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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界逍遥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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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她不死!”独孤傲向前跨出一步,一掌打在代锋背后。
“二老,求求你们定要保我妹妹周全。”这是代锋昏倒之前的最后一句话。
看着代锋被击昏,谭云之觉得这下恐怕麻烦了。心下一边想着应对之策,面上一边不卑不亢地说道:“原来是独孤二老,久仰大名!”
“哈哈,你这小娃娃还算会说话。只是可惜……”
谭云之又要开口,而凌天痕却已蹿了出去,大喝一声:“老狗,吃我一剑!”
合剑!
之前那柄青色长剑被凌天痕握着,更显深邃。他左手一扭,青剑悬于掌上,瞬间幻化成十多把,下一瞬再次合于一体,倾力掷出,直指独孤二老。
湖面上刮起一条水痕,仿佛连风都被这般气势压迫得不敢动弹。
“狂妄!”右边的老者抬起左手,眯着的眼睛刹那间精光大放,袖袍一挥,顿时一把风刃劈向青色巨剑。刀剑相交,风刃立马消散,青剑只是减缓了一下速度,继续直冲过去。
那老者这才皱了皱眉,双手齐出,两掌对接,一身长袍无风自起。
狂浪无疆!
两掌平平推出,一层接一层的蓝色掌浪眨眼间就快与那青剑撞上。这时空中的凌天痕淡然一笑,左手猛握。顷刻间那青剑散于云烟,只剩下一层层的掌浪直接轰上凌天痕。
“糟了,上当了。”待那老者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凌天痕在空中转身,用后背硬扛下数层掌浪,全部掌力倾泻在凌天痕背上。凌天痕脸色一白,“哇”地一口鲜血喷出,而他依然挂着笑容,双手推在船舷上。整艘小船在凌天痕的推力下射向对岸,只在水上留下一条水痕。
小船在湖中如箭一般,弹指间船头就已碰上对岸,谭云之赶紧稳住身形,扶起凌天痕,示意叶清瑜扶着代霰,上岸抢了两匹马,投东方奔驰而去。
此时独孤二老已经要追上来了,齐出两掌,顷刻间就把那小船撕成了木渣。二老显出身形,厉声喝道:“追。”
说完身影一闪,就直追三人而去。
这番追逃又持续了约摸半个时辰,四人来到一条江边。
前方大江拦截,后方追兵将至。
四下张望,谭云之干脆在江边买了艘大船,四人上了船,二话不说,就挂满风帆驶离江岸。
独孤二老赶至岸边时,已经被拉开了一定距离。无奈之下,二人只得匆匆赶去海关。
而令人奇怪的就是代霰了,上船后她也完全没有逃走的念头,一直低着头,自己在船上找了七弦琴,自顾自寻了一处僻静的角落,放好琴,双手轻抚,恬静之音顿时绕梁不绝。
她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惊恐,甚至还有些悲凉,就好像将死之人,只有那盈耳的琴音方能证明她的存在。
大船在江流之中沉浮了约莫半个时辰,两岸地势也渐渐平坦开阔了。谭云之知道快要入海了。他仰望天空,乌云开始在头顶汇聚,江上也开始刮起风了,想必会有大雨将至。
唯今之路,只能先出海避避了,但在海上如果遇见风浪情况应该也不容乐观吧,不过总比血拼上万精兵好些吧?谭云之这样想,静静感受着恬静无瑕的琴音,心下也逐渐明了了。
很快,众人就到了海关。这个王朝已经有了一定的海域领地,本国人员想要出海就必须出示公文或诏书,否则一律不准。然而,高层的政策往往是完美和绝对的,而底层的施行则常常是宽容和相对的。
江水不那么急了,只是风打在远处的水面上还能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这时琴声也湮灭了。
横在谭云之他们面前的是一排大船,船与船之间用手臂粗细的铁链连接固定,船头都插着清一色的旗帜。
这里水流已经算是平缓了,船停泊在此并没有颠簸之感。每条船上都有数十余士兵巍然站立,身披铠甲,手拿长枪,颇有几分威严。
谭云之环顾四周,这里已经算是入海了,由于是近海,浪涛并不是很大。只要过了这层关卡,前面便是浩瀚无际的汪洋,任那独孤二老本事再大,想来要赶上也要费些周折吧。
“船上何人?可有出海公文?”就在谭云之沉思间,对面船上站出来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他身穿甲胄,腰挂长刀,一看就像个将军级别的人。
这时面色稍缓的凌天痕也从舱内走了出来,留了两个女子在船舱里。他在谭云之的示意下抛了锚,把船停了下来,然后后退一步,整个身子挡住了舱门,随时防备着各种不测。
见谭云之不回答,那黑胡子大汉叫了两个士兵,一步就跨了过来。脚还没立稳,就见谭云之一只手伸了过来,正要大怒,感受到了手心里被塞过来的东西,立马就换了脸色:“这位公子出海所为何事?”
