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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月莉音的帝国-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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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并未移开视线,以相当明确的语调如此说道。
我则故作姿态地耸耸肩头,竭尽所能地虚张声势。
「亏我们还特地调整时间接受采访……真是一段过分的说词呢。有谁会相信这么荒谬的瞎掰呢?」
「我在安排这场采访之前,已先行造访过隶属于贵公司的主要企业集团。集团旗下的所有企业,全都向其他银行申请了最大极限的贷款。而这些钱似乎全都集中至革命社总公司的样子。并购在次级信贷风暴遭受打击的互助保险公司、在与俄国进行货币战争时所提拨的大规模支出……若把这些事情兜在一块思考的话,贵公司——」
「那只是你的任意揣测罢了!革命社集团的经营坚若磐石,一点问题也没有!我们之所以需要资金,纯粹是准备开创新事业罢了!」
抡拳重敲桌面制止记者发言的我,忍不住扯开嗓门发出怒吼。
「……那么,请两位确认一下这玩意儿好了。」
语毕,记者取出一支录音笔。
记者一按下播放键,访谈内容立即伴随沙沙声响传入耳中。
『是的,我们提拨了相当可观的钜款给国际商业银行喔。额度的话,光是上个月就高达三千亿日圆。我总觉得啊,国际商业银行在资金周转方面铁定已陷入僵局。另外啊,我们银行动用了相当多的资金购买KKCS及ORIFA。KKCS的业绩明明开始走下坡,我真搞不懂银行为何还非得承接那个烂摊子不可……我个人虽然极力反对,却无法推翻董事会的决定……可是啊,我觉得如果等到革命社集团破产才开始挽救,那就真的来不及了啊……』
记者悄然按下停止键,交互看著我与恒太。
「请恕我不能透露这位是哪间企业的财务负责人。但我猜单凭这声音,两位大概也听不出来吧。因为两位八成连见都没见过此人一面。」
「哼,我还以为会是什么厉害的东西,原来就只是一段跟垃圾没什么两样的屁话,一段模糊抽象的答辩罢了。」
恒太嗤之以鼻地做出回应。不同于我,恒太彷佛一点都没有心生动摇的样子。只不过在面对记者头一个问题之际,他也跟我同样倒抽了一口大气。相信恒太内心应该也是感到忐忑不安才对。
「但我去拜会过许多企业的财务负责人,其中也有人提供了更为具体且明确的情报给我……只是我并不打算在两位面前公开这些资讯。他们都深刻体会到革命社集团逐渐迈向破产末路的气氛了。」
「要怎样胡思乱想随他们高兴。我们只是为了在月球表面设立分公司,所以多少需要一点资金而已。对本大爷产生嫉妒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
「两位还想继续坚持己见吗?那么,我手边还有这道消息喔。」
记者从公事包里取出一份书面资料。看似影本的资料,是银行财务报表的其中一部分记录。单凭这份资料,若不仔细彻查,势必难以断定是哪间银行的报表。
资料上详实地记载了资金出入的明细。包括向集团以外的银行申借的新规钜额贷款,以及这笔资金流向国际商业银行等事实,全都一目瞭然。
有几个重点遭黑字涂抹而无法辨识。大概是为了避免银行名称曝光而采取的预防措施吧。只要带走这份资料,与旗下所有银行的财务报表一一进行比对,就必能查明情报究竟从何而来。只不过,记者铁定不可能把这份资料交给我们。
「……」
「……」
压低视线浏览资料的我与恒太再度陷入沉默。
记者则继续趁胜追击。
「我手边还有其他证据喔?要不然我也可以再拿出一些资料请两位一一确认就是了?当然啦,我并不打算一次就秀出自己手中的所有王牌,但若只是一小部分倒还不成问题。只是相对的,也请两位告知今后的集团经营方针。」
