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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造女尊国-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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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毕恭敬举上一卷黄纸,那大臣面上得意之色一闪而过,单身上前接过骑手高举的圣旨,才一看见其中内容,脸色剧变,刚想开口说些什么,黑袍骑手身前银光一闪,那大臣口中喝喝两声,颈上红线渐显,身子慢慢倒下,竟是当场被杀,手中落下的黄卷,纭舟眼尖望去,黄色的绢上只有一个大字:
杀!
—贰拾— 传说中的雪天小木屋
场中顿时大乱,尖叫声此起彼伏,黑袍人带着一众士兵见人就杀,大齐与凤汉会武者也毫不示弱,双方战成一团,纭舟拉着赵谦的手就要向门口冲,被奚南一把抓住:“跟我来!”
逆人流而上的过程并不太好,四人奋力前走时,纭舟猛然省起,司马不在,天玉不在,青熙也不能丢下!立刻大喊道:“司马呢!?天玉和青熙不能丢下!不然回去也没用!”
其他三人知她说的在理,无奈之下只好返回去寻找,所幸青熙的目标最大,作为最高领导他旁边围着一帮文臣——大多是吓的发抖,想钻他这武将羽翼的——天玉也在其中。/
纭舟奔过去直接吼道:“青大人,请跟我们走!”那青熙本是一武将,尽在边境上转悠,后入了朝,升了官,也发了福,一身锐气渐渐磨去,如今面对这混乱局面,一时间居然懵了,听得纭舟这声吼机械的跟了上去,那些文臣们也哆哆嗦嗦的跟着救命稻草跑去。
纭舟跑至集合点,发现司马被奚南带回来了,还带多三个尾巴,不是那妖道三人组又是谁,此时非常情况下见面,玄祥也没空嫉恨纭舟,拉拉杂杂十几个人跟着奚南跑至一处高墙,听他说道:“我来的时候观察了一下,这外面无路,是片小树林,穿过后有河,顺流而下便能到城外。”
听得奚南话,再瞧瞧这丈把高的墙,文臣们纷纷哭声一片,没人会帮他们翻过那墙的,他们生路已绝,正当纭舟也心有悽悽焉时,奚南接着说道:“我会助各位大人过墙,还请其他人帮忙!”
这话无疑于雪中送炭,文臣们破涕而笑,对奚南感恩戴德,纭舟却是一愣,她没想到奚南会有这样的好心肠,倒是她反而有些不快,与其带这些不会武功的,不如带仙门中人了,至少不用他们照顾。
此时倒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纭舟见着那些不善运动的官员们挣扎爬在墙上,急忙赶去帮忙,几人合力,这一堆人也翻了半天才过了墙,在树林里左右穿梭间,不时有官员的衣服被刮着了,脚扭了,纭舟正要去帮忙,却被奚南一把拉住:“不要管他们,走了!”
纭舟愕然道:“不是你说要带着他们走的?”
“我只说助他们过墙,何时说要带他们走了?总要有人去吸引追兵。”纭舟这才明白奚南怎会突然善心大发,联想到自身也是视这些官员如累赘,心头难免有些不是滋味,见她脸色,奚南叹口气续道,“你想想,他们走的时候,可曾招呼那些来援助他们的仙门兄弟?”
一语中的,纭舟黯然不语,暗下告戒自己,绝不可变成和那些官员一般没骨气。
出了林子面前是一条小路,僻静无人,纭舟四下看了看,除了妖道三人组,青熙和一路上照应着的天玉,那些文臣们倒是一个也没能跟上,众人又跑了一段,远远的听得水流声,转过弯一看,果然是河,岸边有几个渔家正闲聊晒网中,见着这帮人突然钻出来,都惊得张大了嘴,待奚南装出凶恶的表情,不知谁先叫了一声“红发魔人”,跟着全体便纷纷弃船而逃。
其中一人,逃跑至纭舟身边摔了一跤,慌慌张张的四脚并用爬走,众人懒的理这些外人,唯有纭舟捏紧手中的纸条——这是刚才那摔倒之人塞进她手里——偷偷展开一阅,上书几个划细如铁的小字:一船换得十万兵,三年等得尚金亡!
