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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之界点-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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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出发了……」
龙司抬头看着教堂喃喃自语。
该来的还是得来，他得去确认乔治到底是否在这里。
他咽了口口水，正当准备伸手敲门的时候，龙司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人。
「——！」
龙司回头一看，有一名金发蓝眼的男人站在那里，男人的身高超过190公分，身上还穿着和夏天不相衬的长袖黑色修道服……简直就和英理子手上的资料一模一样。
他有一双彷佛能够空手撂倒水牛的粗壮手腕，还有一身发达的肌肉，感觉随时会把修道服撑开，龙司被他锻炼过的钢铁身材吓得无法动弹。
眼前这个人一定就是乔治．艾凡斯。
然而龙司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因为他给人的印象和照片中完全不一样，眼前的乔治感觉很沉着稳重，与其说他是精明干练的战士，其实比较像个守护孩子们的慈父。
「请问你来教会有什么事吗？」
他突然说出一口流利的日文，而且语气相当和蔼亲切，让人觉得他是个能够海纳百川、不管自己说什么都会接受的人，有一种看到神父时就会想要忏悔过去的感觉，然而乔治可不是神父。
「那、那个……」
龙司吞吞吐吐地开口，并不断地观察乔治。
看来他没认出我，太、太好了……
龙司安心地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因为乔治才刚来日本，绝对没有料到目标会这么刚好就出现在眼前，而且还是自己送上门来的，世上没有这么恰巧的事情，因此这位身经百战的战士会这么判断也是理所当然的。
龙司原本很不看好这个全凭一股气势随便订定出来的作战计画，没想到一切都在英理子的掌握之中，只要趁乔治疏忽大意的时候，给他出其不意的一击，或许就能打倒他。
「我只是觉得教堂很新奇……想要参观一下里面……」
龙司随口说出这句话，没想到却看到乔治露出一脸开心的表情。
「太好了！请进！我是这间教堂的客人，叫做乔治。」
乔治毫不迟疑地打开教堂的门，在吱吱作响的门后面，龙司最先看到的是墙上的十字架。
两旁有一大排椅子，乔治大步走在中间的通道，龙司则是小心翼翼地跟在后头。
左右两侧的墙壁上镶有美丽的大型彩色玻璃，上面的图案是一个身穿黑色盔甲、手持长枪、英勇骑在白马上的战士。
天花板的高度高到快要把人吸进去一样……整间教堂充满神圣庄严的气息。
此时龙司忽然注意到墙壁上那个他原本以为是白十字架的东西。
「那是……」
他突然觉得喉咙里好像有异物卡住，下意识地摘掉墨镜。
龙司现在已经能够使用等级十的能力，所以他一眼就看出这是个力量很强的遗物。
乔治发现龙司正在注视眼前的东西，于是开口说：
「男孩子果然都会注意到这个东西，这是ICE．RAGE——白银神罚——你有兴趣吗？」
看来乔治以为龙司只是个对武器有兴趣的普通男孩。
「是、是的……我刚才还以为是十字架。好大……这是剑吗？」
「没错。」
乔治轻而易举地拿起和龙司差不多高的白银神罚。
龙司突然觉得现场空气变得凝重，他的胃部在发凉，心中涌起一股非常强烈的恐惧感。
这个……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是……
龙司吞了口口水。白银神罚不是普通的遗物，它是个诅咒物。
乔治不解地看着神色诡异的龙司。
「你怎么了？」
「那、那个武器很危险……」
龙司不自觉地说出口。
所谓的诅咒物，是指隐藏在物品里的怨念会附在人身上的遗物，因为龙司是个等级十的遗物操纵使，对遗物的感应力相当敏锐，因此他曾经被诅咒物强占意识而整个人失控过。
