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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蝉鸣泣之时-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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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不知踩到什么,失去了平衡,由于承受不住少年的重量,将少年摔到地上。对赤坂来说,罪犯出什么事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确保犬饲寿树的安全。
所以,罪犯丢下少年自己跑掉是最好不过的。
……可是,对这个男子而言,犬饲寿树显然是重要的人、他没有选择独自逃跑。这时,赤坂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最优先的,应该是保护大臣的孙子,压制罪犯倒在其次。
他没有想过要和罪犯厮打。可是,不这样做的话,自己大概会被于掉!!这一瞬间的犹豫,对赤坂而言是致命的。
男子毫不犹豫地照准赤坂的眉间,或者说双眼一拳打来。赤坂下意识地以手护脸。男子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向他那暴露在外的腹部。赤坂非常痛苦,感觉内脏都翻过来了,不过,他没有胆怯,而是死死抱住对方的脚。不过,对手没有因此产生疑惑,纵身跳起把赤坂压倒在地。
尽管倒在地上,赤坂仍然没有松手。
两人像粘在一起似地倒在地面上。男子想摆脱赤坂站起来,可是,由于姿势别扭而无法做到。两人翻滚扭打着,都极力争取有利位置。
可是,双手死死抱住对方大腿的赤坂,和上半身能自由活动的对手条件不同。男子处在有利位置,可以尽情地用拳头殴打抱住自己脚的赤坂的头部。不仅如此,他还抓起附近的石头狠狠砸在赤坂的头上!!
咣!咣!!咣!!!拳头和石头的威力有很大的不同。
赤坂立刻想到松开对方,护住自己的头。可是……一旦松手,对方就会逃跑!稍一松懈,一切努力都将白费……要拯救的大臣孙子就在面前。必须带他回东京!!这样……自己就可以和这个恐怖的村子说再见了……!
咚!!咣!!梆!!我很清楚,自己被打得头破血流,可是,决不能松手。
不能松手……决不能松手……!男子在意识到不管自己怎么打,我都不肯松手之后,凶狠地掐住我的脖子。我咬紧牙关,做着无用的抵抗,虽然,这一切都无济于事。
男子的双手掐在我的脖子上,我感到喉咙几乎被重力般强大的力量挤碎。这与其说是窒息带来的痛苦,不如说是呕吐感导致的痛苦。胃袋剧烈地翻转着!!可是,自己必须忍受!!
……可恶,可恶可恶……!!我的脖子……好难受……!!我决不会松手,决不……!!我不想待在这里。得赶快把事情解决,然后回东京!回到东京,和雪绘在一起,看着我们刚出生的宝宝……诉说对未来的展望……!!
我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可些微的松懈,还是让男子得以挣脱。
男子的脚从我的双手中挣脱之后,立刻狠狠地将我踢开。
我感到头晕目眩,无法立马起身……应该说,我早已浑身乏力了。真不甘心……!!现在让他跑了的话……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揪出这些家伙的狐狸尾巴,也是奇迹和幸运交织的偶然。如果不能在这里抢回大臣孙子……这样的奇迹是不可能再次降临的!!男子想扛起少年,由于遭到少年意外的反抗,他没注意到我已经站起来了。
我拿起刚才男子用来打我的石头……这次轮到我的了!!
“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以石头的威力补足我的无力……应当足以产生充分的杀伤力。紧握石头的拳头击向男子柔软的腹部,这是颇具威力的沉重一击。
“哎呀啊啊啊…………!!”
男子捂着肚子,在地上不停地打滚。
从男子手中逃脱的少年立刻躲到我的身后。
“你是犬饲寿树吧!?我来救你了!!”
对少年来说,这是他最期待的一句话……!
不过,危险并没有过去。因为,这个男子捂着肚子再次站起来了。他的眼中充满了由疼痛产生的憎恨,看得出,他有自信接着和我打。再次正面交锋的话,这次可不会是头破血流这么简单了。
“不要负隅顽抗了!!乖乖投降吧!!”
“你这家伙才应该乖乖把那小子交给我!!不然我扭断你的脖子!”
“你以为我会照做吗!!支援马上就来!你们已经无路可逃了!!”
