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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骸魔京-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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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这么想的。
这时我听到了异样的声音。
‘噼’的一声,仿佛什么东西产生了裂痕。
这是……发饰?
少女作为发饰的勾玉,失去了清澈的色泽,纵横交错地产生了黑色的裂痕。
异音持续着,最后随着一声清澈的声音,发饰碎成了粉末。
秀发一下飞舞开来。
同时,少女倒在了我的怀里。
……
我怀中抱住的少女,像是羽毛一般轻柔。
与其说是轻,不如说是没有存在感。
就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里面流出来了。
流光之后,一个至脆的,空空的容器。
即使我稍微用力抱紧,她都会碎裂开一般。
别这么想。
--空壳。虚弱。来不及了。死。
我越这么想,阴暗的妄想就越涌现出来。
不过。
现在不能这么想。
现在该想的,是如何救她。
我试着背起她之后发现了。觉得她轻,并不是错觉。
真的像是背着一个气囊。
冷静的声音在说。
不幸中的万幸。
要想运送一个人,本来是重体力活。
但如果像这样,我还是能行的。
我稍微调整了呼吸,向着公寓跑去。
……
我跑着的时候,黑暗的想法也在苛责我的胸口。
黑暗的是恐怖。
街角的另一边。
鱼人。或者是穿军服的男人们。
是不是在等待我呢。
还有,惠。
惠死了吗。
即使说,她现在还活着。
她在那个落盘中活下来,被活埋在细微的空洞中,等待着有人来救援呢。
她的身体无法移动,她用手指扒着岩石,指甲裂开喷出了鲜血。她的嘴唇发紫,想要吸到氧气……
住嘴。
我光是想象这种状况,恐怖就凝结在了我的胸口,妨碍了我的呼吸,几乎使我停下了脚步。
我驱散了无止境浮现出的没有根据的妄想,继续向前跑着。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大概连走都走不了。
我大概会缩在路边,被恐怖所击溃吧。
只有背上少女的体温,促使我继续前进。
我们到达公寓前的林荫大道时。
我放心得几乎要倒在地上了。
……
‘欢迎回来,克绮君。’
我听见声音,抬起了头。
房东小姐站在我的面前,沐浴着月光。
她还是身着平时的围裙,面带平时的笑容。
她看见了浑身是血的两个人,也没有害怕,有的只是那平稳的笑容。
我应该进行说明。
该说的事情,太多了,我的喉咙哽咽了。
治疗追风者。
惠很危险。
鱼人们和军队。
她柔软的手,碰到了我的肩膀。
我想到了一句话,我只说了一句话。
“我回来了。”
这句话就像是魔法的咒语。
我绷紧了全身的感觉突然断绝了,身体的疲劳涌了上来。
疼痛。
压迫着我的全身。
我倒在了房东小姐怀里。
在阳光下晾晒的被褥的味道。这是我最后的思考。
……
之后的事情,我只有些许的记忆。
房东小姐如何把我们二人运回公寓。
她在地上铺了毛毯,让我和少女并排躺在上面。
房东小姐利索地脱去我们的衣服,同时治疗我们的伤处。
热水和绷带。还有毛巾。
浮着热气的记忆中,我记得她用镊子潜入我的身体,取出尖锐的石头碎片。
碎片大得超出预料。我感慨自己居然还能动。
房东小姐咬着线,将其扯断。
缝的不是我,是少女吧。
她用温暖的布擦拭我全身的时候,我的身体因疼痛而扭动。
在朦胧的意识中,疼痛和后悔是一样的东西。
悲痛压碎了我的胸口。好几次我喊出声来。
我心中的一部分,在害怕那个地穴中死亡的恐怖。
无法抹去的活埋的想象。
活埋的,有时是惠,有时是我。
有时是追风者。
我发出尖叫的时候,会有一只温暖的手握住我的手,让我想起这里不是那个地穴。
游戏剧情 追风者线 第八日
天亮了,我终于醒了。
我身体的各个关节都发疼,手脚很沉,不过还好没有什么大问题。
‘醒了吗?’
