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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司书-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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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你知道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我终于搞清楚神溺教团如何操控人啦。」

    明斯的身体在一阵摇晃后倒了下去,不过他仍继续说明:

    「虽然只是揣测,但绝对不会错,因为有线索可循。」

    「你说的提示是指?」

    哈缪丝则是反问他。

    「还记得蕾娜斯=弗鲁路吗?就是那个冒牌货蕾娜斯,那女人正是关键提示。」

    听到这突然冒出来的名字,三个人都吓了一跳。

    「这是个恐怖的计划」

    如此说完后,明斯便力气用尽地昏过去了。

    在发生震撼世界之大叛乱的十天前。

    卡酋亚独自一人站在托亚托矿山北部的山中,时间为接近黎明拂晓前的午夜时分。卡酋亚花费两天的时间徒步寻找洛萝缇等人的踪影,最后终于找到了。

    亚奇多在帐篷内睡觉,神溺教团尚未完成的最后王牌正沉睡着。

    只要能让亚奇多化身为武器,整个世界便会与武装司书为敌;所有国家的军队将会包围住邦特拉图书馆,全部的人类将为了杀死武装司书而行动。

    然而,这张王牌现在却落在洛萝缇手上,如果不除掉洛萝缇就无法胜利。

    「该怎么做呢」

    要暗杀洛萝缇并非不可能,他却无法选择这种方式。亚奇多恐怕已经对洛萝缇萌生出好感,现在杀掉她的话有可能引发最糟的情况,亚奇多憎恨的矛头可能会转向神溺教团。

    「洛萝缇吗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丫头。」

    卡酋亚的脑中装满了武装司书全体人员的情报,不仅仅是战斗力和经历,甚至充分掌握他们的人格、人际关系,以及潜在能力。

    然而,只有洛萝缇无法预测。起初卡酋亚认为这个女孩只有心地善良是唯一的优点,成长性虽然高,但是最重要的智慧却不足,因此判断她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然而,这样的洛萝缇却夺走了『怪物』,完全违背卡酋亚的预想,他一直以为对生存感到完全绝望的艾恩立凯绝对不可能选择活下去。

    卡酋亚无法理解,难不成她只是外表看起来傻,实际上是个厉害的角色吗?还是说,她天生就很擅于哄骗人?又或者,她救了艾恩立凯只是偶然,终究只是一个傻丫头?

    「看来只能和本人接触看看了」

    卡酋亚喃喃自语,为了完成亚奇多这张王牌,不能一径地逃避洛萝缇。

    此时,洛萝缇犹如暴风般出现了,她一出帐篷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过来,企图抓住卡酋亚化为幻影的身体,并在穿透幻影后停住。她在停下脚步后随即往后退,就像为了守护亚奇多沉睡的帐篷似地挡在前方。

