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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衰退之后-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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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四散逃开了。
为了不辜负大家的帮助与厚爱,我一定要取得胜利,告发扰乱和平的真凶,复兴惨遭蹂躏的小镇,引导一切走向幸福。这次我应该也可以向以往那样华丽地解决所有问题吧。
黑衣人们开枪了,这就是他们对待花季少女的方式。超不可原谅!
“喂,子弹卡壳的时候该怎么办啊?!”“怎么换弹匣啊!”“安全栓怎么解开啊?!”“哇啊啊,着火了——?!”
这群人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手忙脚乱,一点都不专业。
“好机会。”
我拿着安全棍,猛地冲进黑衣人集团中。
虽然用铠甲的力量提升机能不能用来对付活生生的人类,但我还是提升了一点点马力,以便挥舞棍棒。棍棒根本无需击中,只要轻轻擦到就能把黑衣人吓得屁滚尿流,甚至还有人哭喊着临阵逃跑了。我只受到了零散的反击,手枪的子弹全被铠甲弹开了。
联合国到底是有多少人啊。虽然我尽可能地不想与之战斗,可现场却像战争游戏一般,接连不断地有黑衣人涌出。
这样一来,就只能将他们全部驱散了。
“就没有一个能打的么!”
这句话的威吓效果因人而异。总之,我就这样大喝一声,一路破坏崩塌的建筑,朝镇中心挺进。
“不行啊,枪不起作用!”“撤退!”“坦克还没来么!”
唔,坦克?
那辆战车果然还能动啊。
无所谓了,不足为虑,这也在我的预料之中。
我猛地跳到中央广场上,大地被震得一阵轰响。大部分黑衣人都已撤退,只有几个人还在远处悄悄活动。
我朝那几个黑衣人冲去,脚下一步也不曾停顿。
“哎呀呀,被引到了开阔地形可真不妙啊。”
镇上虽说只剩遍地残骸,但好歹还是有几个遮蔽物。我躲到建筑物的背面,等候对方出击。毕竟万一他们的大炮修理完成了,还留在广场上实在太过危险。
哼哼哼,我在得意之中还带着几分从容。
智者就要稳操胜券,不急不躁。
这时,一块切割成圆形的巨石砸穿我藏身的民居,擦着我的鼻尖,撞进了地面。
“……”
我吓得完全失去了反应,仿佛时间静止一般。
过了半晌,我才后退一步,一屁股栽倒在地上。
一抱大的巨石凶残狰狞,重量恐怕有三十公斤。若脑袋被这玩意直接砸中,只怕会连着头盔一起被砸成番茄酱。
“这群魔鬼!”
人类明明都在衰退老去了,可还是这么喜欢互相残杀。无情得就像我惹祖父生气时,他会毫不犹豫地拿出在战争时用的机关枪。这些人奉行的是消灭邪恶履行正义无需理由的美式大男子主义,可不好对付。
由于附近民居和残骸秘密,我无法看清大石投来的方位。但走到视野开阔的空地上又太危险了。
这时,地面传来轻微的震动,是战车在接近。
我赶紧后撤,找到一处民居,躲在里面等待对方的动作。
战车驶过隔着几条街的地方阵地,大摇大摆地朝这边开来,距离大概还有一百米左右。战车上之前损毁的炮管连同炮塔一起拆除,换上了一组由木材组建的复杂机关。机关中央是块像大汤勺一样的部件。汤勺里固定着一块大石球,与刚才袭击我的一模一样。
“投,投石机……?”
用中世纪的投石机换下破损的大炮?
这想法很像祖父的风格……不过,祖父再怎么说也不至于向亲孙女放炮,肯定是别的人想的法子。
爱恩斯坦曾说过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会使用到原子弹,第三次世界大战会使用什么武器不清楚,但第四次世界大战应该会是棍棒与大石的对阵。
说的正是如今这情况!
