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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物语(物语系列一)-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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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被看透了吗。
战场原还真是个一往情深的女人。
看来我不能随便死掉了。
她那专一而扭曲的爱情。
「最让我不高兴的是,就算阿良良木你不是这种身体,你也会做同样的事情。你要依靠不死之身做这种蠢事,我悉听尊便,不过你好像很理所当然一样,甘愿变成这个样子,我真是搞不懂你呢。」
「…………」
「不过,多管闲事也好、鸡婆也好、帮倒忙也好,如果是阿良良木带给我的,或许也没这么糟糕——」
战场原直到最后都没看我一眼,朝着倒在地上无意起身的雨衣怪,突然踏出了一步。雨衣怪彷佛在畏惧战场原般,倒在地上向后爬行。
彷佛在畏惧一样……
彷佛在畏惧一样……为什么?
这么说来,昨晚也是这样。雨衣怪将我打飞之后,冷不防就消失无踪。这是因为战场原拿着我遗忘的信封,出现在现场的关系……可是,战场原出现为什么会成为雨衣怪逃走的理由?现在想想,那是很不自然的事情不是吗?如果那是「人类」的拦路魔、「人类」的杀人狂,那的确很自然。但是,「怪异」没理由在意「目击者」。而且,凭雨衣怪左手的腕力,战场原区区一个人,根本不会构成阻碍。
既然这样,他是为何而逃?
因为出现的人是战场原的关系?
这是怎么回事?
这真的是爱的力量?
难道就这么凑巧,神原骏河对战场原的思慕,凌驾于恶魔之力吗……专一的感情连代表世界本身的怪异都无法抵挡,贯通了天地吗——不对。
不对。
不是这样……我明白了,是思念。
神原对雨魔的左手许下第二个愿望,自己的左手变成野兽之手后,花了四天左手才实际发挥力量。这是因为神原一直压抑对我的憎恨直到极限的缘故。她的想法——愿望要靠自己实现,压抑住了恶魔的暴力。神原许了第一个愿望后,持续七年都坚持这种想法,让忍野觉得很好笑。不过,那并不完全是字面上的意思。
忍野还说过,她的想法绝对没有错。
雨魔会看穿人类的黑暗情感,读出和观看人类的内心。恶魔是看愿望的里层。想要脚程变快,是因为憎恨同学。想要待在战场原身旁,是因为憎恨阿良良木历。
可是,那终究是里层,
就像有表就有里一样。
有里层,就会有表层。
要是雨魔伤害到战场原黑仪,不管有没有杀掉阿良良木历,神原表层的愿望都会无法达成……没错,这不是爱的力量那种让人感动且微妙的问题,而是更实际且基本的问题。
就是契约。
就是交易。
雨魔能实现的只有里层的愿望,但不代表他会轻视表层的事物。神原在小学时,报复同学的里层愿望实现的同时,脚程想变快的表层愿望到头来还是实现了。就算这没有因果关系,愿望还是确实实现了。滑稽可笑的是,那个结局完全照着雨魔意图走而已。雨魔虽然只是把表解读为里,但并不是无中生有导出里这个结论,因为有表就有里。不,如果这点也照忍野的说法来看的话,左手不可能会有自我意识,这一切部是神原骏河潜意识的意图,让表和里这两个绝对不会交织的因果关系,有如自我矛盾一般而成立。
与恶魔的契约。
以灵魂做交换。
鉴赏期。
许下无法实现的愿望。
进退两难。
表和里之间的进退两难。
所以,就是因为这样雨魔才无法对战场原出手。因为契约是如此,交易是如此,只要战场原成为我的盾牌,就算我再可恨,他也无法对我出手。
他无法用那只左手攻击。
我打败恶魔,让里层的愿望不可能实现是一个方法;那相反的,让表层的心愿无法实现也是一个方法。
何况战场原刚才在我的面前,还宣誓说要是我死掉她就会杀死神原。雨魔想当作没听到也没用,对他来说,这个状况已经完全将死他了。
这种看穿一切的手法……
比恶魔还要更厉害。
忍野,你……你真的是我远比不上、了不得的残酷恶人!
