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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物语(物语系列一)-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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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个人原本是打算配合阿良良木学长的兴趣啦。」

    「不用你来配合。」

    「『兴趣』这个部分学长不否认吗?」

    我转头确认,结界里头的千石果然在窃笑——因为这个笑梗,你才会在这间老旧神社里头穿着学校泳装。这样你还笑的出来吗……

    总而言之。

    为了要看到驱蛇的经过所以不能穿长袖长裤,因此在解咒仪式中要能清楚看见皮肤上的鳞痕才行,这是忍野的指示;不过,在屋外实在不能只穿着一件灯笼裤。刚才千石在我房间秀出蛇切绳的痕迹时,结果双手不慎从胸部上移开,因为这样在室外就更不可能让她裸体穿灯笼裤(那时候原本止住哭声的千石,又再哭了一次),这个意外事件就连老实行事的我,也对忍野闭口不提。

    所以,她才会改穿学校泳装。

    这身泳装不是在神社换上的,而是像小学生一样,在家里事先穿在长袖衣裤底下。穿着学校泳装虽然看得见脚上的鳞痕,但是身体部分几乎都被包住,很难看得出整体的被害状况——不过,随着看法不同,我看鳞痕似乎已经到了颈部周围,状况比黄昏的时候还要更——这表示缠附的征状正在恶化……吗?

    既然如此,尽早处理为妙。

    此时此刻有一条大蛇……正缠附在千石的身体上。

    只是我们看不见而已。

    我将忍野给我的护身符,递给了千石。

    「总之,你就坐在正中间……垫子上面。用力握着这个护身符,闭上眼睛,调整呼吸——然后,祈祷就行了。」

    「祈祷是要……向谁祈祷?」

    「对某种东西。这个状况下大概是——」

    蛇。

    蛇神。

    蛇切绳。

    「好……抚子会加油的。」

    「哦!」

    「历哥哥……你要仔细看好喔。」

    「包在我身上。」

    「仔细看着……抚子喔。」

    「……好,包在我身上。」

    不管怎么样,我也只有看的份而已。

    从现在开始,老实说都要看千石自己。

    不管结局……会怎么样。

    因为得救的人,是自己救自己的。

    我走出结界,和摆好蚊香的神原一起,稍微远离结界,用绕行的方式移动到千石的正面。

    「那么……」我说。

    千石的双眼已经合上。

    双手在胸前紧握。

    仪式已经开始了。

    会花多少时间,连忍野也不知道。他说最早的情况下,要有花上一整晚的心理准备。我和神原姑且不提,千石的精神状况不知道能否撑那么久,不过也只能试一试了。因为我们没时间排演,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手电筒的光线。

    从四方静静地……照耀着她。

    「我说……阿良良木学长。」

    神原在一旁开口对我说。那声音小到会让我听漏掉。她是顾虑到结界里头聚精会神的千石,才那么小声的吧;可是用那种声音,不如别说话来得好。

    「干么。从现在开始,搞笑的对话一律禁止喔。」

    要是千石在仪式当中笑出来,那我可受不了。

    那样的话,一切的苦心就白费了。

    「这我知道……可是,阿良良木学长。来到这里之后,有件事让我觉得挺奇怪的。」

    「什么事?」

    「千石一个人坚强勇敢地做的那个杀蛇仪式。那个仪式没有用吗?」

    「坚强勇敢地杀蛇这句话,听起来实在很猛……喔,你说那个吗,把蛇分尸的仪式。」

    「嗯。我们不用做这么麻烦的仪式,好好地照步骤把那个方法做一遍,才是最正确的方式吧?」

    「你说得没错啦……这点我也有对忍野说过,不过那个方法似乎比较费功夫。照忍野说的来看啦。因为,把蛇分尸的那个方法,最重要的好像是地点。」

    「地点……因为这里有脏东西聚集的关系……」

    「不,这里虽然是一个最糟糕的选择,不过也不是除了这里以外的地方都可以。我没时间仔细问忍野,可是如果不用东北地区的蛇,效果好像都会很差之类的。」

    「地区差异吗?」

    「就是地区差异。这对怪异来说很重要吧。」

    如果不脍炙人口的话——

    千石会选这座山是因为有蛇出没,可是追根究柢来说,要举行仪式的话,山和蛇都必须仔细挑选过……的样子。不过,千石抚子的情况真要说的话,她打从一开始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方法。

