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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物语(物语系列一)-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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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战场原学姐吗?」
「嗯?你认识她吗?」
「说到学长班上成绩好的人,除了战场原学姐外没别人了吧。我老早就有耳闻了。」
「嗯——你说的没错啦。」
战场原那家伙果然也是名人。
就算一、二年级当中,有人知道她的事情也不足为奇吧。
嗯?
可是很奇怪,说道成绩优异的名人,应该会先联想到羽川才对吧,她从来没把学年第一的宝座让给别人……至少「除了战场原之外没有别人」这句话放在这里说不通。而且,读书会给人的感觉,通常都是去同性家读书,一般来说她应该先说男生的名字比较正常吧?
怎么会突然就提战场原呢。
「那我不能耽误学长的时间了。今天就这样,我先告辞了。」
「好。」
神原骏河似乎很明白进退的分寸,句尾不忘加上「今天」两字,这的确很像她的作风。
接着,只见她沉下腰,拉直脚筋。
暖身运动。
她仔细地伸展阿基利斯腱——
「阿良良木学长。祝你武运昌隆。」
语毕瞬间,她踏着「咑、咑、咑、咑、咑、咑!」的脚步声,沿着过来的路冲刺跑了回去。她的脚劲还真不错——不只跑得快,从加速到最高速度的时间更是快到吓人。她跑百米、两百米的秒数成绩,或许不会特别优异。但如果是十米、二十米这种超超短距离赛跑,神原绝对不会逊色于田径社的选手吧。神原骏河是篮球运动员,这方面的能力被特别强化,以便能在被局限的场地中自由活动,而眼前的场景更活生生地印证了这一点……她一眨眼间,背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激烈的动作,让短裙任意翻动,但神原的裙下穿着及膝的运动紧身裤,根本不会在乎自己的裙子乱翻。
……可是,我觉得跑步还是穿运动裤比较好……看的人也不会有邪恶的期待。
接着,我叹了口气。
我顿时感觉如释重负。
这次和先前比起来,时间算短了……要是我不赶快弄清楚她缠着我的理由,以后这种状况可能会不断发生,一想到这我就无法悠闲下来。不过,她对我也没造成什么实质上的灾害,放着不管其实也无所谓,只不过神原她的个性,我这一类的人稍微有点招架不住……不,应该说真的有人和神原骏河说话,不会觉得疲惫的吗?就算有——
对了。
那也只有战场原吧。
「良良良木哥哥。」
「……这名字和刚才比起来,的确非常接近正确答案,不过八九寺,你不要把我的名字像唱歌一样唱出来。我的名字是阿良良木。」
「抱歉。我口误。」
「不对,你是故意的……」
「我狗误。」
「还说不是故意的!」
「我偷窥了。」(注:口误和偷窥两字,在日文中音近。)
「你偷窥到我才能的冰山一角吗!?」
八九寺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旁。
她似乎是看神原走了才跑回来的。虽然我一直搞不懂八九寺内心在想什么,但从她马上就跑回来这点来看,刚才她把我一个人丢下自己跑走一事,似乎让她抱有一定的罪恶感。而她这次念错名字是故意的,把它当作是遮羞比较妥当吧。
「那个人是谁啊?」
「你看了还不知道吗?」
「嗯——她叫你学长,从这一点来推理的话,没错,她应该是你的学妹吧?」
「……好棒的推理啊。」
神原要是在场,她应该会列出几个像马罗那种古典侦探的名字,把八九寺一口气捧上天吧。我没办法,我瞬间有想要模仿神原的冲动,但我的灵魂却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不过,阿良良木哥哥。我刚才在暗处偷听你们的对话,她一直找你讲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我到最后还是搞不懂你们的主题是什么。她是为了和你闲聊才追上来的吗?」
