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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物语(物语系列一)-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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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一切都是从那里开始的——
「……忍,忍野忍.」
我绝对要找到你。
肯定要把你找出来。
因为我已经决定这辈子,都要背负着你的事情活下去了。
「好……休息时间差不多结束了。」
我再次踩动脚踏板。稍微休息片刻后,我的体力已经恢复了大半——这副身体实在是无法用常理来衡量。
星空先不去理会——现在夜己深了。
再过一会儿,就必须请还是国中生的千石先行返家。这样一来,我方仅存的战力又会被削弱。正因为情况特殊,我没办法请警方帮忙协寻……
而且,夜晚也有些不妙。
吸血鬼想当然耳是夜行者。忍现在虽然称不上是吸血鬼,但她在夜晚活动方面的限制的确比较少——夜幕越深越沉,她的力量也会随之增强。
危险度也会增高。
现在已经过了晚上七点……还剩下两小时左右,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要加紧脚步才行——我换成站姿,想要猛力踩动踏板时,突然吭啷一声,脚踏车有如紧急刹车般,速度随即降了下来,左右的踏板也变得很沉重。
起初我以为是我太操脚踏车,结果害车子故障了。可能是车链断掉,或是爆胎吧……然而,答案却不是如此。
真相是因为,有人跳上了我脚踏车的后座。
不,对方应该不能算是人。
硬要说的话,应该是猫才对。
「…………」
「喵呜!」
对了……
猫和吸血鬼一样……也是夜行性动物。
对方一头白发、猫耳,身穿睡衣——
是一位我非常熟识的女性。
她脱下了眼镜,因为晚上她的视力极佳。
那眼神非常地邪恶……与其说是眼神如何,倒不如说是因为她的表情看起来邪恶到,让人无法从她原本的五官来作联想。
她的外套脱掉了——大概是因为太热的关系吧。这代表北风与太阳的故事是正确的吧……我在如此偶然的情况下,将羽川穿着睡衣的身姿一览无遗;然而,羽川现在身处这个状态,也让我心中的喜悦跟着打了对折。
如此这般。
黑羽川出现在我的身后。
「……你怎么会在这里?」
「喵噜噜!」
「快回答我。」
我不想听你那种假惺惺的猫叫声。
黑羽川在那栋旧补习班被五花大绑后,应该受到忍野的严密监视才对。
「别这样说喵,人类。呼噜呼噜。」
「你发出那种撒娇的声音也没用。」
「哼。也没为什喵啊。别那样瞪我嘛,人类。我也不知道为什喵,只不过是随便挣扎一下,刚才绳子就自己松掉了喵。」
「刚才……?」
啊!原来如此。
是因为夜行性。
黄金周时,羽川也曾短暂地恢复意识过,但那只限于白天。这个怪异在晚上,力量和支配力会获得压倒性地提升。原来如此,这一点也和神原的猿猴十分类似。
「喵哈哈哈哈!」
黑羽川快活地笑了。
这笑声八成没有任何意义。
单纯只是笑而已。
她的智商也跟猫一样——忍野说她的真面目是班长妹,所以要多加小心之类的,但我却不那么认为……这个状态下的羽川翼,看起来没什么心机。
不对。
这个状态下的羽川翼,已经是内在的人格。
要是有心机,应该会表现出来才对。
「可是,忍野的监视怎么了……」
「我可是猫耶。要悄悄移动不发出声音,根本是轻而易举喵。」
「的确是……这么说来——」
忍野……你这次很没用喔。
实在有点不像你。
我们跑到旧补习班时,他的样子看起来很奇怪,嘴里也一直含糊其词,这些都可以用「因为忍失踪了」来作说明(他跑到屋外也是为了找忍吧);但我无法想象他会如此轻易地就让黑羽川脱逃……
他才刚让忍跑掉而已。
他不是一个会接连两次犯下相同错误的男人。
这样一来……难道忍野那家伙是别有用心,也就是故意要放走黑羽川的……?他在捆绑的时候,事先将绳索弄成到了晚上就会被解开的程度(障猫的说法:「绳子就自己松掉了。」也印证了这一点),接着黑羽川逃出大楼时,他也刻意视若无睹……
黑羽川会知道我在哪里,单纯只是靠嗅觉和听觉吧。
猫就是靠这两种武器来狩猎。
但问题是,为何重获自由的黑羽川要跑来找我?我要的不是方法,而是理由。假设忍野真的故意让黑羽川跑掉,那个有如看透一切的男人,当然也预料到黑羽川之后会采取的行动……
假如真是如此,那用意何在?
