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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阳学园学生会议事录(学生会的一己之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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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所以说会长到了现在,还是没办法戒掉花钱购买美少年的兴趣……」
「我又不是你!那是什么兴趣啊!我又不是恶女!」
「还有拿整叠的钞票打男人的脸,这种嗜好也要改一改……」
「我是哪来的贵族啊!再怎么说也太夸张了!」
「现在家里这么穷,唯一能做的事只剩把爬进家里的蚂蚁脚拔掉……」
「这已经不是有没有钱的问题,根本只是普通的阴沉女人!」
会长又累了……逗弄起来这么有趣的学姐真是少见。
不过她说得也对,往上爬了一层就很难回到以前的状态,所以才会变成无聊的人。
原本身旁的幸福已经看不上眼,不停地想要往上爬。等到达极限……没办法再往上爬时,说不定就会觉得世界变得很无聊,成为「无聊的人」。
但是……
「真、真冬不想变成那样……不过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避免这种事。」
小真冬的表情很失望。没错,往高处爬是人类必然的欲望,很难加以阻止。最后是由知弦学姐说出现实的结论:「到了最后,还要靠『领悟』之类的精神境界才能解决吧。」
「嗯——真没意思。」
深夏显得有点无趣……的确很没意思。或许是因为年轻,所以我还不想这么早领悟,我要永远这样玩下去。
知弦学姐接着说道:
「一小部分的人……也就是被称为人生赢家的人才能持续往上爬。一般人大概都会在某个阶段妥协,过着普通幸福的日子吧。」
「普通幸福……吗?」
到了最后,我或许也会被埋没在一般人里面。
进入没有多大的公司。
领着中上的薪水。
每天做着无聊的工作。
再怎么努力往上爬,顶多做到课长。
不管多认真工作也没办法改变世界。
就算自己消失了,也多的是人来顶替我。
当然也没有勇气和力量跳脱这个环境,每天过着妥协的日子。
…………
「这样不行。」
「咦?」
听到我的自言自语,所有人都看着我。我迎向大家的视线……毫不犹豫地站了起来!并且高声宣示!
「我要创造美少女后宫!」
深夏不耐烦地回答:「你用这种『我要成为海贼王!』的语气开口也没用……」其它成员也一脸「又来了」的表情看着我,于是我接着说道:
「就算要妥协,我也要在最高点妥协!先玩过各种美少女,等到能说出『~~对美少女有点腻了。』的时候再来妥协!」
「……原来如此。总之先努力往上爬就对了。这样不错,我满欣赏这种想法。」
知弦学姐不知为何露出微笑。喔,这样也能加分?我总是在意外的地方受到好评。
深夏也笑着说:「姑且不论后宫,这种想法倒是不错。」小真冬微笑说道:「说得也是……与其现在烦恼,不如先努力向上。」
至于会长……
「嗯——努力过头会很累喔。」
真是废人。
到了领悟的境界不再往上爬,而是已经与现实妥协。
看来她对学生会长这个职位很满足,一口一口吃着零食,露出满脸幸福的表情。
也好……当下能够感到幸福也不错。嗯,真是单纯。
把整包零食吃完(明明是知弦学姐的……)的会长打了一个可爱的嗝,满足地宣布:
「那么今天就此解散。」
「……」
此时应该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个彻底的废人。
今天就此散会。
……我也差不多要开始工作了。
「……杉崎又一个人留在学生会办公室。」
玖璃梦对着在校门再见的学生会成员露出苦笑,其它人也以微笑响应。
