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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之界点-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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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好舒服喔！好松好软～～！」
「摸起来的确很舒服～～！」
英理子一边吹着风，一边毫不客气地摸着奥德爱的尾巴。
「龙司，你也来摸摸看啊！」
龙司瞄了奥德爱一眼。
我很想摸摸看——虽然龙司心里这么想，可是他一看到奥德爱正在用泪眼瞪着自己，就连忙摇头回答：
「我、我不用了，你们两个，不要一直为难她啦！」
「是～～！」
奥德爱终于从英理子和萝丝手中得到解放，全身无力地倒在床上。
此时英理子看着奥德爱询问：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奥德爱』叫起来很生硬。」
「……主人都叫我『小爱』。」
「小爱？感觉好像什么代号，不过我想你也不可能说出你的真名吧？」
小爱目不转睛地望着耸肩的英理子。
「……你们不觉得我很恶心吗？」
「咦？」
「为什么你们敢摸我？不会觉得很恶心吗？」
「很舒服啊！蓬蓬的！」
龙司赶紧抱住又想扑上去的萝丝。
「大家都会一直盯着我，不只是在我化身为狼的时候，就连平常人类的样子也会……因为我很丑陋。」
「……我觉得不是这样。」
龙司不假思索地开口。
虽然看到她变身成狼的时候，确实会让人吓一跳，但是大家会一直看她身为人类的样子——是因为她很漂亮。
因为，自己到现在目光都还离不开她。
她拥有闪烁着梦幻金银双眸的精致脸庞。
虽然她总是对人保持警戒、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她的魅力就是会令人有即使要穿过铁蒺藜，也想接近她的强烈冲动。
小爱飞快地伸出她的右手。
「你们看看这个令人作呕的魔兽之力……看看这个吓人的黑色胎记。」
英理子突然冒出来说：
「我们才不怕那种东西喔，因为连萝丝背后都会长出翅膀了。萝丝，开始吧。」
「嗯！」
萝丝两手紧紧握拳，接着背后展开了有如蝙蝠般的红色羽翼。
「什、什么！！这、这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萝丝真实身分的小爱整个人吓到缩了起来。
「萝丝是红龙喔！」
不知道为什么，英理子说这句话的时候志得意满。
「龙！？」
小爱露出难以置信、瞠目结舌的表情看着萝丝。
虽然她自己是半人半兽，还是很难接受这个事情。
不过萝丝本人根本没把小爱的讶异放在心上，径自笑着对龙司说：
「龙司，你看！」
萝丝握紧拳头，紧闭双唇。
「唔～～～～」
她用力绷紧身体，然后背上的翅膀慢慢动了。
虽然动作非常缓慢，但确实在上下拍动。
「好厉害，你已经能让翅膀动了！」
英理子抱着胳膊赞叹。
龙司也大吃一惊。
「萝丝，你是什么时候……」
「我为了要给龙司一个惊喜，一直在练习！」
萝丝心满意足地继续拍动翅膀。
「哇……」
接着萝丝的脚稍微从地面浮起。
但是她的脸也渐渐涨红，汗水不断渗出。
「萝丝，不要勉强！」
「呼……」
突然间，萝丝应声往前倒下。
「萝丝！你没事吧？」
龙司连忙伸出没被绑住的左手。
「嗯……」
萝丝抬起头给了龙司一个微笑。
「刚才那样……非常累。」
「看来想在空中飞，还需要一段时间。」
英理子微笑地看着萝丝。
不过小爱还一副搞不清楚状况般地楞在原地，于是英理子开始解释给她听。
「萝丝现在还是幼年龙，所以只能像这样长出翅膀，等她长大成人了，就能够变身为『龙』。你要看看她身为龙的证明——龙纹吗？」
萝丝将左手背面向小爱，上面的几片红色指甲排出玫瑰的形状。
「很漂亮吧，这就和你的胎记一样美丽。」
