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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月莉音的帝国-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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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技术的所有研发成果。他们恐怕是见宇宙飞弹试射实验大功告成,进而认定现在正是出手的时机。
说起来,日前自联邦产业能源省前来公司展开调查的官员们,也才对我们提过「希望能就其他战略兵器继续推行国际共同开发」的提议。但或许是因为我们以除了飞弹以外不需要开发其他兵器为由加以拒绝,才导致俄国政府觉得革命社已无利用价值可言了吧。若我们也答应推行战斗机或战车的共同开发,俄国的态度应该还不会这么硬吧。只不过或许我们迟早都会落得这种凄惨下场……
当我讲解完现状之时,车子已经来到离机场不远的地方。
「怎么回事?难道是发生什么可怕的大事了吗?」
听见司机先生突然嘀咕一声,我随即抬头观视。
仔细一看,发现有好几辆装甲车并排于前往机场的路上,且有士兵在盯哨。
(……咦?士兵?)
全副武装的士兵齐聚在国际机场,远远超越我常识可以理解的范畴。换作是警察倒还可以理解。难道在俄国向来都是由士兵负责这种工作吗?
虽然已经多次出入俄国国际机场,但这还是我第一次遇上这种状况。在这个节骨眼,只能猜想这是在防范我们逃亡所采取的行动。
司机先生准备就此驶向机场大门。我连忙出声制止司机先生。
「请您立刻掉头!拜托您了!」
「什么?」
「真的很不好意思,还请您开车折返回莫斯科市内!」
「就、就算你这样说……」
脸上警戒神色加重的司机先生,微微转头看了我一眼。
我立刻从皮包里抽出钞票。尽管身上现金所剩无几,但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再多出两万卢布给您。」
「……要去哪?」
「只要是市区都可以。请您随便找个地方停车就好了。」
司机先生默默收下我递出的钞票,转动方向盘开车沿著原路折返。
司机先生理应对我们起了疑心。但大概是看出我们并没有加害于他的可能性,便决定看在这两万卢布的份上而佯装不知情了吧。交给他的报酬共计七万卢布。若换成在日本来说的话,就等同是拿好几十万日圆送给一名在路上偶遇的陌生人一样。
如今大概也只能躲进莫斯科市内,设法避开敌人的追踪了吧。幸亏俄国的监视卫星精密度不如想像中来得高。并没办法自空中发现在地面上逃窜的我们。
再加上目前是阴天。虽说要从宇宙进行监视也不是不可能,但精准度却会变得更差。纵使是美国的军事卫星,现在也无法轻易发现我们的行踪。
也正因为如此,俄国国军势必加强各个重要地点的戒备,企图活捉我们。我至少也得让沙织平安逃离俄国才行。
但是,该怎么做才好呢?
在这种紧要关头最可靠的莉音不在身旁。
这里是莫斯科。若要不搭飞机而改走陆路跨越国境的话,势必得走上一段非常遥远的路程。
而如今在这个国家,我显然已成了一名触犯法律的罪犯。
在这种孤立无援的状态下,我还能逃往哪里去呢?
要是住进饭店,肯定一下子就被发现。所以只能设法逃进日本大使馆吗?但俄国国军既然在追缉我,那就必须设想他们已在日本大使馆附近布下警戒网才行。
当我全心思考这些问题之时,车辆已驶进莫斯科市内。
一进入市区,交通随即变得格外壅塞。刚刚明明就不是这种情景啊。
我聚精会神地眺望车阵前方……赫然发现又有步兵设了步哨!
