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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信奈的野望-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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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ower Spot(能量景点)上往往有建神社就是因为这个理由吗——良晴喃喃自语。

    「既然如此,咱们就把这一带所有的神社找出来,统统破坏掉。」

    「说得对,龙穴一定就在其中。」

    「你们给我慢着!像只无头苍蝇般四处乱跑的话,只会沦为落难武士狩猎集团的下手目标!而且也有可能被式神军团发现!」

    良晴连忙制止士兵们。

    「在这种深山秘境之中,应该不会有镇守龙穴的神社。我猜土御门为了不让我们发现龙穴的场所,特地把我们赶到没有神社的土地上。」

    双眼闪烁金色光辉的前鬼回答。

    好,决定了!

    良晴突然起身。

    「我们出发吧!前鬼,首先要怎么做!?」

    「寻找洞窟。」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确实有很多洞窟都会喷出天然气!毕竟所谓的洞窟就是大地的裂缝啊!」

    「喔喔喔喔喔喔~~」卧倒在地的殿后部队勇士们一齐小声吆喝。

    一行人把所剩无几的弹药当成最后的武器,打算转守为攻。

    在山中搜索了约一刻钟。

    腰间系着绳索,从崖边垂降至谷底的前鬼,指着一个洞窟说:「在那里!」

    「我闻到大量的『气』从那里传出,只要封住那个洞窟的话——」

    可是……

    殿后部队的疲劳感与紧张感早已达到极限,因此丧失冷静的判断力。

    「好~~大家上啊啊啊!」

    「把洞窟埋起来!」

    「这下总算能带大将回京了!」

    「等一下,那可能是土御门的陷阱,还是先让忍者——」

    无视前鬼的制止,殿后部队一齐冲下山崖、跑向洞窟。

    「你们别急啦!喂喂喂喂喂——!」

    「真是的。」良晴一边抱怨,一边扛着种子岛火枪滑下山崖。

    结果——

    果然是陷阱!

    下一秒,土御门久修操纵的低级式神军团从洞窟里倾巢而出!

    此时此刻,殿后部队的勇士们都有了战死的觉悟。

    「我们中埋伏啦!」

    「相良大人,快逃啊!」

    「我们会充当盾牌暂时挡下敌人的!」

    「别说傻话了!我怎么能丢下你们不管!」

    良晴举起种子岛火枪向前突击。

    眼前的同伴们陪自己经历这么多苦难,良晴再也不想失去任何一人了。

    「久修————!臭小子给我滚出来————!有种就亲自出来作战啊!你到底把人命当成什么了————!」

    情急之下胡乱射击的良晴,不久就把弹药用光了!

    在飞天怪物张牙舞爪的攻击下,同伴们一个接一个倒下。

    眼看殿后部队全灭也是迟早的事情!

    从山崖上降落的前鬼目睹这幕凄惨的光景后,面无表情地小声说:

    「喂,半藏,这样下去我会被主人痛骂的,你扛着相良良晴逃走吧。」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服部半藏冷冷回答:

    「……没用,如今弹尽援绝,想逃也逃不掉,相良良晴应该也已经做好觉悟了。」

    「既然如此,那只剩下最后一个手段了,干脆在这里杀了相良。」

    半藏与露出狞笑的前鬼瞬间四目交会。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半藏轻轻点头。

    然后无声无息地一跃而起。

    半藏跳进混战现场的中央,迅速放出一阵烟幕,暂时剥夺式神们的视力。

    接着他身手俐落从良晴背后抱住良晴。

    「放开我,半藏!我绝对不离开这里,我要战到最后一刻!」

    「哼,因为你不想再看到士兵们丧命了?」

    「反正逃也是死,不逃也是死,那我宁愿选择和同伴一起战死!不行吗!?」

    「织田信奈在金崎时应该也想对你说出同样的话,但最后她还是抛下你离开了,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她是这个国家不可或缺的存在!可是我……」

    「——你想说你是来自异地的浪人,所以有没有你都无所谓吗?相良良晴,你真的是打从心里这么想吗?」

    「……这……」

    坦白说,也许是这样没错。不过……已经有太多士兵为了我断送性命,还有信奈当时流下的眼泪……

    我怎么说得出口……!

