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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SICK-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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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其无奈地垂下了肩膀。
总而言之,他决定还是先把事情说出来。
“根据旅店里的女仆所说,昨晚的事情经过好像是这样的……那个,我说,你究竟有没有在听啊?”
“嗯。”
“从苏瓦伦来的四名客人——也就是二人组的男人A和B,以及自称是夫妇的男人C和女人D,这两组人分别预订了一个房间。虽然在旅店是第一次见面,但听说彼此都谈得非常投契。后来因为没什么别的地方可玩,他们就决定一起到森林里走一走。然后,他们四个人就这样一起外出了,女仆当时也目击了这个场面。
“……那么在回来的时候又怎样?”
“这个,好像是没有人见到。不过在从森林里回来之后,C和D就打开了他们预约的那个房间。而且还有女仆亲眼看到他们四个人在那个房间里谈话的场面。看到他们变得这么亲密无间,那女仆还感叹说‘果然城市人还是跟城市人最合得来啊’什么的。”
“哼。”
得到的回答却只是这样的哼声。
一弥没有放弃:
“在那之后,到了夜晚,C和D夫妇就一起来到食堂,还很认真地听起了收音机。虽然不知道A和B是什么时候再次出门前往森林的,但有很多人都目击了C和D一直都留在旅店里的情景。然后,A和B遭到射杀的尸体被发现,于是就闹出了这场骚圌动。”
小鸟叽叽喳喳地叫了几声。
植物园里吹起了一阵柔和的微风。
维多利加茫然地抬起头来,向站在远处的布洛瓦警官瞥了一眼,以极其不愉快的低沉声音说道:
“我明白了。”
“唔!?”
“也就是说,明知道C和D没有离开过旅店,而且A和B是在远处的森林里被发现的,但是老哥你却不知为什么执拗地怀疑着那对夫妇,是这么回事吧。”
“就是这样啊……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呢?”
一弥回头看向布洛瓦警官。
布洛瓦警官则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维多利加毫无兴趣地说道:
“哼。算了,这个暂且先不说。
“嗯。”
“久城,我看你还有什么事情没说吧。”
一弥顿时非常惊讶地眨了眨眼睛。
“对啊!就是这样,你为什么会知道?”
“我看多半是那对夫妇……”
“就是啊,维多利加!”
一弥不停地点着头,向维多利加走了过去。
布洛瓦警官也慌忙像鞠躬似的把环抱着双臂的上半身向前方弯曲,想要听清楚他们两人的对话。
维多利加仿佛觉得很厌烦似的皱起眉头,跟凑近自己的两人拉开了距离。
“在几天之前,我不是也跟你说过吗。当我为了寻找不可思议的事件去到村子的时候,就在杂货店遇到了一对奇怪的男女二人组。你记得吗?就是看起来像是从城里来的客人的……”
“我当然记得。”
维多利加一边吃着曲奇饼一边点头道:
“嗓音有点高的男人,以及带有外国口音的女人……他们两人都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对吧。”
“没错!”
一弥点头道。
“男的一方明明留着黑色长发穿着华美的大衣,却买了一顶款式跟他的打扮不相配的绅士帽子。我想那种发型和服装的人应该是不会戴那种帽子的,所以就觉得很不可思议。至于女的一方,现在明明是隆冬季节,她却买了一件钓鱼用的厚背心。”
“哼。”
“因为其他的客人买的都是更换用的衣服和毛巾之类的物品,所以我就觉得很奇怪,一直都很在意他们的举动。”
“呜呜~”
“于是我回来之后,就把这件事作为第十一个谜告诉了你,可是你却说混沌的碎片还不足够……”
“唔。但是,现在碎片总算是搜集完整了。”
“咦?”
“……什么?”
一弥和布洛瓦警官都先后惊讶地反问道。
一阵舒适的风吹过,把维多利加和一弥的头发也吹得飘了起来。南国植物的巨大枝叶也互相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
南国的色彩艳圌丽的鸟儿悠然自得地在众人的头顶上飞过。
维多利加把手伸向身旁的人偶小屋。看来她刚才也玩过一会儿,内部的大房间里还散乱地摆着几个人偶。
维多利加把人偶小屋拉到自己面前,就像小猫一样趴在地上观察了起来。
究竟在做什么呢?难道又要开始玩耍了吗?一弥露出了不解的表情。维多利加狠瞪了他一眼:
“你们也过来吧。”
“咦,为什么?”