他们逐一拦下车辆进行盘查。
在思考对策之前,我已伸手打开车门。
「我们就在这里下车,感谢您送我们这一程。」
接著我不待司机先生回答,径自转头对沙织说道:
「沙织,我们下车吧。」
沙织点了点头。
「祝你们好运。」
离去之际,我听见司机先生如此说道。
我牵著沙织的手奔离现场。
我们抵达一间有许多外国人留宿的饭店。这是一间位在连接机场与市区交通要道的饭店,之前我也曾在这里住过好几次。
由于选择留宿会导致身分曝光,因此我们决定一脸若无其事地走进咖啡厅点个饮料以及索取地图。在不能打开手机电源的现在,我们甚至不能上网查资料。
若是强行躲进国家大使馆寻求庇护,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虽说日本大使馆肯定已遭到盯防,但其他国家搞不好……选项并不多,该挑美国大使馆好吗?或许也可考虑前往中国大使馆也说不定。
看样子只能动身前往距离最近且最有可能未受监控的国家大使馆求援了。只是不晓得有没有办法平安抵达目的地……
我们才刚就座,女服务生随即走了过来。
「两位要点什么呢?」
「咖啡可以吗?」
我开口询问,沙织轻轻地点了点头。
沙织默默地配合我的行动。能控制自己不在这种场合大吵大闹的她,真的令人感到放心多了。实际上她应该已经紧张到身心倶疲的地步才对。
「麻烦来两杯咖啡,另外请问这里有莫斯科市区地图吗?」
「饭店柜台那边就摆有好几份地图喔。」
「啊,那可以请你拿一份过来给我们吗?这是谢礼。」
语毕,我立刻递出五百卢布给她。
只见店员顿时笑逐颜开,从饭店柜台那边拿了一本沾满手垢的地图集给我。
「谢谢你。」
「还有什么其他需要吗?」
「没了,这样就好。」
我向她道谢,随即开始翻阅地图册。
看样子此地离大使馆街还满远的。如果搭车的话,也有可能会碰上军方的盘查。
正当我思索下一步该如何行动之际──
我看见有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站在咖啡厅入口处,左顾右盼地环视著现场。就在我心想「这人还真可疑」的瞬间,碰巧与那名男子四目相交。
──那家伙是在找我们!
我马上抓起沙织的手,起身奔向咖啡厅员工们所在的后门。根本无暇付清咖啡钱。
周遭纷纷发出惊呼声,我们却是充耳不闻地冲进后门。
黑色西装男子则放声大喊,并且追了过来。
「等一下,是自己人啊!」
我打死也不能相信那种说词。一被逮到就完蛋了。
而且,在莫斯科怎么可能会有我们的伙伴呢?若是稍等一下,或许莉音会想办法做出什么行动也说不定,但是不可能这么快就可以派出救兵来拯救我们。
我们通过员工专用的后门,笔直穿越饭店大厅。
试图甩掉黑衣男子的我们快步冲至街上。路上行人均因不知发生何事而转眼望向我们。沿途虽然撞到好几名行人,但实在没空停下脚步道歉。我只能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牵著沙织的手继续往前跑。
我们为了藏身而钻进小巷弄之间,不过男子的脚程实在很快。再加上我们是先撞到好几名行人才开始逃亡,因此被追上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男子也随后跑进巷弄之间。
我独自一人倒还有可能逃得出去。但假使继续带著沙织逃亡的话,大概就很难摆脱男子的追杀。
只好背水一战了。若要确保万无一失,就只能趁他放松戒心时给予强劲的一击。
「沙织,麻烦你头也不回地笔直往前跑。」
只微微侧头瞥了我一眼的沙织,依照我的指示向前直奔。我则刻意放慢脚步,绕到沙织的背后,与黑衣男子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
就在追赶上来的男子企图抓住我手臂的那一瞬间──
我停下脚步,顺势转身,反过来抓住男子的衣袖──另一只手则绕过对方腰际。男子脸上的哑然的神色清晰可见。
我利用男子奔跑的力量,以扣住的手臂为基点,将他整个人拋向半空中。男子在空中翻转了一圏,重重地摔回水泥路面。
「唔啊……」
男子闷哼一声,似乎变得呼吸困难。
我们视线交会。嘴巴开开阖阖的男子似乎有话要说,但却发不出声音。
我不理会他,拔腿就跑,再次牵起沙织的手。照理来说应该不会再发生被他追上的事态才对。
不知该何去何从的我,带著沙织来到莫斯科市区的公园。这是一座由红砖步道勾勒出蜿蜒曲线的时髦公园,但几乎看不见半个坐在板凳上休憩的人影。因为太阳即将西沉,同时也导致寒意随之增强。莫斯科的落日会造成户外气温急速下降。
虽然我们身上都穿著大衣,但沙织看起来好像很冷的样子。于是我脱下自己的大衣,试图让她穿上。沙织却摇了摇头加以拒绝。
「我不要紧,不用担心我。」
「你都冷得发抖了耶。」
吐出的气息也显得格外雪白。
「巳继你应该也感到很冷才对吧,我才不要成为你的绊脚石呢。」
「……你喔,每次只要一说出口就不会改变主意呢,真顽固啊。」
无可奈何的我只好重新将大衣穿回身上。