    尽管如此,只要交出我一个人的脑袋,就能保住其他人的性命也是事实,因为土御门的目标只有我一个人。

    鲜血从良晴的额头上泊泊流下,强忍泪水的良晴不发一语。

    「那么我换一个问题吧。相良良晴,你愿意为了同伴而死吗?」

    「当然!虽然再也见不到信奈有点遗憾……啊!可恶,我果然还是不想死!不过,我也绝对不会丢下同伴自己逃走!我知道我很贪心!鱼与熊掌我哪边都不想割舍!」

    真像你的作风——半藏低语。

    「既然如此,你就死在这里吧。相良良晴——织田家晋升最快的家臣,墨悮一夜城的英雄,只要身为头号悬赏人的你一死,土御门和那些觊觎悬赏金的落难武士狩猎者也会失去目标。要脱离眼前的困境就只能这么做了。」

    「……咦?半藏?你……?」

    「差不多到此为止了。」

    终于从洞窟深处现身的土御门久修,将手中的扇子轻轻一挥。

    半藏施放的烟幕顿时被吹得烟消云散。

    但是当烟幕散去后,土御门久修看到的却是——

    浑身浴血的服部半藏——

    他表情冰冷地用匕首抵住相良良晴的脖子。

    原本在崖边观战的前鬼不知去向。

    大概是看到胜负已定,于是逃之夭夭了。

    又或者是被式神军团打倒消失了——

    说起来,前鬼虽然是高等式神,身上的『气』却格外薄弱。

    也许光是维持人形就已经相当吃力了。

    「看样子是我赢了,只要能取得那只猴子的首级,其他杂兵的死活我才不在乎,太麻烦了,就放你们一马吧。」

    接着半藏回答:

    「知道了,我就用最后一颗炸裂弹,把相良良晴炸得粉身碎骨。」

    ※

    时间往前追溯到良晴向式神军团发起最终决战之前——

    信奈一路策马疾驰。

    相良良晴恐怕已经……

    内心隐隐作痛。

    就连父亲过世的时候都没有这么难受。

    因为父亲是病死的。

    但相良良晴死去的理由却是……

    就算如此。

    信奈已经发誓再也不哭了。

    比起那些为了守护别人而死的人,残存在世上的人——被托付生命的人往往更加悲伤难过,甚至比死还痛苦。

    (要是我这时候不振作起来的话,猴子就白死了。不,猴子一定还活着。没错,万千代她们在撤退之余还帮猴子确保退路……更何况还有聪明伶俐的十兵卫协助……我现在只能相信他,努力活下去!)

    骑马来到通往京都的山路——若狭街道的终点时,信奈有生以来首次双手合十低下了头,此时此刻,她好像明白那些向神佛祈求之人的心情了。

    在葬礼上所流的眼泪,以及把希望寄托于僧侣们的祈祷——

    并不单单只是为了自我满足而已……

    距离京都还剩下一小段路。

    听到『织田信奈战死?』的消息,企图重新掌握京都的三好一党。

    躲在甲贺伺机东山再起的六角承祯。

    以及深信进军京都的路上不会再有阻碍的浅井朝仓军。

    只要自己活着回到京都——

    只要「织田信奈」以出人意料的速度返回京都——

    就能够重挫这些势力的气势。

    还坚持得住。

    只要名为织田信奈的女武将还活着,织田军就能重整旗鼓。

    为此信奈舍弃了重要的东西。

    梦想。

    尚未抓住的梦想……即使如此——

    也绝不哭泣。

    必须带着笑容活下去才行。

    为了减轻身上的重量,信奈脱下铠甲,只穿着单薄的小袖和服策马赶路。

    尽管如此,仍然有一个东西她坚持要带在身上。

    收纳在怀里的良晴遗物……信奈单手紧紧握着未来的南蛮时钟。

    「六!这里是哪里?」

    「公主大人,我们目前在睿山(比睿山的别称)西边的山脚·云母坡一带!一旦通过这里,京都就在眼前了!」

    胜家眯着眼睛回答。

    「这样啊。犬千代、弹正,已经不必担心马儿会累垮了,全速前进!」

    「……遵命。」

    「遵命。」

    朝山峰的另一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京都的景色。

    (我还活着——这条命是你救的,等我,猴子。)

    信奈骑马跑在众人的前头。

    就在此时。

    道路旁的茂密树林里,突然传出种子岛火枪的爆响。

    一发。

    接着——

    两发。

    信奈惊觉到有某种令人不快的异物穿过自己柔软的腹部。

    同时,信奈娇小的身体——

    也从马背上摔了出去。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顿时失去知觉。

    我被击中了——信奈心想。

    (……良、晴,对不起……)