谭云之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恭敬地回答:“差官大人,我们兄弟俩租了艘船,准备到近海听听弦乐,放松放松。还望大人通融通融。”
那黑胡子大汉掂了掂手中的东西,又四下望了望,连忙把手中的金元宝揣进了怀里,客气地回道:“公子既是明白人,我也不多加阻扰了。”
说完一步又跳回了自己的船头,大喊了一声“放行”。
接着就听见一阵铁链摩擦的声音,面前两条大船之间的铁链逐渐变长,最后整条铁链都沉入了水下,两条大船也各自移向两边,刚好留下容一船通过的水道。凌天痕起了锚,船就慢腾腾地继续前行了。
大船刚刚通过了那条水道,谭云之兀自松了一口气时,不远处两名老者踏着下面的大船,飞速朝着这边赶来。
“不准放行!”人未至,声先到。
那黑胡子愣了一下,赶忙反应了过来:“拿下大船。”###第十五章 云之撼二老
眼看着大船与官船之间距离还不满一丈,士兵都冲向这边,就快要搭上舷梯,爬了过来。
两艘官船又各自抛了铁爪,紧紧地抓住了船舷。谭云之站在船头,对着凌天痕大喊:“满帆!我们冲出去。”
说着直接对着水面轰了两掌,借着水的反推力一下子就冲到了几丈之外,铁爪勾着船舷,直接就在船的两侧拉开了两个缺口。
一入海,海风就吹得更猛了。凌天痕拉满了帆,调了帆的位置,让它正好顺着风的方向,整只船向着深海驶去。
独孤二老也来到了船头,看着夕阳下留着一条浅浅水痕的船时,连胡子都气歪了。独孤傲转过身来,大喝道:“船上的弓箭手全部给我追,其它人守在这里。”
十几艘大船挂满了帆,浩浩荡荡地追出海去。
夕阳快要落了,周围的几片乌云聚在一起,让得夕阳的余晖更是黯淡了一些。远处的天空上,低云层盘旋,不远处还有着强烈的、不停旋转的漏斗状乌云,天空之上偶尔传来一声干雷的闷响声。
那黑胡子大汉也被独孤二老叫上了船,毕竟在这神秘未知的海上还得仰仗着别人。
他抬头望着天,暗道一声不好,就对着独孤二老禀告道:“二老,今日不宜出海。看这势头,怕是要起龙卷风啊。”
“龙卷风?”独孤傲皱了皱眉头,暗自思忖了起来,想着丞相的命令,就这样空手而归,恐怕不妥,权衡了一下,只得问道:“还有多久起风?”
“这小的可说不准,不过一个时辰之内必会起风。”
独孤傲又独自考虑了一会儿,与独孤疾商量了一下,转过身来对着那黑胡子道:“吴将军,你是这海上的常客。可否有办法能够避开大风,或者在一个时辰内赶上那条船?”
“大人,这在海上碰见龙卷风,即便是我,怕也只能落得个舟毁人亡的后果啊。”黑胡子略微停顿,继续说道,“倘若大人执意要追,如今这风向变幻不定,想必前面那船走得极为不顺。如果要尽快追赶上去,小的倒可以一试。”
“好。任务完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给我全力追上去!”
