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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的记事本-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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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觉告诉我,大岛可能不会再恢复意识了。尽管他的伤势大概不甚严重,他的灵魂却已经遭到天使抛弃而坠落地底了。也许我们再也听不到他开口了。

    刚刚他说了什么?我只确定听到他说钱,接下来就是陌生的发音——Syusyuly?应该是这样的发音吧?

    爱丽丝又再度发言,打断了我的思绪。

    ‘岛谷忍,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她紧紧抱住大岛的头部,颤抖不已。

    “……谁……是谁?我、我讨厌这个声音……”

    “对方只是利用无线电跟你说话而已,别紧张。”我发话安慰岛谷忍,但是我这些话,就像是在空壳中回荡的回音而已。

    可是侦探的发言就不一样了,话就像是刀子一样。

    ‘岛谷忍,我只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回答之后,你要自首还是一辈子服丧都随你便。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

    爱丽丝冷酷的发言一句一句撕裂着岛谷忍,当事人只是摇摇头,就连压抑的哭声都消失了。最后耳边只传来夜晚行驶车辆的低鸣。

    ‘援交组织的成员会相互往来吗?你认识M高的菱田华绘吗?’

    岛谷忍一直保持沉默,最后终于抬起膝盖,把脸蛋贴在大岛的额头上。她的姿势看起来好像在点头,但是爱丽丝是不可能看见的。

    尽管如此,爱丽丝还是继续质问。

    ‘那你应该知道大岛拜托菱田华绘做什么吧!而且是跟援助交际一点关系也没有,只有菱田华绘才做得到的某件事。’

    又是一阵沉默。宏哥手握方向盘,丝毫不理会后座。车子大幅度地转弯进入国道,外头传来车辆的瞎嚣声。车窗外,可以看到并行的车辆灯光散布在夜色中。

    ‘如果你继续保持缄默,大岛的心愿就永远埋藏在尘土底下,没有任何人听得到。’

    我觉得这只是侦探的诡辩。

    因为侦探无法保证将大岛的心愿传达到正确的位置,毕竟我们完全不了解大岛的为人和想法。他究竟为何焦急?只要继续乖乖当援交集团的首脑,稳定的收入就会滚滚而来。为什么他要做出杀鸡取卵的危险行为呢?究竟是什么事情逼得他走上险路?究竟是谁藉着红色的天使翅膀告诉他什么呢?

    我一点也不明白。

    打从一开始我们就不需要将他的话具体行动。

    可是——

    岛谷忍终于开口了。

    “……大岛他……”

    *

    我最喜欢敲放学钟后的十五分钟,大家拉开椅子的声音就像掉落在金属屋顶上的午后阵雨,脚步声和谈笑声渐渐地扩散到走廊。钟声结束后,空气舒缓了起来,甚至感觉也不一样了,心情仿佛站在海边眺望退场一般。

    但是问题出在最近我老是在教室外感受这种气氛,像今天我又翘了第六堂。望向走廊前方,可以看到学生三三两两走出一年级的教室。我把背抵在监察室的门上,躲在置物柜的后面默默地等待。从三楼走廊窗户望出去都只能看到一半的天空和街道,令人惴惴不安。

    “藤岛学长……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啊?”

    我一听到声音就站了出来,学生会会长剑崎正抱著书包跑向我。

    “突然叫我放学之后来找你,而且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手机信箱——”

    “不好意思,我自己查了一下,因为我有些事要跟你说。”

    我非得在这种情况下请剑崎到监察室前来,所以请爱丽丝帮我调查了她的手机信箱。

    “你不进监察室吗?”

    “我刚刚请菱田去拿钥匙来开门。”

    一听到菱田的名字,剑崎的脸色就稍微暗淡下来。她应该直觉很敏锐吧!已经感觉到我叫她来的理由了。

    我嘘了一口气,继续说下去:

    “我已经解决了你们的委托。”

    “等、等一下,这里不方便说这种话。”

    焦急的剑崎环视四周。

    “别担心,事情马上就交代完了。总之身为首脑的男子已经遭到逮捕,所以组织也瓦解了。”

    剑崎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虽然我说得不清不楚的,她却没有提出任何疑问,就表示我猜对了。

    “你其实一直都知道吧!千夏也是。”

    她又再度抬头看我,一脸不知道要用什么态度面对我的表情。

    “菱田不是看到了卡拉OK事件,而是遭到攻击。”