乔治玻ё叛劬λ担�
「喔……？莫非你是个遗物操纵使？」
糟了！
龙司全身僵硬，他居然在手持强力武器的乔治面前说溜嘴，他好不容易才让乔治以为自己是个普通的少年。
他冷汗直流，心想现在只要乔治大手一挥，毫无招架之力的自己就会在一瞬间被切成两半。
事到如今他也无法否认，只好点点头说：
「嗯……算是吧……」
乔治更加兴奋地说：
「真厉害！那你的等级一定很高吧？所以才能够马上发现白银神罚的危险性，我听说等级七以上的遗物操纵使在日本只有二十人左右，现在能见到其中一人，一定是神的引导！」
看着乔治打从心底高兴的样子，龙司充满了罪恶感。
「你是世界遗物保物协会的遗物操纵使吗？」
「不、不是……我还在申请中，因为我还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能力。」
「不用急，你还年轻，只要受过专业训练，再累积一些经验，肯定很快就能驾驭的。」
乔治的语气中充满关心，看来龙司暂时摆脱危机。
就在龙司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感受到一股暖意，他感觉得到乔治是打从心底在为自己着想，原本以为他是个冷血残暴的制裁者……但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有时负担也会特别重，你一定也曾因为身边的人对自己有过多期待或注目而有些痛苦的回忆吧……」
龙司微微点头，因为在他七岁的时候，曾经因为检测出拥有等级十的能力，让父母和研究人员对他有超乎想象的期待，而直到前一阵子为止，龙司会和父母亲冷战也是这个原因。
「乔治……你也曾因为自己的能力，有过痛苦的回忆吗？」
听到龙司的问题，乔治用力点头。
「有的，特别是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总觉得外界给自己的压力很烦，还会因为无法回应大家的期待而自责……感觉就像迷失在一个没有出口的洞穴中。」
乔治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
没想到像他这么一个备受肯定的人，也有过和自己一样的烦恼。
这让龙司有种获救的感觉。
「那该怎么做……才能找到出口呢？」
「变强。」
乔治简洁地回答。
「变强……吗？」
「没错，身心都要变强，虽然这个答案听起来有点笼统，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马上找到答案的。」
「真的吗……」
龙司总觉得有种被敷衍的感觉。
然而当他看到乔治充满慈爱的眼神时，龙司开始慢慢懂了。
这种事肯定是听别人解释也不会有什么感觉，只能等待自己能够自然理解。
乔治看到龙司的表情变得比较缓和，于是开口说：
「你刚才说这个很危险吧？」
乔治将白银神罚高举在自己胸前。
「嗯……」
「你的直觉没有错，它是一个诅咒物，这是一个充满怨念、企图解放禁忌的力量、渴望吸取危险之血的遗物。」
乔治轻而易举地挥动纯白色的长剑，清澈的声音打破寂静的空气。
「也正因为如此，才能得到强大的攻击力，只是这股负面的力量一旦弄错方向便会引起大灾难……」
乔治自由自在地挥舞白银神罚，感觉就像是在挥动指挥棒一样。
白色的剑身画出一道道华丽的轨迹，看似不规则的摆动其实都经过精密计算，就有如在跳舞一般，龙司不禁看得入迷。
只是龙司越看越觉得乔治是在战斗，如同他的眼前有一个看不见的假想敌。
龙司看到几近忘记呼吸般地入迷，直到乔治慢慢停下动作。
「但是只要能够完全驾驭，这把剑就是最可靠的武器，我身为等级十的遗物操纵使，就算是诅咒物也一定要成功使用它。」
龙司突然有种大受打击的感觉。
自己一直很畏惧的诅咒物对乔治而言却是最有力的武器。
虽然他们同样是等级十的遗物操纵使，但身为战士的心态却有天壤之别。
「但是……这样不会很危险吗？」
龙司一想起被附身时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便忍不住全身颤栗。