听到有好处,黑胡子顿时来了精神。想来在海上他应该还是有些门道的,那什么舟毁人亡兴许只是便于他讨要利益的借口罢了。
接着黑胡子亲自掌舵,命令下属不断调整帆向,这一来二去,顺风自然船快,几艘船之间的距离倒是越来越近了。
谭凌二人来到船尾,盯着逐渐逼近的船队,眉头紧锁。凌天痕看了看远方,疑惑地说道:“这风似乎有问题。”谭云之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天快要黑了,四周只有呼啸的浪涛声。偶尔一道闪电劈下,映在海面上,远远望去,好像天与海都被分割成了两半。
眼看着之间的距离已不足十丈,独孤二老相视一笑,各自纵身,空中两个翻身就已赶了上来。
两人见状,立即齐出两掌,欲借此逼退独孤二老。二老在心中道了句“自不量力”,挥掌相接。凌天痕本是受伤之躯,现有调动内力,气血不稳,直接被轰出丈外,脸色煞白。
谭云之硬撼独孤疾一掌,闪身挡在凌天痕面前,低声说道:“你去驭船,这里交给我。”
凌天痕本想拍地而起,帮助谭云之,可无奈他受伤太重,只得点了点头。然后朝前舱直去,忍着伤痛掌了船舵,尽量不让距离再度缩短。
独孤二老望着眼前这二十左右的年轻男子,不禁有些诧异。但毕竟是老一辈的人了,面对着年青人难免会有些轻蔑。独孤傲上前跨出一步,气势外放,轻视道:“小子,我们可不会跟你讲什么以多欺少、以大欺小的狗屁道义。”
“二位前辈一起来吧!小子接下就是。”谭云之不卑不亢,身临大敌依然镇定自若。
单是这般气质,就不得不说:谭门真是一个可怕的组织!
“好!”独孤傲轻笑一声,“今日我倒要看看,你这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到底有多大能耐。”
海风吹得更紧了,乌云已经占据了大半天空,雷声隆隆,豪情陡生!
说时迟,那时快。独孤二老立即抬脚狠命一跺,劲力统统泻在船尾上,本就有些颠簸的船只一时间更是摇摆不定。二老借着这股冲力死命冲向谭云之,而谭云之似乎早有所料,提气轻身,一个纵身就已飞离船身,避开了独孤二老凶悍的攻势,翩然落于船尾,静静凝视着脸色略有些精彩的独孤二老。
只一回合,就让独孤二老不得不正视眼前的年轻人。
刚才这一击本就凶猛,换做常人在二老的气势压迫下可不会轻描淡写得就能避开。再加上二老更是突然发难,没有出色的警觉与应变能力他又如何能躲过。更何况,独孤二老在偷袭之前各自将内力导入船体,虽无攻击性,但至少也能干扰到对方。
然而,就在这看似不易应付的袭击之下,谭云之仅仅只是依靠轻功便巧妙地化解了去,就这应变能力和战斗意识,还有他那临危不乱、面冷如霜的性情,再联系到他的年龄,这些就足以令人胆寒了。
想来独孤二老也是想到了这些,相视一笑,掩在眉毛下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许多,双手紧握成拳,全身内力涌动,甚至由于运转过快,丝丝内力逸出体外,让周围空间都是扭曲了些。
看来独孤二老要动真格的了!
