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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蝉鸣泣之时-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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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完成了。
……不管这个拼图上画了什么，从远处看……答案都一目了然。
“……沙都子被关在家里，不仅被欺负，还被强迫做家务……有这种流言吧……”
知道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早说！？……我差点就这么叫出来了，于是慌忙捂住自己的嘴。
“小、小魅……那是真的吗？”
“我又没亲眼见到……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魅音再次垂下目光……默默地盯着地面。
“……和去年一样，和住在坏心眼的叔父夫妇家的时候一样吗？”
“……………………………………”
“……不过，这个叔父不是根本不会做家务吗？……沙都子对他来说象宝物一样重要，也许并没有欺负她吧？”
“圭一同学，我不知道你这样说有什么根据。但还是别乱说比较好。”
礼奈清楚而直接地对我发火……明明不知道，就别装得象亲眼见过似的。尽管没有说出来，但我知道是这个意思。
“那……那么礼奈……你很清楚吗？”
“……我也不知道。在刚才听到那些之前，我连沙都子被叔父带回家过件事都不知道……不过……情况和一年以前不同了。”
“……情况不同了？……什么意思？”
“悟史不在了。”
……悟史他……不在了？
听到她提起这个我听说过，但从来没见过的男子的名字，我很困惑……于是，魅音对我做出补充说明。
“…………悟史是个非常替妹妹着想的好哥哥……总是袒护着沙都子……为了让沙都子少受坏心眼的叔父叔母伤害……他一直扮演着挡箭牌的角色。”
“……家里现在只剩下坏叔父和沙都子两个人……这种气氛多么让人无法忍受，圭一同学你也应该想象得到吧？回雏见泽的原因，也是因为自己投靠的情妇突然消失……以这种不愉快的原因回来的人，怎么可能温柔地对待沙都子呢？”
……的确……沙都子没有被欺负这种事，是不能随便说的，我必须道歉。
“…………抱……抱歉……”
“啊……该道歉的是我，我不该用那种逼问的口气。呼！”
礼奈也道歉，为了缓解现场气氛而开起玩笑，不过，让人难受的气氛依然存在…………我们三人都沉默不语……只是低头看着地面……
校长摇铃的声音传了过来。老师带着沙都子和梨花回来了。
“现在开始上下午的课，班长，叫起立！”
“起立～～～～～！”
“哦呵呵呵呵，对不起了！失礼失礼”
从沙都子掩饰自己害羞的暧昧表情中，我无法读出什么……可是、看到她身后的梨花阴沉着脸……我知道，刚才听魅音说的那些可怕的话不能一笑置之。
这一整天我都高兴不起来，但即使这样，上课的内容还是一点一点消化了，今天总算不知不觉地度过了。
终于，所有课程结束，到了放学时间。
“好的！！难得全体成员都在！！就进行热闹的社团活动吧！！”
“正等着这句话呢！！……这种时候还是尽情开展社团活动是最棒的。”
“呵呵呵，正合我意！沙都子，一起玩吧！”
“沙都子也有喜欢的游戏吗？叫什么来着……不管它叫什么了！说来听听，说来听听！！”
魅音开心地笑着，从活动室的柜子里拿出各种游戏道具摆在桌子上。
魅音让别人来决定社团活动的游戏，这好象是第一次吧……我明白，她是在关心沙都子。
……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大家能开心地玩……我想，这就是一种安慰。
沙都子似乎也明白这种心情……所以露出暖昧但很高兴的笑容……
可是……她缓缓摇了摇头。
“谢谢……有这种心意就够了……我还有许多事要做呢……”
