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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物语(物语系列一)-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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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异——不完全都是有害的。
追根究柢来说,怪异没有好坏之分。
「不过啊,不管未来选择哪一种出路,我都希望毕业之后还能跟学姐和学长保持联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三个人聚在一块,跟你们小两口拍一张纪念照来迎接最终回。」
「最终回……」
「或者是我抬头仰望黄昏的天空,看着映照在半空中的两人身影,来迎接最终回……」
「照你这种说法,我和战场原不就挂了吗?」
讨人厌的最终回。
应该说,这是个讨人厌的说法。
「我班上有一个叫作羽川的人。」
「嗯。」
「你知道她吗?」
「没有,我不认识她。」
「毕竟学年不一样嘛……不过,她在三年级可是很有名的喔。因为她的成绩是学年第一。她从一年级的时候开始,就没有把第一名的宝座让出来过,是一个典型的优等生。那种角色设定根本就是在开玩笑了吧,她就是那种人。之前我有请她教我功课过,要说第一的话,她不只是在校内,就连在全国模拟考也拿过第一名。她跟你还有战场原,应该是同一所国中毕业的。」
「真的吗?原来还有那么厉害的人物啊……」
「不过那个厉害的人物,不打算读大学的样子。」
「……是吗?」
「她说她想要去旅行,去见识一下各式各样的东西。我不是说她的想法不好,不过总觉得她的话让我想了很多……啊,这算是秘密喔。学校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闹得满城风雨吧。」
「我知道了……不过,这番话的确发人省思呢。直江津高中在体制上,除了升学以外,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其他的选择——没想到那位学姐居然很干脆地,选择了没有道路的道路。」
「干不干脆我是不知道啦。不过她似乎没有迷惘的样子。」
或许是昨天走过已经认识路的关系吧,我和神原比昨天还要快爬上楼梯,来到了神社。
当然,这里犹如昨日,还是一间荒废的神社。
我看见远方贴在本殿上的那张符咒。礼拜六我才刚喂忍喝过血,视力也获得了提升,因此就连符咒上用朱笔写的文字也能一目了然。
和昨天不同的,只有那张符咒。
「………………」
这时,我偶然发现神原的脸色很差。刚才她不是这样的——我们很稀松平常地在聊天,然而她现在却明显地面露疲态。
这点也跟昨天一样。
不对,比昨天还要……更严重。
这不是因为爬阶梯的关系。
也不是她身体不舒服。
而是在踏进神社的瞬间穿过鸟居的瞬间。
「……喂,神原。」
「不要紧。我没关系……我们走快一点吧。」
但是,神原却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催促我继续往前走,不要停下脚步。她看起来很明显是在勉强自己。我原本打算说些什么,但最后我还是顺从了神原的建议。在这情况下,赶紧把事情处理完才是第一要件吧。
这间神社里头,
有某种东西。
有某种东西让神原的身体出现了异状。
这原本是……忍野拜托的工作。
轻松的工作在忍野的请托当中,是绝对不存在的。
「……千石!」
我一看见穿着长袖长裤、帽子深戴、系着腰包的她,蹲在神社角落的一颗大石头旁,不由自主地大声呼喊了。这样专程麻烦神原过来,就没有意义了。
可是,我无法不大声怒吼。
因为千石的左手,掐着一条蛇的头部。
而她的右手,正拿着一把雕刻刀。
她将蛇压在石头上
那条蛇还活生生的。
不过,现在似乎随时都会被杀死。
「快住手,千石!」
「啊……」
千石……看向我。
她用雕刻刀的前端,推起深戴的帽沿。
千石抚子……慢慢地看向我。
「历哥哥……」
你。
你还愿意那样称呼我吗——
我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个原本走在正义的道路上,却因为一个错误的判断而误入歧途,随后走过会让人泪干肠断的艰辛路程后,变成了黑暗组织干部,在反复做了许多让人不堪入目、不堪言状的恶事后,一位昔日的正义伙伴突然现身,并用过去的名字称呼我的黑暗主角一样,这正是我此刻的感受。
004
「蛇切绳。」
忍野他……稍微思考了一下后,用十分沉重的口吻,表情看似很厌恶般说出这个名字。以平常说话多用轻浮、不然就是讽刺口吻的他来说,这是一个不太常见的语调。
「照你说的八成是蛇切绳没错吧,阿良良木老弟。我可以断言,除此之外没别的了。蛇切、蛇绳、蛇切绳,也有人直接称呼他为口绳(注:日文中蛇的别名。)——」
「口绳,就是蛇吗?」
「对。」
忍野重申。
「就是蛇。」
蛇。
爬虫纲、有鳞目、蛇亚目的无足爬虫类的总称。
圆筒形的细长身体,以及布满全身的鳞片是其特征。
脊椎骨有数百个,能够自由扭动身躯。
鬼、猫、螃蟹、蜗牛、猿猴……再来是蛇吗?