「神原,好久不见。你看起来很有精神,真是太好了。」
战场原说。
接着,战场原慢慢抱住仰倒在地、不停向后退缩的雨衣怪——不,是自己的旧友神原骏河,将她按倒。
我变得这么凄惨——
却还是做不到的事情,战场原做到了。
这是我绝对做不到的。
接着,她用自己人类的右手,如哄小孩般握住野兽的左手。
订书机——
战场原已经没带在身上了。
「……战场原学姐。」
雨帽内侧传来低语。
一个清脆、有如在倾诉般的声音。
雨帽内侧,已经不是深不见底的窟窿。也不是含泪欲哭的表情。不是含泪欲哭,而是一个已经在哭泣的脸庞。一个泪眼汪汪、破涕为笑的女孩面容,清楚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女孩抽泣着说。
她终于把自己的思慕化为言语。
「我喜欢战场原学姐。」
她终于把自己的愿望说了出口。
「是吗,不过我没有那么喜欢你。」
战场原用平常的口吻,语气平稳地说。
直截了当,毫不修饰。
「就算这样,你还愿意待在我身边吗?」
抱歉,让你久等了。
战场原用十分平稳的语气说。
……太蠢了。
没有比这还要更蠢的事情了。
我要当配角也要有个限度吧。
我每次扮演的都是这种有如为我量身打造的丑角。整个就是没帮上忙。
能够虚心道歉的率直孩子。
我应该早就知道,战场原黑仪是多么贪婪的女人。也早就知道她是一个不会轻易死心的女人。
如果那真的是重要的东西。
战场原是不可能放弃的。
多管闲事、鸡婆。
帮倒忙。
可是,该怎么说呢……这些家伙真的很爱闹别扭啊。
其实她们都是有表里的人。
不论表里,都是一体的。就像梅比斯环一样。
既然这样用爱的力量来解释,也没关系吧。
因为被人遗忘,真的会让人很沮丧。
我一边思考,决定在肚子上的大洞愈合之前,暂时停止不识趣的吐槽,安静欣赏在眼前展开的百合情景。如果我是忍野的话,在这边我应该故意摆酷(虽然这不适合我),叼一根没点火的香烟,开口问她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啦之类的,但很不巧,我未成年。
009
以下是后日谈……应该说是本次故事的收尾。
隔天,礼拜日,我和平常一样被两个妹妹;火怜和月火叫醒,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皮,照约定出门往战场原的家出发。这一整天都要在她家开读书会,或许可以吃到她亲手做的料理。我抱着微薄的期望,跨上我目前仅存的交通工具——上学用的脚踏车,打开门骑出家里后,我碰到一位少女。少女站在电线杆前,似乎闲得发慌,不知为何在做柔软体操。她虽然穿便服,不过还是穿着百褶短裙,配上露出裙襬的运动紧身裤,与她穿制服的印象没什么差别。这位少女就是直江津高中的明星,我的学妹:神原骏河。
「早啊,阿良良木学长。」
「……早安您好,神原同学。」
「嗯。这么有礼貌的问安方式,真让我觉得惶恐啊。阿良良木学长就是这么有礼貌,人品和我完全不一样。学长的伤势已经不要紧了吧?」
「是啊……今天反而是太阳光让我比较难受,不过还不到需要操心的程度。伤势也恢复得很顺利。话说回来,神原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
「学长你真讨厌,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学长是故意要让我表现的吗?我之前可是一直在跟踪学长喔。家里地址这种程度,我早就已经调查好了。」
「…………」
这种事情你用那么开朗的笑容说出口,我会很不知所措。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嗯,今天早上战场原学姐打电话给我,要我来接学长过去。啊!请让我帮学长拿书包。」
话一说完,神原马上拿起我放在脚踏车菜篮里的背包,用左手抱住。随后脸上带着天真无邪的微笑,看着我说:「我已经先帮学长把脚踏车链上好油啰。如果还有什么事情要做的话,请学长不用客气尽管吩咐。」