我向旁边看去,房东小姐小声地说。
“嗯。”
我也小声回答。
我身边是追风者。她正睡着,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房东小姐握着少女的手。
‘能和我换一会儿吗?’
“啊,好的。”
房东小姐把少女的手递给我,她站起身。
‘我现在去做饭。’
房东小姐这么说着,脸上还是平时的笑容。
她整晚照顾我们,但完全没有疲劳的样子。
而且,她那个治疗的技术。
她到底是什么人呢。这个疑问,久违地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我看着少女。
少女的手在我手中,被汗水浸湿了。
她脸上很红,好像很痛苦。
她好像在低声呻吟,偶尔手指会颤抖。
这时我就握住她的手,并轻轻地理顺她凌乱的前发。
少女的手臂很细,手指仿佛随时会折断。
我只是碰着,就预感到她仿佛会消失。
没多久,房东小姐出现了。
她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粥。她坐在我旁边。
‘来,克绮君,啊-嗯。’
“不用,我自己能吃。”
‘是吗?’
房东小姐说着,把托盘放下来。她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那个……追风者她……”
‘至少伤口已经愈合了,不用担心感染。之后就是体力的问题了……’
房东小姐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我想跟克绮君商量一下……’
“什么?”
‘你觉得,把这个孩子送到医院好吗?’
房东小姐的话,让我有些苦恼。
这个公寓里,奇怪的住户很多。
如果直说,就是说他们不是日本国籍,而且还没有护照。
如果把他们送到正规医院后暴露了他们的身份,他们就不得不被遣返出国外。
房东小姐说的就是这件事吧。
而且,我眼前的这个少女,还有着这个问题之前的问题。
到底人类的药物,对她有没有效果呢。
会不会反而有害呢。
如果诊断发现她不是人类,这也很困扰。
“医院,我觉得还是不去比较好。”
我站起来。
我稍微有些眩晕,不过没事。
‘我知道了。’
房东小姐抱起少女,用冒着热气的毛巾,擦拭着她的脸和喉咙。
房东小姐抬起了她的双手,脱去了她的上衣。我慌忙扭过头。
“那我喝粥了。”
我只说了这么多,就出了房间。
‘克绮君也是,今天不能太勉强。’
我听见了身后房东小姐的声音。
……
我回到房间之后,终于发觉,房东小姐没有问起惠的事。
粥还是温的。
我带着谢意喝着粥。稍微有些盐味,半熟的鸡蛋,逐渐滋润了我的肚子。
我喝完了一碗之后,终于恢复了作为一个人的感觉。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我几乎是习惯性的,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检查着邮件。
重要的邮件有两封。
第一封是峰雪发来的。
昨天下雨简直就是灾难啊,之后怎么样啊。这样的邮件。
说起来,峰雪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他只知道,下了雨之后,本来和他在一起的追风者突然消失了。
我没有心情精读,于是打开了下一封。
第二封被广告掩埋了起来,险些没有发现。
是个用字母署名的,带图片的邮件。
在即将删除的一刹那,我注意到了那个署名。
'(nosubject)/Ignis'
IGNIS……从这个拼写,直到联系到那个女人,是需要一瞬间的时间的。
没有主题也没有正文,只有附件。
我颤抖着手,打开了图片。
出现的画面,对我来说是重重的一击。
是用便宜货的手机拍下来的,像素粗糙的画面。
时间是夜里。
背景是黑暗中矗立的白色大楼。
前面停着一辆救护车。
急救队员,抬着担架运出了人。
从急救队员的身影之间,只能稍稍看到担架上的人影。
但是,那短发和粉色的外套我绝对不会看错。
那就是,惠。
我压抑着魂不守舍的心,给这封邮件回信。
我想问的事情堆积如山,理不清头绪。
与其烦恼着如何写文,干脆写上这边的电话号码,加上等待回音几个字。
发出邮件后,我等不及地一直连击着检查邮件的按钮。
没过几秒,回信就来了。
'Returnedmail:Userunknown'
伊格尼丝的邮件地址,是死的。
保险起见,我又重新发了几封过去,都是一样的反应。
和寄信一样,邮件发送地址是采取申告制的。
所以,想以不存在的地址发邮件是很简单的。
和寄信时的邮戳一样,发邮件也有送信的路线。
如果能够看到路线,就能从一定程度上知晓发信源是在什么地方……但可悲的是,我没有那么高的技术。
我能够确定的,就是惠没有死在地底湖。
我也不知道伊格尼丝是以什么目的拍了这张照片送来,但如果她是基于什么意图,一定还会再联系我的。
我这么想着,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什么事?”