「就算你问有何方针……我们也只会一如既往地健全经营集团事业罢了。」
我力贯丹田,语调坚决地说道。
「倒闭危机迫在眉睫。倘若处理不当,甚至明天就宣布倒闭也不足为奇。那将会是世界经济的重大危机啊。」
「我们集团才不会倒闭!绝对不会!要是你敢随便乱写不实报导的话,那才会对你造成致命打击吧!?」
我又再次扯开嗓门大吼。尽管明知自己被记者牵著鼻子走,但我就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情绪。
「这会是一篇震撼力十足的报导喔。毕竟备受全球瞩目的新兴巨大企业集团,其实或许只是一座纸糊的海市蜃楼啊。」
「只有『或许』根本无法写成一篇报导。假使你敢刊登抽象化的批判报导,国际商业银行将正式对华盛顿时报提起告诉。你就记得准备好充足的官司费用吧。」
恒太也不甘示弱地展开反击。
「我已收集完足够的资讯。只不过在写成报导之前,我认为应当先听听两位的说词才称得上公平公正。」
「……你不就是因为尚未取得足以写成报导的确切情报,才这样跑来找我们俩套话吗?如果已经掌握确切情报,你应该早就直接跟我们摊牌才对。」
重新打起精神的我如此说道。
即便旗下企业挤出再多资金流向国际商业银行,光凭这点根本称不上什么证据。无论旗下银行的财务负责人员感受到多浓烈的集团破产氛围,单凭这点也无法成为任何证据。不管有多少人提出多么煞有其事的证言,那都只不过是众多谣言的一部分而已。
真正的证据,就只掌握在我们五人手上。革命社是未上市企业,完全没有对外公开任何情报的必要。作为旗下拥有金融机构的企业集团,我们虽会向相关单位提交一般报告,但呈交的都是对我们有利的内容。
恐怕这名记者还需要某种更进一步的线索──他在最后关头棋差一著,感觉久攻不下,所以才尝试直接找我们进行采访吧。只要手握明确证据,他根本犯不著申请什么直接采访。因此代表他处在非得这样与我们正面交锋不可的状况底下。
「正如春日所言,我们会抗战到底。倘若只是寻常的批判报导,大概只会换来华盛顿时报声望下滑的结果吧。」
「我是渴望追求正义才成为记者。革命社集团则是全世界屈指可数的巨大企业集团。而在短期间内建立起这么一个巨大企业的两位,如今也已成为备受世人们憧憬的典范。对于自己必须亲手摘除这株期待之芽一事,我个人感到相当悲伤。即便如此,我仍无法背叛自己立誓追求的正义。如果革命社集团座落在正义的领域之外,那么我会选择一逞匹夫之勇与其对抗。」
记者语气殷切地说道。这记者讲话还真是诚挚呢,我如此心想。
然而我们又能怎么办?他或许有他身为记者的理想,但我们也有我们的理想。一个名叫改变全世界,愿意赌上人生所有一切全力追求的崇高理想。
我们不能在这种地方停下脚步。我们的前程进展不能因遭到区区一名记者阻挠而受挫。
之后记者又接二连三地设下圈套。虽说他大概有录下我们之间的对谈,但我与恒太都没脱口说出什么可以让他抓住把柄的话。记者拚了老命试图抓住我们的把柄,我们则是时而装蒜,时而大发雷霆地持续闪躲。
透过我们的表情及发言,记者原先对革命社所抱持的疑惑大概已转变成确信了吧。这点我与恒太虽也心知肚明,但如今已不是遮遮掩掩地避免革命社集团陷入破产危机的消息浮上台面就能了事。不因记者所提出的这些尖锐诘问露出马脚,是我们当下唯一所能选择的道路。
虽说访谈进行了很长一段时间,但直到最后,我们与记者之间仍旧毫无任何交集可言。
华盛顿时报的记者一离开办事处,我立刻拨打莉音的手机,叫她至八楼的会议室。若回七楼讨论的话,只会害在场的沙织及柚学姊瞎操心罢了。
听完来龙去脉的莉音顿时眉峰双锁。
「如果是一般常见的三流报纸,即便遭到诽谤中伤也不会造成什么太大的伤害……但若被华盛顿时报刊登出来,其他大众媒体跟著搭顺风车的可能性将会大幅提高……唔唔唔,在这种节骨眼来这套,真伤脑筋啊……」
「虽是敌人,但还满有一套的。竟然企图揭穿本大爷gigas之眼的秘密,简直就跟获颁普立兹奖没什么两样啊。」
「一旦被华盛顿时报揭露内情,我们极有可能就此完蛋……我们可以采取何种对应方法呢?」