    洛萝缇寻找着卡酋亚的身影,她或许察觉到无法以肉眼追踪,于是集中全身的感觉摸索卡酋亚的气息。

    「等一下,洛萝缇=玛尔伽,我是来和妳商量的。」

    当他这么一说,洛萝缇虽然仍保持着警戒,但解除了攻击架势。

    关键时刻来了,卡酋亚那副年老的身躯微微地发颤。

    原本在帐篷中睡觉的洛萝缇,和阅读着『书』的艾恩立凯两人,在同时注意到帐篷外的动静。

    洛萝缇一跃而起并朝外头冲出去,本以为能击毙对方的一击却穿过敌人的身体。

    她回到帐篷前再次审视敌人。

    洛萝缇亲身体验了奇异的现象,明明看到敌人却无法记住对方的模样;明明知道是敌人却不知该朝哪边、又该如何攻击才好。

    「等一下,洛萝缇=玛尔伽,我是来和妳商量的。」

    奇特的敌人如此表示,摆出攻击姿势的洛萝缇对于究竟该不该相信感到迷惘。或许对方打算先把自己引诱过来,再趁机攻击亚奇多也说不定,还不能解除警戒。

    即便如此,她还是决定姑且听听敌人想说什么。

    「就算我叫妳不需要防备,妳肯定也听不下去吧。不过,妳可以稍微过来这边一下吗?」

    如此说完后,幻影的男子往后方退去。

    「为什么?」

    「因为是不想让亚奇多听到的内容,会特别选在晚上也是这个原因。」

    「我不相信。」

    「说的也是,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办吧。」

    瞬间,眼前的幻影消失了,然后在幻影旁边五公尺左右的地方出现一位老人的身影。

    「我的能力是操控他人的认知,现在已经将解除能力,妳若感到不安可以靠过来摸摸看,应该就会明白眼前的我不是幻影了吧。」

    洛萝缇虽然感到犹豫,依旧一步一步地走近他,一靠近之后,能清楚地看见他矮小的身体与布满皱纹的脸庞。

    洛萝缇伸出手摸摸他的脸,干巴巴的肌肤触感如实地传达过来,不是幻影。

    「你是谁?」

    老人则是回答:

    「我是神溺教团的总帅乐园管理者,名字叫做卡酋亚=毕因哈斯。」

    插图100

    洛萝缇用力地咽了咽口水,她在剎那间连必须保护亚奇多一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敌方的总帅乐园管理者。只要此刻在这里把他打倒,与神溺教团之间的漫长战争就会结束,洛萝缇开始握紧拳头,老人就站在只要挥拳就能攻击到的距离。

    但是,洛萝缇无法殴打老人,连她本人也不知道理由。

    「真是有些难为情,毕竟我已经有四十年的时间没让人看见我的模样了。」

    语毕,卡酋亚转过身背对洛萝缇往前走,洛萝缇也下意识地跟在他的身后。老人的破绽太多,反而让她无法攻击。

    两人走到和亚奇多所在的帐篷有段距离的地方。

    「一直站着实在很累,恕我失礼了。」

    卡酋亚朝地面坐下去,洛萝缇则以往下俯视的姿势站着。

    「你究竟要来和我说什么?」

    盘腿而坐的卡酋亚将视线朝上看着洛萝缇,洛萝缇确实看到他的双眼在笑。

    「这种情况下也没什么好说的吧,四处逃窜的我现身了,要说的当然就只有一件事。」

    「是什么事?」

    「神溺教团要向武装司书投降,我是来告诉妳这个的。」

    洛萝缇感到一阵愕然,卡酋亚看着她的表情失笑。

    「为什么?」

    她好不容易才挤出这句话,卡酋亚却发出声音大笑起来。

    「这次是问我为什么吗?妳还不懂吗?因为,我们其实已经输给你们了呀。

    半年前摩卡尼亚的叛乱是我们最后的计谋,在那次失败后,我们已经没有作战策略了。」

    「是这样没错,可是你为什么不早一点投降呢?」

    「作战这门学问并不是说停就能马上停下来。那个时候,我手边还保留着许多活棋,不但培育了新世代的战士,再加上沃肯也在我的掌心里,就算想要投降部下也不会同意的。」

    「」

    「况且我还抱有一线希望,心想或许还有什么手段、或许还可以再放手一搏,一旦这么想就根本没有办法投降。」

    卡酋亚略显自嘲地笑了笑,这是出自真心的笑容吗?还是虚伪的笑容呢?洛萝缇实在搞不清楚。

    「如今部下们全都死了,而我也终于下定决心,所以现在才会站在这里跟妳说话。

    妳会相信我吗?洛萝缇呀。」

    洛萝缇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别提什么相不相信,这个话题过于沉重,让洛萝缇不知该如何判断。她思索着:米蕾波可怎么不传送思考共有给我呢?我想要听听米蕾波可或代理馆长的想法。但是这个期望没有如愿,不得不做出判断的重担落在洛萝缇的双肩上。