「……光是口头上说好听话谁不会？如果你是想要拉拢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
小爱瞪着英理子，眼里流露出非常顽强的排斥感。
「会真心为我着想的人只有主人。」
「但是那个主人却指使你去偷东西，其实只是在利用你吧？」
「才不是！是我对主人的理念深有同感，是出自自己的意识的。」
小爱的獠牙又露了出来。
在龙司眼里，她只是在盲目追随着那个『主人』。
「你和主人住在一起吗？有没有其他家人？」
「家人！？」
小爱冷笑了一声。
「都是因为我这身被诅咒的身体，害我举目无亲，愿意和我在一起的只有主人。」
「所以你能够相信的……能够仰赖的只有主人？」
「当然！」
小爱二话不说立即回答，但龙司一时之间无法回应。
她身边唯一重视的人，居然要她去犯罪？
但是，她却不能有半点迟疑。
因为如果连那个人都舍弃自己，她真的会变成孤单一人——
龙司突然想起和萝丝相遇前的自己，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当时他一直以为一个人枯燥无味地忍受孤独，以及锥心刺骨的痛苦都是理所当然的事。
直到他遇到萝丝，他才终于了解。
了解自己到底有多寂寞和孤独。
其实他还是算幸福的，毕竟双亲都还健在，虽然亲子之间的关系有别于一般人，不过父母亲也在用他们的方式关心儿子。
像是确保他有地方住，也有让他正常上学。
他的身边还有眼前这个远房表姊英理子，虽然大部分都是被她要得团团转。
然而，小爱身边却只有一个会叫她去犯罪的监护人在。
那是多么令人不安的事啊？
她现在还未成年，也没去上学，要是和主人处得不好，不只日常的食衣住行，连内心的栖身之所——人生在世必备的东西都会被连根拔起。
而那个主人和小爱既无血缘关系，更没有扶养她的义务，要舍弃她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所以小爱没有其他选择。
就算她不想偷东西，她也无法这么做。
「这样不行……」
龙司不自觉地说出这句话。
「你不能继续待在那种地方！」
「你说什么！？」
龙司无法将心中的不安表达清楚。
可是他总觉得不管小爱再怎么帮那个人说话，他还是无法认为，让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去当盗贼，完全不觉得羞耻的人会是好人。
他不能把小爱交给那种人。
「我觉得你还是离开主人会比较好！我只是个高中生，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我会帮你想办法，让你过着安心的生活！」
「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小爱望着龙司，并且打从心底感到惊讶。
「你居然叫我离开主人？我怎么可能会这么做？」
「为什么？」
「啊？」
「你是自由的！虽然到目前为止，可能没有人告诉过你，但你可以选择你要的生活方式！不需要看主人的脸色，也不需要当盗贼……」
「对我而言，待在主人身边才是幸福！」
小爱狠狠地瞪着龙司。
「那是因为你是在那个狭小的世界长大，所以很多事都不知道……」
「住口！再说下去我真的会咬断你的脖子！」
小爱露出她尖锐的獠牙。
可是英理子却轻声一笑。
「你才不会这么做，因为我没有要杀你！」
「咦？」
龙司和小爱满脸疑问地看着英理子。
英理子的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龙司从来没看过英理子这种笑容，这让他背后发寒，小爱似乎也有同样的感觉，她收起獠牙、耳朵向下垂，看着英理子的眼里充满恐惧。
英理子笑笑地看向变乖的小爱。
「告诉你一件事，我手上有杀伤力更强大的武器，要是我真的觉得有危险，会毫不留情地攻击你，毕竟一个小偷是死是活，根本就不关我的事。」
英理子的笑容看起来越来越令人心寒，龙司的本能知道，英理子是认真的。
因为他们七尾一族的荣耀被夺走的怨念相当深。