这点……我也不明白。
不过,那家伙说「没时间」,而不惜用旁门左道的方法,强制性地把障猫给叫出来——只为了听她本人说明原因。他那时候说自己和我一样听完之后也一头雾水,其实那只是他的韬晦之计,从黑羽川的那番毫无脉络可循的话语中,虽然不至于找到什么头绪和线索,但他其实也听出了一点蛛丝马迹吧……
「喂,猫……」
「干喵?」
「………………」
我从脚踏车上下来,单手撑着龙头,转头面向坐在后座的黑羽川,顿时,我不自觉地将原本想要提出的问题,吞回了肚子里。
我瞠目结舌。
呜哇……脱掉外套之后,她的身型清楚地展露了出来。女生穿睡衣的样子,其实冷静想想,那种东西只不过是普通的睡衣罢了;但就算我心里明白,还是觉得她无比地性感。我要收回刚才喜悦打对折的那句话。因为她现在稍微动一下,胸部就会「弹摇摇摇~」。是弹摇摇摇~喔。人类的身体发出这种拟声词可不妙啊。总觉得我现在,已经不想去管之后的故事发展和剧情脉络,只想和这家伙通宵玩一整晚的跳绳。
神原是言行很色;羽川是身体很色……
而且还是猫耳。
如果她现在是黑发的话——一想到这点,就会让我兴奋得浑身发抖。
从繁衍物种观点来看,外观上的性感是绝对必要的,但有必要性感到这种地步吗。
「你怎喵啦?」
「啊、啊啊!那个……」
这家伙在黄金周的时候,还穿着内衣裤胡作非为呢……和之前比起来,穿睡衣算好多了吧。不论羽川的记忆恢复到哪种程度,唯独那个部分,我觉得应该永远从她的脑中消失才对。
「……那个,猫。我现在念的东西,你跟着覆诵一遍。斜七十七度的排列,哭哭马嘶叫,把七百五十CC摩托车七台轻松地排成一列眺望远方。」
「斜喵十喵度的喵列,喵喵马喵叫,把喵百喵十CC喵托车喵台喵喵地排成喵列喵望远方。」(注:阿良良木念的文章没有实质含意,只不过那些单字在曰文中都是「NA」开头。而发「NA」字时无法准确发音,会变成「NYA(音同:喵)」。)
「好——可——爱!」
我藉由萌猫语言,来取代玩跳绳。
随机应变这方面,我真是一个天才。
不对!
「我是想问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你问我做什喵,我是来打招呼的喵。」
黑羽川用开玩笑的口吻说。
「我会出现在这里,当然是因为我想要帮助人类喵。」
「帮助人类……?」
「你可别喵会喔,人类——我已经不打算再跟你打啦。刚才我就喵过了吧?」
「刚才……?」
啊……是在说中午的时候吗。
她把接近半天前的事情,称作「刚才」。真不愧是怪异,对时间方面的掌握……不对,这个情况下,或许只是因为猫的智商无法掌握时间观念而已。
况且,
「你有……说过吗?」
「啊!我可能没喵过吧。喵呦,怎样都没差啦。因为我刚才已经喵过啦。这次我不打算乱来啦——因为我没有那种心情喵。」
「………………」
我能……相信她吗?