「嗯……不对,八九寺,你问我,我也不晓得……」
「不晓得?你这种说法还真是欠缺水彩呢。」
「我是美术社的社员吗?」
是欠缺精彩吧。
我决定老实对八九寺说。
「最近那家伙一直在跟踪(stalking)我。」
「跟踪是指女性下半身穿的那个?」
「那个叫丝袜(stocking)。」
「是这样吗?」
「跟踪的意思你不懂吗?简单来说就是跟踪狂啦。」
「跟踪狂是指女性下半身穿的那个。」
「那是裙子吧(注:跟踪狂和裙子在日文中发音相近。)?我是一个对女生下身的衣着很感兴趣的男人吗?」
由于机会难得,因此我稍微想了想,八九寺会把「运动紧身裤」这个词和什么东西搞错,不过可惜我的单字量不足联想不到,所以我只好死心,继续进行对话。
「我也搞不清楚,她从三天前就一直缠着我,毫不避讳。总之每次等我注意到时,她已经站在我旁边要向我搭话了。都是她单方面来找我。而且就跟你说的一样,每次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知道那应该算闲聊还是什么,说实话,我真的搞不懂她想做什么。」
她应该有目的才对。
但我完全无法推测。
因为她几乎都在转移焦点。
三年级和二年级,行动范围会重叠到的地方也只有操场,所以要巧遇的机会也不多。简单来说,用反向思考来看,神原她是可以利用短暂的下课时间,抽空来找我……这一点我知道,可是反过来说,我也只推测出这点东西而已。
「嗯。可是,阿良良木哥哥。你不用想得太复杂,应该是那个吧。这是因为她喜欢你吧?」
「嗄?」
「她刚才好像有跟你告白吧。」
「……啊,听你这么一说——最好是有啦!你那种说法……我又不是美少女游戏的主角,哪可能突然有一天就受欢迎起来啊。」
「说的也是。如果阿良良木哥哥是美少女游戏的主角,那我肯定也会被列入攻略的对象,我才不要那样呢。」
「…………」
小学生知道美少女游戏是什么?
连我都没玩过呢。
「不过,真是那样的话,我一定是攻略难度很高的角色吧。」
「不,要攻陷你大概轻而易举吧……」
只要化解她怕生的属性,之后就能一点一点地把她蚕食掉吧……假如女主角有六个,她大概是第四个被攻陷的吧。
不过呢,要是考虑到年龄方面的问题,八九寺的确有相当的难易度。
「神原不是那种人……啊,不过听说她谈起恋爱的时候很疯狂。不过就算那样好了,她之前和我的交集完全是零喔。我和那些人……和神原不一样,我什么都不是啊。」
可是仔细想想,她一开始会跑来向我搭话,就代表她至少知道我的名字和班级。
这是为什么?
她跑去向人打听……的吗?
「会不会是你在捡弃猫的时候被她看到了?」
「并没有。」
话说,我可没看过弃猫那种东西。
哪有猫会乖乖待在瓦楞纸箱——箱子上还要写着「请捡我」的字样——等人来捡的啊。
最好是有猫咪家教这么好。
「那会不会是你在捡垃圾的时候被她看到了?」
「你现在是不是把猫和垃圾画上等号了?」
「你这种说法才奇怪。请不要故意找碴。阿良良木哥哥居然以挑我这种弱女子的语病为乐,这种兴趣真的很低级呢。」
「你快点跟猫道歉。猫可是很恐怖的喔。」
「就算不是那样,阿良良木哥哥,一见钟情是真的存在的。人类彼此之间的关系,说穿了都是靠第一印象来决定的。只要理解到这一点,就有办法可以解释她为什么会缠上你了不是吗?」
八九寺咯咯笑着,开心地说。
从这点来看,她果然是小学生。
「绝对错不了。我体内的女性直觉告诉我这绝对错不了。该怎么办?阿良良木哥哥。她现在好像还在试探你,如果我没说错的话,她可能最近就会向你告白喔。该怎办、该怎办、该怎办?」
「拜托。我不太喜欢什么东西都用恋爱两个字来说明。这说法不就好像以前海外电影里头,常常出现的爱的力量吗?如果用爱可以解决任何事情,这世界不知道会有多美好啊。不可能、不可能。单纯说她是别有用心,我还比较能接受。而且——」
我接着说:
「我已经攻陷难易度最高的角色了。」
003
「我觉得好像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
战场原黑仪冷不防呢喃说。
这话真的突如其然,而且没有任何脉络可循,让我心头一惊,在笔记上振笔疾书的铅笔停了下来。
但那完全是战场原的自言自语,「话说回来,」她马上就转变话题说:
「要教人功课,真的很困难呢。」