    其实菱田不是目击者,而是受害者,因为她也是大岛手下的援交集团成员之一。

    剑崎的右手紧握自己的左手腕,撇过了脸。

    “……因为……这不是常有的事吗?把自己的遭遇说成是朋友的困难,然后跟其他朋友商量。大家都这么做,所以我们也大概明白,毕竟我们跟华绘认识这么久了。”

    我点了点头。

    我从剑崎和千夏身上感受到的突兀感就是这回事,毕竟街头上所发生的援交事件或是强暴未遂事件不是学生会的成员想努力就能解决的。

    可是,她们并不是基于身为学生会成员而想维护校园的和平。

    她们只是想帮助朋友。

    剑崎向我鞠躬说道:“谢谢学长,我先走一步了。”说完她就回到学生会的办公室。我目送她关上门,随即转过身来打开监察室的门。

    菱田坐在铁架环绕的桌上抽泣哽咽,因为我叫她早点过来这里等我。看来她都听到刚刚剑崎说的话,实在是太好了。

    我将手绕到背后关上门,等待哽咽消失在放学后的吵杂声中。

    我不清楚菱田是如何认识大岛,又是为何开始援助交际。如果是爱丽丝或是第四代,应该会问出更多关于大出的情报。但是,现在我已经没那个力气了。菱田很想放弃援助交际,但是又无法告诉任何人。她苦恼了许久的结果是告诉两个朋友她的“朋友”在援助交际,而她的求救讯号也确实地让大家听到了。

    所以此时身为侦探的我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喂,菱田,你来帮忙监察委员会也是大岛的命令吧!那个男的是命令你偷出保管在M高某处的某样东西吧!

    这个问题缩到了我喉咙深处。

    取代质问的是这句话。

    “你还会继续帮忙监察委员的工作吧?”

    菱田稍微抬起哭得红肿的脸庞。

    “有时候继续说谎对大家比较好。”

    所以我希望你继续帮忙监察委员的工作,这样你对千夏说的话就不再是谎言了,而且我也完全做不来监察委员的工作。

    菱田从桌子上跳了下来,跑过我身边,快速地冲出监察室。现在这样就好,等待泪水干去是需要时间的。

    隔壁的学生会办公室传来用力开门的声音,然后是隔着墙壁也听得一清二楚的说话声。

    “佳也!事情真的解决了吗?……哇!好厉害喔!不亏是藤岛学长!我们也要赶快告诉小华!”

    那是千夏的声音。她一说完话就听到剑崎规劝的声音。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喜悦而突然跑去通知菱田的话,之前一直假装没发现谎言的事就破功了。我觉得现在如果跟千夏打照面会很麻烦,所以我也离开了监察室。穿上刚刚还卷在手里的牛角扣大衣,背上书包,走下楼梯。几名精神饱满的一年级经过了我身边。

    “对不起,我没能从菱田华绘身上查到什么。”

    我一进入NEET侦探事务所就跟爱丽丝报告这件事。

    “我就知道。”

    她背对着我说道。

    “知道是指……”

    “调查的时候如果没把你的滥好人个性一并计算进去就当不成你的老板,光有鸟谷忍的情报就够了。而且已经在大岛房间里找到中央园艺委员会的臂章。事情确定了。”

    我叹了一口气,靠在寝室入口的门框上。

    “大岛的情况如何?”

    “他还没恢复意识。”

    我的心情因为情况如同预料而黯淡了起来。

    “所以我还不知道他们是交给了谁,总之大岛房间里搜到的档案夹里只有臂章、笔、胶带和安全别针。我们首先可以确定的是包括园艺社时代的活动日志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爱丽丝转过头来,朝我胸口投以冰冷的视线。

    “——他们的目的是彩夏的罂粟花培育笔记。”

第八卷 第三章

    和阿俊一年不见,他就像烂不掉又在土里干枯扭曲的树根一样。

    “……啊……是你啊。”

    阿俊的视线从不曾关起的电视转移到我的脸上,发出嘶哑的声音。

    “你们烦死了。我明明就跟老爸说过,叫他不要放你们进来。到底是在搞什么?”

    阿俊一抓头,头发就从他指缝间掉落,纷纷落在肮脏污黑的地板上。我咽了一口口水,环视房间四周。房间里堆满了杂志、便利商店的塑胶袋、吃到一半的零食和打开的游戏盒子,让人分不清床和椅子的位置。唯一看得清楚的只有从遮光窗帘的下摆透露进来的光线中,灰尘无力地飘浮着。

    “只有你一个人来?”