周渊!
纭舟看向遥遥皇宫,似乎感觉到那只黑豹懒洋洋的盘于龙椅之上,用嘲弄的眼光看着她这小动物在笼中挣扎。
“舟儿!”赵谦的喊声远远传来,纭舟真气一转,那纸条已然揉碎,在几里之外,周渊安坐龙椅之上,身后是妃子纤细的身影,以及肩膀上的轻重适中的手指,听得暗卫报告:“他们已经上了小船。”
“多了谁?”
“青熙、她哥哥还有仙门中玄真、太清、玄祥三人。”
“青熙也在?”周渊低声自语,这才皱起眉头,片刻后又把身子缩回椅中,“算了。”挥手后暗卫退下,他把身后女子拉入怀中,灯火熄灭,这六角型房间中,不久后便充满了娇喘呻吟。
出发时近年关,现在已经差不多四月,相当于前世的五月,可在这个北国里,仍然寒冷如冬,顺流而下的几人不得不在小船上抱成一团,互相取暖,纭舟觉得气氛压抑,顺口说道:“我觉得前面一定会有大瀑布。”
天玉此刻已是杯弓蛇影,惊叫道:“什么?那、那我们怎么办!?”
赵谦却是不慌不忙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一般来说肯定会有,然后我们的船会翻,我们会分散开来,女主角一定会和她爱的或者爱她的男主角在一起……”纭舟越说越小声,因为赵谦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严厉,青熙象在看疯子,只有玄真兴味盎然的看着她。
没有大瀑布,也没有其他船只,甚至没有追兵,几叶小舟顺着平缓的河流向下游飘去,奚南脸上现出疑惑的神情,赵谦则陷入深思,人多嘴杂,此时纭舟也不好对他们说明。
几近天黑时,他们终于遇上浅滩,众人上岸后四下打量,远处有林,间或有几处残雪,就是没有路,这里是哪里?又该往哪里走?
“找地方休息吧,明天我们跟着太阳走。”奚南逃生的经验最丰富,他的性格也取得了青熙的信任,几人约在滩头再会,便分散开来四处寻找,司马一路上对太清处处照顾,此刻却又缩手缩脚不敢靠近心上人,看的纭舟心中恼恨——这个胆小鬼!!
纭舟乘各人分散,把奚南和赵谦叫来,想了想,又叫上柳香,司马八成是没有心情,也就不去打扰他了,在几人面前,把周渊的三年之约说了出来,奚南听完后,意味深长的望了她半天,看的她发毛,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反是柳香颇有几分激动。
现在倒也不是细谈的时候,四人说了几句,那边已传来玄真的声音:“喂~不要在一起偷懒啊!”
纭舟转过脸去狠瞪一眼,各自分散开来寻找可避风之处。
屋漏偏逢连夜雨,纭舟走了没几步,觉得脸上一凉,伸手去接那天上落下的精灵,触手可及却溶化成水,下雪了……这种时候应该来个木屋啊,再升个火,然后按照定律不就那啥那啥……纭舟脑中想着,翻过河边小丘,视线划过一间木屋……木屋!?再仔细一看,一间主屋加上偏房,修筑者还细心的推平了周围的地,用石头垒起简陋的院墙,真是天上掉下个小木屋!