‘克绮君,有空吗?’
“嗯。”
‘我要去买东西……能照看一下那个孩子吗?’
“好的,我知道了。”
……
‘这是房间钥匙。’
‘今天要做好吃的东西。克绮君等我回来哦。’
她脸上和平时一样,还是让我打起精神的笑容。
“那么,请慢走。”
‘我出门啦。’
我目送着房东小姐出了大门,锁上了门。
……
‘……克绮?’
追风者在毛毯上抬起了上半身。
她的脸白得不正常。
仿佛是发热发汗已经全发出来了,身体里面什么都没有剩下的那种苍白。
“你还是睡下吧。”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惠。明明约定好了的。’
她上半身无力地摇摆着,我支撑住她。
“别担心。惠还活着。”
逻辑上来说这是不正确的。
即使有照片,也不能肯定她一定活着。
但是,只有现在,那并不是最关键的。
‘是吗。啊哈,太好了……’
她眼里露出了微弱的笑意,然后就合上了。
那笑容简直过于没有防备,就好像要这么消失了一般。我下意识地晃着她。
轻。
比背着的时候还要轻。
她的死亡已经临近了。
‘嗯,克绮。’
她的嘴唇张开了,我动摇了。
我想对她说,别再说话了,现在要休息。
但同时。
也许她失去了意识之后,就会去往我再也够不到的地方。
这种疑念无法停止。
‘约定,还记得吗?’
“记得。可是……”
“你不会死的。”
我说着,就好像是说给自己听。
‘我死了之后……克绮会吃掉我吧。’
这句话,让我突然想起来。
能够拯救她的方法。
“我马上回来。稍等一下。”
我到炉台寻找刃物。
虽然有尖刃的就行,但是如果是菜刀会很难把握。
我找到一把手掌大小的小刀后折回。
小刀闪着光,少女抬起了头。
‘太好了,克绮会吃我呢。’
“不对,正相反。”
我把小刀对准了自己的指尖。
虽说是很小的伤口,但想要扎自己还是需要勇气的。
刀尖刺进去,拔出来,血马上涌了出来。
‘啊……’
少女很吃惊,我伸出了手指。
少女的嘴唇,被鲜血润湿了。
她含着我的手指。
她的喉咙在咽着。
我的鲜血,如果能够成为魔力,那么--
她用力吮吸着我的指尖。
少女的双手捧着我的手。
然后,她就像是婴儿吮吸母亲的乳房那样,开始不由自主地吸着我的鲜血。
“--唔”
我指尖的伤口很小,流出的血也不至于关系到我的性命。
但即使如此。
少女每次吮吸,我的全身就会感到极大的脱力感。
并不只是血,还有些更大的东西。生存的力量本身都被吸走了的感觉。
我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在了指尖。
我就是我的指尖,就是我流出的鲜血。
血,是九门克绮体内流着的血液,是现在流入少女体内的血液。
我的轮廓开始扩大。
我怀里的少女,我怀抱着的WO,WO倚靠在我身上,我和WO的体温逐渐重合--
眼前变得昏暗了。景色溶入了黑暗中。
视野逐渐地融合起来了。
锐利而坚硬的纯白一色。
满眼望去全是冰的平原。
从地面的尽头直到另一个尽头一直都是冰。星光染上了一层苍白的颜色。
在地平线的另一边,有无数的身影在奔跑。
迁徙。狼群的迁徙。
由北向南。
从纯白的冻土,一直到踏青的大地。
四只脚跃动着。摇动的毛皮,金色的,银色的,还有灰色和黑色。
一只年轻的公狼,灰色的毛皮上还有斑点。它跳了起来。
它在空中翻身变化着,变成了裸露的两只脚的动物。
人的皮肤在冰雪中迅速变得通红,公狼发出尖叫声摔倒了。
