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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SICK-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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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多利加说出理所当然的回答,一弥也叹气点头:
「是啊真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你是一板一眼的整、理、狂嗯?」
维多利加竖起形状优雅的小巧耳朵。一弥也注意到什么,和维多利加一起侧耳倾
听。
某处传来「嘎吱」刺耳的机械声响。
虽然被摇晃的OldMasquerade号的轰然声响遮掩,但是那有如来自冥界的诡异声
音,还是传到侧耳倾听的维多利加与戴着小帽的一弥耳里。
〈救我、救、我〉
那是年轻女子的声音痛苦、寂寞,来自黄泉国度的声音。
「嘎叽叽叽」机械声持续响着。
〈哥哥、救我、快点、来、救、我、啊!〉
维多利加和一弥对望一眼。
两人旁边的门突然粗暴打开。有着贵族长相,穿着气派服装的青年〈樵夫〉
像是被看不到的手推了一把飞出包厢,跪在走廊上用力深呼吸。
「请问怎么了吗?」
听到一弥的声音,吓了一跳的〈樵夫〉抬起头来。
那张脸上满布从没见过的强烈恐惧。灰色眼眸大睁、稀疏的睫毛抖个不停、毫无
血色的嘴唇有如哀号被冰雪女工气息冻僵的年轻旅人,凝固之后再也无法动弹。
他的表情仿佛看见妖魔鬼怪,失去生气的模样和刚才笑容满面、和蔼可亲的青年
判若两人,好像老了一百岁。一弥感到悚然刺骨的寒气,立刻挺身站在维多利加和〈
樵夫〉之间。维多利加从一弥的身后探出小巧的脑袋,直盯〈樵夫〉的脸不放。
「啊、啊、没有不是、那个」
〈樵夫〉急忙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尘,虽然摆出冷静的模样,还是露出怯弱的笑容
:
「真是不好意思,让两位看到我丢脸的模样。」
「刚才好像听到什么声音」
「声、声音?这我就不知道了。说不定是我的、那个、自言自语。说来丢脸,其
实我很怕搭火车,只要搭车就会像现在这样晕车想吐。因为实在很丢脸,所以一直忍
耐,没想到却被小孩子看到。」
「害怕搭火车?」
「是啊。小时候双亲因为火车意外从那之后就有这个毛病。不过已经没事了。」
〈樵夫〉以踉跄的脚步沿着走廊走开。目送他的一弥回过神来,才发现维多利加
不见了。急急忙忙呼唤「维多利加?」并且东张西望,总算听到刚才打开的门后面传
出类似回答、好像暗号的低吟。
「维多利加?你在做什么?」
一弥探头一看,里面的维多利加也无趣地哼了一声,回头看着探头进来的红色小
帽和一弥的脸:
「这里看来是通讯室。」
一弥闻言也仔细打量这个狭小房间。看来这个只挤得下一个人的房间,是通讯专
用的房间。如今这里已经不再发出任何声音,只有一片寂静。
一弥喃喃说道:
「刚才听到奇怪的声音我想应该不会错。只不过那不是〈樵夫〉的声音」
「唔。」
「我听到的是『哥哥救我』。怎么会呢?这么说来他曾经说过正在寻找被冥
界之王带走的妹妹,我一直以为是假的。还有刚才〈死者〉的两种印象今天晚上
真的很诡异。」
「唔。」
这么说来,维多利加和一弥也是传说中的灰狼后裔,以及体贴的随从。
列车往右用力摇晃,然后又朝左晃了一下。
尖锐的汽笛响起。
窗外的黑暗更深了。流窜的乌云遮蔽月光,有如为夜色蒙上漆黑的面纱,荒凉不
祥的黑暗笼罩OldMasquerade号的周围。
四目相对的维多利加与一弥,同时朝着同一个方向偏头。维多利加的金发轻盈垂
落地面,一弥头上的红色小帽也歪了,斜挂在头上好像中古世纪骑士戴的帽子。
一弥以不安的声音开口:
「今夜是很怪异的『化妆舞会之夜』啊,维多利加。正如同〈死者〉所说,所有
人都戴上面具经过变装,即使揭下面具,说不定也会出现和面具相同的脸。」
「里面只有一个人真的说谎。」
走出通讯室的维多利加蹦蹦跳跳往前走。抱着红色荷叶边、头上斜戴小帽的一弥
也急忙小跑步追在后面。
窗外夜色更深,已经是半夜了。
「这件事我也知道。你是指〈大公妃〉吧?她看起来就不像说真话,而且又是很
沉着的中年妇人,说话一直配合那个女孩。」
维多利加简短回答:
「不,说谎的人是〈孤儿〉。」
「咦?」
回头的维多利加眨动有如活过百年时光的太古生物一般静谧的眼眸,讶异的一弥
也盯着维多利加:
「她?」
「哈。」
「可是她看起来最认真啊?」
「只怕全部都是演技。不过混沌的碎片还不够,完全不够,所以无法重新拼凑。」
「可是」
「我说不够就是不够!」
眨着翡翠绿眼眸的维多利加再次重复,并且气冲冲地跺脚,踏响银靴。一弥头上
的红蔷薇小帽更歪了。
「回去了,我的仆人。」
「嗯你怎么可以说我是仆人」
即使嘴巴抱怨个不停,一弥还是急忙追上维多利加。
窗外黝黑不祥的海面,暗沉的波浪拍上岸又退入海中。
等到他们返回包厢,同为「化妆舞会之夜」的四位乘客已经各自坐好。〈死者〉
和〈樵夫〉正在玩扑克牌,疲倦的〈孤儿〉靠在〈大公妃〉的肩膀上,不时还在自言
自语。至于〈大公妃〉则是专心阅读摊在膝上的妇女杂志。
一弥先是观察闭上眼睛的〈孤儿〉。看着她疲倦不堪的虚弱表情,不禁偏着头心
想:「可是看来不像说谎」即使如此还是继续观察,深怕有自己没注意到的地方。察觉视线的〈大公妃〉怀疑地抬头望向一弥,可是没有发现的一弥只是盯着〈孤儿
〉。
啪!
突然被人打一巴掌。
惊讶的一弥张大眼睛,其他乘客也被刚才的声音惊动,一起抬头看向一弥。
满脸通红的维多利加伸出双手,站在一弥的面前。黑白围裙洋装的裙摆不停摇晃
,看得出来她是使尽吃奶的力气垫起脚尖,身体不住摇晃。维多利加把浑圆小手张到
最大,再次对着一弥的脸「啪!」狠狠打下去,发出比刚才更响亮的声音。
「好痛!」
「唔!」
「唔什么唔啊,维多利加。你到底在搞什么?你是看我哪里不顺眼,哪有突然打
绅士的脸一巴掌的道理!」
「唔!告诉你,这是因为!」
正想说明的维多利加似乎突然觉得很麻烦,闭上樱桃小嘴无趣地看向旁边,突然
又回头望着一弥,「啊!」叫了一声。
啪~
「好痛!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就说很痛了!」
啪、劈、砰!
涨红脸颊的维多利加伸出双手,卯起劲来拍打一弥的脸、脖子、背后,一弥不由
得在狭小的包厢里四处逃窜。〈死者〉无奈地抬头看着两人,说些什么之后又说了一
句「算了。」闭上嘴巴,继续玩他的扑克牌。
就在一弥到处闪避之时,〈死者〉和〈樵夫〉相邀到餐车喝杯葡萄酒,于是起身
离开。等到两人走开之后,追着一弥到处跑的维多利加总算放下双手,满意地说:
「呼!可以了,久城。坐下来好好休息吧!」
「哪能够好好休息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什么怎么回事你的危机解除了。」
维多利加诧异地仰望一弥,说得理所当然。只见她自信满满地鼓起小脸颊,以毫
不疑惑的澄澈眼眸盯着一弥。
一弥不禁偏着头问道:
「为什么你老是对我又打又踢?」
「我、我才没有踢你。」
维多利加原本充满自信的表情慢慢蒙上阴影,不由得垂头丧气。一弥也动怒了:
「没错,你刚才的确没有踢我,可是突然打人总有原因吧?女士应该要对绅士的
脸抱持尊敬,可是你却这样胡闹。你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可是会生气的。」
「」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正当的里由,可以突然对着别人的脸随便动手,不过你就说
说看吧。喂、喂!」
「吵死了,够了。」
怒气冲冲的维多利加坐回位子上,一弥也坐在她的身旁,不高兴地背对维多利加。