在那之后,八九寺陪我走回家,一路上和我聊了很多神原以及其他的话题,接着我和她告别了。八九寺老是四处闲晃,我们很快就会在某处再会吧。然后,我放下背包,换了套衣服,把教科书、笔记和参考书塞进波士顿包后,把上学用的菜篮车摆一旁,换乘越野脚踏车往战场原家出发。早就已经回家的两个妹妹,追根究底地想要逼问我去哪里,所幸我成功逃走了。
刚才我也对八九寺说过,要到战场原家确实有一点远。一般来说不是骑脚踏车能去的距离。不过如果搭公交车过去,到头来还是要走一段路,因此我想还是骑脚踏车过去比较快。这是感觉上的问题,我去战场原家这次是第二次没错,但我还是第一次从自己家里过去,因此我也不能断定怎样去会比较快。
民仓庄——木造的二楼公寓。
里头的二〇一号房。
三坪的房问,一个小流理台。
两位标准体格的高中生,隔着日式矮桌面对而坐,要是把读书的东西拿出来摆在左右两旁,就足够把整个房间挤满。战场原是单亲家庭,又是独生女,而战场原的父亲又是晚归的拼命三郎,在这状况下,现在我们当然是两人独处。
阿良良木历和战场原黑仪。
健康的少年少女,在狭窄的房间内两人独处。
一男一女。
而且是彼此公认的情侣。
是一对男女朋友。
然而。
「……为什么我还在读书啊。」
「咦?因为你是笨蛋的关系吧?」
「你这说法真讨人厌!」
虽然你说的没错。
我只是希望能有一点特别的事情发生。
老实说。
我们开始交往是在和八九寺真宵认识的那一天——母亲节,五月十四号,在那之后已经过了两个礼拜,却没有任何「桃色」的发展,完全没有。
………………
咦,仔细想想,我们甚至连个约会都没有喔。
早上我们在学校见面,下课时间聊聊天、中午一起吃饭、放学后一块回家,走到分歧点后说再见。我们的交流只有这样而已。如果是观念比较开放的人,这种事情在普通的男女交际上也会做,根本不用当男女朋友吧……
我不是很强烈希望能有什么桃色发展,但至少能让我们有一点情侣之间的进展吧。
「我活到现在从来不觉得读书辛苦,所以我完全不知道阿良良木你在烦恼什么、有哪里不懂……我不知道你哪里不会。」
「是吗……」
这话还真让我沮丧……
我们两个在程度上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呢。那差距感觉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峡谷。
「我甚至以为你是想搞笑,才故意装作不懂的。」
「我干么这么委屈自己啊……不过战场原,你也不是一生下来头脑就很好吧?你应该是经过吐血般的努力,才让成绩维持名列前茅的吧?」
「你觉得一个努力的人会认为自己在努力吗?」
「……是喔。」
「啊,不过,阿良良木你不要误会喔。我是很同情像你这样努力完全得不到回报、甚至还不知道该怎么努力的人。」
「拜托你别同情我!」
「我觉得你们的努力全是白费功夫,毫无意义。」
「呃、呜呜!现在的游戏规则是我一吐槽你就说得更过分吗……?这样一搞,我甚至要用泪眼相对都不行!」
这到底是什么游戏。
「就算没有草叫做杂草,还是有一种鱼叫做杂鱼……」
「也没有鱼叫做杂鱼吧!」
「就算没有草叫做杂草,还是有人被称作杂草……」
「会有人叫做杂草,就代表有取这个绰号的人吧!」
「不过,唉呀,如果我这次让你在实力测验合格的话,我以一个人类来说,也会更往前推进一步。一想到这里我的干劲都来了。」
「别把我的成绩拿来当作对自己的考验啦……而且你以一个人类来说,需要进步的应该是别的地方。」
「你很烦耶。我把你勒死『了』。」
「过去式?我已经死了吗!?」
请她来教我功课,或许是个错误的决定……嗯——我应该拜托羽川才对。
不过。
我虽然对八九寺说那么多,但老实说,我的确有一种可爱又害羞的邪念,暗自期许在战场原家两人独处时会发生一些事情……
我的视线从笔记上,往战场原身上瞄去。
战场原依旧一本正经。
表情几乎没有变动。
就算我们变成男女朋友,她在我面前也不会露出特别的表情……从这点来看,这家伙根本称不上傲娇吧。
她的态度完全没变。
嗯——
还是说就跟往常一样,是我太过期待了呢。我曾经模糊想过,和她交往之后,应该会出现更特别的会话,但不管我们关系如何,谈话的内容依旧跟过去没两样。这就算过度期待吧。这代表情侣之间的甜言蜜语,是一种愚蠢的幻想吗?