沙织则一脸懊恼地说道:
「对不起,都是因为带著我的缘故……要是我也像莉音或是你一样擅长战斗就好了……」
「别说傻话了,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俄国的治安绝对称不上良好。我不能这样漫无目的地一直带著沙织在外面徘徊。起码在入夜之后’一定得找个地方避难才行。
沙织「哈啾」地打了个喷嚏,随即连忙辩解。
「啊,你可别误会喔。我这不是感到寒冷……」
言不由衷的沙织冷到直打寒颤。
非得赶紧找个地方休息不可……但现在又不能去饭店投宿。
徒步前往大使馆街的路实在太过遥远,改搭汽车又会遇上正在执行盘查任务的军方。这里也没有如同东京那般发达的大众运输。此外FSB也极有可能为了防范我们投靠其他国家的大使馆,大阵仗地布下天罗地网。各国大使馆林立的区域反而是最危险的地带也说不定。
应当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待脱身时机呢,还是该设法跨越国境比较好呢……但我不认为对上FSB的我们有办法长期潜伏于暗处,而国境又太过遥不可及。
不对,比起这些问题,我现在应该先专心思考该如何解决眼前的困境才对。非得尽快为沙织找个温暖的地方不可。
「必须设法御寒才行。向附近的民家问问看能否让我们入内休息吧。」
「附近的民家……你有什么方法吗?」
「没有,接下来只能挨家挨户问问看了。嗯,我们走吧。」
我对沙织伸出手,与默默牵起我手的沙织一同举步前行。
随身携带的卢布大多都给了先前那位司机先生,手头上所剩不多。再加上考虑到今后的逃亡路程,也绝不能再随便乱花钱。看来只能舍弃拿钱交涉的手法,改以强调自己遇上困难,恳求民家提供一晚的安枕之地给我们使用了。只不过真有办法找到愿意收留我们的民家吗?
被我们登门拜访的一方会作何感想呢?而且还是附近明明就有饭店,却看见陌生外国人突然来访的状况下?
对方有可能打电话报警。但我也不能放任沙织在这么严寒的夜晚露宿野外。现在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
走出公园的我们,立刻开始拜访第一间破烂老旧的民宅。
我们按响门铃,屋主却未现身。因屋内灯火通明,所以照理说应该并非不在家才对。
我再试按一次。等待片刻之后,仍旧没人出来应门。
难道真的都没人在家吗,或者是根本就不打算理睬来访者吧……如此猜想的我决定转身前往下一户人家碰碰运气的时候──
木制门扉嘎吱作响地打开,露出一个小小缝隙。一位老婆婆探出头来窥视,是一名满头白发,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老婆婆。
我随即挺直背杆,语调诚恳地开口说道:
「很抱歉,这样突然前来叨扰,其实是我们不幸没能订到今天晚上的饭店。刚刚也已问遍这附近一带的旅馆……可否请您收留我们住上一晚就好呢?」
「哎呀,今天是有举办什么活动吗?你们是哪一国人啊?」
「我们是日本人。」
我连忙拿出护照给老婆婆看。在这种时候,日本人的身分所带来的好处还不少。除了较能在对方心中留下良好印象以外,也能让对方认为自己手头比较充裕,不致对自己造成危害。
老婆婆从头到脚仔细打量我一番之后,大概是感到放心了吧,随即笑咪咪地点了点头。
「哎呀呀,原来是这样啊。那可真是辛苦你们了呢。虽然我家不大,但两位请进吧。」
「真、真的太感谢您了!」
「非常谢谢您!」
我与站在我背后的沙织,几乎同时开口向她道谢。
我们俩被带进老旧房屋里头,在客厅脱下大衣,依照老婆婆的吩咐坐了下来。暖炉的热度开始传遍全身上下,给人一种如获新生的感觉。简直就跟泡温泉之时的感受没什么两样。
老婆婆甚至还招待我们面包及罗宋汤。她自己刚好也准备吃晚餐,所以也一并准备了我们的份。
我们边吃饭边围坐在桌子旁边,侧耳聆听老婆婆的话。老婆婆似乎因为有人听她讲话而感到格外开心。
「原来如此,老婆婆您独自一人……」
「老人年金并不多啊。但我仍旧希望无论如何都能守住这间屋子就是了。」
她被徵兵的儿子于三十年前不幸在阿富汗为国捐躯,而丈夫在五年前撒手人寰,如今只剩老婆婆一人独居在此。俄国女性平均寿命高达七十三岁,男性却仅有五十八岁的平均寿命,可说是相对偏低,其中大概有受到伏特加酒的影响吧?因此,像老婆婆这样的独居妇女,在俄国国内可说是比比皆是。然而不知为何,在亲眼目睹面前这位老婆婆的身影、听过她的故事之后,眼泪还是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对不起喔,一时伤感起来了啊。」
说完,老婆婆为了缓和现场气氛而打开电视。
萤幕映出晚间新闻。一看见画面,我与沙织都愣住。因为那正是有关当局取缔俄罗斯火箭公司违法的新闻。
新闻所播出的,是检警大举进入联邦产业厅,逮捕数名职员的影像。画面映照出厅内一片混乱的模样,此时突然出现了一张熟面孔。
──是伊凡!