把鬼当作例外来看——蛇在这当中,给人的印象实在不是很好。感觉就是一个不吉利的象征。它带来的惊恐感,不是猫、螃蟹、蜗牛和猿猴能够匹敌的。
「哈哈——!」这时忍野半强迫自己改变沉重的口吻,一如往昔地露出了似是而非的爽朗笑容。
「唉呀!你的印象没有错啦,阿良良木老弟。蛇从以前就常被当成那种东西。毕竟和蛇有关的怪异也很多嘛。它们是肉食性动物,还有人说『一寸蛇能吞人』。而且,有些蛇还有致死性的剧毒……所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在日本,说到毒蛇大概就是腹蛇、赤练蛇、饭匙倩之类的。不过,反过来说也有人把蛇当作神圣的东西,信仰蛇神的也不在少数这点在世界的各区域几乎是共通的。同时具有正邪两面的象征,那就是蛇。」
「那间神社……也是信仰蛇神的吧?」
「嗯?奇怪,我没跟你说,你怎么会知道?啊!原来如此,你问班长妹的吧?」
「——你很清楚嘛。」
「阿良良木老弟身旁会知道那种事情的人大概也只有班长妹啦。哈哈!早知道贴符咒的工作,我应该拜托班长妹比较好的样子喔?因为老弟你去外面走,总是会带来一些麻烦的事情回来啊。这样的话,班长妹看起来比较可靠呢。」
「她已经……不欠你了吧。」
「是这样吗。」
忍野装傻说。
反应一如以往。
「不过,我这种人一说到蛇,脑中只有邪恶的印象而已。你说的蛇神信仰,我实在搞不太懂。没有邪恶印象的蛇类,顶多只有野槌蛇吧。」
「野槌蛇(注:日本的一种未确认生物(UMA),有许多人目击过,但一直没人实际捕捉到。日本兵库县曾经开价悬赏,金额高达两亿日币。)吗?好怀念啊。我以前想要拿奖金,还很拼命地去寻找它的踪迹呢。可是最后还是没找到。」
「以一个专家来说那实在有点逊啊……而且还没找到啊……还有,对了,那个不是怪异吗?一种叫作衔尾蛇的东西。它吃自己的尾巴,变成一个圆环……」
「啊,那个啊。那不是它自己的尾巴,要说那个的话,阿良良木老弟,也有蛇会吃蛇的喔?好像是眼镜王蛇吧。蛇吞蛇的景象,照片上看起来还挺壮烈无比的。」
「嗯……唉呀,要我说的话,蛇这种动物不是理论上怎么样,而是生理上让我觉得很恐怖。我光是看到就会全身僵硬。」
「因为那种形状的陆上生物很少见的关系吧。就跟鱼在陆地上游泳一样,要说特殊也很特殊,人类会对它抱持异样的眼光也无可厚非吧。第一次吃海参的人很伟大——就像那种感觉一样。哈哈!而且蛇的生命力还异常地高喔,要杀死它不太容易。不管你怎么杀、怎么杀啊。有一句话叫作『蛇的半死不活』,那句话反过来说,就是在表示蛇的HP很高的意思。以那种大小的生命体来看,蛇的能力很明显已经达到上限值了吧。不过,蛇对人类来说也不是害兽。腹蛇酒和饭匙倩酒之类的东西,阿良良木老弟也听过吧。」
「我可没喝过喔。」
「那你有吃过吗?我以前在冲绳曾经一口饭匙倩酒,一口海蛇料理呢。因为蛇是一种会让人长寿的食材。」
「吃蛇我实在无法想象……虽然那应该没有海参夸张啦。」
「你的心胸真是狭窄啊。应该说是没有骨气吧。区区一条蛇就让你受不了啦。中国大陆那边还有一些地方会吃汪汪耶?」
「我一点也不想否定他们的饮食文化,但是在说食材的时候你不要用『汪汪』这两个字!」