深夏一边活动肩膀一边说道:
「真是的,所以说我们也很难应对啊。那家伙……为了有时间和我们闲聊,自己一个人处理学生会全部的杂务,然后还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表情……」
「真、真冬还满喜欢杉崎学长的喔?」
真冬的这句话让大家叹了口气,然后玖璃梦带头说道:
「在这间学校里,没有人真心讨厌他吧。真是的……如果不要整天把后宫什么的挂在嘴边,随便也能交到一、两个女朋友……」
「喔、小红其实也喜欢KEY君?」
「知、知弦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
知弦当然看得出来玖璃梦的慌张,深夏和真冬也忍不住窃笑……大家都很清楚。每个人都对杉崎键抱持某种好感,然而巧妙抑制这些想法的……不是别人,就是杉崎键自己。
不停强调后宫,就是他为了防止跟特定对象太过亲密的保险。但也因为如此,让学生会全体成员都有点喜欢他,所以说玖璃梦才会烦恼该怎么应对。只是烦恼归烦恼……
知弦抬头看着学生会办公室的方向喃喃低语:
「虽然开口闭口就是后宫,不过……他说不定是我们的支柱。」
「支柱?」
「嗯。虽然现在不想提起,可是我们每个人过去都有一点复杂的往事吧。就算说是伤痕应该也不为过。」
知弦的话让玖璃梦、深夏、真冬的表情都沉了下来。她们每个人私下都有一些问题,只是彼此之间没有明讲,杉崎也不可能知道详细状况。
知弦继续说道:
「在学生会闲聊的这段时间,总感觉得到救赎,过得十分快乐。虽然是虚拟的……但是那里有一家人围着餐桌的温暖。营造出这种气氛的人当然是KEY君。所以说他是……支柱。既是学生会的支柱,说不定也是这间学校的支柱。」
听到知弦的话,玖璃梦也看向学生会办公室:
「真是的,就如同他自己所说,这样简直就像校园剧里的老师。」
「唯一不同的是他不是到处解决问题,只是提供一个可以好好休息的场所。」
「真、真冬也非常、非常感谢他。」
听了真冬的话,每个人都在苦笑。这当然是因为每个人都有同样的想法。再怎么说,就算有事还是几乎每天前往学生会,就是因为杉崎键在那里、因为那里有一个愉快的空间。
玖璃梦为大家下个总结:
「那么,差不多该回家了!」
「可、可是不帮忙没关系吗?真冬——」
「没关系啦。这可是杉崎自愿的,所以我们也该尊重他的期望。」
「……」
「当然了,如果杉崎感到困扰时,我们就要全力帮助他。」
「会长……」
真冬感动得两眼泛着泪光:
「不过……不过你不会跟他交往吧,会长?」
「这跟那是两回事。谁要跟那种花心大萝卜……」
立刻回答。
玖璃梦留下一句「明天见。」便转身离开。其它成员也在道别之后踏上各自的归途。
在夕阳照映之下,玖璃梦突然想起杉崎与大家,暗地里念了一句:
「无聊的人说不定也不错……」
一群觉得日常生活很无聊的人众在一起,说不定反而会发生很有趣的事。
私立碧阳学园学生会。
那里每天都有无聊的人在进行欢乐的对话。
第一卷 学生会的一存 第二话~怪谈的学生会~
「真正恐怖的不是幽灵跟妖怪!而是人类本身!」
会长跟往常一样挺起小小的胸膛,以得意的模样说着不知从哪本书里看来的名言。
其实我觉得很有道理,不过也因为太过理所当然,只好随口回应:
「啊——嗯,说得没错。」
「就是说啊!不管是幽灵还是妖怪,都是人类创造出来的!」
「呃、这样的解释似乎有点……」
让人类感到恐怖的重点根本就不在这里,但是会长已经一脸满足地把脚踩在椅子上,还抬头挺胸……我时常在想,为什么这个人会觉得说出这些明显是抄来的名言会比较有威严。
不只是我,知弦学姐、深夏,还有小真冬都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是各自随意表现出赞同的态度。
会长之所以提到这件事,主要是因为最近在学校的学生之间,正在流行所谓七大不可思识的流言。