听我这么一说,莉音扬起视线反问。
「……他看起来像是有可能收取金钱贿赂的人吗?」
「他是一名既正经且热心的记者。感觉上不太可能有办法用钱加以收买。」
「纯粹举例啦……就算给他三百亿日圆也没辄吗?」
「唔〜;〜;……这个嘛……我也无法断言。但我们提出这种条件的作法本身,反倒会间接证实记者所做调查的正确度。万一他拒绝了三百亿日圆的提案,我们大概就会陷入更加不利的局面吧。因为对方最起码也会录下对话内容啊。」
一旁的恒太突然像是现在才想到似地脱口说道:
「……那,要暗杀他吗?」
「……」
「……」
我与莉音均陷入沉默。
这种事情绝不能让沙织或柚学姊听见。只找莉音上来是正确的决定。
片刻过后,莉音开口做出回应:
「……可是,首先我想尽可能地准确掌握到该记者的调查状况。正因华盛顿时报是颇具权威的报纸,所以反而无法刊登内容暧昧的忆测报导。因为一旦刊登欠缺明确证据的中伤报导,反而会贬低华盛顿时报的格调。」
「那就立刻雇用侦探,调查记者的采访进度吧。」
「嗯。就委托美国规模最大的徵信社吧。巳继,可以拜托你追踪后续事宜吗?就算多花点钱也没关系,要求徵信社派出大队人马展开调查。」
「OK,包在我身上。」
「另外,也同时查明华盛顿时报的赞助厂商名单吧。我想顺便先完成对赞助厂商施压的前置作业。」
「你要并购已是华盛顿时报赞助厂商的相关企业吗?」
「不,我认为还不到必须并购的地步。这些大型企业多半都与我们旗下的银行群有某种程度的关连。因此我们可以利用旗下的银行对赞助厂商施压。」
「原来如此……这样不仅比较快,而且又不用花到半毛钱。」
恒太也从旁插嘴说道。
「国际商业银行本身也与许多企业密不可分。好吧,就由本大爷亲自出马对全世界的企业施加压力。」
「稍微整理一下──我们首先祭出的是这两种应对方案。」
莉音撕下一张记事本内页,挥笔迅速地写下两行字。
① 委托徵信社针对记者展开调查。将记者的采访进度与个人情报全部挖出来。
② 确认华盛顿时报的赞助厂商企业名单,同时查明赞助厂商与哪间银行有所往来。
写到这里,莉音抬起头来说道:
「然后,倘若最后当真无计可施的话,到时候……」
「……总觉得我们好像变得跟FSB没什么两样了啊……」
「你讲那什么话。换作FSB,早就不由分说直接开杀了吧。祸源还是尽快斩草除根比较妥当。我们太过天真了,根本就像草莓棉花糖一样天真啊。」
恒太皱起眉头注视莉音,接著继续说道:
「莉音,你是日本广域黑帮六大团体的顾问,而且还是领受过洪门会长老亲自为你斟杯的洪门会成员没错吧?你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黑社会王牌级人士耶……结果还讲出那么温吞的话,简直成何体统。我很期望你能采取果断明快的处置。所谓的英雄,在显而易见的善良外表底下,也隐藏著同样邪恶的一面。」
「别给莉音增加太多负担啦。这也不是那么轻描淡写就能处理掉的事情吧?」
我出声告诫恒太。不要凡事都只懂得依赖莉音,今后这些都是我或恒太必须帮忙分担的工作。
谁知,莉音却点点头作出回应。
「没关系,我明白。我听得懂恒太的话。一旦做出应该采取适当对策的判断,我就会照你所说的那样去做。」
「我想表达的才不是那种意思。这种见不得人的工作交给我一手包办即可。国际商业银行有一支我倾注全副心力训练出来的暗杀部队。总数多达一千人。只要莉音轻轻一声令下,之后你就什么都不用再管了。对于过去被尊称为天魔界调停人的我而言,这只是一桩易如反掌的任务啊。」
「哪来多达一千人的暗杀部队啊……数量岂不是远远超过在这栋大楼上班的员工总数了吗……」
我傻眼地叹了口大气。
我连忙回到七楼,打电话联络美国某间大型──坐拥数千名调查员的世界最大规模徵信社。这是一间旗下网罗了多数前FBI及曾在司法当局任职的调查员,在世界各国均设有分公司的大型组织。
徵信社非常高兴接到我们的委托。毕竟革命社是触角遍及全球的国际企业,被视为天字第一号的超优质客户。再加上我们付钱是出了名的爽快,明明从事这么多方面的商业活动,我们却从未在付款这件事上闹过任何问题。