谭云之淡然一笑,身体内也开始活络了起来。白袍随着海风飘摆,他双手负于背后,慢慢地捏紧了些。
黑云压境,这诡异的气氛让得不少人有些胸闷。夕阳已经完全隐没,只有不远处接二连三的闪电方才能让人看清海上的情形。
独孤二老各自向两边横移三步,二人正好把谭云之困在了船尾。不待谭云之有所动作,独孤疾就前冲一步,瞬间来到谭云之左侧,右掌拍下。谭云之立马左手成拳,一拳轰出,拳掌相接,一圈无形涟漪扩散开去。
见一掌尚未将其撼动分毫,独孤疾便不再迟疑,左手一掌,挟着浪涛之声拼命击出,声势颇为惊人。
谭云之见势,轻皱眉头,右手运功,顷刻间右掌一片通红,就像那被烧红了的铁,悄无声息地急速掠出,重重的打在独孤疾左掌上。两人对立,互不相让。
四掌相接,一圈圈涟漪散出,引得四面海浪炸响,波涛冲天!
就在这时,独孤傲犹若鬼魅就飘到了谭云之右侧,二话不说,提掌便拍,谭云之正在全力运功与独孤疾对掌,后背没有一点防备,若是受伤,定是重创。
越是如此,独孤疾就越是发力,死命拖住谭云之,看这势头多是想一招解决掉隐患。
谭云之正面对敌,脱身不得,眼看着后面的攻击即将临体,千钧一发之际,他右脚点地,随着“咔嚓”一声,一块船板翻了起来,用力一踏,木板在空中翻转,正好挡住了独孤傲的攻势。
趁着这空,谭云之陡然发力,在独孤疾失神之时强行将其震开,紧接着身形一挫,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身后击碎木板的拳头。
一击不中,独孤傲刚要收掌,却突然发现一股柔力传了过来。定睛看时,谭云之左手两指扣住其脉门,右脚前踏一步,右手顺势抓住独孤傲的胳膊,左手用力,独孤傲手上吃疼,顿时没了力,谭云之右爪起劲,气沉丹田,固稳下盘,以拔山之势巧用四两拨千斤之力将独孤傲提起。
想那独孤傲也非等闲之辈,即刻便反应了过来,在空中无处借力,索性他反手捉住谭云之,抡起左脚就往谭云之身上砸。谭云之不管不顾,当机立断,一脚踢出,与独孤傲的左脚在空中错开,正中其小腹,而他自己也被一脚踢中了肩膀。
独孤傲应声飞出,撞倒了桅杆才慢慢爬了起来。而谭云之也不好受,接连三步重重踏在船板上,每一步都让船体剧烈地晃荡,船头都被撬离了海面。整整三步才将那股蛮力卸去。
人还未站稳,一直潜伏在一旁的独孤疾猛然出手,双掌平合,右掌切出,一把掌刃劈向谭云之。谭云之微微侧身,躲了过去,可依旧被削掉了一缕长发。
惊魂甫定,又从侧面闪出一个人影,看来这独孤疾是典型的“趁你病,要你命”。谭云之稍作疑虑,对方已欺身近前,他立马伸手往后一探,摸出玉箫,用力一扭,剑刃弹出,后撤一步,挥剑侧身砍出。
血肉之躯终不能与刀刃相拼,尽管独孤疾见势不妙已连忙收掌,运功护住了手臂,可无奈谭云之也将内力附在了这柄箫剑之上,勉强地破开了防御,在独孤疾手臂上留下了一条浅浅的剑痕。
独孤疾抱着手臂退后了几步,再次与独孤傲并肩站立。
可这次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了,独孤二老甚至觉得一开始就不应该招惹眼前这个人。谭云之一个人傲立于船尾,手持箫剑,任上面的血液滴进海水里,然后消散不见。
这时,一道闪电从天幕拉过,乌云压得更低了。须臾之间四周也亮堂了起来,海上波涛更加汹涌了。
这时,后面紧追不舍的船队上传来喧哗声,所有弓箭手都张大嘴嗷嗷叫着,手指着南边有一团黑压压的东西正在靠近。###第十六章 谭门秘技
又一道闪电劈天盖地而来,借着电光顺着众人手指的方向望去,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南面的海上竖立着一根水柱,无数海水在风高速旋转下被卷上高空。
这根水柱就像是连接天地的擎天之柱,气势磅礴。所过之处海浪滔天,海风都变得不再安分。
它在海面之上高速移动着,一路之上破开厚厚的乌云直奔船队这边而来,这才使得海面不至于全暗了下去。
黑胡子的脸也阴沉了下去,又四处张望了一下,看清形势后把心一横,就对着船上的士兵大吼:“所有人弃掉此船,上其他船。快!”