七大不可思议。如果七个全部都知道似乎会发生什么事,但是仔细想想,我知道的大概就有二十一个,早就超过了。如果真的有什么诅咒,身边说不定会有两个无辜的人和我一起遭殃。
连我这种对流言没什么兴趣的人都是如此,应该不难推测现在校内的状况……平均起来每个人知道二十一个以上,要是这些说法是真的,那么别说学校,这附近早就毁灭了。
「现在的事态非常紧急!」
会长看来像是下定决心,在白板上用很粗、很粗、很——粗的字体写下「今日议题·关于怪谈到处散布的现况」。
详细的理由虽然不清楚,但是会长不是很喜欢这个状况。应该也不是害怕会出现生化危机之类的大规模惨案。
隔壁的深夏在我耳边小声问道:
「(会长为什么这么认真?)」
「(谁知道……该不会只是因为害怕吧?毕竟她长得那么娇小。)」
「喔,很有可能。要不要试试看?)」
语毕的深夏露出现坏心的笑容,转而面对正在发表长篇大论的会长举手:
「我有意见!」
「深夏,你有什么意见?」
「会长,你有听过这个故事吗?关于进入某间厕所的女孩子——」
「呜啊!怎、怎么突然讲这些!不要转移话题!」
「这不是转移话题,既然想要有所应对,应该先了解详细状况吧?」
「呜嗯……就,就算是这样!我不用听也没关系!」
看着会长慌张的样子,学生会所有成员的眼中突然闪过一道诡异的光辉:
「(看来会非常有意思!)」
连小真冬都有点蠢蠢欲动。啊啊……小真冬、看起来就像很喜欢鬼故事。而且平常又是大家捉弄的对象,对这种状况应该非常欢迎。
除了会长以外的所有人,都假装完全没有发现会长「害怕」的反应,硬把话题带往会长不期望的方向。
首先行动的是知弦学姐:
「深夏说得没错。所以有必要把大家流传的怪谈一一加以确认。」
「咦、咦咦……」
会长很明显地动摇了。
我看准这个时机,赞同知弦学姐的意见:
「就是啊。这时候就要把大家各自听到的怪谈讲出来。」
「等等,杉崎!没有这个必要——」
「真、真冬也觉得有必要!」
「连小真冬……」
会长的气势已经被压过,这里就由我给她最后一击:
「咦?会长……难道你害怕吗?」
「什——」
跟着我的致命一击,知弦学姐也补上一刀:
「怎么可能呢,KEY君?人家可是学生会长,怎么可能害怕学校里的怪谈呢?你太小看她了。小红,我说得没错吧?」
「呃、嗯?」
椎名姐妹也在此时乘胜追击:
「到了这个年纪,怎么还会有人害怕怪谈!」
「真、真冬从小学……就很喜欢鬼故事。」
「什——」
会长开始冒冷汗了。嘴巴噘成へ字型,眼里带着泪光,一脸不情愿的表情。然后……「哼!」的一声两手在胸前交叉挺起身子,自信满满地说道:
「我、我是大人了,不过是怪谈而已,才不会害啪!」
口齿不清了……糟糕。我的S性格可能快要觉醒了。真好玩,捉弄会长真是超有快感。要是我跟会长交往,一定每天都要看一次她困扰的表情。
知弦学姐也是一脸恍惚……这个人是S,真正的S。我开始了解她与会长的性格相差这么多,交情却这么好的理由了。
在我们的注视之下,终于做好心理准备的会长「碰!」两手往桌上一拍……我跟知弦学姐注意到她的手在发抖,心里更加期待。
「好、好吧,要讲就讲。不、不过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每人最多讲一个喔?」
「没问题!那就从我先开始。」
「咦、已经要讲了吗?」
「早讲早解决嘛。嗯?会长……你害怕吗?」
「深夏,讲吧。」
会长还在努力逞强。在全体的温暖眼神关注之下,深夏身子往前一倾,开始讲起怪谈:
「那么第一棒的我就全力以赴了,你们可要做好觉悟喔。
……你们知道这所学校的家政教室里,完全没有菜刀的原因吗?没错,全部的菜刀都集中收在家政科办公室的柜子里。不过大家仔细想想,家政教室流理台下方的确有收纳菜刀的空间。一般来说,把菜刀收在那里就好了。
明明是烹饪实习几乎一定会用到的东西,却要在每次上课时特地从办公室搬过来,这未免太麻烦了吧?