招呼众人过来,推开门后却是一番出乎意料之外的光景,各物摆放整齐,一张大床置于向阳处,灶台上还有炖菜的痕迹,院子里摆着满满一大坛的水,无处不显示这并不是无主房屋。
“按理说应该没有人住的啊……”纭舟咕哝着,不管周围人奇怪的目光,只有熟悉的人见她脸含梦色,知她又开始瞎想,懒的去理,十个人挤进主屋稍嫌拥挤,倒也正好温暖,奚南想要找打火石之类,遍寻不着,只好期望等到天黑时,屋主回来再说。
天黑渐墨,屋外风声呼啸,如有鬼灵哭嚎,纭舟觉得身上发冷,运起真气流转周身几圈后,才感觉手尖和脚尖都热乎起来,想起赵谦失了武功,偷眼看去,饶是他抱紧双臂,仍然微微发抖,她不着痕迹的靠过去,握住他冰凉的手渡去真气,他也不多言,静静接受她的援助,眼角却飘向她背后的奚南,果然那人见此情景,默然转过脸去。
一屋子人挤着,只闻呼吸声,倒也有点暖意,不久后全都挤成一团,妖道三人组靠在一块,青熙与天玉呆一块儿,司马与柳香靠着,赵谦拉着纭舟挤到奚南身边,抱着他臂膀,把纭舟包在中间,两人眼光相触,赵谦坦然直视奚南却转过了眼神,不多时,全屋人都昏昏欲睡,准备在黑暗中睡过一觉再说。
先听得屋外动静的是奚南,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习惯性的绷紧了脑中的弦,是以那微小的踏雪声才出现,他便惊觉起来,倒是纭舟半梦半醒,耳听听得连续几下声音才醒,片刻的迷糊后反应过来,有人来了!
来人小心谨慎,并不象回到自己的家,反而慢慢靠近屋子,纭舟心道:难道是追兵?那周渊又反悔了!?当即取下腰间长鞭,又觉施展不开,赵谦正好递上防身匕首,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起来。
木门猛被扑开,一人大喝着举刀砍了进来,状如厉鬼,天玉被吓的大叫,青熙也呆愣当场,太清虽然花容失色,但仍忍住没尖叫出来,奚南金马刀迎锋而上,锵的一声,居然砍断了那人武器,长刀前送,眼见就要没入那人的胸口,却被斜刺里出现的木杆挡住,纭舟怕奚南吃亏,急忙上去援手,不想阻拦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奚南。
—贰拾壹— 齐人之福不好享
就着屋外雪地反光,纭舟才发现,拿着一根木棍挡在那男子面前的,是个娇小的女子,尽管手抖如筛,但仍然不顾那男子喝骂,坚定的挡在他面前。/
他们是一对爱人,不用什么言语,也不用什么证明,任何人,都可以一眼看出他们之间的爱。
“你们要杀便杀!我们决不会回去!”男子把女人拉到身后,吼道,脸上青筋毕现,纭舟回道:“我们干嘛要杀你,只是路过而已。”
许是见到有女人在,又或者见对方没有动手,他们只是紧紧拥抱着,纭舟又问道:“你们是这屋子主人?”
“是又如何?”男子带着几分戒备问道。
纭舟一笑:“那可否请你们升个火?我们都快冻死了。”
大概是见到对方人多势众,他们慢慢进屋,等火升起起来后,纭舟才发现这对男女比她所想象的要老的多,刚只听声音时,还以为他们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屋里挤了十二个人,谁也无法睡好,纭舟干脆开始聊天:“你们是夫妻?”
女子怯怯的点了点头,纭舟继续问道:“是北巍人?”
此时男人才面露惊讶之色:“你们是凤汉人?”
纭舟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男子道:“只有凤汉才会称北巍……那,这些人不是押送你的?”
“押送?”赵谦恍然,“你是把我们当成押送这两名女子的北巍人了?”
男子点头,才算放松下来,那女子脸上也露出笑容,用北巍话与丈夫说了几句,才对众人道:“我还以为是王巍人追来了,以为跑不了……”
天玉此时总算平复了惊骇,插嘴问道:“你们是北巍人?北巍的女子不是都有很多丈夫?”
那女子闻得此句,脸色唰的变白,男子拉着女子手叫道:“那些不叫丈夫!她的丈夫只有我!”