她越过朋友这层关系,变成了我的跑腿小妹。
我压根没想过要带着校内明星在外趴趴走,不过那位嫉妒心强到几近病态的战场原,居然会让神原担任这种角色,可见神原和战场原两人已经重修旧好,圣殿组合的关系再度成立——这么想是我想太多吗?一定是我想太多吧。
「出发前我帮学长抓龙一下如何?学长的伤虽然不要紧,不过应该很疲惫吧。我的按摩技巧很厉害喔。」
「……可是你不用参加社团吗。礼拜天应该有练习吧?我们差不多要放读书假了,在那之前要努力练习才对吧。」
「那个,我已经不能打篮球了。」
「咦?」
「现在虽然有一点早,不过我引退了。」
神原左手拿着我的背包,伸出来对我示意。她的左手到手肘附近,包着一层层洁白的绷带。从外侧也看得出来,那只左手的长度和形状稍微有些不自然。
「因为所有事情都实现一半的关系。恶魔虽然离开了,可是我的手却没有恢复。不管怎么说,我手变成这样,没办法继续打篮球了。不过啊,我这只手很有力,用起来还挺方便的喔。」
「……你现在马上把背包还给我。」
该怎么说呢。
就算只有一半,她的愿望还是实现了。
这点程度的代价,是理所当然的吧。
上卷 后记
偶尔我也想写正常一点的后记,所以在这边我想针对本书中收录的三篇故事,来做一些解说。以下可能会稍微触及到故事的内容,因此我建议还未读完本书的读者们先在这里停下,待读完本书后再回头来阅读后记。其实,我想写的只是上述这种老套的文章而已,解说性质的东西我不会详述,但仔细想想,作者亲自来解说内容一事,实在没有这么简单。人类无法将自己心想的事情百分之百表达出来,而表达出来的内容也无法百分之百传达给对方知道,实际上顺利传达的部分各只有百分之六十,简单来说,作者心想的事情透过作品传达给读者的部分,实际上只有百分之三十六而已。百分之六十四的其余部分,则是误解,因此读到作者的解说后,通常有一半以上的读者会无法同意。大家会心想:咦!作者想写的是这种意思吗?之类的。这就是所谓的沟通上的困难,然而这种误解会成为阅读上的一种辛香料,这点是坚若磐石的事实。例如,我想要推荐自己最喜欢的书给别人时,常会把我自己觉得书中最感动的情节,用充满临场感的方式表达出来,但是我之后回头看那本书时,常会发现那种情节在书中根本就不存在。到头来,人类只是一种马虎的生物,就算心中有任何感触,那感触有一半以上都是自己的误解;但是,这一点我们不应该悲观地去解读它,或许我们应该用另一种见解来看待:那名作者就是有那个能力让读者去误解故事的内容。我想喜欢读书的人都有过这种经验吧,以前看了觉得感触良多的书,过阵子再回头去看它时却反而觉得内容没什么了不起。还有,把自己十来岁时读了很感动的书,推荐给现在十来岁的人看,他们的反应也会不如预期。这是读者的误解,更精辟来说这是印象概念的效果,你不用感到失望,反而应该觉得过去那本书让你做了一场好梦,对它心怀感激才是。附加说明一点,我回头重读发现不存在的那个场景,有时候我会偶然在其它的书中发现它,这单纯只是我自己记错书本的关系,作者和故事内容并没有任何的责任。
本书是以怪异为主轴的三篇故事——其实并不是这样。我只是想写一本充满脑残斗嘴的欢乐小说,而创造出来的三篇故事。将文章集结成册时,我请了VOFAN老师绘制本书的插图。在这边我可以解说一件事情,本故事是经由三段论证法所得到的东西:「傲娇(TUNDERE)和Gelnde(德文,滑雪场之意)两个字听起来感觉很像。」→「说到Gelnde就想到Bogen(德文,犁式停止之意。滑雪的一种停止技巧)」→「Bogen用汉字来写,就是暴言(日文,护骂之意)」化物语上集的三篇故事:「黑仪·重蟹」、「真宵·蜗牛」、「骏河·猴掌」就是靠这种感觉写出来的。下集的故事中会有更多脑残的斗嘴,敬请期待。
文末,我想对自己以外的所有人士,献上百分之一百的感谢。
西尾维新
上卷 插图
下卷 第四话 抚子·咒蛇
001