    “不,阿哲学长在外面等我。”

    阿俊发出令人不安的咳嗽声,又问了我一句。

    “彩夏还是没想起我吧。”

    我点了点头,太阳穴附近一阵闷疼。

    阿俊姓篠崎,跟他妹妹彩夏一样。这是因为他们的双亲离婚时,两人的监护权都属于母亲,

    也因此改回母姓。但是一年前发生ANGEL·FIX事件以来,阿俊就搬来位于世田谷的父亲家,和异姓的父亲一同住在公寓里。光从姓氏不一样,就能想像他的生活有多苦闷。

    阿俊必须忍受扭曲的生活都是为了彩夏,因为他害彩夏——正确来说,事件复杂到无法断定是谁的责任——身负重伤,失去记忆。他原本是制造ANGEL·FIX集团的一员,因此在司法当局的审判下受到保护观察的处分。选择让没有监护权的父亲收容他,则是众多大人讨论过后不得以的苦肉计。

    “彩夏过得很好吧!麻烦的哥哥不在身边,讨厌的事情一件都不记得。”

    阿俊对自己的膝盖自言自语。身着运动衣,缩在椅子上的样子,就像虫子蜕下的空壳。

    “你是来干嘛?他们以为送你来我就会开口吗?”

    阿俊的喉咙溢出仿佛恶心般的笑声。我舔了舔嘴唇,尝起来像铝的味道。

    “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压低声音回答道。看到阿俊这副德性,我连委婉说话的力气都没了。他抬起头来,双眸看的已不是眼前。

    “我不在乎你变成什么样子,只是想要情报而已。”

    我无声地补充:“你是丢了几个打工机会,挣扎过什么样的泥泞才抵达这里,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你没跟千贺泽辉彦联络吗?”

    千贺泽是集团的另一个幸存者,和阿俊一样都只是集团的最下层,所以被判缓刑。但是他现在却失踪了。

    “我就说不知道啊,我已经跟阿哲说好几次了。”

    “还有其他相关人士吧!例如有谁囤积了FIX。”

    “就跟你说不知道了,我不过是在中心街道搭讪贩卖而已。基本上警察都已经调查得差不多了吧。”

    “可是到头来却没有人了解墓见坂。”

    例如他是群马议员世家之子,例如他曾是前途无量的优秀研究所学生,例如他利用家里寄来的大笔生活费在练马区的公寓肆意妄为。这些表面的情报,八卦节目和周刊杂志已经大肆报导过了。可是他究竟在想什么,又是为了什么在街头散播ANGEL·FIX,却无人知晓。

    “你其实知道些什么吧,因为你曾经跟他面对面谈过。”

    “我不知道啦。知不知道都没差吧,反正人都死了。”

    “他搞不好没死。”

    阿俊迟缓的视线紧紧靠在我的脸颊和耳根。

    “那个男的可能还活在某人心中,例如他说过的话、他的心愿、他的欲望,可能传承给某些人也说不定。”

    “……你到底在说什么?”

    “这只是我自己的感觉,因为这阵子发现的FIX中毒者几乎都急迫地想要大笔金钱,而且大家还是同一时期出动。不过我还不清楚大岛那家伙恐吓骗来的钱花到哪里去了。”

    “拿去买FIX了吧!”

    “光要买的话,继续逼女生去援交就可以赚很多钱了。用FIX赚买FIX的钱,未免也太奇怪了。这种做法是不可能长久的。”

    “所以说我不知道啦!如果你只想问我这种事的话,现在就给我滚。”

    我咽下接下来想说的话。

    我想问的的确就只有这件事,阿俊变怎样都不干我的事。就算我当初揍他的那一拳也是害他坠落这摊污泥的原因之一,我也不会后悔,更不想道歉跟补偿。这是因为我不是为了任何人,而是为了我自己痛殴和伤害阿俊,而我自己也因此受了伤。

    尽管如此,我还是继续说下去:

    “直到现在墓见坂也还是活在你心中啊。所以你才会耿耿于怀,念念不忘,缩在房间里走不出去。”

    阿俊的视线在我脸上像海蟑螂般徘徊。

    “知即是死。你应该要痛下决心再杀墓见坂一次的。”

    阿俊沉默了下来,电视不停地播放刑事连续剧。尽管荧幕上枪声大作,画面这边却连一滴血也没流。

    当我放弃起身时,阿俊开口了:

    “……就跟你说的一样啦,墓见坂什么也没跟我说啦。”

    我跪下来靠近阿俊,直到距离他几公分的地方。

    “所以我一直到现在都还在想,为什么他不带我走呢?他究竟跑去哪里了呢?”

