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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骸魔京-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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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留神些比较好。”

    ‘留心……什么啊?’

    惠边说着,边抓住了我的胳膊。

    ‘没必要留神。如果有事的话也有我在呢。’

    ‘哦。还有我呢~’

    ‘哥哥有我呢。’

    “是啊。”

    ‘……喂。一般来说是反了吧?’

    峰雪插嘴。

    “不一定。耐久力和力量是我比较强,但是运动能力是惠比较强。”

    ‘而且哥哥总是呆呆的,让人担心。’

    “换句话说,临机应变的判断力,也是惠比我强。”

    ‘你这家伙,能接受让女人来保护吗?’

    “无论是谁都应该尊重他的自由意志。我没必要反对惠来保护我。相对的,我也会保护惠。仅此而已。”

    ‘啊啊,是吗。谢谢你讲道理。’

    “明白就好。”

    ……

    ‘不过……这味道真大啊。’

    我越走越觉得香味强烈了。

    峰雪一直咂舌头。

    ‘哥哥……那个是不是失火了?’

    “失火啊。”

    一股黑烟直冲天空。

    没有烟囱,大概是什么在燃烧。

    失火的可能性,极高。

    我们拐过街角,人突然多起来了。

    人群……还有警察们。

    ‘看来前面封锁了。’

    我们遵从疏导,沿着人群慢慢磨蹭着。

    --杀人……

    --火烧……

    --撕碎……

    ‘怎么回事啊。肉店失火了吗?’

    峰雪的玩笑,明显不够平静。

    来得这么近,能明显地闻出混杂在肉味中的金属味。

    呛人的汽油味刺激着我的鼻孔。

    而且奇怪的是没有警报声。

    救护车和消防车也没来。

    反而是在禁止通行地段的另一边,有着大型装甲车。

    我瞥了一眼,看见了那个绿色的制服。

    这样啊。

    ‘是案件吧。’

    惠小声说。不必说是什么案件了。

    ‘这么大白天的啊。’

    “不是大白天。已经接近傍晚了。”

    ‘我是说天还这么亮啊!’

    “确实,至今一直是夜里发生案件……但是想想,也没有必然性存在。”

    如果是那些鱼人的话,大白天杀人之后逃走,也没什么困难的。

    ‘不对,很奇怪。’

    少女小声说。

    “什么奇怪?”

    我虽然问,但少女也只是摇动着小巧的帽子。

    ‘啊,九门君。’

    我们在街角碰见了牧本同学。

    她跑着过来。

    已经到了放学时间了啊。

    ‘那个……能不能问问你发生什么事情了?’

    ‘眼里根本没有我们吗……’

    ‘峰雪君肯定是逃学啊。’

    ‘这家伙也一样啦。’

    ‘骗人!九门君可是……’

    牧本同学瞠目结舌。

    ‘喂,克绮。你不去学校的理由是什么?’

    “嗯?啊。我说要探索生存的目的。”

    ‘九门君不是找借口的人……所以我觉得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用担心。没什么事情。’

    “做了各种事。打了乒乓球,拣了一条命,吃了拉面。”

    ‘这就叫做没什么事情!你这个木鱼脑袋!’

    ‘克绮。这个人是谁?’

    说起来,追风者是第一次遇见牧本同学。

    “啊,这是牧本同学。牧本同学,她是--”

    我正要介绍,回过身去。

    ‘我叫做追风者。’

    少女在我之前说了,但她的鼻音有些重。

    我仔细一看,她的眼睛也很红。

    “怎么了,没事吧?”

    ‘嗯,眼睛有点疼。’

    ‘味道好大啊。是汽油吗?’

    “这应该属于重油。可能是火焰放射器。”

    ‘……火焰放射器?’

    ‘克绮!’

    峰雪抓住了我的肩膀。

    ‘给我听好,不许再乱说话。’

    虽然我不太满意峰雪说话的态度……我还是闭嘴了。

    牧本同学,和惠。两个人都耷拉着肩膀,很害怕的样子。

    我耳边想起了峰雪的话。

    ‘像我和小惠这样的凡人,总是尽量减少不知道的事情,尽量把握自己身边的事情。’

    不知道的事情啊。

    杀人事件背后,隐藏着人和非人的争斗。

    天还没黑,这里就发生了战斗。

    这些都是峰雪、惠和牧本同学不想知道的事情吧。

    我们之间一直没什么话,各自回家了。

    ‘啊,欢迎回来。’

    房东小姐还是照常在门前等候着。

    ‘怎么样?找到生存的目的了吗?’

