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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骸魔京-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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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序章
「寿定凡人持九戒。」
──『魔戒』J·R·R·托尔金
「血晶!」
随着男人的喊叫声,天空降下一道黑影,在仍然艳阳高照的商店街里,只有那一部分像是被切除一样变得黯淡无光,世界仿佛时光静止似地失去原有的色彩。
在这个黑白的空间里只有一种颜色留下。
那是一件发出赤红色光辉的铠甲,而这正是男人血液流尽的证明。
男人摆出了不知道重复过数十、数百次的姿势大喊:
「银河刑警贝武夫……」
──银河刑警贝武夫仅花费了一奈秒就完成了变身。
那么,让我们再看一次画面吧。
「在·此·拜·见!」
在大宙翔体内与其共存的金属生命体·赫伦汀将他构成肉体的分子进行分解,重新构筑为战斗型态。
肌肉纤维以形状记忆聚合物组成,用强化钢丝编织成的神经网络令他的反射速度有着飞跃性的提升,最后再将透过血红素精制增加的铁质,覆盖在皮肤表面形成生化铠甲,以此让贝武夫完成变身。
因此……
男人的头部装甲之下没有五官,有的只是以液态金属直接连结的脑部。
所以男人没有可以用来咬合的牙齿,也没有能流出泪水的瞳孔。
对手是空间污染生命变异体,代号:格兰戴尔12。
男人身为银河刑警,有与之为敌的义务。
即使对方曾经是个人类。
即使对方曾经是唯一一个与这个孤独男人的心灵有所联系的人类。
「冬姊~~?」
牧本美佐绘呼唤着姊姊冬子的名字。
美佐绘不知道双亲为自己取这个名字的由来,由于母亲在美佐绘还小的时候就过世了,因此她并没有关于母亲的记忆;至于父亲则是许久不见,也不想再跟他见面,因为她讨厌殴打姊姊的父亲。
冬天给人一种寒冷严峻的感觉,但是姊姊不一样,她总是保护美佐绘不为寒风所苦。
美佐绘从未看过姊姊难过的表情。
姊姊总是大声地欢笑、激动地生气、受到夸奖时会一脸满足、能力不足时会对自己发脾气。
「冬姊~~吃饭啰。」
美佐绘打开纸门以后,马上就知道无人回应的原因了,因为今天是星期五。
电视上正在播放「银河刑警贝武夫」。
身穿闪闪发光的铠甲的宇宙战士。
剧情本身颇有深度,不过美佐绘还不太能理解原由,因此前半段对她来说非常无聊。
但是电视上的他已经变身成一如往常的模样,正在「特异空间」里和「格兰戴尔」进行战斗。
战斗时的贝武夫非常帅气,既强悍又有正义感,对美佐绘而言就像是姊姊的化身。
「银河之刃!」
在光剑划出一道闪光后,「格兰戴尔」也随之爆炸。
「格兰戴尔」慢慢变回原本的生物,美佐绘记得前一集好像是头狮子,不知道这一集会是什么呢?