稀松平常的对话。
但是,
我总觉得忍野的表情有一点阴沉。这或许只是我的错觉吧。
旧补习班的废弃大楼。
在四楼。
我正和一个叼着烟没点火的怪人——不对,是恩人,同时也是一个轻浮的夏威夷衫混蛋,即忍野咩咩,面对面站在一起。
只有我一个人。
神原骏河和千石抚子那边,我请她们在某处待机。要说详细地点的话——就是在阿良良木家,我的房间。升上国中的同时,父母给我的那个房间。父母那边先不管,我两个妹妹有时会随便进我房间,不过只要把房门上锁,要撑几个小时应该不是问题……在没有任何监视的情况下,让那种性格、又是百合的神原骏河,跟千石以及我两个妹妹处在同一个屋檐下,老实说我也觉得有那么一点危险,不过最后我还是决定相信我的学妹。
而且,
最重要的是,我有不想带她们两人……来这个地方的理由。我不想让忍野见到她们——
在那之后。
我和神原带着千石,往我家出发。我让千石坐在脚踏车的后座。神原宛如很自然地,在一旁陪跑。我们下山之后,神原的身体就康复了,这应该算在预料之中的事情吧。昨天,她吃完午餐身体就复原的事情,看来似乎是我的误解。
好在我家没半个人。
两个妹妹似乎都外出了(两人有回过家的痕迹)。要骗过她们两人的眼睛进到家里是最麻烦的一件事情,然而我却完全漫无计划,只是听天由命地跑回家里,所以她们不在家真的是帮了我一个大忙。特别是我的小妹……先不管她记不记得小学时代的朋友,要是让她看到肯定会想起来吧。自己的哥哥带着自己以前的朋友回家,她一定会觉得事有蹊跷。
我们直接进到我的房间。
「历哥哥……」
千石用有气无力的声音说。
她低着头,声音听起来若有似无。
「你的房间……换了呢。」
「对啊。我现在自己一个房间。我妹她们的房间还是以前那间……她们应该待会就会回来吧,你要去找她们吗?」
千石无力地摇头说不。
她的声音很小,反应也一样。
或许是心理作用,她的体型看起来也很娇小。
过了六年,她应该有成长才对——然而她现在看起来,却比我们以前玩在一块的时候还要更加地娇小。这只是一个相对性的问题,或许是因为我在这六年当中也有长大的缘故。
我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这是,
「喔?这里就是阿良良木学长的房间啊。」
神原用她那充满活力的声音,不经意地打破了房内尴尬沉闷的气氛,同时环视我的房间。
「比我想象的还要整齐耶。」
「还好啦。跟你的房间比起来的话……」
「呵呵呵!这是我第一次进男生的房间。」
「啊……」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
这么说来,我也是第一次让家人以外的女性进到房间里来。因为战场原还没来过我家。邀请女生来自己的房间,对我这个年龄的男生来说,应该是一种会让人心跳加速的人生阶段之一吧;可是我却先让女朋友的学妹进到房间里来了……这样好吗?继上次的约会之后,感觉我这次又做了蠢事……算了,反正小妹以前的朋友也一起来了,况且现在又是紧急状况。
在那间神社,千石细若蚊声——
说了这么一句话。
「抚子会说出理由的,所以希望你们带我去一个不会被别人看到的室内。」
理由。
什么理由?