那种感觉就像树叶落到急湍的河流般全身无法动弹，只能任凭宰割。
不过乔治却冷静地微笑回答：
「持有武器本来就多少会有伤到自己的危险性，拿着刀剑攻击敌人的时候，同时也伤到自己的例子并不少见，甚至还有人拿枪打到自己的脚，这种例子不胜枚举。」
龙司不知不觉被乔治的话题吸引。
「也就是说，想要拥有某种『力量』，就要有所觉悟，只是这样而已。」
乔治的话里充满因经验而累积出来的自信。
好厉害的人……
龙司打从心底这么想。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油然而生对某人的尊敬，这种感觉很舒服。
「你不需要用那种眼神看我，这会让我很不好意思，其实我常常被说是个令人伤脑筋的人。」
乔治淘气地笑着继续说：
「其实我这一次来日本是非正式的行程，我一直很担心会不会被协会的人发现，所以麻烦你帮我保密喔。」
乔治对龙司眨了眨眼，虽然他口气相当轻松，却让龙司一阵心悸。
对了，这个人是来杀我和萝丝的。
「不能让协会的人知道吗？」
「是啊，因为我是隶属于协会的遗物操纵使，同时……不对，是从很久以前就是『英格兰圣人会』的信徒，这次是来日本执行特别任务的，但是协会的意见却和圣人会的命令有所冲突……」
「英格兰圣人会……」
这对龙司而言是个陌生的名词，发现这一点的乔治于是补充说明：
「你大概没听过吧，因为日本人的信徒屈指可数，我们是天主教中的基督教派，是个少人数的教派。」
「喔……」
龙司只知道天主教是旧教，基督教是新教。虽然都统称为基督教，其实当中好像还有各种不同的派别。
「你知道一个名叫圣乔治的圣人吗？」
「不知道……」
「他是古罗马末代的殉道者，身为骑士的他因屠龙而闻名。以前曾有一条龙出现在沼泽地，牠会吐出毒气折磨那里的居民，最后由圣乔治打倒了那条恶龙，成为众所皆知的屠龙英雄。乔治的英文是George，我的名字就是取自这里，因为我的生日刚好在圣乔治殉道的四月二十三日，也就是世界书香日（注：是一个人们互相赠送书籍及鲜花以表达关爱的日子。这个节日起源于西班牙加泰隆尼亚的「圣乔治屠龙纪念日」，勇士圣乔治屠龙救出公主，并将龙血化成的红玫瑰送给公主，公主便回赠他书册，象征知识与力量。），这让我感到十分自豪，于是我随时警惕自己，要活得无愧于这个名字……」
看得出来他是一名对自己与生俱来的勇者使命相当骄傲的人。
「而这把武器是曾在一百年前左右，打倒恶龙的传说之剑。当时有一条恶龙攻击一个偏僻的村落，使那个村落濒临毁灭，这时有个持剑的勇者现身，听说那名勇者战斗的姿态相当英勇，可是勇者在打倒恶龙之后便默默离去，只留下这把剑在地上。」
「嗯……以前发生过那种事吗？」
「可惜目击者只有一个人，所以很多人都认为这只是个无稽之谈。」
「这样啊……」
难怪自己没听过这个故事，虽然世界上有不少人类看到龙的例子，不过大多数都不是真的。
「白银神罚是一把屠龙的圣剑，长时间都放在英格兰圣人会的教堂地下室，但现在龙出现了，所以他们将这把剑托付给我来惩治龙。」
「那你是来日本屠龙的？」
终于聊到问题核心了，龙司小心谨慎、若无其事地发问。
「没错，你也是个遗物操纵使，应该知道虽然龙是传说中的生物，但的确是存在的，只是还没有人知道龙的生态，不过能够确定的是，有龙出现在日本，而且有传闻指出，出现在日本的正是邪恶的恶魔化身——红龙！」
乔治激动到连声音都在颤抖，彩色玻璃也为之震动。
「怎么会……说是恶魔的化身也太夸张了吧……」
「一点都不夸张！龙族当中最邪恶的红龙是上帝的敌人，所以也就是我们人类的敌人！」
乔治坚守自己的立场毫不让步，龙司担心再说下去会被怀疑，于是他决定试探对方，他必须知道乔治现在到底掌握了多少情报。
「不、不过如果真的有龙出现，势必会造成很大的骚动吧……」
乔治四处张望后将脸慢慢靠近龙司，并把手盖在龙司耳朵旁小声说：
「偷偷告诉你……其实龙平常可以伪装成人类的样子，听说目前在日本的红龙少女和我一样是金发蓝眼的外国人。」
龙司大吃一惊、冷汗直流，乔治连萝丝的外表都清楚知道了吗？不过应该是还没有看过照片才对……
「喔……但是现在日本外国人也很多，这样要怎么分辨谁是龙呢？」