这次我们雇用的调查员总数多达一百五十人。只为了调查一个人而动员如此庞大的团队,八成是空前绝后的案例吧。
我们要求徵信社在记者自家设下绵密的监听网络,毫不吝惜地祭出连谍报机关都抢著试用的电子仪器,甚至连他的叹息声及梦话都一并加以收集。另外也派人进入他的职场,透过贿赂或威胁恐吓──也就是软硬兼施的手段,从相关人士口中套出记者的情报。此外,无论记者前往哪个国家,随时都会有数支~二十人的小队展开全天候跟监。
这算是有点跳脱常轨,就算拍成电影也不足为奇的夸大格局。在这种场合,记者是一名既勇敢又充满正义感,却因为有点脱线而尚未察觉自己遭人跟踪的好莱坞式男主角。假使再补上之前是军人或FBI干员的设定,并追加一些武打场面给他,那就再好不过了。
另一方面,调查员们则是反派手下,是负责被击败的龙套角色。而我们大概就是玩弄阴谋诡计,企图毁灭全世界的最后魔头吧。
最根本的问题──如今因负债累累而无法随意行动的状况,至今丝毫未获任何改善。我们虽聚集在八楼会议室展开讨论,却完全找不到突破僵局的解决方案,只有焦虑之情愈见凝重。
大家都纷纷提出五花八门的新事业,并一一针对可行性展开议论。但老实说事态已经恶化到无力回天的地步,这点我们众人都心知肚明。即便如此,我们也绝不能就此投降。假使革命社集团在这个节骨眼破产的话,将会导致世界经济陷入一片混乱──但还不足以引发颠覆世界的巨大混乱。我们还差了两、三步,最后顶多只会演变成一场继雷曼兄弟风暴之后的第二波金融恐慌。
虽然明白这并非什么大不了的点子,不过我仍试著拋出新提案。
「再来就只剩不断公开藉由KKCS出资的企业股份吧?」
「在目前市场气氛低迷的这种状况底下,我们旗下并没有公开上市后,还能赚进那么多钱的大规模企业啊。规模仅次于亚克昂斯的大型寿司连锁加盟店,在世界各地一共拥有两千家分店,但即便公开股份,若能缔造出预计约一千亿日圆的上市利润,就该高喊万岁万万岁了。」
莉音冷静地开口指摘。
「一千亿日圆吗……考虑到投入的时间及心力,几乎毫无意义可言啊……那以俄罗斯火箭公司的名义,兜售一般巡弋飞弹给世界各国如何?」
行不通的烂点子。即便如此,总之还是该试著把想到的方案说出口。只要能成为突破僵局的一丝曙光就好了。
「即便飞遍全球各国跑业务,好一点大概也只能争取到数百亿日圆的利润而已吧?况且,要是把巡弋飞弹卖给某些莫名其妙的国家,搞不好又会引发其他国际问题。」
「我想问个现实的问题,我们的资金周转还有多少操作空间呢?」
「相当不妙,已经快到极限了。由于无法补充资金,因此目前或许已陷入必须卖掉旗下金融机构才能填补资金缺口的状况。」
此时,在一旁聆听我与莉音交谈的沙织插嘴说道:
「可是莉音,就算卖掉旗下数间银行取得出售货款……在目前这种状况下,似乎也没什么意义吧?毕竟我们的负债总额已经超过五百兆日圆了耶?总觉得好像连利息也付不起就是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们光是应付今天的资金周转就已经吃不消了啊。为了支付利息及填补赤字,一星期就得动用到两兆日圆的钜款。」
「短、短短一星期内就用掉了两兆日圆吗……」
「真的已经被逼到走投无路了啊。」
突然有种讨论愈深入就愈不可自拔的错觉。究竟该如何是好呢?在场众人均闭口不语,会议顿时一片鸦雀无声。
此时,只见恒太向前探出身子,率先打破沉默。
「诸位,现在放弃还嫌太早。如今正是应该让国际商业银行上市的好时机。只要本行上市,最多能够筹措到高达五十兆日圆的资金。此外,预计也能获得相当可观的上市利润。相信革命社集团转眼之间就能如同不死鸟一般浴火重生。」
虽然明白他内心的急躁情绪,但我仍出声反对这个提案。
「我不是说过很多次了吗?纵使筹措到数十兆日圆的资金,对这种状况依然有如杯水车薪。更何况现在并不适合采取这种作法。一旦公开国际商业银行的情报,世人将跟著明瞭我们的经营实态究竟糟糕到何种地步。惧怕被华盛顿时报揭露内部情报的我们,反过来自行公开危机,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那还不简单,只要篡改公开情报的内容不就得了。愚民们只需朝拜本大爷的尊容就足够了。」