「………………」
一定是。
从我认识战场原到现在来看,从战场原黑仪之所以为战场原黑仪的原因来看,当然或许还有贞操观念等问题,但不光是这样,我想战场原或许对我们现在的关系感到很满足吧。
她说过,她最讨厌暧昧的关系。
既然她说过,那就表示她真的很讨厌吧。
……不对。
可是就算是这样……
我想战场原身处这种状况下,不可能没有任何想法吧……但不管怎么说,至少上次我来这里的时候,有发生一些色色的事情啊……她趁家人不在时,招待名目上的男朋友来家里,内心不可能毫无感觉,她不是那种不谙世事的女生……唉呀,假如用这种角度来看,或许是心理作用,矮桌另一端、战场原穿着便服的身影,看起来似乎有这么一点积极,只是我觉得她的裙子好像太长了。她裙下没穿裤袜,但多亏那条长裙,害我几乎看不到她的美腿。与其说她有感觉,不如说她在提防我。
呼。
还是说这种时候,应该要由身为男性的我积极采取攻势呢?但就算要我采取攻势,我过去没交过女朋友,可不知道要如何攻起啊。
「怎么了?阿良良木。你的手在动喔。」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题很难。」
「就这种程度的问题?你真让我伤脑筋耶。」
战场原丝毫不打算理解我的心情,仅露出愕然至极的表情响应我。那是惯于瞧不起他人的家伙,才会有的眼神。
接着她一脸忧郁,喃喃自语。
「不过,算了吧。」
「诶?等等,你一脸麻烦地把自动铅笔放到一边,举止又很无精打采,该不会你心中还有『对我见死不救』这个选项?」
「也不是没有。」
十分干脆的一句话。
「六:四……不,七:三吧。」
「不管哪边是七、哪边是三,这都是很现实的比率……」
你干脆直接说九:一我会比较轻松点。
说真的,到底哪边是七啊?
「这让我很挣扎呢。我努力教你,你还不会;那我干脆随便教教,你不会就算了。这样才能保住我的面子啊。」
「请不要舍弃我……」
看来我真的只能拜托羽川教我功课了。
不管怎么说,我都不喜欢那样。
那位班长认为:「只要努力用功,不管是谁都能把书读好。」同时毫不介意地把它当作常识,深信不疑。我实在没办法请她教我功课……
「唉呀,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也不会对你见死不救啦。」
「真是这样就太好了。」
「好说好说,我这是来者不拒,去者不饶。」
「好可怕的思考方式!」
「别担心。既然要教你,我就会拼死去做。」
「不用拼死去做!你只要尽全力就好了吧!你是想用什么可怕的方法逼我念书啊!」
「……不过,阿良良木。这么说来,你好像只有数学还算不错对吧?」
「诶?对,嗯。」
你怎么会知道?