……梨花也露出充满歉意的表情，低下了头。
“喂喂喂！！你不是说真的吧？难得社团成员都聚在一起，你就这么要走了？临阵脱逃要惩罚，这是社团规定的第几条来着？”
“……别这样，小魅……不可以强迫别人。”
“……我也不是想强迫人！只是觉得气氛热烈点比较有意思……”
“……真的，有你们这份心意我就很高兴了。放心吧，下次活动的时候，我一定会让大家都掉进陷阱翻不了身的。哦呵呵呵呵。”
尽管语气很让人不爽，但沙都子还是为不能参加社团活动道歉了……她迅速把文具塞进书包里、眨眼间就从走廊上消失了……真的是眨眼间。
“……………沙都子……”
梨花神情寂寞地目送没有参加社团活动就急着赶回家的好友……
教室里安静下来……操场上的喧闹声和蝉鸣声，就象是从遥远的世界传来的。
“……………切，真没劲……”
魅音恶声恶气地打破了寂静，把摆在桌子上的游戏道具全都收回柜子里。
……大家都失神地望着没有了沙都子的空座位。
“……梨花，差不多该和我们说了吧。”
“………………………”
礼奈极力露出温柔的笑容，轻声对梨花说。
……事到如今，就算梨花不说，我们也大致了解情况了。
沙都子的叔父因为情妇失踪而回到雏见泽…………接着，把沙都子带回家，把一切家务活都强行推给她……那些活，一定很辛苦。我认为大家都知道这些，就省略着问道。
“……………很严重吧？”
魅音和礼奈想问的，应该也是这个问题……我们谁也没开口，都在等梨花回答。
“………………………………”
可是，梨花没有回答…………对于希望得到否定答案的我们来说，这也是让我们难受的回答。
“……………应该是去年吧？在叔父叔母那里的时候也是这种情况吧？”
“……嗯。那时，她经常受他们夫妻吵架波及……象这样开展社团活动，也是尽量减少她在家时间的一种方法。”
“……现在她被强迫做家务……根本不能留在学校。”
……可恶……沙都子又不是奴隶！！那家伙不反省自己缺乏生活自理能力，反而把沙都子软禁在家里做家务……他以为自己是谁啊！
我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浑身颤抖，双拳紧紧捏住。
“……从常识考虑，这不是很奇怪吗？虽然需要许多现场证据，但这不就是虐待吗？不能报警吗？”
“……是啊，要是有虐待的证据的话，我想是可以报警的……或者，这些不能找当地社会福利委员会的人商量吗？”
听到我和礼奈轻易地把警察搬出来，魅音有些不屑地说道。
“……说得轻巧，可你们没考虑过举证的风险吗？”
“风险……你指什么？”
“……大概是前年冬天吧……曾经向儿童咨询所报告过，由于涉及到虐待，他们说会立刻想办法……”
“啊……是吗，接下来呢？”
“打过电话之后，区公所的人马上就来了……接着，他们找悟史还有沙都子询问情况。顺便也去了叔父叔母那里。”
“……找悟史和沙都子询问还好……连叔父夫妻都问了，那不是很槽吗……？”
“说是要听取双方的意见，做出综合的判断。厉害厉害。”
“那么，结果如何？”
“观察情况。”
“…………观察情况……？那是什么？”
“大叔我可学过不少东西。在法律上，如果不能认定有暴力行为或者遗弃，就称不上虐待。沙都子和悟史尽管经常被欺负，但还没到在身上留下伤痕的地步，三餐都提供给他们，也有睡觉的地方，对心理造成伤害的言行，也没有录音证据……村里的居民也没目击过施暴现场……就算再怎么坏的人，也不会在别人面前实施暴力吧。”
“那么……之后怎么样了？”
“社会福利委员会的人决定在一段时期之内每周进行家访。叔父夫妇察觉自己受到监视，就不再做出明显的虐待行为……不过一般来说，不可能就这样算了吧。”
“…………你是说，在背地里更加变本加厉地欺负他们，是吗？”
魅音叹了口气，点点头。
“……叔母那家伙特别小心眼。可以说是女人特有的阴险吧……据说做了相当过分的事……沙都子到最后几乎变成一个只会呼吸的破烂人偶了。”
“……这说明什么？……从最终的考虑结果看，还是不报告儿童咨询所为好？”
“……你明白了？只要没有确凿的虐待证据，他们就不会插手……反而可能使情况变得更糟糕……那就是……真的失败了……”
……被认为是最可靠的公共机关都不能指望，听到这个，我们都感到沮丧。