只见他蜷缩身子,宛如触犯重罪似地被绳子紧紧绑住双手,遭到军人们连推带扯地拉著走。
这实在太可怜了。即便是FSB单方面策动的谋略,伊凡也是因为我们提出合作议案才被捕入狱。这光景触使我回想起发线上移的伊凡脸上那张爱挖苦人的微笑表情,忍不住紧咬嘴唇。无论如何都非得设法营救他出狱不可……
一无所知的老婆婆事不关己似地嘀咕了一声。
「哎呀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啊?这世道还真是不宁静呢。」
电视新闻一再反覆地重播俄罗斯火箭公司事件的相关影像。
场面切换回摄影棚内,主播开始朗读新闻稿的内容。
「我们收到消息,据传在一举取缔俄罗斯火箭公司之际,协助该公司违法行径的两名日籍男女突破了包围网,目前正在逃亡中。有关当局警告,两名日籍人士身为协助恐怖份子,企图颠覆俄国政府之恐怖集圑成员的嫌疑相当浓厚。同时也有情报指出两人目前潜伏于莫斯科市内,请市民丝毫不得大意。」
尽管没有播报出姓名与脸部特写照片,但那显然就是在形容我们。
我们转眼望向老婆婆,只见老婆婆瞠目结舌地注视著我们。
逃亡中的两名日籍男女──这种切中要害的形容,除了我们以外不作他想。
我连忙起身向老婆婆道歉。
「我们说谎欺骗了您,真的非常非常抱歉。我们就马上离开这里。」
接著我望向沙织,以眼神催促她。
「沙织,我们走吧。」
「对不起,老婆婆。」
沙织也率直地起身,神情哀伤地低头致歉。
我拿出皮包。虽说钞票大半都已交给司机先生,但里面的金额对一般俄国人而言还相当于数个月份的薪水。我抽出剩余的一大半钞票摆在桌上面。藉此对和蔼地接待我们入内的老婆婆略表感谢之意。
电视持续不断地播放著有关我们的新闻。我对哑口无言地任由视线在我们与电视之间来回游移的老婆婆说道:
「这算是罗宋汤的钱,请您收下。」
随后便带著沙织离开了老婆婆的家。
如今早已入夜,户外相当寒冷。
从这里大概只要走上好几个小时的路程,便能抵达大使馆街,但就刚刚的新闻报导看来,可以想见FSB势必已布下天罗地网,因此这并非一条实际可行的逃亡路线。难度偏高却较为安全的,大概就是跨越国境这个选项吧。
必须开始筹划跨越国境的手段才行──但该如何抵御今晚的寒气才是当务之急。要是露宿野外的话,搞不好有可能会冻死。不幸中的大幸,应该是多亏刚刚老婆婆招待的那顿晚餐,起码让我们得以填饱肚子吧。
不知何去何从的我们,无精打采地在街上走著。路上人潮早已消失。治安虽然不好,但若只是暴徒流氓之辈,光凭我独自一人也应付得了。幸好莉音从小就硬带我去道场习武,身体早已牢牢记住战斗的基本要诀。但是,我却没有任何可以对付寒冷的办法。
沙织不发一语,只是紧紧跟在我的背后。她大概是不希望我太过担心吧。
走了将近二十分钟的路程后,周遭变成了商业办公区的景致。大约五、六层楼高,看似旧苏联时代产物的大楼鳞次栉比。白天或许人潮汹涌,不过现在几乎可说是杳无人烟。
我突然想到或许擅自侵入这些大楼也没关系。很难想像这些大楼的保全会如同日本那般扎实可靠。俄罗斯火箭公司所在的商业办公区的保全水准就跟日本不相上下,即便晚上也还是会有人在公司上班,自然也会见到警卫值班的身影。但换成这一带的话,警卫根本不可能常驻在公司。
──就随便入侵某栋大楼过夜好了。
一打定主意,我立刻开始物色周遭的大楼。光是能够遮风避寒就差很多了。
我们白天是从女厕窗户逃离大厦,所以现在只需反其道而行就好。只不过这次必须打破窗户就是了……