    阅读『书』的艾恩立凯知道这全都是谎言,可是当时的洛萝缇并不知情。不要相信!快攻击他!艾恩立凯如此叫喊,然而被记录在『书』里的记述是绝对无法改变的。

    片刻的沉默后,洛萝缇开口了:

    「我知道了,我接受你的投降吧,你得和我一同回邦特拉图书馆,把神溺教团的事全盘托出。」

    「没有问题,我当然会这么做,不过在那之前,我有件事想拜托妳。」

    「又有什么事?」

    「我希望妳帮我们的战争做个了结,不对,我希望妳能替我造成的罪过善后。」

    「是什么事?」

    洛萝缇感到一股不祥的预感,她差一点叫他住口。

    「我希望妳能杀了亚奇多=库洛马。」

    这番话并不令她觉得意外,回想起托亚托矿山的恐怖行动,洛萝缇也已约略察觉到那次作战的目的。

    不管怎么想,那都是不会成功的计划。那些部下们遭到洛萝缇的袭击之后所采取的一切行动,都与想要致亚奇多于死地有所关连,那正是一场想要取亚奇多性命的作战。

    「为什么亚奇多非死不可呢?」

    「我之所以踌躇着不投降的理由还有一个,那就是亚奇多。

    我们总是追求着更强的战力,如妳所知,我们不择手段使用许多惨无人道的方法,结果,我们创造出令人恐惧的灾难。

    那就是亚奇多。」

    「」

    「他的体内有一股沉睡的力量,是把自己的灵魂移植到他人身上的力量。

    一旦发动,他的憎恨就会移植到周遭的人身上,那些人会变得和他一样,强烈地憎恨武装司书。

    不仅如此,他的憎恨不只会停留在周遭的人身上,还会如同无药可医的传染病一样,把憎恨扩大到全世界的人类身上。一旦演变成如此,我也无能为力,甚至连他自己也无法控制。」

    「」

    「我曾考虑过能否使用这个能力击倒武装司书,可是这并非能作为战力来使用的力量,因为这么一来不只是武装司书,就连全世界的人们也会灭亡。」

    真的存在这样的力量吗?不可能,这已超越人类所能达到的领域。

    「纵使只有万分之一、亿分之一的机率可以抑制他的力量,不过也根本没有意义。因为在发现控制的方法之前,我们就全死光了。

    要是我们全死光,最后将只剩下他制造出来的灾难。」

    「这未免太荒唐了。」

    「明白了吧,我们已经走投无路,除了杀死他之外别无他法。」

    「亚奇多知道这件事吗?」

    「当然不知道。」

    这些话是真的吗?洛萝缇感到十分迷惑。

    「就算是事实,还是有一点很奇怪。」

    「哪一点?」

    「为什么你不自己杀了亚奇多呢?你一直以来杀死了许多人,并不是一个会去犹豫杀人的人。」

    「不要说得这么无情嘛,洛萝缇。不,这算是我自作自受吧。」

    卡酋亚则是叹了口气。

    「我也想过要杀他,可是我终究办不到,因为亚奇多是我剩下的最后一名部下。

    妳能相信吗?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像我这种人竟然也会有恻隐之心。」

    「」

    「对托亚托矿山所做的攻击已经是我能做的最后怜悯了,与其让他继续憎恨,我想至少也要让他死于战斗中。妳笑吧,洛萝缇,除了这点程度的怜悯以外,我什么也无法给他。

    来吧,尽管笑我啊,洛萝缇,嘲笑我这个老人吧。」

    但她却笑不出来。

    「如果妳笑了的话,就答应我的恳求吧;如果妳办不到,就帮我找其它人来下手,用你们的手来帮我划下休止符。」

    洛萝缇感到很苦恼。

    这个老人所说的话是真的吗?

    假设是真的,自己会杀了亚奇多吗?