那么究竟为什么要把菜刀收在办公室里呢?那是因为……家政教室曾经发生惨剧。」
深夏原本元气少女的形象已不复见,而是以低沉的声音述说故事。由于平常看惯她开朗的模样,现在突然认真说起故事,也让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会长咽下一口口水。表面上似乎很平静,其实眼神一直四处游移,两手也不断变换动作,看起来相当害怕。
发现这个状况的深夏露出一丝好笑,会长也被这个表情吓了一跳。
「以前曾经有一位女学生,姑且称呼她为玖璃梦妹妹好了……」
「为什么要暂称玖璃梦妹妹啊!」
会长含着泪水大喊,却被深夏华丽丽地忽视:
「玖璃梦妹妹是个可爱的女孩子。虽然身材跟身高有点抱歉,不过长得相当可爱,有人就是喜欢这种类型。」
「……总觉得这个设定带有恶意。」
「这位玖璃梦妹妹是香蕉只吃得下一半的玖璃梦妹妹。」
「玖璃梦妹妹,感觉真像童谣里的角色。」
「有一天她把东西忘在学校里,到了晚上才想起来。因为当天就要使用,再加上自家离学校很近的关系,玖璃梦妹妹决定回学校去拿。
夜里的校园确实很恐怖,不过玖璃梦妹妹已经有过几次经验,早就习惯了。
所以当天玖璃梦妹妹就和平常一样,溜进学校拿东西。
然后——
隔天早上被人发现她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呜!」
会长不禁抖了一下……真高明的说话技巧。很难预料接下来的发展,顶多只能猜到会发生惨事。看来深夏满会说故事的。
真正的玖璃梦妹妹还在硬撑,嘴里说着「嗯、嗯,然后呢?」催促她根本不想听的故事。深夏继续说下去:
「玖璃梦妹妹……死在家政教室里。全身被刺了好几刀。」
「开始感觉玖璃梦妹妹这个人名很讨厌了……」
玖璃梦妹妹(正牌)脸色发青,不过深夏完全不理会她:
「凶手很快就被抓到,是个常在附近出没的可疑人物。偷偷闯进校园时刚好见到玖璃梦妹妹……想当然耳就盯上她。
玖璃梦妹妹拚命逃跑,可是凶手也越追越近,最后逃进家政教室。可惜……看来这一步是走错了。男子注意到那里是家政教室,便从流理台下拿出菜刀,接着——」
「……」
会长哑口无言。仔细观察发现她正试着让意识脱离身体,所以我在她的眼前拍了一下,稍微加以妨碍。
会长轻咳一声,看着深夏说道:
「什、什么嘛。只、只是这点小事吗?不过就是因为发生杀人事件,所以把菜刀收起来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不是这样的,会长。把菜刀收到办公室的直接原因,并不是这个事件。」
「咦?」
「还有更严重的……放学后留在家政教室的学生……」
会长吞了一口口水。看来故事终于要来到最高潮。
「在那次事件之后,又有一名放学之后留在家政教室的学生死了……这次——」
「这次?」
深夏故意停顿了一会儿才说下去:
「整间教室的菜刀都插在尸体上。」
「!」
会长吓到全身僵硬,现场的气氛就连我们也不禁紧张起来。不过……大家都很清楚。
(怎么会有这种事。)
除了会长以外的人都很清楚。如果真的发生这种神秘惨案,没道理到了现在都没有报导。只是……对会长来说非常有效。「那、那么凶手是谁?」会长一脸认真地询问深夏……这下正中深夏的下怀。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
「当然是……?」
「凶手……」
深夏再次沉默,整个学生会办公室顿时安静下来。
接着——
「就是你!」
「咦!」
深夏突然指着会长大喊,就连我们也被吓了一跳。不过这个结局我们事先多少猜得到,所以冲击不算很大。
但是会长……
「……」
吓得三魂六魄都快飞走了……这个人的反应才吓人。于是大家也笑容满面地等待会长回神。过了不久总算恢复意识的会长脑羞成怒:
「哪、哪有这种事!我、我怎么可能是凶手!根本就是瞎掰!」
面对会长的辩解,深夏苦笑说道: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你。我的意思是犯人是玖璃梦妹妹,没错……就是变成幽灵的玖璃梦妹妹。」