站在一栋由红砖砌成,外观显得格外破旧的四层小型建筑物前。我决定挑选这栋大楼作为藏身之处。跟周遭的其他大楼比起来,这算是屋龄最为老旧的一栋建筑物。这里非但看起来警备薄弱,甚至到了连有没有公司进驻都很可疑的地步。假使是栋废弃大楼,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带著沙织钻进位于大楼夹缝间的狭小巷弄,寻找可能有办法入侵的窗户。里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就算是这样,我也找到几处只要打破窗户玻璃,应该就能入侵的地方。
我先环视周遭确认过没有其他人影之后,随即拿出关机的行动电话,利用边角部位使劲敲击眼前的窗户。玻璃夹带著尖锐声响散落于大楼内侧。
我们屏住呼吸,确认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既无人前来察看,也没传出其他声音。
「好,没问题了。沙织,今天就在这里休息吧。」
听见我这么说,沙织随即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们在这栋四层楼高的大厦顶楼找到了一间狭小的房间。
老旧的木制办公桌杂乱无章地摆放在室内,另外还有表面脏兮兮的电视及暖炉等准备报废的家电用品。即使是在现在这个时代,这里还是连台电脑也没有,这间公司究竟是在从事什么样的工作呢?由于这是一栋连电梯都没有的老旧大楼,所以要是每天都得上上下下地爬这四层楼的楼梯,肯定相当辛苦,所以这或许只是一间被用来当成仓库的房间罢了。这里没有多余物品,又有著刚好面向可以瞭望大马路的窗边,是个便于监视周遭动静的场所。
此外,大楼内部上锁的房间不少,唯独这个房间毫无设防,代表这间房间里面没有值钱的物品。
只可惜暖炉缺少灯油,无法点火取暖。但另一方面,电视倒还能打开观看。各家新闻台都只顾报导俄罗斯火箭公司的相关话题,没有国际频道可供收看。于是我关掉电视,看了也只会害心情变得愈来愈沉重。
我跟沙织分头在大楼内寻找毛毯,结果当然没有符合我们期望的东西。不过相对的,我们找到了好几张覆盖住OA机械装置的碎布料,所以决定拉下来借用一番。另外还有找到报纸与厚纸箱,我心想应该多少派得上用场,便连同这些东西也一并搬进小房间。
先用厚纸箱围住当作床铺的地方,再用报纸堵住空隙。这就是今天的应急建造的留宿处。
我与沙织躲进厚纸箱内,用碎布料盖住彼此的身体。我俩紧紧靠在一起,防止体温流失,只能藉这种方法熬过今晚。
与沙织肩靠肩的我开口说道:
「虽然有点尴尬,但希望你能谅解。今晚就姑且这样忍耐一下吧。明天我会想个能让我们在暖和地方过夜的法子。」
「没关系,只要能这样跟巳继在一起,我就很幸福了。」
如此说完,沙织将头轻轻靠上我的肩膀。
在这种时候,不甘示弱的沙织真的很难能可贵。但沙织连半句泄气话都未曾说出口,却也同时令我感到相当揪心。
「想不到事情居然演变成这样,真对不起。要是我能再早点察觉,就会安排沙织留在东京待机了……」
「不,这件事没有谁对谁错。我也渐渐理解莉音试图实现的目标,并萌生出想要陪她一同完成的念头……而相对地,我也已经作好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我们又还没遭到军方逮捕。我可是有在思考接下来的对策的喔。」
其实我根本什么也没想到。我只是为了不让沙织担心而说谎骗她罢了。
沙织彷佛洞悉我内心想法似地闭口不语。
「……」
「起初虽然提高警觉准备防范美国的攻击,但想不到居然会挨了俄国一记冷箭。真的是盲点啊。复杂诡谲的政坛实在难以捉摸。原本以为跟中国共产党打交道一事已让我学习到许多东西,但看样子天下依旧是无奇不有的广阔呢……」
「接下来,搞不好这会是人生最后一次生离死别,所以我要说了喔。我……」