千石抚子曾经是我妹妹的同学。我有两个妹妹,而千石抚子则是小妹的朋友。小学时候的我和现在这副没出息的德性不同,是一个还算有点朋友的普通小孩,不过该怎么说呢,那时候的我很喜欢和大家玩在一块;但却不喜欢和特定的人混在一块,下课时间会和班上的人打成一片,但放学后却鲜少跟大家一起玩耍。真是个令人讨厌的小孩。无论是说起来还是回想起来,都是一个讨人厌的小孩。我不想多谈,也不愿去回想。哎呀,这就叫三岁定八十,还是说恰好相反呢,总之我只是单纯地想告诉各位:自己从以前开始就是那种人罢了。因此,小时候我没特别在学什么才艺,但还是常常一放学就马上回家,而常来我们家玩的人就是千石抚子。现在我那两个妹妹总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三不五时腻在一起,感情好到身为哥哥的我与其说是担心,倒不如说是觉得恶心的境界;但她们在小学时,比较常分开行动,我的大妹是彻头彻尾的室外派;小妹则是室内派,每三天就会带学校的朋友回家里玩。千石抚子也不是和小妹特别要好,感觉像是小妹的众多朋友之一吧。这里用「吧」让句尾变成了不确定语气,老实说这是因为我不太记得那时候的事情;话虽如此,若突然要我回想的话,小妹带回家里的朋友当中,我对千石抚子还算有印象。这是因为,放学后没跟朋友去玩、总是直接回家的我,常被迫要去参与妹妹她们的游戏(当时两个妹妹和我同寝室。我升上
国中之后,双亲才让我单独一个房间),大致上都是叫我去凑人数,玩桌上游戏喧闹一番,然而小妹和千石抚子一同玩乐时,出声叫我的机率却异常之高。简单来说,我两个妹妹的友人众多(这点至今不变,可说是两人的共通点,她们很擅长站在人群的中心。这点让我这作哥哥的羡慕至极),而两人带回家的同学当中,千石抚子是单独行动型的少女,这点可说是十分稀奇。说明白一点,在我眼中妹妹的朋友看起来都是一个样,但我会记得她的名字却是很必然的,因为她总是单独来访,没有和别人三五成群地跑来。
但是,也只有名字而已。
其他部分我还是记不太清楚。
因此我下面这句话的语尾也会变得暧昧不清,实在是抱歉之至——在我印象中,千石抚子是一位内向不多话、总是低着头的少女……的样子。但也仅只于印象,实际如何我并不清楚。那可能是妹妹其他朋友们的特征也说不定,也或许是我当时某位朋友的特征吧。追根究柢来说,我在小学的时候,觉得妹妹带朋友回家是一件让我非常困扰及厌恶的事情。更何况我是被迫去当玩伴,对她们当然不可能有好印象。现在回想起来,妹妹那些朋友反而觉得比较困扰吧,因为她们必须要和朋友的哥哥一起玩。
不管怎么说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只不过是当时我身为小学生的直观罢了,希望各位能够理解。实际上,我升上国中以后,小妹也很少带朋友回家里玩,就算有也不会找我一块同乐。我们不同房或许也有关系,但应该有更多其他的理由吧。就是这样。况且,我两个妹妹国中都读私立学校,人际关系也几乎在她们小学毕业时就重新洗牌了。千石抚子是小妹的同学这点,是小学时候的事情,现在早就已经不是了。她们现在不同校。因此我最后一次见到千石抚子,就算我再怎么保守估计至少也都是两年前,而实际上恐怕已经是六年前的事情了吧。
六年,
这段时间已经足够改变一个人。
至少我认为自己已经完全变了个样。就算我从以前就是这副德性,但现在和以前还是有段差距。小学的毕业纪念册让现在的我感到十分痛心,目不忍睹。我刚才还说了小学生的感性这类无聊话语;但仔细想想,我不觉得现在的自己比以前优异,或是胜过往日的自己。人们说回忆总是会被美化——不过,没错,让人十分痛心、无法久观的不是小学时代的我;而是小学时代的我看到现在的我这样,才会如此认为吧。不,假如此时此刻,我在路上巧遇小学时代的我,我俩可能都不会发现站在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吧。
这是好是坏我不知道。
我无法向过去的自己夸耀现在。
但是,上述的情况还是偶尔会有。
不管是谁都一样也说不定。