“……也就是说，在找到确凿的虐待证据之前，不应该报告公共机关，是吗？”
“……………嗯，这个嘛……就是这样。”
礼奈提出了前所未有的残酷问题，无论用什么话进行自我安慰，这都是沙都子身处的现状。
我再次整理了沙都子现在的状况。
被叔父带回家……这个……不能算是虐待。
被欺负，并且强迫做家务……欺负的内容是关键，但没有具体的证据是很难举证的……如果有明显的外伤就可以了……不过就今天所看到的，并没有发现那种情况。
被强迫做家务，这件事也没什么说服力，需要任何人看到都能断言说是虐待的更有力证据。
……对了……那个叔父扔下沙都子整整一年，跑到镇上情妇的家里生活，这就构成刚才魅音说的虐待定义中的一条——“遗弃”了吧？
“……嗯，这是明显的遗弃……小魅，你怎么看？”
“……如果叔父现在也没出现，也许能认定是遗弃……可是，至少现在是住在一起的吧？虽然之前一直分开居住，不过现在我改变想法，决定住在一起了……如果他这样说的话，结果肯定又是‘观察情况’！！”……既然要报告，就必须找出虐待的证据……这也是为了不重蹈前年的覆辙……必须有更加确凿的证据。
“……总觉得……好难过……这就是说……在沙都子受到严重伤害，留下伤痕之前，我们只能默默地看着，是吗？”
“……………嗯……”
……我的慎重策略，结果只是观察情况，意识到这种‘观察情况”和那些反而让事态变得更糟的官员一样……我惊愕了……的确，向公共机关报告，就象魅音说的那样，是一场赌博。
一旦开始，就决不能输……可是，没有筹码……没有确凿证据的话。
必输无疑……可是，为了筹集足够的筹码，需要花很长时间，这意味着在相当一段时间里，我们只能对沙都子的苦难视若无睹。
“……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很抱歉……梨花为什么能一个人住呢？”
“……………咪。”
梨花是因为失去了双亲……听说连亲戚也没有，结果，不得不一个人生活……不过，这样的生活不会受到任何人的束缚……如果能想出办法，给沙都子这样的自由……
“想想看……梨花不是没有父母也能生活吗？……没有监护人的儿童……不是要送进孤儿院那样的地方吗？”
“……圭一同学。”
“……我、我可没有恶意。只是觉得这里面也许有拯救沙都子的线索才问的……梨花，伤害到你，我道歉。”
梨花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
“……这是因为，我……成为了村长家的孩子。”
“我补充一句……村长，公由爷爷是梨花的监护人。这得到了县长的正式许可。”
“哦……那不是和养女一样了吗？”
“和养女不同。就算没有加入户籍，也是可以成为监护人的。”
“……我知道了……也就是说，梨花虽然过着和以前一样的生活，但在法律上，是附属于村长家的，对吗？”
“差不多就是这样。因此，梨花才免于被送进孤儿院……孤儿院，其实就是儿童看护所。”
“……咪。虽然我不明白这么复杂的事……但就是这样。”
“魅音，你刚才说了很有深意的话……你说就算户籍不同，也可以成为监护人，是吧……那么，让村长或者别人成为沙都子名义上的监护人不就解决了吗？”
这样一来……她的立场就和梨花一样了……又可以和梨花一起生活了……！
“这可不行……因为，沙都子的叔父也打算当监护人的。”
“……等等，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话说回来，监护人究竟是什么？”
在法律上，监护人不一定是父母……也就是说，监护人的定义就是在实际上负责照顾的人。
“……那么，沙都子的叔父就算不上监护人。他一直都放着沙都子不管。”
“可是，如果他强调自己是监护人，别人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沙都子被带回家的这几天，伙食费不都是她叔父出的吗？他也可以说自己在负责照顾，而且，就算整整一年放着沙都子不管，开始的两年的确是有照顾行为
的。可是村长就没有这种行为。”
“……坏心眼的叔父和村长同时提出担任监护人的话……叔父比较有利，是吗？”