「但是，就算你拿我重要的龙司当后盾威胁我，我应该也不会攻击你吧，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无故加害于人。在派对上，保安部队攻击你的时候，你明明躲得开，却因为担心背后的老妇人，所以才故意接下攻击，那个举动倒是让我大吃一惊。」
小爱望着英理子，耳朵惊讶地竖起。
英理子看到这样的小爱，表情总算比较缓和了。
「其实你并不坏。」
龙司也跟着点点头。
没错，因为她冒着引人注目的危险，去救那只小猫。
「我觉得……你很善良。」
龙司这句话让小爱满脸通红。
「你、你说什么……」
小爱的尾巴开始随意摆动，她不好意思地往下看，手也很不安分地在乱动。
龙司和英理子忍不住相视而笑。
她在害羞。
大概是因为不习惯被称赞的缘故。
当龙司一看满脸通红的小爱时……
「呜～～～～龙司，看这边！」
萝丝立刻站起来，用力拍动她的翅膀。
「你看！你看！」
萝丝使尽全身力气拍动翅膀，可是龙司完全不懂明白她的用意。
「萝丝，你为什么要突然拍动翅膀？」
「萝丝是因为你一直在看小爱，所以吃醋了吧？」
英理子大声笑着解释。
「萝丝！你的脸都红成这样了！不要逞强——」
龙司话才刚说完，摇晃的萝丝就撞到了柜子。
明明刚刚才警告过她的。
柜子产生激烈摇晃，然后有个瓶子从上面滚下来。
「啊！」
小爱本来想跑向萝丝，却因为龙司的反应慢半拍而被绊倒——然后她摔在萝丝身上。
接着从天而降的瓶子，直击小爱的头顶。
锵！
「啊啊啊啊啊！等一下，你没事吧？」
英理子慌张地扶起小爱，可是她却依然紧闭双眼。
「该不会出人命——没事，太好了！看来只是昏倒而已！」
「英理子姊，你到底藏了多少酒啊？」
「现在先别管这个，先让她躺到床上去！」
龙司轻轻抱起小爱。
那完全放松的身体，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轻得多。
第三卷 可爱狼少女 第三章 被绑起来了
小爱慢慢睁开眼睛。
她到现在还有点昏昏沉沉，不管是脑海里还是眼前的视线都一片模糊，尽管如此，她还是非常小心谨慎地确认自己现在的状况。
她躺在一张软绵绵的床上，头上有个地方冰冰凉凉的，应该是敷着某种冰的东西，多亏如此，头上发热刺痛的地方也比较舒缓。
看来她是因为从天而降的瓶子直击头部而昏倒。
自己居然在敌阵失去意识。
她又慢慢确认自己全身上下的状况，左手还是一样被绳索绑着，但是其他地方并没有被限制住。
此时，她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上盖上一条布。
她吓了一大跳，整个人跳起来和充满讶异的龙司四目相接。
「你醒啦？没事吧？」
小爱注意到盖在自己身上的是一条毛毯。
「虽然现在是夏天，不过睡觉的话还是会冷，所以……」
「……」
他是关心自己才帮忙盖毛毯的吗？我可是敌人啊！
「你的伤口还痛吗？」
小爱目不转睛地望着龙司，发现他似乎是真的打从心底担心自己。
这些人都疯了，不管是那个叫做英理子的女人也好、这个龙司也好、还有他们说是龙的萝丝也好。
为什么他们都把我当成普通人类看待？
小爱突然觉得很不舒服，尾巴也无意识地摇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萝丝的脸伴随着她金色的长发从龙司身旁冒出来。
她就像太阳之子，是个闪亮耀眼的少女。
「对不起……」
蓝宝石般的双眼透露出对自己的担心，从来没有人用这种眼神看过她。
这让她更加不舒服，自己这种怪物根本就不该被这种担心的眼神注目。
「又不是……你害的。」
「你没事吧？痛不痛？」
「不会痛！」
虽然小爱还是感觉得到一点疼痛，但是为了逃避萝丝的眼神，她如此回答。
「太好了……」
萝丝露出灿烂的笑容。
那单纯的笑容太过耀眼，让小爱忍不住移开目光。
接着萝丝钻到床上，并且爬到小爱身边。
「你、你想做什么？」
萝丝来到小爱面前直直凝视，令小爱不由自主地向后避开。
「你的眼睛是金色和银色的……好漂亮！」
「咦……啊……」
小爱早就习惯别人对她的双眼投以厌恶的目光。
但是在萝丝眼里，却只看得到单纯的好奇和赞赏，这使得小爱哑口无言。
「我一开始遇到你的时候，两边都是褐色吧？那是隐形眼镜吗？」