它跳起来大笑了之后,又变回了四只脚的动物。
轻薄者的滑稽行为,让狼们吼了起来。
那是笑声。
这笑声,逐渐扩散到了整个狼群。
从冰原的彼方,逐渐地露出了朝阳的一角。
一瞬间,只有一瞬间,苍白的冰原,染上了鲜艳的蓝色。
狼们顿时安静下来,对着朝阳的一角低下了头。
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的事。
朝阳把冰染红,染成了燃烧的火焰的颜色。狼群们开始高声吼叫。
迁徙的人狼。
草原的,住民。
--那不是梦。
梦,是让思念驰骋在逝去的过去。
梦,是让思想描绘尚未到来的未来。
无法触碰,无法确定的时候,思索而烦恼,然后就是梦。
从哪里来,又向哪里去。
那才是人类疑问的终点站,所以,成为了梦。
草原住民不做梦。
从哪里来,向哪里去。
那不是梦。
他们是知道的。从骨髓里面就知道了。
我们,是因憧憬而出现。
我们,是在向灭亡前进。
所以,微睡,不是梦。
能够做梦的富裕,从一开始就是没有的。
草原住民的传说中,有一个男人。
男人娶了七次妻子,七次失去了妻子,男人悲叹生为人身的脆弱,开始憧憬野兽的力量。
男人祈愿着,希望自己的身体能具备战斗的牙齿,探寻的鼻子,守护体温的毛皮。
男人的愿望实现了,于是诞生了草原住民。
这样,草原住民成为了人类的憧憬。
人类嫉妒它们,但也祭奉它们。
但是,逐渐地,人类的数量增殖了,忘记了过去,舍弃了曾经的憧憬。
人类煅冶着比牙齿还锐利的长枪,晃动着照亮黑夜的火焰,猎取了野兽的毛皮缠在身上,人类并没有想着要成为野兽。
人类的憧憬消失的时候,草原住民便注定了要灭亡。
现在统治着地面的是人类,人类不认可的东西,就要从现实中消失。
广阔的草原之海,逐渐变成了人类的农田。
草原住民,逐渐潜入了山林之中。
即使如此,人类的毒还是侵蚀了他们。
如果是没有智慧的野兽,就会毫不知情地灭亡了。
如果是有智慧的人类,就会输给自己的智慧,因绝望而心碎。
但是他们是有智慧的野兽。
有着渴望生存,将绝望踩在脚下的野性,和能够跨越困难的智慧。
遇上了荒唐事,他们没有诅咒。
面对绝望,他们没有放弃。
他们捕食猎物,生养孩子,只是每一天每一天都面向北风,忍耐着缓慢到来的死亡。
--这样才应该叫做悲惨吧。
已经没有了希望,只有对灭亡的知晓才是他们心灵的支撑……并且,还是夺走生命的毒。
毒总是侵蚀弱者。
每当产子时母子一起倒下,每当幼子发狂而死,草原住民便会隐藏到更深的地方。
朝着人眼尚未触及的地方,朝着人毒尚未到达的地方。
毒总是比他们要快。
幼子还没有长大,母亲就倒下了。
活下来的老人,沉默着,咬紧牙关承受着荒唐。
草原住民,最后的年轻人。
名字,叫做追风者。
‘克绮君……?’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睡着了。
现在追风者在我的怀里。
她睡得很安稳,脸色也恢复了红润。
关键是,我怀里已经能够感觉到充实的重量。那种即将消失的单薄感我已经感觉不到了。
我松了口气。
我想起了刚才的梦。
不对,是否该叫做幻视呢。
刚才,我看见的都是真实的历史。对这一点,我没有丝毫怀疑。
不知道理由。但我如此确信着。
草原住民经过悠久的时间一直走在灭亡的道路上。
她,就是其中最后的一个人。
这个人现在睡在我旁边。
她那睡眠中纯真的表情,让我心中泛起了一股温暖。
‘克绮君?’