尽管嘴里提出疑问,一弥还是老老实实地在维多利加身边蹲了下来。
金色的头发如梦幻般在地板上轻轻甩动。阳光照耀在她的头发上,看起来就像一条黄金之河似的闪闪发光。
布洛瓦警官也提心吊胆地走了过来。他在离两人稍远的位置上趴下圌身子,以低头的姿势观察着那个人偶小屋。
看到他的这副模样,维多利加说道:
“犀牛。”
“……你这家伙!”
“真的啊,的确是很像犀牛呢……警、警官,你也不用这样盯着我吧。这又不是我说的,明明是维多利加说的啊……怎么老是冲着我来……”
“久城,别说废话,快看过来吧。”
维多利加一边说,一边用左手和右手各握住两个人偶,把它们从人偶小屋中取了出来。
一弥马上回头看了过去。
就像要表现出四人准备一起外出游玩似的,维多利加欢快的甩动着双手,拿着人偶在地板上滑动起来。
一弥和布洛瓦警官不禁莫名其妙地对视了一眼。
但他们马上就领悟到这是在描述事件的情景,于是又互相点了点头,把视线转回到维多利加的手上。
维多利加以极其认真的表情说道:
“A、B、C、D四人就是这样一起外出到森林游玩的。”
“晤,没错。”
“当然,我并不知道是谁杀死了A和B。假如老哥一直执拗地坚持着的‘C和D就是犯人’这个假说成立的话……杀人的行动恐怕在这个时候就已经执行了吧。”
“咦!”
“什么?”
“看,他们被射杀了!”
维多利加“啪”地加把双手合起来,然后摊开了一边手掌。两个男的人偶就像死了一样诡异地滚落在地板上。
一弥和布洛瓦警官不禁面面相觑。
一弥战战兢兢地说道:
“可是维多利加……在那之后,女仆还看到了他们四人在旅店的房间里开心畅谈的情景啊。”
“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而已。不过,如果要印证老哥的假说,就只有这个可能性了。”
“唔——”
“那么,他们两人就回到了旅店。但回来旅店的情景好像是没有被谁目击到吧。那样的话,就算外出的四个客人变成了两个,也应该不会有人在意。
维多利加一脸严肃地把两个人偶放回到人偶小屋里。
三人都同时注视着里面的人偶。
布洛瓦警官的头发在阳光下反射圌出耀眼的光芒。
人偶小屋里有两个人偶。其中一人背对着门口站在那里,另一人则坐在椅子上。
维多利加注视着人偶,以感觉不出任何感情的低沉静谧的声音——
“看吧?”
这么说道。
听了她的声音,布洛瓦警官仿佛打从心底里受不了这个妹妹似的,肩膀正在微微颤动着。
一弥则兴趣十足地观察着人偶小屋里面的状况。
维多利加笔直地注视着人偶们。
“怎么了,维多利加?”
“房间里就只有C和D两人。但是,他们却有办法让从门外看进去的女仆误以为里面有四个人……当然,这纯粹是一个假设罢了。”
“你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布洛瓦警官大声叫道。
维多利加平静地回答说:
“久城,据你所说,那两人分别在杂货店买了东西——男的买了一顶帽子,女的买了一件钓鱼用的背心。你当时还对他们买这些东西感到很奇怪。”
“嗯。”
“但是我的智慧之泉却告诉我,这两者都同样是案圌件中极其重要的道具。”
“咦,为什么?”
“首先是C。”
维多利加以毫无起伏的平静声音讲述道。
“留长发的那个男人,只要戴上帽子就可以把头发藏起来。”
“咦?”
“然后是D……钓鱼用的背心,其实是女性假扮男人的时候经常会使用的道具。穿在衣服里就会让肩膀部分显得棱角分明,而且胸廊也会变厚。当然,这并不是门外汉用的手段,主要是政圌府的特工人员使用的伎俩。”
一弥倒吸了一口气,同时默默地注视着人偶小屋的里面。
在那房间模型里摆放着许多家具和日用品,看起来相当豪华。
里面有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用帽子深深地盖过了视线,背对着门口站在那里。另一个人虽然也戴着帽子,但因为身体深陷在椅子上而看不出他的高度。他的肩宽和胸肌看起来都符合男人的特征,但还是背对着门口,看不到他的长相……
C和D假扮成刚才在森林里射杀的A和B的模样,极其冷静地站在那里……就是这样一幅可怕的情景。
“……不,但是!”