    “没有……”

    ‘是吗。这么年轻,日子还长。慢慢努力吧。小惠和追风者呢?’

    ‘嗯,很开心!克绮陪我玩了~’

    ‘很开心,可是……’

    ‘出什么事了吗?’

    “虽然并不确定,但是好像又有案件了。”

    我插嘴了。

    ‘案件……这种时间?’

    “是的。禁止通行了,还有很多警察。”

    ‘那真是……很困扰啊。’

    房东小姐皱了眉。

    ‘担心也没有什么用啊。快进来吧。’

    “嗯。”

    我们进了公寓。

    ‘犯人可能明天就逮住了吧。’

    “可能性随时都有。”

    ……但是,那不得不说是极低的可能。

    晚饭时房东小姐又把我们叫去了。

    餐桌上是让人眼前一亮的快炒鲈鱼。但是餐桌上并不热闹,味道也……不像本来该有的那么好吃。

    ‘我吃饱了。’

    惠小声说,然后站了起来。

    盘子里面还剩了一半。

    ‘粗茶淡饭。’

    房东小姐的声音也很小。

    ‘惠那些,我吃了吧。’

    连追风者都有些见外了。

    ‘克绮君不用再来一碗吗?’

    “嗯。我吃饱了。”

    我烦恼了一会儿,对追风者说。

    “我一会儿有话说。去你房间行吗?”

    少女正大口咬着鲈鱼,她停下手里的活,转头看着我。

    只有一句。

    ‘嗯,我知道了。’

    就这样。

    ……

    “我是克绮。”

    我敲敲门。

    ‘请进~’

    我拧了把手。

    没锁门。

    电灯也没开,但窗帘是开的。

    黑暗中的眼睛发着光。

    那双眼睛圆圆的,放射着黄色的光芒。

    “可以开灯吗?”

    ‘好啊。’

    我摸索着,按下了点灯开关。

    少女的房间在白炽灯的照耀下现出了轮廓。

    房间里还是一样的没有装饰,除了床以外,生活用具一个都没有。

    房间里不知为什么有着露水浸湿的泥土味道。但这一点也不惹人反感。

    少女盘坐在床上。

    ‘什么事?’

    我……因为没有座垫也没有椅子,就坐在了床上,少女的旁边。

    “我想听听白天发生的事。那到底是什么事件?”

    少女歪着脑袋。

    ‘克绮不是知道吗?海神住民和人类的争斗啊。’

    “我有些关注。那些事件没有在新闻里报导。”

    ‘嗯?~~’

    “这就是说,发生了无法在新闻里面报导的事情。

    我再问一次。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是太清楚……’

    “你的鼻子很灵敏吧?那个烧焦的味道,是鱼人的,还是人类的?”

    ‘啊,大多都是人类的。脂肪的味道是不一样的。’

    “那些人类,是士兵吗?”

    ‘?’

    “是那些穿着绿色制服的男人吗?”

    ‘应该,不是。岁数都是很分散的。有小孩……也有老爷爷。’

    “那全部有多少人?”

    ‘二十六个。’

    这在我预想的范围之内。

    在发生了报导管制之后,我就想到,大概就是这样。

    我不知道战斗的详细情况。

    二十六个人,是已经被杀死了吧。

    也可能是和鱼人一起被烧死了。

    无论如何……有这么多人死了。

    ‘怎么了?脸色很差啊。’

    “很差吗?”

    ‘嗯,特别。’

    不意间,烧焦的肉味又在我脑中回想起来。

    --很美味的味道。

    我感到涌上了一股呕吐感。

    ‘克绮,你还是躺躺吧。’

    少女的双手托着我的头部。

    追风者把我的头放在了她的大腿上。

    ‘对不起。对于克绮来说很难受吧。毕竟是人类。’

    我摇摇头。

    “死得不明不白的人,不只是他们。战争和纷争也从未消亡。此时此刻也有人在死去。只是因为近在咫尺而特别地对其产生感情,是不合乎逻辑的。”

    ‘克绮想的太多了。’

    少女微笑着。

    ‘只是用脑袋想。身边有人死去而感到恐怖,一点都没有不合逻辑啊。’

    “恐怖……是吗。”

    我是对危险性的增大产生了反应。

    ‘……克绮,有没有别的什么话说?’

