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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游侠录-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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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夜流云一边生硬的答应着,一边缩了缩肩膀,脱离他手掌的控制,心中暗暗的考虑如何尽快摆脱他的纠缠。
“不过,您知道吗?”克洛斯见她如此反应,怕打草惊蛇,于是直起身子继续说:“每当我看到您领取任务之后匆匆离去,我都觉得于心不忍,那些危险的任务连男人都未必能够胜任,却要由您这样美丽可爱的姑娘去以身犯险,这真的是很残酷的是一件事情。”
夜流云默默地听着,没有回答,她已经猜到克洛斯的企图,只是一时没有合适的理由来摆脱他,她盼望着,会有人碰巧来敲门,自己就可以借机离开,只是那样的机会不知道会不会到来。
“而且,我还听说,在游侠们当中,流传着一段对于两支玫瑰的传说……”他再次贴近她,带着一丝笑意,用充满挑逗的语气说:“其中一支,就是您,对吗?”那一刻,夜流云的眼帘中映入一张丑恶的笑脸,她真想站起来给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可是她忍了,多年的坎坷经历让她学会了隐忍,因为她知道,即使自己现在与他翻脸,去卡曼德拉王子那里告状,王子殿下也不能为自己做什么,虽然自己是他所器重的部下,但他与克洛斯之间共同的利益关系是不会因为自己而中断的,不到万不得已,她只能忍耐。
“宝贝儿,我跟你说这些,其实是想对你说,我想让你过的更舒适,更轻松自在一些……”克洛斯见她不说话,于是再次用手按住她的肩头,夜流云下意识的想要摆脱他,却发现这一次与上次截然不同,他的手死死的抓住自己,根本无法挣脱。
“你想想看,你一个女孩子,青春年少,为什么要在刀光剑影之中虚度光阴呢?你应该在奴婢们的服侍下,把自己装扮的貌美如花,而不是让身上暗淡的皮甲遮住你美丽的光环。我相信,你也一定希望自己能够过上舒适的生活,好好的梳妆打扮,让自己光彩夺目,哪个女子不爱美呢?对吧?”
克洛斯一边说着,一边将双臂饶过她的臂膀,从后面抱住她的腰身,凑上去亲吻她的脸颊,夜流云又惊又气,奋力地挣扎,试图挣脱对方的手臂,克洛斯紧紧的抱着她,急于迫使对方就范。挣扎中,失去平衡的软椅翻倒在地,两人扑倒在地上,克洛斯扑过去压住夜流云,伸手去撕她的外衣。
“我警告你,赶快住手!”寒光一闪,夜流云摸出一把雪亮的匕首,横在两人之间,克洛斯看了一眼匕首寒气逼人的刀刃,凝视着夜流云羞红的脸颊和愤恨的眼神,笑道:“从前听人说过,玫瑰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如果能够死在你的怀里,我想我也不枉此生了。”他把脸凑上去,脖子紧贴着锋利的刀刃,无赖的涎着脸凝视夜流云。
“你……”夜流云恨恨的望着他,颤抖的手无论如何也刺不下去,她不是不敢杀克洛斯,只是心中还有一件未曾完成的事,若是杀了克洛斯,自己怕是也没有命活下去了,那样一来,那件事也就永远无法完成,那将成为她永远的遗憾。
“还是不要这样吧,”克洛斯轻轻的抓住她颤抖的手,掰开她纤细的手指,想要将那柄匕首夺过来,就在他触摸到匕首刀柄的一霎那,夜流云忽然将匕首横在自己的颈部,怒目而视,冷冷的说:“克洛斯殿下,我最后一次警告您,如果您再对我无礼,我就死在这里,我死不要紧,只怕到时候,您没法向卡曼德拉殿下交代!”