    因为他死了,我在心里默默地回答道。他后来在水泥地上翻肠绞腹地呕吐,被送到医院在病床上痛苦挣扎,最后凄惨地离开人世。你们这些幸存的人是自己决定活下去的,为什么不老实承认呢?

    “为什么你要在那个市街散布ANGEL·FIX呢?你在那里吗?喂,为什么啊!为什么丢下我走了呢……”

    我紧绷着喉头,凝视阿俊。

    为什么墓见坂要来我们的市街散播ANGEL.FIX呢……?

    我之前从不曾对这件事感到疑问。

    因为涩谷是东京都内数一数二的闹区吗?那为什么不去新宿或是池袋呢?墓见扳史郎的公寓在练马区,离涩谷一点也不近。

    “阿俊,墓见扳作为毒品工厂的公寓是他父母的财产吗?”我爬近椅子问道。阿俊似乎一时听不懂我的问题,眨了好一会眼睛又张了好几次嘴,才终于摇摇头。

    “……不,我听说是他租的。”

    “是你参加以后才租的吗?”

    “你干嘛问这个?这种事无关紧要吧!”

    “我问你就答!”

    “我进去之前就已经改装成工厂了……”

    阿俊厌烦地挥挥手想赶走我。

    不是墓见坂父母的财产就表示他是刻意挑选地点后租借的,加上是在阿俊加入之前就已经改装成工厂,就表示他并不是因为距离罂粟花的栽培场所——也就是M高很近而选择工厂的地点。

    为什么他要选择在那里炼制,又在我们的市街散播呢?究竟有什么意义呢?阿俊口中透露的众多疑问在我心中膨胀了起来。

    “是Syusyuly吧!墓见坂,你已经见到Syusyuly了吧?”

    我站了起来,抓住阿俊的肩膀。

    “Syusyuly?你刚说了Syusyuly吧?”

    阿俊因为被我摇晃肩膀而不快地撇嘴。Syusyuly。大岛口中也确实出现过这个名词。

    “Syusyuly是什么?”

    “天使的名字啦!墓见坂常常提到这名字。”

    连上线了。墓见坂和大岛连上线了。果然墓见坂还是存在于某人的言谈和渴望中。我的声音颤抖了起来。

    “天使?那是什么意思?”

    我忍不住想掐阿俊的脖子,阿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推开我的手。

    “所以就说我不知道了,我只是底下的小喽啰。其他人说过他们真的见到了Syusyuly。”

    见到?是说嗑了药就可以看到天使吗?可是说到嗑药,阿俊也嗑了不少啊。

    “系统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只有我搭不上呢?只有我、我……”

    阿俊的声音渐渐消逝在絮絮不休的呢喃里。

    墓见坂史郎不是为了金钱而在市街上散播ANGEL·FIX,我也曾经稍微听过他的告白。他曾经说过他是为了制造系统,药物能依靠本身的力量循环的系统。我一直到现在都觉得他的想法很愚蠢。什么循环啊!就只是放任嗑药的瘾虫病情逐渐严重而致死的循环不是吗!这种循环的尽头究竟是什么呢?难道还有另一个目的吗?

    “究竟在哪里啊?;Syusyuly究竟在哪里啊?在那个市街上吗?所以才在那条街散播ANGEL·FIX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墓见坂……”

    我凝视呻吟的阿俊脖子。

    Syusyuly。天使的名字。

    可是我记得大岛是说“要把钱给Syusyuly”,所以Syusyuly不是抽象的人物啰。

    究竟是谁的名字呢?

    不管我等多久,怎么问,用力摇晃,阿俊都再也不回答我了。于是我穿上午角扣大衣,走出房间。

    阿俊的父亲坐在狭窄的餐桌边,一边抽烟一边看电视。他发现我走出房间后,转过头来。

    “……看来你好像跟阿俊谈了很多,和那个粗暴的家伙不一样。你之后还能过来跟阿俊聊聊吗?”

    “……呃,好……好啊。”

    “光靠我一个人照顾他也是很辛苦,如果他再去打工就好了。”

    阿俊的父亲朝烟灰缸吐出烟圈的同时,也叹了一口气。我向他点点头,走出公寓。仿佛要下起雪来的阴沉天空更加昏暗。原来已经是黄昏时分了。我从廉价公寓二楼走廊眺望住宅区,一切都像蒙了一层灰。

    阿哲学长靠在行道树上瞪着自己的笔记本,难得他居然在T恤上罩了一件连帽外套。外套

    遮住了充满肌肉的手腕和肩膀,反而让身体看起来小了一圈。阿哲学长发现我走近便眼睛往上一看,把笔记本卷起来塞进裤子后面的口袋。

    “阿俊怎样了?”