毋须多言,屋中各人也猜得出这对男女的遭遇,无非是女子爱上了男人,不愿再做那“轮妻”,与心上人跑了出来,隐居在这偏僻之处,见着他们,以为是北巍来人抓他们回去,来做出拼命的姿态。
那丈夫见妻子想起过去,心疼之下叫道:“你们凤汉才是!男子居然甘于嫁人,也不知爱的到底是谁,那么多丈夫连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
这句话简直是钉在凤汉男人最痛处,青熙勃然大怒:“你好狗胆!居然敢这样说!”天玉又惊又怒之下,只好先安抚顶头上司再说,那对男女也知说错了话,害怕这屋子的人突然爆起把他们斩成肉酱,让场面平静下来的是奚南的一句话,这句话也让纭舟愣了半晌。
“至少在天道崩塌时,凤汉的男人扛了起来,不会把天道之伤转嫁到女人身上。而北巍呢?你能带着你的女人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吗?”
纭舟知奚南说的并非实情,但这话也不无道理,屋里的人各自想着心事,那对夫妻黯然半晌,拜伏于地,向各人道歉,青熙却恨恨不理,纭舟觉得他未必过于小心眼。
十二人挤一间小木屋终是没办法,纭舟正要赶妖道三人组去偏房,却听赵谦拉起她说:“舟儿、奚大哥跟我去挤那偏房吧。”不等纭舟回答,便拉着她走出去,奚南虽然愕然,也只有跟上去。
那偏屋同样打扫的一尘不染,那年代可没有现代的便利,要在山林之中把屋子打理的这么干净,那妇人得伏着身子,擦多少遍?但尽管如此辛苦,她也觉得象在天堂吧,因为有所爱的人在身边。
还没等纭舟感叹完,看见赵谦打的地铺后,血液轰的一声全涌上了脑袋——他居然铺了一床通铺!
看见纭舟呆愣着充雕塑,赵谦难得现出一个恶作剧的笑容:“怎么?舟儿不困?”
“不、不困……”纭舟勉强挤出这句话来,就听得赵谦夸张的叹道:
“唉,我好困啊,但是失了武功好冷啊……”
纭舟求助的看向奚南,没想到这平时总是正经的男子无辜的眨眨眼,说道:“可惜我的内力无法助赵弟入眠,可惜啊……”
最终,纭舟睡中间,一边是赵谦一边是奚南,虽然三人都是和衣而卧,但听得两边传来的呼吸声,叫她这样的色女怎么睡得着?
雪天小木屋不该是这样啊!应该是无人的木屋,打湿了衣服,然后男女主角抱一起取暖才对啊!这样子一边夹个帅哥是什么意思!?3P不是这样P的啊!
正当纭舟在心中呐喊时,赵谦翻个身,一只手臂揽上她腰肢,骇得她全身一僵,另一边如同约好了似的,奚南跟着一翻,手臂压上她胸腹之间。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
纭舟一动也不敢动,唯有紧闭眼睛装睡,幸好两只手臂安份搭在她身上,并没有其他动作,此时她的心中混乱,实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尽的。
过了半晌,赵谦的声音在纭舟右边含糊的响起:“舟儿,睡着没……?”
“睡着了。”
“…………”
闷笑声响起,赵谦抬起脸,撑起头,俯视着满脸通红装睡的纭舟:“那你就继续睡吧,我和奚大哥说点事。”
奚南闻此言睁开眼,看向那位救命恩人,听他说道:“奚大哥,我希望你能够做舟儿的第一个男人。”
平地一声雷,纭舟立刻跳了起来,叫道:“什么!?”
赵谦似没听见,平静的续道:“奚大哥,我知你不喜别人骗你,那么我只能与你直说,我之所以希望你做舟儿的第一个男人,是想你能够永远留在舟儿身边辅佐于她,她是绝对不会用这种手段留你下来的,于是我代她说。”
“赵……云过!你在说什么!?”纭舟急怒之下差点吼出赵谦本名,谁知他似完全无视纭舟在场,继续说道。
“如果有可能,我甚至希望舟儿能为你生下儿女。我知你的根并非在舟儿身边,但如果有了孩子至少你还会想起她。”
看跟赵谦说不通,纭舟转向奚南:“奚南,你不要听他胡说!”但在看见奚南深思的表情后,她有种不详的预感,果然不久后,这英俊混血儿说道:
“为何赵弟一定想留我下来?”
