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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宫春日物语-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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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点……」
不管就心情上或者状况上而言,这种行为都有违我个人的主义。我对自己在这种时候表现得份外理性的性格,其实是蛮恶心的。
「时间有限,我得走了。」
这就是你这次给我的建议吗?
「啊,还有,请别让她知道我的事。说好罗?勾勾手?」
我无意识地伸出手指,去勾住朝比奈(大)的小指头。能不能勾个一分钟左右?
「阿虚,再见了。」
朝比奈(大)开朗地说道,接着往黑暗中走去,不消多时便不见人影了,这一次她走得可真是干脆。
「现在呢——」我自言自语。刚刚的大人版朝比奈,还要多久才能和我再会呢?我觉得她跟上次给我奇怪提示时,几乎没有什么变化。或许刚刚出现的她,是比当时更早以前的她。我不懂。我不可能懂。我只知道,从刚刚的气氛来看,我可能还会再跟不同时代的朝比奈重逢。
背在我背上的朝比奈不算轻,可是要说重也不至于。很自然地,我的脚步变慢了。在我耳边发出轻微鼻息声的天真脸孔,简直就是造孽。她的气息让我的脖子酥酥痒痒的。
我避开路上行人的目光(虽然没什么人在路上),快速地沿着大人版朝比奈指示的道路走去。大约在行人渐渐变得稀少的路上走了十分钟左右吧?弯过一个转角,就到达目的地了。
东国中。我很熟,那是谷口和春日的母校。顺带说明一下,一个我熟识的人就紧贴在校门前。我一眼就看出正作势要爬上铁门的娇小人影。
「喂!」
叫了一声之后,我才感到讶异。我怎么会知道那个人是谁呢?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只看到那个人的背影,而且身高也小了一号。漆黑的直发不长不短的。
虽然,我认识的人里会趁夜晚翻墙爬过校门的只有一个。
「干嘛?!」
我终于实际地感受到,我所面对的是三年前的过去。不是说笑,我好像真的来到过去了。
紧贴在门上、回过头来的那张脸,确实比我所认识的SOS团团长来得年幼。但是那双绝对不会错认的眼睛中的光芒,不折不扣就是春日的眼神。即使她是一身T恤配上短裤的轻松打扮,这种印象依然没有什么改变。三年前的现在,凉宫春日是国中一年级的学生。朝比奈要我协助的人,难道就是这家伙吗?
「你是什么人?变态?还是绑架犯?看起来真是可疑。」
朦胧的街灯将四周照得微微发白。我没办法看清楚春日细部的表情,但是还在念国中一年级的春日的眼神,很明显地变成看着可疑人物的色彩。三更半夜企图溜进学校的女孩子,和背着一个熟睡的少女四处徘徊的我,哪一个比较可疑?我实在不想深入去思考这个问题。
「你才可疑。你在这里干什么?」
「那还用说?当然是非法入侵。」
别这么冠冕堂皇地宣扬自己的犯罪行为。恼羞成怒也要有个限度。
「你来得正好。我虽然不认识你,但是要是你有空的话,就帮我一下忙吧,否则我就去报警。」
该报警的是我,但是我跟另一个朝比奈约定在先。可是话又说回来,为什么凉宫春日这个存在会如此紧紧地纠缠着我,甚至来到过去也不放过呢?
春日跳到铁门内侧,然后打开固定门闩的荷包锁。你怎么会有钥匙啊?
「我趁人不注意偷来的。实在太容易了。」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偷。春日慢慢地滑开校门的铁门,对我招招手。我走近个子比三年后矮半个头左右的小女生,将朝比奈重新背好。
一走进东国中的正门,紧邻的就是运动场,对面则耸立着校舍。春日开始往前走,斜向穿越漆黑的运动场。
还好天色这么暗。在这种状况下,她并没能看清楚我跟朝比奈的脸。三年后的春日似乎从来就没有想过,曾经在国一的时候见过我跟朝比奈,所以事情非得这样不可!不然就伤脑筋了。
春日直接前往运动场的角落,把我带进体育用品仓库后面。那边放着生满铁锈的拖车,还有挂着轮子的画线机,还有几包石灰粉。
「我在傍晚的时候,从仓库里拿出来事先藏好的。很聪明吧?」
春日沾沾自喜,将几乎有她自己的体重那么重的石灰粉包扛到行李架上,抬起把手。她颤颤巍巍地推着拖车的手法,更让我意识到她的年幼。国一生还算是小孩子吧?