若从上次的事情来思考,我绝对不可能相信她……但那是指「正常情况下」,跟这只猫较劲的时候,想太多反而才是傻子呢。
既然她说不打算……那就是不打算吧。
还有——
她说是来帮我的,那就应该是真的来帮我的吧。
「可是……这是为什么?你就像是……羽川的精神压力吧?你是为了消除羽川的精神压力,而出现的第二个人格——」
那就是……恶梦的开端。
这只猫曾经袭击过她的双亲,以及无辜的行人——总而言之,她四处作恶,目中无人到了极点。从受害规模来看,她造成的伤害虽不及春假的地狱;但若从她所带来的恐惧来看,障猫甚至已经凌驾于吸血鬼之上。因为她无差别地袭击人们,其气势就像一个血气方刚的青春期少年,半夜潜入学校将玻璃打烂一样。那种消除精神压力的方法,简直是毫无道理。
「所以你不要喵会喔——我虽然这样,还是很喵谢你的。在普通的情况下,我可能要花上一年吧,多亏了你才让我只花了九天,就喵除了主人的压力——」
啊啊……!
还能用那种角度来看事情吗。
没错,站在障猫的角度来看,这家伙只要能够抒发羽川的精神压力即可,不管是采取不经大脑的方式,还是最有效率的手段,对她来说都没有关系。
怪异永远都是合理主义。
「原来如此……能够快点找到忍,对你来说也有好处。所以我和你现在是利害关系一致——」
「就是这样喵。」
「……很好。」我点头回应。
虽然我心中还有些许的疑问,但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
「既然这样,那就请你助我一臂之力吧。」
「喵哈哈!这个情况就是名副其实的『连猫的手都想借』吗?」(注:「连毛的手都借」是日本的惯用句,形容十分忙碌的意思。)
「…………」
我的羽川不会因为那种无聊的玩笑,而露出志得意满的表情……
不过她是羽川的里层人格。
我总觉得有点泄气啊。
「不是手,应该说是嗅觉和听觉比较贴切。你曾经和忍交手过,应该知道她的味道和声音吧。你只要帮我寻找她的味道和声音就好。」
「嗯——我喵道了。」
「那我就四处骑一下,你要是有什么发现的话,就告诉我一声吧。」
我重新跨上脚踏车。
后座载着黑羽川。
此时,要是说我心中没有一丝的邪念八成是骗人的。应该说绝对是骗人的。上午我载羽川时的那股丰满触感,我依旧记忆犹新。然而,我这低级下流的企图,将会让我遭受到无可匹敌的现世报。
「呜哇……!」
我反射性地自脚踏车上滚落。脚踏车也顺势发出声响倒了下来。唯独一个人,不对,是一只猫——黑羽川灵巧地跳起,腾空翻转了一圈后,华丽地着地。
真不愧是猫。
不过现在不是佩服的时候.
「嗯?你怎喵啦?人类。」
「……啊,呜啊……啊。」
障猫,即是触猫。(注:障猫在日文中,汉字也能写作触猫。)
这妖猫最明显的特征,若用时下流行的洋文来说,就是energyDrain(能量吸取)。也因此,与其说他是一般的妖猫,倒不如说他比较接近梦魔、色魔或咒灵。即是魅猫。一种会让人类憔悴的怪异——被那种怪异碰到的人类,体力和精力会被完全吸干。虽然没有让人致死的案例,但黄金周的时候,有人因此被送进了医院。
入院者两名.
就是羽川的双亲。
唉呀,不过他们三天左右就出院了。
我被那种怪异,猛然地从后座来一个熊抱……因为只有短短一瞬间,而且那招能够无视某种程度的抵抗,然而现在的黑羽川和黄金周时不同,身上有穿着衣服(虽然是睡衣),因此我的能量没被她瞬间吸干;可是,我现在身上穿的也是单薄的衣物,所以元气大伤。刚才好不容易才恢复的体力,瞬间就蒸发殆尽。
能量吸取。
可是我敢说一句话。
就算倒下,我也无怨无悔!
要是一直说这种话,我可能真的会被人误会……虽然我没必要顾虑别人在想什么,不过战场原那家伙,别看她那个样子,第六感可是很神准的……
一切小心为上。
「啊!我喵道了。人类,你因为主人的肉弹太舒服,所以窒息昏倒了吧!」
「我是一个白痴,不过你也挺白痴的……」
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吗。
障猫的能量吸取是直接碰触型的常驻能力,所以和猫本身的意志无关吧……
「喵呦人类,如果你这么想摸的话,只要条件谈得拢,我可以让你揉一下这两颗肉弹喔。」
「别把你主人的贞操拿来卖,你这魅猫。」
「揉一次,一片鲤鱼干。」
「好贱价!」
羽川翼的贞操,好贱价!