此言一出,倒是把克洛斯震住了,他望了一眼夜流云决绝的眼神,又看看那柄已经在其颈部皮肤上划出一道红线的匕首,略加迟疑之后,终于起身放开了她。他深知如果在这里逼死了夜流云,卡曼德拉必然会向自己兴师问罪,很可能会影响到吸血鬼盟军的决策,更让他担心的,是以洛克为首的游侠们会因此对自己产生敌意,为了一个女人得罪这么多盟友,的确不合算。
“抱歉,其实,这里面有点小误会,我……”克洛斯试图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缓解一下气氛,可是夜流云显然无心听他废话,她捂住被扯开的衣领,快速的站起来,转身向着门口走去。当发现大门被锁住之后,她回头冷冷的注视着克洛斯,克洛斯心知再与她僵持下去毫无意义,于是上前为她打开房门,看着她匆匆离去。
“哼,死丫头,你逃不出我的手心。”克洛斯冷笑一声,正要关门,忽然有人从外面往里推门,他开门一看,正是洛克。
“有事吗?”克洛斯看到洛克,有点心虚,他担心洛克问起夜流云的事情,于是先发制人,堵住对方的嘴。
“殿下,前线急报!”洛克将手里的一份信件递给克洛斯,克洛斯漫不经心的接过来,一边拆看一边听到洛克说:“三天前,潘德雷要塞被敌军攻陷,要塞指挥官赛洛尔伯爵自杀身亡,前线告急。”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克洛斯惊出了一身冷汗,潘德雷要塞陷落,敌军将直扑伊丁,中间的城镇无一能够阻挡敌军的进攻,到那时,自己坐守围城,必然情势危急。
“怎么会这样?潘德雷要塞是怎么被攻破的?周边的城镇为何没有增援?”克洛斯六神无主的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焦躁不安的大声咆哮着,洛克不慌不忙的回答:“听从潘德雷逃回来的败兵说,敌人出奇兵炸毁了水门,然后派骑兵从干涸的水道杀入城中,打开了城门,里应外合,以致要塞陷落。整场战斗只用了两个小时,周边城镇未及增援,要塞已然陷落敌手。”
“炸毁水门?”克洛斯又惊又怒的回头望着洛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是那个狄恩侯爵搞的鬼?”
“应该说,和他不无关系。不过,他并没有参与此次战役,据我们的情报显示,他一直都在格兰丁堡研制火药及相关的武器。”
“那么,还有什么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克洛斯满腹狐疑的望着洛克,洛克略加迟疑,试探着问:“殿下,您有没有听说过敌军组织的那支女子骑兵团?”
“听说了,那根本是胡闹,”克洛斯不屑一顾的冷笑一声:“如果女人能打仗,那还要男人干什么?”
“可是……”洛克一脸无奈的耸耸肩,叹道:“攻陷潘德雷要塞的关键人物正是这支女子骑兵团。”
“什么?”洛克的话让克洛斯大跌眼镜,他不敢相信自己心中坚不可摧的潘德雷要塞竟然陷落在一群柔弱女子手中,他满心惊疑的盯着洛克,那眼神分明是等他拿出证据,洛克也明白这一点,他一脸无奈的对克洛斯说:“也难怪您不信,我刚开始也不相信,后来经过打探才知道,那支骑兵团有一半队员是海盗出身,精通各种兵器,武艺超群,另一半都是经过精挑细选出来的精明强干的少女,敌军对她们进行了严格的训练,每个人都精通火器的使用,这些人互相配合,依靠火枪的强大远程杀伤力和娴熟的武艺,一路上突破了我军多个重要关口,屡屡成为奇袭我军防线的先锋队。”
“是什么人,带出这样一支队伍?”克洛斯脸色阴沉的问。
“殿下,这个人,是我们的老对手,您曾经见过她。”




五十三章 一箭双雕(四)
“我见过?”克洛斯回想自己认识的人,想不出会是谁。洛克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启发着他的主子:“对,您一定还记得,她有一个妹妹,一支火枪百发百中,就是她将那些女孩子们调教成了精准的火枪手,而她本人,就是这支骑兵团的团长……”