因此,我再次遇见千石抚子时,刚开始也不知道她是谁。我稍微花了一点时间,才想起她的事情。要是我能马上,不是马上也好,只要能早一步注意到那个人是她——注意到她被蛇缠上的话,这个故事或许就不会迎接那样的结局吧,我一想到这点就会觉得悲愁难解,但这股后悔对她抑或对怪异来说,肯定毫无意义。这次的故事,倘若要我直接从结局开始说起的话,千石抚子这个人对我而言,已经从印象模糊的妹妹朋友,升格成一个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人,似乎就是这样。
002
「阿良良木学长,抱歉让你久等了。」
六月十一日,礼拜天。
应该说真不愧是体育系吧,上午十点五十五分,比约定时间早了五分钟,在约好碰头的地方——我俩就读的直江津高中正门前,小我一届的学妹、前篮球社王牌‧;神原骏河朝我狂奔而来,结果因为速度过猛而蹬脚一跃,轻松从我头上越过,随后她落地转身,将右手放在胸前,露出爽朗的笑容开口说道……以一个高中三年级生来说,我的身高虽然不算高,但应该也不是那种会被比自己还要娇小的女性,从正面飞越头顶的身高才对,看来这个认知我有必要重新修正的样子。
「不会,我也才刚到。也没等多久。」
「没想到……阿良良木学长这么明显地在顾虑我,怕对我的心情造成多余的负担,学长果真是一个性情高尚的人物啊。与生俱来的度量就是和其他人不一样。如果不退三步抬头仰望的话,像我这种人根本无法看清楚阿良良木学长的全貌。我们才见面几秒钟,我的心就已经如此被打动,学长的器量之大,真是叫我惊讶万分啊。看来我光是为了阿良良木学长,就必须用光我这辈子所有的尊敬啊。这太惊人了,实在是让我感到悔恨啊。」
「…………」
这家伙还是老样子。
还有,别说什么我很明显地在顾虑你好吗?
这边你应该装作若无其事,假装没注意到我的温柔才对吧。
「我是真的才刚到。而且,就算不是这样,你也比约定时间还要早到,所以没必要向我道歉啦。」
「不行,这点我不能遵从。不管阿良良木学长怎么说,没能比学长先到,就已经构成我道歉的理由了。我觉得浪费长辈的时间,是一个无法被原谅的罪恶。」
「我不算长辈吧?」
「你是大我一岁的学长,所以是长辈。」
「是这样说没错啦……」
那单纯只是年龄上的问题。
或者是身高上的(物理性质上的长辈)。
可是,那身高也是她轻松一跳就可以越过的高度。
神原骏河,直江津高中二年级生。
到上个月为止,她还是篮球社的王牌选手,全校第一的名人和明星,是一位众所皆知的人物。她加入私立升学高中的弱小运动社团一年,就带领队伍进军全国大赛,这不管她本人愿不愿意,都会变成校内名人和明星吧。我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吊车尾三年级生,照理是不可能和她说到话,对我而言她应该是一个高不可攀的可畏学妹。前阵子,她以左手受伤为由,将队长的位子让给了学妹,提前退出了篮球社。这项消息不知在校内造成了多大的震撼,我至今记忆犹新。恐怕这记忆永远不会凋零吧。
神原的左手,
现在依旧缠着绷带。
「没错。」
神原平静地说。
「我现在已经退出篮球社了。只有篮球这项优点的我,已经无法对学校做出任何的贡献。所以,我希望学长能够用平常的方式对待我。」
「对待你……你对任何事情都很有自信,有时候却有点看轻自己啊。别说那种话啦。你以前对篮球社所做的贡献,不会因为你提早退出就灰飞烟灭啊。」
提早退出的事情让她很在意——我想不是这样吧。老实说,发生了那种事情,要她维持原本的自己反而没有道理吧。但是站在我的立场来看,我还是不希望神原把那种妄自菲薄的话语挂在嘴巴上。
「谢谢阿良良木学长。学长的挂心让我不胜惶恐。你的心意我就收下了。」
「我说的话你也要听进去。唉呀,那我们走吧。」
「嗯。」
神原说完快速绕到我的左侧,以相当自然的动作,用自己的右手牵了我空无一物的左手。与其说是「牵」,感觉不如说是「手指纠缠在一块」。她的五根手指和我十指相扣。随后她直接把自己的身体,宛如在抱东西一样,朝我的手腕紧贴而来。因为我俩身高的差距,神原的胸部刚好来到了我的手肘旁,一种类似马铃薯泥的触感,朝我那神经集中的敏感部位传递而来。