龙司的提问有如让小爱得到救赎一样，她赶紧点点头回答：
「嗯，因为这双眼睛太引人注目了。所以我除了在潜入的时间外，都会戴隐形眼镜。」
「说得也是，通缉名单上写得那么清楚。」
「……戴隐形眼镜会影响我使用人狼之力，所以这个时候会拔下来，加上我的任务通常是在晚上执行，必须避免视线变得更暗……」
小爱一边说明，一边感到混乱。
这种和缓的气氛是什么？
因为主人总是不说多余的话，也不喜欢闲话家常，所以家里总是弥漫着一股紧张感。
但是这里的气氛完全不一样，最让小爱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她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就融入这个环境。
「……你没有在提防我吧？」
「嗯，是啊。」
龙司爽快地点头。
小爱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难怪自己会觉得一切都不对劲，因为她一直认为龙司等人对她应该要充满敌意和杀意才对。
但是这个家里的人，却没有人在提防自己。
「……我可是潜进来要偷东西的盗贼喔？」
「嗯，我知道。」
龙司又爽快地回应，更让小爱不解。
这家伙难道忘了刚才差点被咬断脖子吗？
「那你为什么还要对我那么好中」
「嗯～～为什么啊……」
一脸疑惑的龙司深深思索，看起来是真的很认真在思考。
「算了！」
小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不耐烦，只要这个家伙在自己身边，她的胸口就会刺痒难耐。
自己应该要更加提高警觉才对！
但是为什么明明人就在敌阵，心情却这么放松？
就在这个时候，英理子打开门走了进来。
「啊，太好了，你醒来了，你刚才突然晕倒，可把我们吓坏了。」
英理子手上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一碗热气腾腾的汤。
「来，这个给你喝。」
小爱一直望着眼前的热汤。
「这里面该不会有下毒吧？」
「你在胡说什么啊？这里面才没有下毒，不信我喝给你看。」
英理子喝了一小口汤。
「看到了吗？对了，要道谢的话，去向龙司说吧！这个汤是在我们出门前，龙司做好的，我只是加热而已。」
小爱仍然望着洒有小片蔬菜和培根的汤。
「怎么了？啊，是不是手在痛，所以没办法吃？」
龙司望着小爱被保安部队攻击的右手，虽然有点红肿，不过不是什么大伤。
「才、才不是……我肚子不饿！」
小爱一说完，她的肚子就发出惊人的叫声。
她整张脸涨红。
「我、我说不饿就是不饿！」
「好好好，你不饿，但是汤都煮好了，就喝一下吧，来！」
「我不要！」
看到龙司露出无奈的笑容，小爱把脸撇向一边。
她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回应。
汤的香味不断刺激她的鼻腔，是清炖肉汤的味道。
小爱很清楚自己的胃正在腹中蠢动。
但是她并不打算吃主人以外的人给她的食物。
更何况这里还是敌阵。
「萝丝也要吃！」
萝丝突然靠了过来。
「真拿你没办法，只能吃一口喔！」
龙司无奈地将汤匙伸向萝丝，萝丝幸福地含住汤匙。
「好好吃！！我还要！」
「不行！这些是小爱的汤，你的在餐桌上——」
「我要龙司喂我吃！」
小爱讶异地望着公然耍任性的萝丝。
她都不怕说出这种话会惹对方生气吗——？
龙司皱着眉头说：
「你已经可以一个人吃了吧？」
「龙司喂我的比较好吃！好吃很多！」
萝丝完全没有让步的意思。
她水蓝色的眼里没有丝毫动摇，要怎么做，才能对喜欢的人露出这种眼神呢？
那里面有百分之百的信任。
「不行！这些是小爱的！萝丝，不要任性！」
「我刚刚就说过了，我不——」
轰隆轰隆轰隆轰隆——
一个仿佛地震、有如雷鸣的重低音在房间内轰隆作响。
萝丝吓到全身发抖，惊慌失措地四处张望。
「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小爱满脸通红地压着自己的肚子。
但是，肚子的叫声是不会因为这样就停止的。
轰隆轰隆轰隆轰隆轰隆——！！