“是她!”克洛斯猛然想起了那对姐妹,她们的音容笑貌时常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尤其是姐姐美丽的脸,让他魂牵梦绕,而此时此刻,他却感到了一丝寒意,对,只有她才能带出这样一群令人恐惧的女兵,只有她才敢于带领一群柔弱女子走上沙场,将敌人杀的片甲不留,她就是这样,让所有接触过她的男人,又爱,又恨,又怕。
“殿下,我们怎么办?”良久,洛克看了一眼望着墙壁发呆的克洛斯,轻声的问。
“让我想一想……”克洛斯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圈,要阻止白玫瑰的进攻,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的后方出乱子!忽然,克洛斯想到了一个一箭双雕的办法,他回头对洛克下令:“你立刻派人去格兰丁堡,设法弄到一张王宫的地图,我有办法,让他们首尾难顾。”洛克心下疑惑,却又不好多问,只好答应下来,退出了房间。
“白玫瑰与黑玫瑰,”房门轻轻的关上了,克洛斯露出一丝阴笑,“看你们两个,究竟谁能斗过谁。”
……
“这是我从书库里找到的格兰丁堡的王宫地图资料。”
“这里是国王的寝室,是我派人从内侍那里打听到的,你的任务就是趁着夜色潜入室内,刺杀国王。”
“这次的任务很难,流云,你一定要小心,注意保护自己,就算完不成,也要平安的回来。”
“洛克,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喜欢过我吗?”
“这……流云,如果我说没有,那一定不是发自我的真心,但是我现在一无所有,感情的事,我觉得现在也没法考虑,还是先放一放吧……”
夜色深沉,孤身一人的夜流云站在格兰丁堡王宫外的一条黑暗的小路上,回想着分手时洛克脸上复杂的表情,回忆着他稍显冰冷的回答,心里空空的。面前,就是王宫,无边的寂静包围着她,对她来说,潜入其中是非常容易的事情,但是,要杀死国王,谈何容易。
她知道克洛斯为什么要派她来做这件事。毫无疑问,这是一箭双雕的事情,如果她凯旋而归,他们的敌人将遭受重创;反之,如果她失败了,那么她很有可能没有机会活着回去了,就算是能够侥幸逃回去,克洛斯也能以此将她牢牢控制在掌中。
摆在眼前的,是一条不归路,夜流云感到了一丝无助,她望着茫茫的夜空,天地之大,似乎没有她可以依靠的东西,她孤身一人,被淹没在这苍茫大地之中,无所依存。
“父亲,母亲,保佑我吧。也许我做的并不是正确的,但这是我唯一可以走的路,原谅我的自私吧,为了生存下去,我只有让别人的鲜血染红我的刀刃……”
在默默地祈祷过后,夜流云从身上取下事先准备好的抓钩和绳索,将绳索牢牢地绑在抓钩上,然后看准位置,将抓钩抛上城头,只听叮的一声轻响,抓钩钩住了城墙的边缘,夜流云背靠着墙壁,倾听上面的动静,确定没有人发现之后,她用力拉了拉绳索,确定抓钩已经牢牢的钩住了墙壁,于是双手抓住绳索,双脚轻盈的蹬住墙壁,快速向上攀登。
翻过城头,夜流云轻盈的落在地上。她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动静,没有发现敌人,于是将抓钩和绳索扔下城去,沿着城墙摸到了一扇小门前。她轻轻的推了推门,门从里面被闩住。夜流云四顾无人,从身上摸出随身携带的撬锁工具,很快将门锁拨开,打开门闪进了城堡内部。
走廊两旁墙壁上烛台闪烁着飘忽不定的暗淡光芒,周围满目昏黄,空无一人。夜流云紧贴着一侧的墙壁,一手握着匕首,一手捏着城堡内部的地图,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墙壁上悬挂的壁画上,一个个形态各异的人物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转过一条走廊,忽然传来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夜流云知道是遇到了巡逻兵,她打开一旁的窗户,迅捷的钻出去,双手抓住窗沿,将身体悬挂在半空之中,脚下,是万丈深渊,头顶,脚步声越来越近,夜流云屏住呼吸,压抑住心头的不安,耐心等待着。