在我正要开口问之前,
「我听羽川同学说的。」
战场原说。
原来,羽川的确比任何人都还清楚我的成绩。
「嗯……可是,我想羽川不会把别人的成绩到处张扬吧。」
「啊,这应该说是我感觉到的吧?上次,阿良良木和羽川同学在聊天的时候,我在一旁间接听到的。」
「……那不叫感觉到吧。」
什么间接,那根本是偷听吧。
「唉呀,真的吗?」
战场原毫不在意。
真是个伤脑筋的家伙。
「数学不是背诵科目,所以我多多少少会一点。我感觉公式和方程式很像必杀技,这很棒不是吗?就像十字死光、龟派气功(注46:十字死光:初代超人力霸王的绝招。)之类的一样。如果其他科目也有那种必杀技就好了。」
「如果有这么凑巧的话,那大家就不用读得那么辛苦了。不过呢,科目本身的学习先放一边,如果光指『考前复习』方面,虽然没有必杀技,但还是有必胜法则啦。」
战场原再次拿起放在一旁的自动铅笔。
「其中有一种考前猜题型的读书方法。以结果来说,这种方法会让人有投机取巧的心态,要是用上瘾了不太好,所以我不太推荐。不过事到如今,或许也只能用那种治标不治本的方式吧。这是不得已的。说这么多,简单来说只要你考试全部及格就好,所以把及格线设为平均分数的一半……」
战场原说着,一边在笔记本写上数字。
预测平均点,以及其一半的数字。
这样一写出来,感觉好像有办法达成的样子。当然,这意思就是要我把这数字当作是自己的一百分。
「以背诵为主的科目,老师都会有几个必考题,因此那就是考试重点。我们不要随便猜题,要针对重点来拟定对策。不要钻牛角尖,要针对自己会的问题下手。阿良良木,到目前为止,我说的你听得懂吧?」
「……嗯,还算懂。」
不过,聪明人对考试的思考方式,真的完全不一样……我从来都没站在出题老师的角度去思考。不,我在国中功课很好的时候,或许也有同样的思考模式……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国中时代。
我一点都不怀念。
「那我们就先从简单的世界史开始读起吧。」
「世界史很简单吗……」
「很简单啊。只要把重要的句子全部背起来就好了吧?」
「…………」
「我刚才说过,这次我不会要求你做到那种地步。不过,阿良良木。这次的实力测验,我现在开始帮你的话,你十之八九会及格吧,不过你对未来的事情,到底有什么看法呢?」
「未来的事情?」
「未来的出路吗……你说得对。的确要快点决定才行……对了,战场原你打算做什么?」
「继续升学吧。我大概可以推荐入学。」
「……是喔。」
「我说大概是不是太谦虚了?」
「依你的个性来说,的确很谦虚。」
「反正就是升学。」
「升学吗……」
说得很理所当然一样。
但这本来就很理所当然。
聪明人的聪明到底是什么感觉呢,我现在无法明白,以后也永远不会明白(战场原刚才也说过类似的话语)。
「考虑到学费的话,我能去的学校自然有限。不过,说幸好的话或许有点自虐,我以后也没有特别想做的事情,所以感觉上我可以主动去配合学校方面。」
「不管你去哪里,你都是你吧。」
「是啊。不过,」战场原接着说:「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和阿良良木你走在同一条道路上。」
「呃,那可能有一点……」
你这么说我是很高兴,但在现实上,只能说是不可能的任务吧……
说的也对。战场原点头说。
「无知是罪过,不过笨可不是。笨是一种惩罚。要是阿良良木像我一样在前世好好积阴德,现在就不会变成这样了,你好可怜啊。蚂蚁在凝视挨寒受冻的蟋蟀的心情,我现在可以清楚体会到了。阿良良木还真了不起,可以让本小姐体会到那些小虫的心情。」
「…………」
我要忍耐……
这种事情要是反驳,只会白白让自己的伤口扩大……
「你干脆赶快去投胎会比较轻松。因为蟋蟀死掉之后,至少还能变成珍贵的养分,成为蚂蚁的食物。」
「我们下次见面就是在法庭上了!」
我忍无可忍了。
我也很欠缺忍耐。
「不过,就算你这么说,战场原。我们毕业后的目标不一样,也不代表我们走在不同的道路上吧?」