我小心翼翼地将熟睡中的朝比奈放下来,让她靠在仓库的墙上。就请你在这边乖乖坐一下吧。
「我来吧!把那个给我!你拿着画线机。」
我是不是不该表现出协助的态度?春日一直以来都在奴役我,就像发狂的机器人非把东西操到坏才肯罢休一样。这种性格从以前到现在都没什么改变,看来一个人的本性,在三年的岁月当中是很难有所成长的。
「按照我的指示画线。没错,就是你。因为我得在远一点的地方监督你,看看你有没有画好。啊!那边歪了啦!你在搞什么?!」
她竟然可以这样脸不红、气不喘地,对一个素昧平生的高中生颐指气使,果然是如假包换的春日。要是我第一次遇见这种国中女生的话,我大概会认为她是危险的神经病吧?
如果,是在遇到长门、朝比奈以及古泉之前的话。
我按照春日的指示,在运动场上时左时右地画着白线。在这将近三十分钟当中,既没有值夜班的老师出现,警方的巡逻车也没有接到附近居民的通报,前来一窥究竟。
谷口所说的突然出现在运动场上的谜样讯息,难不成就是我写的?
我默默地望着自己辛苦描绘出来的图案。这时春日来到我旁边,一把抢走画线机。她一边微调似的加上线条,一边说道:
「喂,你认为有外星人存在吗?」
好突然。
「应该有吧?」
我的脑海里浮现长门的脸孔。
「那么未来人呢?」
「唔,就算有也不奇怪啊。」
现在我自己就是未来人。
「那超能力者呢?」
「我想到处都有吧?」
无数的红色光点掠过我的脑海。
「异世界人呢?」
「我还没认识这种人。」
「哼。」
春日将画线机一把丢开,用肩头擦拭沾满白色粉末的脸。
「嗯,可以了。」
我开始感到不安。难道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春日吊着眼睛看我:
「你穿的是北高的制服吧?」
「是啊。」
「你叫什么名字?」
「约翰史密斯(注:英国探险家,据说是发现美洲的第一人)。」
「……你白痴啊?」
「就让我匿名一下会怎样?」
「那个女孩子是谁?」
「我姐姐。她罹患了一种『猝睡症』。这已经是老毛病了。她随时随地都会睡着,所以我得扛着她走。」
「哼。」
春日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咬着下唇转向旁边。换个话题吧。
「对了,这到底是什么?」
「看也知道吧?是讯息啊。」
「给谁的?不会是给牛郎和织女星的吧?」
春日很惊讶地反问道:
「你怎么会知道?」
「……唉,毕竟是七夕嘛。我只是认识某个人,做过类似的事情。」
「哦?真想认识那个人。北高有那样的学生吗?」
「嗯。」
现在还有以后,企图做这种事情的都只有你一个。
「嗯,北高啊……」
春日若有所思地嘟哝着,好一阵子像腌菜石一般沉默,下一瞬间却又突然转过身去。
「我要回去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见。」
她迈开大步走开。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吗?真是没礼貌到极点,不过也确实是春日的作风。而且,她一直到最后都没有自报姓名。我总觉得,也还好她没说。
总不能老待在这种地方,于是我把朝比奈叫醒。当然是在把春日弃置不理的拖车和石灰收回仓库后面之后。
睡脸像小猫一样的朝比奈,虽然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从事不轨行为,但是我极力忍住这般冲动,慢慢地一下摇晃她的肩膀。
「唔……呼。咦?」
睁开眼睛的朝比奈不断地张望四周。
「咦!」
她一边惊叫,一边站起来。