    “……他有稍微跟我聊一下。”

    “是吗?”

    学长吞吞吐吐地说道:

    “早知道一开始就带你来,根本不需要担心你跟阿俊见面会尴尬。”

    “不,我跟他见面的确是很尴尬。不过……”

    毕竟我当初把阿俊揍到鼻青脸肿后就没见过了,而我也没想过会再次跟对方见面。我跟他根本就没什么好说的。只是透过今天沉闷的会面,明白我心中的阿俊和阿俊心中的我都不曾死透。

    “果然你应该更早来的。”

    阿哲学长点点头,跨出步伐。

    “我就不行了。阿俊看到我就畏缩起来,每次我一开口就以为会被我揍而眼皮跳个不停。阿俊大概是觉得跟你比较相似吧!”

    阿哲学长笑着说:“明明就是你比我还强。”

    “别再提这件事了。”

    “因为你不肯接受我的再度挑战啊!”

    阿哲学长重重拍了我的肩膀。我不是很想想起那场拳击赛,所以就硬把话题拉回来。

    “然后我从阿俊学长那里问出一些FIX的消息。”

    阿哲学长停下脚步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反而让我大吃一惊。

    “……啊——啊。对喔,FIX。我都忘了你是来问FIX的事了,不好意思。”

    “你干嘛一副现在才想起来的样子。”真是够了。阿哲学长又把手插在外套口袋里,走到我前方。

    “我光是你跟阿俊能讲上话就满足了,所以满脑子都是下次怎么带你来和要你说什么。”

    我一边走在阿哲学长半步之后,一边当心别让他发现我在叹气。这个人也是个大好人。明明就恨ANGEL·FIX恨得要死,可是遇到阿俊就想先拯救他。

    “你跟他聊了什么?该不会是又在嗑ANGEL·FIX吧!”

    看吧!开口第一句话还是关心阿俊。我摇摇头。

    “怎么可能,不过他想起几件关于制造集团的事。”

    我把阿俊提到关于“Syusyuly”的事,简单地报告一下。

    “……syusyuly?那是什么?”

    “我不清楚,可是大岛也提过一样的名字。但是当时只有我跟那个叫做岛谷的女生听到,所以不是很肯定。”

    阿哲学长脸色一暗,拿出手机。

    “……宏仔?你现在在哪里……啊,是喔……没有啦,阿俊的事已经谈完了。他好像还不错的样子……啊,鸣海也是……喔,我知道啦!你可以帮我去跟岛谷忍问一下吗?”

    电话另一端的宏哥也知道了Syusyuly的事。

    阿哲学长阖上手机突然问我:

    “援助交际的事还没浮上台面吧!”

    “还没,大岛正在第四代认识的黑牌医生那里休息。他们已经把车祸的车子处理掉了,搞援交的那些女生也都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继续上学。”

    援助交际集团共有八名女高中生,宏哥已经全跟她们聊过了。她们只知道ANGEL·FIX是会让人失去理性的药物,并不清楚ANGEL﹒FIX和去年事件的关系。可是既然发现了大岛和墓见坂的关连,也许继续问下去可以挖掘出关于大岛的新情报。毕竟重要的当事人现在失去意识没有别条线索可以挖了。

    “我也稍微放点情报给警察好了……”

    阿哲学长似乎很厌恶地喃喃细语道。

    “这么一来你跟第四代也会被抓吧!”

    “所以只能给他们局部的消息,就当作没援交这回事,只抓到嗑药的大岛,把大岛交给他们……”

    这种简直就是诱导警察的手段真的行吗?

    “我已经做过好几次了。”阿哲学长干脆地说道:“当然我也搞砸过好几次,不过我和第四代都已经习惯进警察局了。”

    听了只能叹气。我可没有使出这种招数的能力、勇气和理由。

    我和阿哲学长在走出车站后道别,他应该是直接去警察局吧。我目送学长的背影消失在纷乱的人群中,转身前往侦探事务所。天已经黑了,渗入柏油路的寒冷从脚尖一路传上来。

    我现在才开始觉得早知道就再跟阿俊多聊一会。

    只要人生之路出了点差错,现在就会是我蜷缩在充满垃圾的房间里了。我只是运气比较好,在必要的时候遇到了必要的人而已。

    说想帮助阿俊是太夸张,但是我想把沉淀在我心中的失物还给阿俊。我想跟他对话到他收下失物为止,不过这只是我的任性吧!