「也对。你说的没错。可是,要是我上了大学每天都在联谊,最后变心了怎么办?」
「你已经准备要快乐享受大学四年的生活了吗!?」
「该怎么办?我们毕业之后要不要同居?」
战场原轻描淡写地说。
「这样一来,就算我们的出路不同,在一起的时间也会比现在还要多。」
「嗯……是不坏啦。」
「不坏?你那是哪一国的说法。」
「……我想要同居。请让我跟你同居。」
「唉呀,是吗?」
战场原说完,很自然地低头看课本。她虽然装作若无其事,说这话的时间点感觉又很像在说笑,但我知道她在这种事情上面,不是那种讲话会半开玩笑的人。就算我再迟钝,也看得出来。这家伙可是战场原黑仪。
……话说回来,她想得还真远。
不,或许我应该换个角度来看——战场原是如此认真地在为我着想。普通的高中情侣应该不会把交往两字想得这么远吧。
但是,所谓的交往又是什么呢。
只是一种口头约定,也没有任何的保证。
我叹了口气。
我无法对应,因为我从来没和女生交往过,别说什么采取攻势,我根本不知道在这
种状况下该做出何种反应。
至少可以拿来当作参考。
攻陷女生不是问题,但现实生活和游戏不同,没有破关那种东西。
「你的叹气还真多呢,阿良良木。呐,你知道吗?听说每叹一次气,幸福就会溜走一次喔。」
「那我已经让幸福溜走了几千次了吧……」
「你让幸福溜走几次我没兴趣,我只希望你不要在我面前叹气。因为我会觉得很烦。」
「你讲话真的很狠耶。」
「说是烦,也是为爱心烦。」
「……嗯,这话让我很难做出反应。」
也让我听了有点高兴。
好一个吐槽陷阱。
「对了,你知道吗?阿良良木。」
战场原开口说。
「我,没有和男生分手的经验。」
「………………」
不,这话有两种正反两面的意思吧?
乍听之下,她彷佛是在说自己是一个追求者众多的好女人。但换个角度想,这句话不就等于在宣告自己没有和男性交往的经验吗?
「所以」
战场原继续接着说。
「我也没打算和阿良良木分手。」
她依旧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眉头没有半点抽动。甚至让人觉得,她没有一丝的自我情感。可是——尽管如此,她的内心绝不可能没有感觉。
两年。
从国中升上高中之间,战场原黑仪在这段既不是国中生、也是不高中生,更不算是春假的时候开始,便完全断绝与他人的接触。她不知道怎么和别人接触,也不无道理;会变得比一般人还要消极、胆怯也无可厚非。这感觉就像一只警戒心很高的野猫
——唉呀,猫还是拿来形容羽川比较贴切吧。
不知道如何采取攻势这点,我们彼此彼此吗?
「……我说,战场原。」
「干嘛?」
「你最近还有把订书机之类的东西带在身上吗?」
「你这么一说……我最近都没带了说。」
「是喔。」
「我太大意了。」
「真的呢。」
这样一来,也算有进步吧。
只有这种程度的变化,根本没办法称作傲娇,但如果傲娇是战场原的个性之一的话——
……嗯?这么说来。
在那两年以前,战场原应该是——
「你国中的时候,不是田径社的王牌选手吗?」
「嗯。」
「你不想再练田径了吗?」
「嗯。因为没有继续练的理由。」
战场原回答的速度可说是毫不犹豫。
「我没有打算回到过去。」
「嗯——」
据说战场原在国中时代的人品卓越,是一个努力不懈、态度非常和蔼、对任何人都很温柔、自然不做作,而且又是田径社的王牌——是一个相当有朝气又活泼的学生。
这八成是谣言,但可信度可说是非常高。
在她升上高中前,这些特质全都改变了。
接着过了两年。
变调的东西,恢复了原状。
但却不是一切都恢复原状。
如果本人不想恢复的话。
「我想不到继续练田径的必要性和必然性,而且回去参加既没意义,也会让自己增加许多负担。况且,最重要的是我现在已经三年级了。不过,阿良良木,你怎么会问我这个?」
「没什么,我只是单纯对你之前在练体育的那段时间有兴趣而已……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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