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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SICK-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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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能养了所以」

    「这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么一大箱行李」

    「其实我要离开学校了。因为父亲工作的关系付不起这里的学费。所以趁持暑假,带着行李离开。」

    「唉呀!」

    「我必须要工作才行。我连可以回去的家都没有了。一定会、很辛苦」

    拉菲小姐突然啜泣起来。苏菲不知如何是好,好一会儿只是挥动双手,傻傻站在拉菲小姐前面。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烦恼了好一阵子才想起一件事:

    「请你等一下,拉菲小姐!」

    跑向正门前方的简单职员宿舍。几个和苏菲穿着相同服装的女仆来来往往。苏菲进入三楼自己简单的房间,从抽屉里小心翼翼拿出装有饼干的袋子。抓住三袋里面其中的一袋,从窗口对着诧异仰望这边的拉菲小姐挥手。然后又跑过走廊,奔下楼梯,回到拉菲小姐身边:

    「呼、呼这个给你!」

    「什、什么东西?」

    「饼干!我奶奶以祖传的食谱做给我的。其他地方绝对吃不到,非常好吃喔。所以我很珍惜,不过还是送给你」

    如此说道的苏菲不知为何又害羞地脸红,忍不住低下头。想到把祖母的饼干送给担心未来的千金小姐,根本也无济于事。只觉得自己粗鲁笨拙的少女,为了掩饰这样的心情,苏菲喋喋不休地说起祖母的事:

    「奶奶烹饪的手艺很好,可是有点迷信。她从以前就经常告诉我,在没有月亮的晚上绝对不可以外出、横越十字路口时一定要在胸前划十字等等,很奇怪吧?还有如果有事想要忏悔,就写封信藏在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效果和去教堂向神忏悔一样喔。这个我也时常偷偷做,这个学园里也有我藏的忏悔信。还、还有」

    「喀啦!」似乎听到咬什么东西的声音,苏菲停下嘴巴,抬起头来。只见拉菲小姐已经停止哭泣,正在开心地吃着饼干。

    「好、好吃吗?」

    「嗯!谢谢你,苏菲。实在太好吃了,也让我有了一点勇气。」

    「嘿嘿嘿。」

    「嘿嘿。」

    两人相视而笑,就好像彼此是多年密友。

    苏菲好高兴,紧张的脸颊也和缓下来。其实她一直偷偷仰慕清纯、凛然、可爱的拉菲小姐,如果是同学就可以成为好朋友,可是在学生和女仆之间却是不可能的事。毕竟身份不一样,而且穿着制服的女仆就和空气没什么两样,根本没有人会记住她们的长相和名字所以才会放弃,不再有想要成为朋友的念头。

    (虽然要分离但是能在最后一刻成为朋友,真的很高兴。虽然有些寂寞)

    苏菲如此想着之时,拉菲小姐勇敢地擦干眼泪,对着苏菲如此宣告:

    「苏菲,我即使只剩下孤伶伶一个人,失去父亲的庇护,还是要骄傲地活下去。即使身分改变,我还是我。绝对不会忘记这件事,一直努力下去。我」

    「拉菲小姐!」

    苏菲不禁悲从中来,忍不住哭了起来。把小狗托付给苏菲的拉菲小姐背对着她,拖着行李箱往前走。

    (再见了,拉菲小姐真是个了不起的大小姐)

    苏菲抱紧小狗,再次吸着鼻子。

    凉爽的风似乎是要吹开两人

    4

    从凉亭圆桌底下爬出来的维多利加和一弥,在夏日明亮的阳光下,眼睛直盯那个小小的白色信封。

    「为什么这种地方会有信咦?啊、维多利加,不行啊!怎么可以随便看呢!」

    「唔?」

    维多利加撕开信封,抬头以怀疑的表情仰望一弥的脸。

    一弥以极为认真的表情双手抱胸,左右摇晃脑袋:

    「我不赞成。」

    「什、什么?」

    「维多利加,不论你有多么无聊,也不能随便翻阅人家的私人信件,还打开来看,这是要不得的事你多少会听别人的话吧?」

    维多利加只是随便听过一弥的话,毫无兴趣地哼了一声,继续撕起信封。一弥急忙抢过信封。维多利加大叫起来,似乎大吃一惊,接着便以难以捉摸、诡异的毫无表情盯着一弥。

    稍微皱起眉头,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惊讶。

    一弥也不服输,斩钉截铁说道:

    「不行就是不行。这是别人的信,要还给主人才行。」

    「的确是你会说的话。」

    「没错,这才是正确的做法。来,走吧。」

    拉着维多利加的小手,一弥离开凉亭。对着讶异问道「要去哪里?」的维多利加说声:

    「去主人那里。」

    「唔?」

    一弥转过头去。被豪华的黑色洋装与花朵饰品包住,有如华丽陶瓷娃娃的维多利加,小手被一弥拖着,虽然不情不愿,也只能踏着小碎步往前走。

    看到这副模样的一弥不禁微笑:

    「说是主人,应该是收信人。信封上面的收信人,是我认识的人。我们必须把这封信送到这个人手上,然后再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唔」

    有点不甘心的维多利加也板起小脸蛋说道:

    「也对。」

    「是吧?」

    「你真是个无聊的人。」

    「你管我!」

    一弥拖着维多利加的手,往男生宿舍前进。那是一栋以橡木筑成,装饰繁复的豪华建筑。沐浴在阳光下,外墙的木纹也在闪闪发亮。

    「舍监在吧」

    一弥穿过后门,来到一楼餐厅后面的大厨房。这才发现将红发绑成马尾的舍监,正叼着香烟哼着歌。搭配发色的大红连身洋装胸口大胆敞开,垂下来的发丝也因为汗水而黏在胸前。

    舍监发现一弥,只是问了一声:「怎么啦?」之后一眼看到从一弥后方露出脸庞的维多利加便「啊!」发出叫声,急忙整理蓬乱的头发,扣好连身洋装胸前的钮扣,打理仪容之后才「啪哒啪哒!」跑近。

    维多利加像是被她吓到,急忙退后三舍。

    舍监伸长脖子打量维多利加,充满兴趣地上下左右不断观察,然后偏着头发问:

    「哟、多么可爱的小姑娘!怎么,迷路了吗?」

    一弥客气地回答:

    「舍监,她是我的朋友。」

    「咦?久城同学的朋友?唉呀。」

    舍监不知为何有点不满,不过还是重新振作精神:

    「不过真是可爱的朋友,简直就像是葛芬庭的陶瓷娃娃活过来了!唉呀!对了,小姑娘,要吃夹木莓果酱的巧克力蛋糕吗?」

    「要。」

    维多利加以微弱的声音回答,又像是躲在一弥身后,紧紧抓住一弥和服的袖子。维多利加沙哑的声音虽然让舍监有点讶异,但是她立刻站起来,忙碌地在厨房里以隔水加热的方法融化巧克力。

    「呃、舍监」

    「久城同学,把奶油溶化。还有拿出鸡蛋和砂糖。」

    「是不.对,舍监。那个、关于信件。」

    「手不准停。」

    「是不对」

    一弥一边被使唤帮忙做巧克力蛋糕,一边向舍监说起与维多利加两人在凉亭找到的信。舍监把材料放进大钵里用力搅拌:

    「信藏在奇怪的地方?啊那是那个嘛。有个迷信是有事想要忏悔时,只要写在信上藏在没人找得到的地方就成了。效果就和去教堂忏悔一样。」

    「喔~~」

    「当然现在已经没有人这么做了。这是从我祖母那里听来的。咦?」

    舍监把材料倒进蛋糕模型里,一边放入烤箱,一边诧异地偏着头:

    「记得在很久以前,我好像对某个人说过相同的话」

    「你说的某个人是谁啊?」

    躲在一弥的衣袖后面虽然露出一堆荷叶边,维多利加以低沉有如老太婆的声音问道。

    舍监抖了一下,然后以恐惧的声音说道:

    「究竟是谁呢」

    偏着头之后左右摇晃:

    「啊︴想不起来。」

    关上烤箱的门生火,舍监转身对着一弥:

    「总之那封藏起来的忏悔信,是给我的吧?」

    「是。」

    一弥从袖口拿出信递给舍监,对着以疑惑的表情接下的舍监说道:

    「上面写着『给苏菲』。」

    舍监喃喃说声:「唉呀。」

    5

    圣玛格丽特学园的正门。

    穿过类似植物图案的铁制装饰交缠,金色装饰发出光芒的庄严正门,拉菲小姐正打算离开学园。

    拖着人型行李箱,小步向前走。

    绑在头上的奶油色蝴蝶结,在夏日却显得凉爽的风中摇曳。

    遗憾地再次回头,那个送她饼干的好心女仆苏菲,一头热情的艳红头发被风吹乱,还是担心地偏着头,一直站在原地目送拉菲小姐的背影。

    拉菲小姐长叹一口气,以十分哀伤又后悔的模样喃喃说道:

    「已经全部吃光了!」

    丢掉空无一物的饼干袋,脸上表情显得不太高兴,开始在寻找什么,然后喃喃说道:

    「肚子饿了」

    才刚走上通往车站的漫长村道,立刻就停下脚步的拉菲小姐正在思考。

    「重新考虑一下好了。」

    突然以认真的表情念念有词:

    「她的房间里一定还有饼干。而且我的肚子好饿」

    拉菲小姐突然一个转身,拖着大行李往学园走去。

    暮色已深,夏日凉冷的黑夜已近。从村道仰望天空,迫不及待的月亮已经露出浑圆苍白的身影。

    圣玛格丽特学园辽阔的校园逐渐被暗夜控制,四处落下月光映出的暗影。

    少女再度回到学园,把行李放在庭园的凉亭,开始思考起来。沉默了好一会儿,双手抱胸思考之后,「好!」点头起身。

    傍晚的庭园空无一人,充满诡异的寂静。喷水池发出的水声,听起来也像不祥的低语。穿着小皮鞋的双脚在草地上发出沙沙声响。

    少女终于到达苏菲房间所在的职员宿舍建筑物前方,开始回想苏菲探头挥手的是哪扇窗户。那扇窗户发出光亮,看似苏菲的少女身影模糊浮起。

    「好,试试看吧!」

    拉菲小姐一面喃喃自语,一面把行李里面「某样东西」拿起来抱在胸前,然后拍拍制服的百褶裙

    接着便灵巧爬上职员宿舍外面的大树。

    此时的苏菲,正在职员宿舍的房间里垂头丧气。

    简单却打理整齐的房间里,装饰着可爱的果酱瓶与野地摘来的小花,清洁可爱的模样很有少女风格。坐在地上喂毛茸茸的小狗喝牛奶,苏菲想着留下这只小狗离开的清纯大小姐。

    「拉菲小姐不知道有没有问题。她是弱不惊风的贵族小姐,在这个精明的人都免不了受骗的社会,真的能够活下去吗?真是令人担心」

    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像我这样勤奋精明的人当然没问题,可是她那么温柔内向——」

    对着小口啜饮牛奶的小狗说:「你也很担心吧?」

    不知何时外面暮色已深,苍白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落屋内。苏菲最讨厌这个时间,总觉得在这个不可思议、轻飘飘的黄昏短暂时间,会出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此时就像在呼应苏菲的感伤,不知从何处

    叽、叽、叽

    可以听到像是金属摩擦的怪异细小声音传来。

    苏菲抬头侧耳倾听。

    叽、叽、叽

    声音变得越来越大。

    「那是什么?」

    总觉得是从窗外传来。苏菲偏着头,正想要站起来

    另一个声音不,类似声音的东西随风传来。

    『爸爸』

    「咦?」

    苏菲急忙站起来四处张望。

    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在喝牛奶的小狗。

    打开门看向走廊没人。

    回到房间里,声音再度响起。

    『爸爸爸爸』

    苏菲不由得毛骨悚然。

    记得听过这个声音微弱到好像在喃喃自语的少女声音。

    『爸爸,快点回来。拜托你从战场上回来。爸爸』

    这是拉菲小姐的声音!