“这种可能性很高！……而且，监护人是指实际负责照顾的人。和实际上提供了睡觉之处和饮食的叔父相比，只提供名义照顾的村长是毫无胜算的。”
“那么……村长在生活上提供实际的照顾不就行了吗！那样的话无论在名义上还是实际上，村长不都能算监护人了吗！？虽然那个叔父有可能气得想把她带回去，但坚决地拒绝他就可以了！！”
“事情可没那么简单！！沙都子可是处在成长期的女孩子啊！照顾一个人，不象领养小猫那么容易。”
“那么，教练怎么样！？虽然不大清楚教练的情况，但应该很富裕吧？他自己也说过的！如果父母之外的人也能当监护人的话……教练也有资格！！如果是教练的话……我想一定能够照顾好沙都子的。”
“我说过了！！别把沙都子当成宠物啊！阿圭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只想把沙都子推给别人！慎重点考虑一下照顾一个人的责任啊！你听教练说过吗？得到照顾沙都子的保证了吗！？别想得那么简单！！要照顾一个人，就把这个人推给某人，这种短路的想法根本行不通！！阿圭你考虑问题太浅薄了！！”
“可恶，可恶，这算什么啊！我绞尽脑汁考虑诙如何拯救沙都子，你却一口一个不行！！难道你们认为沙都子的事没什么大不了吗？不为同伴担心吗？说啊！！”
“我……我可没那样想……！……只是，事情没那么简单……！”
“有什么难的！让家境富裕的家伙照顾沙都子一段时间，只是这样而已啊！对了……魅音你们家怎么样？你不是炫耀说自己家世显赫，是什么御三家吗！？听说，你家的房子很大是吧？”
“我……我家！？不成不成！！……这种事情……婆婆是不会批准的……！”
“那么，你住在兴宫的父母怎么样！？听说他们也住着豪宅呢！！镇上还有许多你家亲属经营的店！不是超有钱的资产家吗？”
“不……不行不行！在兴宫的家也不行！！我爸爸他……绝对不会同意的！！”
“喂喂喂！！平时总见你派头十足的样子，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泄气了！？搞什么啊？你打算对沙都子见死不救吗？”
“我……我可不是那种意思……！！我也想救沙都子！可是……这个和那个是……”
“你想说是两码事！？真是个无情的家伙！！同伴陷入危险之中了啊！？现在不拯救她，还要怎么做？你不是杜团里的社长吗！？那就赶快救她啊！！同伴陷入危险之中了啊！！现在不出手相救还算同伴吗，连人都算不上！！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吧！听到我说的了吗，魅音？”
我没有给魅音反击的余地……把憋在心中的情绪完全倾泄出来了……就算是逼迫也要让她点头……这样的话，沙都子的问题就可以解决了。如果施加压力就能解决的话……我无论如何也要逼她答应！！
“你干嘛不吭声？听到我说的了吗？你这家伙！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园崎魅音！！！”
“…………………小魅……？”
梨花对低着头一言不发的魅音说道。
“………………呜…………呜…………呜…………呜……’
……魅音难过得低下头，开始抽泣……她紧紧握着双拳……泪水从紧闭的眼中流出。
……我……我说的话深深地刺伤她了吗？现在可不是哭鼻子的时候啊……想办法拯救沙都子才是正事！……我这样想着的时候，礼奈非常平静地用冷淡的语调说道。
“………圭一同学，小魅家不行的话，再去找别的富裕人家怎么样？我知道在雏见泽，还有人住着豪宅。”
“……是、是谁？”
“这还用问？那样的豪宅，你自己家不算吗？”
“……我、我的家，我家……”
“大家不是同伴吗，圭一同学你去救她啊。小魅说她家不行，很无情吧。那么为同伴着想的圭一同学给她做个示范吧，那么大的房子里不是只住了三个人吗？剩下的房间分给沙都子几间不就可以了吗？那样的话沙都子的烦恼就可以完美解决了！怎么？那样不就没问题了吗？很简单吧！问题解决，辛苦你了！那么，今天就可以搬过去了吧？我也可以回家了，啦啦
啦。今天可以去探宝了，很久没去了呢。昨天之前一直在考虑沙都子的事，根本没心情玩！今天能找到什么宝贝呢，哈……！…………你倒是说点什么啊！？只让我一个人说？别不吭声啊，听到了吗，前原圭一！！”