就在此时,电视被关掉了。
是姊姊关掉的,美佐绘花了点时间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
但是这句话她并没有说出口。
因为她看见转过头来的姊姊正流着眼泪,姊姊明明露出一如往常的坚强笑容,但是却流着泪。
美佐绘不知所措,只好跟着姊姊哭泣。
「唉呀,你怎么也哭了呢?」
姊姊将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肩膀上。
「我……我拿饭来了。」
对美佐绘来说,这已经是她能做的最大努力了。
她端着盘子的手开始发麻、上面放了白饭、煎蛋及烤鱼,全部都是自己亲手做的。
「哇!看起来好好吃!」
「嗯、嗯。」
「别摆出那种表情,我真的没事!」
「真的吗?」
美佐绘一脸担心地询问。
「真的,只不过突然觉得当正义的一方有时候也很难受。」
冬子将手放在胸口,直视着前方说道。
「姊姊也有难受的时候吗?」
「当然有啰。」
「咦?」
年幼的美佐绘不禁怀疑起自己的耳朵,因为她从未想像过姊姊难过的样子。
「难受的时候就要像这样拳头握紧,然后仰望天空。」
那是节目的片尾,要是电视没有关掉的话就会播放出来的话语。
「天空不是如此蔚蓝壮丽吗?只要看着这样的天空,精神就会不断地涌现。」
「嗯,我懂了。」
美佐绘用力点点头,并且握紧拳头。
她在心中想着,总有一天自己也要成为像姊姊一样的正义使者。
那已经是多年前的回忆了。
那是既天真又幼稚,但是却难以忘怀的心愿。
第一卷 第一章
-1-
在早晨的上学途中。
牧本美佐绘打了一个大哈欠,虽然她平时习惯早起,但是昨天实在太晚睡了。
她大大地做了一次深呼吸,让胸中充满早晨寒冷的空气,顺便让自己的脑筋清醒过来。
她很喜欢清晨的这段时间。
漫步在宁静的路上,看着和自己穿着相同制服的学生逐渐增加,当中有着从未见过的脸孔,也有认识的脸孔,一想到自己也是众多学生中的一人,她稍微松了口气。
牧本很喜欢「普通」这个词汇。
即使和一般人一样找不到人生的方向也无妨,只要能过着普通的日子、拥有普通的幸福,也一定会是个美好的人生。
想到这儿的同时,人潮的流动突然起了变化,学生们开始往反方向走动,牧本停下脚步、竖起耳朵去听断断续续传来的对话内容。
──前面好像不能过去。
──发生意外了吗?
──好像有警察来了。
不想再听下去了。
「狭祭市的连续杀人案。」
「暴食者。」
虽然这起案件没有在其他城市被大幅报导,但是牧本知道受害者的人数及规模都十分可观。
正当她转身想回到原路的时候……
「啊。」
她的肩膀撞到了某个人。
「真是不好意思。」
牧本急忙低头向对方道歉。
但是那个人却用温柔的声音笑着说:
「应该道歉的是我,因为我正在赶时间。」
留着一头黑发的少女摇晃手中的黑色阳伞,她的眼神中带有笑意。
「你好,牧本同学,好久不见了。」
「你、你好。」
她是谁?好像在哪里看过这个人,但是又想不起来。
「怎么了?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
「没什么,只是因为刚刚看到一场意外……」
「有三个人去世了。」
阳伞在她的手上不断旋转,阴影正好遮住脸部,所以看不见她的表情。
「那些去世的人们都曾经活在这个世上。」
「是啊。」
「打个比方,有过着普通生活的人,那也有突然间就死去的人吧,这两者比较起来好像有点不太公平……一想到这里,我就会忍不住难过。」
「怎么会不公平。」
那个女孩的温柔声音中带着强韧的意志。
「那也是人生啊。」
「咦?」