「资金面尚有余力的话,或许还真有办法霸王硬上弓也说不定。但在这种状况下,要进行复杂的会计操作好让帐面看起来没有问题,可是个非比寻常的难题耶。」
莉音说完之后,换我接著发言:
「国际商业银行的规模实在过度庞大,已经到了难以进行粉饰的地步。由于影响层面太过广泛,搞不好甚至有可能会造成集团财务无法东山再起的混乱局势喔。」
「本大爷会化不可能为可能。既然眼前有座山,那也只需攻上颠峰就好。正因困难重重,才更有挑战的价值不是吗?」
「恒太的点子,是以展开大规模粉饰为前提。一旦未经粉饰就让国际商业银行上市,在那一瞬间就会宣告游戏结束了。由于财务状况的惨烈程度一目瞭然,因此别说是筹措资金,所有企业大概都会火速撤资而导致集团瞬间宣告倒闭吧。」
「粉饰自是理所当然。只要我小露一手高深莫测的会计战略技巧,就能让国际商业银行华丽地摇身转变成全世界最乾净漂亮的银行。对我而言,会计就是艺术啊。」
恒太是打从几时开始有办法随心所欲地操作会计数字啊?
莉音语带叹息地做出回应:
「国际商业银行因旗下企业太多、帐面数字也太过庞大,导致与集团所有企业的会计错综复杂地交缠在一起,形成打不开的死结。集团旗下所有企业,都必须穷其一生不断粉饰帐目。如此一来,最后发展成大问题自是显而易见的结果。」
「会有什么问题?」
「你冷静想想看。华盛顿时报的记者之所以无法撂倒我们,原因出在『单纯只是陷入经营危机』。他只推测『国际商业银行的财务体系会不会已经开始走下坡』,认为我们并没有做任何坏事。因此无论旗下企业的基层经理员工再怎么侃侃而谈,也算不上违法操作的证据。这只不过是一则内容走向为『倒闭危机有可能迫在眉睫』的独家报导罢了。」
莉音环视我们一圈之后,接著继续说道:
「但是啊,假如我们采取操作帐目的粉饰行动,那事情就麻烦了。那些素未谋面的会计负责人必会立刻向大众媒体爆料,然后在转瞬之间传入全球各大媒体耳中。那就不再只是『单纯的经营危机』,而是『明确的犯罪证据』。这将造成华盛顿时报找碴一事完全无法相提并论的不妙局面。我们会比梯队系统或世界通信公司更糟糕的企业——因为我们居然进行了跨国的违法会计操作,这必定会遭到大小传播媒体的围剿。在毫无半点余力可言的现状底下,要粉饰太平难如登天啊。」
「哦……原来如此……确实也可以这样解读呢……我只不过是为了让诸位理解现状,而刻意提出这个点子罢了。」
死鸭子嘴硬的恒太握拳敲打桌面继续说道:
「但即便如此,我仍认为应该要上市才对。好啊,粉饰就收敛一点无妨。可是,国际商业银行终究还是只剩公开股份这条路可走。」
沙织一脸狐疑地询问:
「我说你啊,好像特别坚持上市这档事对吧?为什么啊?」
「因为要让集团重振雄风,就只能依靠国际商业银行的上市关连活动。」
「你为什么可以断言上市关连活动是唯一途径啊?」
「那我反问你,除此之外还有其他能筹措到数十兆钜款的门路吗?」
「这……」
沙织顿时支吾其词。
「即便困难,也不得不设法克服吧。就算是在破产前夕的最后挣扎也无妨,我们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恒太的想法我感同身受。可是不管恒太如何在大众媒体的面前兴风作浪,一旦被人发现我们背负著如此庞大的负债,钱就不可能汇聚至我们手中。到时只会一头栽向破产的结局。」
我虽试图说服恒太打消念头,恒太却露出严肃的眼神开口回应:
「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即便如此,我们仍必须尽己所能地向前迈进才行。就算明知是死路一条,还是会碰到非得背水一战不可的时候。巳继应该也很明白这点才对吧?」
「明白归明白……但到时成为众矢之的的会是恒太喔……? J
「呵,我乃名留世界史的英雄,你们就等著看我如何轻松跨越这道小小难关吧。」