「这、这、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现在是什么时候?」
我该怎么回答她呢?正当我在脑海里摸索着答案时,朝比奈突然尖叫一声「啊」。即使在黑暗中,我依然可以看到她白皙的脸孔渐渐变得铁青。
朝比奈用两手摸索着自己的身体。
「TPDD……不见了。找不到——」
朝比奈露出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过了一会儿就真的哭起来了,她用手捂着眼睛哭泣的样子,就像迷了路的小孩一样。但是,现在不是笑眯眯地欣赏她的时候。
「TPDD是什么?」
「呜……根据禁止项目,我是不该说的……是像时光机一样的东西。我是用那个东西来到这个时代的……现在找不到了。没有那个东西,我们就回不到原来的时间了……」
「那怎么会不见了?」
「我不知道……不应该不见的……但是真的不见了。」
我想起碰触过她身体的另一个朝比奈。
「会不会有人来帮忙——」
「不可能的。呜——」
泪眼婆娑的朝比奈说明给我听。时间平面上的既定事实应该都已经决定了,因此如果TPDD存在的话,就应该在她手上……而现在这个东西不在她身上,那就表示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所以「没有」是已经决定的事……诸如此类的。什么跟什么啊。
「也就是说,我们会怎么样呢?」
「呜、呜、呜。也就是说!保持现在这个样子,我们会留在三年前的时间平面上!没办法回到原来的时空。」
这可是很严重的事啊!我在心中这样想着,但是却欠缺一种危机意识。朝比奈大人版并没有针对此事提出任何警告。抢走什么TPDD的,制造出目前这种状况的人应该就是她。我推断,朝比奈(大)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来到过去的。对比这个朝比奈更未来的朝比奈而言,这是既定的事实。
我把眼睛从不断哭泣的朝比奈身上移开,视线移向运动场。由春日构想、由我制造的谜样白线,显得非常凌乱。明天对事实一无所知的东国中师生看到这个东西,一定觉得恐怖吧?我祈祷这些鬼画符可千万不要是什么咒骂外星人的话……当我胡思乱想之际,天启于此时降临了。
四周一片黑暗,校园里只有昏暗的街灯灯光朦胧地照射着。我所画出来的白线面积太大,要是不拉开一点距离,根本看不出全貌。
所以说,我才会发现得太晚。
03卷 凉宫春日的烦闷 第三章
我摸索着口袋,拿出长门交给我的短笺。上头画着谜样的几何图案。
「或许有办法解决。」
我说道,朝比奈泪眼迷蒙地看着我,我则继续看着短笺。
上头所画的图案,跟刚刚我跟春日一起在校园里涂鸦的、想传达到天际的讯息是一样的。
我们火速离开东国中,来到车站前面一间分售的豪华公寓前面。
「这里是……长门同学的家?」
「嗯。我没有详细问过她什么时候来到地球,不过我相信她三年前应该就在这里了……大概吧?」
我站在公寓大门口,试着按下708室的电铃。对讲器发出咚的一声,显示有人应门。隔着袖子,可以感受到战战兢兢的朝比奈的手温。我对着麦克风说:
「请问是长门有希同学的家吗?」
「……」对讲机如此回答。
「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
「我是凉宫春日的朋友——这样说你懂了吗?」
电线另一头传来冻结般的气息。短暂的沉默,然后——
「进来。」
锵的一声,玄关的门锁打开了。我带着处于惊骇状态的朝比奈搭进电梯。上到七楼,目标就是我以前曾经造访过的708室。我将门一推,门随即缓缓地打开。
长门有希就站在门内。我产生了一种迷失现实的感觉。我跟朝比奈跳回过去这件事,是真的吗?