    「妳果然感到苦恼吧,洛萝缇。

    妳不想杀死他对吧,妳在思考能不能隐瞒他的存在,找到救他的方法对吧。」

    没错。

    「既然如此,我看我也只好这么做了。」

    卡酋亚抽出一把小刀,刀刃只有中指左右的长度,是一把战斗时派不上用场的刀。

    「我赌上这条老命拜托妳,关于神溺教团的真相,妳只要去阅读我的『书』就知道了。」

    他将小刀抵在颈子上,就在这个瞬间洛萝缇的手有所动作,她一把抓住卡酋亚瘦削的手,小刀则在刺入颈动脉前的瞬间停下。

    卡酋亚惊讶地睁开双眼,与截至刚才为止那种彷佛看透一切的表情完全相反,而是打从心底感到震惊的表情。

    卡酋亚的手腕发出「嘎吱」声响,小刀随即掉落并刺进土里。

    「别、别开玩笑了。」

    站在眼前的人并不是卡酋亚所知道的洛萝缇,是个咬紧牙根、目光闪耀着愤怒,任谁也不认识的洛萝缇。

    「别开玩笑了,为什么、为什么老是要这么做!」

    洛萝缇放开卡酋亚的手腕,然后用拳头捶打地面。

    「老是这样!大家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逼我去杀啊杀的!」

    洛萝缇将拳头挥向地面,长期积压的愤怒在她的内心爆发;无处宣泄的愤怒只能借着捶打地面来发泄。

    「不杀人就有那么糟吗!死亡就是件好事吗!为什么、为什么老是、老是要这个样子!」

    洛萝缇大声怒喊,并且充满怒气地瞪着卡酋亚。

    「我不想杀人,不想让任何人死,可是大家却都想死,为什么」

    卡酋亚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洛萝缇,就像在看无法理解的生物似地,露出近乎恐惧的眼神。

    在他漫长的生涯里,还不曾有过像此刻般令他震惊的事。不论是得知天国存在的时候,还是哈缪丝放过自己的时候,抑或是温凯尼成功操控摩卡尼亚的时候所感受到的惊愕,皆在这个瞬间黯然失色。

    此时,卡酋亚是真的想要自尽,为了打动洛萝缇他只能豁出性命,有了这样的认知后更加坚定他的觉悟,卡酋亚已经被逼到这种地步了。

    正因如此,所受的冲击尤其大。如果她说她不想杀亚奇多卡酋亚还能理解,因为她就是那样的女孩。然而,她究竟是为了什么理由,连自己都不想杀呢?

    洛萝缇的思考模式令人无法参透,洛萝缇在卡酋亚所能理解的范围之外。

    或许是冷静下来了,只见洛萝缇站起身,接着对卡酋亚表明:

    「我拒绝杀死亚奇多,如果你想要处理善后请选择其它方法。」

    卡酋亚则是眉头深锁。

    「妳要我怎么做?」

    「把事实的真相告诉亚奇多。告诉他神溺教团至今为止都做了些什么,告诉他武装司书并不是坏人,请一五一十地告诉亚奇多,藉此让他停止憎恨。」

    「妳认为事情会因此而解决吗?」

    「你说过他具有把憎恨传染给他人的能力吧,既然如此,只要他不去憎恨任何人,能力就不会发动。」

    「事情会这么顺利吗?不过我也只能唯命是从了,毕竟我是个输家。」

    卡酋亚如此说完后笑了笑。

    「不是只有这样,还有其它你该做的事情。」

    「是什么事?」

    洛萝缇赏了卡酋亚一巴掌。

    「你要向大家道歉。」

    「妳说的大家是指?」

    「向那些因你而不幸的所有人道歉!向艾恩立凯、被解放的肉块们,以及同伴被你杀死的武装司书们道歉!」

    「妳说道歉?妳要我去道歉?」

    「即使你没办法因此而赎罪,至少也该去道个歉。」

    卡酋亚笑了出来,为什么要笑?洛萝缇完全无法理解。

    「原来如此,还有这种方法呀。哎呀,我吓了一跳,真的被妳的想法吓了一跳。」

    「有什么好吓一跳的?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吧。」

    「经妳这么一说确实是如此,不过我连想都没想过居然会要我道歉啊。」

    卡酋亚只是不停地笑,洛萝缇看到他的模样,头一次觉得这男人很恐怖。

    洛萝缇心想:感觉真差劲,这男人是个异类,他内心存在着一种外表看不出来的决定性偏差。

    「好了,亚奇多也快起床了吧。」

    不经意地看了一下,只见山的另一头开始微微泛白,洛萝缇直到此刻才意识到已经要天亮了。

    亚奇多从帐篷里走出来,他看到卡酋亚后露出一脸狐疑的表情,洛萝缇为此而惊讶,难道这个老人也不曾让亚奇多见过他的真面目吗?

    「谁啊?」

    亚奇多如此说完后退了一步,卡酋亚则向往后退的亚奇多靠过去。

    「也难怪你会不知道我是谁,这还是头一次让你见到我的真面目啊。」

    「难道你是?」

    卡酋亚发动能力,变化成洛萝缇最初见到时的幻影模样。

    「卡酋亚,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我是来见你的。」

    亚奇多跑到卡酋亚身边抱住他。

    「对不起,我失败了,我没有杀死武装司书,我真没用。」

    卡酋亚则是温柔地抚摸亚奇多的头。

    「必须道歉的人是我才对,我隐瞒你太多事情了。」

    接着卡酋亚便娓娓道来,首先是神溺教团的存在与武装司书的死斗,和亚奇多身上萌生的能力,以及他打算杀死亚奇多的事实。

    途中,亚奇多反复说着骗人两个字,他肯定无法相信卡酋亚说的话吧。

    这种心情并不难体会,因为他知道比任何人都还信任的卡酋亚的真面目了,而且还得知对方打算杀死自己的事实。然而,知道武装司书并非恶徒一事,让他比听到任何事实都来得吃惊多了。

    他的心情就像眼前的一切都瓦解了似地。洛萝缇在中途看到亚奇多不再点头,不禁思考:自己是不是做了比杀死他还残酷的事情呢?亚奇多曾经说过战斗就是自己的一切,而他却在此刻失去了生命以外的一切。

    听完后,亚奇多小声地问道:

    「你是谁?」

    亚奇多把卡酋亚撞到一旁,老人瘦弱的身体一阵踉舱。

    「你是冒牌货吧。你不是我的卡酋亚,是洛萝缇从某处带来的冒牌货,一定是这样没错!」

    「你不愿意相信啊,不过,这全都是事实。」

    「我不相信!」

    洛萝缇在这里插嘴说道:

    「亚奇多,这都是真的。」

    「吵死了!」

    气急败坏的亚奇多也用力撞了一下洛萝缇。

    「大人只会说谎,我已经不相信妳了,也不想再见到妳,给我滚到别的地方去!」

    他狠狠地痛殴洛萝缇的腹部,这时她的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洛萝缇,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

    洛萝缇心里忍不住抱怨:还不都是你害的。她在无可奈何之下离开亚奇多并稍微走下山,在还看得见帐篷的地方停下脚步。

    洛萝缇凝视着亚奇多的身影,他全身无力地坐倒在地上,从远处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应该会再仔细地想想吧,看他的模样或许会因想不开而自杀,尽管这是自己招惹的麻烦,心里却十分痛苦。

