王鞭的青衣人见势不妙,大喝一声:“放!”顿时箭如飞蝗,清风等人立刻拨打抢攻,势不可挡,望风披靡!而明月毕竟重伤刚愈,动作显然要慢上半拍,孙小豆一见,立刻抢在他身前,将如蝗飞矢尽数挡了去。
  第五聪明大声道:“楚天秋盗用武林盟主之名,行残害同道之实。各位如果再作壁上观,早晚要被一个个蚕食!”各路英雄发一声喊,一起加入战团!使霸王鞭的青衣人见大势已去,青衣人只剩下十四个,叫道:“风紧!扯乎!清尾!”十四个青衣人一轮狂攻,立即四散而尽,而十四人临走前分别向倒在地上的贾半山射来一支袖箭,贾半山立刻成了刺猬。箭上显是涂了见血封喉的毒药,贾半山立目道:“陈亦云,你够狠!……”就瞪目而死。
  明月怒目圆睁,要追上去再厮杀一番,清风阻止道:“穷寇莫追!”明月转而冲孙小豆怒目而视,叫道:“刚才你不去帮牛鼻子,不去帮老杂毛,为什么偏偏来帮我?”孙小豆奇道:“我救了你,又没管你要银子,你不来谢我,反过来还怪我?真是好人难做!”明月道:“谁用你救?你家佛爷我正打得高兴,结果让你一搅和,败兴了!”孙小豆连连点头道:“好好好,算我错了成不?我算记住了,下回看见狗打架,我肯定不管了!真的,肯定不管了,这事定了。”明月道:“这还差不多!”转念一想不对,怒道:“你说我是狗?我哪儿象狗了?”孙小豆点点头道:“嗯,鼻子那儿是不太像。而且,狗脑袋一般都有毛!”明月反唇相讥:“你不正顶着一头狗毛?”
  清风淡淡道:“天地不仁,以万为刍狗,争什么?”明月一愣,喃喃道:“这么说,大家岂不是都是狗了?”孙小豆小声道:“你是癞皮狗!”
  天机忧虑道:“刚才使霸王鞭的那个,好象是鞭长莫及陈亦云。而围攻我的人里,好象还有海南剑派和山西刁家的人。楚天秋羽翼渐丰,再不剪除,后患无穷。”孙小豆道:“不一定,他们可能正在窝里斗。刚才他们明明有机会救走贾半山,却偏要杀了他,可能陈亦云也是为了和贾半山争这中原第一楼的楼主之位。”清风犹在沉吟:“两个空拳握古今,握住了还当放手;一条扁担挑风月,挑到处也要息肩。萤火映日,蜗角争雄,争他作甚?”
  明月呆了一呆,哈哈一笑:“恭喜恭喜,清风真人悟道了!”清风叹道:“你我本为匡扶正义而来,不想乱上加乱。无恙公子本欲报仇雪恨,谁知恩不恩,仇不仇。而柳、潘、贾等人相继殒命,慷慨悲歌也是一合眼,阴谋诡计也是一合眼。天下之事,是非谁又断得清?赵万山是对是错?柳千山是对是错?你我是对是错?无恙是对是错?……唉,纵然武功盖世、剑法无双,又能怎样?这剑不用也罢。”说着呛然一声,手中剑折为三截,弃于地上。明月看了一眼,皱眉道:“喂,解剑堡的事还没了呢,还有,对那个楚天秋就听之任之了?”清风道:“世间局,法无定法,然后知非法法也;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明月不耐烦道:“喂喂,牛鼻子,你叽叽歪歪说什么呢?怎么着,开悟很了不起是不是?我可是你的老友、诤友、良友,我和你说了这么半天话,你居然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你这算什么意思?”
  清风忽道:“你看见虚空了吗?”明月一愣:“看到了,怎么了?”清风徐徐道:“那虚空对你眨眼了吗?”明月如遭当头棒喝,立时汗流浃背,忽地破颜一笑,继而捧腹大笑,一发而不可收拾。孙小豆看呆了,试探性地问道:“咋地了?你傻了?”明月和尚直笑出了眼泪,好半天才喘着气道:“你看,月亮多圆啊!”