说着所有士兵都匆匆向两侧船只跳去,很快此船就空了下来,只剩黑胡子一人。他看了看迫近的龙卷风,又看了看还在缠斗中的独孤二老,把绳子系在桅杆上,固定住了帆布,看这方向,直对凌天痕他们的大船。
做完了这一切,黑胡子也跳上了其他船,并下令让所有船只降下风帆,随海流而不随风,接着对独孤二老喊道:“二老,保命要紧。”
缠斗中的三人自然也注意到了龙卷风的靠近,独孤二老又听到了喊声,当下就决定放弃任务,就要抽身离去,谭云之却闪身挡在了前面,嘴角挂着血,看来是受了伤。
长发飘飘,他淡淡地看着眼前稍显狼狈的两人,就连他居然也动了杀心:“二位,本来这事的起因并不严重,而你们非要赶尽杀绝。那……就怪不得我了。”
说着左手举剑,右手成掌抹掉了剑上之血,剑刃反射出一道道寒光,让人看得此时的少年竟有一些妖异。
箫生乱剑舞!
他不知道,他现在的行为已经打破了谭门戒律。原来嗜血当是任何人的本性。
左手握住箫剑急速在空气之中划过,气流穿过剑柄上的箫孔,发出连续不断的箫声。
与此同时,无数剑影幻化成实形,在空中彼此交织,形成一张天罗地网,铺天盖地地把独孤二老笼罩在其中。
然而,一道意念忽然由谭云之心底升起,他薄唇轻启:“谭门三戒,一戒嗔怒,二戒嗜血,三戒纵欲。三戒不犯,人神共善……”
就在这一念之间,剑网在空中停滞了片刻。独孤二老趁机轰出两个缺口,飞窜了出去。谭云之刚反应过来,只感觉船身一荡,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回头一看,只见一艘挂着满帆的大船顶了上来,直把这船往龙卷风那方推去。
叶清瑜与代霰也来到了甲板上,看到这番情形,着实给吓了一跳。
望着那越来越近的龙卷风,花船就像池塘中的一株芥草,微不足道。
任风如何吹,我便如何倒。
龙卷风柱移动速度之快,眨眼间就已逼近花船。风力之大,让得船上的人有种要脱离地面的感觉。
众人死死抓住船舷,生怕被风给卷了出去。船下的海水已经随着风力的旋转而流动起来,整只船就处在一个巨大的漩涡边缘,耳畔还不时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看来这船撑不了多久了。
某一刻,大船被彻底卷入了漩涡之中。船体与风柱相撞,这能载百人的大船一瞬间就被撕成了粉碎,甚至连木板破裂的声音都不能听见。
船上四人相继落入海水中。
人在大自然的面前竟是如此渺小。
叶凌二人运气倒好,在船上二人便离得最近,落下水时混乱之中侥幸抱住了一根尚未折毁的横梁,虽然还是总被卷入水底,但所幸二人只是落在龙卷风的外围,凭借着横梁的浮力和二人的奋力挣扎,一时之间还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但代霰就没这么好运了。她本就离众人有点远,临近风暴时又被大风给卷了进去,谭云之心里一急,想也没想,也跟着跳入了龙卷风中,这时候估计两人已经被卷入中心了吧。
刚一卷进来,他就被强力冲撞得改变了路线。只觉得天旋地转,完全分不清方位。
高速的旋转甩得他感觉像是五脏移了位,迎面打来的海水就像一把把利刃,打在脸上便传来阵阵刺痛。
他只能勉强运功保证自己不昏迷过去,而风与水流的强力冲撞,余波击打在他身上,一时之间那本就受伤的躯体就更加不堪重负,连连吐血,面色苍白。
不知绕着水柱旋转了多久,突然谭云之只觉眼前闪过一道熟悉的倩影,本能之下左手探出,却抓了个空。
他强行扭过身体,只能看见几匹丝绸还在海面上下翻飞,而人却已被卷入了海下。