    她偏偏选上这个聚集地。

    这个脏东西聚集的场所。

    不过讽刺的是,事到如今我们必须要把那些脏东西,变成驱除怪异的伙伴。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不过,没想到忍野先生居然会有驱除怪异的护身符,真是方便的东西啊。」

    「我稍微吐槽他问了一下,那东西好像也不是多方便啦。而且要遇到这种事情才派得上用场。」

    因为这次是人为驱使的怪异。

    而且,正因为对象是蛇。

    「用小动作对抗小动作吗?」

    「他说是以异端制异端啦。」

    「唉呀,只要千石可以得救就行了啦……不过,阿良良木学长真的随便看到人就帮呢。」

    对谁都很温柔。

    对任何人都很温柔不负责任。

    「……也不到随便的地步啦,我只是尽可能去帮助别人而已。而且,对方如果是我认识的人,那就更不用说了。」

    「我想战场原学姐就是喜欢这样的学长,而且我觉得这也是学长的魅力所在。我真的很高兴学长是学姐的男朋友。不过我希望,」

    神原说。

    「要是哪一天,学长遇到只能选择救一个人的状况时,能够毫不犹豫地选择战场原学姐。」

    「…………」

    「要牺牲自己是学长的自由,不过我希望你可以多珍惜一下学姐……其实要说这种话我还不够格啦。」

    神原的左手,过去曾经想要杀掉我。

    她不是被左手操控,

    而是化身为一个拥有坚决意志的怪异。

    「神原……我觉得你有资格这么说。应该说正因为是你,才能说这种话吧。」

    「……那就好。」

    「就跟你觉得我是战场原的男朋友很好一样,我也觉得你是她的学妹真是太好了。」

    「听到学长这么说——我真的觉得自己得到了救赎。啊……阿良良木学长,你看那边。」神原指着正面说。

    她指着专心在向某种东西祈祷的千石身体。

    仔细一看。千石的身体上,裸露在学校泳装外的鳞痕——布满全身的清晰痕迹,正慢慢地淡去。忍野说要有花上一整晚的觉悟,可是现在连十分钟都还不到。

    原来如此……符咒的效果很强力。

    而且很顺利。

    鳞痕逐渐从……颈部上消失。

    鳞痕逐渐从……锁骨上消失。

    蛇切绳,逐渐离开千石。

    「看来进行得满顺利的。」

    「嗯。」

    「太好了。」

    有这个号称只会让状况事与愿违的男人在场,这么顺利的发展老实说让我有一点意外,不过实在太好了。只要千石再坚持一分钟,不要松懈——

    「可是……不是把蛇驱除之后,事情就落幕了。」

    我说。

    为了避免让千石沮丧,这件事情我在事前刻意不提。

    「至少她和那个朋友之间的友谊,已经没办法修复了吧。」

    「嗯……或许是吧。」

    神原也点头说道。

    「发生了这种事情,没几个人可以既往不咎。我想应该没有吧……而且我也不觉得千石会想跟对方和好,对方也不见得会有那个心吧。」

    「友谊破灭……吗。」

    人模拟怪异还要恐怖。

    我不想刻意故作正经,说出这种老掉牙的台词。

    「感情纠纷好可怕啊……不过千石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啊。居然可以被那么可爱的女生看上,真让我有点嫉妒呢。」

    唉呀,如果这是恋爱漫画的话,千石喜欢的人搞不好就是我了,但是这绝对不可能吧。我顶多只能当她的「哥哥」而已。

    兄妹……吗?

    当然,我口头上说会嫉妒,可是万一千石对已经有女友的我抱持好感,我恐怕会很伤脑筋吧……不过,藉由这个机会,让我们再次恢复到友好的关系,或许也不坏。毕竟我对她就是有一种好感,而且她给人一种无法弃之不顾的感觉。至于我家那两个妹妹会说什么就不知道了……

    「因为她是女生啊。而且……十四岁吗?」

    呵呵,神原轻笑。

    「我以前也是一样,不过那个年纪的女生,不见得每个人都在等待白衣王子的出现啊。」

    「呃,你说得没错啦……」

    应该是白马王子才对吧。

    白衣是指……医生?