沉默持续了好一阵子。摇晃的列车奔驰在更深的夜里,坐在两人对面的〈孤儿〉
与〈大公妃〉也忍不住闭上眼睛。杂志从〈大公妃〉膝上「啪沙!」一声掉到地上。
一弥捡起杂志,以优雅的动作轻轻放回妇人的膝上,然后瞄了维多利加一眼:
「维多利加道歉呢?」
「」
维多利加没有回答。
没有反应,该不会是睡着了吧?担心的一弥探头悄悄窥探隐藏在金发之间的侧脸
默默不语的维多利加,碧绿眼眸里积满泪水,并且鼓着圆滚滚的脸颊。眼眸因为
悲伤而湿润,脸颊也因为自尊受伤而染得一片通红,紧闭的樱色嘴唇可以看出无论如
何都不肯开口的强烈意志。
「怎、怎么啦,你这表情是怎么回事?」
「」
一弥显得不知所措,可是维多利加仍然默不回答。似乎听到她以微弱的低沉声音
低吟一声,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真是的,你总是让人搞不懂,为什么露出那种复杂怪异的表情?喂、维多利加?」
「」
一弥用食指轻戳没有回答的脸颊,只换来一声「嘎呜」有如幼狼吼叫的简短
抗议。一弥只得放弃,闹别扭似地用手撑住脸颊:
「我懂,我懂了。维多利加,你现在非常不高兴,还迁怒到我身上,但是你绝对
不会告诉我原因吧?既然如此,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真是的,你真的很幼稚。」
维多利加稍微睁大眼睛,可是又假装不知道,转头看向一旁。虽然心里挂念积着
眼泪的悲伤眼眸,一弥还是站起来:
「我要去餐车。」
「」
维多利加看着一弥起身的背影,脸上带着些许寂寥。可是当打算离开包厢的一弥
感觉到她的视线回头时,她已经再度转头,顽固地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啐!」一弥小声念念有词:
「我走了,爱装模作样的维多利加。」
关上门的一弥走在摇晃的列车走廊上。
背后传来尖锐的汽笛声。深夜的走廊已将灯光调弱,四处一片阴暗。
雷鸣已在不知何时远去,这是一个寂静的夜晚。
「啐维多利加真是的,竟然打得那么用力」
走在阴暗走廊上的一弥不断叹气。
软绵绵鲜红地毯的恶心感触,透过鞋底直传脚底。闪着橘色光芒的油灯已经调暗
,以黄昏般的光芒照亮一弥。
列车或右或左,偶尔还会剧烈摇晃。尖锐响起的汽笛有如拉长的动物叫声,被暗
沉的夜色所吸收。
「真可恶。毫无理由就打人,这是什么道理!」
一弥嘴里不停抱怨,从走廊进入餐车。
铺着白色桌巾的几张桌子挤满了人。今夜的列车到处都是人,非常拥挤。看到身
穿服务生制服走进的一弥,一个红着脸的中年绅士大声说道:
「小兄弟,我还要葡萄酒和威士忌!」
一弥急忙说声「我不是服务生」一边离开桌子。
「对了,我穿着这套衣服,待在这里一定会被误认」
就在他念念有词之时,突然被人用力抓住手臂。
「我、不是、服务生什么嘛,原来是〈死者〉和〈樵夫〉。」
魁梧的胡须男子和贵族风青年坐在模仿狮脚华丽设计的圆桌旁边,正在玩扑克牌。绘有国王与皇后的阴沉侧脸、画着死神的鬼牌都散置在桌上。〈死者〉邀请一弥坐
下,咕嘟一口喝干葡萄酒。
摇晃的列车继续奔驰,刺耳的汽笛响起。
「哟其他两个人也来了。」
听到抬起头的〈樵夫〉说话,跟着抬头的一弥看到餐车的门打开,〈大公妃〉带
着〈孤儿〉走进来。〈樵夫〉向两名女子挥手,于是她们也往这里走近。〈大公妃〉
笑着问道:
「可以一起坐吗?实在睡不着。」
「那当然,请坐。」
「谢谢。」
两人坐在圆桌旁边,〈樵夫〉贴心地移动椅子,并且拿来玻璃杯三个大人喝
葡萄酒,一弥和〈孤儿〉喝水。
坐立不安的一弥不停回头看往门的方向,还对着洗牌的〈死者〉说道:
「既然〈大公妃〉和〈孤儿〉在这里,就表示维多利加自己单独留在包厢里面
我还是回去好了。」
「都已经深夜了,应该睡了吧?」
「唉呀、那孩子还醒着哟。」
〈大公妃〉说道:
「我们邀请她一起过来,她只是默默摇头拒绝。因为她看起来比较想要独处,所
以我们就放弃了。」
「是啊她一直都是这样,不过」
话说到一半的一弥闭嘴不语。