我紧紧地握住安全棍。
“来吧。”
对手是投石机,两次发射间应该需要不少时间做准备。而且准头也不大。我只要能一口气靠近过去,把它掀翻就赢了。
去吧。
唾手可得的胜利令我激动得气喘吁吁。
现在战车正从侧面向我靠近,正好是肉搏的好位置。我勉强藏身进民居的缝隙间,发动铠甲的机关,在一千八百匹马力的驱动下撞碎建筑,直冲战车而去。战车马上就发现了我的位置,猛地转了个身,把投石机的炮管(?)对准我。
战车的动作比想象中的要灵敏,我的心顿时就冷了。
投石机的木制框架上绑着一件陌生的装置。那是一台盖着黑色套子的小机械,从外表无法判断它的机能。装置上裸露的电线与车体内部相连,我猜这应该是个测量装置,测到的数据会输送进车内进行可疑的处理。我知道那台机器在想些什么。
瞄准!
战车通过装置测量地形,然后在演算自己与目标的行动,再进行预测,计算出最合适的攻击时机。我搜搜了一下脑海中的记忆,想起一种战车瞄准用的演算装置——射击管制装置。
太荒唐了。
大石被发射了出来。准备很正确,石块几乎是冲着我的脸水平飞来的。滥用科学技术有时候也能带来不错的效果。
大盾承受这一击后,直接就被压扁,从左臂的连接点上弹飞了出去。大概是我加速前冲加大了撞击的威力,才会导致这种结果。我都快吓得不能动弹了,但此时停下无疑是愚蠢至极的行为,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朝战车冲去。
可以看到木制的简易自动装置正在往投石固定位置装填下一发弹药。
糟糕。
危险。
连投石装弹都有先进技术。
爱恩斯坦的话可没提到过这玩意。
不过,我凭直觉测算了一下,我应该能赶在投石之前接近投石机。不,是肯定能。我虽然不是他们那样的专家,但我在计算方面可不输给任何人。只要我不在中途犯迷糊摔倒,就不会被砸 成番茄酱。我驱动铠甲撞开一栋又一栋民居。胜利在望。这时,我突然发现助手就在脚下。
急刹车——
“你在干嘛——?!”
助手正抱着一只小羊,助手真是在最糟糕的时机出现在了最糟糕的地方。他此时正仰头看着我,眼睛一眨一眨的,仿佛不知恐惧为何物。
就在我的行动失去所有选择的瞬间,第二发炮弹带出一道尖锐的风声发射了。
我扑倒在助手身上护住他。
要被砸成番茄酱了。
不知是外部的刺激作用,还是敲一下就好这种古典疗法起效了,总之在死亡瞬间这种极限时刻,我的记忆猛地恢复了。
啊,这就是传说中的走马灯。
记忆如同人生最后一场电影般开始回放。
事情的来龙去脉(联合国配发作品)
“完成了?”
我正在处理文件时,友人Y突然顶着一双死人眼冲我问道。她最近似乎一直很忙,昨晚还在事务所通宵工作了。
“什么?”
“程序?”
“啊?”
受所受教育方针的影响,我和Y都算不上是某特定领域的专家,所以上头吩咐下来的命令都有一种向基础事务靠拢的强烈倾向,而且还是各领域都有所涉及。即,我们总被命令处理各种杂务。
在程序上有高级语言和低级语言之分。
但并不是说高级就很厉害,低级就很烂,这只是因人的视角不同而衍生出的不同表记方式。高级语言就是人类容易明白的语言,低级语言就是方便机器理解的语言。
机械语就是低级语言的代表。
计算机内部处理的都是被二进数化的数据罗列,人类很难直接读懂这些数据,所以很麻烦。于是,人类就用可以更抽象表述的高级语言来记录数据,再将高级语言翻译成机械语让计算机执行。
能用抽象化的表述实现必要的机能后,工作效率得到了显著的提高。
例如,吩咐人去办事:“沿着那条走廊一直走然后在拐弯就到了如果炒面和面包卖完就买炸牛肉薯饼或火腿三文治至于饮料就要那个你几点几分能回来钱就先赊账……”,若这一长串命令无需设定参数,只用一句“喂,帮我买点吃的来,老规矩”就能表述清楚,那负责记录的人该有多轻松。
于是,现在流行的就是从高级语言中衍生出来的超超高级语言。
这种语言不需要专业知识,只需相信计算机的理解能力,用自然语言进行记录。自然语言在这里指的就是普通的对话语言。
人类的语言看似简单,但实际上却相当复杂。有时候会话里有话,有时候会说得拐弯抹角,有时候短短的一句话中可能包含着多种意思。而超超高级语言恰恰能将人类复杂的语言精确地转化为多重代码。多重代码复杂离奇到几乎无法在纸上画出流程图,相应的它可以发挥出极高的工作效率。超超高级语言其实就是断续地截取人类大脑平时处理的信息,所以不可否认它的演算中也包含着一些无法预测的不可靠因素。
“我刚才翻译了用Utori写的源代码,好像可以执行,这算完成了吗?可以当作完成了吗?”