    蛇夫座。

    「喂喂,我不是说过搞笑对话一律禁止吗?神原学妹。仪式还没结束呢,要是松懈的话——」

    「阿良良木学长!」

    神原突然大吼说。

    松懈的人其实是我。我的视线不小心……离开了千石。当我转头望去时,千石抚子已经仰倒在塑料布上,身体不停抽搐,方式相当异常却很剧烈。

    她的嘴巴。大大地张开。

    颚骨撑到了极限。

    宛如要吞蛋的蛇一般。

    有如口中含着蛇的头一样。

    「发……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不知道,突然就……」

    鳞痕从千石的身土消失了。

    有一半已经消失不见。

    但是——有一半还残留在她的身上。

    残留未消。

    同时,

    至今毫无痕迹的千石颈部上,也出现了清晰的鳞痕。蛇——蛇切绳正缠附着她。

    怎么回事……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什么地方不对了?

    忍野提过的那本《蛇咒集》里头有类似蛇切绳的图——一条蛇缠绕着一位男性,想要从他的口中侵入身体他是会取人性命的怪异,而不是让人自然死亡的怪异。

    蛇神。

    蛇神凭依。

    「失败了吗……?是这样吗,阿良良木学长!我们失败了,驱除仪式反而产生不好的作用,结果失控——」

    「不对……这个仪式应该不是那种粗鲁的东西……不是那种靠力气驯伏对方的东西。就是因为不是靠蛮力才是异端,不会有类似自导自演的情况发生,也不可能会发生。因为这个方法就跟和怪异交涉、协商一样——」

    请愿。

    忍野说过,这是一种请愿。

    以谦虚的姿态。

    然而……千石是跟战场原的时候一样,集中力放松了吗?就算是好了,怪异也不会这么突然……就进行到最终阶段啊……

    因为,仪式明明已经顺利进行到一半了啊……!

    「……一半?」

    啊!事到如今我才恍然大悟。

    在塑料布上痛苦挣扎的千石。

    学校泳装下笔直伸展的纤细双脚,上头的鳞痕已经消失了一半。

    但是……这一半,也实在太过明显了。

    鳞痕已经从她的右脚上完全消失;但左脚的鳞痕从脚尖到大腿根部,却完全残留未消。

    就连一片也没有消失。

    身体部分我看不见,不过她的颈部和锁骨附近的痕迹也是一样的状况,这样一来答案就很明显了——

    「神原……我搞错了。要是看得见的话,这种事情应该可以马上发现才对——」

    「什么意思?」

    「蛇切绳不是只有一条,而是两条啊!」

    「…………呜!」

    话虽如此——

    有几个征状我应该要注意到才对。

    千石除了双手和颈部以上,全身都布满了鳞痕。从脚尖、胫骨到小腿肚。人有两条腿。一条蛇在构造上,绝对不可能将双脚完全缠绕住。蛇如果只有一条的话,大腿内侧不可能会有鳞痕。

    这就表示,自双腿的脚尖上——

    各缠附着一条蛇切绳。

    彷佛勒住千石的身体一般。

    两条。

    「……该死!」

    其中一条因为忍野给的护身符之力,而解除了。

    蛇切绳回去了。

    回到他……应该存在的地方。

    但是护身符的效力,到此就结束了。

    我的说明不够充足——要是我有注意到蛇切绳有两条,忍野应该也会有相当的对策。这次的情况和以往不同,他给予的帮助是无限上纲的。对身为被害者的千石,他不会吝啬伸出援手。然而,我是在蛇切绳只有一条的前提下和他商量,所以忍野也只有准备对付一条的方法。

    因此,另一条才会失控。至今和他一起缠附的另一条大蛇被驱除了,要他不失控才奇怪。

    「神原!你待在这里不对,你站远一点!」

    「联络一下忍野先生是不是比较——」

    「那家伙没有手机啊!」

    这跟个人主义之类的东西无关,因为他是一个机械白痴。

    所以,我只能采取强硬的手段。

    我冲了过去,侵入简易式的结界手电筒照亮的四角形当中。接着用力抱起千石的身体。她的身体好烫。热度相当地高。让我感觉碰触她的手,彷佛会烫伤一样颈部的鳞痕,现在已经整个陷进她的身体,要把它称作「痕」实在太过可笑。鳞痕彷佛要改变她身体的轮廓一样,整个陷了进去。宛如要勒碎千石的骨头,直接把她纤细的身体弄成碎片一样。