“因为你是舟儿以后会需要的人!”赵谦脱口而出,而纭舟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万兵易得,一将难求,可以让仙门那盘散沙在四天之内训练出那样的成果的人,值得用任何手段留下!”
此时纭舟的怒气终于蓄到顶点,满怒斩杀而出:“你们这两个家伙,把我当什么!?早知道这样我当时就应该压倒周渊那家伙,省得你们争来争去!!”
两人同时丢过来一个怜悯的眼神,似在说:压周渊?你连我都没胆压。
纭舟气势一窒,丧气的坐下来道:“云过,你觉得他会为一个女人的一夜留下来吗?别傻了,我跟你说,基督教是提倡一夫一妻的!奚南是不可能从心底里认同一妻多夫的。”
奚南却说出让纭舟大跌眼镜的话:“如果我同意了,你又怎么说服舟儿呢?”
赵谦的眼光转向纭舟,让她背后渗出冷汗,果不其然,他说道:“舟儿,你为何不愿意与奚大哥同床共枕呢?”
“我……我为何要与他同床共枕!?”纭舟感觉平时灵活的舌头有点打结,赵谦这种谦谦君子说这种直白的话,让她有点转不过弯来。
“他长的不合你心意?”
“不是!”
“他的性格不合你心意?”
“不是!”
“他可有什么令你不满意的?”
“……有,他曾经是男侍,我不立主夫的!”纭舟如同抓到救命稻草,没想到奚南淡淡的回道:“我已还完那人恩情,现在我俩互不相欠。”
“舟儿,你还有何不满意?”赵谦再度问道,把纭舟逼入死路。
“我、我……我不爱他!”
“他没有一处不合你心意,为何你不爱他?爱一个人,不就是因为他合你心意吗?”
纭舟张口结舌,作为一个爱情观千奇百怪的二世人,她居然被一个古人的爱情理论问倒,实在让人汗颜。
“换句话说,你收了几个男人,难道你非得个个都爱才与他圆房吗?”
“还是说,你打算只收一个男人?”
“……舟儿,你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赵谦的话让试图夺门而逃的纭舟负着气又坐回铺上,看看左边的,又看看右边的,有点恨自己为何如此烦闷,干脆对着奚南说道。
“那我问你,你又为何愿意答应他这荒唐要求?”
奚南淡然一笑:“因为你一句话。”
“哪句?”
“你别染头发了,红头发多好看。”
“啊?”纭舟愕然,随即又理解了奚南的心情,沉默半晌咕哝一句,“你红头发确实很好看啊……”
赵谦叹道:“那你为何不肯?”
“……我不知道。”
纭舟说完后,一室沉默,不久,赵谦幽幽的声音响起:“舟儿,你想把第一次给我?”
缄默,纭舟知道她不应该有这份心情,可是当内疚慢慢转化为依赖,依赖是不是又会转变为爱情?她不知道,所以她不敢试,但在那个英俊混血儿面具下的孤独与挣扎显露出来后,又不自觉的会把眼光放在他身上。
纭舟深吸了口气,整理好心情,尽量让她能平静的直视两人,慢慢说出心中所想:“我并非不想,你也知道我这好色的毛病,只是我总觉得,用这种方法留奚南下来,我不甘心,如果你想留下来,我当然高兴,可是如果你想走,我不希望你因为什么责任而留下!而且……”
纭舟对着奚南一瞪眼:“你根本就不认同一妻多夫!你只是以自我牺牲为理念才同意一妻多夫的对不对!?”
奚南不动声色反问道:“你怎会知道?”
纭舟气鼓鼓的说道:“你刚才反驳那对小夫妻的话时我就听出来了!”