“不要问我。”
Utori是Y常用的超超高级语言,其抽象表达的许可范围极端广泛,不论以何种形式写成代码都不容易出bug。相应的它也有一个令人战栗的大缺陷,程序中本该视为错误而拒绝执行的矛盾它也能自圆其说,之后有可能会生出重大错误。
这种语言哪怕是随手写下的语句也能被强制执行,据说本来是为了好玩才开发的。但后来随着编译程序性能的提高,它也可以用来写一些特定的程序,再加上简单易学,书写方便,所以在让低级程序员充当临时战斗力时,常会用到它。
这种语言使用简单,非常方便,但偶尔也会埋下重大错误,所以我一般不怎么使用。顺带一提,我喜欢的是一种名为Bubble的疑似语言,它可以用近似于直接读取源代码的方式访问程序,在可行范围内进行全方位搜搜,并抽出你想要的代码,可以说是无著作权时代的象征……程序工作的话题就先说到这儿吧,毕竟再说下去就没完没了了。
“就这样吧?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部分,对吧?”
“谁知道呢?我只听说会用在人类纪念碑上。”
“怎样的程序?”
“自动将新录入的信息数据化,再添上标签。”
我让Y再详细地解释一下,原来是这程序是要让信息在数据化时,与已有数据进行对比,自动判断出同种信息,并标记。
例如,在某地回收的数据A 是历史类的电子书,而在另一地方回收的数据B同样也是历史类电子书时,就无需手工逐一添加“历史类书籍”的属性,程序会自动进行判断然后将这两本书分类为“都是历史书”。通过添加属性标签,即便以后信息量增加了,搜索难度也会增加。因为属性有助于缩小搜索范围。
“……这不挺重要的吗?就是那个每次扫描都会跳出来的那个模块?”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又没问这程序要拿来干嘛。首先,如果这程序这么重要会交给我一个新人来做吗?”
“这得看上司怎样把。”
“我那上司说这不知是哪个部门丢过来的工作。”
“哇。”
旧人类的恶习简直让人抓狂。
……工作有时候就是这么无趣。
“帮下忙,我想在别的环境进行交叉检验。”
我打开与Y同款的配发便携电脑,把程序连同运行环境一起接收过来,经由调试程序运行。
我利用调试程序的机能,设定每执行一定次数后,就更改环境参数,然后开始执行一万次的试运行。
“一万次,这可得花几个小时哦。”
Y看到电脑画面后,指着我笑了起来。
我愤然地顶嘴道:
“只要三小时吧。调试就是要这样。古时候的电脑技师调试时得在电脑前坐一整天,饿的时候就拿着一次筷子吃披萨。再说,负责运行的又不是人,而是机器。机器不就是用来做这些事的么。”
Y听后一个劲地笑了起来。
人类纪念碑是为纪念人类的存在而建造的巨大建筑物,同时也是一台大容量记录装置。
纪念碑同时还是一座情报站,它可以对应历史上存在过的各种传输线,除管理输入的情报外,还能通过捕捉数据通讯,进行黑客入侵,或解析附近的对象物质,主动搜集情报。
当初人类纪念碑的定位就是要给妖精们提供永久支援。
不过,妖精实在太过优秀,所以根本不需要人类的支援。但纪念碑计划同时还是一项公共事业,所以并未被叫停。最近它越来越被视作一座纯粹的信息纪念碑。
而Y写出来的程序正是要用在这座纪念碑上。
这是很重要的工作。
我觉得一定阻止Y的程序用在纪念碑上。
“真是失礼啊,那我从现在开始学一种更可靠的语言?”