脚步声缓缓的路过夜流云身旁,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分钟,她却感到好像过了好几年一样漫长,夜风从她身旁呼啸而过,吹乱了她鬓角雪白的银丝,也轻拂着她不安的心。
当确定危机过去之后,夜流云从窗户钻进去,看了一眼士兵们离去的方向,暗暗的松了口气。她转身向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按照地图的指示,枫翎的房间就在走廊的尽头。
她悄无声息的向着目标房间摸去,刚走到走廊中心,身后的走廊另一头突然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夜流云心里一惊,此时自己身处走廊中心,对面是一条死路,两边除了冰冷的墙壁就是房间,根本无处可躲,要退后也已经来不及了。
怎么办?是直奔国王的房间,拼死一试?还是放弃任务,回身将来人刺死然后逃离?夜流云的心里充满矛盾,若要拼死刺杀国王,她并没有必胜的把握,毕竟枫翎乃是圣骑士出身,虽然年事已高,但武艺不减当年。若要放弃任务,她又心有不甘,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岂能就此放弃?更何况,如此回去,如何面对克洛斯那轻蔑而又嘲讽的表情?心高气傲的她决不允许自己轻易放弃。
说话声越来越近,刻不容缓,夜流云必须作出决定。就在此时,她发现旁边的一扇门竟然虚掩着,她顾不得许多,推开门闪了进去。幸好,屋里没人,夜流云将门轻轻地关好,自己躲在门后,从身上摸出一颗紫色的水晶球,默念咒语,施展法术,将自己与房中的阴影融为一体,即使你与她摩肩接踵,你也不可能看到她的形迹。
她把耳朵贴着门,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声音越来越近,是两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两人悠闲随意的谈论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夜流云不禁松了口气。就在她庆幸自己躲过一劫的时候,忽然,声音在她身后的门口停了下来,这让她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令她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两名男子在门口道别后,其中一人推开她所在房间的房门走了进来,他随手将门关上,径直走向房屋中间的桌子,准备点燃桌上的蜡烛。夜流云躲在门后,屏住呼吸,静静的的注视着男子的背影。他身材高大,衣着考究,看上去身份非凡。
“先下手为强!”夜流云趁着男子不备,亮出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直扑过去,雪亮的刀锋向着男子的后心直刺过去……




五十四章 枪与剑的抉择(一)
“砰!”
清脆的枪声惊动了整个城堡,卫兵们纷纷向着发出声音的方向赶来,与此同时,正在议事厅与两位公爵谈论军情的枫翎也听到了那声动人心魄的枪响,他们立刻派侍从官前去查看状况。
侍从官带着一大队士兵匆匆赶来,他们来到发出枪声的房间门口,用力的敲门,门开了,一个年轻男子走了出来。
“殿下,您还好吗?”侍从官上下打量面前的年轻男子,紧张的问。
“没事,别担心,是手枪不小心走火了。”男子歉意的一笑:“真抱歉,三更半夜,还让大家担惊受怕。”
“殿下没事就好,那我去回禀陛下了。”侍从官一鞠躬,转身准备离去,男子拦住他,和颜悦色的拜托他:“阁下,见到我父王,代我向他致歉,并请转告他,明天一早我会亲自去向他道歉。”侍从官连声答应,带着士兵们离去了。
男子看了一眼士兵们离去的背影,回头向屋里望去,一个黑衣男子向他点了点头。
“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要我这么做。”男子回到屋内,将门关紧,一脸疑惑地说:“她是一个刺客,是我们的敌人,我们为什么要庇护她?”