    心灵感应。

    虽然这不合乎逻辑,但又是确实的推测。

    这是我所不具备的能力。

    非言语的沟通,似乎是人类从动物进化而来时,发生了很大程度退化的能力。

    只是声音和行动,就能够从其中传递感情。

    养的狗,就能够比其他人类更理解主人的感受,从而迅速采取行动。

    追风者是具备大神之力的少女。

    她对于心灵感应,很可能具备常人以上的敏锐感觉。

    “为什么,这么想?”

    ‘看你的脸色就知道了。’

    我可做不到。

    看脸色也看不出来。

    所以我用嘴说。

    “我想,终结这场争斗。”

    ‘人类和,海神之民的?’

    “嗯。为了达成这个目的,需要借助你的力量。”

    ‘我是草原住民,大神的末裔。没有理由帮助人类,也没有资格指责其他住民。’

    “是啊。”

    ‘克绮。这是克绮心底的愿望吗?是能拼上性命的目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无论是天涯海角我都会跟克绮同行的。’

    少女清澈的眼睛,看着我,仿佛要把我看穿似的。

    这是没有任何虚假的眼睛。这是没有任何修饰的眼睛。

    所以能看穿任何虚伪和自私。

    我看着这样的眼睛,慢慢地从喉咙发出了声音。

    (这是我的使命。)(这不是我的使命。)

    (这不是我的使命。)

    “这不是我的使命。”

    “我不想再看到,这座小城的人们死去。”

    ‘但是,不愿因此拼上性命。不能因此被吃掉……克绮真诚实啊。’

    “不是诚实。我只是,不太了解人们撒谎的行为。”

    ‘为什么?’

    “世界就是很复杂的。很多事情都不能如愿以偿。”

    ‘嗯嗯。’

    “输入和输出并不是线性的关系。把事情做好总是很难,而且也不一定是越努力越顺利。”

    ‘是啊……但也因此而撒谎啊。人类,不总是把坏掉的机械踢飞吗。说是可能用故障治好故障。’

    “从墒增大的法则来看,从统计上来说这是不对的。坏掉的机械会更加损坏。”

    “因为世界是复杂的,所以我觉得,至少应该让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变得单纯些。逻辑的话语单纯而美丽。为什么非要故意混入谎话使其变得复杂呢?”

    ‘嗯--。不过。克绮说话的方式……不是更容易招人误会吗?’

    “那是因为,除我以外的人都是非逻辑的。”

    ‘……嗯,确实是这样。’

    少女露出了微笑。

    ‘是啊。’

    ‘很久很久以前,狼里面也有像克绮这样的。那只狼,总是说实话……’

    “是故事吗?”

    ‘嗯。诚实狼,和黑发公主的故事。想听吗?’

    “不用都讲。”

    ‘……是吗……’

    追风者皱了眉头。

    “我呆了很长时间呢。关于鱼人的事我了解了。”

    ‘这件事,克绮,其实我也注意到了一些问题。’

    ‘虽说不是想帮克绮的忙吧,我有些事情想调查一下。怎么样,一起来吗?’

    “好的。”

    我点点头。

    ‘好,那就定了!’

    追风者弹了一下,直接从端坐的姿势跳了起来。

    打开了门……然后后退了一下。

    ‘怎,怎么了,惠?’

    ‘啊,下了我一跳,我刚想敲门……’

    ‘知不知道哥哥去哪里了?’

    ‘克绮?克绮……’

    “我在这里。”

    我坐在床上说。

    追风者用手按住了自己的脸。

    ‘等等……让开!哥哥!你在这里做什么啊?’

    “谈话。”

    惠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把手放在我肩膀上。

    ‘哥哥是不是说过和这个人没什么关系?’

    “我不记得说过没关系。在拉面馆遇见,然后借了她拉面钱,我应该都说过了。”

    ‘那,为什么,在这里说悄悄话?’

    “是在商议关于连续杀人事件极其解决方法。”

    ‘哥哥骗人!’