听到支援要来,男子产生了敏感的反应。因为他知道,在这里争执只是浪费时间,危险即将逼近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男子的脑筋转得很快。
“那就尽快解决吧!!用这家伙怎么样!?”
“……什么!?”
男子从裤袋里掏出的……竟然是手枪!当然,身为警察的我不可能不知道枪的威力。可是,这是我第一次被人用枪指着。这是……真家伙?一定是真家伙!在这种状况下,谁会拿玩具枪出来!
“乖乖把手抱在脑后,蹲下来!!”
“别得意,你这恶棍!谁会听你的啊!!”
“混蛋!看来不吃颗花生米,你是不知道老子的厉害。”
“有种就开枪!听到枪声,支援一定会赶来的!”
“你白痴啊!在森林里,而且下着雨,谁听得到枪声!”
事实上。只要对方握着枪,我无论怎么大骂都改变不了不利的局面。可是,我觉察到了胜机。从对方的立场看,不和我多费唇舌,直接开枪把我打死以后抢走少年,是轻而易举的事,少年也会因为害怕而不敢反抗。
可是,男子并没有开枪,只是逼我屈服。这么看来,要么是不能开枪,要么是不想开枪……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个家伙还太嫩了点!就算争取到一丁点时间,也能让情况变得对我有利。大石会赶过来,在我们来这里之前请求的支援部队也已经朝这里赶来了吧。不仅如此,和驻在所也早已联系过了。村里的驻扎人员一定会更快地赶来的。
“……可恶的家伙……!!不吃点苦头你就不知道这家伙的厉害……”
“你们已经无路可逃了!!别徒增罪孽!!”
这时,草丛中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只要大石和我会合,情势就会发生转变。他根本不会被一支小小的手枪吓倒……!
“大石先生……!我在这里!………………啊!?”
本以为拖得越久,情况对我越有利。可是……敌人也是有增援的……实在是失策……!
出现在眼前的男子,是另一名罪犯。
“你在搞什么啊,还不赶快解决,警察就要来了!别磨蹭!”
“……可恶!……大石先生怎么了……!”
“啊,你说那个胖墩啊。正躺在地上吐泡泡呢,哼哼哼……”
大石先生竟然!?……可恶……!!“
少年敏感地觉察到危险,紧紧靠在我背后。
……为什么会这样……可恶啊……!!
“你期待的救兵不会来了!!死心吧!!该投降的是你啊!!“
我一面保护着少年,一面朝大树后面退,这时,后来的男子拔出了枪。
“别让我说第二遍。快抱着头蹲下!!”
“我拒绝!”
梆!!!
在我说话的同时,我的左肩喷出血液,几秒之后,我意识到自己肩膀中枪了!
第一次听到的真正枪声,比在影视作品里听到的单调。这种声音,和我小时候从玩具店买来的摔炮声差不多。
不过……疼痛感是难以形容的……中枪之后,我才明白枪的威力。
“………………啊…………呀……呀……!!!”
“叔叔,你没事吧!?没事吧!?”
少年慌张地扯着我的衣服,加重了伤口的痛楚。为了让他放心,我想装出没事的样子,可是,微弱的声音只会带来反效果。
“我……我没事!!已经请求过支援了。警队很快就会赶来……呜……!”
“在你额头上开个洞,比警察的到来快得多吧。虽然本家吩咐别做无谓的杀生,不过太嚣张的话,我可饶不了你。”
……糟了……这下可糟了……!!后来的这个男子和前面这个男子不同!
他不会犹豫,更不会手下留情!他说要开枪,就真的会开枪!面对这样的家伙,我想不出拖延时间的办法!!这时……我感到悔恨,脑子里浮现出雪绘的笑容。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是我在警告自己,千万不能因一时逞强而丧命。我不想死在这里!和雪绘的新生活刚开始,我很想看看即将出生的孩子!!在即将看到自己的孩子的时候,我为什么要为大臣的孙子拼命!!……啊,可恶可恶!别在这死撑了!那么,我该怎么做!?把大臣孙子交出去,以此保全自己的性命吗!?这是个好办法!!
谁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啊!现在生命受到威胁了!!谁也没资格指责我!!啊……好痛啊……!!早知道这么痛,我就不该装得那么大义凛然……!!更失策的是,枪声比想象中小得多。这种声音,在雨中的森林里根本算不上什幺!远处的人怎么可能听得到……!