“程序什么时候交货?”
“前天。”
原来如此。
最近与纪念碑相关的活动都突然变得活跃起来。
“所以最近每次见到那群黑衣服的家伙都会被抱怨,真是服了他们。”
最近这段日子,走到镇上,总能一群穿黑衣服的人。
他们是联合国派来管理计划进度的管理人员,主要的工作就是四处催促纪念碑工作者完成任务。
众所周知,樟树镇是一座残留着浓厚童话气息的湖边乐园,镇上居民们过的也是童话般悠闲的生活。这可以说已经成小镇的特色了。
实际上,很多联合国的技师都是老早以前就赶赴此地,执行任务,并在从此在这定居。他们早已习惯了时钟里没有分针秒针的生活,也很享受这种慢节奏的时光。
而如今,有一群拼命催人干活的家伙大举涌入,自然会与建造纪念碑的工作人员发生各种摩擦矛盾。
这些对樟树镇生态一无所知的家伙大摇大摆地走在镇上,害妖精们都害怕得躲起来了。受此影响,整个镇的氛围都突然一变,让人有如置身可怕的格林童话世界。
平时喜欢到处溜达的Y最近也整天待在事务所里埋头工作,其中一个原因大概就是不想见到那些黑衣人吧。
不过,黑衣人们无处不在。
“打扰了。老师,请问进度如何了?”
黑衣人(♀)出现在了事务所。她来到室内也依旧带着太阳眼镜,仿佛那是制服的一部分,而且连发色都是浅黑色的。
“啊,你来得正好,刚完成。”
“……老师。”
这女人居然让黑衣人们喊自己老师。
有些人在被人喊老师时会浑身不自在,有些人则会飘飘然。Y明显就是后者。不,这事并不重要。
“这样啊,那还真是太好了。”
虽然隔着眼镜看不到对方的眼睛,但还是能感觉到黑衣人(♀)明显松了口气。
同时也看得出,Y平时大概一直给她添麻烦了吧。
“现在就给数据你。”
“拜托了。”
Y急忙拿出电脑,黑衣人(♀)也从怀中掏出同样的电脑。就在两台电脑端口接触的瞬间,我的电脑发出一声尖鸣,提示出问题了。
“先别急着传送。好像有bug。”
“啧。”
“什么问题?”
“这个……得一行一行地检查。”
“很花时间吧。”
“好像是。”
我和黑衣人同时看向Y。
Y已经跑路了。
“居然跑了!好快!”
刚通完宵居然还有这样的精力。
“啊,又要……被骂了……怎么办啊……”
黑衣人(♀)顿时慌了起来。心理真是意外地脆弱啊。
“你节哀。”
这时候向她表示同情或许是个错误。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让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抱歉,请问在这里的所长的孙女是……”
“我。”
“幸会了。”
黑衣人(♀)立马挺直了腰。
“我是联合国的特务机关的K。”
“K?”
她用首字母自称并非为了保护隐私,而是真的叫K。
“啊,没错。我们的组织在被联合国合并前,是军队的情报机构。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知道M16吗?”
“我爷爷的话估计会知道……”
真是一群怪人。
“等一下,你们不是文化保护计划的工作人员吗?”
“我们的工作内容是接受业务委托。文化保护计划是最近才部署的工作,所以专职工作人员只有一位。”
“欸。问下,那一位是谁?”
“事务局局长,名字叫——”
VIP局长。
“欸,原来是这样啊?”
“他是兼任。”
“但局长好像几乎没来催过进度1……”
“局长说,催促同僚办事这种印象管理极其困难的工作必须得有专业知识,所以就交由本来从事情报工作的我们来处理了……”
我看出来了。
那个局长就是想把得罪人的活推给别人。
贪得无厌想身兼要职也就算了,居然还想避免被部下疏远。所以才拿这些黑衣人当牺牲品……
这就是那人的想法。
“原来如此。你们原本都是间谍,最擅长在全世界展开谍报战,所以能像名编辑一样,将那些脾气古怪的技术人员玩弄于股掌之中,对吗?”