谭云之四处看了看,正看见从大风外面卷进来一根人粗的木梁。他立即气沉丹田,放轻身体重量,任由大风迅速把他向上吹去,与那被卷来的木头正好相撞。
趁着这股冲力,谭云之头朝下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水去。当时他就懵了,头晕眼花,全身散架,他就顺着那漩涡也被卷入了海水中。
他在水中胡乱地四下乱抓,终于捉住了仍在下沉的代霰。左手环抱住她的腰,在混乱的水流中艰难地睁开了眼。
怀中的代霰已经昏迷了过去,微蹙的柳眉说明她对外界的疼痛还是有些知觉。
随着两人身体的下降,四周压力也越来越大,很快就有些耳鸣,脑袋被挤得生疼。
看着面前这惨白的姣好面容,谭云之似是下定了决心。
“嗡嗡”的声音顺着耳朵不断地往谭云之大脑中挤,搞得他头痛欲裂,整个脑袋仿佛要炸开一般。
两个人的身体又在水流的作用下不停旋转,头晕目眩,让他觉得灵魂与肉体就快要分离。
谭云之右手紧紧抱住代霰,腾出青筋暴起的左臂,伸出手掌,拇指与中指相扣,摆出一个奇怪的手印,口中喃喃道:“引谭门之血,唤绝密之技。〃
〃养阎王之身,回与人之魂。”
说完五指摊开,轻轻往周围一抹,霎时一道金光迸射开去,强行把周围的海水排开,硬是在海下十数丈开拓了一个方圆一丈左右的无水地带。任谁也想不明白他是如何做到的,只是他自己轻声念了句:“无尘空间。”
抱着代霰悬浮在这个无水空间的中心,接着他五指并拢,把左掌心贴在代霰的额头,低低地喊了一句:“回魂之力。”
话音刚落,一抹赤红色沿着谭云之的左手臂源源不断地输送到代霰的身体之内。
渐渐地,代霰脸上痛苦的神色才有好转,原本愈来愈微弱的呼吸也变得强健有力起来。而反观谭云之,脸色也是越来越苍白,呼吸也慢慢开始急促了。
一盏茶功夫,谭云之实在坚持不住了,不得已撤下左掌,看见代霰脸颊红润,虽没苏醒,但已无大碍。
这才收手,抬头望去,那蔚蓝的海水与天空竟是一个颜色。
他意念一动,指挥者无尘空间缓缓向水面移动。若是离得近,还能听得见淡淡的自责:“还是修为太低了,不然你也不至于吃这么大苦!”
谭云之看了看怀中昏睡的人儿,居然不禁微笑了起来。
随着无尘空间的不断上升,就越是接近龙卷风气压的中心带,而无尘空间也就越难维持。
但是没有办法,龙卷风之中还有两人是必须要救的。
而在凌天痕四人不断在鬼门关徘徊之时,外界却是喜怒各参,忧乐各半。
距离龙卷风数十丈之外的船队上,士兵们无不拍手叫好。就连一向性子淡漠的独孤二老也远远地凝望着那大风,直到那大船被完全吞噬,两人才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蜀中谭门。
一个中年人正在静坐修炼,突然,“咦”地一声从他嘴里从他嘴里冒了出来,当下细细感应着心中那股意念,不由得眉头一皱:“五年之血,方才养一发之技。如今你更是连用双技,耗散十年修行。云儿,你到底遇到了什么?”
青年遥遥地望向不可及的东面,心中暗道:“可不要毁了你的半仙之体啊。”
无尘空间已经有些松动了,谭云之竭力控制着不让它坍塌。尽管如此,无尘空间内还是能逐渐感受到外面强大的压力了。
就在无尘空间快要全线崩溃的时候,谭云之终于等来了他所期盼的局面。凌天痕两人也被漩涡卷进了中心,二人合抱住木梁借着漩涡的力不偏不倚地撞在无尘空间外壁之上。
这一撞就像是导火索,引起了连锁反应,整个无尘空间到处都传来了碎裂的声音。谭云之见好就收,立马左拳紧握,大吼一声:“无尘空间,坍缩——爆裂!”