我听见了这小心谨慎的声音,便抬起头。
房东小姐放下了购物篮,在我身边注视着。
‘我妨碍你们了吗?’
“没有。”
我反射般地回答,然后从客观视角来审视我现在的状况。
同一床被褥中,拥抱着的一对男女。
嗯。
这应该是特别容易招致误解的状况。
我尝试辩解。
“我承认,对于我现在的状况,容易产生某种解释,但那是不正确的。如果只从结果上来看,我和她睡在一起,确实容易联想到我趁病人卧床的时候偷袭,但结果之前的过程是清白的。当然,因为我也有一段无意识的时间,并没有记住所有的过程,但即使如此……”
‘克绮君。’
“在。”
‘午饭,吃吗?’
“……我吃。”
我轻轻地放开怀中的少女。
我把少女抱在怀中那柔软的感觉,让我觉得有些不舍。不过这是秘密。
……
午饭是卷心菜的汤。
调味只用了盐胡椒和煮透的猪排骨。
精心撇出了油脂和浮渣,做成了一碗清澈的汤。引出了卷心菜的甜味,仿佛营养都渗入了体内。
我有了些食欲的时候,房东小姐又拿出了一口大小的细牛肉三明治。
这让我越来越有胃口。
自己做的细煮牛肉和溶化了的黄油搭配起来,简直就是绝妙的风味。正好用来填饱肚子。
关键的是,菜谱是房东小姐一流的技术。
我虽然不想抱怨。
只是。
我吃的时候,她一直盯着我看,让我有些不自然。
“……什么事呢?”
‘追风者的状态好多了呢。我吃了一惊啊。’
“是啊。”
‘不是说,病是从精神开始的吗?刚回来的时候,两个人的脸色都很难受,不过现在好像没事了。’
“是啊。”
‘克绮君,做了什么呢?’
“……”
让她喝了血,这么说肯定难以相信。
‘克绮君,做到什么地步了?’
“只是呆在一起而已。”
‘是吗……’
“……还有。”
她看着我,一直发问。我只好强制地转换了对话的方向。
“房东小姐一直都没有问我。没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惠的事。”
‘希望我问吗?’
“不是。只是,如果我是房东小姐的话,大概是会问的。”
‘为什么呢?’
“一个是单纯的好奇心。另一个是担心吧。也许能有帮的上忙的。
我不是说房东小姐不担心。相反。肯定是担心的,但为什么什么都不问呢。”
‘如果有我能帮忙的地方,克绮君会说吧?说让我帮忙。’
房东小姐很自然地倒上了茶。
茉莉花茶的香味,充满了房间。
“……确实如此。”
从逻辑上来讲,这很正确。我只能点头。
‘我认为,一个人能够为他人做的事情,其实是很少的。’
房东小姐直视着我。
‘克绮君有克绮君的烦恼,这是我无法替代的。’
无法替他人烦恼。
从逻辑上来讲,是正确的。
不只是房东小姐和我之间,无论是谁都是如此。
对于这么冷酷的逻辑,我的心中某处在反对着。
我思考了一会儿,理解了。
原来如此。如果这个逻辑是正确的,那么我能对追风者做的事,也只有一点点而已。
我不愿意承认这个结论。
‘我能够做到的,大概只能是把克绮君精神地送出门。……给。’
她递来了茶杯。我缓缓地喝着。
……
‘吃饱了吗?’