    感到害怕的苏菲再次来到走廊上张望没有任何人。接着看向窗户。

    叽、叽、叽

    依旧响着怪异的金属声。

    叽、叽、叽

    与少女悲伤的哭声一起传来。

    苏菲跑到窗边打开窗户,苍白的月光洒落在苏菲的小房间里。外面是令人害怕的诡异夜光,还有交缠有如漆黑骸骨的古老树枝。苏菲四下张望。这里是宿舍的三楼,她不可能在外面才对。可是分明听到她的声音,于是试着以发抖的声音呼唤:

    「拉菲小姐?」

    没有回应。

    「拉菲小姐怎么了?你在叫我吗?」

    没有回答。苏菲的胸口突然觉得很痛苦,于是大声呼喊「有没有人在?」还是没有回应。感到担心的苏菲赶紧冲出房间,在走廊上奔跑,下了楼梯冲出宿舍,站在玄关大喊:

    「拉菲小姐!!」

    苏菲没有看到任何人,一面感到不可思议一面回到房间,总觉得房间有点奇怪。

    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

    可是从这里出去再回来的路上没有和任何人擦肩而过,不可能有人进来。

    苏菲坐在椅子上抚摸小狗,拉开抽屉想要吃点饼干整理思绪。

    这才发现整袋的饼干消失无踪!

    「啊、太好吃了~~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饼干。一旦开始吃就停不下来~~啊、全部吃完了!」

    在夜晚庭园中的小凉亭里,拉菲小姐以天真的模样吃着从苏菲房里拿出来的饼干。喀啦喀啦、喀啦喀啦全部吃完之后拍拍小肚子:

    「好饱啊」

    喃喃说了一句便呆坐在原地。

    清纯又高雅,无可挑剔的侧脸逐渐转为青色。

    好一会儿,像座铜像般坐着的拉菲小姐,最后终于脸色铁青「啊!」地站起来:

    「我因为着迷而拿了这个东西说不定」

    坐立不安的她担心地挪动身体:

    「说不定我、我做了类似小偷的行为」

    按住脸颊眨动大眼眸,心想应该如何是好,当场跺了几下脚:

    「啊~~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要是爸爸还活着,他会怎么说我?就在刚才,我还说过要骄傲地活下去,至今还不到一个小时。怎么会这样?这好像不是淑女该做的事」

    拉菲小姐就这么按着脸颊,以严肃的表情烦恼个不停。

    突然间眼眸发亮:

    「对了,刚才苏菲教过我做坏事之后的忏悔方法。记得是把忏悔的事写在信上,藏在没人找得到的地方。好」

    拉菲小姐从行李里拿出白色信笺组开始写信,最后在信封小小地写上收件者『给苏菲』。迟疑了好一阵子,将信用力塞进凉亭桌脚的小洞。

    「呼」

    以办完一件大事之后的疲惫神情,从桌子底下钻出来:

    「这样就没问题了。」

    拉菲小姐独自点头,整理行李之后便拖着行李箱离开凉亭。

    独自一人在夜间的学园里,朝着正门走去。

    今天要和圣玛格丽特学园道别了。仰望正门近似植物图案的铁栅栏与金色的装饰,拉菲小姐有些悲伤地垂下大眼眸,像是闹别扭似地以指尖拨弄绑着奶油色蝴蝶结的棕色头发。

    回头以哀伤的眼神凝视沉浸在黑色丝绒般的暗沉夜色里,庄严的学园校园。

    张开嘴唇念念有词:

    「再见了,圣玛格丽特学园。我最爱的学校」

    冰冷的风吹过。

    「再见了,我的朋友再见了,温柔的老师再见了,我的小狗」

    拉菲小姐留长的棕发在风中飞舞:

    「还有再见了,在最后对我这么温柔的可爱女仆」

    拉菲小姐忍不住啜泣:

    「大家、大家、再见了!」

    在这么大叫之后,拉菲小姐扶正滑落的圆眼镜,勇敢踏上村道。

    嘶嘶、嘶嘶小声啜泣的声音和颤抖的肩膀,随着大型行李箱一起远离学园正门。

    拉菲小姐的娇小身影朝着村庄前进,终于有如遭到夜晚吞噬,就此消失。

    虽是夏日却显得寒冷的风吹过。

    只留下寂静

    以及数百年来未曾改变的秘密学园,庄严的校园

    6

    热风吹过暑假的圣玛格丽特学园。

    在男生宿舍的大厨房里,维多利加与一弥两人坐在圆椅子上,以相似的姿势朝左偏着头,抬头看着靠在烤箱旁边阅读忏悔信的红发舍监。

    舍监苏菲浮着雀斑的白皙脸颊,不知为何逐渐染上愤怒的颜色。看完信之后,抬起变得和燃烧红发一样的红色脸颊,开始低吟。

    歪着头的维多利加和一弥互看一眼,像是在问:「这是怎么回事?」

    烤箱里传出巧克力蛋糕的甜美香气。

    就在这时,不知何处响起轻巧有如舞蹈的女性脚步声。踏着愉悦的脚步通过走廊,不时还发出踩到脚的怪异声音靠近。

    「苏、苏、苏菲~~!」

    加上节奏,以歌唱的方式呼唤红发舍监的名字,冲进厨房:

    「借我钱~~!我把薪水花光了〡拿苏菲的薪水,去苏瓦伦买新衬衫唉呀!?久城同学还有维多利加同学!」

    进门的人是两人的导师塞西尔老师。她惊讶地将滑落的圆眼镜扶好,急忙说道:

    「唉呀,老师什么都没说喔?」

    「您和舍监认识吗?」

    面对诧异询问的一弥,塞西尔老师边玩眼镜边点项:

    「对啊。毕竟苏菲从我还是圣玛格丽特学园学生时,就在这里工作了。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对吧,苏、菲苏菲?」

    因为塞西尔老师的声音,一弥往舍监的方向看去。维多利加从刚才就专心盯着舍监。

    握着信的舍监,拳头正在微微发抖。塞西尔老师诧异地看着她的模样,终于注意到她握在手中的信,变得有些斗鸡眼。

    「啊?」

    「谢谢你的信。隔了八年终于寄到了,塞西尔。不,是拉菲小姐不对,我应该称呼你小偷塞西尔!」

    「你、你在说什么!怎么可以在学生面前!我、我绝不原谅你!」

    「不原谅我?那是我的台词吧!」

    舍监丢下信纸,两手抓起鲜艳的红色洋装裙摆,露出线条美丽的长腿,往来西尔老师跑去。塞西尔老师急忙绕着桌子:

    「何必这么生气?这件事我们晚点再解决。学生正在看啊!我的威严扫地了!」

    「你哪有什么威严!这就叫做贼的喊捉贼!什、什么叫『类似小偷的行为』?怎么看都是闯空门!什么要骄傲地活下去!我被骗了!喂、等一下,别想逃!」

    「我晚点再来借钱!」

    直跺脚的舍监发出哀号般的声音:

    「才不借你!绝对、绝对不借!」

    在学园里闷热的庭园,花朵在夏日风中摇曳,不时传来潺潺小溪的清凉水声。

    凉亭的尖屋顶在茵绿草地落下黑色影子。远方冒出缕缕热气,让对面的景色渗入夏意。

    就在如此的夏日圣玛格丽特学园

    「那个夏天真的、真的很辛苦。」

    坐在凉亭的长椅上,塞西尔老师一边玩着圆眼镜一边喃喃说道。

    追上来的一弥站在她前方,用力点头听她说话。塞西尔老师回忆八年前的那个暑假凉爽暑假里发生的事,哀伤地垂下大眼眸:

    「那是一九一八年世界大战结束那年的事。我的父亲在战场下落不明,失去所有财产,我突然变得孑然一身。因此必须在暑假离开我最爱的学园」

    怀念地眯起眼睛,塞西尔老师开始诉说当她拖着行李箱往正门前进时,追上来的红发女仆的故事。以及女仆当作饯别礼物所送的饼干非常美味,那种美味缓和了自己对未来的不安与哀伤。也因此还想要吃更多,于是就下手行窃。之后不禁感到后悔,于是写了一封忏悔信藏在这个凉亭里

    「塞西尔老师之后怎么了?」

    听到一弥这么问,塞西尔老师满面笑容:

    「虽然父亲失去财产,但是总算从战场平安归来,而且勉强凑出能够在这里读到毕业的学费。所以以学生的身分毕业之后,便成为这里的教师。」

    「原来是这样啊」

    「在现在看来,真是令人怀念的回忆啊。」

    塞西尔老师眯起眼睛,以忧郁的声音开口:

    「那是永远的暑假。」

    「不过,可不能当小偷。」

    一弥在旁边泼冷水。

    「」

    一脸心虚的塞西尔老师默默不语。

    一阵风吹过,花瓣与草都在摇曳。

    一弥有些担心地问道:「我很无趣吗?」沉溺在思绪中的塞西尔老师愣了一下:

    「咦,你说什么?」

    「不,没事」

    一弥摇头之后继续问道:

    「即使如此,老师和舍监从那以来一直都是朋友吧?」

    「是啊。」

    塞西尔老师愉快地点头:

    「虽然我回到学园,但是最近的我时常在想,我和苏菲即使在当时分开无法再见,也一定还会在某处再度相遇,一定能够成为好朋友。」

    「这样吗」

    「对啊,一定是。只要是真正重要的朋友,即使分开也一定还会再重逢。」

    一弥听到这句话,不知为何突然想起留在宿舍厨房的维多利加。向老师告别之后离开凉亭,走在通往男子宿舍的小路上。

    喷水池潺潺流水。

    远方的天空十分澄澈,大朵积雨云浮在盛夏的碧蓝天空。

    一弥踩着细石路,每踏出一步就发出干燥的声音。

    另一方面,在男子宿舍的厨房里。

    烤箱里的巧克力蛋糕即将烤好,香甜的味道充满整个厨房,轻轻坐在远离舍监的圆椅子上,保持警戒的维多利加也像是抵挡不住香气,不停抽动形状漂亮的小巧鼻子。

    红发舍监很有精神地打着装饰蛋糕用的鲜奶油,一个人自言自语:

    「不过即使到了现在,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

    「塞西尔究竟是怎么把那袋饼干偷走的?」

    「」

    「那天夜里的事情,我还记得很清楚。因为实在太诡异了。我的确听到三楼窗外传来她的哭声,当我跑到外面去却没有任何人。回到房间之后,饼干就像一阵烟般消失。可是窗外没有任何人,不论在走廊或玄关,我都没有和她错身而过。究竟是怎么偷走的?」

    「会焦掉。」

    维多利加在圆椅子上扭动,以好像听得见又好像听不见的微弱声音提醒。而且还用食指指向烤箱,担心地摇晃身体:

    「蛋糕要焦掉了」

    「啊啊想不通!好在意啊!」

    舍监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根本没注意烤箱里不断飘出的危险香气,只顾着叹气。

    「」

    「啊~~~!」

    「」

    「究竟是怎么回事!」

    「」

    维多利加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视线往走廊的方向看去,像是在寻找一弥。

    可是一弥还没回来。

    「那个、窝囊废!」

    「嗯?你说什么啊,小姐?」

    舍监回头问道。

    维多利加小声「唔」了一下,实在没有办法:

    「我就在蛋糕焦掉之前,简洁说明吧。」

    「什么?」

    舍监一脸惊讶转过来,低头看着娇小的维多利加,手上继续专心搅拌奶油。

    维多利加边打呵欠边说:

    「首先就来说明窗外传来的塞西尔声音吧。」

    「唉呀。」

    「唔三楼窗外传来少女的声音,同时还有叽叽的金属声对吧?」

    「是啊。」

    「你回想一下,塞西尔带着行李,她八成是爬上你房间窗户附近的树木,把那件行李挂在树枝上。」

    舍监诧异地回问:

    「你说的行李是指什么?」

    「告诉你,就是银鸟笼。」

    维多利加说得无趣至极,然后有如小黑猫般伸个懒腰:

    「塞西尔爬到树上,把鸟笼挂在树上。所以只要一有风吹过,那个鸟笼就会发出叽叽的金属声。」

    「可、可是你怎么知道?」

    「你自己说过的。塞西尔带着鹦鹉鸟笼。」

    苏菲怀疑地偏着头:

    「嗯?」

    维多利加一面注意烤箱一面说:

    「塞西尔养了小狗和鹦鹉,鹦鹉是会模仿人声的鸟。你听到窗外传来塞西尔的声音,恐怕就是鹦鹉的模仿。你回想那个塞西尔的声音,应该是说着『爸爸,快点回来。拜托你从战场上回来。爸爸』那一定是塞西尔思念父亲,每到夜里就会喃喃自语的话语。鹦鹉记住之后就会加以模仿。」

    「拉菲小姐」

    苏菲的表情有些悲伤,不过似乎又想起被偷走的饼干,再度一脸气愤:

    「可是她怎么进入我的房间里?走廊和玄关都没有任何人,又没有别的通道,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这正是所谓『看不见的少女』。」

    维多利加说得若无其事:

    「你自己不是说了吗?『没有人会记得女仆的长相和名字。』穿着制服走在走廊上,任谁都会以为是女仆,并且当成透明人。正因为如此,塞西尔在你开口说话之前,完全没有注意到你这样的少女。塞西尔应该是做了和你一样的事。」

    看到苏菲瞠目结舌,维多利加无趣说道:

    「你好好回想。在飞奔而出的走廊上,没有看似拉菲小姐的少女,但是应该有一名穿着女仆制服的少女。在职员宿舍里很常见,即使走在旁边也会当成透明人,都是因为穿着魔法的服装。你懂了吧?」

    舍监好一会儿以傻愣愣的表情看着娇小的维多利加,然后才回过神来起身打开烤箱,取出烤得蓬松,看起来十分美味的巧克力蛋糕。

    维多利加冰冷毫无表情的脸,稍微动了一下。

    舍监在切好的蛋糕上面抹着打发的奶油时,不知何处传来轻快的脚步声,一只毛茸茸白狗飞奔靠近。

    维多利加小声「啊!」了一声。白狗摇着尾巴,眼睛亮晶晶地好像期待可以分到一点蛋糕,一直盯着舍监的手。

    「这就是当时的小狗吧?」

    「是啊。」

    「小狗遇到侵入者偷走饼干却没有叫,这正是塞西尔是犯人的证据之一。」

    「这么说来也是。」

    抬起头来的舍监,不可思议地喃喃说道。维多利加毫无表情的冰冷脸上,似乎有了一点变化瞬间的细微变化。

    「你连作梦也没有怀疑过她吧?」

    「是啊。」

    点头的舍监以悠闲的声音说道:

    「毕竟她是非常重要的朋友。」

    一弥终于回来了,舍监把切好的蛋糕也放在一弥的前面。一弥扭扭捏捏说着「像这样的甜食,原本是女性和小孩才会吃的东西。我是个男子汉」之类的话,维多利加把叉子往他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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