如果真的是这种价格的话,我马上就用预付的方式,和你签下六十年的专属契约!
「什么嘛。不然一个木天蓼……不,一罐猫罐头!」
「就算你换东西也没用,你要先离开『一』这个数字才行!还是说你只会数到一而已!」
嗯——
好奇怪的感觉。
黄金周可说是不久前的事情,现在我居然可以和当时拼得你死我活的对手,像这样普通地聊天……
怪异的态度……取决于你对应的方式吗?
对应……是吗。
「你居然把我当成笨蛋,让我喵点不愉快喔……既然这样,人类,我们就来比谁比较笨吧喵!」
「那种毫无意义的比赛,我才不想比勒!」
「比赛的项目是将棋!」
「两个笨蛋要是真的用将棋来决胜负的话,那个场面可能会逊到让人不堪入目吧!」
将棋。
一种任何人都知道规则,却很难玩得好的竞技——从这个层面来看,在这个国家恐怕可以和棒球相提并论吧。
「嗯——那这样怎喵样?我们拿一个马表,看谁刚好停在一喵钟谁就赢了喵!」
「好朴素!」
应该说,
那样测不出智商吧。
我拾起倒地的脚踏车……不愧是菜篮车,坚固到莫名其妙的地步,这点程度的撞击只能让它的菜篮歪掉,其他地方毫发无伤。
「那菜篮车我就随便找个地方停,我们两个人用走的去找人比较好……速度上虽然会比较慢,不过用走的可以找得比较仔细。」
「喵。」
「周围变得这么暗,就算金发很醒目,用人的眼睛还是看不太清楚……就靠你啦。」
「包在我身上喵。」
我牵着脚踏车,迈出步伐。黑羽川跟在我身后……不对,她超越了我,开始往前走,有如在前导一般。这只猫真的很笨……一看到会动的东西就会想要超过他,这或许是本能吧。
猫和怪谈……似乎密不可分。
从这层意思上来看,妖猫可说是一种最浅显易懂的怪异吧——除了吸血鬼以外,我至今遇到的各种怪异中,猫确实是最主流的一种。唉呀,妖猫这个总称姑且不论,障猫这个单独个体名在黄金周之前,孤陋寡闻的找可说是从未听过。
嗯——可是该怎么说呢……现在我带着穿睡衣的黑羽川走在路上,从客观的角度来看,会是什么感觉呢……一个高中男生带着涉世未深的猫耳女走在路上……看起来到底会像什么样子啊。应该不会有人觉得猫耳是真货吧,而且穿睡衣也比只穿内衣裤好上几百倍……不过我看还是回旧补习班一趟,拿一下帽子和外套比较好吧。
可是,要让野兽穿衣服是非常困难的事情,这点不只限于猫……现在她没把睡衣脱掉,已经可以算是奇迹了……
算了,没差吧。
事到如今也无须在意。
我和二年级的明星——神原骏河挽着手走在街上的事情,已经谣言满天飞了,现在再多一条带着猫耳美少女走在街上的谣言,我也不痛不痒。神原和八九寺倒是还好,待会要是遇到千石的话,要解释黑羽川的事情似乎会花上一番功夫,但既然事情已经演变成这样,那就听天由命吧。眼前的当务之急,是把忍找出来。
我比较担心的是羽川的名誉问题,不过她身上的睡衣,看起来勉强可以算是便服,而且眼镜也拿掉,发型也不一样了,最重要的是发色还从乌黑变成了雪白,不知道前因后果的话,肯定没有半个人会觉得这家伙是羽川吧。不管是染是拔,发色都不可能白得如此彻底。还有,她的表情也判若两人……就连我在黄金周初次遇见黑羽川时,也认不出她是何方神圣.我是勉强用腰的形状——不对,因为羽川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才有办法看穿黑羽川的真面目。
而且,
眼前的她……也是羽川翼。
另一个羽川。
表里一体,表里当中的里层。
「喂!人类。」
黑羽川在前方开口说。
「我现在要做什么事情啊喵?」
「………………」
智商跟猫一样……
这家伙真的靠得住吗……
走了一段路后,我们来到了书店——以本地最大为豪、之前我和羽川一起来买参考书的书店。现在是营业时间所以店门还开着……没进去光顾就把脚踏车停在这里,实在让人有点过意不去,但我情非得已。脚踏车就放在这边吧。
接着,我们再度出发。
忍的味道,现在还闻不到。
……这么说来,猫的嗅觉比人类敏锐这点我可以想象,但要是换算成实际的数值,究竟是多少呢……?应该比不上狗吧。
「喂!人类。」
「干么?妖猫。」
「你和我打完之后,好像又发生了许多事情吧?和我们。」
「……啥啊,是忍野告诉你的吗?」
他在看守的时候说的吗?