她维多利加德布洛瓦聪明得吓人,可以独自脑力激荡一整天、独自一人阅读
堆得像座小山的书籍、偶尔吃些甜点度日虽然她喜欢独处,可是又是害怕寂寞的
人
也许对现在的一弥来说,维多利加就是脑袋复杂有如迷宫的难懂朋友吧。虽然不
知道是否如此、虽然她是比图书馆塔的迷宫楼梯更加复杂离奇的巨大谜团,但是总会
认为
打算回去查看状况的一弥急忙站起来,不过却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抓住他的手臂拉
回椅子上。一时还以为是〈死者〉粗糙的手,这才想到〈死者〉是坐在一弥的对面,
没有这么容易抓到他。
战战兢兢低头看向手臂,发现一只纤细柔弱、苍白不健康的手用力抓住自己。
那是〈孤儿〉的手。她的暗蓝色眼眸正望着一弥。
「有、有什么事吗?」
「先不要回去,我们来玩一个游戏。」
「游戏?」
〈死者〉停住洗牌的手,兴致盎然地看着〈孤儿〉:
「好啊。正好玩牌也玩得有些腻了,反正这样的夜晚也睡不着,就来玩你说的游
戏吧。是什么游戏?」
〈孤儿〉暍了一口玻璃杯里的水继续说道:
「拿葡萄干的游戏。」
〈死者〉和〈大公妃〉同时点头,一弥和〈樵夫〉却是歪着头一脸疑惑,于是〈
大公妃〉开始说明:
「这是一种东欧常玩的游戏。不过真是令人怀念,这通常是家人在冬季一起玩的
游戏。被大雪困在家里无法外出时,我时常和姊姊们一起玩。这个首先在大钵里
放入许多葡萄干,然后倒入热白兰地」
〈樵夫〉闻言立刻起身跑去找服务生,并且带着放有葡萄干的大钵回来。〈死者
〉也大步走开,随即带回闪亮的热白兰地。
把大量白兰地倒进装有葡萄干的钵里
「把热白兰地倒进钵里之后点火,然后一面喊着好烫好烫,一面从火里拿出葡萄
干,边吃边说自己的愿望。从火里拿葡萄干既刺激又好玩,听到别人的愿望也很有趣。和家人一起玩,也可以对彼此有意外的发现。」
〈大公妃〉像是想起什么,以温暖的声音喃喃说道。仿佛想起珍爱的家人,脸上
浮现和蔼的微笑。「对啊」〈死者〉也怀念地眯起眼睛。
为白兰地点火之后,阴暗的餐车里出现一道诡异的青蓝色火焰。微弱的火焰就像
迎风的丝绸布料,在没有风的餐车里左右摇曳。
「呃、我」
〈大公妃〉对着担心维多利加而坐立不安的一弥微笑说道:「很快就结束了,你
也来玩玩看吧。等一下再回包厢就好了。」语毕啜饮一口葡萄酒。
不得已的一弥只得点头,喝了一口水。
远方传来汽笛的声音。
将葡萄酒空瓶放在桌上转动,停下的瓶口正好对准〈樵夫〉。于是〈孤儿〉低声
说道:「就从你开始。」〈樵夫〉不由得感到惊讶:
「咦?可是、我、没玩过」
「不要紧。很快把手伸进去,不会烫的。只不过是一瞬间而已。」
「嗯,总觉得有点恐怖」
口中念念有词的〈樵夫〉鼓起勇气把手伸进火焰,一边喊着好烫好烫,一边拿出
一颗葡萄干放进嘴里。
大家的视线都盯着〈樵夫〉。感到众人视线的〈樵夫〉不禁害羞低下头:
「呃、我吃了」
「说出你的愿望吧。」
「是吗希望可以顺利找到被冥界之王带走的妹妹吧」
那是笼罩哀伤的阴暗声音,整张桌子也陷入一片寂静。一弥突然回想起刚才通过
走廊时听到的诡异声音〈哥哥、救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像是要改变这股沉重气氛,〈大公妃〉很有精神地把手放入大钵,边喊好烫边把
葡萄干放进嘴里:
「那么我的愿望是希望别被追兵找到,继续愉快的旅行!」
说完之后满脸笑容,只是不一会儿又盯着〈孤儿〉的玻璃杯,一脸正经低声说道
:
「不过如果继续旅行,我一定会越来越怀念我的王国吧。一到冬季海水就会变白
,布满整面天空的潮水。不可思议国度的人民,一定都在等我回去吧」
桌上再度回归一片寂静。太夸张了吧〈死者〉一脸受不了的表情。〈大公妃
〉的眼角浮现泪珠,似乎有所感慨。
〈死者〉一面叹气一面开口:
「接下来轮到我了吧!」
「是啊。」
只见〈死者〉虽然一脸严肃,却以大胆的动作把手伸进大钵,拿起好几颗葡萄干
丢进嘴里大口咀嚼:
「那么我的愿望是别被守墓人找到,和你们这些活人一起继续快乐的旅行!