「虽然各有长短,但是对每个人来说,同样是仅有一次的人生,你不觉得很公平吗?」
一生,仅有一次的人生。
「这好像是峰雪同学才会讲的话。」
当牧本的脑中浮现出同班同学的身影时,身后传来呼喊声。
「早啊,牧本。」
叫住她的人身上穿着皱皱的制服,再加上一顶毛织无边帽,脸上还挂着轻浮的笑容,怎么看都像个不良少年,而且他的身高很高。
「峰雪同学,早安。」
峰雪绫,虽然身为寺院的继承人,但是本人曾公开宣布自己立志要当个音乐家。
「真是个享受秋兴的好时节啊。」
「宗教(注:日文中的秋兴(しゅうきょうshuhkyou)发音与宗教相同。)?寺庙吗?」
「不是啦,是秋天的秋加上兴趣的兴,写作秋兴,意思是欣赏当季的独特事物。」
不知道是不是在寺庙长大的缘故,峰雪只要一开口就会夹带几个艰涩的辞汇。
「可是依我所见,你只是在注视特定女性的服装而已。」
说话的人是九门克绮。
「那当然,欣赏身穿长外套的美女,怎么能不称为秋兴呢!」
「早安,九门同学。」
「早安,牧本同学。但是现在是否能称之为早,要视早的定义为何,若是以日出作为基准点的话,这个时间点确实是属于早晨,但是现在的时刻比起平时的上学时间要来得晚,若不加快速度,会有迟到的危险。」
在牧本印象里的九门克绮是个有点难以理解、个性认真、直肠子的人,而绝非坏人这件事则是最近才知道的。
「话说回来,这条路好像不通了。」
「为什么?该不会……又是那个事件吧?」
「事件?」
「九门同学没有听说过吗?」
「没有。」
「最近这里频繁发生的杀人案件。」
「唔?」
「听说每具尸体都有被啃食过的痕迹。」
「别、别说了。」
「虽然听起来十分令人感兴趣,但是并不足以成为迟到或是旷课的理由。」
「嗯,那就绕这条路吧。」
「好,我们快走。」
「嗯,这样比较合乎逻辑。」
「走吧!」
三个人立刻往学校的方向飞奔。
刚开始跑没多久,牧本突然想到某件事。
这还真是个奇妙的组合。
峰雪同学的外表虽然很有个性,骨子里其实很普通……说穿了就是有常识的人。
九门同学同是晚上表给人认真的感觉……其实是个怪到不行的人。
而我……
「怎么了,牧本?跑不动吗?」
峰雪转过头来问道。
「距离预备铃声响起还有五分三十秒,目前仍有喘息的空间。」
「没事,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我倒是有兴趣听听你刚才在想什么。」
「我只是在思考何谓普通,如此而已。」
牧本说完之后又向前跑去,她奔跑中的身体逐渐发热,而迎面吹来的秋风依旧寒冷。
不过感觉到此的不只自己一个,三个人都一样。
可以想见自己的表情绝对是笑着的。
-2-
海东学园是一所由一位义大利籍的神父创办的天主教系的宗教学校,现今仍然有许多义大利籍的老师及神父在这里任教。
「啧,已经在那里了。」
峰雪瞪着校门恨恨地说。
站在校门口的人是梅尔奎亚利神父,绰号叫做「最强的」梅尔。黑色的长发加上充满魅力的微笑,再加上对神父这个职业的憧憬,使得他相当受女学生欢迎。
「等等,峰雪……」
早在九门出手制止之前,峰雪已经一跃而出。
「给我闪开,你这个信耶稣的!!」
峰雪在半空中踢出一脚。
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次针锋相对了。
然而,这也是峰雪的第三次败北。
梅尔奎亚利向后退一小步便闪过峰雪的攻击,接着他以手肘往峰雪的胫骨用力打下。
九门的脸部扭曲了一下,他光是用看的就觉得痛,每次看到这一幕的九门都不禁觉得,梅尔奎亚利施展的技巧好像都格外适合实战,究竟要经历多少生死关头才能拥有这样的身手呢?