一弥抬起脸,仿佛很不解似的向维多利加问道:
“只是这样的话,也不算是有四个人吧。虽然A和B在这里,但是C和D那对夫妇就变成不在场了。女仆说她的确是看到四人都在房间里的啊。”
“如果你想印证这个假说的话,古雷温。你就回去再好好向女仆问清楚当时的情况吧。”
维多利加以忧郁的表情说道。
她轻轻张开带着紫色戒指的手指,然后伸进了人偶小屋里——
“虽然里面只有两个人,但是女仆首先是根据那两人的背影把他们误认为A和B。然后……她又听到里面的声音,判断出C和D也在房间里面。也就是说,她就这样产生了里面有四个人的错觉。”
“声音……?”
布洛瓦警官反问道。
“久城,这是你告诉我的。C虽然是男人,但嗓音却显得有点高调,而D则是带有外国口音的女人。他们在同一个房间里,用乔装后的外表来假扮A和B,然后又用特征性的高调嗓音和外国口音来强调C和D的存在……也就是两个人演四个角色。当然,这对普通人来说是很难办到的。他们一定……”
维多利加站起身子,拿起了烟斗。
她吸了几口烟,然后以忧郁的声音说道:
“一定不是普通人吧。”
“是怎么回事?”
“哼……正因为这样,老哥才会执拗地怀疑那两个人是凶手……是这样没错吧,古雷温?”
布洛瓦警官以惊人的速度站了起来,做出了一边面向两人往后倒退一边站起身子的怪异举动。
屁圌股一下子撞到后面的树干,布洛瓦警官顿时整个人跳了起来。树叶也为受到冲击而沙沙地晃动起来。
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慌慌张张地朝着电梯大堂走去,双脚还时不时绕在一起,差点就摔倒在地了。
一弥生气地站起身说道:
“警官!你这次又让维多利加解开谜团,一旦知道真相就马上溜走吗?”
“抱、抱、抱歉了,我现在很赶时间啊!”
“……古雷温?”
维多利加那有如老妇人般沙哑的低沉声音,在植物园内静静地回响着。
一弥也不禁停住动作回头看了过去。
冲进了电梯铁栏里的警官也缓缓地把不安的表情转了过来,注视着那小小的妹妹。
维多利加身穿艳圌丽的红黑礼裙,散发出如同在阴间旺圌盛燃烧的火把一般的怪异美圌感。一直悬垂到地板上的金色头发,就像尾巴一样缓缓蠢动着。
她张开嘴巴,以老妇人般的沙哑声音说道:
“看你惊慌成这副模样,恐怕这是跟政圌府有关的事件吧?”
“什么!”
“你怀疑是犯人的那对夫妇,绝对不是普通人……大概是什么地方派来的特工人员吧。既然如此,受害者的男性二人组恐怕也是政圌府相关人员吧?在这样的非常时期被疏散到村子里来的人,大部分都是妇女和孩子、还有家庭教师和女仆等年轻女性。特意来到这种地方的男性二人组,本来就已经很不自然了吧?”
“呜……”
“然后装出自然的态度接近那两人的夫妇也同样是特殊人种。没错,智慧之泉已经告诉我了——古雷温,你今早慌慌张张地跑来这个植物园找我的理由……”
“闭嘴。”
“恐怕被杀的人是你和父亲大人的同伴吧。也就是说,A和B是灵异部的官员。这么说来,犯人C和D难道就是科学院的特工人员么?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在这个时期来这条偏僻的小村子究竟要做什么呢?而且还互相找到对方,其中一方还把对方杀死了……他们总不会像从苏瓦伦来的贵妇人们那样被疏散到这里吧。没错,他们的目的是……”
“…………”
“在不久的将来,会派上用场的武器……”
“……我要走了啊!”