整个房间响起更加怪异的轰隆声。
「好奇怪的声音！龙司，好可怕！」
萝丝紧紧抓住龙司的手臂，而英理子和龙司则是拼命憋笑。
小爱低头涨红了脸。
「……萝丝现在很害怕，如果你愿意把汤喝下去的话，会帮我们一个大忙。」
「～～～～我知道了啦！」
小爱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汤匙。
「……这次是例外喔！」
「嗯！啊……要小心烫！」
「我平常可是只吃主人给我的食物！」
小爱一面说着，一面喝下香气四溢的汤。
肉和蔬菜的香味在她嘴里扩散——好好喝。
小爱一言不发地又喝了一口。
接着又一口。
转眼间碗就空了。
＊
英理子来到另一间房间，打开电脑。
「户仓博士打视讯电话来了，他本来是想直接过来的，但是因为他现在人不在东京。」
电脑萤幕上出现户仓的脸。
看到户仓的脸，龙司突然觉得有点担心。
因为他的脸看起来相当疲倦。
「龙司，好久不见！我已经找到英理子小姐委托我找的遗物来源了……那个遗物的主人就是你们后面那位女性吧。」
「你那个钥匙是遗物吧？」
英理子的这句话让小爱抖了一下肩膀，她的黑色短裤上挂了一个大钥匙。
「这个遗物钥匙的主人原本是一位身为协会成员的收藏家，却在十五年前被偷走了。能力是『解锁』，你就是用这个力量从派对会场逃出，并且溜进这栋公寓里来的吧？」
小爱不发一语，这段沉默很明显是默认的意思。
「其实协会已经锁定十五年前偷走这个遗物的人了。」
听到户仓说的话，英理子的眼里开始透露出光芒。
「恐怕就是那个主人了，他到底是谁？」
「这件事情……请务必保密。」
户仓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那个人的名字叫做古森，十五年前，协会将他除名，可以说是极为机密的人物。他是等级九的遗物操纵使，也是一位非常优秀的遗物研究专家……」
「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个时候，我也才四岁。」
「知道古森存在的只有协会上层的人，还有曾经和他一起从事遗物研究以及开发的极少数协会成员而已。他一直专心研究，所以都没有出现在公开场合。」
「那他目前在做什么？」
「……十五年前，他踏进不可侵犯的禁忌领域，造成许多人的牺牲。那个深具危险性的事件被当成最高机密处理，他也被关进遗物罪犯收容所——根据记载，他应该是死在牢里了。」
户仓眼镜背后正在闪烁的目光，停在小爱身上。
「你是怎么拿到这个遗物的？」
小爱紧闭双唇、不发一语。
「难道……是古森给你的？你涉及的所有犯罪，都是要在有完整的情报下才能进行的。不管是只有协会相关人士才知道的地方还是时间，凭你一个小女孩绝对不可能打听得到，但是，如果是古森的话就有可能。」
英理子开口打破这段沉默。
「居然连曾经存在过的事实都被抹杀掉……户仓博士，他到底做了什么？」
听到英理子的提问，户仓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
「这已经是十五年前的事，当时我还只是个孩子，所以这些都是我从家父那听来的传闻，请以这一点为前提听我说。啊……家父是一名和协会合作的遗物研究专家。」
龙司屏住气息，等待户仓接着说下去。
「古森当时五十五岁，他是个非常优秀的研究专家，就好像是为了遗物诞生在这个世上一样。他与生俱来的『遗物鉴定能力』在后天长年的钻研下，有了更进一步的发展，不但能够看出遗物的等级和遗物操纵使的潜力，更能判断出彼此的配合度。」
「用看的就能判断出来吗？真厉害……」
英理子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
看来古森是个天生的遗物专家。
「我想你们应该也知道，根据遗物操纵使和遗物等级的不同，能够使用的力量也不同。原则上『最高等级的遗物操纵使』使用『最高等级的遗物』是最强的，不过也有例外，遗物的力量并不是简单的加减乘除能够算出来的，遗物操纵使的喜好和资质也会有所影响。等级高的遗物操纵使无法使用的遗物，让等级低的遗物操纵使用起来反而运用自如，这样的例子其实并不少见，还有能够发挥的力量也会不一样。」