「我知道怎么分辨。」
听到乔治毫不犹豫的回答，龙司的心脏重重地撞了一下。
「我听说龙的左手背上有一个很特别的标记。」
他居然连龙纹的事都知道！
龙司脸色惨白，他觉得好像有一把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最重要的是……」
「是什么？」
「我觉得这把剑会告诉我龙的位置。因为它是一把为了屠龙而存在、并且成功消灭过龙的剑——！」
乔治出神地望着手上的白银神罚。
难道这把剑还有感应龙的能力！？
龙司光是站在这把剑的旁边就能感受到无比压力，这让乔治说的话多了几分真实性，他感觉得出来这把高雅美丽的白色刀身里头，一定蕴含了非常强大的威力。
玛格是因为早就知道这把剑有感应龙的能力，所以才会前来委托身为人类的我吗？
目前的状况比想象中还要危险许多，绝对不能让萝丝和玛格接近这把剑。
他已经打听到许多情报，所以他现在只能回饭店重新拟定对策，如果在这里和他一对一打起来，反而会被他打败的。
「唉呀……」
乔治看着教堂门口开心地展露笑容，龙司跟着转头一看，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站在眼前的是一个金色长发的可爱女孩。
「来了位可爱的客人。」
「萝、萝丝！」
萝丝站在教堂的大门口，不知道是不是想要乔装，她绑起了双马尾，然而还是让龙司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糟了，乔治还拿着那把剑！他会发现萝丝是龙少女！
「萝丝！你怎么可以跑到这种地方来呢？」
龙司急忙跑向萝丝。
「是你的同伴吗？哈哈！不要紧的，应该是觉得教堂很新奇吧，小公主？」
乔治笑容可掬地走近，他大概作梦也没想到若无其事出现的萝丝，竟然就是他要找的龙。
糟了，会穿帮！
龙司全身僵硬地看着乔治。
——咦？
乔治仍然满脸笑容，白银神罚也没有任何反应。
「请问……」
「什么事？」
「这把剑有感应到龙过吗？」
乔治豪迈地笑着解释：
「龙是传说中的生物，怎么会这么容易碰到？」
「所以它也没有像雷达一样真的感应到龙过……」
「目前还没有……可是我相信它总有一天会达成它的使命，因为这可是传说中用来消灭龙的武器……你没事吧？」
乔治急忙扶住因为过度安心而差点跌倒的龙司。
看来是乔治对这把剑有太多的憧憬，才会自行想象它有许多能力。
刚才那一瞬间，龙司还以为死期已到；因此他现在按着自己的头，有点站不太稳。
「是中暑吗？」
「不是的……我没事。」
太好了，好险没有穿帮。
看着仍然满脸担心的乔治，龙司心想……
他真的是个好人，这样会让我更不想和他战斗。
突然间，萝丝好像看到什么珍禽异兽般指着乔治大喊：
「大猩猩！」
（插图047）
「萝丝！你在胡说什么啊？」
「他是大猩猩！动物图鉴里面有！」
萝丝现在正在借由英理子给她的百科全书和图鉴学习，虽然能够吸收一些知识是好事，然而想要应用似乎还有点难度。
「萝丝，乔治才不是大猩猩！」
「但是长得好像……」
萝丝毫无畏惧、兴味盎然地盯着乔治。
「对、对不起！」
龙司慌张地低头道歉，没想到乔治却豪爽地回答：
「没关系，不要紧的，以前还有人说我是灰熊呢。」
龙司看到乔治并没有生气后松了一口气，突然间，他看到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东西。
那就是萝丝左手背上有个闪闪发亮的红色物体……是龙纹！
「哇！」
龙司不小心大叫出声，急忙握住萝丝的左手以挡住手背上的龙纹。
「怎么了？」
「没、没事，只是好像被蚊子咬了……」
龙司随便找了个借口，一只手仍然拼命握住萝丝的手。
可是当事人萝丝却毫不在意，完全没把龙纹的事放在心上。
为什么她没有贴人造皮肤？是摘下来了？还是掉了？
怎么偏偏在乔治的面前发生这种事？
虽然乔治已经知道龙是个金发蓝眼的少女，不过他似乎没有想到眼前的女孩正是红龙。
万一龙纹被发现，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现在的季节明明是炎热的夏天，龙司却有种身体急速冷却的感觉。