“也许现在她是敌人,但我想不会永远是。”黑衣男子蹲下身,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夜流云,她的左肩血流如注,火枪洞穿了她的肩膀,剧烈的疼痛使她昏迷过去,鲜血将她黑色的紧身衣染上了一抹深红。
“你在这看着她,我去找冰蓝,这样下去她会死掉的。”黑衣男子将夜流云的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起身向着门口走去。他的同伴望着他离去,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他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夜流云,想起刚才短兵相接的一霎那,如果不是自己身上遗传了母亲的精灵特质,敏锐的听觉感知到了身后的敌袭,只怕此时此刻倒在血泊中的就是自己了。
不一会儿,黑衣男子回来了,跟他一同进屋的还有狄恩侯爵冰蓝,他先和屋里的男子打了个招呼,然后走到夜流云身旁,解开包扎的部位查看伤口,他的眉头紧锁,可以看得出,情况并不乐观。
“烽冥侠,你一定要救她吗?”冰蓝回头望着黑衣男子,脸上带着迟疑的神色。烽冥侠在他身旁蹲下,坚定地点头肯定:“对,如果可以,请你竭尽所能。”
“好吧。”冰蓝看了一眼烽冥侠坚决的表情,妥协了。他让烽冥侠帮忙将夜流云抱到床上平躺好,从带来的箱子里拿出医用器具,用剪刀剪开夜流云肩部的衣服,露出光滑细腻的皮肤。
他开始专注的清理被火药枪击伤的伤口,用小刀挖出嵌入皮肉中的圆形子弹,挤出被火药粉污染的血液,剧烈的痛感使得夜流云从昏迷中苏醒,忍不住叫出声来,她睁开眼睛,先是茫然的看着三个人,继而露出惊恐之色。
“你们、你们做什么?”她想要挣扎,可是左臂软软的没有力气,右手被烽冥侠死死的按住,她怨恨的望着他,只见他俯下身,温柔的将她的头搂在怀里,说:“听着,宝贝儿,不要怕,我们在救你,如果你希望自己能够活下去,那么就乖乖的听话,因为我们也希望你好好的,懂吗?”
夜流云呆呆的听着,他温柔的举动和轻柔的话语让她不知所措,多少年了,自从离开了深爱的父母,她再也没有听到过如此含情脉脉的话语,如此发自真心的安慰,每一个字都感动着她的心,恍惚中,她感觉自己似乎身在梦中。
她渐渐地安静下来,默默地依偎在他的怀里,他的怀抱那么温暖,双臂那么坚实,在她身处痛苦之时为她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围墙,将她保护其中。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她也曾无数次向往过,然而她最后一次体验这种感觉,已经是十年以前。
不知过了多久,冰蓝终于结束了他的工作,将伤口处理完毕,撒上药粉,包扎好。他看了一眼夜流云,惊讶的发现她竟然已经在烽冥侠的怀中沉沉睡去,表情安详,头侧向烽冥侠一边,脸颊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如果不是她那灰色的肌肤和雪白的头发,冰蓝几乎要把她当成紫月了。
“没问题了,剩下的就是休养了,恢复得好的话,大概六、七周左右就可以痊愈,手臂的使用不会受到影响。”冰蓝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烽冥侠说。烽冥侠点点头,放下心来。
三人走出屋外,冰蓝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夜流云,迷惑不解的问烽冥侠:“烽冥侠,你到底想做什么?该不会只是发善心而已吧?”
烽冥侠看了看他,又看看一旁的洛枫,他的脸上也有相同的疑问。他微微一笑,半开玩笑的耸耸肩说:“我只是觉得,月儿她离开那么久,我自己一个人多无聊,正好让她留下来,陪陪我……”
“都什么时候了,别开玩笑了!”
烽冥侠看看两人一脸严肃的表情,不再开玩笑,一本正经的说:“好吧,其实呢,我是希望能够把她争取过来。”
“什么?”两人诧异的望着烽冥侠,对他的话感到不可思议。烽冥侠不慌不忙的向他们解释:“据我所知,夜流云并非奸邪之徒,她在最为落魄的时候偶遇卡曼德拉,卡曼德拉对她欣赏有加,希望她能够为自己所用,而那时的她刚好在与月儿的竞争中连续落败,处于失败的低谷之中,为了借卡曼德拉的力量来对抗月儿,她才投到了卡曼德拉麾下。后来,卡曼德拉将她派到了克洛斯身边,帮助他实施暗杀活动,而克洛斯为人傲慢,对于身边效力的游侠们表面谦和,实则蔑视,对于夜流云自然也不会特别优待,这样一来夜流云一定会对克洛斯和卡曼德拉感到失望,而这个时侯,如果我们能够趁机感化她,将她从敌人那边拉过来,对我们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她长期跟随克洛斯,对敌人内部的很多事情一定了若指掌,她本身也是身手了得,如果能加入我们,不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冰蓝和洛枫彼此相顾,虽然明白了烽冥侠的意思,但是对于他的设想依然抱有很大的怀疑。
“可是,我们凭什么相信她会真心的投靠我们?”