    我的脸颊‘啪’地响了一下。

    惠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房间。

    她最后一定是狠狠地瞪了追风者一眼。

    惠关门的声音很大。我摸了摸脸。

    热感,渐渐地转变为痛感。

    “我说,追风者。”

    ‘什么事?’

    “那个诚实狼,最后怎么样了?”

    ‘所有的骨头都碎了,被遗弃在了荒野中心,眼珠被秃鹫啄瞎了,过了三天三夜之后死掉了。’

    “……是吗。我只剩一个问题了。”

    ‘什么,克绮?’

    “诚实狼,有妹妹吗?”

    追风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她只是沉默地看着我。

    眼中充满怜悯的目光。

    我们出了门,夜雾扑面而来。

    这种天气,我感觉就好像是用湿毛巾蒙住了我的脑袋。

    ‘克绮,绝对不能离开我半步。’

    “很危险吗?”

    ‘忘了吗?出了公寓一步,克绮随时都有危险。’

    “在公寓的时候没事吗?”

    我问出了这个突然想到的问题。

    ‘反正别离开我。抓住这个,不能放手哦。’

    我听从她的话,抓住了挎包的绳子。

    “就像是跟着妈妈的孩子。”

    ‘是啊。’

    少女抿嘴一笑。

    ……

    “这是要去哪里?”

    ‘去找这一带的仲裁者。’

    “仲裁者?”

    ‘稍微大一点的城市,都有仲裁者。’

    “魔物的王吗?”

    ‘不是不是。抑制各种住民之间的纷争,让大家重归于好的才叫仲裁者。’

    “仲裁者啊。什么样的人?”

    ‘不知道啊。我也是第一次见。不过听起来很厉害。’

    “怎么个厉害?”

    ‘虽然很年轻,但什么地方都很有面子。我们的长老都承认甘拜下风呢。’

    “你们一族也有势力吗?”

    ‘完全没有。基本上不会到城市来。就是说,他厉害得即使住在乡下也会有所耳闻。’

    现在完全想象不出他的样子。

    ……

    ‘……到了。’

    我握着少女的挎包,目的地是……学校。

    “这里?”

    ‘嗯,我听说是。’

    我放开了挎包,手碰到校门的瞬间。

    银光一闪。

    之后响起了钢和钢碰撞的声音。

    我缓过神来,发现少女背对着我矗立着,在保护我的样子。

    她的目光瞄着门的另一边。那里只有广袤的黑暗。

    微弱的星光,在尖锐的利爪上闪亮着。

    我终于理解了,从远处飞来的物体,被少女及时地弹开了。

    ‘我不是说了不能放手吗?’

    “抱歉。”

    我重新抓住了少女的挎包。

    少女吸了一口气。

    ‘我是追风者。

    母亲是云间的舞女。

    母亲的母亲是单臂的杀雷者。

    这位是九门克绮。人类中的朋友。

    漆黑的暗夜住民啊,请遵从礼仪,敞开大门。’

    少女飒爽的声音,和风一起吹向对面。

    一个人慢慢打开了门。

    黑暗中,微弱的光逐渐凝聚起来,形成了一个人影。

    他的金发照耀着黑暗,白色皮肤露在外面。

    他敞胸披着衣服,衣摆和袖子染成了红色。

    --洋人。

    就是适合这样古老词语的男人。再加个修饰的话,就是武士了。

    他的双手握着锁镰。

    男人手中的铁砣在不断绕着圈。

    刚才的银光就是它发出的啊。

    ‘只是个畜生,来这里干什么?’

    男人懒洋洋地说着。

    我握着挎包的绳子,绳子上面传来了少女愤怒的抖动。

    ‘暗夜的住民,不懂得礼仪吗!’