“可恶!!等等!请等一下!!我不想死……!!”
“啊,我也不想死!识趣就好,识趣就好!”
“别开枪,千万别开枪哦!我还有妻儿!我可不想死在这里!!”
“你不叫嚷我就不开枪!!只要乖乖地把手放在脑后蹲下,我是不会开枪的。”
“真的吗!?你说真的!?你可要守信哦!!这可是男人之间的约定!!”
“我会守信的!!这是男人之间的约定!!”
“要守信哦!千万要守信哦!!我蹲下!这就蹲下!!别用枪指着我啊!!你还是想开枪吧!?该不会趁我蹲下的时候照着我的脑袋来一枪吧!?”
“说了不打就不打!!好了,我把枪收起来!!我收起来还不行吗!!这是男人之间的约定!!……怎么样!!现在没意见了吧!?”
“是的,我完全没意见……!”
大石的身手快如闪电,他决不会错过持枪的手垂下来那一瞬间的机会!刚才,大石就一直藏在男子身后等待机会。
由于两人都拿着枪,他没办法冲出来。
“啊!!哎呀!!”
我明白大石想让我创造机会,并漂亮地完成了任务。眨眼之间,大石就从背后扭住他的手,把手上的枪缴下来。
另一个男子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慌忙用枪指着大石,可是,由于自己的同伙和大石扭在一起,他无法扣动扳机。如果这个男子是被扭住的男子,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开枪吧。
不过,这个男子并没有开枪。他无法开枪!!大石把那个男子踢倒,用左手拿着缴获的枪,并用右手拔出自己的枪。两支枪的枪口分别对准两名男子。
“这就叫反败为胜!!”
真是漂亮干净的一招。
不过,尽管被枪指着,两名男子还是一边大叫着“算你有种。”,一边飞也似的逃走了。
这实在是让我感到意外。那两个人就这样溜了,甚至根本没有反抗。大石小声骂了几旬,把两支枪收进裤袋里。
“切,那两个家伙也很清楚啊……”
“……?你指什么?”
“警察不会从背后朝逃跑的人开枪。我还想保住自己的退休金呢。”
大石笑道。
“你就是犬饲寿树吧?建设大臣的孙子?”
“是……是的。”
“……这件事真不得了。虽然到头来让蜥蜴丢掉尾巴逃了……哈哈哈!”
大石开心地笑着。尽管知道幕后是鬼鬼渊死守同盟(或者说是藏在更深处的园崎家),可是,知道归知道,要追查到他们是相当困难的。
而且,这么说虽然有些对不住大石,这次的事会不会公之于众,也很值得怀疑。若引起骚动,恐怕会导致大臣失去立场。以国家利益优先的本厅将做出的判断,恐怕是平稳地处理事态吧。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从黑暗中来,回黑暗中去……这其中涉及的利害关系,大石也一定明白吧。
“总之,保持警惕吧。毕竟那些家伙还有一支枪。接下来,要把犬饲保护起来,把赤坂先生你送进医院。”
随着紧张情绪缓解,肩口的枪伤再次将剧痛传遍全身。我的额头如火般滚烫。紧张情绪缓解后,我感到全身的汗一口气渗出来,我擦了擦额头,那不是汗水,而是大量喷出的鲜血。回过神来,我发现自己的衬衫已经被从额头和肩口的枪伤处流出的血液染得通红……如果眼前有一面镜子,里面映出的一定是个必须马上送进医院抢救的伤员。
我回过头……大臣孙子确实在眼前。
关于逃掉的家伙,以后还会继续调查吧,不过,那都是日后的事了,眼下,我们已经解决了保护大臣孙子这个难题。
在意识到自己的情况之后,我感到眼前发黑,像停电了一样。
蹲下身子,感觉地面如绒毯般柔软。身体泡在暴雨中的泥水里,也没有带给我任何不快的感觉。
大石跑过来询问我的感受,我却觉得他不是在和我说话……我大脑中的最后一盏灯,熄灭了。
浑身无力。睡意……像绒毯一样,柔软地将我包围……
寒蝉篇 非常温柔的人
■非常温柔的人
住院病人轮流接电话的时间已经定好了……所以,今天他不会打电话来。
昨天,我还笑着说他是个怕寂寞的人。也许,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打电话吧。比起因为太忙而无法打电话这种说法,我觉得前者更有说服力。
……他就是这样的人。雪绘笑着这样说道。
医院里的广播放出音乐,宣告探病时间结束。同室的病友和前来探望的家属告别。小孩子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是在真心期待着母亲出院吧。