「唔!」
峰雪摔在地上之后发出一声惨叫。
「哇,你还好吧?」
牧本上前表示关心,但是峰雪只是咬牙切齿地摇摇头表示没有大碍。
「快进去吧,不然要迟到了。」
梅尔奎亚利用带有磁性的嗓音叮咛牧本和九门,他们两人像是受到那个声音的驱使般,一边向他行礼一边通过校门。
「虽然还没有迟到,不过以后最好还是早一点来。」
「那个……峰雪同学呢……?」
「你说他吗……我想似乎有必要好好开导他一番。」
梅尔奎亚利神父笑着说出这句话,面对这副不怒则威的容颜,牧本只能缓缓地点点头。
两人穿过校庭,走向自己的教室。
就在此时,九门开口了。
「为什么峰雪会视梅尔奎亚利神父为仇敌呢?」
「嗯~~他好像是说他身为佛教徒,所以无法接受基督教……」
「不过我记得在第二次梵蒂冈会议中,约翰23世对全世界的宗教信仰释出善意,而日本的佛教徒也大多接受了,难道峰雪是属于少数的激进分子吗?」
「嗯……我觉得应该不是那样,该怎么说呢……」
牧本不知道要怎么好好表达,半晌说不出话。
「那么原因是什么呢?」
牧本看了看九门的脸,依旧是一副认真的表情,而他的目光就像在寻求答案似地伴随着压力一并往自己送来。
「对不起,我也不太清楚。」
话一说完,牧本就立刻跑进教室坐下,但是她心中的悸动久久无法平复。
-3-
「大家早安。」
「啊,班长,早安。」
牧本向女同学们互道寒喧。
牧本美佐绘在这个班级里给人的感觉就是认真负责,典型的班长人选。
这是因为经过她不断的尝试之后,发觉这个职务对她而言是最普通的。
牧本对女孩子们的流行事物及用语所知甚少,但是并不是因为感到厌恶,而是抽不出时间去认识而已。
既然如此,「班长」就算不知道那些知识也没关系。
「原来小牧不常看电视啊。」
「班长家里管很很严吗?」
「还好,不过听你们这样一说,剧情好像还满有趣的。」
她没有在说客套话,牧本是真的对同学们说的连续剧剧情打从心里觉得有趣,而且她也认为同学们描述剧情时的表情一样有趣,可以看见她们对这部作品的陶醉程度,以及她们抱持的些许优越感,也许,这就叫做和平吧。
所以牧本很喜欢听他们讨论这些自己没有看过的连续剧剧情。
「喂,牧本。」
午休时间,一道粗鲁的声音响起,而且还毫不客气地直呼牧本的姓氏,女学生们一听到便敬而远之。
「怎么了,峰雪同学?」
「我有点事想找你谈谈,跟我来顶楼一下。」
周围的女同学们都露出担心的表情,试图用眼神劝她别去。
「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来了就知道。」
「真是拿你没办法。」
牧本收拾好便当,挥挥手向朋友们示意不用担心之后,便跟着峰雪走出教室。
在这个冷飕飕的季节里,会特意到顶楼上吃便当的人少之又少,但是却已经有人先到一步了。
那个人就是九门克绮,他正默默地享用着从学校合作社买来的三明治。
峰雪走到他的身边坐下。
「你说有事想找我谈,是指九门同学的事吗?」
「是啊,因为这个笨蛋似乎给你添麻烦了。」
「咦,麻烦?」
「因为早上牧本同学在交谈的途中跑开,所以我问峰雪这代表什么意思,结果他说这是不愉快的表现,由于我并不是故意要为你带来不愉快的感觉,因此想向你谢罪。」
「呃,那、那个……」
「我究竟有没有为你带来不愉快的感觉?」
九门直率的视线让牧本的心跳开始加速。
「就跟你说不能这么直接啦,你这个木头人!」
峰雪用力敲了九门一下。
「可是我只是在进行询问而已。」
「你那叫质问吧。」
「也就是说,我刚刚的行为看起来像在强行要求答案吗?」
「没错!」
「可是我并没有那个意思。」
峰雪耸耸肩叹了口气。
「牧本,你也看到了,这家伙就是这副样子,但是他绝对没有恶意,这点我可以保证。」
「正是如此,我没有恶意。」
「嗯、嗯。」
牧本开始有点了解九门的行为了,他之所以会盯着自己看,其实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但是胸口的悸动却一直静不下来。
「我只是吓了一跳而已,别放在心上。」
「我懂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你给我放在心上!」
「我同时被下了两个内容相互矛盾的命令,我究竟该遵循哪一边才对呢……」
看到九门认真烦恼的表情,牧本忍不住露出笑容。
-4-
牧本会和九门、峰雪谈话,起初是为了履行班长的职务。
峰雪是班级里制造欢乐气氛的人,同时也是个麻烦人物,因此理所当然地成为班长注意的对象。
而九门虽然没有引发什么问题,在牧本的眼中也不像是个会做坏事的人,但是不知为何女同学给他的评价却十分不好,经常听说他又惹谁哭了,或是听到有关他的坏话。