长门完全没有改变,使我几乎要产生这种怀疑。她穿着北高的水手服,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我的眼神,以及让人感受不到体温和气息的无机质模样,跟我所知道的长门完全没两样。不过有一样东西是最近长门没有、而眼前的长门有的,那就是我刚认识这家伙时她所戴的眼镜。
这个长门的脸上,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再是眼镜姑娘的长门以前所配戴的眼镜。
「哟!」我举起一只手,露出一脸和蔼可亲的笑容。长门依然面无表情。朝比奈躲在我背后,不停地发抖。
「可以进来吗?」
「……」
长门默默地往屋子里面走去。我把她的动作解释成Yes,准许我跟朝比奈进屋去。我们脱下鞋子,走向客厅。跟三年后没什么两样,房间还是一样空空荡荡。长门动也不动,等着我们进来。无可奈何之余,我决定继续站着,把事情说明给她听。该从哪里说起呢?从和春日认识的开学典礼那一天开始说起吗?那可是一段好长的故事呢。
我一边省略各个细节,一边做了大致的说明。没有一丝感情的视线,透过眼镜凝视着我。我大约讲了五分钟的时间吧?虽然我个人认为,这段春日故事的摘要实在不得要领。
「……就是这样。三年后的你,给了我这个东西。」
长门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拿出来的短笺,手指头在那些奇怪的文字上游移着,就像在读取条码一样。
「了解了。」
长门简单地点点头。是真的吗?等等,发生了一件更让我在意的事情。
我把手抵在额头上想着。
「我跟长门的确早就认识了,但是那是三年前……今天的你……也就是现在的你,应该是第一次跟我们碰面的,对不对?」
连我自己都听不懂,我到底在说什么。但是长门却镜片一闪,若无其事地、淡淡地回答:
「是的。」
「那么……」
「进入异时间同位体的符合记忆许可申请,下载时间连接平面带动可逆性越境情报。」
什么东东啊?
「存在于距离现在三年后的时间平面上的『我』,跟存在于目前时间的这个『我』,是同一个人。」
那又怎样?不就是这样吗?但是也不该因为这样,三年前的长门和三年后的长门就拥有共同的记忆啊。
「的确拥有。」
怎么办到的?
「同期化。」
唔,我还是不懂。
长门不再回答,只是慢慢地拿下眼镜。没有任何感情的双眼,抬起来看着我眨了眨。那确实是我已经再、书虫少女的脸。是我认识的长门有希。
「你为什么穿着北高的制服?你已经入学了吗?」
「没有。目前我是待机模式。」
「待机……你打算待机将近三年吗?」
「是的。」
「那可真是……」
好有耐心啊。不觉得无聊吗?可是长门却摇摇头说:
「这是任务。」
清澈的瞳孔笔直地看着我。
「移动时间的方法不只有一种。」
长门用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说道:
「TPDD只是一种控制时空的装置,具有不确定性和原始性。关于时间连续体的移动过程,存在着各种不同的理论。」
朝比奈重新握紧我的手。
「请问……那是什么意思?」
「使用TPDD进行有机情报体的转移是被允许的,但是会产生噪音。对我们而言,那并不是完美的东西。」
所谓的我们是指情报思念体吧?
「长门同学可以用完全的形态做时间跳跃吗?」
「形体是不必要的。只要同一个情报能够往返就够了。」
在现在、过去、未来之间来来往往啊……
要是朝比奈做得到的话,或许对长门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因为长门应该拥有比较充分的能力。不仅如此,我也开始怀疑:和长门及古泉相较之下,朝比奈是不是最状况外的那个人?
「那就好了。」
我介入朝比奈和长门之间。现在不是悠然讨论时光旅行的时候吧?问题在于要怎么做,我跟朝比奈才能回到三年之后。
可是,长门只是简单地点点头说:
「可行。」
然后站起来,打开通往客厅旁边的房间纸门。
「这里。」
那是一间铺着塌塌米的和室,除了榻榻米之外别无其他东西,显得很寂寥,不愧是长门家的一部份。这些我都可以理解!但是她把我们带到这间客房到底是要怎样?难道时光机器就藏在某个地方吗?正当我满腹疑问时,长门从橱柜里拿出垫被,开始铺了起来。而且还铺了两床垫被。
「是不是我想太多了……难道你要我们睡在这里?」
长门抱着棉被回头看我。我跟朝比奈的身影,就映在她那像水晶一般的瞳孔当中。
「是的。」
「这里?跟朝比奈?我们两个?」
「是的。」
我斜眼一看,只见朝比奈怯生生的,而且一张俏脸漾起了红晕。那是当然的反应吧?
但是长门却一点都不在乎。
「睡吧。」
别这么单刀直入嘛!