那孩子的母亲,就躺在我旁边的病床上。她肚子里是那个孩子的弟弟或者妹妹。那孩子的心中,一定充满了对新的弟弟妹妹的期待、不安与梦想吧。
家中增添新成员的喜悦……我心怀这种温暖的感情,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我和他谈过到底要几个孩子。
他说,如果有三个的话,家里一定很热闹吧。
……不过,现实无法回避,我感到很不安,担心自己能不能忍耐生这么多孩子的痛苦。
“不过,没有一个母亲会因为这种不安而讨厌生孩子。”
雪绘一面笑着自言自语,一面抚摩着自己的肚子。
警视厅公安部,是他正义感的归属地。
……他真的是个温柔而容易受伤的人。尽管没听他具体说过……可是,我认为这份工作不太适合他。不过……他一直说自己会努力,我只能温柔地注视着他。
“你的爸爸,是个很努力的人哦。咯吱咯吱咯吱……”
雪绘开心地对着自己的肚子说话……这时,雪绘似乎发现了什么,她向窗外望去。
时间是傍晚。
……她想起以前,在自己很小的时候,一到这个时间,祖母居住的乡下就会充满寒蝉的叫声。
这里是东京的正中心。离乡下很远,昕不到寒蝉的合唱。
……可是……为什么这个时候的雪绘……会突然想听寒蝉的声音呢。
6月18日(日)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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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意识的体验,这是第一次。
所以,恢复意识之后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这样的事情虽然经常听说,却是头一次亲身经历。
“…………喂……?你还好吧……?”
也许是发现我醒过来了,年轻的医生向我问道。
我并不打算回答,但我的动作已经向他传达了意识恢复的信息。
我的头和肩膀绑着绷带。全身的擦伤都已经治疗过……随着意识恢复带来的剧痛,让我呻吟起来。
“别起来,好好躺着。头部受到严重打击啊……需要二十四小时静养。”
“………………这里是……?”
“是我的诊所,我叫入江,请多关照。”
……我想起来了,这个年轻的医生,就是那时坐在对头开来的车上的年轻医生。
“……没,没别人吗……大石先生呢……”
“啊,我去把他叫来。因为诊所里禁止吸烟,所以我请他到外面去吸了。”
入江医生离开病房去叫大石。
……窗外的景色已经染上黄昏的颜色。暴雨也停了,寒蝉的叫声带来凉爽之意。让我觉得……寒蝉的音色真美啊。
终于,大石沉重的脚步声接近了,我昏沉沉的头脑逐渐开始恢复神智……在那以后发生了什么。大臣的孙子怎么样了?东京派来的支援怎么了?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入江医生和大石进来了。
“这么说,没有生命危险?”
“……我也无法保证。从头部所受的伤判断,是很危险的。”
“我知道了。现在我想和他单独谈谈。不介意吧?”
“……啊,请便,有什么事就叫我好了。”
大石半强制地把医生赶出去之后,关紧了门。
“你感觉怎么样。”
“……………………做了不习惯的事,全身都要散架了。”
“哈哈哈哈。”
大石把墙边的椅子搬到床边,坐下。
“犯人被逮捕了吗?”
“很遗憾……已经逃到县外,或是被村民藏起来了。不管怎么说,我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哈哈哈哈!”
“大臣的孙子怎么样了?”
“署里面保护着他的安全。只是,你那些在东京的同事已经提前打招呼说不要调查。阿繁还颇为气愤呢,哈哈哈哈……”
就像把绑架案件隐瞒起来一样,这次的保护也要隐瞒住吧。今后,会怎么处理这次的大臣孙子绑架案件,怎样让一切都不为人知呢……这就看上头的意思了。
……既然不引起任何骚动就将事情解决,我们这次的工作就算完成了……本来,大臣答应犯人们的条件的可能性也不能说是零……不过,现在这一切都和我没关系了。我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
“……给你添麻烦了……公安就是个肮脏的机构,你是这么想的吧?”