“隐藏在被誉为秘密武器库的圣玛格丽特学园中的某样东西……也就是说……”
啪锵的一声,铁栏就这样被关上了。
电梯在响起机械倾轧音的同时向下落去,那钻子头的尖端闪亮了一下,随后逐渐消失在下面的楼层中。
面对这一幕情景,维多利加默默地注视着好一会儿,然后静静地叹了口气,又伸手拿起了刚才放在地板上的书本。这样的举止,就好像深知道无论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也不可能离开这个地方似的。积蓄了异常大量的知识,每天都只为了解闷消闲而随意摆圌弄着由自己头脑推导出的各种事象……一直都过着这样的生活……
今天也是如此,一本本被摊开的书本以放射状排列在维多利加的周围。英语、拉丁语、梵语、古代盖尔语……这些从旧大陆搜集回来的书籍无论是门类还是语种都各不相同,而维多利加则以茫然敞开的绿色眼瞳同时飞速阅读着这些书籍。
细细的白烟从烟斗中缓缓升起。
过了一会儿,维多利加以极其微细的声音说道:
“我能留在这里的时间,究竟还有多久呢……”
她环视了一下四周。
然后又放松了全身的力量,摊开四肢,默默地注视着天花板。
在叼着烟斗吸了一口烟后——
维多利加仿佛突然醒悟过来似的眨了几下眼,用单手拿着烟斗,仿佛觉得很奇怪似的——
“久、久城?”
叫了一下自己的仆人。
接着,她又慌忙向四周看了一圈。
不知什么时候,一弥也从最高层的植物园里消失了影踪,维多利加真正变成了孤身一人。
她突然很不安地颤抖着肩膀,站起身来慢慢往前走了几步。
然后,她静静地俯瞰了一下前后通风的地面大堂。
只见一弥正沿着通往底层的迷宫阶梯拼命往下跑着。那实在是让人不由自主地为他担心会不会摔倒的危险动作,然而他的身影却在转眼之间越跑越远了。
就像感到无奈似的,维多利加眺望着他的背影——
“就好像长出了翅膀一样啊……是黑色的翅膀。哼!”
如此自言自语道。
说完,她稍微有点担心地皱了皱眉头,默默地注视着一弥匆匆忙忙地朝着什么地方奔去的身影。
走出图书馆后,一弥就沿着积雪小路一直往前走。
就像冰雪世界般充满寒冷感的法式庭园。被修剪成动物外形的灌木丛都铺满了积雪,就像冬天的怪物一样耸立在周围。凉亭也落满了积雪,喷水池也完全被冰雪所覆盖。
在那条小路上,布洛瓦警官正顶着耀眼的金色尖角,匆匆忙忙地快步赶向什么地方。
“……警官!”
背后传来了一把蕴含了符合少年特征既纤细、同时也充满了决心的颤抖声音。布洛瓦警官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并没有停下脚步。
而是继续匆忙往前赶路。
即使如此,少年——一弥还是马上追上了警官。
“警官,刚才的对话究竟……维多利加最后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啊!”
“……那种事你自己问她不就行了。”
一弥在前进方向上挡住去路,把布洛瓦警官拦了下来。警官则仿佛觉得很厌烦似的把他推开,继续往前迈步。
一弥死缠不休地又绕到了他的前面:
“维多利加是绝对不会告诉我的。她一定会自己藏在心里……又像以前那样蜷缩在地板上读书。她只会设法不让周围的人卷入危险,从来没想过让自己获救……”
“但是,即使如此也还是跟你没关系!”
“有关系!”
“…………”
一弥跟警官肩并肩地走了起来。
嘀嗒……耳边传来了雪融化而成的水滴落到地上的声音。
树枝上落下了好几滴融化的雪水。因为阳光变得越来越强,纯白色的庭园就显得更加耀眼了。
“警官,灵异部的官员和科学院的特工人员同时来到村子里,这究竟是为什么呢?还有,科学院的特工人员很可能射杀了灵异部的官员。这又是为什么?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才特意到这样的深山小村里来啊!”
“久城君,你啊……”
“难道……是要对维多……”
“我说你啊!”