“不是的。实际上,我们这代人已经不进行情报工作了,平时都是做木工,最擅长制作和修理日用品。但催人干活这种工作实在……”
“你们是经历了怎样的变迁啊。”
太过和平了……不愧是衰退中的人类。
“木工说的是加工木头制作家具的那个?”
“是!还有剪纸之类的活我们也很擅长。”
K小姐露出了亲近的笑容。
“同样是工作,差别还真大啊。”
“间谍就算我们想做也已经做不了了。”
表里如一,真是个好孩子。我有点喜欢上她了。
“安排你们做这种工作,还真是灾难啊。”
“不!我特别想留在您祖父的身边。”
“……我祖父?”
“嗯,他让帮忙再现古代投石机(弹射器)。这种工作非常快乐!”
我还想怎么最近都没见到祖父,原来又去玩了……
“我越听越觉得你不适合这工作了……”
她一听,顿时就垂头丧气。
“……我平时只穿百褶裙的,穿着西裤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但局长说要全部人都穿上丧服,所以我们才穿上这种衣服。据说是为了抹除人情味,以达到控制印象的目的……”
“啊……”
黑西装搭配太阳眼镜,确实能给人一种非常不友善的印象。
VIP局长……你的衰退程度还不够啊。
都这时代了,他居然还彻底保留着旧人类的行事作风。
“因为是命令,所以我们都没办法。啊,不小心说了这么多,实在抱歉。”
“没关系。”
“老师!”
“是,是!”
这声“老师”可不是对传道授业者的纯粹尊称,总觉得里头掺杂着拍马屁的味道,而拍得一点都不高明。这种独特的语气只在大人的世界流通。
“老师能帮下我吗?”
“我吗?可是,像我这样的年轻人……”
“实在太不合理了。这种工作我们这些外行人怎么做得来。老师您不能帮我一下吗?”
“……什么工作?”
糟糕,一不小心就飘飘然了。
“能帮忙进行开发吗?”
人类纪念碑作为一座纪念碑,在设计上要求能自行维护并工作数千年以上。最终碑体的设计方案敲定为整体式框体。
“纪念碑外壁基本已经完成了吧。”
在小镇的近郊已耸立起一座需要仰视的漆黑巨塔。巨塔坐立在一座造型异样的底座上。底座有机器制造,外形有如蜘蛛。
“那底座到底是什么?”
“搭载了多足自动行走模块的超级底座。”
特务K回答道。
“自动行走……那东西可以走路?”
“从长远来看,这一功能有助于延长纪念碑的使用时间。比较纪念碑要在野外常年受风吹日晒,必须得有躲避灾祸的机能。极端地说,在火山爆发或大洪水等环境条件急剧恶化时,它也能自己逃到安全的地方。这就是底座的设计思路。”
“原来如此……”
谨慎得有点夸张,看似合理实则不合理。总感觉,最后的大型公共事业这一性质令纪念碑的建造步调转向了奇怪的方向。
“人家金字塔移动不了照样屹立那么长时间了。”
“金字塔太大了……怎么能这么比。”
特务K抬头看着那巨大的黑色碑体,说道。
“啊,对了。您能给它起个昵称吗?”
“不就是人类纪念碑吗?”
“正式名称还没有决定,如果您肯帮忙的话,我就给您一个内部软件命名权。”
难道这就是报酬?
名字,名字啊……
“那就叫I”
“怎么写?ai?”
“罗马字母的I。和K一样,”
“……太随便了吧?”
“我觉得名字简单点就好。AI,ai,I。还带有“自己(I)”的意思,这不就正好吗?”
“唔,好像是?”
特务K翻开笔记本,把名字记下。
“可以启动一下吗?”
“啊,是。已经启动了。这是容错系统,虽然可以挂起,但无法切断电源。纪念碑在充满电的状态下可以维持三千年。”
“这是人类末期的技术吗?”
“嗯。很厉害的。碑体的组装都是在稍远处的全自动工厂里进行的。”
……全自动工厂难道是……
“以前的金属可厉害了,光靠通电就能在液体和固体间切换。先是固体状态运输,然后再变成液体铸型,最后在切换回固体碑体就完成了。”
“我知道。据说古时候就是用这种方法建造大楼的。”
“是这样吗?”