“饱了。”
‘接下来,要出门吧?’
这个人到底把我看透到了什么程度?
“是的。”
‘那么,请慢走。晚饭会做好吃的,等你回来。’
“也许……会很晚。”
‘我做炖汤。一直煮着,会很好吃的。
所以,一定要回来哦。’
“好的。我走了。”
我低头行了个礼。
……
目的地已经决定了。
学校的教堂。
我不知道伊格尼丝在哪里。
其他能够知道惠在哪的,我只能想到梅鲁可利阿利老师。
时间是午后。
美丽的阳光,让我感到很舒服。
我很少在这个时间段走在上学路上,现在有一种很新鲜的感觉。
而且因为事件的余波,道路一直很空。
我跑在无人的街道上。
--惠,还活着。
这句话一直在我脑中回响着。
冰冷的声音发出了疑问。
教堂很危险。
我的血肉,对于非人的住民来说具有很高的价值。
我接近了那个吸血鬼的巢穴,在得到情报之前,就会有性命危险。
而且,那个救护车的照片,也不能保证是真的。
风险很大。很难进行明智的交易。
但那又如何呢。
我冲着自己吼叫着。
只要有惠生存的可能性。
无论多小,都有拼搏的价值。
……
我到达了校门,调整着呼吸。
教堂就在面前。
接下来,要和梅鲁可利阿利老师……和吸血鬼对峙。
即使惠还活着,如果不能救出来的话也没有意义。
但是--我没有任何王牌。
战斗的手段,防身的技能,现在我完全没有。
不,没有时间烦恼了。
我打开了教堂的门。
柔和的光线,充满了教堂。
蓝色、红色、绿色、黄色。
透过彩色玻璃射进来的阳光,带上各种颜色,照在教坛上。
‘九门君啊。我正想着,你差不多该来了。’
光晕映出了老师,在他身后,产生了黑色的浓厚的影子。
我回答了老师。
“也就是说……我来的目的,老师也知道了吧。”
‘是啊。应该不是一两句能说明白的……来杯茶怎么样?’
老师好像很平和地说。
到了这个地步,着急也没有用吧。
“好的。”
‘嚯。’
老师笑的很有意思。
‘比我想象得要冷静呢。’
“慌张是不符合逻辑的。”
老师好像听见了很有趣的话,笑了出来。
‘失礼……嗯,你说的对。那么请跟我来。’
我坐在司祭室里等候着。
没过多久,老师就端着茶碟出现了。
‘请用。’
“好的。”
梅鲁可利阿利老师递来的,是加入了很多果酱的俄式茶。
甜美的红茶稍微降低了些温度。我喝干之后,觉得疲劳的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
‘让我确认一下……是关于斯特拉斯的事情吧。’
“斯特拉斯……?”
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但想不起来。
‘是斯特拉斯制药。’
这下我想起来了。
确实,有这么个制药公司,本社设在这座狭祭市里。
市民中有很多人都是那里的社员,那是个很大的产业。
‘这件事也不知道吧。前些天,冲进这座海东学园的特殊部队。他们的母体就是斯特拉斯制药。’
“制药公司?插手军备?”
‘是的。那个公司,是我们非人住民的天敌。’
老师苦笑着。
“制药公司为什么要这样做?”
‘独角兽的角,龙的眼。在这个国家里,听说过前腿四指后腿六指的蛤蟆吗?’
意大利出身的老师,说着很奇妙的古话。
‘很久以前,珍稀危险的生物,就成为了很有药效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我们就是药品原料了。’
“奇怪啊。不能提供稳定供给的东西,对于制药公司应该是没有意义的。”
‘如果直接做成药品,确实就像你说的那样。正确说来,他们做的,是活体试验。把我们活着切开,探索药品的来源。’
我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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