烽冥侠看了看洛枫,又看看冰蓝,冰蓝的脸上也有着与洛枫相似的表情,烽冥侠明白,他们这些未曾在游侠圈中游走过的贵族,对游侠始终都是抱着怀疑的态度。他略加沉吟,答道:“如果你们能够相信月儿,就可以相信她。”




五十四章 枪与剑的抉择(二) 
“这件事和紫月有什么关系?”冰蓝和洛枫面面相觑,不明白烽冥侠的意思,
“是这样的,就在月儿出征前,她曾对我说起,夜流云之所以最终投到克洛斯麾下,完全是因为她。她说虽然对夜流云的身世了解不深,但是她孤身女子,年纪轻轻的便流落在外,饱受风霜雨雪之苦,想必背后也有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这一点,相信没有谁能比月儿更能体会她的感觉了。正因如此,虽然她始终敌视月儿,月儿却没有将她当作敌人来看待,而是将其视为自己的姐妹。她对我说,夜流云在性格上和自己很像,她坚强、勇敢、桀骜不驯,不会奴颜婢膝,不会为了任何利益出卖自己的灵魂,她的这些弥足珍贵的品质让月儿格外的希望能够与她化干戈为玉帛,成为真正的姐妹。现在正是感化夜流云,让她弃恶从善的好机会,我相信月儿如果在这里,她也一定会支持我的!”
冰蓝和洛枫交换了一下眼色,他们都觉得,如果真如烽冥侠所言,紫月有心如此,那么尝试一下也未尝不可,只是眼下有一个问题亟待解决,那就是夜流云的安置问题,她毕竟是敌人的刺客,虽然一时瞒过了周围的人,但是时间长了总是难免被人察觉。
“我有办法。”烽冥侠转身进屋,很快将夜流云抱出来。他带着两人悄悄地从城堡的后楼梯来到顶层,这里有一间用于午后休憩的卧室,屋外就是格兰丁堡的大平台,天气好的时候,人可以悠闲地在这里晒太阳。从前,这里是枫翎和樱出游时使用的,现在由于战争的缘故,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平时也很少有人来到这里,因此烽冥侠一下子就想到了这里。
“可是,我们不能让仆人们知道她在这里,那么让谁来照顾她呢?”冰蓝看了一眼夜流云花容憔悴的脸,她的伤很重,需要有人悉心地照料,孤身一人躺在这里可不行。
“这个,交给我吧,与飞龙骑士团的联络已进入尾声,我也没有什么事要做了,我来照顾她。”烽冥侠毫不犹豫的说。冰蓝和洛枫见他一口答应下来,也没有再说什么。二人辞别了烽冥侠,一起离开。临走前,冰蓝与烽冥侠约好,明早来察看夜流云的伤势。
当晚,烽冥侠留下来,守候夜流云一夜。一整夜,夜流云睡的宁静安详,烽冥侠不时的起身察看,大部分时间,她都静静地睡着,偶尔几次,会听到她口中喃喃梦呓,继而又恢复了平静。
第二天清晨,烽冥侠从睡梦中醒来,朦胧中,他看到一个人影站在夜流云的床边,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意外地发现竟然是冰蓝。
“这么早就来了。”他起身走过去,轻声的说。
“昨夜,她还好吧?”冰蓝凝视着夜流云沉睡的脸,轻声问。烽冥侠隐隐感觉,他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柔情,已不似昨夜般冰冷。
“睡得还不错,也没有喊疼。”
“嗯,看来恢复的不错,比我想象的要好。”冰蓝点点头,嘴角流露出露出一缕欣慰的微笑。烽冥侠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好奇的问:“你怎么,开始关心她了?”