不过这还真是烫,嘴巴都被烫伤了。呜哇!好烫!」
〈樵夫〉拍拍他的肩膀:
「你吃太多了。如果只有一颗,根本不会有事。」
「大慨是肚子饿了吧。哈哈哈!」
盯着碧蓝火焰的一弥暗自心想要许什么愿平安无事和维多利加一起回到圣玛
格丽特学园,就是一弥现在的愿望。好,就这么说吧!就在他下定决心时,坐在旁边
的〈孤儿〉终于放开一直抓住一弥的手。她的用力程度让一弥的手臂不禁为之红肿。
〈孤儿〉把手伸进大钵,拿出一颗葡萄干之后收回纤细的手,将葡萄干放进口中。
咀嚼。
然后喝了一口水,苍白的脸上浮起微笑,张开没有血色的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
突然听到一声「呃!」喉咙痉挛的声音,笑容也随之扭曲。
那不是在笑。她按住喉咙,一脸震惊的表情显得很痛苦。
站起来的〈孤儿〉马上与猫脚椅一起夸张地往后倒下。〈大公妃〉发出尖细的哀
号、〈樵夫〉惊讶地跳起来往后退、〈死者〉也跟着大叫起身。
按住喉咙的〈孤儿〉痛苦挣扎,格子裙随着颤抖的脚不断摇晃,掀起裙摆露出一
只苍白的脚。一弥忍不住「啊!」大叫一声,不由得目不转睛。
苍白的大腿上,露出和少女极不搭调的黑色枪套,还有一把沉重的冰冷左轮手枪。
(她身上有枪!可是为什么这名女孩要带枪?)
〈孤儿〉还在痛苦挣扎,苍白脸上的眼眸睁得老大。
〈大公妃〉抱着她问道:
「你怎么了」」
「有人!有人在、我的、葡萄干里下毒!」
〈孤儿〉的叫声断断续续,并且踉跄起身,以惊人的力量推开打算扶她的〈大公
妃〉。踏着摇摇晃晃的脚步往前走。
〈孤儿〉?你怎么了?你要去哪里?」
「有人想要毒死我。我绝对不会交出去、不会把遗物箱交给任何人。既然如此,
我就把这班列车一起毁掉!」
打算离开餐车的〈孤儿〉以零乱的脚步不停走远,可以看到她掀起裙子,手伸向
大腿的枪套。〈大公妃〉和〈死者〉急忙跟在她的身后。看见〈死者〉打算从背后伸
手抓住她,一弥不由得大叫:
「小心!她有枪!」
「枪?你说什么,一个女孩子竟然会带枪?」
就在〈死者〉回头目瞪口呆反问之时,〈孤儿〉已经冲出餐车,用力甩上门。原
本打算追上去的〈死者〉只是缩着脑袋呆站在原地。门后传来刺耳的枪声,门也因为
来自另一边的力量激烈摇晃。
〈大公妃〉发出尖锐的叫声,餐车里的客人也因为枪声纷纷站起来窃窃私语。
冲到门边的一弥试着打开门,只不过完全打不开。他和〈死者〉对看一眼:
「不行。门在锁上之后从另一头开枪射击,看来是为了防止锁被打开」
「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她看起来好像很痛苦,一直喘气,脸色也不对劲。」
走近的〈樵夫〉伸手拉着门把「喀哒喀哒!」摇晃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放弃:
「她还大叫葡萄干被人下毒」
列车在此时严重倾斜,餐车响起一阵哀号,在打不开的门另一头,也可以听到乘
客的凄惨叫声。
列车又往另一边严重倾斜。有如悲鸣的汽笛声划过夜空,不断发出尖锐声响。
远处从驾驶座的位置连续传来两声枪响。
餐车里一片鸦雀无声。
只听到似乎是在告知危机的汽笛不断回响。
喀咚!