杀蛇……的理由。
再把它分尸的理由。
我最先想到的是神原家,不过早在神原开口前,我在心中就已经否定了这个选项。因为正如前述,神原房内零乱的程度,可说是一个无法地带,不,要说是一个交战区域也不为过。我不能让一个纯洁的国中生看到那种房间。既然这样,很必然的选项就只剩下我家了。要是带千石去她不熟悉的地方,她也会很不安,这样想的话,她以前来我家玩过好几次了,算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好,那我们来找A书吧。」
「那是男生到男生家去玩的时候,才会发生的事件吧!够了,你给我坐在那边就好!」
「可是早一步掌握阿良良木学长的喜好,对我来说也有好处。」
「什么有好处,对我来说根本就是有害啦!」
「是吗,那我就来找有害图书……」
「你就是活生生有害图书!神原你现在要嘛坐在那里,要嘛就从窗户跳下去,二选一!」
「唉呦!我当然是开玩笑的,阿良良木学长。学长的喜好我在之前跟踪你的时候,就已经调查得一清二楚了。最近学长买过什么A书,我可是了如指掌。」
「虾密!那怎么可能!那时候店里应该没有其他人才对!我可是仔细确认过了!」
「学长的喜好还挺特殊的嘛。」
「现在只剩下一个选择了,你马上从窗户给我跳下去!」
「要是有人逼你玩那种性爱游戏,大多数的女生就算跳窗也都会逃走吧。呵呵!但是当然,对我来说那种游戏一点都不费功夫,我可以掌握自如。」
「你自豪个屁啊!」
我转头一看。
千石压低声音,正在窃笑。
看来我和神原的对话,似乎逗得她发笑。
NO,真让我觉得尴尬。
来到这里的路上也是一样,我不太清楚该用什么距离,和以前的朋友说话才好。
而且……千石整个人就是很文静。
她寡言,看起来很害羞,开口说没两句话。
最近这些日子,我认识的都是一些像忍、忍野、羽川、战场原、八九寺和神原这类的人物,先不管他们各自的倾向如何(忍→自大傲慢、忍野→轻浮讽刺、羽川→说教指导、战场原→毒舌谩骂、八九寺→有礼无体、神原→甜言褒舌),总之都是一群辩才流利、能言善道的家伙,因此这种无口系的角色,对我来说算是新鲜。话说变成小孩子模样的忍,也一样很沉默寡言就是了……
千石的这份文静,和小时候完全一样吧。我记得她以前好像也是常低着头。老实说那么琐碎的地方,我记不太清楚。
我想不起来。
她内向,话少,总是低着头——
不过,
她似乎记得我的样子。
历哥哥。
对,千石抚子以前……是那样称呼我的。我是怎么叫她的这点我已经忘了。我想应该是抚子妹妹之类的吧。不管是什么,我现在已经无法那么叫她了。
千石……就是千石。
「历哥哥……还有神原姐姐。」
终于,千石开口说。
语气依旧十分文静。
「可以请两位……稍微向后转一下吗?」
「…………」
我不发一语,照着她的话做。
背向千石,面对墙壁。
刚才唱双簧的时候我虽然叫神原从窗户跳出去,不过我现在还是很庆幸自己有请她过来。实际上,刚才我在神社出声叫了千石后,她整个人僵在那里,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而巧妙地打开千石心扉的人,就是我身旁的神原。几乎都是她的功劳。她宣称能在十秒以内攻陷年纪比自己小的女生这点,果然不是盖的。说明白点,那种状况下要是只有我一个历哥哥的话,肯定是束手无策吧。我充其量只有慌张彷徨的份。回想当时的情况,千石被我叫住后,宛如好像世界末日一样,整个人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神情恍惚。要把她从那个状态来回来,凭我的器量大概是不可能的吧。
「阿良良木学长。」
跟我一样面向墙壁的神原,压低声音对我说。她这么做大概是顾虑到千石,不想让她听见,所以我也用同样的音量响应。
「干么?」
我说。
「学长你可能不太喜欢这样啦,不过这边还是让我稍微把气氛炒热一点吧。」
「嗄?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学长应该也发现了,那个孩子,千石……在精神上相当不稳定的样子。不管是年长还是年幼,我至今看过很多这种女生了。她的情况很严重。只要稍微一点小打击,她随时都有可能会自残。」
「自残……」
雕刻刀。
我忘记……把它没收了。