  孙小豆一愣,抬头看时,原来不知不觉中已是月上东山。孙小豆问天机老人道:“月亮也不太圆啊?再说了,月圆又咋的了?我听人说月圆之夜妇女经血来潮,脾气古怪,他俩是不是也来潮了?”天机微笑道:“清风道长,明月大师,言下顿悟,可喜可贺!”孙小豆自言自语道:“这样傻了吧叽就可喜可贺呀?那我们村那傻柱子一生下来就可喜可贺了!”便不再理会明月他们,径自走到贾半山尸身前,不由又想起他从前的一些好处来了,鼻子一酸,道:“师兄啊,可惜你这么一颗大脑袋了,连师父都夸你聪明,你说你咋就不往正道上用呢?得咧,跟我回去见师父吧。”说着,一剑割下贾半山那颗大头,背在身上,拜别天机老人,一径去了。司马南骓不知从哪个树洞里钻了出来,小跑着跟在他身后,还不时地四下看看,生怕再有人要了他的命去。
  鬼见愁忽然大声地“呸”了一声,叫道:“他奶奶的,这该死的贾半山偷点了我的穴道,不然柳千山和暗香都死不了!多好的一对小情人,我看了也心疼!不过,自作自受,他要不点了我的穴道,他的命我也救得回来!那箭上涂的不过是碧蟾蜍的毒,我一闻就闻出来了。哎哟,刚才谁射了我屁股一箭,疼死我了!”天机这才明白为何他一直默然不语,可这老鬼穴道开了不先喊屁股疼,非要先把这一切评论一番才想起自己的伤痛,也真是够可以的。
  无恙和欧阳早过去扶起了如烟,可如烟对无恙却冷冷淡淡,只对欧阳道:“你快去风之花榭,如玉被他们点了穴道。”欧阳十二连忙赶过去了。第五聪明本想跟着一起去,想了想,又留了下来。无恙经历了这一场生死劫,整个人仿佛都虚脱了,木木地望着如烟,不知该说什么。如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父仇不共戴天,是吧?是你自尽,还是我动手?”无恙呆了一呆,道:“贾半山不是我杀的……”如烟打断他道:“我不是说他!”无恙忙道:“柳二叔……也不是我杀的,他是……”如烟再次打断他:“我知道,他是自杀。可当年你父亲也是自杀,为什么你始终不肯放过我的父亲?你父亲的死,我父亲有责任,所以他以死相偿。我父亲的死,你也有责任,你该如何?”无恙点了点头,脑中一片空白,本就对柳潘等人之死报愧,当下横剑向颈中抹去。钱不多忙叫了一声:“不可!”而无恙的剑早被如烟挑飞,如烟顿时泪如雨下,嘶声道:“冤家呀!”蒙面转身狂奔而去。
  无恙呆立着,钱不多走过来,轻声道:“傻孩子,还不去追?”无恙愣愣地道:“她说父仇不共戴天,我追她又有何用?”钱不多笑咪咪地叹口气道:“傻孩子,当年我也和你一样。却不知女孩子总是口非心是的,如果当年我追上去,岂会现在仍孑然一身?”无恙道:“你说,我应该追?”钱不多点头道:“当然要追,不管她到哪里,你都要追下去。”而后又低声道:“第四张图我已放在她身上,那是你父留下来的。好自为之。”无恙又是一愕,而后立即追了上去。天机老人奔过来,厉声问钱不多道:“你对他说了什么?你究竟是赵万山的人,还是贾半山的人?”钱不多淡淡地道:“不错,我就是贾半山的最后一计,‘釜底抽薪’。”天机老人一懔,正要开口相唤,只听无恙“啊”地惊叫一声:“如烟,如烟!”
  天机等奔过去,原来如烟躲避无恙时,一个失足掉下了断崖。钱不多淡淡地道:“不管她到哪里,你都要追下去。”天机老人忙叫道:“千万不可!”钱不多继续道:“这里是‘撒手崖’。悬崖撒手,自可承当。”无恙想也不想,立刻跳了下去。清风明月也赶了过来,天机老人奔到崖边,月影婆娑,崖下黑漆漆的,已经不见了无恙和如烟的身影。天机老人怒不可遏,运气于掌,要立毙钱不多于掌下。明月忙道:“天机老兄,不可再草菅人命。你看他似乎在求速死一般,或有隐情。”钱不多忽然泪流满面:“当年赵大哥将四张藏宝图之一交付给我,我为他如此信任我,将命都卖给他了。可如今,当年那些兄弟都不在了,我为他守着这一份家业又如何?我活着还有何用呢?”天机老人厉声道:“所以你就哄骗无恙跳下悬崖?”钱不多收了泪,冷冷道:“崖是断崖,却并不深。我只是将他义父留下的宝藏交给他而已。”天机老人又运足目力,向崖下张了张,果然并非深不可测,对他的话信了三分,却有七分不信。第五聪明接口道:“不错,这个断崖肯定摔不死人。之前我们就埋伏在崖下的。”
  明月道:“楚天秋那厮才是这场惨剧的祸首,你应该向他们讨回公道才是,岂可自暴自弃?”钱不多凄然道:“十二兄弟,说好同生同死的,说好祸福与共的,说好一起干一番事业的,如今只有我孤掌单剑,向谁去讨公道?讨什么公道?这世上有公道么?”明月大声道:“有!公道自在人心!只要有人,就有热血!只要血还是热的,一切就有希望!解剑堡是一支不容任何人小视的力量,正因如此,才会有这些争斗,才有这些故事发生。你岂可任它风化瓦解而后归于尘土?你怎能坐视它被别人蚕食鲸吞而后为虎作伥?”钱不多沉默片刻,忽然道:“好,我去唤回老卓,辅助少堡主,重振解剑堡!”