…………连寒蝉都吓得不敢出声。
怒斥结束，大口喘着气的礼奈，连呼吸都忘记了的我……脸色铁青，头脑中一片空白的魅音，以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梨花。
教室里的空气凝固了，我们就象被包在水泥墙里。
砰嗵。
本来站着的礼奈坐到椅子上发出的声音……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可以呼吸了。
尽管礼奈没说话，但她盯着我的眼神暗示了她还没说够。
看到她的眼神，我明白了……礼奈是在告诉我……我对魅音的伤害有多大。
“……咪，礼奈好可怕。”
“……对不起，梨花，还有小魅……对圭一就不需要道歉了吧？”
“…………啊，抱歉。都怪我乱说话，我错了。”
“这句话，是在和我说吗？你一边看着小魅一边说话，我以为是对小魅说的。所以，向我道歉让我觉得很奇怪。”
……礼奈的坚强……平时根本想象不到……那是只凭一时口舌之快说出粗暴言语的我根本无法比的。
“……魅音……抱歉。我太冲动了。”
现在回想起来，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样激动。
……我认为自己是沙都子的哥哥……所以，至少要比别人更加认真地考虑她的事……而这一切，完全都是出于善意的啊。
“嗯…………嗯……没关系的。我也有不对的地方，阿圭那么认真地考虑，而我却左一个不行右一个不行……对不起，我错了。”
魅音用拳头擦着眼中流出的泪水，向我道歉。我们都沮丧地低着头，没有看对方的眼神。
“…………………………”
不知是谁发出了叹息。
……沙都子被欺负的事……前年就已经发生了。
去年的悲剧中……沙都于是怎么得救的？要怎么做才能让这一切画上句号？
……是的……结果，大家都无能为力。
……只能一边期盼她受苦的日子尽早结束……一边默默忍受着。
……对了，为那样的日子画上休止符的……是根本不知道来历的。奇怪的瘾君子。
在去年的绵流仪式之夜……那家伙将坏心眼的叔母打死……不过，那样做并不是为了拯救悟史和沙都子。
……没错。那只是偶然。
最应该为沙都子做点什么的我们这些同伴，却什么也做不到。
…………虽然是悲剧……但从沙都子的角度考虑……那是奇迹，没错，是奇迹……是只能等待某天发生的，奇迹。
“……我们只能等待吗？”
不是等待虐待证据之类的小东西。
“……啊？等待什么？”
“…………奇迹。”
……对奇迹这个毫无来由的词，没人觉得可笑。
……因为，这是束手无策的我们唯一能期待的。
“………………我们，无能为力啊。”
魅音的这句话，是对我们的致命一击。
……好热，全身冒出不快的汗水。
……最糟糕的，六月。
■去沙都子家……
直走，在田地的尽头……向右拐。
……由于是第一次去的地方，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走。迷路了许多
次，也许绕了很长的远路吧……早知道的话，应该回家一趟，骑自行车来…………问同伴的话……一定会让她们产生无谓的担心……所以，我找同学问了沙都子家的地址。
那本来是沙都子真正的家，并不是叔父夫妇的……可能是由于房子比较气派，所以被他们霸占了。
是从这里向右拐吗……有好多房子并排而立……是尽头那间吗？
……我到沙都子家，不是为了见她……也不是为了观察敌情，来看那个坏心眼的叔父。
…………是因为，自己做为沙都子的哥哥……至少想离她近一些吗……是不是为了这个原因，我也不确定。
……如果富田说的没错…………应该就是那间了吧……？
确认了这一点的同时，我的脚步变得沉重起来。
……我究竟是为什么而来的啊。
来这里的动机……毫无意义………只是因为魅音扔下的那句
“………………我们，无能为力啊。”……让我很不甘心。
除了祈祷，懒散地度过每一天，我还想做更多的事…………这种心情驱使我来到这里。
……不过……也只是来而已。
假如……目击到沙都子被叔父欺负……我能做什么？
……象漫画里一样，把叔父打倒，带着沙都子逃跑？然后跑到遥远的地方……两个人一起生活？…………这简直是胡来。