“和泥土搅拌在一起就会变成稀泥状,还能自己移动。使用得当的话连铸型都不需要。”
特务K露出了无法置信的表情。
“这种建筑这么厉害,可留下的遗迹好像不多啊。总感觉应该遍布大地啊。”
“这种建筑在古代造价应该也挺高的吧?”
“啊,原来如此。”
“就算有,在风化的作用下,到现在也已经化成砂了。反倒是石造建筑保存得更长久。”
“唔。不愧是大师的孙女,真是博学。”
“博不博学先不论,我是因为实际见过……”
我概括性地对她讲述了自己迄今为止的冒险见闻。
“这,这是真的吗?”
特务K脸上的表情越发难以置信了。
……这也不怪她。
“我是更惊讶于联合国居然保存着这种东西。若有大量的万能建材,或许能设计并建造出一整座都市。”
都市的成长观察日记,这似乎很适合做暑假的自由研究项目。
“这大概不行吧。联合国储备的材料已经全用在纪念……I的建造上了。”
“啊,不过过分依赖失落的技术后果或许会很可怕。”
人类末期的科学神奇得就跟魔法一样,其中大部分的科技对如今的我们来说都是未知领域。
这类末期的科技几乎都已失传,只有极少一部分流传了下来。这极少部分的科技往往都会成为大骚动的火种。
我摸了下碑体的表明,感觉既有金属手感,又有点松软。
“手感很柔软吧?因为碑体能产生出微弱的排斥力,以防沾上灰尘。”
“此外,它还会独力行走,也会思考。”
特务K人似乎不错,我有点想帮她了。可我还没天真到认为,与这种极富科学性的东西扯上关系会没任何麻烦。
万一情况不对劲……就逃!
这是从经验得来的坚定决意。
“于是,我的工作是什么?先说好,我可不太会编程。”
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程序编写有专门的开发语言,叫muni,是对话型语言,使用方法很简单。请放心。”
“你说简单……嗯,到底是要我做啥?”
“我想请您帮忙的工作是教育预定用在纪念碑上的人工智能。”
“……一听就知道这工作很重要了。”
“确实。”
“而且,你说是和计算机进行对话式的教育……我是越听越糊涂,不知道该采取怎样的教育方法。”
“人工智能有备份,失败了也没关系。”
“按这种模糊的做法来,功能的写入不会变得一团糟?我觉得应该先决定好想要的功能,和不需要的功能,再好好地设计……”
“当初我们是拜托这方面的专家来做的……但最近他的健忘症变得严重了。”
“那位专家高寿?”
“八十九。”
这可不行啊。
曾经的一线技术人员都渐渐迈入高龄,所以联合国会焦急也是情有可原。
焦急到连Y这种外行人都招进来工作。
啊,可是接这工作无论怎么想都是找死啊……
“我就直说吧。”
“请说。”
“如今人类中已经没有能设计程序开发的人了。当然,我也做不到。”
“……这可麻烦了。”
“放弃便于浏览的功能,把精力集中到写入数据如何?虽然后人想查阅数据时会有点麻烦。”
“即便是人类最后的工作,也没法做到十全十美吗?”
K声音颤抖,双手如祈祷般合十。太阳眼镜后那纯洁无暇的双眼似乎也湿润了。
“毕竟你……”
“我听说老师跟妖精有交流,实在太厉害了。一般人可做不到。对话型语言都是跟着感觉走的,所以老师独特的经验或许能起到帮助。求您了,就试一次好吗?”
若在此时拒绝,就不会被卷入麻烦。
接受的话,肯定会引火烧身。
“求您了。”
“唔……”、
K身上荡漾出一股看不见的波动,撼动了我。
我对这种正面请求最没辙了。
“……我只能尽我所能。”
“谢谢!帮大忙了!”
我用电脑连接上安装在纪念碑底部的端口,马上就出现简单的菜单画面。
我想看看到底哪些地方需要人工智能,在菜单上选择了数据搜索,然后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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