  欧阳十二已救了如玉回来,接口道:“江湖人,管江湖事,小子不才,我们虽只是杀手,但也愿杀尽邪佞,还江湖一个碧水青天!”天机道:“诸位有此心,世上无难事。群龙不可无首,咱们也该推举个首领,不让楚天秋那厮总伪称‘武林盟主’,招摇撞骗。”欧阳十二道:“我们愿唯前辈马首是瞻!”天机忙摆手道:“老朽朽矣!有孚重望。你们应该推举个急功好义的、武功高强的、声名显赫的、古道热肠的人来担当此重任。”说着,冲明月努努嘴,手却在袖子下指了指清风。欧阳心领神会,忍着笑,朗声道:“好,在下恳请清风道长率领众人扫恶除奸!”明月只看见了天机朝他努嘴,却没看见他手底下的动作,正喜滋滋准备谦逊一番,却不料欧阳十二提的却是清风的名字,差点儿没把鼻子气歪了。
  忽听一人冷冷道:“清风何在?我又来了!”

  尾声 剑神一哭

  来者乃是剑神司徒一笑!
  司徒一笑一袭红色英雄大氅,面色苍白,剑眉轩昂,眉宇间挂着舍我其谁的自信,一步步走近,身后秋叶无风而旋起,在场之人莫不感觉得到他透体而出的杀气!
  司徒一笑朗声道:“清风道长,十五年前,在下输在你剑下,十五年来,无一日敢稍忘,十五年后,司徒一笑再来领教!”说罢,横剑于肩,蓄势凝招,剑鞘自动飞离剑身,激射而出,钉在清风面前三尺远的地上!
  清风淡淡道:“我不比了。”司徒一笑一愣,继而厉声道:“你怕了吗?”清风仍淡淡道:“算是吧。”司徒一笑急了:“这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怕了呢?快点拔剑吧,好不好?”清风索性转过身去,理也不理他。司徒一笑头上不禁冒汗了,先前的气势顿时无影无踪,他收了剑势,尽量耐心地道:“清风道长,你怎么了?是身体不大舒服?还是心情不太好?没关系,你可以先调理一下,我可以稍等一下,然后咱们再比好不好?但是不比是不行的,今天一定要比!好吗?要不你说个日子,最晚不能超过明天晚上,好不好?清风道长,你现在好点了吗,可以拔剑了吧?啊?你倒是拔剑啊?!”清风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心如止水,水面上,正有一渔翁孤舟蓑笠,独钓寒江。众人面面相觑,都不作声。
  司徒一笑把牙一咬,将剑递到清风脖子上,厉声道:“你倒底比不比?”清风心湖的水面上正有两尾鱼试了试饵,又转身各自游开,临别时互道珍重:“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
  司徒一笑无计可施,忽然泪如泉涌,放声大哭:“清风!当年我只输了你半招,就把天下第一剑的名头让给了你!可我苦忍了十五年,苦练了十五年,苦等了十五年!十五年啊!五千多个日日夜夜啊!可你一句‘我不比了’,就让我这五千多个日夜的心血白流了,就让我这五千多个日夜的努力白费了?你知不知道,为了练剑,为了今天能站在这里和你比剑,我妻离子散,我卧薪尝胆,你不比了?凭什么啊!你怎么能这样啊?!啊?清风,我求你了,拔剑吧!好不好!”
  清风心湖上的那叶小舟上的那个渔翁,又甩下了一竿,他钓的不是鱼,钓的是江风,钓的是江云,钓的是江雪。
  明月看不过去了,出来劝道:“司徒……?”司徒一笑抹抹泪,接口道:“一笑。”明月点点头,道:“啊,一笑兄,为了和清风比剑,你居然连娇妻幼子都不要了?”司徒一笑恢复了平静,点点头道:“是啊。”明月道:“你想想,这样值得吗?”司徒一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这和尚倒是奇怪,不劝人跳出红尘出家礼佛,反劝人不要抛妻弃子,你倒底是不是僧人?”明月噎了一下,想了想,又道:“就算清风肯跟你比剑,你设想一下,要是你输了呢?……”司徒一笑冷冷道:“我不会输的。”明月点头道:“我是假设,假设你输了……”司徒一笑截口道:“我绝不会输的!”明月叹口气道:“我只是打个比方,比如,万一你输了……”司徒一笑断然道:“打比方我也不会输!”
  明月哭笑不得,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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