    「妳很担心亚奇多吧,洛萝缇。」

    卡酋亚说道,尽管他露出些许的微笑,但还是绷着一张睑。

    「这是当然的。」

    「他不会死。他一直以来靠着武装司书的憎恨而行动,只要憎恨的心瓦解,应该也没有气力自杀。」

    洛萝缇觉得这种说法很讨人厌,就像在说「他的事我全看透了」似地。

    「你不觉得他很可怜吗?这都是你害的耶。」

    「是我的错吗,嗯~确实是如此。」

    「你不觉得自己有责任吗?」

    「我对他该负起什么责任?」

    听到他这种说法,洛萝缇感到毛骨悚然。

    「你把那孩子当成什么了?」

    「亚奇多啊,他是我宝贵的最后一颗棋子,是能够杀死武装司书的唯一可能性。」

    真想吐,这是洛萝缇的感想。亏他刚刚还说因为亚奇多很可爱,所以无法杀死他,看来他根本就不是真心这么想。

    「不过,妳还真是处处为亚奇多着想呀。」

    「咦?」

    「漫长的战争终于要结束了喔,如果妳不能再快乐一点就没意思了。还是说对妳而言,神溺教团怎么样都无所谓?」

    「也不是啦」

    洛萝缇回答得很含糊。经他这么一说确实是如此,然而最重要的是谁能够得到幸福,因为比起胜利幸福更重要。

    卡酋亚打从喉咙深处发出笑声。

    「都无所谓了。反正对你们而言,神溺教团本来就是不具威胁性的敌人,即使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到头来仍旧不是武装司书的对手。」

    大概是站累的缘故,卡酋亚又坐了下来,他的模样看起来只像是一名疲惫不堪的老人。

    「我自认很了解武装司书的能耐,可是我似乎太轻怱你们了,果然不能认为现在还和五十年前一样。别说是五十年前了,现在的武装司书或许是史上最强吧。」

    「五十年前?难道你是?」

    洛萝缇听到这番话才回想起来,她曾经听过卡酋亚这个名字,他是五十年前曾辅佐六代以前之代理馆长的一级武装司书。

    「哦,妳知道得很清楚嘛,连佛特纳应该也和我素不相识呢。」

    要是米蕾波可没有提起过,洛萝缇或许就不会注意到吧,她一点也不愿意去思考敌方总帅竟然曾是武装司书。

    「我和伊蕾伊雅好像有过一面之缘吧,那时她还是个既凶暴又可爱的少女。说起来,不用和当时的伊蕾伊雅战斗,或许算是我唯一的幸运吧。」

    卡酋亚滑稽地笑了几声。

    「既然是武装司书,为什么又要投靠神溺教团?」

    「嗯,问到重点啦。好吧,难得有这个机会,我就留个遗言好了。」

    卡酋亚把手抵在下巴思考片刻,然后看着天空开始述说:

    「理由是梦想,我梦想着能有一个崭新的世界。」

    「梦想?」

    「在邦特拉图书馆的那段日子里,我一直觉得很空洞,妳不觉得搬运、管理『书』的工作很空虚吗?我们所涉及的一切都是已经结束的故事,对于人类的幸福并没有任何的贡献。

    我心想,难道不能做些更有意义、更能让人类获得幸福的工作吗?我当时还年轻,并深信着自己一定能够成就什么大事。」

    「让人类获得幸福?」

    这是这个男人最没有资格说出口的话。

    「没错,洛萝缇。妳不觉得这个世界上充满不幸吗?和平中充斥着欺瞒,而争夺则产生悲剧,明明不幸的事数也数不尽,幸福却有如沙漠中的绿洲一样稀少。

    什么才能让人类获得幸福?不论是爱情、友情,还是正义,都无法带给人类完整的幸福,这些力量太渺小了。

    为此而苦恼的我,终于找到能够带给人类完整幸福的东西了。」

    「那就是神溺教团?」

    「妳说的没错。」

    「真差劲,只为了你一个人,竟然不惜让许许多多的人陷入不幸!」

    「这只不过是神溺教团的其中一面,教团的本质是将人的『书』运往天国,守护拥有完整幸福的天国,并引导人们前往天国。」

    洛萝缇曾经听过被称为天国的地方,但那是神溺教团所相信的妄想。

    「洛萝缇,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会变成『书』,并收藏在邦特拉图书馆呢?」

    「因为过去神邦特拉是这么规定的。」

    「妳说的没错,可是洛萝缇啊,妳忘了我们拥有能力吗?人保有推翻神定公理的能力。

    就算所有的人都会变成『书』被收藏在图书馆里,人也拥有推翻这项公理的力量喔。」

    洛萝缇认为他疯了,人确实具有改变世界的力量,不过就有办法让太阳从西边升起吗?就能够使重力逆转吗?这是超越人类领域的挑战。

    「我的梦想是创造一座崭新的邦特拉图书馆,肃清那些只会墨守着早已从这个世上消失的邦特拉命令的武装司书们,然后,我们将成为新的武装司书。

    我把人生全赌在这个梦想上。」

    「崭新的图书馆是指?」

    「收集所有的『书』,再从中挑选出具有上天国价值之『书』的一座图书馆。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所做的事就和现在的神溺教团是一样的。

    幸福的人可以前往天国,而且这并不只限于真人,只要是幸福的人,大家都具有上天国的价值。

    带给他人幸福的人也可以前往天国,这也不是非得是拟人不可,只要是祈求他人幸福且心地善良的人就行了。也就是说,像妳这样的人都拥有资格。

    然后,有价值之人的灵魂会一直在天国品尝完整幸福的滋味,永远喔。」

    「我拥有前往天国的资格?」

    「我对妳的评价很高,妳不但救了艾恩立凯,也想要拯救亚奇多。妳内心的正直就连身为敌人的我也能明白,神溺教团就是需要像妳这样的人。」

    没有比这更令人感到不悦的称赞了。

    「妳不觉得很棒吗?像妳这样心地善良的人可以上天国,并且获得幸福;丧失正直的心带给人类不幸的人,则会被丢弃在冰冷的图书馆里。」

    「在我看来,不论是你还是你的部下,都是最差劲的人。」

    「妳说的没错,可是我需要力量,为了胜利,我必须招集像希葛尔那般天性卑鄙的人类。其实,神溺教团原本应该是个满溢着爱与善良的组织,然而却被我污染了,而我也一直对这件事感到后悔。」

    神溺数团哪里有爱与善良?洛萝缇无法理解。

    「请你后侮一下别的事情吧,想想你带给多少人不幸。」

    「呵呵,我所造成的不幸,在永恒的天国之下都是微不足道的。」

    她一直觉得这个男人很讨人厌,现在总算隐约明白到原因。

    洛萝缇之前也曾经见过这种不把人当人看的人类,就像哈缪丝或札托,但是卡酋亚和这两个人不一样。

    哈缪丝的身上似乎还存在着爱,因为洛萝缇可以从她对战斗一事、或者是对战斗的对手之中,隐约感受到她的扭曲之爱。她爱着杀人的行为,也爱着互相残杀的对手,这点和卡酋亚并不相同。

    就连札托也具有和人类一样的心。他拥有蹂躏人类的快感、支配人类的喜悦,并且将人类所具有的肮脏一面表现得最为淋漓尽致,这也不同于卡酋亚。

    这名老人从高处俯视着人类。他并非只是陶醉于优越感之中,或是自认为有多么伟大,而且是从某个不一样的世界藐视着其它人。

    就算因自己的行动而酿成某人的痛苦,抑或是造成谁的死亡,他都觉得与自己无关,这是彻底的不负责任,是最恶劣的漠不关心。

    「不过,这些也全都白费了。」

    「这是当然的,武装司书才不会被你们消灭,而且像你这种人的梦想根本不应该实现。」

    「也是,可是即使如此,我还是忍不住要挑战。」

    卡酋亚张开双臂,以宏亮的声音说道:

    「梦想就是这么一回事吧。就算劝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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