布洛瓦警官简短地大叫了一声,之后却什么都没有说。
一弥依然露出可怕的表情,默默地往前走着。
两人自然而然地一起沿着通往村子的雪道往前走。
好不容易走到了旅店,再次向女仆确认当时的情况,结果印证了维多利加推测的假说完全正确。
但是,C和D这对夫妇已经从旅店销声匿迹了。
一弥顿时感到万分焦急,但是布洛瓦警官却告诉他在连接村子和苏瓦伦的路上以及车站里都已经安排了警官把关……
但是无论是哪一方都还没有发现那对二人组。C和D就像烟雾一样从村子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村里的警圌察署也顿时变得骚圌动起来。其他能从村子出去外面的路径,就只剩下阿尔卑斯山脉深处的险峻山路了。难道那两人逃进山里了吗?还是依然躲藏在村子里的某处呢……
杀人犯逃跑的消息转眼间就传遍了全村,村子里顿时被笼罩在让人无暇顾及除夕的喧嚣之中。
3
——当天晚上。
被冰雪覆盖的迷宫花坛深处。
在这一幅冷飕飕的风景的正中央,有一座充满温暖感的糖果小屋。
在这个小屋里,维多利加正后仰着身子,坐在被拉到暖炉前的猫足椅子上……
她还是在那里翻阅着书籍。
暖炉不时发出啪滋啪滋的爆裂音。橙色的火焰轻轻晃动,把少女的脸颊染得一片通红。桌子上放着许多红色、粉色和黄色的MACARON以及动物形状的大堆糖果,还零散地摆着几块形如蔷薇的小型巧克力。挂在墙上的绘画,也淡淡地反射圌出暖炉的火光。
维多利加时不时吸一口烟,一个人静静地翻着书页。
因为已经是入睡前的时间了,她身上穿的是覆盖着多层白色褶边的薄棉睡衣,同时还戴着以同样材料做成的褶边圆帽子。垂下来的几缕金发,在反射着金光的同时弯弯曲曲地垂向地板。从睡衣的衣摆中还隐约透出了绣有郁金香图案的贴身内圌裤。
胸前依然挂着金币形的吊坠。
手指上的紫色戒指也闪烁着淡淡的光辉。
啪滋!火炉又传出了爆裂音。
跟往常无异的、孤单一人的夜晚。
即使是在一九二四年的最后一天——除夕的夜半时分,也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在这里独自一人睁开深绿色的眼睛,观察着世界的深渊,不断积聚智慧之泉……但是与此同时,她却无法依靠自己的力量行动,小小的少女只能在这里静静地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房间里响起了翻动书页的声音。
挂在墙上的时钟正在点一点地移动着指针。这是一个非常宁静的夜晚……
在糖果小屋的外面。
有人影正无声无息地向这边靠近。
那是两个大人。他们一边警惕着周围的状况,一边沿着迷宫花坛慢慢前进。就像在问“是这里吗?”似的,其中一人向另一人打了个眼色。
借助从窗户漏出来的微弱光芒,可以看到两人的手上都戴着黑色的皮手套。
他们互相点点头,然后又继续往前走去。
其中一人走近玄关,另一人则朝着窗户走去。
月光照亮了他们的侧脸。
两人都有着冷漠的眼神和纤薄的嘴唇。那是一种完全不包含任何感情的、简直就像面具一样的容貌。其中一个是男人,另一个则是女人。
男人的长发在风中不祥地飘动着,大衣的衣摆也随风而动,发出轻微的刺耳声音。
男人站到了小屋的门前。那玄关就像玩具一样小圌巧圌玲圌珑,非常可爱。而且低矮得不弯着腰进去就会撞到头的地步,其外观被涂成了耀眼的粉色。男人见状不禁紧紧皱起了眉头。
戴着皮手套的手按住了玄关的门把……
看来门并没有上锁。
门把无声无息地被打开了。
男人心满意足地舒了一口气,嘴角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他好几次用双手握住门把,对某个动作进行了一下预备演习。对,那就是用双手狠狠地掐住某种纤细东西的动作……
他似乎觉得很高兴似的呼出一口白气。
房间的主人还没有察觉到不速之客的存在。
周围的一片静寂就是最好的证明。
……然而,就在这时候。
在花坛后面,一个小个子的人影同样无声无息地跳了出来。
——那正是久城一弥。