“但你也不能讲我这说法不对啊。不管是以什么理由认同的,认同了就是认同了不是吗?”奚南的话再次让纭舟无语反驳,“而且,至少我很幸运,我的妻子不立主夫。”
此事终究没争论个结果出来,那一夜,赵谦与奚南一人一边搂着纭舟睡的香,她却睁眼至天明,绷直了身体僵硬如木头。
—贰拾贰— 在那清穿开始的地方
纭舟醒来时,只觉得两边身子都麻了,转了转眼珠,一边是黑色的脑袋,一边是红色的脑袋,她决定以后绝不做什么“枕着爱人强壮的胳膊入眠”这种事,纯粹是虐待,她挣扎了半晌才从两座人肉大山中爬出来,奚南的警觉性较高,早已醒了,赵谦仍然睡的正香,令她份外不爽,踢踢他腿肚子,才迷糊着说道:“早上了……?”
爬起来,打坐半刻,疏通了全身的穴位,才觉身心一松,跳起来后见赵谦扭着胳膊,满脸郁瘁的说道:“舟儿,你睡觉太不老实了。 /”
纭舟一怒:“明明是你们不老实,压的我两边身子全麻了!”她不说还好,一说两人不约而同的露出个嘲讽的笑容。
“你昨晚睡到半夜,一边咕哝‘棉被都是我的不要抢’,一边拉着我和奚大哥往你身上盖,两人捂着你暖和不?”
没想到是这样情景的纭舟听了,面上立刻如熟过的李子,红的发紫,干咳一声,无视两人讥笑的目光,推门而出,外面已经是银装素裹,迎面而来的是玄真戏谑的话语:“天小姐这么早就醒了?不再多休息一下?一夜两丈夫,天小姐果然是女中豪杰啊……”
纭舟眼睛一瞪,正要开口还以颜色,柳香快步走上来,把一盒药膏塞进她手里:“这是治淤伤最有效的,你用了吧,另外今天多休息……”
不等纭舟辩解,司马带着两个黑眼圈蹭过来,悄声说道:“……你狠,我自伤情,你倒逍遥,你狠……”
接下来是青熙,照例语重心长:“……咳……年轻人得分清轻重!怎能不分场合!”
天玉最直接:“妹妹,你……还受得了么?”
啪的一声,纭舟捏破了手中的药膏,怒吼道:“你们这些人!我们昨晚什么也没干!你们到底在想什么?”
“可是我昨晚明明听见有男声说‘舟儿,慢点’,‘舟儿,别拉’,你还叫‘都是我的,都是我的’,难道不是……?”天玉的话让纭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终还是暴怒跳脚道:“我说没有就没有!”
所有人都露出“我们理解所以你就不要再说了”的神情,令纭舟抓狂不已,唯有赵谦在柳香嘻笑的眼神中,发现那一闪而过的放心,如不似他这般习惯于猜度人心思,也会忽略过去,昨夜长谈之后,至少他与奚南已是板上钉钉的同盟,今后说话也敞亮了许多,那么排除其他男人对纭舟的影响自然是重中之重,除非,此人对纭舟有益。
这也是赵谦容忍柳香跟在纭舟身边的原因之一,不然以他慎密的性格,早已有无数方法说服纭舟把柳香另置他处。
众人嘻笑一番,定了太阳的方向,便到了离开的时候,纭舟还怕那对夫妻会提出跟着走的要求,没想到他们什么也没说,玄真想起什么似的,靠近小夫妻俩说道:“打扰一番,很不好意思,临别有些赔礼给二位。”
纭舟心中隐觉不妥,当玄真靠近两人,突感不对,长鞭破空而去,正好拦住玄真刺向夫妻的匕首。
“你干什么?”
玄真丢下骇至发抖的夫妻,仍旧笑容满面的说道:“难道舟儿要留这两人活着?万一王巍的追来了,盯上他们,我们的去向不是暴露了?”