    ‘别乱叫,小狗。’

    金发的武士,低下身摆好了姿势。

    他的右手迸裂出了紫电。其实有五条。

    击打的声音听起来完全是一声。

    四次往返,第五下击中了少女。抓住了。

    我发现的时候,少女的脖子上已经卷了几圈锁链。

    ‘对于小狗,这锁很合适。送给你了。’

    他用手一拽,少女的脖子并没有动,只是从喉咙发出了轻微的低声咆哮。

    那是,充满兴奋的咆哮--

    少女小巧的身子弓了起来,我脑中鲜明地浮现出了她的表情。

    她的脸颊浮现着亲切的笑容,眼睛直视前方。

    她的嘴角能看见小巧的犬牙。

    吹起了凉爽的风。

    周围笼罩的夜雾,一瞬间就被吹散了。

    她脖子上的锁链落到了地上。

    我的手中,只留下了挎包。

    少女像是被风的重压所压迫,向前倒去--我仿佛看到这样景色的瞬间。

    少女的身影消失了。

    追风者啊。

    乘风而不将风搅乱,疾驰于大地之上。

    少女瞬间前进了百步的距离。

    让人反应不过来的非人之间的攻防。

    少女疾驰过来的短暂时间,武士扔掉了锁镰,把手放在袍中,扔出了飞镖。

    十个手指,八个利刃。

    飞镖如闪星般飞来,追风者挥舞着右手,把飞镖一个个地击落。

    武士瞄准了利爪描出圆弧的瞬间用腰刀进行了迎击。

    双方都是绝不后退的必杀一击。

    结果肯定是两败俱伤。

    无论什么事只能之后再说了。

    我眼中剩下的,是消失了的少女。

    一瞬的光芒。

    然后……

    ‘双方,到此为止!’

    我听见的从腹腔深处发出的巨音。

    不过这声音我仿佛在哪里听过。

    “老师?梅鲁可利阿利老师,是吗?”

    ‘晚上好,九门君。我无法欢迎你深夜的外出。因为……’

    武士和人狼之间,精神的神甫用双手抓住了二者的手腕。

    ‘现在社会上很乱。’

    这笑容我已经习以为常了,但笑容上的双眼却不一样。

    很红的,很红的瞳孔,在暗夜中闪着灿烂的光芒。

    能形容这炯炯目光的话语,只有一个。

    --那就是,闪着血一样的光。

    ‘是住民之长吗?’

    ‘就是本人。我的手下无礼了。’

    神甫放下了双臂。

    少女揉着手腕。

    ‘没有自报姓名,就碰了贵府,是我们的不对。对不起。’

    ‘能听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神甫转向了武士。

    ‘幸则。我应该说过,把客人带来见我。’

    ‘这么下贱的狗,怎么能玷污圣上的眼……’

    神甫的拇指,一半按入了武士的手腕。

    滴落的血液在星光下闪着蓝色的光,腰刀从手里滑落下去。

    ‘退下。’

    武士行了个礼。

    我仿佛看见他眼中有着强烈的憎恶。

    他的身影慢慢地淡薄,然后消失了。

    ‘我们正式开始吧。有何贵干?’

    ‘我们来问调停者,关于这座小城的状况。’

    ‘那位人类呢?’

    ‘这是我的食物。别跟我抢哦。’

    ‘我明白了。九门君也来吧,这边走。’

    老师招招手,我们便跟着过去。

    “没想到在这里见到老师。”

    ‘我也是。九门君,几天没见,看来你经历了波澜万丈的人生啊。’

    ‘你们两人认识吗?’

    “这是我学校的老师。”

    ‘哎~这里就是学校吗?’

    ‘是个好地方呢。’

    神甫的微笑,似乎有些让人无法同意。

    ‘来,请走这边。’

    神甫带我们来到校园一角的小教堂。

    门开了。

    外面的湿润并没有进入教堂里面。

    我们逐渐走进了干燥的冷空气中。

    “挎包,还你。”

    ‘没事啦,你先拿着吧。’

    我们走在教堂中,走过讲坛,右前方有个小门。

    这里就是神甫的房间。

    ‘地方很小,请别介意。’

    神甫坐在桌旁。我们坐的椅子,都是小巧的圆椅子。

    ‘这里是什么地方?寺庙吗?’

    追风者好奇地看着周围。

    ‘嗯。对神祭祀的地方。’

    ‘哎~什么样的神?’

    ‘一直宣扬真实和爱,结果被人们施以暴行的神。’

    ‘哎~好像是诚实狼一样。’

    “即使行为方面有些类似,但在语言表达方面还是觉得有些不同。”

    ‘这就是克绮你们的神吗?’

    “不是。”

    ‘呃,那为什么在这里祭祀呢?土地神?’