“哪的话。我们都只是为国家做事,领国家薪水的人。”
大石哈哈大笑。初次见面的时候,大石给我一种讨厌的感觉,而现在,我已经完全不觉得了。
“这次的事件如果不隐瞒起来,而是严肃处理的话,对我来说就方便了。那样的话,会给幕后的园崎本家施加一定压力。只要随便调查一下就可以给他们施加压力了……真是没办法啊。”
“大石先生你今后也要挑战园崎家吗?”
“谁知道呢。毕竟不好的传闻无法根绝,我也不是和园崎家有什么仇恨。正所谓君子不近危墙,啊哈哈哈。”
大石笑了笑,我也附和着他笑起来。
“是啊是啊。刚才东京警视厅和署里联系过。听说你的同事到达名古屋了。现在正驱车赶往这里。你是因公负伤,很可能被调回东京哦。所以……辛苦你了,你在兴宫的工作已经顺利完成了。”
调回东京……这句话让我发出放心的叹息。
“………………感谢大石先生的鼎力协助。支付给您的协助金,没有白费。”
“啊哈哈哈!!……你可真爱说笑啊。”
大石拿出钱包,从里面取出一叠一万日圆的钞票,塞进我胸口的袋子里。
“这可不是返还协助金哦。是我给你的一点小小的酬劳。这里的酒很好喝的。买点当特产带回东京吧。”
大石笑着说道。
“如果伤好一些的话,回东京之前请和我打声招呼。小安和佐藤君都说想和你一起吃个饭。”
“……哎……真拿你没办法啊。”
“这次就什么繁文缛节都免了吧,只是纯粹地找乐子。”
“说得好。现在的警官都那么官架子十足,真是没救了。”
“啊哈哈哈哈哈!我们由于各自的立场,没多少机会见面,说真的,你要回东京了,我感到很可惜呢。”
听到大石说出回东京这样的话,我再次知道自己从任务中解放了。
雪绘的临产日就快到了,曾经以为无法在那天陪伴她。但现在,这也许是可能的。这样一想,身上的伤痛都无所谓了。好想早日回到东京看雪绘啊。
“你能不能装做伤得很重,多在兴宫留几天?我会给你介绍许多好店哦。当然了,我不会要你请客的,哈哈哈哈!”
“很抱歉,等下次有机会再说吧。妻子的临产日将近,我想尽快回去。”
“哎呀哎呀!我还不知道呢!这么看来,你是无法留在这里了!必须尽快回去!”
接下来的时间,一直是在和大石谈论妻子的事,以及说笑中度过的。
“……那么,你感觉怎么样了?能起来吗?”
“是的,托您的福,情况不坏。站起来走路也完全没问题。”
也许是看我踉踉跄跄走路的样子很有趣,大石笑了。
“待在雏见泽的诊所里让我不放心。入江医生说希望你在这里住一晚上……不过,犯人仍未归案,对你来说,这里是敌人的地盘。”
“你是说诊所不安全吗?”
“啊哈哈哈哈,入江医生是个在社会上有点口碑的人,至少留在这里不会发生任何事,但问题是,赤坂先生你怎么想。”
……虽然刚才觉得可以松一口气,但大石说的没错。一想到这里是敌人的地盘,我就突然感到浑身不舒服。
即将离开的自己受到伤害的可能性,从常识来说很低。可是,也不能说自己就安全了。
“……是啊。只是躺在床上的话,在酒店里不也一样吗。”
“是吧,是吧,我也觉得那样比较好。”
这时,大石看向我身后的钟。现在已是黄昏……能给雪绘住的医院打电话的时间即将结束。真想早点告诉她,我马上就能陪在她身边了。
“我出去一下,给妻子住的医院打个电话。大厅里有公用电话吗?”