    泪水从她的眼眶里溢出。 

第四卷 卷之二 粉身碎骨

    早晨,京都。

    「织田军在越前败退,溃不成军。」

    「率领殿后部队的相良良晴,至今仍然生死未卜。」

    「织田信奈抛下全军逃往京都的途中,在睿山遭到敌人狙击,好像伤得很重。」

    京都的人们骚动不安。

    在各种谣言满天飞的情况下,宁宁一直在妙觉寺里等待良晴回来。

    不过,良晴迟迟没有回来。

    唯一可以仰赖的竹中半兵卫又尚未醒来。

    「听说信奈大人平安无事,现在人在本能寺。」

    听到这个消息的宁宁,天一亮就独自赤脚跑到了本能寺。

    正当宁宁想踏进本能寺时,却被守备的士兵拦了下来,幸好丹羽长秀碰巧撞见,于是背着宁宁进入寺内。

    「丹羽大人,哥哥大人还没回来吗?」

    「目前还没有接获消息喔,宁宁。」

    「可是,织田军不是在丹羽大人等人的活跃下顺利退回京都吗?现在应该立刻派兵前去救援哥哥大人啊!」

    「这个……眼下的事态变得很棘手,一分。」

    「事态很棘手?」

    「可能是听到织田军战败的消息,逃窜到四国去的三好一党又开始有了动作。躲藏在甲贺的六角承祯也再度在南近江现身,除此之外,浅井朝仓军也朝着京都逼近。」

    「可是,这样下去哥哥大人会有生命危险!请让我晋见公主大人!只要当面请求公主大人的话,一定——」

    「好吧……不过宁宁,接下来你看到的事情……千万不能泄漏出去喔。」

    「……!?」

    丹羽长秀带着宁宁来到信奈的房间。

    然而……

    房间里却看不到那个总是精神抖擞、一身傻瓜打扮的信奈。

    没有虎皮地毯,没有熊猫皮地毯,没有地球仪,没有南蛮望远镜——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床垫。

    「……公主大人!?」

    信奈就躺在床垫上。

    腹部缠绕着白色的绷带。

    看到渗出绷带的暗红色血迹时,宁宁惊讶得说不出话。

    「呜……呜……」

    信奈全身冒着晶莹的汗珠,嘴里发出虚弱的呻吟。

    看起来似乎没有意识。

    在一旁照看信奈的人,正是被誉为「神医」的白衣老翁,曲直濑贝尔休。

    「喔~~这里是战场,小孩子不该来这里喔。」

    「……啊……啊……公主大人真的被狙击了……?」

    宁宁两腿一软,瘫坐在榻榻米上。

    牙齿不停打颤。

    「腹部挨了两发子弹,能够保住一条命已经是奇迹了。如果不是意志力坚强的人,恐怕在中弹时就当场死亡了,信奈大人的意志力果然非同凡响。」

    「子弹!?」

    「老夫已经动过南蛮式的手术,取出体内的子弹了。要是子弹穿透肠子的话,那就回天乏术了……幸亏有这玩意削弱子弹的劲道。」

    曲直濑贝尔休把被子弹射穿的南蛮时钟拿给宁宁看。

    「这是哥哥大人的……!」

    「大概是遗物吧。」

    「……遗、物……」

    「在逃亡时连铠甲都脱掉的信奈大人,好像唯独把这个未来的南蛮时钟放在怀里。看来信奈大人是舍不得丢掉良晴大人的遗物。巧合的是,两发子弹都正好击中了这个时钟。托这玩意的福,劲道被削弱的子弹才没有深入信奈大人体内。」

    宁宁这次来本能寺,原本是想先狠狠赏信奈一巴掌,然后痛骂信奈一顿。

    您怎么可以弃哥哥大人不顾!过去那么重视哥哥大人的公主大人居然……宁宁真是看错您了!