「只是睡觉而已。」
唉……我本来就这么打算啊。我跟朝比奈不由得面面相觑。朝比奈红着脸,我则耸耸肩。我们只能找到长门帮忙。既然她要我们睡觉,那就睡吧!如果一觉醒来就发现置身于本来的世界,这倒算是很简单的方法。
长门伸手摸上墙上的电灯开头,口中念念有词。当我想着「她应该不是跟我们道晚安」,此时叭的一声,灯熄了。
那就睡吧!我盖上了棉被。
就在这个时候,灯又亮了。日光灯叭叭叭地闪着,正在稳定光量。咦?这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窗外是跟刚刚一样漆黑的夜空。
我支起上半身,朝比奈也用两手拉住盖被的一端起了身。
那端整而童稚的脸上满是困惑的表情,两只眼睛对我投来「?」的记号,我当然没办法回答她。
长门站在那边。跟刚才一样,手摸着墙上的开关。
我觉得那张脸不像平常的长门,好像带着近似感情的东西,我定定地看着那张白皙的脸。那是明明想传达什么讯息、却又因为某种内心纠葛而无法畅所欲言的表情,细微到除非长期看惯了这家伙的面无表情否则会无法辨认。虽然我不敢保证不是我的心理作祟。
旁边响起吸取空气的声音,我转头一看,只见朝比奈正要操作戴在右手手腕上的液晶手表。
「咦?不会吧……咦?真的吗?」
我瞄了她的手表一眼。那不会就是所谓的TPDD之类的东西吧?
「不是,这只是一般的电波手表。」
就是那种按照标准时间电波自动对时的东东吗?朝比奈很高兴地微笑着说:
「太好了,我们回来了。我们出发的时间是七月七日……的晚上九点半过后。真是太好了……呼!」
她发出了打从心底松了口气的声音。
站在门口的长门就是那个长门。如果要以有没有戴眼睛来区分的话,她确实就是后来那个稍微软化了一点的长门有希。见到三年前的她之后,我终于了解了。眼前的长门,确实比我被春日带去文艺社团教室时见到的长门多了一点变化。那种变化之细微,大概连她本人都没发现吧?
「可是,你是怎么做到的?」
长门用丝毫不带感情的语气,对一脸茫然的朝比奈说:
「将选择时空间内的液体结合情报冻结,置于已知时空间连续体的符合点,然后解除冻结。」
她说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
「那就是现在。」
朝比奈作势要站起来,两边膝盖却又瘫软了下来。
「难道……怎么会……有这种事……长门同学,你!」
长门默不作声。
「怎么了?」我问道。
「长门同学——让时间静止了。可能把这个房间连同我们的时间冻结了三年之久,一直到今天,才解开时间的冻结是吧?」
「是的。」长门应了一声,点点头。
「真不敢相信。竟然可以让时间静止……哇哇哇——」
朝比奈全身无力地瘫着,吐了口气。
我心里想着,看来,我们是平安地回到三年后了。光看朝比奈的反应就可以确定,因为她是一个表里如一的人。这倒无所谓。我就姑且相信从三年前回到原来的时间的理由,甚至让时间静止这种把戏吧。现在的我已经具有足够的包容力,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大体上都可以接受了。这也好,遇到的都是好事,但是——
我并不是第一次造访长门的家。一个多月前,她曾经邀请我来过,但是当时我只到过客厅,并没有进入这间客房,也不知道她家有这样的房间。所以,嗯也就是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看着长门。长门看着我。
也就是说,当我第一次来访,听她谈起电波之类的事情的时候,隔壁房间里正躺着另一个『我』。
这是怎么一回事?照逻辑推演不就应该是这样?
「是的。」长门说。顿时一阵晕眩席卷而来。
「……喂,总之,你在那个时候就知道大概的发展了?包括我,包括今天发生的事情?」
「是的。」
站在我的立场来看,我和长门第一次见面,是在春日想到要成立SOS团的那个新绿季节。可是长门却早在三年前的七夕那天,就已经见过我了。对我而言是刚刚才发生的事情,但是她却告诉我已经过了三年。我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我跟朝比奈此时变成了哥俩好,两个人都一脸茫然。我一直觉得长门很有一手,可万万没想到她甚至会让时间静止。这么一来,她岂不是无敌女超人了?