冰蓝回头看着他,莞尔一笑,用手指了指屋外说:“走,出去说。”两人缓步走出房间,来到屋外的平台上。稀薄的阳光伴着微凉的北风,使得这个早晨有些寒冷,两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举步走到平台的尽头,凭栏眺望。脚下,格兰丁堡与周围一望无际的旷野尽收眼底。
“你刚才问我,为什么关心夜流云。”冰蓝意味深长的望着远方的天际,轻叹一声:“昨夜,我几乎没怎么睡。我在想,如果没有战争,也许,夜流云此时也不过是个普通女孩儿,幸福的生活在亲人身边。战争把她和许多像她一样的女孩儿送到了生与死的边缘,今天是夜流云落入了我们的手中,她是幸运的,我们不想伤害她;可是如果明天,是云儿落入敌手,那我要怎么样才能让她平安的回来呢?”
他的话让烽冥侠的心也沉重起来,自己的月儿此时也正在战场上,他本想随她一起出征,可那时飞龙骑士团正在集结,自己需要帮助父亲做大量繁重的准备工作,根本无法脱身。同时他也明白,她的心是那样的高傲,不愿意将自己置于他的羽翼之下,她要的,是自己的一片天空,因此当她与他分别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迟疑与依赖。
“我们这样做是不是错了?”他喃喃的问冰蓝。
“什么?”
“我是说,让月儿她们在前线厮杀,自己却身处后方……”
话音未落,身后的门被推开,洛枫大步走了出来,手中扬着一封信,径直走向烽冥侠,口中大声说:“紫月来信了。”
两人连忙迎上去,烽冥侠接过紫月的亲笔信,心情激动的准备将信拆开,却看到封皮上写着几个字:烽冥侠,信的内容,请你独自拆阅,不要让别人看到。
他抬头用诧异而迟疑的目光看了看洛枫和冰蓝,两人彼此相顾,会心的一笑,冰蓝微笑着拍了拍烽冥侠的肩膀,和洛枫转身向着屋里走去。
烽冥侠望着他们离去,低头看着手里的信,心中充满了疑惑,他觉得这不像紫月的风格,她绝不可能在这种时候给自己写什么浓情蜜意的信,还特意写明不能让别人看到,他隐约感到,信中也许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你看上去精神不好,”屋里,冰蓝看了一眼洛枫的脸,上面写满了疲惫,“昨夜没有睡好?”
“嗯,”洛枫在桌旁坐下,叹了口气,说:“我在想,我们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她是不是真的值得我们信任?”
“说实话,我也没有把握,”冰蓝走到床边,望着熟睡中的夜流云,“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只能相信烽冥侠,身为游侠,他和紫月有他们独有的处事方式,以及独特的信任模式,虽然我们对夜流云还拿不准,但至少有一点我们可以相信,游侠们从不轻易信任别人。”
“但愿你是对的,我们是对的。”洛枫摸了摸疲惫的脸颊,发出一声轻叹。
门开了,烽冥侠快步走了进来,他的目光直指冰蓝,冰蓝也望向他,在短暂的瞬间注视之中,烽冥侠将目光转开,他的表现让冰蓝感到十分诧异。
“我必须立刻起程,赶去月儿那里。”烽冥侠回头望着洛枫,“殿下,冰蓝那边要供给前线的火药,他没有时间,夜流云就交给你了。”
“等一下,到底出了什么事?”洛枫站起身来,诧异地望着烽冥侠,他和冰蓝都想知道,紫月的信里到底写了些什么。
“没什么,你们不要问了,等我回来再说。”烽冥侠说完,快步走向门口,忽而又回头,叮嘱洛枫:“看好夜流云,不要让她有事。”洛枫下意识的点点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应声,烽冥侠已经一阵风似的闪身走出了房间。
“这到底是怎么了?”屋里,洛枫和冰蓝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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