    可是现在……

    满腔的怒气早已烟消云散了。

    因为信奈抛下良晴逃走,内心其实也很舍不得。

    宁宁明白了这一点。

    「……公主大人……呜……呜啊啊啊……!」

    宁宁握着信奈的手,忍不住大哭起来。丹羽长秀伸手轻抚宁宁的背,并且细声说:

    「公主正处于生死关头。虽然靠着曲直濑大夫的手术度过最初的危机,身体仍然失血过多,所以现在必须静待公主恢复体力……」

    「……呜、呜……丹羽大人,也就是说没办法动员织田军罗……?」

    「是啊,看公主的样子,令明两天恐怕是关键期。身在小谷城的信澄大人好像也被浅井家的人抓住了,目前音讯全无,织田家正面临瓦解的危机。」

    「可是、可是,再拖下去的话哥哥大人他……!」

    「我知道,不过我们现在实在无能为力。浅井朝仓军正沿着琵琶湖从西近江街道向京都进军。宁宁,要是我们把兵力调离京都的话,相良大人当初牺牲自己让我们从金崎撤退就没有意义了。零分。」

    长秀低头。

    曲直濑贝尔休也摇摇头说:

    「信奈大人虽然拥有惊人的意志力,但是她的内心似乎受到很大的创伤,接受了手术之后,她的『气』就迅速衰弱。照这个情况看来……」

    「你是说……公主可能跨不过这一关……?」

    「垂死之人能否得救,最终还是取决于本人的『求生意志』啊,长秀大人。老夫是个医师,不是魔法使,医术无法让人起死回生,仅能做到辅助性的治疗而已。信奈大人不知为何逐渐失去了求生意志……虽然还没有完全丧失,但是确实越来越微弱了。如此坚强的人怎么变成会这样呢?真是令人难以理解。」

    长秀也无言以对。

    到底哪里出错呢?

    这样下去的话,相良大人的死就白费了……不,虽然还不能断定他已经死了,不过十之八九是没命了……

    长秀一边安抚啜泣的宁宁,一边擦拭信奈额头上的汗水。

    「宁宁、曲直濑大夫,公主她……好像在说些什么。」

    接着长秀把耳朵凑近信奈苍白的嘴唇。

    「……快逃……猴子……快逃啊……」

    信奈到底是做了什么恶梦呢?

    嘴里不断重复同样的呓语。

    「良晴……对不起……」

    说了这句话后,双目紧闭的信奈眼角流下了一行泪。

    「老夫明白了。信奈大人陷入了良晴大人战死沙场的恶梦之中,所以她的求生意志才会越来越薄弱——」

    「……曲直濑大夫,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眼前的状况医术也派不上用场。长秀大人,你自己决定吧。」

    「就凭我根本想不出计策来突破这个四面楚歌的局面……半兵卫大人又躺在病床上没有清醒过来……!」

    「冷静一点,长秀大人。要是现在连你都放弃的话,织田家就真的完蛋了。」

    丹羽长秀是个兼具温厚与冷静的武将,辅佐主君的能力堪称天下一品,是织田家绝对不可或缺的存在,但她不是那种能够拟定大战略、亲自率领军队出征的类型。

    至于勇猛无双的柴田胜家,则是除了突击之外就没别的战术了,假如现在让胜家掌握兵权的话,目睹信奈与良晴的悲剧而情绪激动的胜家,搞不好会不顾一切朝浅井朝仓军直线突进——到时候织田军与浅并朝仓军恐怕只会两败俱伤。

    不,实际上长秀自己也很想立刻率领全军前去营救良晴。就算失去京都,就算全军覆没也要救出良晴,给信奈带来活下去的希望。

    不过……这么做的胜算几乎是零。勉强保持住理性的长秀,已经预料到了最后的结果。

    因为有信奈这位主公的存在,长秀和胜家才能够在战国乱世发光发热。

    在信奈与织田家面临这个空前绝后的危机时,两人却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宁宁紧闭起嘴唇,赤脚跑到了庭院。