    “源头应该是在以色列……在海的另一边很远的地方。”

    ‘那就是渡海过来的?镇压客神?’

    “也不是这样。”

    ‘那么,呃,克绮和这个神是什么关系?’

    我稍微考虑了一下。

    “什么关系都不是。”

    追风者的脸色,就好像她被问了一道数学难题。

    ‘这,我……不太明白。’

    神甫划了个十字。

    ‘总是对人类的行为产生惊诧,是会惊讶不过来的。’

    少女看着我,好像对什么很失望的样子。

    ‘我不太明白克绮的事。’

    我无法回答少女的问题。

    ‘失礼了。’

    想起了敲门声,并且有一个人说话。很沉闷的声音。

    ‘啊,田中。进来吧。’

    ‘我把茶端来了。’

    一个很不景气的男职员出现了。

    他的细胳膊端着个茶盘。

    他的动作很拘束,他把茶杯摆在了桌子上。

    ‘那我告辞了。’

    职员行了个礼,头上的横发自然而然垂落下来。

    “刚才……那是谁?”

    ‘啊,是田中。我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

    ‘这茶真好喝~’

    “确实。”

    茶碗中的绿茶,不温不火。我仅仅尝了一口,就觉得柔和的香气直冲鼻腔。

    ‘我会转达给田中的。’

    神甫说着,喝了一口茶。

    真是很有型。

    ‘你们有事要问吧。’

    神甫说着,看着我们俩。

    ‘九门君,你的表情似乎是有话要说。’

    “有一些问题要问老师。”

    ‘好的。那就先从你的问题开始回答吧。请问。’

    “老师是什么人?”

    追风者,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腿上的挎包,似乎微微地一动。

    神甫还是一如既往地对我微笑着。

    ‘九门君。自己是什么人,这可是比较深奥的难题。’

    ‘我知道。

    我是追风者。

    我的祖上,是悲哀的父亲。

    我的祖上,是慈爱的母亲。

    暗夜的住民,都忘记了吗?’

    ‘人狼的住民还记得呢。我们……因为离人类太接近了。’

    神甫发出了叹息。

    “请把要点简洁地进行说明。”

    ‘我是……我们是,你们通常叫做吸血鬼的人。’

    神甫的眼睛发出了红光。

    牙,长长的牙从嘴里伸了出来。

    腿上,这次挎包确确实实地动了。

    ‘看来你没有惊讶。’

    神甫有些失望地说。

    牙还是那么长,但眼神已经回复了先前的柔和。

    也就是说,那是故意让我看的。

    “逻辑上的推测。”

    我们到达学校的时候。

    我在校门看见老师的时候。

    他不可能是恰巧路过。而且他挡在了武士和少女之间,具有非人的力量。

    “我有几个疑问。”

    ‘让我一并说明了吧。我确实能在阳光下行走。我们的禁忌并不是阳光本身,而是在有阳光的地方引人注目。’

    “我要问的不是这个。老师,为了生存下去会杀人吗?如果杀的话,杀过多少人?”

    ‘我否定也没有用啊。我杀过人。至于杀过多少……请你自行想象吧。’

    “是吗。”

    即使他承认了杀过人,我的心也没有反应,这真是不可思议。

    如果是峰雪的话,会怎么样呢。如果是惠。

    大概会惧怕恐怖,夺门而逃吧。

    还是会愤怒呢。

    恐怖。

    不,甚至单纯的危机感我都没有。为什么呢。

    ‘克绮,没事吗?’

    “……我。”

    我刚想说没事,却感到一阵呕吐感。

    ‘好啦好啦。’

    追风者抚摸着我的后背。

    “奇怪……不对劲啊。”

    又上来一股呕吐感,我闭上了嘴。

    有什么地方奇怪。

    心里很平静。

    只有胸口很痛苦,眼前逐渐变暗。

    ‘别说太多话了。’

    我摇摇头。

    ‘轻蔑我吗?’

    我摇摇头。

    逼着狼吃草是没有意义的。

    种族不同的生物,用人类的道德法则来衡量,是没有意义的。

    这就是逻辑。

    “杀人是为了什么?”

    我像优等生那样提出了问题。

    ‘为了吸血,当然。’

    “如果是单纯的营养问题,即使不杀死对方,也应该有很多方法取得血。”

    ‘不单纯是营养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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