    犹如要把她分尸一样。

    陷入了身体里。

    我的耳边,彷佛可以听到骨头「嘎吱」作响的声音。

    「千石……」

    她已经翻白眼,失去了意识。

    完全被吞噬了。

    「呜——!」

    我把手上的千石,再次放到塑料布上。接着,我朝千石的身体,缓缓地伸出双手。

    不对,我不是朝着千石的身体。

    而是朝着蛇切绳。

    「虽然看不见,但是应该摸得到。」

    忍野有说过这句话。

    从春假之后,我的体内就流着吸血鬼的血。血。血液。真要说的话,我本身就是怪异!是怪异的话应该可以碰触到怪异。

    能够碰触到,也可以把他扒下来。

    没错。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想象。从刻印在千石身上的鳞痕,推测出蛇切绳本体的形状,思考蛇切绳是如何缠附住千石。我不能搞错。该死……大妹就先不谈,我和小妹一样都是室内派的……这是我摸蛇的初体验。第一次摸的蛇是怪异吗……

    不要畏惧。

    就连和小妹玩在一块的千石,都靠自己的力量抓了十几条蛇不是吗——做哥哥的我,连这点程度的事情都做不到怎么行。

    「呜……呜喔!」

    黏糊的感觉。

    我的手心一种讨厌的触感。

    感觉好像双手伸进了黏液当中。

    感觉有许多鳞片刺弄我的双手。

    说实话,这很恶心。

    要说哪里恶心的话我从来没有想过,触碰到自己看不见的东西,居然会让我在生理上感到如此恶心。我刚才非常渴望触碰到他;但是现在我却巴不得想早一秒放开这个怪异。

    我反过来利用那股黏糊感,用滑动的方式调整自己双手的位置。蛇粗壮的圆筒形躯干,就像一个肌肉发达的男性大腿一样。我从左右两旁夹住他,接着,使尽吃奶的力气用力拉扯。

    我可不是连体力都是吸血鬼等级。

    而且,他很光滑。

    因为他鳞片排列的方向,和我拉扯的方向一致,因此我的力量无法完全发挥作用。我改变思考模式,把指甲掐入大蛇的身体(蛇的身体很柔软,我的指头就好像沉入他的身体一样),再次用力猛拉。

    把他扒下来!

    「呃……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股无法比拟的激烈疼痛,窜过了我的右手。

    我往疼痛处一看……鲜血喷出来了。我的手腕和手肘之间,宛如被压缩机夹到一样整个被压扁,同时还开了两个深不见底的窟窿。

    「——他、他已经!」

    蛇的头部,已经从千石的口中溜了出来。我用手指掐住他的身体,蛇切绳可能认为是一种攻击行为吧,现在他离开千石的体内,对我做出了反击。因为我看不见,所以直到被咬中以后才发现到——

    「好……好痛啊啊啊啊啊啊!」

    在剧烈的疼痛下,我不管三七二十一,连滚带爬地急忙抽身闪开。这时,只见千石的身体在四角形内的塑料布上,啪搭啪搭地不规则弹动,大概是缠附在她身上的蛇切绳正逐渐离开的缘故吧。因为我看不见,只能够做大致上的推测,不过从眼前的状况来看,八成是如此吧。

    这就表示,现在蛇切绳要缠附到我身上来了!

    我在那之前,把右手被压扁的部位,朝地面重压而下。一阵更加剧烈的苦痛朝我袭来,然而当我重压在地的剎那间,我感觉到那一对咬住我的牙齿——恐怕是蛇切绳的牙齿——已经从我手上拔了出来。他察觉到我想把他的头撞在地板上变成夹心饼干的企图,所以他早一步避开了吧。结果,我只是把受了伤的右手,毫无意义地撞在地板上而已。

    我还以为手会被他撕碎。

    而下一秒间,这次换成脚部。

    我左脚的脚踝。

    喀嚓!一个东西被压扁的声音。

    咬中我右手的时候也一样,这条蛇只要咬中就可以压扁人体吗……这种咬合力就像怪物一样。不对,没什么像或不像,他就是一个怪物,可是这也未免太——

    然而,我还是从开在脚踝上的牙痕,估计出蛇切绳的头部位置,硬是把手指塞进脚踝和蛇口之间,把他的嘴巴撬开他的咬合力虽然夸张,但我利用那一丝缝隙,使劲把他从脚上拔开。我似乎连骨头都被他咬伤,不过好像没有伤到神经。我试着动了动左脚。