刀子现在放在她的腰包里。从三角刀到平口刀,一盒五支,一应俱全。
我不觉得神原说得太夸张。
实际上来说,
当时如果神原的反应太慢,我在出声叫千石的时候——她就算拿刀自残,我想也一点都不奇怪。
这点程度的事情,连我都知道。
「阿良良木学长很温柔,所以在消沉的人面前可能没办法开心喧闹吧,可是和对方一起消沉,在这种情况下只会带来反效果。这不是马克斯威尔的恶魔的理论啦(注:马克斯威尔的恶魔﹕科学家马克斯威尔建构出的一种热力学装置,理论为﹕拿一个封闭的盒子,中间用木板隔成左与右两个区域,左边放入一堆处于较低温、右边则放入温度较高的气体分子。如果将隔板抽掉,让两边的气体混在一起,平衡后的温度会介于原先的高低两温度之间。),但是我们必须尽量装得开朗一点,让千石妹妹的心情变好。」
「……嗯。」
原来如此,刚才A书的话题也是这个流程的一环吗。嗯,看来我似乎太小看神原了。我刚才听到她的发言,还怀疑她是一个不会看气氛的白目,看来我似乎太过武断了。神原骏河,出人意表地其实很细心。
「我知道了。既然这样你就放手去做吧。我也一起来吧。」
「好。我怕等一下如果我太HIGH了可能会推倒学长,到时候希望学长可以原谅我。」
「最好是能原谅你啦!你到底想要把气氛往哪个方向炒啊!」
我做到了小声吶喊的吃力工作。
「不行了,我的心情『荡』下来了……稍微一点小打击,我随时都有可能会自残。」
「不要自暴自弃,阿良良木学长。大家不是常常这么说吗,冬天到来冰河期就会随之而来,黑夜到来黑暗的世纪就会一同降临。」
「最好是很常说啦!那是哪一个美国意思啊!」
「意思就是说,不管是哪种困境,到头来都是现在的情况最好。」
「你的话乍听之下好像很正面,可是最后却消极到不行!」
「降雨都会造成洪水。」
「错!也有不会造成洪水的雨!」
「呵呵呵!看吧,阿良良木学长变得有精神了。」
「啊!你算计我吗!?」
突然,我听见身后传来窃笑声。
那声音感觉像是拼命在忍耐,以免发出声音的样子。
是千石。
看来她多少有听到我们的对话。
要是连这点都照着神原的计划走——
那她就太厉害了。
「已经可以了。请两位转过头来。」
千石说。
我们转头一看,看到全裸的千石抚子……一脸害臊地低着头,站在床铺上。
不对,她没有全裸。
当然她连帽子和袜子都脱掉了,不过下半身还穿着一件灯笼裤。除此之外……她一丝不挂,用双手掌心,适度地遮住了自己的胸部。
「……耶,灯笼裤?」
奇怪?
千石和我预料的一样,读的是我毕业的那所国中;不过那所学校在我入学时就已经废止了灯笼裤,换成了短裤才对。
「啊!阿良良木学长,我『刚好』带了一件灯笼裤在身上,所以就借给她穿了。」
「哦?神原学妹,原来你有时候会『刚好』带一件灯笼裤在身上啊?」
「以一个淑女来说,这是应该要准备的东西。」
「不对,你的企图和变态没两样。」
「因为我怕会有这种状况,所以事先准备好的。」
「你以为会有什么状况。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目的才叫你出来的啊?我对自己的可信度感到怀疑了。而且,灯笼裤这种东西你是怎么拿到手的?用以前的漫画风格来说,灯笼裤这种东西是『怎么可能!那个种族已经绝种了啊!』的感觉。」
「嗯。这就表示我看起来虽然这样,还是有先见之明的。我早就预料到灯笼裤文化迟早会灭亡,所以我事先保存了一百五十件左右的裤子。」
「你那叫滥捕,不叫保存吧。」
是你让灯笼裤灭亡的吧。
「………………」
一个高三男生和高二女生,让一个几近全裸的国中女生耸立在床铺上,然后对她身上的灯笼裤品头论足。从别的角度来看,也可以将其解读成一种相当严重的霸凌场面。
千石藏在帽子下的浏海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长,盖住了她的眼睛。不,或许她是因为害羞故意弄成那样的。角质层散发光芒的鲜艳黑发,脱下的衣服似乎藏在棉被底下。
照神原的指示穿上灯笼裤也好,连胸罩都脱掉这一点也罢,看来这位旧识的少女,似乎觉得让人家看到内衣裤,比自己的肌肤被人看光还要来得丢脸。只穿一件灯笼裤的模样,不管怎么想,很明显都比她本人想象的还要来得煽情,国中女生的感觉我实在搞不懂……
然而。
应该说……很可惜吗?