「原来是这样……」
龙司突然想到龙息之痕。
那是最高等级——S等级的遗物，假如问他是否能把龙息之痕的的力量发挥到淋漓尽致——他没有把握回答。
「古森原本是如此优秀的研究专家，但是就在某位和他相当亲近的同事死后，他整个人产生剧烈改变，原本沉着冷静的他开始做些无可救药的事，让超过二十人变成行尸走肉……似乎是用遗物做些危险的实验……」
人体实验。
龙司的脑海里浮现出这个令人不愉快的名词。
「到底是什么实验？」
「我也不知道，当时的资料和档案完全没有留下来，大概是被上层的人销毁或藏起来了，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但是连知道龙存在的我都无法接触的资料，大概是相当特殊的实验，恐怕是一旦被公开，就会让遗物业界陷入恐慌的可怕实验。」
龙司完全无法想象古森到底在做什么实验。
然而他很确定不是单纯的滥用遗物。
「所以户仓博士，你认为古森有可能还活着，是他让这孩子到处去偷遗物的吗？」
「……我觉得有可能。因为没有任何档案，所以他现在可以说是生死不明，我只确定他现在不在收容所里，这一点我已经透过一些管道确认过了。」
「那如果真的是古森的话，他的目的会是什么？」
「……我不知道，有可能是想要继续进行之前的实验，或者是——」
「为了对排挤自己、并且加以判刑的协会复仇？」
「我认为这个可能性也很高。我从家父那里听说，当年关于他同事之死，古森似乎和协会上层人员有过相当严重的争执，说不定他的同事之死和协会上层有什么关联。」
「那就是报仇啰……」
「我有不好的预感，我会再去调查古森的事情。接下来，应该会好好审问她——奥德爱。总之，我现在马上回东京。」
户仓突然切断通讯，现场陷入一片沉默。
龙司不发一语地望着小爱。
「你的主人是古森吗？」
「不是，那个人已经七十岁了吧？但是主人还很年轻，他们是不同人。再说——主人才不会是那种罪犯！」
小爱握紧拳头，生气地瞪着龙司。
「主人救了被父母丢弃的我！他才不是坏人，他一直在想办法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可是实际上，那个人却逼你去犯罪不是吗？」
「主人他……他只是不被世人理解而已！他有他自己的想法！像你们这种一天到晚只会想着自己利益的协会人士是不会懂的。」
「我的确在协会做了登记，不过我们并不隶属于协会。那我问你，主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很想听听看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把窃盗这种犯罪行为正当化。」
小爱立刻接受英理子的挑战，站起身来说：
「世界遗物保护协会总是对外宣称不会将遗物用在个人的私利上，还说他们要造福全世界的人类——并且宣称遗物是人类的至宝。不过事实上，他们不但通融部分特权阶级的人，上层人士还能够随意对内部做调整，这就是协会的现状，我有说错吗？」
「——你说得没有错。」
英理子静静地回答，连龙司都听说协会让创办人的亲属和捐献较多钱的企业和个人，拥有特殊待遇的传闻。
「我承认协会的确有这不好的一面，称不上是最佳的组织，但是，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毕竟总要有人来管理遗物啊。」
「这就是主人的目的。」
「就靠他一个人？你的主人有办法将全世界的遗物真正公平管理吗？他那样子就叫做独裁。」
「我和主人一起生活了十五年，在这段期间内，我从来没看过他为了一己之私使用遗物，包括他的生活品质，他也从来没有奢侈过。」
小爱的眼神毫不动摇。
龙司突然想起龙息之痕的事。
那原本也是禁止个人拥有的S等级遗物，不难想象一定是他的双亲在私底下和协会做交易，他们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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