「龙司握得紧紧的，我好开心！」
萝丝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然而龙司看到还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的萝丝一脸轻松自在的样子，他就焦虑不已。
龙司只能回萝丝一个僵硬的笑容。
得快一点……我们得快点撤退才行！
「那我们走吧，萝丝！」
「那是什么？好美丽、好漂亮喔！」
萝丝指着侧面窗户上的彩绘玻璃，上面画着手持长枪、骁勇善战的战士。
乔治用充满关爱的眼神看着萝丝解释：
「那个是彩绘玻璃，是用很多有颜色的玻璃拼凑而成的。」
「好美……」
萝丝入迷地看着被日光照得闪闪发亮的彩绘玻璃。
「原来如此。我们还会再来的，萝丝，该走啰！」
但是萝丝又好奇地环视整间教堂，看来她完全被这间教堂吸引了。
「慢慢看，不用这么急着走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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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但是，会打扰到你吧？」
「你也看到了，现在这里没有其它人，而且我也不是神父，我只是寄住在这里，有人陪我说说话还比较开心。」
「可是你不是要执行那个特殊任务……」
龙司的汗一直不受控制地滴下来。
「现在的情报还不足，我只听说龙在东京出现后就下落不明了。现在正在请协会的相关人士暗中帮忙收集情报，在得知详细情形前，我得低调地藏在这里，所以有很多空闲时间。」
「这、这样啊……」
详细的情报……万一调查出自己的名字、照片和住的地方，『染血乔治』是否就会手持白银神剑攻击过来呢？
现在已经没办法理会玛格的委托了。
虽然如同英理子所说，如果从乔治手中抢走遗物，他的战斗力就会削减，但是……龙司一看到乔治粗壮的手臂……
不行，绝对打不赢他的。
果然还是得尽速撤离这里，回去开作战会议。
但是当事人萝丝却不肯回去。
龙司拼命阻止想要爬上风琴的萝丝。
「真可爱，她大概十岁左右吧？」
乔治发问。
萝丝在日本看起来约十三、四岁，但在西方人眼里看起来应该更小。
「……差不多。」
实际上萝丝是十年前出生的，龙是卵生动物，而且她现在的外貌和刚出生时没有两样。
「她叫做萝丝吗？真可爱，萝丝，你要不要吃冰淇淋？」
萝丝的双眼闪闪发亮，因为萝丝现在最喜欢的东西……就是冰淇淋。
「冰！吃冰！」
她高兴到连话都讲不完整，萝丝之前一直住在欧洲的深山里，所以冰冰甜甜的冰淇淋对她而言是非常革命性的食物。
「你等一下，我去拿给你。」
说完话的乔治走进教堂后面的房间……趁现在！
龙司拉起萝丝的手。
「萝丝，我们回去吧！」
但是萝丝还是不肯动，她摇摇头说：
「我要吃冰。」
「我回去之后再拿给你吃。」
「但是乔治要拿给我吃。」
龙司看到萝丝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不禁动怒。
「乔治是危险人物！他想要杀你！」
「为什么？」
萝丝满脸疑惑。
「因为……你是龙……」
「为什么我是龙他就要杀我？」
看到萝丝水蓝色的眼里出现单纯的疑问，龙司不知道该说什么，由于萝丝是生长在远离世俗的地方，所以一定很难想象为什么会有人只因为她是龙，就对她抱有敌意和杀意吧。
「因为龙是特别的！我们快走，不然坏人要回来了。」
「但是……乔治是好人，他很温柔。」
萝丝的这句话痛击龙司的心，不行，她还是不懂，她一定觉得那么温柔善良的乔治，怎么可能会一知道自己是龙就突然对她刀剑相向。
「总而言之，我们先回去！」
就在龙司用力拉萝丝手臂的同时，里头的房门打开了。
「久等了。」
看到乔治手上的冰淇淋，萝丝开心不已。
「冰！」
她想都没想就伸出双手，还顺势甩开龙司的手，这个动作让她的左手背完全显露在外。
「哇啊啊啊啊！」
龙司马上指着入口大喊：
「啊……有人来了。」
「嗯？」
龙司趁乔治将目光移到门口时，迅速用手帕将萝丝的手包起来。