就在牧本当了几次和事佬之后,九门便自然而然地被纳入班长的管辖范围里了。
先不说峰雪那特立独行的行事风格,不过她就是无法想像九门惹事生非的样子,虽然他的确有点怪异,但是应该不至于会引发什么大问题。
──这也难怪。
那对直率的瞳孔和毫不矫饰的话语,这两样特征结合在一起,会让一、两个女孩子误会也不是什么怪事。
下午的课,牧本一直在观察九门。
令人意外的是,九门并不如想像中的那么认真。
他第五节课时还很专心地听美乃老师讲课,但是一到第六节课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地开始混水摸鱼。
一下用手撑着头发呆,一下用课本遮着偷看小说,最后则是光明正大地打起瞌睡。
不过他的行为也不难理解,因为小暮老师确实不太会教书。
「九门,你来回答下一个问题。」
发现九门在打瞌睡的小暮老师生气地点他起来回答问题。
(第十二页的第七题。)
坐在他后面的峰雪适时地打暗号替他解围。
「『他失去了心脏』。」
他正确无误地回答了问题,小暮老师站在教师的立场,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夸奖他。
……原来他是个随心所欲的人啊。
牧本下了这样的结论。
「牧本,你来回答下一题。」
「是、是的,呃……」
因为刚刚一直在注意九门,使得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是第九题。怎么了牧本,还真是稀奇啊。」
小暮老师的语气听起来有点酸,看来是把气出在牧本身上了。
「对不起,答案是『她的心是从哥哥那里得到的』。」
「很好,要专心听课喔。」
小暮老师往九门的方向看去,但是他却面对窗外继续发呆。
-5-
「牧本同学。」
「咦,有事吗?」
放学的时候,九门叫住牧本。
「我有话要跟你说。」
「那我们一起回家吧。」
「好。」
「好,那走吧。」
「峰雪,我可没有叫你一起来。」
「俗话说得好,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受诱行善亦功德(注:原文为「牛にひかれて善光寺参り」。意指非出自本身的意愿,被人引导向善也是好事之意)。」
「你不用放在心上,这家伙说的话虽然没有逻辑可言,不过这似乎是他表现善意的方式。」
「比起你不经大脑的话要来得好多了。」
「是这样吗?那么你先把可以证明这句话的具体根据和统计结果……」
「好了,走吧。」
牧本点点头,向女同学们挥手告别之后走出教室。
「我想跟你说的是有关今天早上还未讨论完的话题。」
「早上?峰雪同学是少数激进分子的事情吗?」
「为什么会扯到我!?」
「不,还要再早一点。」
「嗯~~我说过什么啊?」
「你不是说过你在思考究竟什么才是普通吗?」
牧本仔细回想早上的情景,自己好像确实说过那些话。
「今天下午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咦?」
「我说,今天下午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不是指这个,我的意思是,你一直在课堂上想这些事情吗?」
「是没有连续进行,应该说我花费了大部分的时间在思考上比较正确。」
「这、这样子啊──」
「我想与牧本同学分享我的结论,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好、好啊,我想听。」
「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因为这家伙讲的话跟念经没两样。」
「很难想像这些话是出自和尚的口中。」
「我是音乐家!」
「唔,总而言之,若是要定义何谓普通的人类,那就必须进行多变量分析。除了要想办法把这些变数筛选出来,将其数量、数值化,还要再一次从中定义何谓普通……」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峰雪,你为什么要捣乱?话说回来,你家不是真言宗(注:密宗的别名)吗?」
「你说的话怎么听都像在念经,给我用浅显易懂的方式解释。你说是吧,牧本?」
「不好意思,你说的东西的确有点难懂。」
「嗯,好吧……首先,要定义何谓普通,我们可以利用数值来进行比较。」
「像是平均值吗?」