真要说的话,这的确很像他的作风。
因为他是大嘴巴嘛。
「是啊。有螃蟹、蜗牛、猿猴和蛇。」
「是鵺吗?」
「不要只对猿猴和蛇有反应……螃蟹和蜗牛跑哪去啦。还有,你不要脑子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啦。」
羽川给人的印象越来越恶化了。
真希望你这只猫可以让我看看她的知性面,就算是一点也好。
「然后我是……鬼。」
「嗯。喵。」
黑羽川说。
「人类……你们称呼我们为怪异……关于这一点你怎喵想啊?」
「我怎么想……」
猫不愧是夜行性动物,晚上说话似乎多少可以沟通……上次也有这种情况——可是,最根本的地方还是没有改变。
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
文意上实在暧昧不清。
「不是,要是你自以为已经和我们很熟的话,那我就要咬你一口才行喵。怪异是怪异,人类是人类……喵。不能混为一谈喵。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是水火不容的喵。」
「我……听不太懂。你到底跟我说什么?」
「听不懂是因为你太笨啦,喵。」
「这话从你嘴巴里头跑出来最伤人了!」
「哼。你这句话真的是伤痕累累的……喵?喵——怎喵说的来着?」
「要是你什么都没想到的话,就不要乘着兴头乱说话!不会说话的人还想要说好听的话,这世界上没有比这画面还要更让人心痛了!」
对话完全没有进展。
说到底,我们现在到底在说什么来着?
「简单来说,要习惯怪异是没办法的事情吗?这一点我自己也有实际的体会啦……我每次遇到的时候都会很狼狈,慌慌张张地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实在是没出息到了极点。没办法像忍野那样。」
忍野咩咩。
专家——妖怪变化的权威。
现在想想,还真是不可思议。他到底是怎么踏进这一行的——我对他的背景几乎一无所知。这么说来,他好像说过以前是读神道系的大学来着……可是,那个经历到底有多少可信度,我也搞不清楚。他是那种会看心情,想到什么就随便乱说的人。
「不是,我想说的不是那个喵。比如说人类,你能想象那个吸血鬼失踪的理由吗喵?」
「……完全想不到。」
「对吧?也就是说,你对我们只有那点程度的了解。我想那个夏威夷衫大概已经猜到了吧喵。因为……那家伙知道。」
「知道——」
「知道自己的身分,喵。」
「………………」
随便乱出手……就会吃到苦头。
是这个意思吗?