“我……无能为力……………”
…………蝉鸣声仿佛在嘲笑我……在对我说，既然什么都做不到，也不想做的话，就滚回家去。
听到车子的声音，我让开了路……可是，车子在我身后停下，喇叭又一次响起。
我都让路了，还不满意吗……我不快地回过头去……从驾驶室探出头的，是我认识的人。
“……………教练……？”
“你好，前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你家在这附近吗？”
……站在这里本身就不正常……正当我想编谎话蒙混过去的时候，看到了坐在副驾驶席上的沙都子。
“…………沙……沙都子？”
沙都子下了车，从车厢里搬出许多购物袋。
“买东西的路上碰巧遇到教练……说要送我回家，我就接受了他的好意。”
“……用自行车运那么多东西，怎么驮得回去。”
教练说着，把塞在后座的沙都子的自行车拖出来。
购物的大袋……竟然有四个……里面塞得满满的，一定很沉。
“……这袋子……是7thMART的！？喂喂，骑自行车去不是太远了吗！？
再说，自行车也载不了这么多东西啊！”
仔细一看……袋子里装着的是许多酒瓶、下酒菜、还有烟……先不说重量……怎么里面都只有这些东西。
“……多亏教练……帮了大忙呢……上坡很费力的。”
沙都子心怀感激地对教练笑笑……可是，她的笑容是那样不自然，让看到的人都觉得揪心。
“沙都子……你买的这些东西，不是今天的晚饭吧？”
“…………当然不是，我又不喝酒，也不喜欢这些下酒菜……更不会吸烟……”
……为了让沙都子去买这些无聊的东西……？
……就叫她骑自行车去那么远的店？这个叔父现在在做什么啊？让沙都子一个人去买东西，他现在应该在辛苦地工作吧！？如果不是这样……沙都子她……有什么理由为这些无聊的东西……如此辛苦？
……我不打算说出自己气愤的心情，可是……这些也许都写在脸上了吧。
教练大概也察觉到了，他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
这时，沙都子家的窗户打开了……一个看着就让人讨厌的男子探出头来。
健壮的体格，看着就让人不爽的眼神，颜色和款式的品位都很低俗的衬衫显示了这个人的性格。
……用不着报上名字我也知道，这家伙就是那个叔父。
那家伙对沙都子说的第一句话，本应该是辛苦你了……可是——
“沙都子！！温酒的瓦斯。你没关就跑掉了。真是个废物！！”
“……对……对不起。可是，你叫我赶快去买东西……”
“蠢货，难得的好酒就被你浪费了！你这蠢货！”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沙都子低着头连声道歉……就象受到惊吓的小动物。
……简直不可理喻……沙都子可是买了这么重的东西回来的啊。而且不是晚饭的材料。碰巧遇到教练，现在才能站在这里……要是没遇到的话，她现在一定还在艰难地独自登着自行车……上那个陡坡呢。
这家伙刚才居然还对沙都子说那种莫名其妙的脏话……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哪国的字典上写着……对购物回来的女孩……要说那种话！？
我的愤怒，当然不会传到他那里……叔父根本不看我一眼，对教练大声说道。
“……哦，这不是入江医生吗！你好！先生要不要进来坐坐？现在打最后一圈了，一起来吧。打千打万都行。”
“……啊，不了。我只是碰巧遇到沙都子，送她一程，现在要回去了。”
“别这样啊，来玩一圈嘛。先生你不是很有钱吗。啊哈哈哈哈！”
……叔父和教练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不过，我知道……刚才那些话里，根本没有感谢沙都子的意思。
“沙都子，还不去拿小菜来！啤酒也温了，从冰箱里拿冰的来。”
“阿铁，你对她太凶了，好好对她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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