青熙听得玄真这样一说,才象想起什么似的附和道:“没错!不可留这两人活口。”
纭舟卷过玄真利器,对方倒也干脆放手,她走至夫妻两面前,沉声道:“如果你杀了他们,王巍的人追来还是会发现我们来过!”实际上,她清楚周渊不会派兵来追她,但此中原由,倒是绝不可能说与他们听的。
“但至少不知道我们往哪走。”
“那我们来做个交易吧。”纭舟见说不动他,干脆直接威胁,“要么,我们分道扬镳,你杀他们我不管,想要跟我一起走,你就不许杀他们!”
玄真微微一笑,不答纭舟,反而转向青熙道:“青大人,您怎么看?”
挑拨离间的本事不错……如果说原先纭舟只是觉得玄真心口不一的话,现在则是厌恶非常,此等小人,实该敬而远之,想到此处,她的眼光看向司马,那痴人居然还只是盯着太清花容,让她暗地里叹了口气。
青熙本为领队,一路上听无名小辈指挥来指挥去本已不悦,现在纭舟居然**裸的威胁于他,令他颜面何在?但他久混官场,知忍一时气过万重山,当下把几冲出口的斥责咽了回去,干巴巴的说道:“不管怎样,早些时候上路便罢!”
纭舟还怕那官大人突然逞官威,倒会叫她不知如何是好了,现在既然他和稀泥,当然求之不得,几人这才与那对荒野鸳鸯告别,比照着太阳往西南而去,只要比直走下去,总会遇见能辨识的路地。
几人大多有武功在身,脚程不慢,又有奚南这长于野外求生之人指点,一路上总能找到吃喝,吃果浆、喝山泉,有时捕点动物打打牙祭,奚南甚至不知从哪里找来打火石,七天之后,估算着怎么也该出尚金所在州的地界了,正当众人快以为这是野外郊游时,遇上了意想不到的人。
一开始是纭舟总觉得有淡淡的血腥味,被柳香嘲笑是狗鼻子,结果走了不到半天,每个人都可以闻到那“淡淡的血腥味”了,遁着味道摸过去,眼前的情景却让他们吃了一惊。
幽静小谷,枯枝堆下,近百具尸体整齐的堆放着,因为地界狭小,尸体与尸体间都没有空隙,紧紧挨着,不少尸体连覆脸的布都没有,只得掀起身上的衣服盖住,由那身上鲜艳的红衣,就算是纭舟也可以一眼看出这是大齐的使团。
各自检视后,可以肯定这些人是死于激战,身上都带有伤痕,不是王巍堆放于此,因为每具尸体至少衣物整齐,看起来大齐剩下的人走的非常匆忙,连掩埋尸体的工夫也没有,只好寄放于这幽静小谷,期望有天能寻回兄弟的遗骸。
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死人,纭舟也有些脸色发白,虽然她清楚自己所走之路恐怕要比这血腥万倍,但凡事开头难,只能强压翻搅的胃部,慢慢习惯。
“舟儿你没事吧?”奚南走到纭舟身边问道,见她摇头又叹道,“没想到我们会碰到大齐使团,如此,我们要不要换条路?”
纭舟知他意指周渊的三年之约,也有意避过王巍对大齐的围剿,没想到她才一提出,青熙却一桶冷水泼寒了她:“根本没有别的路!凤汉与王巍以北河为界,一处可过的路是以我们来时通过的那城,人多,另一处人少至就是依河而建的山海关,由两边将领同时把守,就算你能横着穿过王巍绕路,还是要渡北河!”
山海关,奶奶的,满清大军由此入关,不就是那无数清穿开始的地方嘛,纭舟做梦也没想到,她有天会被逼面对怎样穿过一个建在河上的山海关。
既然如此,也只有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了,捧着脑袋想了一下午仍然没有头绪的纭舟,烦恼的快要掉头发了,尽管哪些,事实仍然不为人的主观意志而改变,又是七天,起先还是零零碎碎的喊杀声,渐渐的,只要静下来,便可以听见轰鸣的水流声,再走几多久,一座木桥进入了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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