男人仿佛大吃一惊似的仰起身体,下一瞬间,他就把手伸进胸口掏出了手圌枪。
一弥使劲用脚踢开了他的手,把他的枪踢飞到远处。
被一弥飞扑上来,男人在无言中摔倒在地。两人就这样倒在铺满积雪的地面上,互相捶打着对方的脸,发出呻圌吟声。
旁边的女人察觉到情况有异,马上举起了手圌枪。但是,当她把枪口对准身体重叠在一起的两人的时候,却有所顾虑似的看了看窗户的那边。看来她是担心房间的主人因为听到枪声而逃掉。
一弥尽管被男人掐着脖子,但还是拼命挥起拳头捶打着对方。
这时候,在女人的背后——也出现了两个奇怪的黑影。
其中一个黑影是有着大炮般的尖头发型的魁梧男人。
另一个则是两个互相牵着手的男人身影。
他们悄悄接近女人,然后从背后紧紧地扣住了她的双肩。虽然遭到了极其强烈的反抗,但是在三人全力以赴的压制之下,总算是把手铐套上了她的双手。
一弥拼命跟男人纠缠着在地上打滚,然后好不容易才站起身来将男人压在地上。他用膝盖抵着对方的脊背,以全身的体重压了上去,男人发出了呻圌吟声。
布洛瓦警官向这边走来,把男人的双手用手铐锁在背后。
一弥这才慢慢站起身来。
所有的一切都在无言之中结束了。两名下属——伊安和艾文押着女人,布洛瓦警官则押着男人,准备就这样把他们带走。
布洛瓦警官回过头来,向一弥轻轻点了点头。一弥也无言地以僵硬的表情点头回应。
警官和两名下属就这样带着那对男女静悄悄地离开了,糖果小屋前就只剩下一弥一个人。以认真的眼神目送着他们离开的一弥,表情显得非常严肃。双圌唇也紧紧地抿在一起。
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迷宫花坛依然被冬季夜晚特有的寒气和静寂所笼罩。
冰冷的花坛淡淡地反射圌出蓝白色的月光。
月亮看起来真的很大,就好像随时都会从天上掉下来似的。笼罩着周围的始终是一片静寂。
一九二四年,再过几分钟就要成为过去了……
一弥独自伫立在那里,拼命忍耐着全身上下的痛楚。
同时,也强忍着在心胸中逐渐扩散开来的不安,以及平静而剧烈的怒火……身体也在微微颤抖着。
“……那么,你现在是在当一只可怜得浑身湿透的老鼠么?久城。”
突然听到有一个仿佛从地下发出的低沉声音从背后传来,一弥顿时吓得两肩猛然一震。
然后慢慢地向后转过身来。
只见身穿纯白色宽身睡衣的维多利加,正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不,我只是觉得要是把你吵醒的话也不太好啦,维多利加。”
“我怎么会像小孩子和笨蛋那样早早睡觉,我现在已经是十五岁了。哼,我当然还没睡。啊啊,外面真的吵死了嘛。”
“现在可不是为这个生气的时候吧?你这人,真是的……!”
在糖果小屋的暖炉前。
一弥的衣服因为在铺满积雪的地面上进行了一番格斗而完全湿透,所以他就把衣服摊开放在暖炉前面烘干。
一弥自己则蜷缩在毛毯里,老老实实地坐在地板上。
在明亮的室内仔细一看,他的脸上都布满了淤青和血污,受伤也颇为严重。
以小步向他走来的维多利加,把软圌绵绵的毛巾对着他的脸……
嗖的一声……
“别、别扔过来啊!”
维多利加鼓起两腮背对着一弥说道:
“很遗憾,像温柔地把毛巾交给你这种事我是绝对不会干的。”
“你啊,至少也该学会关怀别人……”
尽管嘴里这么说,一弥还是接过了那条毛巾。
维多利加瞪了他一眼:
“在那种地方,你和笨老哥还有他的下属们都发挥了傻圌瓜一样的忍耐力,大冷天在那里等犯人足足等了几个小时吗?久城。”
“是啊……”
一弥红着脸轻轻点头答道。
说完,他就轻轻用毛巾擦了擦脸。
他紧圌咬着嘴唇,就这样沉默了一段时间。然后,他才尽量以放松的口吻说道:
“在图书馆里,我听到了你和布洛瓦警官的对话。科学院的特工人员之所以来到村子里,一定是打算来圣玛格丽特学园……也就是为了某些可怕的事情找你,我觉得会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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