「不只如此。还有最大值、中间值、误差值等等,需要根据不同的场合来使用各式各样的单位计算。但是那些都需要先有数值才有意义,而人类的价值光用一个数字是不可能表现出来的。」
「不只一个数字啊,那就像RPG游戏里的能力值吧。」
「大概就是那种感觉。但是,不需要我多说,要如何将每个能力分门别类,并进行数值化是首先要考虑的问题。更何况,若想要找出多个数值的『平均』及『误差值』,就必须使用十分高等的数学及探索性因素分析来测量了。」
「……什么啊,结果你整个下午都在想这种派不上用场的东西吗?」
「没,没那回事,我觉得九门同学很了不起。」
「我认为这只是十分单纯的逻辑性思考,不过你所谓了不起的根据又在哪里呢?牧本同学。」
九门用他那对直率的瞳孔看向牧本。
「我说过了,你不要那样吓人啦。」
「可是有人告诉我,与人对话的时候要直视对方的眼睛……」
「那是叫你看着对方,不是叫你瞪人。」
「唔……这还真是难以判断。」
「你自己去好好体会吧。」
看着陷入烦恼之中的九门,牧本莫名地感到高兴。
她觉得自己又更加了解九门克绮了。
这个人只是……非常笨拙而已,所以才会在班上特别突出,并且成为女孩子们的话题。
然而最难能可贵的是,他完全不会去在意这些一点都不普通的事。
「所以你想知道普通是什么吗?」
「对啊,峰雪同学的看法呢?」
「我是这么想的。普通这个字原本就写做行于世上万物(注:原文为「普く通じる」。从字面上引申为行于世上万物之意),也就是说,上到天空下至地底,存在于世间各种场所里的事物都可以称做普通,就像是水或空气。」
「但是太空中没有水和空气。」
「是啊,那种东西本来就会随着场合的不同而产生变化。换句话说,那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不可能到达的境界。」
「那就是说……没有所谓的普通人吗?」
「就是这么回事,所以也不用太在意自己普不普通。」
「我也有同感。」
「不对,你要多在意一点。」
「唔,可是我已经有在努力了。」
「这我知道。」
「九门同学和峰雪同学认识很久了吗?」
「是啊,这家伙和小惠是我的青梅竹马。」
「小惠?」
「是我的妹妹,今天要回来了。」
「你说什么!」
峰雪突然大叫一声,吓得牧本不禁把耳朵捂起。
「我刚才说,去英国留学的妹妹今天要回来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收回前言,我果然还是搞不太懂九门同学。
「你这混帐,那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早点说啊!」
「因为你没有问我。」
「你这个薄情的家伙……你和她约在哪里碰面?机场吗?」
「不,在家里。」
「……用跑的吧。」
「呃?咦?」
虽然牧本还搞不清楚状况,不过看到这两个人开始向前奔跑,她不自主地追了上去。
宿舍规定每周可以晚归一次,虽然平时没什么机会利用,不过偶尔一次应该没关系吧。牧本一面拿出手机按下号码,一面在心中想着。
-6-
他们从大马路钻进小巷子里,接着登上斜坡,在穿过两旁种满银杏树的道路后,三人停下脚步。
「这里是九门同学的家吗?」
耸立在夕阳之下的是一栋旧式洋房,屋子上方还有一座钟楼。
「不,我只是在这里租了一间房间。」
「啊,原来如此。」
「管理员小姐,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有一位戴着眼镜的女性正在大门前扫地,虽然服装稍嫌朴素,不过她的身材很好,丰满的胸部及纤细的腰身特别引人注目。
……输了。
我不禁浮出这种想法。
「你、你好,我姓牧本,是九门同学的同班同学……」
「哎呀,初次见面,你好。」
管理员小姐的脸上露出温婉的笑容。
一看到那张笑脸,牧本突然流下眼泪。
──咦?我怎么会哭呢?
牧本回过神并停住眼泪,不知为何,她的胸口充满一股怀念的感觉。
对了,是小时候过世的母亲,只能从相片中得知长相的母亲虽然与眼前这位女性并不相似,即使如此,自己却不自觉地将两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那我先回房了。」
「你好,打扰了。」
在看着两个男生走进公寓之后……
「哇!」
有个柔软的东西将牧本包住,牧本的脸立刻红了起来,她正被管理员小姐紧紧抱住。
身体使不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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