别说是手,我连脖子都伸出去了,如果事情真如她所说,那我已经吃不完兜着走了。我只不过是被浪卷走,顺着浪头随波逐流而已——根本称不上是习惯了。
更何况,对方是忍。
她是传说中的吸血鬼,有贵族血统。
「你……从忍野那边,听到了有关我和忍的事情吗?你是清楚明白我和忍之间的关系,才说那种话的吗?」
「我没听到那么详细的地步……可能有听到啦喵,不过我已经忘啦。我应该有最低限度的理解啦喵。」
「你的说法还真随便啊,喂。」
「随便归随便,大致上的情况我还是知道喵……喵呦,我说『大致上』可不是在说主人的肉弹喔!」(注:日父中,「大致上」和「大胸部」问音。)
「…………」
这个玩笑我实在连半点知性美都感觉不到……
要说是黄色笑话,倒不如说是低级笑话比较贴切。
「怪异的事情,怪异最清楚了——因为,我们都一样喵。」
「一样……」
我觉得以怪异的种类来看,你们差很多就是了。
虽然同样是「非人之物」……不对,也不见得是如此。
「一样是……怪异。」
「我不是在说什么难懂的事情喵——反正那种困难的东西,我也不会说。你听好了,人类,打从一开始怪异这个词,就已经说尽了一切。」
黑羽川说。
「怪异——就是奇怪而异常之物,喵。和人类不一样的东西。正因为这样,要是人类习惯我们,那我们可就完蛋啦喵。如果变成那样,我们就不奇怪也不异常了。我们必须被信仰、被畏惧、被害怕、被疏远、被供奉、被尊敬、被厌恶、被忌讳、被祈求才行——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会存在。」
「………………」
「要是被人习惯,那就太不象话啦。」
要是被当成朋友对待,会让我们很困扰的。
黑羽川总结说。
我总觉得她是在叮咛我。可是她说的确实没错……我自己曾经有一半以上变成怪异过,两者的分界因而变得暧昧不清。过度去意识他们会产生问题;但若完全不去管他们,也同样会跑出问题来。
我是不是把忍——
当成了普通小孩在对待呢?
不知不觉间,
我虽然不称呼她为「人类」,
但是在心中,是不是一直认为她是普通的小孩呢?
「咦……可是,等一下,你……该不会想说这就是理由吧?」
「喵?」
「因为我那样看待忍的缘故,所以身为怪异的忍才会消失不见?」
吸血鬼。
但是……她现在是类吸血鬼。
那是一个有关身分的问题。
神奇的是忍野也有说过:小忍踏上寻找自己的旅途。
现在的忍,无法认识自己吗?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
「或许是,又或许不是吧喵。那喵深入的地方我不清楚——我们虽然一样,不过是不同种的东西喵。可是,人类,你最好记住这一点……是哪一点来着?」
「连你自己都忘了吗!」
「对了对了,我想起来啦喵。人类。我们是很自然地存在于此——但是如果我们的存在被认为是一种理所当然的话,就会变成普通的现实喵。」
鬼只是……普通的血液异常。
猫只是……普通的多重人格。
螃蟹只是……普通的病。
蜗牛只是……普通的迷路小孩。
猿猴只是……普通的拦路魔。
蛇只是……普通的疼痛。
怪异……会变成普通的现实。
「到头来,你是想说这个科学万能的世界中,没有怪异的容身之处,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用那种无聊的说法来解释啰?」
「不对喵。只是不能以至今的型态继续存在罢了——我们是无时无刻、无所不在的喵。只要有你们人类存在。」
「你们一路上……就是那样和人类一起定过来的吗?」
「没错喵。」
似乎是这样。
障猫。
「不过话说回来……我完全闻不到耶喵。」
「嗯?啊,忍的味道吗……没有半点气味吗?」
「她的味道很特别,要是闻到我马上就会喵道啦……我说人类,你确定那个吸血鬼真的外出了喵?」
「嗯……这点我想错不了。至少,她有被人目击到一次。」
「是吗。她会不会假装外出,其实是潜伏在那栋废墟里头啊……?」
「以你来说,这个脑筋动得不错嘛……我都没有想到呢。」
「有没有可能她出去之后,又回到那栋建筑物里面?那里都是那个吸血鬼的味道,有可能会分辨不出来。」
「如果是那样的话,忍野应该会发现吧……」
味道分辨不出来……吗。
……嗯,我刚才好像想到什么事情……是什么来着?我不知道……喂喂,这样的话,我不就没资格批评这只妖猫了吗。这样真的会变成在比赛谁比较笨了。
我的智商跟猫一样吗。
这个嘛……
「啊,对了——那我们先到忍之前被目击到的地方去吧。虽然会偏离路线,不过只要从MisterDonut那边……去追忍的味道就好。」
「嗯——追味道这个说法感觉有点奇怪——严格来说,我不是靠味道的浓度来判断的喵。」
「是吗?」
「老实说,溜出那栋建筑物后,我刚开始原本打算自己去找那个吸血鬼的……所以,那问叫作MisterDonut的店大概我也有去过吧。」
「搞屁啊。那么重要的事情你早点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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