「不对,阿良良木学长。要比喻的话,应该是类似棉花糖的触感才对吧。」
「咦!我有把刚才那段像白痴一样的独白念出声来吗?」
「啊,没有、没有。学长请放心,你只是透过心电感应传了过来而已。」
「你这样说反而更有问题吧!这不就等于这附近的街坊邻居全都听到了!」
「呵呵呵!就炫耀给他们听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早就不怕会有流言蜚语了啊。」
「你这学妹,不要笑容满面地说得好像你在跟我交往一样!我正在交往的人不是你,是你尊敬的学姐吧!」
战场原黑仪。
我同班同学。
同时也是我的女朋友。
也是……神原骏河仰慕的学姐。
校内第一的名人和明星,和我这个从古到今都毫无长处的平凡学生会扯上关系,就是因为她——战场原黑仪的存在。神原和战场原国中就是学姐学妹的关系,途中虽然出了一些状况,发生了一点事情,但现在神原和战场原依旧以圣殿组合的身分,维持着良好的关系。神原过去把我当作「尊敬的学姐所交往的对象」,有段时间还曾经跟踪过我。
「而且你原本就不在乎什么谣言吧。喂!离我远一点。」
「我不要。书上有写到,约会的时候本来就是要手牵手。」
「约会?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约会啊!」
「呜?」
神原看似十分意外,歪头不解。
「这么说的话,学长好像没说过耶。学长光是开口约我就让我心花怒放了,所以我没仔细听学长在说什么。」
「是啊……你之后的回答一直都很含糊……」
「可是,阿良良木学长。我觉得这样不太妥当喔。我的性观念还算开放,也很想尽可能配合学长的意思,可是我们连个约会都没有就突然做那档事,实在让我无法苟同。这样我会担心学长你的将来。」
「我不会对你做那檔事,你也没必要担心我的将来!一个高中二年级生,不要说什么自己性观念开放啦!」
「唉呀,事到如今也没办法。虽然我很不愿意啦,可是现在都已经上了贼船了。」
「我看你根本就是干劲十足!」
我不经意地看了看神原的穿著。
牛仔裤和T恤,配上一件长袖外套。一双看起来很高档的帆布鞋。或许是因为最近阳光变强的关系,她头上还戴了一顶棒球帽,这身衣着和这位运动少女十分搭配,不过这些还算好——
「要你穿长袖长裤过来这一点,你似乎有遵守啦……」
不过,
她那件牛仔裤太过新潮,上头到处破了好几个洞;T恤的衣襬过短,将神原的蛮腰毫不吝啬地暴露在外。这不知道该算是尺度超过,还是算什么……当然,礼拜天要穿什么衣服,都是个人的自由啦……
「……你真的什么都没听进去呢。」
「什么东西没听进去?」
「我们等一下要去山上。」
「山上?要去山上做那档事吗?」
「并不是。」
「嗯,充满野性还不错嘛。阿良良木学长实在是一个正港的男子汉。要霸王硬上弓我也不排斥喔。」
「就跟你说不会了!学长在说你有没有在听啊!」
要她穿长袖长裤过来,是为了防范山中的蚊虫或蛇类,这点我应该已经仔细说明过了……然而,她穿这身「漏洞百出」的衣服来,实在没什么意义……
「算了,没关系。只要是阿良良木学长要去的地方,不管哪里我都会跟随学长的。就算学长不让我跟也一样。就算是去火中、水中、木中、金中或土中,我都不在乎。」
「去『金中』那个,听起来好像不怎么痛苦的样子……」
反而很爽。
不过昨天,我打电话到神原家时,与其说她是回答含糊,倒不如说她是一直将那种话挂在嘴边(「要去哪里我无须过问。对我来说阿良良木学长要去的方向,永远都是我的指针」之类的),完全不打算听我说话……这家伙想法激进的程度,甚至有让我感到折服之处。她的激进和羽川是不同种类的。与其说她的视野狭窄,不如说她只看得见正前方的东西吧。
「反正我们不是要去约会?」
「是喔,不是要约会吗……我以为我们肯定是要去约会,还鼓起了干劲的说。」
「干劲?」
「嗯。毕竟这是我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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