    要是我可以就这样抓着蛇嘴不知该有多好,然而此时却传来一阵湿淋淋的触感(恐怕是蛇分岔的长舌头,舔到了我),让我反射性地放开了手。

    「啧!」

    话虽如此,我凭空乱踢的右脚,感觉好像踢中了蛇切绳。我只有感觉到一股有如踢到橡胶球般的柔软触感,老实说,对方八成不会觉得痛吧。接着,我直接后滚翻,两转、三转,和蛇切绳取出距离。

    我前天才刚喂血给忍。

    因此,我身体的恢复能力,应该比平常还要更上一层才对——然而,我被压扁的右手和左脚踝,却没能轻松地恢复原状。就连复原的迹象也看不见。疼痛也完全没有消退……这是怎么回事……蛇切绳该不会是毒蛇吧?

    吸血鬼也很怕毒。像现在我这种程度的吸血鬼,就更不用说了。假如是全盛时期的忍,这点程度的伤应该不会觉得难受吧。

    我用单脚,蹦蹦跳跳地站了起来。右手只能够无力垂下……过度剧烈的疼痛,让我无法将手举起。

    这几个月的时间,和怪异、类怪异以及准怪异打斗的经验你,我也不是没有。以期间来看,我反而算是经验丰富吧。可是……我是第一次和看不见的怪异对打。透明人在这个时代,是一个以笑话来说已经不通用的滑稽概念,我原本是这么认为的;可是,没想到看不见的敌人竟会如此地可怕……!

    对方是蛇。

    蛇好像有一种叫作颊窝器官的组织,能够感受到红外线,可以凭借温度来寻找猎物——这样一来,视点上的高低差似乎不会为我带来有利的局面。我看不见对方,但对方岂止是看得见我而已。

    沙沙沙沙沙!

    眼前传来声响。

    贴地爬行的声音,正在靠近我。

    「喔、喔喔!」

    现在就算我站得起来,左脚也已经失去了脚部应有的功能,移动效率跌到了谷底;然而大概是凑巧的吧,蛇切绳朝我上半身攻来,我似乎躲开了。

    我随即转头,预测他的落地点。

    蛇切绳的落地点,

    非常清楚可见。

    「或……或许行得通。」

    搞不好可行。

    我为了确认自己的推测,摆好了架势。

    等待蛇切绳的第二次攻击。我目不转睛地,看着蛇切绳目前的位置,没有移开视线。要了解对方在想什么,就必须要看着对方的眼睛。我不知道自己应该看蛇眼还是颊窝器官,况且我也看不见蛇切绳——

    他动了!

    我向侧面跳开,避开了他。

    喀锵!我的身旁传来了一阵类似捕兽夹合上的声响——大概是蛇切绳的攻击落空,嘴巴咬上的声音吧。我寒毛直竖要是被那种攻击咬到头部的话,就万事皆休了。我肯定会被他撕碎吧。

    不过……我看到胜机了。

    地利是站在我这边的。

    地面是泥土地。

    杂草横生乱长。

    而蛇类……是贴地爬行的生物。

    就算这个生物是怪异也一样。

    就算我看不见蛇切绳,他的移动痕迹却清楚可见。就像刻印在千石身上的鳞痕一样。

    泥上翻腾,尘埃飞扬。

    杂草仿佛挡人去路似地,被一一拨开。

    倘若是柏油路或水泥地的话,可就不会有这种状况发生了,如果这次像战场原和神原的时候一样,在忍野居住的废弃补习班举行驱蛇仪式的话,现在已经完蛋了。不对,搞不好——

    这或许是忍野布的局。

    对,仔细想想,这个怪异能够无视衣服的存在。本来他应该也可以无视泥土地和杂草才对。按理来说,我不会听见沙沙沙的爬地声,也不会听到他合上嘴巴的声音。然而,蛇切绳在这里却无法忽视那些东西,是因为地点的关系。在这间神社内,蛇切绳只是肉眼看不见,却是实际存在的。

    因为他是怪异。

    就跟我和神原一样。

    就像半恶作剧的诅咒会成功一样。

    气袋的聚集地。

    脏东西正聚集在这个地方。

    忍野说过,只要让那些脏东西站在我们这边即可。既然如此,这肯定也是忍野的对应手段之一。这个驱除方法基本上还是要做一个结界,但是他没有把地点选在废弃补习班,就是为了预防万一,以应付出乎意料的状况。我能够听到声音,触碰到蛇切绳,或许是因为这个地区的加成也说不定。

    忍野咩咩。

    我痛感自己的无能为力。

    不管是战场原还是神原的事,到头来,我全部都要依靠忍野我自始至终,都太依赖他了。忍野不会一直待在这个城镇啊。然而,我却一有问题就这次也一样!