“啊哈哈哈!新婚夫妇就是这么情话绵绵啊。记得在挂号处旁边有一个。我在这里等着你,快去吧。”
大石边笑着说真羡慕啊,边打开了窗子。在病房里拿出香烟。
我对大石的善解人意表示感谢,离开病房走向大厅。
大厅就在出了病房的不远处。
在这个偏僻的村子里,这个诊所显得相当气派,不过,与雪绘住的综合医院相比就根本不值一提了。虽然在诊所的走廊上奔跑很没礼貌,但由于通电话的时间即将结束,我慌忙跑起来。
大厅里一个人也没有。也许因为是黄昏时分,挂号处也没有一个人……这也算是幸运吧。虽然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不过,总觉得在这么安静的地方,和雪绘的通话被人听到的话,会让我很难为情。
我朝四处扫视了一遍,马上就看到电话了。
我从胸口的衣袋里掏出几枚硬币。由于是打到东京,还没说上几句话,这仅有的几枚硬币就会被用光了吧。我拿起话筒,把硬币投进去,开始拨那早已熟记在心的医院号码。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铃铃。
雪绘住的医院的电话号码有很多8和9,必然要花很长时间拨号。虽然在别的时候,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但现在,这样紧迫的时间也让我心急。
不过……在拨号的时候,我觉得有些不对劲。该怎么说呢,话筒太安静了,连电话特有的信号声都没有。
“…………?”
电话没有反应,我抱着再试一次的想法放下话筒。把退出来的硬币重新投进电话,话筒依然没有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啊……线路断了吗……?”
像这样浪费时间的话,能和雪绘通话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我突然感到心急如焚。
“请问,有人吗…~~!”
感到挂号处窗口里有人,我试着叫了一声。马上就有回应了,一个看起来像药剂师的男子走了过来。
“来了,请问是哪位?”
“那个,对不起,这部电话不正常,能帮忙看一下吗?”
男子走了过来,拿起话筒贴在耳边。
……仔细想想,他是诊所的工作人员,不是电话公司的。和我一样,他也应该不知道怎么修理电话。
“…………咦?这是怎么了……”
男子把和电话连接的线提了出来。
……线已经被切断了。
“怎么会这样啊。真让人头疼。只有找电话公司的人来修了,要用电话的话,办公室里有一部。”
我并不想在诊所的办公室里,当着别人的面打电话。
“请问附近有公用电话吗?”
“唔……出了这里,顺着路到商业街。记得在那里的某个拐角处有家香烟店。去了就能找到了。”
我身上穿着病号服,脚上穿着拖鞋,头上包着绷带,一看就是住院的患者。
这个装扮,怎么看都不是出门用的,不过,毕竟人年轻。我做好能和雪绘长时间通话的准备,以这样的装扮出去了。
顺着路走到商店街。去了就能找到。
仅靠着这两句话,我就走出了诊所。在这个山间小村,太阳一落山,天色就马上变暗……为数不多的路灯,其光亮仅仅能吸引飞蛾。
寒蝉知道自己合奏的时间即将结束,更加聒噪地呜叫起来。
要找到公用电话,并不像诊所里的人说的那么简单。究竟是还在前方,还是我已经错过了,我感到自己越走越远。
我忍受着这种不安……这时,挂着写有香烟字样的拐角处的店出现在我的眼前,我高兴地跑了过去。
……和在诊所听到的一样,香烟店窗口旁边,就有一部很旧的公用电话。由于没有戴手表,我不知道现在几点……也许,并没有多少时间了吧。
不过这也够了。雪绘,工作结束后我就回来。时间足够我传达这句话了。我抓起话筒,把硬币投进投币口……可是,和刚才在诊所_样,感觉很不对劲,把硬币投进去,电话依然没反应。
“……………………”
我放下话筒,又投入一次硬币……可是,依然没有反应。这部电话已经坏了。
难道……这样想着,我抓起像尾巴一样拖在电话后面的线。
……手感让我发现线已经被切断了。
……这是……为什么。两次发生这样的事……既让我感到奇怪,也使我觉得不快。
看起来,线是被锋利的刀刃切断的。再怎么眼拙,也不会认为线路老化
“那个……请问有人吗!”
我打开香烟店的窗口,想从昏暗的屋内找个人出来。终于,随着缓慢的下楼声,一个老婆婆出现了。
老婆婆缓慢的步伐,加重了我的焦急。
“……要买香烟吗?老头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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