    「神明大人也好、佛祖大人也好、猫神大人也好,不管什么都好!请你们救救公主大人和哥哥大人……!」

    跑到井边之后,宁宁开始用井水沐浴净身。

    她多么想提起长枪到战场上去。

    不过对于年幼的宁宁来说,那是不可能的事。

    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向上天祈祷而已。

    「宁宁,你这样会感冒的。」长秀虽然赶紧出言制止,不过宁宁对冰冷刺骨的井水却丝毫不在意。

    被宁宁的身影打动的人,不是只有长秀而已。

    「丹羽大人和柴田大人请率兵固守京都!让我明智十兵卫光秀独自潜入近江,前去救出相良前辈!」

    「……犬千代也要去。犬千代对山野环境很熟悉。」

    「我我我我也要去~~」

    除了宽额头之外几乎完美无缺的美少女,明智光秀。

    身材娇小却打扮奇特,身披虎皮的犬千代。

    以及头戴狸猫耳配上眼镜,个人风格强烈的松平元康。

    刚从金崎顺利撤回京都的三个人,一齐在长秀面前自告奋勇。

    「可是只凭你们这几个人……白白送命的可能性很高,潜入救援行动应该交由忍者去办比较好。二十分。」

    长秀试图制止三人。当然了,如果能派遗忍者的话,长秀早就派了,偏偏五右卫门前往近江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侍奉松平元康的服部半藏又跟着良晴共同行动,因此目前根本没有可以派遣的忍者。

    「反正信奈大人无法得救的话下场也是一样!更何况我光秀聪明伶俐,却在把火枪借给相良前辈的时候,不小心犯了一个重大的疏忽!」

    「明智大人,你的意思是?」

    光秀冷汗直流,难以启齿的她小声嘟哝:

    「……我、我只借给相良前辈火枪,却忘了把火枪手一起借给他……假如不管他的话,我晚上会睡不着觉,要是相良前辈化成鬼来找我怎么办……」

    那还真是……要命的疏忽啊,三十分——长秀表示。

    「可是公主大人曾经交待过,万一自己有个三长两短,就要把接下来的事业托付给你。我和胜家大人都决定尊重公主的想法。倘若明智大人不幸丧生……公主大人又遭逢不测,天下布武的事业又该由谁继承呢?」

    「不,跟我的性命比起来,信奈大人的性命重要干百倍!我光秀虽然自认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天才,又是继承土岐源氏血脉的高贵美少女,却也明白自己的器量远远不及信奈大人!没有信奈大人的话,天下布武是不可能实现的!」