    完全不懂得后悔的人是我才对吧。

    我和忍野打交道,却一点皮毛都没学到。

    什么也预测不到。

    「呜……」

    蛇切绳接下来的攻击,我也勉强躲过了。

    可是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我集中意识,专注地去闪避的话,在神社内的那些脏东西的帮助下,我能够从泥土和杂草的动向,做出某种程度的精准推测,但要我转守为攻,可是相当困难。要攻击的话,我实在只能靠凭空推测的方式。况且,在右手和左脚无法使用的状况下,我要怎么样才能做出万全的攻击呢。

    伤口完全没有恢复。

    疼痛也只有加重的感觉。

    或许是心理作用,疼痛似乎逐渐扩展开来了。

    真的有毒吗?

    神经毒、出血毒、溶血毒。

    血清是必要的。

    况且,我的攻击对怪异有用吗?就算是普通的蛇,也有杀也杀不死的强韧生命力。

    像我这种半吊子、有吸血鬼后遗症的人类,能够对抗他吗?我一把指甲陷入蛇切绳的肉里,他就对我发动攻击。从这一点来看,我的攻击似乎不是完全没有作用。但是,现在这样下去,我充其量也只能东躲西逃吧?

    该怎么做才能消灭这个怪异呢?

    不对。

    追根究柢来说……这个怪异,我真的可以消灭他吗?消灭他之后一切就会结束了吗?消灭他比较简单利落——如果是忍野咩咩的话,会这么说吗?

    鬼、猫、螃蟹、蜗牛、猿猴,还有——

    蛇。

    蛇也是一种神圣的生物——

    「阿良良木学长——」

    神原她,

    神原骏河她,朝我这里冲了过来。

    马力全开。

    用她那超乎高中生水平的脚力,有如发动自杀攻击般。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叫她不要过来了不对!

    「呜。」

    对了……如果是神原的话!

    如果是神原的左手,猴掌、猿猴之手的话——那股可怕的攻击力,或许可以和蛇切绳抗衡!能够空手打穿水泥墙的弹射拳,现在就寄宿在神原的左手上。就算蛇切绳是钢筋铁骨的身体,在神原的全力攻击下也没有屁用。

    但是问题在于神原和我不同,她没有恢复能力。要是她左手的攻击扑空,被蛇切绳反击咬伤的话,一定会造成无法挽回和恢复的不可逆伤害。假设蛇切绳和我预测的一样是毒蛇的话,就算我再怎么乐观推估,伤势都会攸关生死。真是讽刺,有恢复力的我没有攻击力;而有攻击力的神原却没有恢复力。另外,契合度的问题也必须列入考虑吧,对神原来说,这个地方很明显和她八字不合。此刻,她应该也十分不舒服才对——

    她到底想做什么。

    然而,

    「阿良良木学长,原谅我!」

    神原攻击的对象是我。

    不是蛇切绳,而是我。

    她用那只左手使劲抓住我的颈根,接着用她自豪的双脚顺势一蹬,将我整个人撞飞。面对神原这一撞,单脚的我当然无法站稳,有如沙尘在风中飞舞般,轻易地就被她撞飞。神原的左手紧紧掐住我的颈部,我无法挣脱。她不放开,也不离开。我就这样,腾空被撞飞了五公尺左右——

    整个人砸落在地。

    就算地面是杂草丛生的柔软泥土地,

    窜遍全身的强烈痛觉,让我险些气绝。

    先前我们也开过类似的玩笑,神原真的用一只左手就把我压倒。只是——地点不是在床铺上。

    「你、你干什么,神原——」

    我嚷嚷道,但神原不发一语,灵活运用四肢(不只用左手),整个人重叠在我身上,使出类似柔道中的纵四方固,牵制住了我的动作。右手和左脚负伤的我,根本无法做出象样的抵抗!不。

    就算我的身体状况极佳。

    就算她没有猿猴之手。

    神原要是真的想压制住我,我根本不会是她的对手。我们一个是全国大赛的运动员;另一个则是没参加社团的吊车尾。年龄和体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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