左右晃动的列车害得〈大公妃〉倒在地上,〈樵夫〉赶紧把她抱起来。脸色大变
的(死者〉喃喃说道:
「惨了,喂!」
「什么惨了?」
「速度变快了!」
一弥对着门的另一头大叫:
「维多利加!你在吗?喂!维多利加,你没事吧?喂!」
〈大公妃〉抖着肩膀哭了起来,餐车里面的其他女士也跟着一起哭泣,她们的男
伴急忙握着她们的手、或是抱在怀里加以安慰。
一弥用拳头不停捶门:
「喂、维多利加!你!」
〈死者〉念念有词:
「这下不妙」
OldMasquerade号剧烈摇晃,不断加快速度。〈死者〉以颤抖的声音念念有词:
「第一声枪响破坏这扇门的锁,第二声、第三声枪响其中一声很可能是破坏煞车。」
〈樵夫〉也害怕地点头同意:
「她说过要把这班列车一起毁掉!」
汽笛声震耳欲聋。
明灭不定的油灯也在此时熄灭,充满哀号声的车内一片黑暗。
车身摇晃。
〈死者〉低声说道:
「糟糕开始暴冲了!」
4
列车在不停响着的汽笛声中摇晃奔驰,车轮和轨道发出吱嘎作响的哀号。
OldMasquerade号已经从人称「贵妇」的豪华列车,在深夜里化为漆黑铁块组成
的近代怪物两只血红眼睛闪耀光芒,一边怒吼一边在夜色里奔驰的钢铁怪物。发
出磨擦声响的车轮有如参差不齐的牙齿、吓人的燃煤火焰有如蠢动的鲜红舌头。一路
只在轨道上、森林里留下看似死亡象征的暗沉灰烬,延绵不绝的黑烟有如漆黑的气息
,巨大身躯随着野兽咆哮般不吉利的刺耳汽笛声激烈摇晃。名为死亡的残酷怪物弄响
庞大的铁制胴体,冲破夜色带着乘客前往日的地冥界。
「维多利加!喂!维多利加!你在吗!」
一弥试着拍门、以小巧的身体踢门,发现根本打不开之后,便走到一旁东张西望。在惊慌失措、呆立原地的大人当中,一弥静下心来开始思考。
「窗户」
一弥喃喃说了一声,点头同意自己的想法。铁青一张脸不停发抖的〈樵夫〉听到
他的声音,忍不住问道:
「窗户怎么了?」
「门打不开,想必另一头的人也不会帮忙打开,所以只能从窗户出去。」
「窗户?喂、现在车子正在加速中喔?你的脑袋该不会有问题吧?∟
即使〈死者〉不断摇头,一弥还是打开餐车的窗户,望向深沉的夜色远方。原先
沿着岸边轨道奔驰的OldMasquerade号,不知何时已经开往波罗的海沿岸,画开深邃
的森林般向前奔驰。绿色的森林沉浸在夜色里,远处可以看到老旧民宅的点点灯火。
一弥凝目观望,没有一个包厢的窗户打开。利用娇小身躯背对窗户轻轻爬出,把
手伸向车顶。强劲的风势把一弥漆黑的头发吹得激烈摇晃,黑白的服务生制服也被强
劲的夜风吹得发出咻咻声响贴在身上。
OldMasquerade号有如黑色铁块铸成的怪物,鸣响汽笛仿佛是在嘲笑一弥。
「别乱来!」
耳边传来一声强硬的劝阻,一弥的脚被人抓住往后拖,再次回到餐车。屁股狠狠
撞击地板,忍不住发出简短的叫声。眼睛睁开只看见〈樵夫〉苍白的脸。
有别于大家一起聊天时的好好先生,他的脸因为恐惧而变得铁青,以好像跌跌撞
撞跑出通讯室时,似乎看到妖魔鬼怪的害怕表情摇头:
「别乱来,你这么做可能会酿成严重事故,哪里有人从奔驰列车的车窗爬出去的!」
「可是我非去不可。」
面对说得斩钉截铁的一弥,不肯退让的〈樵夫〉坚决摇头:
「不行我的父母就是死于火车意外。也是为了制止暴冲的列车,死在我和妹
妹的眼前我的父母都死了。结果不需要普通乘客逞强,火车还是安全停下来。每
次搭火车我就会想起当时的状况,痛苦得像刚才一样全身不舒服。我身为年长的乘客
,一定要阻止你有勇无谋的行为。」
可是一弥说得理所当然:
「维多利加在另一边,所以我必须过去。」
「在这里等别人想办法吧。这种事就交给大人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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