「也不尽然。」
她做出否定的动作。
「这一次是特别的,是特例,是紧急模式。鲜少发生,除非有相当重要的事。」
至于那个相当重要的事就是我们了。
「谢谢你,长门。」
我先谢过再说。虽然我只能这样表达谢意。
「无所谓。」
一点也不和蔼可亲的长门点点头,然后把那张画着几何图案的短笺递给了我。我接过来一看,纸质很明显地差了许多,就好像纸张放了三年之久会变成的感觉。
「对了,关于这张短笺上的图案,你能念给我听是写些什么吗?」
我若无其事地问道。我不认为有谁能念出春日所写的胡乱讯息,所以自以为这应该只是一个玩笑。
「我在这里。」
长门回答道。我顿时虚脱了。
「上面是这样写的。」
我有点陷入混乱。
「难道……那些地画(注:位于秘鲁纳斯卡平原上的巨大图案,据推测两千年前已经存在,是南美洲古文明之谜)或者像符号之类的东西,该不会都是某种外星语言吧?」
长门没有回答。
我跟朝比奈离开了长门的家,一起在月明星稀的夜空下走着。
「朝比奈学姐,你要我前往过去是有什么意义吗?」
朝比奈做出拼命思索的样子,最后抬起头来,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说:
「对不起。我……其实……嗯……不是很清楚……我就像……最末端……不是,下层……不,就像实习生一样……」
「但是你却待在春日身边?」
「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会被凉宫同学逮去参加社团嘛。」
她有点闹别扭似的说。朝比奈学姐,你这样的表情也好可爱哦。
「我只是听从该说是上司或者是上头的人……的指示。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代表什么意义。」
看着羞答答的朝比奈,我心想着:那个所谓的上司,会不会就是大人版的朝比奈啊?这是个没有根据的想法。我所认识的未来人只有正常的朝比奈和她,也难怪我会这么想。
「是吗?」
我歪着头嘟哝着。
可是,我还是不懂。既然那个大人版的朝比奈是前来给我暗示的,那么她应该知道我们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才对。可是,她好像也从未告诉现在这个朝比奈任何事情。这是怎么回事?
「唔——」
再怎么想破头也没用。朝比奈不懂的事,我更不可能猜得透。长门也说过,时间移动有各种不同的过程之类的。未来应该有属于未来人的规则或法则吧?希望哪天有人能教教我,当一切都尘埃落定时。
我跟朝比奈在车站前分道扬镖。娇小的人影一再地对我致谢,同时无限婉惜似的离去了。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我才开始往回家的路上走着,这时我才注意到我把书包留在社团教室了。
第二天,也就是七月八日。就我的认知而言,确实是第二天,但是以我的肉体来说,似乎已经有三年又一天没到学校了。空手上学的我直接前往社团教室,找到自己的书包之后走向教室。朝比奈可能比我早到吧?她的书包已经不见了。
到了教室后,看到春日已经坐在教室里,一脸正经地眺望着窗外,浑身散发出等待外星人哪天降临似的气息。
「怎么了?打昨天起你就显得很忧郁。半路上乱捡有毒的香菇吃吗?」
我一边说,一边坐了下来。春日刻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没什么。只是因回忆而忧郁罢了。我在七夕的季节有一些回忆。」
我不禁感到不寒而栗。可是至于是什么回忆——我并没有追问。
「是吗?」
春日又把头别开,观察云的变化。我耸了耸肩。我不想去点燃炸弹的引线。只要是有见识、有常识的人,都会采取这样的行动。
放学后,文艺社教室又成了SOS团的地下基地。
春日只丢下一句「把竹叶处理掉,已经没用了」就走人了。被丢在桌上、写着「团长」的臂章显得格外落寞。唉,明天她一定又会变回原来那个脑筋不正常的女人,交待我们做一些不合情理的事情。她就是这样的人。
也没见到朝比奈,教室里只有长门有希以及跟我下棋的古泉。我敌不过热切从事「传教」活动的古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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