莉音神情苦涩地询问恒太。
「……恒太,你打算让国际商业银行在哪个市场上市呢?如今纽约证交所也好、伦敦股市及日本股市全都低迷到极点。这可是一场明知必败无疑的战斗喔?」
「那,只要由我们自行创设证券交易所不就得了?然后让国际商业银行在我们自行创设的证券交易所上市即可。到时本大爷再出手从全世界的愚民们身上搜刮钱财……嗯?哦……尽管只是突然想到随口说说……但连我自己都觉得这是个不错的点子喔?」
「我们自行……创设证券交易所……?」
莉音不禁瞠目结舌。
「一点也没错。只要我们拥有属于自己的证券交易所,不管是作弊或粉饰或违法行为,我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因为我们本身就是证交所的主人,无论怎样对待自己的财产,贫民们都没资格抨击我们啊。」
「……天才……这或许能成为起死回生的惊天一击……」
莉音一边傻眼地凝视著恒太,一边茫然地嘀咕著说道。
过了一会儿总算恢复清醒的莉音,忍不住双手抱头嘟嚷起来。
「咦,我是怎么了啊……?刚刚我居然有生以来头一次觉得恒太搞不好是个天才……糟糕,我到底要不要紧啊?该不会是因为承受太大压力,才导致我渐渐失去理智了吧……」
「所、所谓的证券交易所,真有办法创设吗?」
我接著提问,恒太随即用力点了点头。
「当然有办法。凭我们的力量,绝对办得到。」
「不过,私设的证券交易所就跟赌场没什么两样吧?一旦设置证券交易所据点的国家出手干涉,极有可能会演变成世纪性的金融犯罪耶。」
「巳继,你到底在讲什么梦话啊?我们可是试图建立一个新世界政府耶?区区证券交易所,我们怎么可能办不到?我们可是对世界各国都具有影响力,因此只有我们才办得到啊。」
「但基本上,我完全料想不到该如何创设证券交易所就是了……」
我依旧困惑不已,莉音却以双手撑著桌面说道:
「别担心。只要善用我们的政治力,就有可能打造出跨足全球的一大证券市场。」
环视我们一圈之后,莉音接著说道:
「比如拿最近的一个案例来说,美国的新兴市场那斯达克指数,也是由一名投资家的提案为契机而展开。与现有的证券交易所及政府协商,开创出另一个全新的独立市场。之后因创业人之一的伯纳•;马多夫玩起老鼠会式的诈骗商业手法,后来遭到逮捕,在全球引起轩然大波。不过那斯达克本身却奠定了相当稳固的市场地位。」
「原来如此……我本以为证券交易所是由政府带头准备的交易机制,原来也不是没有个人独力创设的案例啊。」
「另外,虽然跟典型案例不太一样,但在更近一点的话……就是二〇〇〇年,*行动银行曾经做过类似的事情。行动银行与大阪证券交易所及那斯达克双方达成协议,在日本创设了一个名叫那斯达克JAPAN的新市场。但结果那只不过是个借用那斯达克的招牌,附挂在大阪证券交易所这个既存市场底下的另一个部门罢了。然而行动银行仍是促成那斯达克JAPAN这个新市场问世的最大功臣,所以他们卯起来把旗下许多业绩不振的企业股份丢到那斯达克JAPAN公开上市。由于当时处于IT泡沫极盛期,藉此筹措到相当庞大的资金,行动银行因此顺利化解经营危机,同时掌握了更上一层楼的契机。结果市场大乱,那斯达克夹著尾巴溜回美国,而那斯达克JAPAN如今则更名为大证海克力斯。」(译注:影射软银。)
「想不到还真有如此不择手段的事业家呢……就某种层面而言的确很天才。」
那种筹措资金的方法及规模之大,著实令我惊叹不已。
沙织则是瞠目结舌地开口说道:
「虽说听起来像是一则荒谬的无稽之谈,但实际上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呢。」
「只要我们本身可以成为证券交易所,必定能够拓展出更加惊为天人的可能性。而且这将会是一座足以囊括全球经济的……全新型态的证券交易所!」
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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