「呜……」
听到幽灵这个词,会长又说不出话来了。
深夏也为故事做个总结:
「这种死法绝对不是人类所能办到。全身几乎同时被菜刀刺中。简直就像……浮在空中的菜刀,同时飞了过来。
……从那之后,家政教室里就再也不放菜刀了,全都统一保管在办公室里……会长,学生会活动留太晚时要小心喔。要是有人把菜刀忘在家政教室……然后会长又因为什么理由进入家政教室……可不保证能够活着出来喔。」
「……」
会长再次魂飞魄散……看来是吓傻了。魂魄环游另一个世界一周,总算回到身体里的会长说出一点说服力也没有的辩解:「根本就是瞎掰!」
会长的反应真是太棒了。我、知弦学姐、深夏,还有小真冬,每个人都在偷笑。
接着轮到我们讲怪谈给会长听。当然,所有故事的主角都暂称为玖璃梦妹妹。我们真是温柔。
小真冬讲的是关于附身害人自杀的恶灵,通称「里面有人」的惊悚恐怖故事,让会长怕得不得了。知弦学姐则是针对几年前发生的连续杀人案「剥脸皮事件」,以灵学的角度解说整起事件的真相,明明是离奇事件却有合理的说服力,故事内容非常恐怖,更是把会长推进恐怖深渊。
接着轮到我——
「以前有一个名叫玖璃梦的少女。她……被名叫杉崎键的少年雇用当他的专属女仆。结束。」
「呀——!」
短短一句话就把会长吓成这样。
大家的眼光彷佛在说「这算什么啊?」不过没关系。
机会难得,我又继续说几个短篇故事。
「玖璃梦妹妹的必修科目被当掉了。」
「呀~~!」
「玖璃梦妹妹因为发言失当,被迫辞去学生会长。」
「呜啊!」
「玖璃梦妹妹的努力祈祷完全没用,身高再也没有长高。」
「不要啊啊啊啊!」
「玖璃梦妹妹的牙刷被杉崎键舔过之后又放回原处。」
「讨厌啊啊啊啊!」
「玖璃梦妹妹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呼,好险没事。』」
「太大意啦!」
「玖璃梦妹妹的人生其实是一场梦。」
「谁的梦啊!」
「大家在背后都说玖璃梦妹妹『脑袋有点那个』可是她一直没发现。」
「好残忍!」
「玖璃梦妹妹其实根本不是玖璃梦妹妹。」
「这个好像最恐怖!」
从我口中陆续说出「恐怖故事」,玖璃梦妹妹……会长完全承受不住,甚至忘记要假装保持平静。
不知为何,知弦学姐跟椎名姐妹也被吓到了。三个人分别嘀咕着「好恐怖……」、「真冬听得都发抖了……」、「为什么能想出这么残忍的事……」看来我的故事大受好评。
彻底享受捉弄会长的乐趣之后,我稍微休息一下。
看来会长已经不行了,我转向知弦学姐开口:
「不过大家都很喜欢恐怖故事,这是为什么呢?明明『恐怖』是个负面的词汇。」
知弦学姐拨了一下她的长发微笑说道:
「为了刺激吧。可以在绝对安全的状况下体验危险,不就是最好的理由吗?就像云霄飞车一样。」
「不过这种『刺激』还是有点不可思议的感觉。就算绝对安全,享受恐怖的事物总觉得有点本末倒置。或许大家都觉得有趣所以没有提出来,但这也算是某种程度的扭曲吧?这个世界上有人享受这种事,恐怕算是一种异常状态。」
对于我这番话,小真冬点头同意:「的确是这样也说不定。」知弦学姐则是「嗯~~」陷入沉思。深夏两手抱胸赞同我的说法:「仔细想想好像也对——」
看着独自在旁边发抖的会长,总觉得会长才是正常人。对于恐怖话题会感到害怕、厌恶才是正常的……虽然我们是多数派,但觉得这种事有趣的人应该很有问题。
「所以说……学校的现况或许才是最恐怖的。」
「是啊……或许真是这样。」
知弦学姐同意我的说法:
「享受恐怖话题如果是一种精神异常……这间学校……不,整个地球上都充满异常的人类……这么一想的确有点恐怖。」
「你们两个别想那么多了——」
深夏有点害怕,不过小真冬也小声回应:
「是啊……真冬虽然很喜欢鬼故事……但是很难说明为什么喜欢。说不定……这才是最无法理解的恐怖。」
我们一同陷入沉默……根本不可能抑制无法理解的乐趣,所以想政变学校的现况……太困难了。
在这样的沉默中,开口的居然是预料之外的人……会长说道:
「看吧,我刚刚不就说了!最恐怖的还是人类!」
真搞不懂会长为什么还能得意地抬头挺胸。但是我们只能苦笑……心里却不得不默认。
「人类好恐怖……真是搞不懂。」
深夏的自言自语在学生会办公室里回荡。
今天议题的结论。
几乎不可能阻止怪谈的流传。
不过我有点在意做出这个结论时,累摊在一旁的会长……总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会不会玩过头了?真正讨厌鬼故事的人还是无法接受。
从会长这种人的角度来看,别说是鬼故事,光是身边的人高兴聊着这种话题的行为,说不定都会让她觉得恐怖。
…………
阻止鬼故事的方法吗——
「最近班上突然没有人在聊怪谈了。这一定是因为学生会长的人望!」
那次会议过后两天,会长开心地对我如此说道。难得学生会办公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过我只是随口应了一声:「那真是太好了——」
会长的脸色好多了,看来不用听到鬼故事真的让她觉得很高兴。
「不过……为什么会突然没人讨论呢?真是不可思议。」
「没人讨论……」
「?」
「啊、没什么。」
我偷偷叹了一口气。
其实……这阵子的平静恐怕只是一时的……要说我为什么会知道,当然是因为这是我造成的状况。
鬼故事带有一种不可思议的魅力,不可能阻止人们加以流传。不过有一种东西能达到类似的效果。
很简单。
就是靠另一个鬼故事。
「真是太好了。校园又恢复了秩序。」
「是啊,的确是这样。」
看着会长的笑容,我突然产生一股复杂的感情。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看着眼前天真无邪的笑容,我实在很难判断。
毕竟……
我编出新的七大不可思议。
会长高兴地哼着歌,我则是心情复杂地叹气。
我做的事很单纯,就是以前天在会议上察觉的事为基础,编出新的、对会长有帮助的七大不可思议。
故事内容大概是「如果知道七大不可思议的内容,的确会受到诅咒,还会跟其它的怪谈一起进化。」就算已经知道七个也没发生任何事,那么接下来还会有更强的「惩罚」……这就是新的怪谈。
这个怪谈的最后一句就是——
「谁说知道超过七个就安全了!」
这就是我故事的原型。到了现在……经过一传再传之后已经变得更加恐怖了吧。
不过那些变化不太会破坏故事的基础。没错,只要「聚集七大不可思议的诅咒」和「知道超过七个也不会安全,只会有更惨的惩罚」这些基础保存下来就可以了。
结果就是感到恐怖的人越来越多,怪谈热潮就这么冷却下来。
所以……
「还是有趣的话题最好。」
看着心情超好的会长,我想我做的事应该是对的,至少又能看到会长的笑容。只是……
「真不可思议,昨天大家都还聊怪谈聊得那个起劲。」
我看着会长歪着脑袋思考的天真模样。
人类。
想听怪谈的人。
想讲怪谈的人。
害怕怪谈的人。
讨厌怪谈的人。
还有——
像我这样靠着创作怪谈获得利益的人。
「会长~~」
「嗯?怎么了,杉崎?」
我趴在桌上露出笑容:
「会长说得没错,最恐怖的还是人类。唉呀,又学到一课了。」
「嗯?哼哼!没错吧!你能了解就好。」
我一脸笑容看着抬头挺胸的会长。
明明是我编出那么恐怖的怪谈。
是我编出会长最讨厌的怪谈。
是我用恐惧心理束缚其它人。
不过会长却对我展露笑容。
我也对会长展露笑容。
这是怎么回事?
(啊——这种角色真是吃力不讨好。下次不干了——)
我为了掩饰神情假装确认明天的课表。喔,明天有家政课,记得是要上烹饪实习。这么说来……
「……」
我想起深夏讲的怪谈,突然有点害怕拿菜刀。
但是——
心里的确有想把菜刀故意留在家政教室的另一面。
……人类真的很恐怖。
第一卷 学生会的一存 第三话~广播的学生会~
「只有与其它人交流与冲突,人才会有所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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