「嗯……？没有人啊！」
龙司对乔治满脸问号低头说：
「抱歉，是我看错了……啊，萝丝，我会喂你吃，你不要乱动，好不好？」
萝丝乖乖地点头，接着张开嘴巴。
简直有如在等待母鸟的雏鸟。当龙司把冰送到她嘴里时，她满脸欢心地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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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萝丝会让我想起人在故乡的妹妹，这个年纪的孩子是最需要花时间照顾的时候，很爱撒娇，让人拿她们没办法……但是她马上就会对你说『哥哥，不要擅自进我房间！』这种话……真凄凉……」
「咦……你有妹妹啊？」
怪不得他那么会照顾人，乔治的妹妹应该和萝丝一样是金头发蓝眼睛，难怪他看到萝丝就会想起妹妹。
「你有照片吗？」
为了让乔治的注意力从萝丝身上移开，龙司试着发问，印象中外国人都会随身携带家人的照片。
「嗯，有的。」
乔治从口袋拿出钱包。
然后将钱包中的照片拿给龙司。
萝丝接过冰淇淋开始专心地吃了起来，只要手帕不要掉落，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站在照片中央的是穿着白衬衫的乔治，看起来和现在的他没有太大差别，这应该是最近的照片。
有三个金发蓝眼的女孩爬在他健壮的身躯上，全都还是小学生。
「你们兄妹的年纪差不少呢。」
或许是因为乔治的身材很高大，所以紧紧抓住他肩膀和手臂的妹妹们看起来就像女儿一样。
他们到底差几岁啊？应该有二十岁吧。
「是啊，我们差了十岁左右。」
乔治的回答让龙司傻眼。
「咦？才差十岁！？」
照片里面的小女孩们看起来才十岁左右，也就是说……
「……我才十九岁。」
「十、十九！？」
他和英理子姊同年？真令人难以置信！
龙司还以为他已经三十岁了，他讶异地往乔治看去，仔细一看，他的皮肤确实还很有弹性……
「哈哈……我看起来有这么苍老吗？」
乔治悲哀地露出笑容，看来是伤到他的心了，龙司急忙挥手解释：
「不是的，因为你看起来很厉害，而且又知道很多事，所以我还以为你是大人……」
「不，我还很年轻喔。」
乔治确实还很年轻，然而，英格兰圣人会却把贵重的遗物交给他，让他来执行特殊任务，可见他已经深得大人们的信赖，并且被当成一个成年人看待。
我在四年后也能变得像他一样吗？感觉上非常不可能。
龙司将目光转到照片上。
「这里真是个好地方……」
乔治身后有一片的绿色山丘。
妹妹们面露无忧无虑的笑容，想必他们家一定是个非常温暖的家庭。
「是啊，这些小山丘一直连接到远方……在这里只要能够看着广大的天空和连绵的白云就不会厌烦了。如果你有机会来英国的话，请务必要跟我联络！我随时欢迎你们！」
就在乔治愉快地说话的同时，教堂的门突然被用力地打开。
「唉呀！没想到今天意外访客这么多。」
乔治看着门口，啼笑皆非地歪着嘴。
那里有三个红发的流氓，年纪看起来都和乔治差不多，他们身上穿着松垮的衬衫和棉裤，嘴里还刁着香烟，和教堂格格不入。
「啊……有了！那头金色长发……不会错的！」
「你要怎么赔偿我的头发！」
其中有一个人比着自己被烧得卷曲的红发，龙司原本还以为是烫发失败，看来似乎不是这么一回事。
龙司看着身旁的萝丝。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突然抓住我的手，所以我就烧了他们。」
「烧、烧了他们……啊……」
这就是为什么萝丝手上的人造皮肤消失的原因。
龙纹里面寄宿着火的力量，大概是她在攻击时，人造皮肤耐不住高热，所以烧掉了。
「萝丝……不要随便在镇上使用力量……」
但是被烧掉的只有头发尾端的部分，这代表萝丝已经手下留情了。
现在的问题是这群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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