    “……Syusyuly?”

    爱丽丝喝了一口Dr﹒Pepper之后,转过头问我。我停止报告,点了点头。爱丽丝的表情饱含说不出的苦涩。

    “原来如此,看来我无聊的推测似乎还真的猜中了。”

    “推测?”

    “我之前也跟你说过吧!ANGEL·FIX这个名字的由来是出自提普奇的小说,Syusyuly是小说里的外星人——也就是天使的名字。想到我和那个男人兴趣相投就不舒服。”

    爱丽丝说完就看着自己的膝盖。

    “不过住在我们这里的Syusyuly看来不是外星人也不是天使。为什么要选择这里呢?我们的确忽略了这条线索。”

    “Syusyuly究竟是什么呢?人的名字吗?”

    “有可能。我现在正在追查大岛的金钱流向。”

    爱丽丝望向其中一个荧幕,上面是一排排的数字。

    “根据宏仔向女生问出的情报推算,他应该靠仙人跳赚了八百万。可是他的户头完全看不出动静,而他住的公寓也没有任何现金。”

    “……对了,他提过要给Syusyuly钱……”

    所谓的Syusyuly不是比喻而是实际存在的人物吗?大岛是为了他而赚钱吗?诈赌集团的成员也是吗?

    “为什么是这里呢?又为什么经过了一年之后才行动呢?”

    爱丽丝反覆咀嚼这番话。

    “情报还不够充分,你觉得阿俊手上还掌握了更多情报吗?”

    “咦?呃、啊——不……我觉得应该挖不出什么了。”

    其实这应该算是我的希望,因为我不想再凌迟阿俊了。

    “哼,那你跟阿哲就没有必要继续去世田谷了。现在人手超级不足,首先你——”

    “啊,可是我还想跟阿俊谈谈。”

    爱丽丝冷静地看着我。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我很担心他啊,一副就很危险的样子,而且他又茧居家中。”

    “我也是茧居族啊,我哪里看起来很危险了?”

    “他跟你不一样……嗯?”爱丽丝就别的方面来说很危险。“总之不是这个问题。现在的阿俊看起来就是很危险,所以我觉得他需要有人跟他聊聊。”

    “喔?”爱丽丝背对我。“随你便。不过我下指令的时候要以工作优先。”

    我觉得爱丽丝好冷淡,就算撇开阿俊和她敌对一事也一样。

    “你还不能原谅阿俊吗?”

    “不能原谅?你在说什么?”一阵敲击键盘的声音响起,荧幕上出现一排排的文字。“我不是法官也不是神官,更不是加害者和受害者。我可是侦探喔,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只接受来这里寻求援助的人的委托,什么自闭在房间里的阿俊可不干我的事。”

    “……可是他之前也常常来花丸拉面店啊,他也曾经是你朋友的一员啊!难道你觉得他现在变成这样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吗?”

    “他不是我的朋友。”爱丽丝回答道:“同样的话你是要我说几次。我没有朋友,我可没蠢到要依赖那种不稳定的感情和人连系。”

    我把背靠在寝室门口附近的冰箱侧面。对了,之前明老板事件的时候也是这样。爱丽丝也是干脆地说她和明老板只是房东和房客的关系,并不是朋友。这家伙用许多不必要的硬壳包覆自己,搞得很难生活。难道没有那些硬壳,你连站都站不起来吗?

    可是回想起之前爱丽丝和围绕在她身边的人,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你不是说过阿哲学长是你的好朋友吗?”

    爱丽丝因为惊讶而抖了一下肩膀,从发丝问望向我。

    “……我?什么时候?我怎么可能说过那种——”

    “就是我们比拳击的时候,爱丽丝冲了进来。”

    “呃,呃。”

    爱丽丝把青蛙的布偶抱在胸前,藏住半张脸。

    “你、你这家伙明明记忆力就比金鱼还差,为什么净会记这些无聊的细节呢!”

    “我觉得这是很重要的事……”

    “那、那是因为那时候事态紧急所以我才选了简单好懂的字眼表达而已!”

    我第一次看到尼特族侦探说出这么勉强的藉口,而且还是背对着我。意思就是紧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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