现在的情况和性感两字完全不搭调。
「那是……什么东西。」
事到如今,我才对千石抚子的皮肤,发出了惊讶声。
她的皮肤上……刻有鳞片的痕迹。
从她的双脚脚尖,直到锁骨附近。
布满了清晰的鳞片痕迹。
瞬间,我误以为是她身体长出了鳞片,但仔细一看却不是如此。鳞片就像版画按压在她身上一样……在皮肤表面留下形状的感觉。
「这很像紧缚后留下的痕迹。」
神原说。
没错,那似乎全身都在内出血,看了会让人心痛的痕迹,就像被绳子束缚过后留下的痕迹一样——为什么神原骏河会对紧缚痕这么清楚?现在要是触及到这点似乎会很麻烦,所以我暂且不提。
不对……要说是紧缚痕…
不如说,好像有某种东西——
从脚尖顺着双脚来到身体,缠住她一样。
某种肉眼看不见的东西。
那东西全身布满鳞片的痕迹。
缠附的千石。
缠附宛如附在她身上一样。
没有鳞痕的地方顶多只剩下双手,以及头部以上的部分。灯笼裤遮掩住的腰部和下腹部,不用特别去看也能知道结果吧。
鳞片。
说到鳞片……是鱼类吗?
不对,这种情况不是鱼类,而是爬虫类
蛇。
是蛇……口绳。
「历哥哥。」千石说。
她的声音仍旧有气无力。
不停颤抖着。
「历哥哥已经是大人了……所以看到抚子的裸体,不会有色色的想法吧?」
「诶?不、不会啊。那还用说。对吧,神原。」
「嗯?那个……是这样……吗?」
「你要附和我啦!你平常的忠诚心跑哪去了!」
「硬要我说的话,千石妹妹,正因为是大人,才会对少女的裸体产生色色的想法,这一点为了你的将来,还是早点知道比较好喔。」
「你背叛我!到目前为止我们的感情明明都很好的说!」
「可是该怎么说呢,阿良良木学长,我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对少女的裸体完全不感兴趣,以一个男生来说反而很恶心,或者应该说对女生很失礼吧。」
这句话和刚才相比,感觉起来比较正经八百。
她这么说也没错啦。
就算这状况和性感两字完全不搭调,而且她全身还布满了蛇鳞,但我也不能因为这样,就说我对女生的裸体没有任何的感觉,这样实在太没礼貌了。战场原好像也说过,这种时候要说一些感想才是礼貌的行为。
我重新面向千石。
然后,尽可能用严肃的口吻对她说﹕
「我更正一下吧。我对千石的裸体稍微有一点色色的念头。」
「……呜!」
千石压抑住声音,双肩颤动。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她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滴下,开始哭了起来。
「喂,神原!我照你说的做,结果害一个国中女生哭了啦!对方可是国中女生耶!怎么会这样,我完蛋了!你要怎么赔我!」
「谁知道学长会说得那么直接……」
神原用十分傻眼的表情看着我。
看来她不是故意要挖洞给我跳。
「抚子,」
千石整个人瘫坐在床铺上,泄气地低下头,有如在呢喃般,用若有似无的声音——
但是,
却十分清楚地说。
「抚子,讨厌……这种身体。」
「……千石。」
「我讨厌这样……救救我,历哥哥。」
她声泪俱下,如此说道。
005
于是——
在那之后,过了一个小时。
自礼拜六的访问只间隔了一天,我又来到忍野和忍的住处——旧补习班的废弃大楼。
「你好慢啊。我都等得不耐烦了。」
忍野用了一句似乎看透一切的话语来迎接我。
忍野咩咩。
处理怪异的行家。
专家,泰斗。
在春假时,我被吸血鬼袭击(这种事情在现代来说实在是过时了),而变成了吸血鬼,就是他把我从那夜幕中拯救出来的——他是我的恩人。
是一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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