    「……我知道了。」

    长秀终于妥协了。

    只要静观其变搞不好就能继承织田家的光秀(虽然有点自视过高),为了拯救信奈和良晴甚至不顾自身的安危,面对这样的忠义之心,长秀也无法加以否定。

    自己能做的事情只有死守京都,直到信奈醒来为止了。

    不能妄动、不该妄动,在所有人都想采取行动的现在,必须有人接下「防守」这种沉重刻苦的任务,这样的任务就该由自己承接——长秀下定决心。

    「……犬千代说什么也要去,阻挡也没用。挡我者——统统砍了。」

    「犬千代大人,我本来就不认为阻挡得了你……可是松平元康殿下……您是公主的盟友,再说您走了的话,留在京都的三河兵又该怎么办呢?」

    「我曾经受过猴晴先生的大恩~~而且只要能救吉姊姊的话,就算可能性几乎是零,也应该赌一赌~~」

    所有的三河兵就暂时交由长秀小姐指挥——松平元康抖动狸猫耳,态度坚定说出这些话。

    松平元康。

    虽然平时总是温温吞吞的,不晓得心里在想什么,给人一种暗藏心机的感觉,不过一旦打定主意就绝对会不改变,是个相当顽固的女孩。顽固好像是三河武士的特征。

    也许元康是那种情况越危及,就越能发挥潜力的类型。

    反过来说,这个女孩在安稳的日子里可能什么都不会去想,不到紧要关头就什么都不会去做……

    长秀点了点头。

    这是非常危险的赌注。

    但是她仍然决定……扛下全部的责任。

    「……我知道了,不过不要忘记你们要去的地方是敌人的阵地,切莫过度深入,一定要活着回来。」

    「「「了解!」」」

    三人向不断净身祈祷的宁宁保证「我们一定会带回你哥哥」之后,便逐渐消失在通往近江的山路上。

    ※

    当率领织田军以近乎毫发无伤的状态撤回京都的光秀、犬千代、元康三人,马不停蹄投身潜入救援行动的时候,良晴与殿后部队在龙穴的最终决战尚未开幕。

    季节已经是冬天。

    山路也被落叶覆盖。

    「就是在这附近。」三人策马疾驰于与比睿山相连的云母坡时,犬千代不甘心地低声嘟哝。

    「……公主大人就是在这附近被击中的,普通的狙击手不可能连续命中快马加鞭的公主两次,下手的人多半又是那个杉谷善住坊。」

    「甲贺的暗杀者……忍者是吗?」

    「犬千代小姐,那后来杉谷善住坊怎么样了?」

    「……可惜被他逃了,到处都找不到他……」

    「这就怪了,这附近应该无处可逃才对。」

    大概是躲到山里去了——元康说道。

    「杉谷善住坊听起来就像是僧侣的名字,也许他和睿山的和尚有些交情。又或者是……虽然我很不愿意这么想,不过,搞不好整座睿山都与吉姊姊为敌了~~」

    这怎么可能?信仰虔诚的光秀提出反驳。

    「身为睿山统领的天台座主·觉恕大人是姬巫女大人的兄长,织田家捐献了大笔献金给大和御所,照理说他支持信奈大人都来不及了,更不可能会与信奈大人为敌。」

    「可是天台座主大人现在不在睿山~~或许目前掌控睿山实权的带头和尚是反织田派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杉谷善住坊突然消失的谜底就解开了……犬千代说道。

    「这这这、这又是为什么!为什么睿山要与信奈大人为敌呢?就连聪明的十兵卫光秀我也完全想不透!」

    「……被密教或修道者视为修行圣地的古老灵山,至今大多仍然施行女性禁令~~像是富士山、白山、高野山,以及睿山~~可能是睿山里的某些和尚不乐见身为女大名的吉姊姊上洛成为天下霸主吧~~」

    我越来越不明白了。追根究柢,佛教的教义里又没有什么限制女性的规矩!女性到底是哪里污秽了!光秀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大概是因为会妨碍到他们在灵山的修行~~要是可爱的女孩子出现在眼前,禁欲就变得更加困难了~~尤其是对年轻和尚来说~~」

    「……听说深山修行者一旦破除禁欲,就会失去神通力。」

    「真是一厢情愿的说法!看到女孩子就心生色欲,明明是男方本身的问题!」

    「……不过良晴还是去做一下禁欲修行比较好。」

    猴晴先生确实该学着禁欲呢~~元康笑着附和。

    「不不不,要是把色欲从那个男人身上剥夺掉的话,肯定没多久就会枯萎而死了。相良前辈就是靠着异于常人的色欲才有办法生存至今!就算说他本身就是披着人皮的色欲也不为过。」

    「说得也是~~猴晴先生不但让包含吉姊姊在内的许多女孩子苦等他回去~~还趁乱和吉姊姊定下了『活着回来后要让我吻你』的约定~~」

    「真受不了,那只猿人到底有多好色啊!」

    「我想猴晴先生一定还活着~~」

    「……没错,还活着。」

    「那个蠢蛋,我说什么也要把他拖回信奈大人面前!」

    三人互相点头示意后,便继续默默赶路。

    总有一天,非得要求敬山交出杉谷善住坊不可。

    不过,对手是那个禁止女性进入的灵山。

    而且睿山的和尚大多是武装的僧兵,

    睿山以灵山与佛法为盾,在京都附近自成一个独立王国,可谓中世强权的象征。

    就连代代的足利将军家,也对睿山的僧兵头痛不已。

    对于满是女武将的织田家来说,要和睿山交涉是相当困难的事,毕竟女性就连登上睿山都不被允许。

    所以现在还是专注于救出相良良晴一事上头。

    三人沿着长秀为了良晴部队整备的退路逆向前进。

    当初为了让良晴的殿后部队顺利逃脱,沿途安置了许多替换马匹与粮食,这时候正好派上用场……三人的行进速度快如闪电。

    虽然一路上不时遇到狩猎落难武士的农兵,不过以救出良晴为优先考量的三人硬是摆脱了对方。

    三人很快抵达了朽木谷。

    但是却没有看见良晴的身影。

    两眼无神的朽木信浓守向三人表示没有任何人通过朽木谷。

    「殿后部队大概还在若狭国境的水坂峠一带,呼、呼哈哈哈哈哈。」

    信浓守一边哈哈傻笑,一边把描绘详细地形的地图交给三人。

    那个男人不大对劲……光秀等人虽然疑惑,却也没有时间深究。

    而且举止怪异归怪异,信浓守对织田家的忠诚心似乎是货真价实的。

    于是三人继续前进。

    然后——

    就在她们抵达水坂峠山顶的同时——

    只见遍体鳞伤、满身疮痍的殿后部队正在若狭国境的谷底,和加入朝仓阵营的土御门久修召唤的式神进行激战。

    「在那边!大家都在那边战斗!啊~~真是的,为什么不用种子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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