瞬息之间,两丈宽的圆球空间在四人中间缩聚成一点,众人还来不及吸下一口海水,一声爆炸完全掩盖了龙卷风的啸声,直往人大脑冲去。
好在谭云之在昏迷之前的最后一刻封住了众人的耳道,才没让四人在眨眼间被炸成聋子。
远在几里之外的船队早已不见龙卷风的踪影,所有人在突然遭到一阵剧烈的晃动之后,又很快听到了那震天的炸响声。独孤二老行至船舱之外,看着自己这一行人飞速逃逸而出的方向,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那黑胡子就弯着腰跟在二人后面,答道:“也许是那龙卷风柱撞上海上的岛屿山岩了吧,不然不会有这么大动静。”
在海水的包裹下,四人还不至于被爆炸的余波给炸成碎片,但重伤在所难免。
不过令人欣慰的是,这惊天动地的爆炸确实将四人都送出了龙卷风外。###第十七章 雨花石
意识一点点苏醒,凌天痕只是觉得全身乏力,又酸又软的感觉让他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他闭着眼睛细细感受着周围的一切:
脚上时不时传来的温凉之感,表示自己还泡在水中。
手往身旁一抓,一把散沙,这是在沙滩。
继而听觉也回复了,叠韵而来的浪涛声更是证明了这里是海边沙地。
咦,好像忘了点什么?
想到这里,凌天痕猛地睁开了眼睛,扶着地面爬了起来,不顾衣裳还是全湿的,就一个人沿着海岸慢跑,一边跑还一边呼喊着叶姑娘。
岸边的海鸥不断被他惊起,发出急切的叫声。
眼看着悬在中天的太阳已经降至海面之上,他拖着疲惫的步子已经有些失望。
然而,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瞧见前面不远处的海滩之上安静地躺着一道人影。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去,不容置疑,除了他们一行四人,还有谁没事跑到这海中孤岛来?
连叫了几声,见叶清瑜没有反应,更没有醒来的趋势,他只好抱起叶清瑜踉踉跄跄地往岛上丛林中走去。
走了没多久,便停了下来,由于不知道这座岛上的具体情况,他也不敢贸然进入深处。
只是在岛屿的边缘地区找了一处低洼之地,在这里可以隔绝海风。四周都是丛林,想来在夜间生个火应该不难。凌天痕把叶清瑜扶好,让她靠在一棵大树上。
然后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有点烫。应该是泡在水中时间过长,寒气袭身,引起风寒。
知晓了叶清瑜的身体状况后,他先在四周拾了些干草与柴火,运用先人的智慧钻木取了火,把叶清瑜扶到火堆旁靠着。
待到火旺了,又加了几把干柴,就又到四周晃悠了起来。
从小跟着师傅在还龙山生存,这使得凌天痕的野外生存与自救能力格外出众。此时他便是想找一些可以治疗或者压制风寒的药草。由于不敢走得太远,转了几圈,也只找到了两味药草。
扶起叶清瑜,并让她斜躺下。他自己拿起那草药,手中一用力,汁液就流了出来。接着顺凌天痕的手掌滴在叶清瑜那已有些干裂的嘴唇上。也许是出于本能的反应,昏迷中的叶清瑜竟慢慢将其吮吸了去。
此时,凌天痕望着面前虚弱的人,只见她满头秀黑的长发已被海浪冲散,披在肩上,徒增几分妩媚。
如柳叶般的淡眉微微凑起,那樱桃似的小嘴稍稍张开。面颊粉嫩,超凡脱俗。再算上她一身浅装,当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喂了药,凌天痕又胡乱想了些东西,便又把叶清瑜扶了回去,让她靠回树干,以便她能够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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