沙织突然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似地说道。
「别乱讲什么生离死别啦。FSB锁定的是程式启动金钥──也就是我的左眼。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全。」
「巳继真是帅气,只要我一有困难就会出手帮我。」
「我现在根本没帮上你任何忙啊。只不过是在逃亡罢了。受托管理俄罗斯火箭公司的人是我,我觉得自己理应事先收集俄国政府的内部情报,也应该在官员们频频丢出其他国际共同开发提案之时,敏感地察觉到事有蹊跷才对。如此一来,肯定就能安排沙织先行逃离俄国了。」
「……其实啊……在逃亡的这段期间,我感到有点开心呢。」
「咦?」
我相当意外地转头望向沙织。只见沙织面带幸福洋溢的表情,维持著头靠我肩膀的姿势说道:
「虽然害怕,但却同时也涌现出一股开心的感受……因为除了能跟巳继独处以外,也知道你会设法保护我的安全……我觉得自己明明帮不上任何忙,内心却很期待能置身在这种情境也说不定……有这种想法的我,应该很差劲吧。」
「……」
当我不知该作何回应的时候,沙织缓缓抬头看著我。在几乎可以清楚听见彼此呼吸声的极近距离下,目不转睛地凝视著对方。
「我一直都很喜欢已继,真的很喜欢你。」
她的一字一句均带著豁出去的声色。
沙织并未移开视线。或许沙织真的已经作好这次逃亡会让就此丧命的觉悟。
我也凝视著沙织,开口说出自己的真实心声:
「我也早在很久以前,就曾模糊地想像过自己说不定有朝一日会跟沙织交往、结婚,然后一起过生活的未来先景……虽然只是模模糊糊地想像……但总觉得或许会自然而然地迎向那种结局……也觉得这梦想如果能成真就好了……」
「真、真的吗?」
沙织忍不住睁大双眼。
「嗯。」
我用力点了点头,只见沙织脸部表情产生变化,接著支吾其词地出声问我。
「之前柚学姊不是曾经对你告白吗……?你……有什么想法呢?」
我一边回答一边整理自己的心情──
「……我认为自己今后也必须继续守护柚学姊才行,莉音也如此拜托过我。听说要不是多亏有亲姊姊及莉音的帮助,柚学姊其实根本就无法到普通高中上学。因此我希望能尽可能地代替她们照顾学姊……至于恋爱感情的话……我从很久以前就有你陪伴在身旁,所以……」
「那、那……你对莉音又有什么看法呢?」
「莉音就像是我的姊姊一样,既是家人,也是我的导师。我一直追逐著莉音的背影。我重视莉音更胜自己的生命,而莉音肯定也对我抱持著相同看法。虽然很难解释清楚,不过我们之间并不存在所谓的男女关系。不管是莉音脆弱的部分、判断错误的一面、烦恼苦思的神情等等──我都很尊敬莉音身为人类的所有特质。」
接著我从沙织脸上移开视线,凝视著前方那面斑驳墙壁继续说道:
「可是啊,从小就接受莉音教导的我,深刻体认到自己只不过是个半吊子罢了。现在的我,根本就没有保护沙织的力量。我现在仍在磨练中啊……」
「没这回事,巳继你才不是什么半吊子。」
我轻轻摇了摇头。
「不,我什么都办不到。要是我至少有莉音的身手就好了……」
「……」
「而且,现在跟莉音联手改变世界的行动,为我带来了难以形容的喜悦。这种机会近在眼前的事实简直就是奇迹啊……说到这个,倒让我想起恒太那家伙也曾讲过类似的话呢。他说这种机会,可是十亿人中就连一个人也都没办法遇上的罕见机会啊。」
「呃、嗯……」
沙织的回应似乎显得有点悲伤。
「我现在怀著『这个机会或许值得我赌上生命去追求』的想法。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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